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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她很暖很甜-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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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惜阮承安迂回得并不成功,齐夫人很快明白自家夫君吞吞吐吐下的意思,桌子底下细白的手指拧上他腰间打断道:“夫君说什么呢,饭桌上谈什么挑这个那个的,好好吃饭。”
阮承安皮糙肉厚,武和之变时刀剑加身面不改色,此时却被齐夫人轻轻一拧就苦着脸直叫唤:“夫人,我错了我错了……我不说卿卿的婚事了,你多吃点,莫生气。”
一旁的阮卿看着自家哥哥连忙给嫂嫂盛饭,也忍不住笑了出来。嫂嫂站在自己这边,哥哥本要劝自己考虑什么新科进士的话就说不出来了。
笑过以后,她也明白哥哥对裴瑾瑜如此态度,一定是有什么介怀,索性放下了矜持追问道:“哥哥担心我,我自然是知道的,不过裴公子也是资材出众,向来有礼端方,哥哥到底是认为裴公子哪里不好?”
阮承安闻言,面上渐渐严肃了起来。他无奈地叹了口气,劝道:“你莫要像皇城那些年轻贵女一般,见他长得好官位高就心向往之,裴家不像我们家一样简单。”
他的目光很温和,语气却十分认真:“如今裴瑾瑜的庶兄还和宣州的事情有牵扯,哥哥担心你和他走得太近会有危险。”
阮卿摇摇头,坚持道:“哥哥放心,裴公子为人公正还是天子近臣,一定不会和宣州事务有牵扯,至于裴家家事……”
她是阮国公与穆夫人娇宠长大的女儿,上一世是不谙世事的柔弱贵女,只知道跟着命运的轨迹浑浑噩噩地走,这一世,她很清楚地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不想失去什么。
阮卿垂在桌下的小手握住了腰间那只镂金匕首,面上笑了笑:“哥哥若是担心我性子太软吃亏,那倒是不必的,别人若真是无礼,我可不会委委屈屈地受着。”
泥人也有三分火气,她是国公之女,将门之后,怎么会为无理之人忍气吞声。
齐夫人赞许地看了一眼阮卿,她从小受父亲兵部尚书齐延教养,对朝中事务略有耳闻,跟着开口补充道:“夫君也知道裴瑾瑜和裴涉二人名义上是兄弟,却是嫡庶有别各自为政,就算圣人罚了裴涉也和裴瑾瑜无关。”
这几番劝说下,阮承安思索了一番,也有些意动,最终在自家妹妹软乎乎的恳求目光下败下阵来:“罢了罢了,我不拦着你出去,也不催着你考虑新科进士了,但圣人审完宣州之事前,我不能答应你与裴瑾瑜的亲事。”
最近朝中风起云涌,不少人都听到了风声,涉及突厥入侵宣州围困武和的大事,某些有关的人虽未被下狱,却也已经被软禁了起来,阮承安是不可能放心这时候让自家妹妹和裴家有牵扯的。
阮卿知道阮承安听说自己差点被掳走有多紧张,短时间里也不忍心争执,只乖乖应道:“好。”
*
皇城十王坊毗邻东街,正是出宫开府的宗亲所居之地。听闻三掌柜战战兢兢递上来的消息,琳琅阁背后的主人梁王眉头一皱:“你说中书令裴瑾瑜和阮家贵女同时看上了行云和佑微,这二人还曾经相识?”
梁王是文太妃所出,夺嫡之争前就早早封王分府,做了个富贵闲王,正是琳琅阁背后的主人。琳琅阁在皇城一众玉器坊中最为尊贵,正是因为梁王虽为宗亲却从不仗势凌人,与皇城众世家都打点得十分妥帖的缘故。
阮家的阮承安自北关回皇城,还擒了入宣州的突厥三王子回朝,圣人大悦,此后前途不可限量。裴瑾瑜则是裴家这一代最为出众的子弟,官居从一品,若他对阮家贵女有意,琳琅阁岂不是惹上了□□烦?
梁王心思急转,高高在上地瞥了他:“我琳琅阁做世家生意,最忌俗气,你平日贪些银钱罢了,竟然敢惹上裴瑾瑜的人,本王也救不了你。”
那掌柜吓得面如土色,门外即刻有侍卫将这目光短浅的掌柜拖下去。梁王思索一番,将自己的女儿缪元郡主叫来道:“明日你携那阮家贵女曾经订下的一套玉器上阮家赔礼,务必挑今年库中最好的。”
第二天大清早的,这位贵女便携礼登了阮家的门。
阮承安本陪着自家夫人用膳,丫鬟前来禀报梁王之女缪元郡主前来拜访时,颇有些摸不着头脑:“我们阮家与梁王素无交集,今日也不是什么节日,怎么突然上门来了。”
李夫人闻言放下了粥盏:“郡主既然来了,我们得去招待一二。”她唤了丫鬟前来服侍洗漱,打扮妥当,便和阮承安一同去了会客用的花厅中。
那缪元郡主一身宗室女的气度,正端坐花厅内等着他们,见阮承安与其夫人前来,便客气地站起来道:“今日叨扰少使,实在是因为我们琳琅阁中下人不懂事,冒犯了阮家贵女,父王特遣我前来赔礼道歉。”
此言一出,阮承安与齐夫人对视一眼,都有些愕然。
昨日阮卿回家之后面上常有笑意,他们并未看出她去一趟琳琅阁竟然还受了委屈。阮承安当即目光就有些不善,直言道:“既然如此,郡主需和我妹妹亲自说。”
阮卿被丫鬟们簇拥着过来时,一眼便瞧见了花厅里头的梁王郡主,待走近了些,她身后侍女们捧着的盒子上那些特有的花纹也让她了然,这位郡主是琳琅阁来的人。
缪元郡主理亏在先,并不觉得当今楚国公的直言不讳有什么怠慢,等到阮卿前来,她又是一番道歉:“昨日冒犯之处乃是琳琅阁之过,特来向阮二小姐赔个不是。”
即使是琳琅阁理亏,这位宗室女的态度也客气得有些让阮卿暗道奇怪,却是不知道梁王收到消息后的惊讶和果断。
她面上倒是不显,只笑了笑柔声回道:“无妨。”
缪元郡主唤了身后的丫鬟将贵重的檀香木礼盒捧上前来,一一打开道:“那贪财的下人已被我们送去京兆尹打了五十个板子,如今已经辞退了,现送上和田玉长命锁一只,翡翠福豆一对,并羊脂玉平安扣一只作为赔礼,这是阁中今年最好的一批玉料所制,万望阮二小姐不辞。”
天光倾泻下,盒子里的玉器温润生光,一看便价值不菲。
阮卿原本准备在琳琅阁买些玉饰作为送给家人的年礼,却因那贪得无厌的三掌柜而弃用,如今缪元郡主挑着最为名贵的玉料凑成一套送了过来,不得不说是十分有诚意的赔礼了。
她微微抿唇,面上还是礼节性的笑意,接话道:“贵阁对那掌柜做了惩罚,此事便罢了。”
缪元郡主身为宗室女亲自登门来赔礼道歉,已经非常有诚意,阮家也不好咄咄逼人,便一个道了歉,一方收了礼,这件事就从此揭过了。
阮卿心下雪亮:哥哥虽然承袭了国公之位,却还没有那么大的面子,让琳琅阁背后的梁王派了自己的女儿前来赔礼的,莫不是看在那位大人的面子上……
她却是没想到,梁王之女前来以后的第二日,阮家又会接到某位裴大人的礼物来。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XZ溪;柠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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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自北镇卫大牢出来; 当朝中书令裴瑾瑜面色冷肃,待上了回崇安坊中书府的马车; 他一面思索着当前的局势,一面将置于怀中的锦囊拿出来。
指尖触到的布料细腻柔和,仿佛那位阮家姑娘一般柔软; 里头是一张带着淡淡暖香的花笺。他已经看过很多次上面秀气的邀约。
裴瑾瑜还记得她锦屏之后执着的目光,这位阮二姑娘虽是有一副纤弱的外表,在有些时候却能让他感到她和旁人的不同。
他摩挲着这只小锦囊,冷肃的神情渐渐平和下来。阮二姑娘的不同; 自许久前轻轻看他那一眼便留在了他心中; 如今是生根发芽了。
他从不知道被人全心信赖着的感觉,也已经很久没有感觉到温暖和欢欣的情绪,此时却感到细密的暖意自指尖蔓延开来。
马车内只有裴瑾瑜一人; 他的目光也不再是一贯掩藏情绪的淡漠; 而是染上了期待。
青云集吗……
他要给他的小兔子送一个礼物。
*
楚国公府上; 阮卿好不容易和嫂嫂一同劝哥哥在青云集当天只派十个侍卫跟着,便回房对着青云集当日应当如何妆扮犯了难。
青云集当天怕是有成百上千的人齐聚西市,大秦虽然不讲究男女之防,但各世家贵女若要出行游玩,至少还需要戴上面纱或是一顶宽檐帷帽; 以避免麻烦的好。
阮卿拿着自己的面纱在铜镜下比划良久; 却不得不放弃了——面纱虽然美观大方,可青云集当日难免用些点心吃食,掀起来的动作未免不美; 若戴一顶前纱掀开的宽檐帷帽倒不会有影响。
但这帷帽虽不妨碍用吃食点心的姿态,若要戴帷帽,平素里常梳的垂髫便得换成单调的单髻,玉钗蝶步摇等首饰亦不能再戴。好不容易有一次与心上人一同出游的日子,如此素净过头可不美。
阮卿端坐铜镜前,一手拿着曾经与家人出游时戴过的帷帽试了试,不甚满意,一手拿着原本十分满意的玉钗往发上比了比,又左右为难。
与裴瑾瑜的第一次出游,便是想一想都会让她期待得坐立难安,发饰衣饰之上,便是万分小心装扮也不为过的。
正在阮卿为难之际,从雪一脸喜色自外间进来道:“小姐,裴大人送了礼物过来了,说是请小姐看看喜不喜欢。”
阮卿讶然放下手中的玉钗,见从雪捧进来了一只玄漆描金方盒,不由眼睛一亮,宛然笑道:“哥哥看得这般严,裴公子竟是急着要在今天送过来,也不知会是什么。”
两日后便是青云集,阮卿这几日都在试衣衫配饰,裴瑾瑜却送来这般贵重的漆盒装着的礼物,她既是惊喜,又是好奇。
从雪也是有些佩服,将这描金漆盒放于玫瑰色妆台道:“可不是,纪柳姑娘自后头的竹林子里冒出来的时候,奴都奇怪她是怎么绕过府上的侍卫呢。”
阮卿上前小心翼翼地打开了盒盖,里头上好的缎子簇拥的物件甫一入眼,便让她不由发出了一声小小的惊叹——
这描金漆盒装着的并不是什么贵重至极的金银玉器,却是一只无比精致的兔耳面具。它以白瓷为底,用掺了金屑的朱色勾勒出宛然眉眼,只会覆盖到戴面具之人的上半张脸,更显得一张小脸玉雪可爱。
分明未装饰金银玉珍,琉璃宝石,这瓷白的面具光华莹润,被深色的缎子衬得盈盈生光。
阮卿将这只漂亮的面具自漆盒里拿出,只觉入手凉如骨瓷,捧起来却是极为轻巧,不占多少分量,想来戴在面上久些也不会不适。
侍立在侧的从雪见自家小姐捧起了盒中面具端详,也不由夸道:“好巧的手艺,往年青云集中也见不到如此漂亮的兔儿面具呢。”
阮卿也对这只面具心生喜爱,对着铜镜放在自己脸上比了比。它仿佛量身打造一般正好覆盖住了鼻尖以上,只露出她雪白的下颌与颜色浅淡的唇瓣来。
她在铜镜中端详了一会儿,自妆台上取了一只口脂点在唇间,镜中戴着兔儿面具的少女多了这一抹朱色,便是素净之中的宛然生辉。配着面具上流丽眉眼,支起来的两只长耳,越发是一只漂亮的小兔子。
从雪旁观了自家小姐戴上这面具,不由惊叹道:“裴大人这面具不知是从哪家珍宝阁里买来的,就像是照着小姐量身所制一般合适。”
阮卿轻轻点了点面上这只精致的兔儿面具,声音温柔而欣然:“请纪柳姑娘带话回去,多谢裴公子的礼物,便说……我很喜欢。”
*
冬至节前几天,皇城百姓已然热闹地准备了起来,西市青云街自五天前就开始搭建大型灯塔,上空拉出的绳索连接着西市所有的商铺。
各家各户陆续灯笼挂上去以后,青云集当天便一一点燃,入夜时分整个西街便如天上的星河一般璀璨。
皇城各色商贩齐聚青云街,届时青云街两侧不仅有贩卖吃食与各色小玩意的摊子排做长龙,与西街交汇处的长台上还有胡人的泼寒胡戏,平康坊姑娘们的剑舞,西域人训骆驼,南蛮的舞象等各色把戏。
为了赴这年节之前最大的盛会,百姓们携家带口,等着青云街开市,皇城中不愿露面的官员或者世家贵女们,则戴面具或帷帽携友同行,待连绵的灯海自西市亮起,熙熙攘攘的人潮便涌了进去。
阮家的马车来到西街之外时,裴瑾瑜已经在人潮之外等着。
今日皇城下了零星小雪,裴瑾瑜一身玄色大氅,应着节日的关系戴了一只遮住上半张脸的狼形面具,更显得下颌线十分冷硬。
阮卿着了厚厚的狐狸毛雪披,面上戴好了前几日裴瑾瑜送至府上的兔儿面具,她掀开车帘时,便见他一身深色立在灯火稀少处等着,一身大氅上渐渐落上细雪。
裴瑾瑜气势过于冷肃,不像周围往青云街去过节的人一般轻松欢愉,路过的百姓都不自觉地绕开了他们。
阮卿心中微微一动,没来由地对这番场景感到了心疼,连忙由从雪扶着自马车上下来,亲自拿了一把伞向裴瑾瑜走去。
裴瑾瑜本来像是从未关注人群之中的任何事,那戴着兔面具的娇小姑娘甫一下了马车,他立时下了马向她走了过去。
他身后跟着的纪密等人则分散在了人群之中,暗中将涌来的百姓隔了开,阮卿却是毫无所觉,有些急切地抱着伞前去想要为他遮雪。
裴瑾瑜一步步走近,狰狞的狼形面具下目光一直温和而专注地凝在阮卿的身上,下半张脸被朦胧的灯火映得干净而冷俊,让她仰头看去时都呆住了。
待这位高大的中书令走到她的面前,阮卿茫然地抓着手里的竹伞,忘了自己前来是为了何事,只站在他挡出来的阴影之中喃喃道:“……裴公子来得好早。”
面前的中书令顿了顿,阮卿便感到手中的竹伞被他抽走。裴瑾瑜将这把竹伞打开撑在二人的头顶,隔开细碎的雪花。他专注地凝视着面前的小兔子,开口道:“不算早,我亦是刚到。”
从雪与纪密等人在几步之外跟着,所以没有看到阮卿脸上醺然欲醉的粉色。她的心怦然跳动,努力按捺下还算镇定地开口道:“如今人少了,我们……我们快些进去吧。”
青云街与西市交汇处人来人往,裴瑾瑜看了四周一眼,有些不放心地轻声问道:“阮二姑娘可要乘马车?”
阮卿站在他的伞下就已经有些无措,先前一个“我们”出了口,现在更加镇定自若了些,闻言迅速地摇摇头:“不必乘马车了,我们一同走着去便好。”
她说完悄悄抬头去看近在咫尺的裴瑾瑜,见他一手稳稳地持着伞,却垂眸注视着她的兔儿面具,惯常绷紧的薄唇抿了一点笑意,像是忍俊不禁。
阮卿也意识到了自己想和他一同走去青云街的愿望表露得过于明显了些,不禁想要以手遮面掩下自己顿时上脸的羞赧——今日一同出游青云集,自然有长长的时间能与他相处,怎么现在就着了急?
她正暗自急得无地自容之时,裴瑾瑜冰玉一般的声音在这伞下的小天地里响起:“那便不乘马车。”
裴瑾瑜持了伞走出一步,回首见阮卿有些手足无措,淡笑道:“阮二姑娘无需介怀,即便要在下相陪绕着这西市走上百十来圈,也是无妨。”
从来端正冷肃的裴家君子,此时戴着狰狞的狼头面具,却说出了如此温和放松的话。若是旁人见了,定要怀疑这具壳子里换了人。
阮卿低低地应了一声好,乖乖地跟着裴瑾瑜往青云街走了去。
天知道她有多庆幸前几日他送来了这幅面具,能将她因为颜色过于浅淡而时常明显地透出红云的脸颊遮住。
她在心中不断地想着,阮卿啊阮卿,要稳住呀,明明裴瑾瑜什么都没有做,仅仅只是清淡地笑了一下,说了短短一句话罢了……
就算……就算他笑起来无比的好看,他的声音也是最贴合古书所言的冰玉之声,可明明是你邀请他来的,怎么因为这样,就面红过耳了呢?
西街和青云街交汇处的长台此时还没有人去,显然是夜色未深的缘故。裴瑾瑜带着阮卿,在些微细雪下往青云街深处走去。
阮卿亦步亦趋地踩在裴瑾瑜的影子里跟着他,他将伞牢牢地挡在身侧的小姑娘头顶,即使轻微的夜风将细雪吹得倾斜了些,也没让她身上沾上一点冰凉。
青云街不似天街宽阔大气,来自五湖四海的商贩们在街边摆满了卖着吃食与小玩意的摊子,来往的百姓与少年男女们不少都被吸引了过去。
而裴瑾瑜伞下的阮二姑娘如今却无心看她们,正垂眸偷偷打量身侧的裴家君子,一步一步都踩在他的影子上往前走着,因着这小小的,还未被发现的雀跃而欢欣甜蜜。
裴瑾瑜带着这小小的阮家姑娘走入了青云街,见预先订好了位次的店家已然开门,回首待要请她一同进去。
店面前灯火渐明,阮卿发现裴瑾瑜挡在外面的衣角上都落了细碎的冰粒,甚至都有几颗落在了他的衣领上,便知他这是一路上都倾斜了伞,只顾着别让她身上淋了雪。
她只是看着就已经感到寒冷,顿时一阵不忍,不禁下意识地上前一步:“天气太冷了,裴公子也别淋着雪,落在身上的要及时擦去才好……”
裴瑾瑜愣了一下,却见身侧本来羞得都不敢对他开口的阮家姑娘,此时却踮起脚尖,细白的手指靠近他,要去拂开他肩头领口的雪粒。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魏魏1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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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这像一个梦。
裴瑾瑜罕见地有些茫然; 垂在大氅下的手指微微一动。他逆着光站在这街边,狰狞的狼面具掩盖了太多表情; 而眸子里全是身前这个纤弱小姑娘的身影。
阮卿生得太娇小了些,他又高大,此时她仰着脸; 细白的手指一点一点帮他把衣领上的雪粒拂开。她做这件事的时候很专注,小脸因为行走了几步而泛着粉晕,圆圆的眼睛自白瓷的面具下反着星点街边灯火。
她今日戴着这兔儿面具,仰头认真望过来的时候竟然异乎寻常的可爱; 让他心口泛上了奇异的痒意; 似是被一只蚂蚁轻轻咬了一口。
裴瑾瑜的五感前所未有的灵敏,他听到了自己清晰的心跳声,感到了阮家小姑娘手指拂过衣领时; 透过衣料传来的触感又轻又细; 却无比清晰。
阮卿的呼吸很轻缓; 似乎是怕自己吹化了裴瑾瑜衣服上的雪粒,拂下来一点雪时稍稍松了一口气,暖暖的气息便拂过了他的脖颈,传来了一丝女儿家特有的馨香。
她今日点了妆,本有浅淡的脂粉气; 那一点馨香却是仿佛从莹润的肌肤散发而出; 穿过二人之间小小的间隙传了过来,还带着一点暖意和甜味,在干冷的冬夜越发鲜明。
今年二十有四; 至今还未与女子这般亲近的裴中书措不及防地乱了呼吸。
阮卿并未察觉什么,只是专心将裴瑾瑜身上的雪粒一点一点拂开,抬眼见他领口与脖颈交界处还有一点雪粒,因着触及皮肤已经融化,快要浸入衣料了。
她知道冬夜里穿着被雪水浸了的衣服最易染上风寒,顿时有些着急,拿出了随身的锦帕想要帮他擦拭一二。
却见面前高大的裴公子不动神色地往后小退一步,声音不知为何低了不少:“多谢阮二姑娘……我们先进去吧。”
阮卿回过神来,见这处店面之前虽然没有太多人,却也有三三两两的少年男女见她与裴瑾瑜二人方才的亲密,不时投来了会心一笑的目光,连忙像被烫到一般收回了手上的锦帕。
裴瑾瑜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率先踏进了店里。
阮卿愣愣地跟着走了进去,心口像是一只受了惊吓的小兔子怦怦直跳,满脑袋都是不敢置信:我方才竟然去碰了裴公子的衣服,竟然离他那般近,他会不会认为我太……
她不知道的是,前面貌似镇定自若的裴瑾瑜心中也是前所未有的庆幸:
幸好今日戴了一只狼头面具遮住了脸,不然她若是看见了我方才奇怪的神色,会不会认为我太……
二人进了青云街与西市交界不远处这店里,都有些神思不属,好在这店中掌柜热情地迎上来说话打断了奇怪的氛围:“大人,二楼您惯常定下的厢房已经备好了,还温着您特意吩咐的汤锅子。”
他又看见了站在裴瑾瑜身后带着漂亮的兔儿面具,披着精致厚重雪裘的纤细贵女,一时拿不准她是否和这位裴大人是一起的,便小心问道:“大人,敢问这位小姐是……?”
裴瑾瑜被他这一打岔恢复了镇定,不等阮卿纠结要如何回话便平静道:“这位姑娘与我一同。”
掌柜立刻明白了其中关窍,连连告罪后殷勤地将这两位贵客引到了预先留好了的厢房之中。
此时夜幕初临,灯市最热闹的地方还未开市,已经有大量的百姓往青云街赶来。这间厢房临街的一面墙镶嵌着几乎和墙一般大的窗户,窗下一张案台,中间挖空,点着一只红泥火炉。
裴瑾瑜与阮卿到来的时候,正有小二将盛着高汤与鲜美肉卷的锅子架在了炉子上。粗陶锅子里盛着清亮的骨头汤底,里头是新鲜的羊肉与山菇,不一会儿便由小火慢炖,咕噜咕噜地冒出了鲜香。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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