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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她很暖很甜-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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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卿顿时有些羞赧:“只是在门外等一等,哪有那么病弱……”
  齐雨溪神色严肃,点了一下她的鼻尖:“你就闹吧,你哥哥问了我无数次妹妹在家可还好,你若是不好好养着,真有个三长两短,我们一家子都得急死了。”
  阮卿失笑,只好连声应是,保证自己以后不会久站才罢休。
  阮卿问了些哥哥阮承安的事,齐夫人笑骂他几句,说是成功到了北庭那地界,阮卿才完全放了心,两人说说笑笑相携进了正堂。
  阮卿的丫鬟从雪等到两位主人聊得差不多了,忍不住上前告罪,将那季三来退亲的事情说得明明白白。
  齐雨溪自北境归来,一路上急着回家也没听见人议论,竟此时才知道这件大事。她顿时柳眉一竖,气极反笑道:“好个季子实,竟敢欺负到我们卿卿头上来,当年这婚事没撤全赖那厮不要脸面,如今他倒做出这等事来!”
  绿双自小陪着阮卿长大,此时也是义愤填膺:“什么定国公府,从上到下都不要脸面!”
  齐雨溪怒道:“承安就不该松口,季三这个烂泥哪里配得上我们卿卿,我马上写信寄过去,好叫他知道我们姑娘受了多大的气。”
  阮卿目睹温婉美人一秒发飙,不由心中一暖。这位嫂嫂出身皇亲齐家,刚来时淑雅而端庄,她当时被退婚时只顾着自己伤心,却没有注意到这位嫂嫂站出来指责季家,为自己说话。
  “嫂嫂莫气,不过是一个季家的纨绔罢了。”
  阮卿的确说了实话,这样一个对她不闻不问,反而在她悲痛之时落井下石的虚伪男人,阮卿既然重活一次,哪里还会为他伤心呢。
  阮卿温和地看了一眼从雪,小丫鬟会意,为盛怒的夫人端上一盏茶水。
  齐雨溪将茶盏一放,仍然拧着眉头:“我们卿卿什么好男儿嫁不得,就算是皇子也是配得的。”
  她忽然想到了什么:“下旬皇城秋宴,卿卿打扮一番前去,将大秦清俊好男儿都挑上一遍,哪个不胜过那个只是靠着家族荫蔽当上一个侍郎的季三?”
  阮卿失笑,索性来到了齐雨溪面前执了她手轻轻一摇,软声道:“嫂嫂,我真没事了,别生气啦。”
  齐夫人看着面色苍白,却还在笑着安慰自己的孩子,不由得心酸又欣慰。她没再说什么别的,只低声道:“好,咱们不说那厮了。”摸了摸阮卿柔软的发顶,心里对季家的愤恨却是实打实的结下了。
  原本这一代转向文臣的季家和武将阮家结亲,正是百利无一害的好姻缘,谁能想到季家三公子用一种极其荒谬的姿态将这亲事硬生生断了,反而让两家结了仇。
  阮卿陪着齐夫人用了午膳。才说了一会儿话,便有人来访,丫鬟从雪开心地说:“是池小姐来了。”
  这位池小姐是皇商池家的独女,名为池胤雅,正是阮卿发小儿,两个人从小便是亲密的朋友。齐夫人听了,笑着挥了挥手说:“既然是池小姐来了,卿卿便去说说话吧,不用顾及我。”
  阮卿柔声道了别,便去了自己的房间,果然已经有位身量高挑的少女在那里等着她,见阮卿来了眼睛一亮,拉着她坐下问道:“最近如何了?我听说了一些事,赶紧来看看你。”
  阮卿跟着她坐下,不以为然道:“哪有什么事,不过是某个季公子平白惹我一身晦气,我倒是无碍的。”
  池胤雅比阮卿大了一年,已经及笄,还是不愿着女子的发髻,如今一头乌发高高束起,身上也是便于行动的男装,更加上修眉浓目,十分俊气。
  她见阮卿面上的确没有忧思愤恨,也露出了笑容,从一旁的丫鬟手上提过来个食盒道:“那便先不管那厮,来尝尝永成楼新出的松鼠鳜鱼,正是你喜欢的甜口儿。”
  甫一打开食盒,香气便传了出来。阮卿心里再次感到了久违的暖意,乖乖执了玉筷去尝。那鱼肉晶莹剔透,微微带着热度,吃起来外焦里嫩,酸甜可口。
  阮卿平时不能吃太多荤,也不能吃盐稍重的,每天尝的都是清清淡淡,吃得久了仿佛要立地成仙了。好不容易有这酸甜的味道,她吃得眼睛一亮,可惜才食了午膳只吃得下几口,很快就遗憾地放了筷子。
  阮卿接过从雪递来的帕子擦了擦嘴,夸赞道:“的确美味,你们楼里的师傅真有一双妙手。”
  池胤雅便得意笑道:“这是近来才出的,几位客人都夸味道好才带给你尝尝鲜。你若是喜欢,我每日都叫永庆楼的师傅特为你留着,每日送到你们府上来。”
  阮卿知道她是永庆楼背后的少东家,若是开了这个头,怕是每月都要源源不断送新菜来,连忙婉拒道:“太费周章了,日后我们出门去吃一次就好。”
  阮卿想到她与池胤雅相识便是在永庆楼争最后一碟子糖藕,当时两个人都还是玉雪可爱的女娃娃,闹得池家人和阮母忍俊不禁,没成想后来倒是做了手帕交。
  池胤雅嘴上应了,还是一脸思索,看样子正琢磨着派哪个稳妥些的伙计往阮府送吃的。阮卿见她那副模样就知道她还没放弃给自己投喂,连忙起了别的话头:“嫂嫂想让我去下旬的秋宴,你也会去吗?”
  池胤雅果然被打断了思路,不禁抱怨道:“我是真不愿去的,一群人眼高于顶的挤在一处皮笑肉不笑,吃也吃不好,聊也聊不上。那些世家除了你,谁还有什么意思。”
  阮卿也赞同道:“的确有些无趣。可是嫂嫂也是担心我整日闷在家里,出去好散散心……”
  池胤雅思索半晌,想到最近皇城流言,果断道:“那我也去,我得陪着你,谁要是不长眼乱说什么,别怪本姑娘口下不留情。”
  阮卿轻笑,连声道:“是是是,池大小姐真厉害。”
  池胤雅看了她一眼,又神秘兮兮地八卦起来:“说起来昨日太子来了永成楼,身边还有裴相家的二公子裴瑾瑜。太子是选了正妃,但裴二公子还未定亲,他芝兰玉树般的人,还是上届的榜眼,此前丞相府上也从没传出过对哪家贵女有意呢。”
  阮卿心中微微一动,原来他这一世也还未成亲,不知道和上一世有没有不同。
  她看了一眼池胤雅,缓声道:“那样好的人,也不知会娶怎样的女子呢。”
  池胤雅撇了撇嘴,十分恨铁不成钢:“他那样一本正经,也许会娶哪家高门规矩森严的贵女吧……”
  她说着说着,忽然打量了一番阮卿,幸灾乐祸道:“你倒是蛮合适的,若你成了裴瑾瑜的夫人,那些盯着你嚼舌的贵女们岂不是恨得牙都咬碎了?”
  阮卿心中一甜,不由笑着瞪她一眼,故作无奈道:“你是不知道,别说他是太子伴读丞相公子,大家都说他连金枝玉叶都入不了眼,我一个闻名皇城的小病秧子哪里敢去招惹…”
  阮卿说着说着,自己也真的黯然了。
  虽然如今还没有被太子纳入东宫,可是这幅身子又如何做的了裴瑾瑜的夫人呢……
  没一会儿,池胤雅毕竟事务繁多,受伙计连番催促,只得不舍地和阮卿告了别,约定了下旬秋宴再会。
  天气冷了,日头短了不少,阮卿睡过午觉只稍微歇息一会儿,便到了晚膳时分。
  齐夫人生怕她离开这段时间阮卿还受了别的委屈,用过晚膳以后差了一大泱子人给阮卿送东西。只见苏绣的被褥,狐裘的披风,波斯的绒毯,天子赏下来的鎏金累丝暖炉,一两炭便是一两黄金的银丝炭,一股脑的往她这里塞。
  待阮卿来到自己院前,一时间被嫂嫂所谓的给她“添点小玩意”惊到了。仆人们捧着各种用具,铺地毯的,挂纱帘的,放暖炉的,搁宝物的,流水般来来去去。
  虽然老楚国公战死了,阮卿的哥哥阮承安还在,天子对楚国公府的厚待从未减弱,作为从一品大员的府邸,主人住的房间都是有地暖的。
  阮卿房间里很快烧得温暖如春,若不是阮卿连忙对齐夫人的仆从说这些已经够多,再来些东西屋子里都堆不下了,齐夫人怕是要把楚国公府库里但凡能用上的,都往她这儿塞了。
  阮卿不由心中一暖。她得到过的亲人关爱,朋友的帮助,在这里再次得到了圆满,这不得不说是苍天眷顾,才让她有重来的机会。
  屋子里微暖,柔软的被子如云一般拥着她,阮卿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她今夜难得好梦酣眠,千里之外,有人却在连夜逃往皇城。
  阮卿不知道这繁盛而宁静的表象下,还隐藏了更多前世没有发现的,针对她的阴谋与恶意。


第4章 
  大秦节日繁多,每次过节气的时候皇城里都会热闹一番,世家们齐聚宫里参宴,官员修沐,平民也买上节气对应的吃食,阖家吃上一桌。
  秋日的最后一个节气正是霜降,皇后开了秋宴,邀请五品以上官员女眷前来赴宴。
  这一年一度的秋宴明着说是联络一下各家的感情,其实就是给年轻的男子女子们一个公开见面的机会,若是有意于谁,宴后便可以派冰人联络,进一步接触了。
  傍晚时分,楚国公府的两辆车架来到宫门前。
  从雪给阮卿披了一身淡月色轻裘,撩开车帘,巍峨宫墙内隐约现出朱红的宫殿来。她首先下了马车,摆下一个脚蹬,扶着阮卿从车架上下来。一旁也有停着其他世家,见了楚国公府的车架,不少人都隐晦地打量起了她们。
  齐夫人已经从前面的一辆马车里下了车,等阮卿来到她身边,她便一个眼风将那些明里暗里的目光扫了回去。
  前来带路的宫人微勾着腰,引着两位贵客往宽阔的内道上走去。齐夫人从宽大的轻裘下伸手,轻轻和阮卿握了一下。
  阮卿回了一个微笑。齐夫人的担忧她是知道的,但是这些注视并不会让现在的她再有什么忌惮。以她们地位,这些夫人贵女什么的也不会真的蠢到当街说什么。
  华灯初上,秋宴将开。
  齐夫人首先带着阮卿去皇后那里拜见。齐皇后是齐家上一代的嫡长女,也是齐雨溪母亲的姐姐,还未出嫁前对幼时的齐雨溪相当宠爱。因着主持宴会的关系,皇后穿着一身正红的华贵宫装,正在面见谢家的夫人和小姐。她作为一国之母气场十足,微一点头,发上层层凤翅纹丝不动。
  见了齐雨溪上前,谢家夫人识趣地告退。皇后也挥退左右宫人,面上显出了真实的欣喜之色。待齐雨溪与阮卿两人行了礼,皇后的贴身女官为她们引了座位。
  齐夫人先问道:“皇后娘娘安好。”
  皇后笑着看她,故作佯怒:“雨溪三月未来见我,今日好不容易来了,连姨母也不叫一声么。”
  索性左右已经没有别人,也不怕被指责失礼,齐夫人从善如流叫了一声“姨母”,皇后又是一笑,殿内的气氛轻松了起来。
  皇后问道:“承安那小子对你可还好?”
  齐夫人脸上现了些红云,口中嫌道:“他是个蠢的,我前几月特意去边关瞧他,他在那冷风口傻等,见了我来却只晓得拉着我傻笑,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阮卿见齐夫人毫无拘束地当皇后像自家长辈一般分享哥哥的糗事,不禁笑了。
  皇后听了也忍俊不禁,疑惑道:“陛下考他策问时说的头头是道,怎么成了婚以后反而变成了个木头。”
  齐夫人赞同道:“可不是,陛下赏了什么都往我那儿塞,我还缺什么不成?”
  她心直口快,说完才懊恼自己谈了太多私事,脸上红云更胜:“姨母又在取笑我了。”
  皇后与大宫女都是看着齐雨溪长大的,瞧她的样子更是笑容不止。最近操心宴会的事务,每天旁的也不少,皇后劳心伤神,只有今天这开心果一般的外甥女到了,才让她真的展颜了些。
  皇后神情温和,又问了阮卿:“这便是阮家的二小姐吧。”
  阮卿起身行了礼,回道:“见过娘娘。”
  齐夫人心疼地瞧着自家孩子,便毫不犹豫地告起了状:“姨母,季家真是欺人太甚,早些年的婚约是他季三求着不退的,如今他不知是脑子有何差错,竟是自己又来退了!”
  皇后面色也严肃了起来,沉吟道:“此事略有耳闻,是定国公家的太失礼了。”她温和地看了眼阮卿,柔声问:“阮二姑娘心中何意?若是有意,我便为你做主。”
  阮卿先前时还有些惊讶,现在心中只剩下微小的暖意。原来皇后和齐夫人的关系已经好的如此地步了么?这一世她只愿能养好身体,去那个人身边去,退婚的事情便不欲此时过多纠缠。
  想到这里,阮卿开口道:“多谢娘娘好意,只是经此一事,阮家已和季家交恶,旁的便算了吧…”
  皇后赞道:“是个好心性的姑娘。既然如此,我令皇城那些人清静些。”
  阮卿福身道了谢,回到齐夫人身侧坐下。
  齐夫人见阮卿不愿追究,也不在说什么了。从皇后处出来,她摸了摸阮卿的手,在外面一受了风就有些凉了,接过从雪手中的狐裘披风为她戴上,嗔怪道:“你呀,和你哥哥一样,净会瞎做好人。”
  阮卿眨眨眼,柔声安慰她:“只是此时计较显得我们理亏,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齐夫人像是刚认识她一般,一双杏眼盈满了惊讶和欣慰:“本担心卿卿一直暗自憋着委屈,没想到我们家孩子是终于长大了啊。”
  阮卿也跟着笑了。她苍白而纤弱,一笑更是温柔优雅,任谁都不忍心苛责。
  觥筹交错,秋宴已开。桌上排列着美酒珍馐,连席中穿行的仆从也是姿色不俗。天子与皇后到场示下后很快离开,任贵女与公子们隔着一层薄薄的长屏饮酒闲谈。
  太子无疑是人群中的焦点,他身边的裴瑾瑜作为位高权重的天子近臣也同样耀眼,上前攀谈的林林总总,从未断过。太子姿态并不高傲,不论前来的人官居几品是否显贵,他都会有礼地应对,不过围着太子的人还是以闻名朝野的世家后人为主。
  他身边的裴二公子则面色冷淡,若是来人没有具体的事务,自最初礼节性回应以后,他完全吝于开口。
  大秦民风开放,不要求女子矜持不得见外人。几大世家不少贵女瞧了裴瑾瑜许久,却惧于他的冷漠,始终也没人敢上前。
  宴饮过半,太子与裴瑾瑜离开去小花园里透透气。从那喧嚣而充满权势气息的大殿中出来,任寒风将憋闷与奢靡之气吹散,不仅是裴瑾瑜面色和缓,连太子都心情好了些。
  他期待地对裴瑾瑜说:“我那云清皇妹与阮二小姐关系不错,方才见她们结伴离席,现在大概是在云清的安阳宫里,我们便去瞧瞧。”
  裴瑾瑜对看美人兴趣缺缺,可有可无地应了声。
  两人由仆从提着灯笼引路,往云清公主的宫殿走去。
  没想到才一会儿,远远的走来一个华服少女,身后还跟着不少的仆从。太子与裴瑾瑜不约而同微皱了眉,来人近前了些,他们才认出是淑贵妃的女儿暄和公主。
  暄和公主向太子问候行礼,裴瑾瑜默然向她行过礼,便在一旁等着。暄和公主很得天子喜爱,是公认的美貌与仪态都无可挑剔的金枝玉叶。
  太子心下虽然有些急,面上仍然丝毫不显,只温和有礼地点头示意:“秋宴已开,皇妹此时来迟了。”
  暄和公主一身华贵的水红色宫装,面上打扮得十分得宜。她微微一笑,看了一眼一旁的裴瑾瑜道:“出门得迟了些,秋宴倒是无碍。正想去舞风台尝尝五年前埋下的秋露白,没想到正好遇见了殿下与裴公子。”
  她的面色极白,一双眼看人时天然一副矜贵姿态:“若是殿下与裴公子不嫌,便与我一同前去吧?”
  太子眉头微挑,隐晦地看了眼裴二公子。
  他仍然面色冷淡,连目光都没有向暄和偏移:“谢公主美意,臣不便打扰。”
  若是平常遇到了这样的事,太子果断就在一旁添油加火,看裴瑾瑜的热闹了,何况这个暄和平日里和云清不对付,他乐得看她在裴瑾瑜这里吃瘪。
  只是现在不知阮二小姐会在云清那里待多久,他可不愿错过。
  想到这里,太子一副遗憾的样子:“我们正有要事,的确无缘品尝皇妹的秋露白,这便告辞了。”
  暄和公主袖中死死地抓着一只醺球。她当然不是无意间遇到太子和裴瑾瑜的,之前为了能在舞风台与裴瑾瑜待得久些,特意备着一只醺球暖手。
  此时被拒绝了,暄和面上依旧笑得完美:“那真是憾事了,恭送皇兄。”
  目送裴瑾瑜的身影在夜色下消失,暄和公主一把将手中的醺球砸在了地上,目光骇人。随行的宫女跪倒一片,各个伏在地上瑟瑟发抖,噤若寒蝉。
  ————
  云清公主所在的安阳宫并不算远,由于路上遇到了暄和,李修谨与裴瑾瑜多耽误了一刻,才看见安阳殿明亮的灯火。
  就见云清公主正站在殿门处,拉着一个纤细的姑娘说话。裴瑾瑜顺着太子的视线看去,一眼便认出那是此行要见的病弱美人。
  明明还未入冬,她便披着镶狐狸毛的轻裘披风,在衣着单薄,袖袍翩翩的两个女子间分外显眼。雪白的绒毛簇拥着她一张小脸,烛火下的眸子里像藏着两点水光。许是一旁紫衣的公主说了些什么,她抿唇轻笑,神情温柔而无奈,五官如玉一般温暖生光。
  裴瑾瑜神情一怔,仿佛心中被什么东西轻轻挠了下。
  阮卿和池胤雅约好了早早出宫,没想到另一个朋友云清公主盛情邀她过来,自宴席上来了这安阳宫说了好些话。她们赏月品茶,听曲聊天,直到夜色深了提出告辞,云清公主直呼不愿,竟是将她们送到这殿门前,就舍不得她走了。
  太子走上前去,云清公主本来拉着阮卿不放,见了他面上惊讶道:“皇兄不应该在甘露宫参加秋宴么,怎么现在来了我这儿?”
  几人互相行了礼,便见太子一副嫌弃道:“那边太吵闹,我便提前走了,来皇妹这儿洗洗耳朵。”
  云清公主也嫌道:“只有皇兄能把蹭曲子听说的如此冠冕堂皇了。”
  两兄妹说话间,裴瑾瑜在太子身侧。都说灯下看美人,近看阮二小姐更为出众,只是他们二人一来,方才她面上的温柔笑意早已收起,现在只恭恭敬敬地低垂了目光,不由得让人可惜。
  阮卿站在云清公主身侧,垂着眸子乖乖行礼,密软的睫毛微微颤动,神情不知为何似乎很紧张。许是为了参宴,她今日打扮得华贵了些,玉色蝶翅衬得乌发如瀑,一点裙摆露出了斗篷,上面暗绣蝶纹在秋风中轻轻闪动。
  裴瑾瑜目光微动,瞧见了那一线颤动的蝴蝶,脆弱得像她本人一般不堪摧折。
  他没来由地想到,秋夜露重,云清公主送别也就罢了,阮二小姐出了名的病弱,怎么白白让她在外面受风。
  这一闪念间,裴瑾瑜面色一僵。
  阮二小姐与他毫无关系,他为何要去担心她吹不吹得风?


第5章 
  太子身侧的正是裴瑾瑜,这一世的裴瑾瑜更加年轻,仍然气质如华,俊美而淡漠。
  阮卿低垂的眸子里一片水光,不知用了多大的毅力才忍住泪水。那是上一世她本以为的生死之别,永远也见不到的良人啊。
  太子笑道:“云清实在不舍得你们,今日不如再待一会儿吧。”
  阮卿垂着头落在最后一人,跟着开心起来的云清公主一同从殿门又进去了。
  云清公主与太子带着一行人回到正殿,里头铺着厚厚的毛毯,醺着炉子,明显要比外面暖和一些。云清开心地指挥着宫女们将甜酿与小食都端上来,阮卿进了这温暖些的大殿里,也不由得露出点笑意。
  裴瑾瑜原本面色冷淡,虽然答应了太子过来,一直都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但自从进来安阳殿中,常年无甚表情的他似乎在注意什么。
  李修谨暗中看了一眼裴瑾瑜,心中稀奇,却见此人分明还是一副冻死人的样子,难道说看错了?
  云清公主想到了新点子,期待地唤了一声太子:“皇兄左右无事,与我来一盘长行吧!”
  太子将方才的猜测抛到脑后,他本就想要阮二小姐晚些离开,遂爽快答应:“我许久没玩过这种棋,皇妹可要手下留情了。”
  宫女们很快摆上了一盘双色的棋盘。长行作为一种风行朝野的玩乐方式,不论是世家贵人还是下野乡民都能随时来一盘,玩法也很简单,谁的旗子先走到终点谁就得胜,更有些人在长行上压了赌注,输得倾家荡产的屡见不鲜。
  太子与云清公主的对弈自然也需要点彩头。
  前几日西边小国来朝,进献了些珠宝珍奇之类,其中还有两只雪白的狸猫,天子将一只给了皇后,另一只赏了太子。
  云清今年才十四,正是喜欢毛茸萌物的年纪,奈何母后那的小猫她不能去要,太子皇兄这儿的倒是可以一试。
  云清公主想到那雪白的猫团子便双眼发光,跃跃欲试道:“若是皇兄输了,前几日父皇赏下来的西域小狸猫就归我了。”
  李修谨不是个沉迷玩乐的太子,作为男子也不爱那些毛茸茸的走兽玩物,但这并不代表他不看重胜负:“若是皇妹输了,那江心姑娘就要来我东宫奏乐三日。”
  见太子露出招牌式坑人微笑,了解他的云清公主顿时有些踌躇,不过一想到平日里自己和宫女们玩儿长行胜得不少,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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