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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她很暖很甜-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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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来不长的走廊如今短得几乎只有三步,阮卿却是怀揣着胡思乱想,不知他来者何意,也不知自己如今是否太过于雀跃,只是近乡情怯,一时真的踏进了会客厅,那人映入眼帘,阮卿一颗怦怦然的心却就此安静下来。
  裴瑾瑜一行人正侧对着门外的天光。他面白如玉,侧脸更显眉如漆画,薄唇轻抿,神色冷然而认真,正在听成管家说话。
  不知为何这世上竟有如此完美的人,每一次相见都会让阮卿更加确定,此生除了他,不再能有人入眼。
  她轻盈地迈步进来,微微屈膝行了常礼:“见过裴大人。”
  裴瑾瑜也注视着她。兴许是因为在家中,她并没有穿着雪披,只是一身浅月牙色冬常服,更显得身量娇小,仿佛一阵风都能将她带走。
  他淡声开口:“阮二小姐。”
  阮卿抬头见了他,眸子里有一点水光,像是一只小心翼翼的小兔子,“前几日多谢裴大人出手相助,近日又叨扰大人前来,阮家感激不尽。”
  她说了这一番客气话,便显得关系只是冷冷冰冰,疏远得很。
  裴瑾瑜心中有些淡淡的涩意,面色倒是一如既往的平静,只道:“不必多礼。”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裴瑾瑜:我未来夫人怎么对我这么客气
  阮卿:男神看我了!好紧张好紧张


第12章 
  一旁的中年人此时行了礼,笑眯眯道:“贵女心善帮了草民,听闻贵女有心疾,草民之友正好在此方面有微薄见解,特飞鸽传书带来一些药方,也许能有所帮助。”
  阮卿方才眼中只有一位瑾瑜,现在才发现那中年人有些眼熟,恍然道:“你是那天路边的长孙老伯?”
  中年人递出了一页信纸,笑道:“当日境况危急,不得不乔装一番。”
  阮卿道了谢接过信纸,便听得裴瑾瑜开口:“阮二小姐若是好些了,可稍微在外走走,我奉命前来此地,前几日的事情不会再发生。”
  长孙沧闻言惊讶地看了一眼裴瑾瑜。他自来了皇城,便听闻这位天子近臣出了名的冷淡寡言,何时见他出口安慰人?自己无意中说有一位老友擅长治疗心疾,这位年轻的裴大人就开口请自己帮助……
  不过既然那位阮家的小姑娘是心疾在身,长孙沧似乎明白了什么,暗自收回目光但笑不语。
  阮卿得了他安慰的一长段话,也有些受宠若惊,低声道:“多谢裴大人。”
  她垂首时姿态尤其脆弱,一片轻软的睫毛安安静静地垂在一张小脸上,宛如一只耷拉着耳朵的小兔子。
  裴瑾瑜沉默半晌,道:“无妨。”
  他就此收回目光不再开口,心中却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为何这位阮二小姐每次相见,都如同一只雪白的毛绒小动物,格外的可怜又可爱。
  在曲泉山庄的日子似乎和皇城里没什么两样。太子将此事交给裴瑾瑜以后,他写了一封三月的赐告,天子也大方地准了。然而只是不必每日上朝,旁的事却还是不能耽误。
  季钧与裴涉的人此时去了桐浦,看样子终于是回过了神,然而长孙沧现在却在他们已经搜索过的温泉庄园内待着,正可谓是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所在。
  裴瑾瑜将他带到这里,另一个原因却是为了那阮二小姐的心疾。他其实并不明白自己是怎么了,只是想到她一个弱女子曾经也是帮了自己的忙,还因此遭受了祸事,就想力所能及地补偿她。
  手下的人打听到阮二小姐胃口差,裴瑾瑜忆起安阳宫内阮卿吃过的甜食,便谴人去山中寻了蜂蜜银耳送去。又觉不足,索性派人去皇城买了有名的蜜煎来一并送过去。
  阮卿收到时亦十分惊讶,不知他是何用意。那小厮正是先前裴瑾瑜派来守着云宁山庄的人之一,如今大人自己来了,他们也就做做端茶送水一类屈才的事。
  见这位大人放在心尖尖的小姐似乎有些犹疑,小厮连忙解释道:“我们大人听闻贵女体弱,特派遣小人寻了配合长孙先生药方的蜜饯来,好巩固疗效。”
  阮卿呆了一会儿,微微笑着道:“多谢裴大人。”
  那小厮暗中松了一口气,恭谨地行过礼走了出来。他一面出了云宁山庄回去,一面不由觉得自己十分的聪明,将大人送来的甜食零嘴儿说得如此冠冕堂皇,果然让阮家小姐接受了。
  唉,他家大人今年都二十有四了,可算开窍了。
  开窍了的裴瑾瑜正在曲泉庄内的东临阁楼上,派去宣州的信鸽此时已回来了,纪密回报道:“宣州驻地已有府卫五十人,跟着裴涉和季钧的人到了宣州与北庭府交界的武和城,发现他们和突厥人有接触。”
  裴瑾瑜眼底一片勃然冰冷:“胆子不小,竟敢与敌国相谋。”
  “宣州如此要地却在莫家手中,圣人也无法轻易动他们,若是打草惊蛇……”
  裴瑾瑜站在东临阁宽阔的竹窗前,仿佛能看到遥远边关的山雨欲来:“通知北庭府节度使留意突厥人,你们将宣州能找到的证人都暗中带来皇城。”
  纪密上一次回报关于阮家的事务时便有所察觉,想到前方带回的消息,再进言道:“阮家长子阮承安正是北庭节度使少使,在北庭府带着瀚海军。”
  裴瑾瑜沉默一瞬,问道:“我记得阮承安是老国公战死以后弃文从武的工部侍郎。”
  纪密点点头,见裴瑾瑜往前走了几步,目光落在了不远处的云宁山庄里:“就这么一个人了……”
  纪密发觉自己似乎听到了什么,裴瑾瑜扫了他一眼,“北庭若还有消息,立刻回报给我。你们的人必须去武和城盯住莫家,一旦有什么异动,直接联系北庭折冲府将莫家拿下。”
  纪密面色一肃,低头领命。
  裴瑾瑜目光忽然一凝,他发现云宁山庄那边正对着东临楼的地方有一个小院,主屋的朱窗开了,有一个纤细的身影渐渐来到了窗后。
  他心中一动,面色平静道:“先下去吧。”
  纪密行了礼便离开。
  这空旷的东临楼,便只有裴瑾瑜一个人在了。
  秋意深了,温泉上浮起的水雾越发明显,将远处曲泉山庄的楼阁都笼罩在朦胧之中。
  阮卿自收到裴瑾瑜带来的蜜煎,便将这礼物放在西窗的桌案下,自己也时常在这面窗子前发呆,想到前几日与裴瑾瑜交谈的寥寥数语,既是担忧自己话语无趣,又是担忧那天姿态不美。
  蜜煎倒是极好的,甜蜜中犹有咸香,吃过一片便唇齿留香,但阮卿并不多食,她有时被温泉的雾气完全遮挡了视线,便会望着这小小一盒点心发呆。
  这是他送的,是她前世从未得到过的礼物。
  今日天气好了一些,水雾散去,曲泉山庄的阁楼清晰可见。从雪还在隔间外守着,阮卿刚刚从午歇中醒来。她穿好外衣,照例走到西窗下往曲泉山庄那边看了一眼,往日里总是空无一人的阁楼中却真有一个人影。
  她心中一虚,下意识往朱窗后退了退。没过一会儿,见他周围并无旁人,从雪又没有进来,她忍不住偷偷上前一步去瞧。
  阮卿自然知道这样很傻气,也非常与她的身份相悖,她虽然从小是被娇宠长大的,却也知礼端庄,从未做过偷偷去瞧外人的事。若是被发现了,她该如何解释才好?
  但人若是能控制得住自己的感情,世上也不会有那么多遗憾了。
  不远处的裴瑾瑜见那袭月白的身影躲在了窗后,似乎是等了一会儿,又怕想见的人走了,还是忍不住再次上前来偷着看过来。
  他心里想:原来是她啊,像一只偷偷探出洞来支棱着耳朵的小兔子。
  东临阁上长身玉立的裴公子嘴角微弯,抿着一点笑意,竟然是要以身为饵,引那躲在窗后的小兔子显出身影来。
  阮卿偷偷瞧了一会儿,那身影在高高的楼阁上并无变化,看起来没有发现她,兴许是在那处站着想什么事情。她稍微放下了心,努力姿态自然地走到窗下,手里拿起了午前看到一半的古书,端正地坐在桌案前翻看了起来。
  她心不在焉地打开了书,却恰好一阵风拂过,翻动了书页,映入眼帘的却是一首《子衿》,遥远的诗歌从古人的口中吟诵道: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
  阮卿目光一顿,向下看去:
  纵我不往,子宁不嗣音?
  阮卿指尖像是被火烧了一下,匆忙合上了书页,仿佛被什么冥冥之中的所在猜中了心事——纵使我不去会你,难道你就从此断了与我的音信?
  她不由抬手捂住了自己的双颊,生怕被谁看到了面上的绯红。
  从雪在隔间外敲了敲门:“小姐可醒了?”
  阮卿深呼吸了一下,抬头道:“进来吧。”她忽然似有所感,远远地望了一眼那曲泉山庄的阁楼,之前那个身影却已经不在了。
  世事总是如此磨人,他来时让人不敢靠近,他若是走了,却叫人满心彷徨。
  从雪一身绿萝裙进来了房间,见阮卿端坐在西窗下的桌案前,桌上还摆着一册书,不由告罪道:“小姐醒来已久了吧,下次可要及时叫醒了奴,别再让奴偷懒了。”
  阮卿只是摇摇头,呆呆地望着窗外,声音里满是低落:“从雪……你说裴大人会在这边待多久呢。”
  小丫鬟想了想,笑道:“裴大人是来这边保护小姐的,自然会随小姐一起回去。”
  阮卿耳中听到那个“一起”,不由露出了一点浅浅的笑意,她点了点头道:“今日便去园子里走走,大人说走动一番会好一些。”
  从雪依言上前收拾小姐的书册,来到了桌前却不由得“咦”了一声,她狐疑地看了一眼自家小姐:“这书为何是倒放的……”
  阮卿也注意到了她的目光,低头一看,那本《诗经》她慌乱之下一搁,竟然将书页颠倒着放在桌上了……
  阮卿面上一僵,在自家丫鬟若有所思的目光下匆匆上前将那书册拿了起来,自行放到了一边的书架上,故作镇定道:“方才风太强了些,好好放在桌子上的书也翻了个个儿。”
  从雪看看窗外,细碎的海棠花枝安静地立在园子里,连枯叶都没有飘下来一片。
  小丫鬟又回头看自家小姐,见她白嫩的小脸上还有浅浅的红晕,自觉守着一个大秘密的从雪一本正经道:“是啊,今日的风好大呢。”
  阮卿心虚地眨了眨眼,匆匆将朱窗放下来,却又不禁看了一眼那桌案上精致的蜜煎食盒。
  从雪暗中偷笑一会儿,为阮卿换了外出的冬裳,披上短雪披防寒。一主一仆刚要出门,见绿双自会客厅方向匆匆走来道:“小姐,裴大人和长孙先生来了,正在等着给您把脉呢。”
  阮卿一时呆住了,回过神来便回头看铜镜,问着丫鬟们:“我今日发裳可还好?”引得一旁的从雪暗中偷笑。
  小丫鬟想了想,自妆匣深处拿出了一盒朱红唇脂:“小姐今日可要点上唇妆?”
  阮卿看着那片久未动用的唇脂,有些怔然。
  她幼时常常在自己面上试花钿,还学着皇城中贵女们的样子点唇妆贴花黄,但自从双亲离世,她也缠绵病榻后,却再也没有碰这些脂粉了。
  前世几次盛装,几乎都是在幽深的宫墙之内,她作为太子的后宫去参加宫宴。
  偶尔也会遇见天子宴请大臣,后宫众人与朝中大员们同席。在众人的喧嚣中,裴瑾瑜端坐席间,还是冷然而特别,让她一眼就在人海中见到了他。
  那时候的华美宫装与明丽妆容,都如同宫妃的身份一般是她不敢逃离的囚笼,层层华衣下,她的心早已枯竭,满目绝望。
  但如今世不同,她还可以为心悦之人展现最美好的样子,将病弱而苍白的自己变得光彩照人,如他照亮自己的世界一般,去照亮他的心。
  作者有话要说:  赐告:官员的病假请假条


第13章 
  裴大人近来很奇怪。
  长孙沧的弟弟长孙炎正是有名的医圣,特别对于心疾有独到见解。原本此事与裴瑾瑜无关,奈何救了长孙沧的小姑娘正是心有顽疾,裴瑾瑜便‘请’他拿几个专治心疾的金方来。
  裴瑾瑜倒是淡定,只道是为了还那阮二小姐一个人情。但自己这个被救的人还未想到那么多,他一个堂堂中书令,何时要还恩到追到人小姑娘家里守着的地步了?
  长孙沧已经儿女双全,夫人前几月便被裴瑾瑜暗中接到了皇城保护。他年少时也曾书生意气,与夫人正是各自断了自家定下的娃娃亲,坚持不懈得到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一生也算过得圆满。
  正因为是个过来人,长孙沧才能发觉这阮家的二小姐对裴大人的特殊。这不,药方子都给出去了,还亲自陪同自己去云宁山庄去把脉,不是说阮家有一个随行的诸大夫嘛。
  长孙大夫撇撇嘴。几天之前他说漏了嘴,竟然让裴瑾瑜将他们家祖传的心疾金方给拿到了手,让他心疼得日夜都咒这死小子再独身个五六年才好。
  不过一想到药方子是给帮助过自己的纯善丫头用的,他也说不出个“不”字来,只一边看着裴瑾瑜叹气:“唉,世道变迁,人心不古啊。”
  裴瑾瑜与这位长孙先生斗智斗勇几天,早知道他只是嘴上不饶人,此时不为所动,镇定而自然地站在阮家的会客厅里,只是目光一直注意着门口,似乎在等着谁。
  等着谁呢……
  不一会儿,阮家的小厮与丫鬟们跟着那纤细而娇弱的二小姐来了。
  长孙沧见身侧的裴瑾瑜眸中微微一亮,又很快恢复了沉稳淡定的样子,不由暗自嫌弃:“你裴大人有能力逼我这个老头子拿药方给小姑娘用,现在人小姑娘来了你倒是装的正经极了。”
  话虽如此,见了那迈步进来的小姑娘,长孙沧也摸摸胡子,像看见自己的小女儿一般在心里夸出了一朵花儿。
  阮卿今日穿了正红的轻裘,领口绣尾是一枝雪中红梅,里头的冬裳则是玉白,小脸柔软,唇上一点朱色,抬眼望来顾盼神飞。
  她轻盈地上前来,乖乖行礼道:“见过裴大人,长孙先生。”
  裴瑾瑜嘴角微微抿着一点笑,面上一如既往地镇定:“今日天气晴好,长孙先生说可以来为你把把脉。”
  阮卿偷偷抬眼看他,正好见了那一点微弯的薄唇,心里如同藏了一只雀跃的小兔子一般怦然跳动。
  阮卿微微抬头,鼓起勇气望进了他眸中,却没料裴瑾瑜也正注视着她,目光深处藏着一点柔和,与对外人的淡漠相去甚远。
  阮卿悄然双颊生晕,裴瑾瑜也移开目光,她只庆幸今日面上有一层薄薄的胭脂,不然可要出丑了。
  一旁的长孙沧见这一对少年男女,撇嘴腹诽道:哪里是我老头子要来,明明是你裴瑾瑜急着要来见小姑娘,还要拿我这老头子当借口。
  裴瑾瑜轻咳一声,提示一旁看热闹的老先生:“长孙先生可以去为阮二小姐把脉了。”
  见阮卿闻言望了过来,长孙沧不由笑眯眯道:“正是如此,阮二小姐请吧。”
  阮卿本就想要和裴瑾瑜多待些时候,此时见长孙先生提议,便乖乖点头:“多谢裴大人与先生费心了。”
  一行人便来到了内室,阮卿坐下,长孙沧为她把脉,裴瑾瑜默默站在一侧专注地看着。
  一会儿以后,长孙沧点头道:“小姐最近身体好转不少,以后也要尽量饮食足够,不再忧思多虑。”
  阮卿闻言,想到了自己每日喝药时望着桌案上曲泉山庄送来的小食,用膳时用了裴瑾瑜送来的蜂蜜银耳,如今在他面前被长孙先生夸赞,顿时有些难以言说的难为情,只垂下眸子点点头。
  裴瑾瑜同样也想到了那些送来云宁山庄的东西,见了小姑娘垂着头,发丝都是乖乖地披在肩后,身姿优雅,像一束漂亮的红枫。
  长孙沧瞥了眼裴瑾瑜,心道:“算是小老儿好心一次吧,今日帮了你小子一个大忙,以后我可是要十倍要回来的”
  他为阮卿把完了脉,又笑眯眯地开口劝道:“还请小姐允许在下带您走上一段路,将最适合养身的步数教给小姐。如今天气晴朗,小姐若是愿意,便让小老儿带着走走吧。”
  阮卿自然点头称好,一行人便在阮家小姐与曲泉山庄的大夫带领下,来到了云宁山庄的花园中散步。
  初冬的日光虽明亮,却不会带来燥意,阮卿,长孙沧,裴瑾瑜三人在前,身后跟着云宁山庄与曲泉山庄数人。花圃里种着常青的灌木花枝,长廊与亭台畔蜿蜒着溪流,众人行于其中,宛如画中游。
  阮卿微微落后裴瑾瑜一步,面上认真听着长孙沧的建议,垂眸下视线落在身前那一袭轻衫,只觉他每一步都是龙章凤姿,不舍得移开目光。
  长孙沧在一旁提议道:“小姐若是心痛如针刺,闷窒不适,便不可忧思恼怒,须得心绪明朗才好,若是天气晴好,便可缓步走走,以百步以内为佳。”
  阮卿点点头,认真道:“我记下了。”
  长孙沧笑眯眯地继续道:“这一片风光独好,但前几日有宵小滋扰,不便出门,若有身手上佳的人在一旁护着,小姐也可出了云宁山庄走走。”
  身后的小丫鬟从雪有些疑惑,此前她们生怕走动累着小姐,都尽量劝小姐不要出门,难道竟是不妥么。
  裴瑾瑜目光一顿,回头看了一眼长孙沧,只见那老先生一脸的狡黠,还特意递了个“你小子还不赶紧谢谢我”的眼神。
  他默然回头,自顾自在最前面走。就听到阮二小姐柔软而悦耳的声音:“我记下了,若是天气好了些,便多带些人出来走走。”
  裴瑾瑜面上十分淡然,心里却有一点轻松。曲泉距离云宁山庄不过是横跨一个天街的距离,若是她要出来,便不用非得站上东临阁才能见到她了。
  他却是忘了太子将这差事交给他时,自己冷然拒绝的样子。
  在阮家待了半个时辰,裴瑾瑜与长孙沧便提出了告退,一同出了这云宁山庄。山庄的成管家感激长孙先生的金方,特意将他们二人一路送出了府。
  当晚裴瑾瑜回到曲泉山庄,考虑一番把前几日派过来的纪柳叫了出来。
  纪柳赶到东临阁时满脸的沮丧郁闷,恹恹地行了个礼,站在一旁垂头丧气。
  这纪柳正是裴瑾瑜捡到纪家庄的众多孤儿之一,如今武艺学成,本来保护云宁山庄是她的第一个任务,没想到自家大人紧接着被太子派了过来,让她没了用武之地。
  她堂堂纪家庄二把手,却被派去深山老林,整日里去采蘑菇掏蜂蜜给阮家小姐做零嘴儿,简直是杀鸡用牛刀,何止是憋屈啊。
  裴瑾瑜看了她一眼,平静吩咐:“明日你去云宁山庄,暗中保护阮二小姐。”
  纪柳眼前一亮,急忙自荐道:“那这次任务后能给在下派宣州的差事吗?大人,手下们都闲得想自请去宣州抓突厥人了,别说他们,在下的刀都要在这皇城待锈了。”
  裴瑾瑜看着这个与阮家小姐岁数仿佛,却已经在军中摸爬滚打十年的孤女半晌:“纪家庄出来的新人去宣州。你和你的人去守云宁山庄,若是让季钧他们的人发现,就别再说是我的府卫,自行卸甲领田。”
  纪柳呆住,一脸不可思议地追问:“大人,这不公平,纪密已经跟在您身边几年了,这次的宣州案也交给他,我的人虽然年纪不比纪密的,但也不是碌碌无名之辈!”
  裴瑾瑜冷冷地看着她,神色不明:“你也要公平?你的人连莫家的侍卫都打不过,还想去宣州送死。”
  他并没有给这个年纪轻轻的纪家庄二把手申辩的机会,只给她一个冰冷的“下去”。
  纪柳不得不行了礼,满脸憋屈地走了。
  阁中渐渐安静下来,房间里只掌了一盏灯。裴瑾瑜半边身体都沉在浓重的黑暗里,漆黑的眸子幽深,不知想到了什么,眉头微皱。
  纪柳的人和擅长正面对战的纪密不同,他们隐蔽暗处,一击即中便要远遁千里。他们习的是诡术,如果不能得手便是有去无回。
  裴瑾瑜并不是视人命如草芥的裴涉,这一队初出茅庐的少年若去了宣州,将会尸骨无存。
  天地不仁,以战乱加诸大秦,先帝罹难,世家流落。
  裴瑾瑜微微阖眼,仿佛看到汹汹火光点燃了皇城的夜空,他看到了肮脏铁蹄踏破院门,那户院落里,挂着血污的大刀映亮了柴垛下幼童的双眼。那一户人家将他藏了起来,却来不及自己逃生。
  三年过去,叛军尽伏诛。他回到历经战乱的皇城,却只看到残垣断壁满目疮痍,城墙下,破庙里,大街边都躺着面黄肌瘦的孤儿。
  裴瑾瑜茫然地站在残破的院落外,想着如果他能更强一点,这户善良的人就不会因他而死,如果他能更强一点,就能及时找到他们的亲人子女带出这战乱,如果……
  被季钧与裴涉视为心腹大患的纪家庄,最初只是一个收留孤儿的所在罢了。
  当天,憋屈地领到了新差事的纪柳带了两个飞檐走壁的好手,趁夜色进入云宁山庄。
  纪柳百无聊赖地蹲在阮二小姐房顶,夜空下一览无余的精致院落树影婆娑,她带来的手下正蹲守在其它几个必经之路,这院子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危险的所在。
  一切都静悄悄的,那位阮小姐的房间已吹熄烛火,看样子要睡下了。纪柳趴在屋顶看了半晌,心道:大人莫不是又在唬我,这阮家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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