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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她很暖很甜-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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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孙沧任小黄门取走了呈上去的两份折子,闻言冷笑一声:“太仆寺卿放心得太早了些,老夫还已取得武和城主段虎证词,圣人还可请已被阮少使擒回皇城的突厥王子一言,便能分辨是谁在巧言狡辩了。”
  圣人挥手:“宣阿史那乞利尔。”
  裴涉面上镇定,心中却是凛然:突厥王子在北镇卫不假,但终究非我族类,证言不足为信。段虎手上是否有其他证据?他又是如何从武和城来到了皇城,莫非阮承安是天家的人?
  不一会儿,压在北镇卫大牢的突厥王子乞利尔被几个虎背熊腰的大汉压到了延英殿上,见了大秦的天子便干脆地行了大礼。
  圣人冷声问道:“大理寺卿说你有话要在朕面前讲,有什么话便说。”
  乞利尔在众臣的探究视线下并不慌张,操着一口流利的大秦官话道:“大秦皇帝陛下万安,我前日冒犯贵国武和城,实是受宣州莫家老头所引诱,他直言若我能给他上三族之位,就可与我里应外合,自宣州切断北庭安西两大都护府。”
  此言一出,满朝哗然。兵部尚书齐延立刻出列怒斥道:“边荒蛮人竟敢动我大秦国土!应当处以炮烙极刑,以我大秦边关战死者慰在天之灵!”
  裴涉见群臣激愤,趁机巧言分辨道:“陛下明鉴,此人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证词不可尽信!”
  乞利尔虽未认出裴涉和莫家的关系,他却并不蠢。作为一个敌国的俘虏,乞利尔早已明白等待自己的无非一死,但如今他有机会活着回去,还能得到大秦一位紫衣大臣的帮助,这个站出来给大秦皇帝上眼药的人就一定是他的敌人。
  乞利尔嗤笑一声,不甘示弱地回裴涉道:“莫家本来受了本王十箱金子要对武和城主下手,最终只毁掉了烽火台,本王还记得那烽火台上有五把大锁,其中三把钥匙是玄武纹,一朱雀纹,还有一只青龙纹,这地方有没有守过武和城的,给皇帝陛下说一声本王说的是不是?”
  有北境武将闻言色变,大声道:“你这突厥贼子到底用的什么诡计,居然知道我大秦边城要地机关?”
  兵部尚书齐延本就是忠君之臣,此时听闻裴涉背后的莫家正是武和城破的内应,顿时对裴涉怒目而视。户部尚书裴文斌,新任的刑部尚书石衡等一批文臣闻言,也将怀疑的目光落在了裴涉的身上。
  裴涉虽心中暗惊,但他毕竟做了数年的太仆寺卿,早已练就喜怒不行于色的功夫,此时仍是一副自己受了冤屈的正直面容。
  他向乞利尔冷哼一声,肃然反驳道:“陛下,突厥人攻破我大秦武和城,城中士兵无一人存,其罪千刀万剐不足休,臣自小身在皇城,莫家亦是商贾,何来通敌之说?”
  圣人并未表态,高坐御台,目光喜怒难辨:“朕看在裴相为大秦鞠躬尽瘁数十年的份上,给你最后一个机会。你当真不知莫家做了何事,也并未参与莫家筹谋?”
  这语气之中的杀意,让一脸正直与肃然的裴涉心中暗惊。他一瞬间怀疑自己真的没有将武和之事的马脚处理干净,甚至怀疑起莫家行踪已经被圣人掌握,此时并未抖落,只是圣人有意要钓出更大的鱼。
  此时承认,他能苟且性命,但就永远失去了莫家的助力,突厥的上三族之位。
  文臣首列的裴瑾瑜依旧是冷淡而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姿态,他在朝堂之上分明不会有什么话语,却能让一众文臣以他为首,还受天子与太子信任,真正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他裴瑾瑜凭什么如此理所当然地高高在上?
  明明他裴涉,差一点就是丞相府的嫡子!太子伴读,中书令之位,明明应该是他的!
  圣人冰冷的目光下,立在延英殿的太仆寺卿裴涉沉默一瞬,一脸无可辩驳的忠心道:“臣能向陛下保证,莫家与突厥人并无半点牵扯!”
  圣人的目光一沉,意味不明道:“很好,不愧是朕忠心耿耿的臣子。”
  裴涉如被刀锋拂面,神情却依旧镇定道:“谢陛下。”
  大理寺卿长孙沧瞧了裴涉一眼,目光如看死人。心思灵活些的文臣抬头看了看圣人的面色,面面相觑之下都有些意外:此事并未结束。
  果然,圣人发问后失去了仅有的一点耐心,扬声道:“大理寺卿何在?”
  长孙沧拱手向道:“臣在,武和城城主段虎已由陛下所言,在偏殿等候。”
  裴涉措不及防之下,面色骤变——
  他们居然真的找到了段虎,还暗中带回了皇城!


第58章 
  段虎本该在千里之外的北方; 怎么出现在此处?
  裴涉心下大乱,段虎没在乱军之中死掉; 反而被带来了皇城,难道是有人故意设计他!
  武和城之乱前,莫家曾暗中传信到皇城; 原计划是在大雪节当日杀掉城主段虎造成混乱,再由突厥三王子阿史那乞利尔率军攻城,必能一举拿下武和城。
  莫良真负责与突厥王族接洽,远在皇城的裴涉则是筹谋的核心。他接到此信后思虑良久; 最终回信道:
  “段虎是守了北庭都护府二十年的老将; 身边还有一个李城丞最是忠心耿耿,若祖父派人在大庭广众下杀之,虽然会引起一时混乱; 但李城丞接掌调度职权后却会激起军民愤慨。”
  裴涉道:“若要神不知鬼不觉将武和拿下; 最重要的是切断城中向外求援的信号; 其一,将武和城方向出来的信鸽尽数射杀;其二,你们必须要不惜一切代价毁掉武和城的烽火台,让他们求救无门!”
  空旷的延英殿内,众朝臣隐晦地打量起了一脸泰然的大理寺卿长孙沧; 和不知是因为愤怒还是心虚而面色发白的太仆寺卿裴涉。
  突厥王子阿史那乞利尔旁听了些消息; 他知道自己不会死便自在了许多:“皇帝陛下说你是莫家的儿子,怪不得会为莫家说话。”
  圣人高高在上的冰冷目光直指裴涉,这位太仆寺卿面有怒色; 执象牙笏的手隐约爆出了青筋,却忍住了没回话。
  殿外侍卫铁靴踏在地面的清脆咔哒声仿佛催命的魔咒,一旁的大理寺少卿季钧直感到一股子寒气从脚底蔓延了上来,他不如裴涉镇定,面上已经绷不住显出了慌乱的神色。
  段虎由大理寺卿长孙沧的人护着进了延英殿中。
  见本应该早就死在武和城的段虎如今居然出现在延英殿内,大理寺少卿季钧的腿暗中发抖:长孙沧这一系列动作之下,他居然没有发现最大的证人在自己眼皮底下被送到了皇城之中!
  武和城主段虎向御台之上的圣人行过礼,长孙沧解释道:“段城主曾言大雪节前莫家家主莫良真找到你,商议与突厥通商事宜。”
  段虎重伤初愈便暗中由纪年带着,随着阮承安的车队向皇城赶了一千多里,如今脸上还有明显的病气,却是犹带中气,不卑不亢道:
  “大人说的不错,末将以城防为由只允莫良真与十个以内的突厥人进行交易,却没想到大雪节当日竟然涌入了数百个突厥人,两日后更是大军围城,莫家却已不知所踪!”
  见裴涉不再开口,突厥王子乞利尔得意道:“莫良真与本王……与我合谋杀城主不成,就毁掉了烽火台暗自出城,破城后多次派人催我杀尽城中百姓,以防事情败露,你哪儿来的理由说莫家和这事无关?”
  他得意得过了头,激得一旁的段虎当即死死攥住了双拳,虎目怒瞪。看样子若不是身在朝堂中,他就要立刻一刀将这围杀了他一千多士兵的突厥人当场诛杀。
  圣人一把将折子扣在了御台上,勃然大怒:“朕不信大理寺卿的调查,不信密王的证据和九死一生的段虎证言,还能相信你裴涉不成!竟敢说莫家和武和城被毁的烽火台无关!”
  裴涉当即跪在了延英殿内。事已至此铁证如山,他明白接下来会是什么,立刻在莫家与自己的命之间做出了选择,当即叩首道:“陛下明鉴,臣自任太仆寺卿以来便未曾出过皇城,宣州之事臣其实并不知情!”
  长孙沧立刻出言补充道:“密王殿下在武和搜寻所得证人言,莫家在雪节当日暗中毁坏烽火台,导致武和城被围困后无法立刻求援,其间莫家与皇城有频繁书信往来,言行十分可疑!”
  见矛头指向了皇城裴家,户部尚书裴文斌隐晦地打量了几眼前头的裴瑾瑜,微微皱眉。裴涉暗中动作,裴文斌也早有耳闻,此时由这长孙沧清算便罢了。
  但长孙沧身为裴瑾瑜带到皇城之人,查案之时竟也不避着点裴家,若圣人将怀疑的矛头指向整个裴家,岂不是也将毁掉裴瑾瑜的前途?
  想到此处,裴文斌出列道:“圣人明鉴,莫家女虽为丞相之妾,但丞相为大秦矜矜业业,鞠躬尽瘁数十年,中书令自小伴在太子殿下身侧,也绝不是通敌之人。”
  跪在地上的裴涉暗中冷笑。这位户部尚书果然只想保住裴家,最多是保住裴瑾瑜罢了。
  高台上的圣人按捺着隐隐的火气,对裴文斌道:“爱卿无需多言,朕当然不会将事情牵扯到丞相和中书令身上。”
  “刑部,与敌国谋叛是何等罪。”
  刑部尚书石衡出列道:“回陛下,谋叛乃十恶之三,无可赦免,按大秦律应诛三族。”
  如今境况险恶自身难保,当务之急是咬定自己对莫家的事并不知情,或许还有一丝转机。裴涉跪在冰冷光滑的延英殿内,一副十分悔恨的样子:“臣的确对武和之事毫不知情,只因为莫家是臣母亲的母家才为其说话,还请陛下降臣之罪!”
  众臣眼观鼻鼻观心,心下多番揣测——圣人上一次如此震怒便直接将王广从尚书之位撤成平民,如今再次震怒,矛头直指宣州莫家与裴涉,不知今日裴涉会不会成了下一个王广?
  裴家家世显赫,数人位列三品重臣之位,莫家女是裴相妾室,若要将莫家夷三族,裴家这棵大树岂不是也会受其所害?
  圣人面色已经沉黑,扬声道:“众爱卿以为如何。”
  今日裴相并未在朝,众臣纷纷看向了站在首位的裴瑾瑜与户部尚书裴文斌,却见裴瑾瑜面色冷淡道:“莫家通敌谋叛,无可赦免。”
  裴瑾瑜与裴涉不和已久,更是圣人亲点去调查宣州事务的人,如此并不奇怪,众臣便看向一向与人为善的户部尚书裴文斌。
  但见这位户部尚书此前便站出来将这件事与裴家的关系撇开,如今也没有秉承中庸之道,甚至并未去看一眼跪在殿内的裴涉,果断道:“臣附议。”
  有些大臣心中了然,自行揣测道:裴涉是裴相的庶子,并官位不如嫡子裴瑾瑜,如今宣州已经出事,裴文斌当然不会给裴涉这个会带来麻烦的小辈说话。
  圣人漠然扫了裴涉一眼,向大理寺道:“裴涉即日起革除太仆寺卿之位收押刑部大牢,秋后问斩。莫家女莫兰泽收押泽化寺,明年三月流放岭南。”
  圣人目中划过一丝厉色:“传信宣州李时弼带兵搜寻莫家,三族之内,一个不留!”
  大局已定,裴涉额头上冷汗如雨,他保持了最后一分尊严未曾失态求饶,由殿门外涌来的士兵直接拖了出去。
  金口玉言之下,不少臣子都暗中去看了前头的裴瑾瑜。
  他们都明白裴涉完了,但裴家却没有受到影响,最大的原因却还是在这个深得圣人信任的中书令身上。
  却见裴瑾瑜面色冷淡地立在文臣之首,神色未有一丝变化,除了右手手背多了一条棉布包扎,与平日里上朝时分毫不差。
  仿佛调查了宣州事件数月,与裴涉不和数年的并不是他。
  *
  下朝以后,圣人审武和之乱的结果传遍朝野,丞相裴鸿煊听了下人禀报,当即面色骤变:“裴瑾瑜什么时候搬出的丞相府!他加冠已经四年了都没想过分府,是谁让他搬出去的!”
  下人不禁一缩,抖抖索索道:“相爷……二公子时常处理其他事务不在府中,前几日李夫人请了公主前来,二公子从此便不再回府了……小的们本以为公子青云节便会回来……没想到是直接搬了出去……”
  裴鸿煊面色沉黑,将手里的茶盏摔在了地上:“妇人之见!裴瑾瑜是裴家这代最出众的一个,只要他一日不从丞相府出去,圣人就一日会顾着我裴家!她居然这个时候还想逼着他娶公主攀关系!”
  裴相怒不可遏,抬脚就往李夫人所居的景和院去。
  与此同时,听闻兄长裴瑾瑜搬出丞相府的裴修明也是心中一凛,急忙回了府上找到母亲李夫人。
  丞相裴鸿煊由数个下人簇拥着来到景和院外时,裴修明正在厢房陪着母亲李夫人喝茶,语气十分不解道:“哥哥已是从一品中书令了,既然他喜欢阮家姑娘,母亲便松口吧。如今哥哥自行分府,倒是显得母亲面子上过不去。”
  李夫人保养得宜的面容冷白而精致,转眸淡淡地看了自己的小儿子一眼:“你要成全他和阮家女,难道要如他所言放弃谢家小姐,自己去娶一位天家公主?”
  裴修明果然犹豫了,小声道:“母亲,以哥哥从一品的官位和我们裴家的地位,真的还要必须去娶一位公主吗……”
  他如今才加冠,从小亦没有受到丝毫严苛对待,问起来的语气还是小少年一般的不谙世事。
  李夫人从来宠着裴修明,即便此时他的问题天真得有些愚蠢,她也不曾失去耐心,只是面上轻轻扯出了一个意味不明的笑:“明儿,裴瑾瑜有的不是你的,裴家有的,也不一定是你的。”
  她这一生在外人看来过得十分美满,幼时是天家的金枝玉叶,及笄被先帝封为慎靖公主,赐婚给当年最是才华横溢的少年尚书裴鸿煊,当他的正房夫人。
  李怜晴当了几十年的裴家主母,即使在自己最宠着的儿子面前,也会保持着话只说三分的习惯,裴修明却从没如此弯弯绕过,当即很是茫然:“母亲何出此言?哥哥的东西我自然不会去想。”
  他索性直言道:“但我是嫡子,裴家所有的东西,母亲不是说过都会有我的一份吗?”
  李夫人无奈地笑了笑,也放弃了和裴修明说这些,只道:“你便好好上朝吧,家里的事无需挂心,我帮你看着便是。”
  裴修明也笑了,恭敬地为李夫人倒上一盏茶:“母亲辛苦了,请用。”
  门里头母子和乐,笑语欢声。
  门外头,丞相府的主子裴鸿煊不知何时到了,闻言之下却是面色铁青。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22664288 ;HusIYa。
  修了一下本章的bug
  非常感谢大家支持正版,我会努力码字的!


第59章 
  裴鸿煊心头骤然燃起了汹涌的怒火; 一把推开了厢房半掩的雕花木门:“我还没死,夫人教出来的好儿子就要盼着分家产了!”
  和李夫人交谈的裴修明被裴相进来劈头盖脸一句话砸过来; 不由十分尴尬,嚅嗫道:“父亲……儿子刚才所言只是无心之失,父亲千万别当真。”
  裴鸿煊冷笑了一声; 看向了李夫人:“夫人教的另一个好儿子,在朝堂上联合外人打压自己兄弟,如今还自己搬出相府,是要从此和裴家断绝联络吗!”
  裴瑾瑜自加冠以来从未提过分府; 如今竟因为暄和公主上门而直接搬出了相府。此事皇城世家之中传得沸沸扬扬; 而李夫人作为裴瑾瑜的亲生母亲,竟然是被裴相找上门来才知道他已经自行搬出去了。
  李夫人只面上闪过一丝意外,却很快平静下来; 用惯常的口吻解释道:“相爷好大的火气。瑾瑜如今是该成家了; 暄和殿下一直心悦他; 便叫他回来见一见罢了。没想到这孩子竟如此的倔,还闹了脾气不肯回来,过几天相通了不就回来了吗。”
  她未曾理会裴相的反应,淡淡地瞥了一眼周围的下人:“你们都下去吧。”
  里头原本侍立的丫鬟仆从见相爷进来发了大怒,接下来所谈的定是下人们不能听的; 纷纷噤若寒蝉垂着头出了厢房; 以免被两个主子的怒火殃及。
  裴相几番按捺住了自己的火气,试图让她明白失态的严重性:“夫人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吗!为了攀附一个公主把裴瑾瑜逼出府,是生怕裴家还不够乱!”
  一旁的裴修明早已经惊得呆住; 平时高高在上的丞相父亲,温柔端庄的母亲此时都变得让他不敢相认。记忆之中的父亲一向运筹帷幄气定神闲,连怒色都很少有,什么时候有过如今这等焦急和愤意?
  他心中有一些不详的预感,难道哥哥这次自行开府的举动,影响远远会比他想象之中还要大?
  裴相在屋内转了两圈,对裴修明吩咐道:“你带着礼去崇安坊中书府,务必将裴瑾瑜劝回来,不论用什么办法都要把他带回相府,否则裴家出事就晚了!”
  裴修明心中闪过一丝抗拒,他还未想出用什么话推脱,李夫人闻言已经放下茶盏:“相爷何出此言,暄和是圣人最宠的女儿,若要论好处,大秦哪会有一个世家女比得上天家公主?我们把瑾瑜劝回来,岂不是伤了公主的颜面。”
  她瞥了一眼一旁不知所措的小儿子:“你先出去,我与你父亲有话要商量。”
  裴修明暗自松了一口气,急忙行了礼,飞快地退出了厢房。
  裴相按捺住怒火,试图解释自己的筹划:“夫人不知,裴瑾瑜如今受圣人所命查探宣州,我们裴家如今只有他最得圣人信任,你非要逼他接受公主,激得他自行开府出去,圣人就不会对我们裴家手下留情!”
  李夫人保养得宜的面上慢慢浮现了一个冷笑,却是质问道:“相爷难道是害怕了,不想让裴瑾瑜娶了公主,就和你一样委屈自己心爱的女人做妾?”
  裴鸿煊顿时面色铁青,怒斥道:“无知妇人!难道你要看着裴家栽在裴瑾瑜手上才甘心?”
  只见李夫人慢慢自主位上站起,姿态高傲而眼神冷漠:“裴鸿煊,你一口一个裴家,却是要护着莫家,护着那个贪得无厌的商人女莫兰泽。”
  她一步一步走到了面色极其难看的丞相面前,涂着深红口脂的嘴轻轻一掀:“宣州案传的沸沸扬扬,她莫家必有干系。圣人审了案,莫兰泽得死,她的儿子女儿也得死。”
  李夫人毫不留情的数个“死”触到了裴相的逆鳞,令他勃然变色:“李怜晴!”
  他的手死死地捏成了拳头,额头上青筋跳动。但他也知道自己为莫家遮掩的那些事,早已能让莫家受诛三族之刑。
  从前莫家动作不大并未引起圣人注目,如今已经有密王前去宣州,又有裴瑾瑜被派去收集人证,若有裴瑾瑜在圣人面前进言,莫家虽然会死不少的人,但莫兰泽和裴涉未必保不住。
  但裴瑾瑜既然记得二十年前逃亡的事,那他就算是去中书府负荆请罪,也未必能劝得他回来。裴瑾瑜一直对他这个母亲言听计从,如今只有把他这个高傲冷漠的李夫人哄好,莫兰泽才有从莫家摘出去的可能。
  裴鸿煊思索之后话锋一转,轻叹一口气怀念道:“怜晴,我们初成婚时,你是那么温柔大度,善良体贴,我亦是十分爱重你的。”
  李夫人一怔,她原本以为裴鸿煊必会和从前无数次一般与自己发火,没想到如今却是态度大变。
  她如今并不像年轻时那般小心揣摩这个男人话里话外的态度,既然他要说从前,她也是微微一笑,随意道:“当年吐火罗国王来皇城求娶公主,我偏偏不嫁,而是求了皇兄赐婚嫁给了你。”
  屋内的丞相和长公主都不负年少,眉眼发丝染上的数十年光阴的痕迹,还能依稀看出当年一个是年少的尚书,一个是温柔的公主,成婚时亦是十里红妆,人人称羡。
  裴鸿煊本只是想哄一哄李夫人罢了,如今看着她少见的笑颜时,却真的回忆起当年初闻赐婚时的喜悦:“是了,你当年是天家最温柔和善的公主,原本朝野都认定你是要去吐火罗当王后的,先帝问我是否愿意娶你时,我都以为我在做梦。”
  李夫人神色平和,竟还有一分少见的温柔:“父皇问我何意,我却独独倾心与你。嫁到了裴家以后,一心一意都顾着你,每一天都盼着夫君快快回家。”
  回忆起了新婚之时每日都等在景和院,一心一意盼着自己的小妻子,裴鸿煊面上也露出的怀念:“那时新婚燕尔,恩爱不疑,你是皇城之中最为温柔和善的夫人,我能娶你真是羡煞旁人。”
  他感慨一番,温和神色却渐渐褪去,看着李夫人话锋一转道:“可是你现在怎么变成了这样?我们这些年来除了针锋相对,竟然没有其他话好说了。”
  李夫人方才因回忆而柔和了不少的面色,如今听到这番话,渐渐地重新冷了下来。
  她缓步走回了厢房的主位坐下,纤长的眼睛往裴鸿煊身上一扫,冷淡道:“夫君却是忘了二十年前雷雨大作,我受风寒侵扰无法安眠,你是在西苑,陪那害怕雷雨的莫兰泽。”
  裴鸿煊面色有些尴尬,顿了顿解释道:“夫人,这都是陈年旧事了……”
  李夫人并未理会他,继续道:“我派人去请你回来,你却怒斥我‘分明是身世不明的孤女,却要摆什么金枝玉叶的正妻架子,’是也不是?”
  这番话尖锐而丝毫不留情面,将方才夫妻二人回忆年少时的温馨通通打碎。
  裴鸿煊本是想要怀柔来劝她,此时却十分尴尬:“那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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