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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夜花朝-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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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一刻,一股浓烟夹着热浪席卷进来,空气中弥漫着焦灼的味道,薛玥被熏得呼吸一滞,忙大喊一声:“起火了!”
左寒山也立即察觉,转身就要逃出,可是已经太晚!
一个又一个的火把被扔了进来,狰狞的火光跳动着,瞬时吞没了整间石室,滚滚浓烟如同翻滚的黑色巨兽,张牙舞爪的封住了唯一的那一线生机。
四周都被刺鼻的烟雾笼罩着,空气越来越稀薄,左寒山和薛玥一个目不能视,一个腿不能行,如同困兽一般挣扎在铺天盖地的烈焰之中,感到心肺都被灼的生痛。
这时一个人影自火光中缓缓走来,他身材魁梧却似受了重创,一身锦袍破烂不堪地混着鲜血,露出无数触目惊心的疤痕。薛玥努力支起身子细看,随即瞪大了眼,不可思议的喃喃叫道:“铁鹰!”
铁鹰眼中泛着嗜血的光芒,十分满意地欣赏着两人在火中挣扎的模样,暗哑的声音如同阴魅的厉鬼;“没想到吧,我不仅没死,还能趁乱逃出。你们两个害得我身败名裂,武功尽失,今日就让你们尝尝这烈焰噬骨的美妙滋味。”
薛玥自浓雾中望去,他的面容在火光中扭曲着撕裂着,已近癫狂的笑声在烈焰中回荡,至死不僵的*和野心在他身上流动,又随着火舌四处蔓延,如同毒蛇吐信,慢慢吞噬自己的身躯。
突然,铁鹰那疯狂的笑容在脸上凝固住,身躯如同残破的布偶慢慢软了下去,身后一袭紫色衣袂在火红的烈焰中翻飞而起,终于让薛玥松了一口气,在她失去意识的最后一刻,听到那熟悉的略带讽刺的声音道:“真可惜,你还差一点就成功了呢。”
再度醒来之时,薛玥被肺中残余的灼意激地猛咳几声,顾勋端坐在一块石板之上,神色淡淡的递过来一个水囊。
薛玥抱起水囊大喝起来,再低头一看,腿上伤口已经被仔细地重新包扎过,虽不甘愿,心中还是涌起几分感激。
正待要说上几句感谢的话,突然听到身边又传来几声咳嗽,转身一看,左寒山趴在一旁,满脸被熏得黑炭一般,颌间白须已经被烧断,看起来颇有几分滑稽。
薛玥立即警觉地坐起身,顾勋察觉到她的紧张,淡淡道:“放心吧,我特意等他被熏得半死不活时才救他出来,又封住了他的穴道,他现在无法运功,等同废人一个。”
左寒山正想要说些什么,却又被剧烈的咳嗽声打断,顾勋接过薛玥手上的水囊,考虑一番,还是扔给了左寒山。
眼看左寒山灌下一大口水,终于恢复一些神志之后,顾勋理了理衣袍,起身对左寒山道:“走吧,带我去找吴秋水。”
一旁的薛玥见他望都不望自己这边,不由有些焦急,叫道:“顾大人,你好像把我给忘了吧。”
顾勋斜睨她一眼道:“薛姑娘不是处心积虑要逃走吗,如今顾某一心成全、放你自由,你应该十分感激才是。”
薛玥嘿嘿一笑:“顾大人英明神武、智谋无双,都怪薛玥不识好歹,您就大人不记小人过,帮人帮到底吧。今日之恩,薛玥定当铭记于心,尽力相报。”她这话虽说得溜须拍马,却也带了几分真心。这番经历凶险重重,总算让她领悟到,还是得乖乖靠住顾勋这颗大树,保住小命才有希望脱身。而且她心中一直惦记着玉面罗刹的下落,只怕到时候还得仰仗此人,在此之前还是忍辱负重,莫要得罪他较好。
顾勋看她这副谄媚模样,莫名想到初见她时的情形,不由得嘴角轻扬,想到这丫头倒是能屈能伸,忍不住再多调侃一句:“是吗,不知道薛姑娘这次想怎么报答。”
薛玥想到此前的那番场景,脸上又有些微红,正待绞尽脑汁应付过去,就听左寒山在旁轻咳一声,悠悠道:“我们到底是现在就走,还是等两位调完情再走。”
两人乍听这讥讽之语,一时都有些尴尬。薛玥脑中一转,又道:“依他刚才所说,吴秋水现在应该在一处宫殿之内,那机关图只有我最熟悉,呆会一定有顾大人用得着的地方。”
顾勋似是被她说动,俯下身来,将右手朝她一伸。
薛玥见他默许,心中一阵欢喜,随后又想起一件事,软声道:“顾大人,薛玥还有一事相求,能否扶我到铁鹰的尸身旁边。”
她在顾勋的搀扶下艰难走到铁鹰尸身旁边,掏出一把利刃,割下铁鹰的头颅,用一个包裹裹住捆在身上,又在心中默念:“叶大哥,若你有任何不测,薛玥就以这人头颅,祭你和秋容在天之灵。”
顾勋看她做完这番动作,只冷哼一声:“自身难保,还要做这些无用之事。”随后见她单足而立,颤颤巍巍的模样,眉头微微一皱,手上一提又将她背在身上。
三人一路前行,靠着铃声指引,顺利走到地图上那圆形宫殿之处,却发现眼前只有一间再普通不过的石室。
石室中明显有着打斗过的痕迹,点点暗红的血迹蜿蜒在地板中央。
薛玥看得暗自心惊,玉面罗刹此前被左寒山重伤,这血迹一定是他留下的,可他为何会和吴秋水在此发生冲突,他们又到底去了哪里?
顾勋此时一把捏住左寒山的脖颈,手上不断用力,冷冷道:“说,吴秋水去了哪里?”
左寒山痛得面容扭曲,却拗声道:“我不知道!”
顾勋冷笑道:“他既然在墙壁上做下记号引你过来?又怎会不把这宫殿的秘密告诉你?”
左寒山咬紧牙关,并不作答,薛玥死死盯着这血迹,过得一阵,恍然大悟道:“在下面!”
她掏出机关图仔细对看,又让顾勋俯身在地上一阵摸索,终于有一块石板自他手下松动,揭开石板,又见几阶石梯延伸下去,这地宫之下果然还有一层宫殿!
顾勋忙押着左寒山拾阶而下,走了几步,眼前豁然开阔,只见金碧辉煌的宫殿之中,有两人正扭打成一团,正是吴秋水和玉面罗刹。
薛玥眼见吴秋水手中尖刀就要划破玉面罗刹的喉咙,急得大叫一声,手中玲珑锁立即抛出,卷上玉面罗刹的腰身,将他往这边拉来。
顾勋眼中闪过一丝疑虑,忙大叫一声:“不可!”
可玉面罗刹已经借着这锁链之力,如同一朵腾云轻身而至,他突然发力,将薛玥从顾勋身上拉下,右手挥出一团毒粉,直扑向顾勋口鼻。随后自空中拧身,双足一点,如一只翩飞的彩蝶,轻轻落在地上,再出手时,却是解开了左寒山的穴道!
☆、第26章 水难收
当第一缕晨曦,洒在残破的城门之上,将焦黑的城砖染上斑驳的柔光,秋水山庄的夜,终于过去了。
而在这地下宫殿里,黑夜好似永远也不会走。满室流光,照不亮那些变幻的人心、深埋的*。
薛玥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只觉得这地板实在太冷,冷得她五脏六腑都好似结了冰一般,往心里散发着寒意。
一双白玉般的手轻轻伸到她面前,她抬起头,眼前之人白衣胜雪、墨发披肩,那眉目似乎十分熟悉,却又好像隔了千山万水。
玉面罗刹眼中仿佛藏了一声叹息,当眼神缓缓移到她腿上之时,他眉间微微一蹙,问道:“你受伤了?”
薛玥冷冷地笑了起来:“你却没有伤!”
玉面罗刹眸色突然暗了一暗,伸出的手僵在半空之中,指尖忍不住微微颤动。
身边突然响起了拍掌之声,顾勋身中毒粉,不敢再催动真气,以免毒气游走入经脉之中。他索性席地一坐,抚掌笑叹道:“果然是一出好戏,连我都不小心着了你们的道。”
一旁的左寒山嘿嘿笑了起来,“莫要以为只有你们才懂得用这借刀杀人之计,可惜你们算来算去,偏偏就输在这最后一步。你说是吧,庄主?”
刚才看似占据上风的吴秋水,此刻却躺在地宫中央,众人这才看清,他腰间竟然插着一把袖刀,鲜血从他身下泊泊流出,将他的衣衫慢慢染出一片红云。
他微微喘着粗气,本就干瘦的脸上苍白一片,浑浊的眼中不知是愤怒、不甘还是无奈。
“为什么……”不知是因为虚弱还是激动,他颤抖的问出这句话后,一阵气血涌上心头,压得他咳嗽连连,再也无法继续。
可他心里有太多不解,为什么要背叛我?为什么和那人联手?为什么本应掌控一切的自己,会落到如今的地步?到底是哪里出了错?
“因为你实在太过自信,一不小心就犯了和铁鹰一样的错误。”左寒山负手转身,脸上尽是得意之色。他空洞的双眼之中,闪着一种异样的光芒,因为他知道,他赢了!
现在他脚旁之人无一不是当世枭雄之才,他们步步盘算、招招致命,却唯有他在这乱局中笑到了最后。走到这一步,他已经成为绝对的胜者,连玉面罗刹都无法撼动。虽然中间出了一点差错,让他暂时还看不见,但他仍然拥有着最为强大的实力,所以他并不着急,只慢慢等待着接近着那最后的胜利。
“是从那日客栈就开始了吗?”薛玥突然问道。
“没错,”玉面罗刹面朝她缓缓蹲下,“我曾经告诉你有人留下字条约我相见,不同的是,当我去到那间屋子的时候,左寒山已经在那里等我。我们的计划就是从那晚开始的。”
突然,他寒眸一扫,似笑非笑的盯住吴秋水,“其实我早想过,以我一人之力想要对抗整个秋水山庄,能报仇的机会何其微弱。但是当我知道你的盘算后,便想出了这将计就计的办法。你想利用我除掉铁鹰重掌大权,我又为何不能反过来利用你?只可惜你机关算尽,以为自己可以掌控一切,最后身边之人却一个个背叛了你,今日注定要死在我的手上。”
他的话语如利刃一般,将吴秋水最后的外壳狠狠刺碎。几十年的基业被毁,一个个下属的背叛,让这个曾经骄傲的老人终于被击溃,忍不住剧烈的颤抖了起来。
“寒山,你跟了我十几年,我自问待你不薄,你为何要如此对我?”他的声音变得干涩,只一时就添了无数沧桑。
左寒山面色一肃,道:“庄主待我情谊深重,寒山不敢或忘。是以这些年为山庄尽心尽力,对庄主一心效忠。”他又咧嘴嘿嘿一笑:”只可惜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今日我只为这地宫里的宝藏而来。至于庄主这条命,按照约定,是交给那姓叶的小子,寒山绝不敢逾矩伤庄主分毫啊。”
“你!”吴秋水感到腹间一阵剧痛,终于控制不住,吐出一口血来。
玉面罗刹冷冷看着吴秋水在痛苦中挣扎,面上流露出一丝残酷的快意,转过头,却对上了薛玥那双满是怀疑、微微泛红的双眼,心头莫名一滞。
“那么我呢?我在你的计划里,又是起的什么作用?你对我说的一切,你的名字,都是假的?那日密室里,你受左寒山一掌护我离开,也是假的?”薛玥死死盯住他的眼睛,努力让自己显得平静,却忍不住喉间一阵哽咽。
是她自己太笨,她本该记得,玉面罗刹阴险狡诈、诡计多端。她却傻傻的以为:那个在黑暗中脆弱绝望的他,那个说自己名叫叶逢春的他,那个抱着秋容的尸体痛哭的他,那个在自己悲痛时温言安慰的他,是值得信赖、值得托付生死的伙伴。
玉面罗刹觉得眼前的双眸亮得惊心,竟让他一时不敢直视,只低头道:“这个计划里只有两个意外,一个是秋容的死,一个就是你。那日密室里,我虽是和左寒山一起作戏,让吴秋水对我放松警惕。却也是真心想让你逃走,不想再让这件事牵连到你。我……我并不是有心骗你,从进庄那日起,我便是真心拿你当作我的朋友。”他的声音微微颤抖着,似是不敢再看薛玥,一双惯于冷漠的眼里写满了深深的愧意。
一旁的顾勋将这一幕看在眼里,嘴角勾起一个几不可见的轻笑。
“够了!”左寒山终于不耐的对玉面罗刹道:“还要磨磨唧唧到什么时候,去,让吴秋水打开机关,把我想要的东西给我,其他的我一概不理。”
玉面罗刹恢复如常语气,道:“你我约好了财宝归你,吴秋水的命归我。你若能找到财宝,自己拿就是,我只管要他的命,不管为你寻宝。”
“你!”左寒山一阵气恼,但想到自己毕竟还看不见,不想多添些麻烦,也就暂时忍了这人。他脑中一转,想到薛玥手上还有一张机关图,于是凭借刚才听到的声音,瞬间移到薛玥旁边,一把掐住了她的脖颈,阴*:“小姑娘,你害得老夫双目失明,这笔账还没跟你算呢。你若乖乖听话,带我找到我要的东西,我会考虑放你一马。不然我现在就扭断你的脖子。”
突然,一股杀意自空中袭来,左寒山忙将头一偏,避过迎面劈来的袖刀,玉面罗刹冷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放了她!”
左寒山终于愤怒起来,恨恨道:“小子,你莫要欺人太甚。当初若不是我手下留情,你早就去见阎王了。莫要以为我现在看不见,你就能占什么便宜,你若不安分守纪,小心小命难保。”
“左前辈”就在这剑拔弩张之时,顾勋那略带慵懒的声音悠悠响起,“你好像忘了一件事。”
左寒山微微一愣,随后又讽刺道:“顾大人现在已是废人一个,不知还有何赐教啊?”
顾勋端坐一方,慢条斯理的笑道:“前辈好像忘了,一个瞎子,并不应该随便喝别人递来的水,因为你不知道,那水里到底加了什么。”
☆、第27章 晨光亮
顾勋的声音温润平和,如同一团檀墨在水中柔柔化开,而那话语却似一道惊雷,震得左寒山脑中嗡嗡作响。
他脸上闪过一丝惊恐,随即又冷笑道:“你以为你这么说,我就会相信吗?”
顾勋姿态悠然,款款笑道:“前辈当然可以不信,只是顾某劝你现在最好莫要运功,不然万一毒走全身,那筋脉爆裂的滋味,可不会太好受。“
左寒山虽疑心其中有诈,却又暂时不敢轻举妄动。只恨当时被火熏得神志不清,才不顾一切的接了那水囊来喝。这顾勋诡计多端,要说在水中做了什么手脚,也并非没有可能。
顾勋以眼角斜斜看他,见他脸色数度变幻,却迟迟不敢动作,在心中暗松一口气。
他将衣摆一掀,单手撑地站起,见玉面罗刹一脸戒备,轻松笑道:“放心吧,你那包毒粉的效力你自己最清楚,我如今对你已经毫无威胁。?
他又到薛玥身旁缓缓坐下,盯住玉面罗刹,一字一句说得异常清晰:“所以,你现在趁机杀了左寒山,这里便全由你一人做主。”
左寒山脸色大变,忙大吼道:”小子,莫要受他挑拨。这人留着总是个祸害,要杀,也该先杀了他!“
顾勋摇摇头,继续道:“我和你无冤无仇,相反倒是帮了你不少。若不是我给你提供讯息,又在关键时刻炸毁庄院,逼吴秋水到绝路,你如何能完成这复仇大计?”
他又瞟了薛玥一眼,似是十分感慨道:”还有这位薛姑娘,我刚才只是听你们一番对谈,也觉得她对你实在是情义深重,刚才她在死里逃生之时,还记得把铁鹰的头颅砍下带在身上,我想,这应该完全是为了你吧。”
玉面罗刹这才看到薛玥身上的包裹,原来,这竟是……他的身子微微一颤,目中愧疚之意更浓。
顾勋将他的每一个表情收入眼中,知道自己果然未算错,嘴角一扬,又抬高声音道:“所以,你不如好好考虑一下,我们之中,到底是谁,更适合当你的盟友。“
掷地有声的话语在宫殿中回荡,又在人心之中激出层层波澜。他嘴上说着这蛊惑之语,右手却蘸了清水,在地上飞快地写着什么。
玉面罗刹和薛玥同时看到地上之字,皆是一愣,然而电光火石之间,已经容不得他们再做犹豫。
因为左寒山已经暴怒而起,大声喝道:“好你个顾勋,果然是巧舌如簧、狡诈阴险。小子,你想过河拆桥,恐怕没那么容易,筋脉尽断又如何,老夫偏要赌上这一把,让你知道背叛老夫的下场!”
他的双目中仿佛有火光攒动,黝黑的脸庞因为愤怒而泛着红光,他才应该是笑到最后之人,是这宫殿里唯一的主宰,胜利、财富已经离他如此之近,叫他如何能甘心就这样轻易放弃。
一想到那唾手可及的巨额财富,他感到浑身的血液都沸腾起来,微微运气,一种久违的力量重新苏醒,让他忍不住得意大笑起来。
“顾勋,你竟然敢骗我!”
左寒山一边笑着一边以夺魂爪狠狠袭向顾勋刚才发声的方位,这一掌快如飞电、避无可避,如无意外,那人应该就在这一抓之下肠穿肚烂而死。
很快,他就发现自己错了。
这一击之下,空空如也,宫殿中只剩自己的笑声在壁间回荡,其余三人好像突然消失了一般,没有了任何声息。
他忙收掌护住周身,警惕地转着身捕捉着任何一点细微的动静,然而,回应他的只剩那无边的、死一般的沉寂。
大殿内,只剩吴秋水偶尔的喘息之声,在空中飘了又散去。
时间如细沙缓缓流走,左寒山全身紧绷,豆大的汗珠从他额间滑过,他突然明白,自己犯了一个巨大的错误。他虽然实力强横,却也有着致命的缺陷。在他们之中,唯一没有受伤的玉面罗刹才是决定胜负的关键。
而顾勋敏锐的发现了这一点,利用了他的冲动和自负,把玉面罗刹从自己的盟友变成了敌人!
他知道,那三人一定正在某处死盯住自己,只需找出一点破绽就会伺机而动、一齐攻上。而自己就如网中的困兽,迟早会有体力耗尽的那一刻。
长久的黑暗会影响一个人的判断力,在这无法掌控的寂静之中,一向自信的左寒山第一次有了恐惧、无力之感。
“哈哈哈,”突然,一阵粗哑的笑声传来,吴秋水捂着伤口坐起,饶有兴致的看着左寒山,叹了口气道:“寒山,你输了!”
仿佛“啪”的一声,紧绷已久那根弦终于被压断,愤怒、不甘、压抑一股脑地涌上,左寒山再也按耐不住,飞身而起,恶狠狠地扑向吴秋水,在这一刻,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只要抓住他,就能打开机关,拿到宝藏,自己就没有输!
就在同一时刻,他身边终于有了动静,左右两旁的空气仿佛被撕裂一般,两股浓烈的杀气快速袭来。
玉面罗刹和薛玥手中锁链从两个方向同时攻出,以必杀之招将他堵在空中。左寒山却不慌不忙,只在心中冷笑一声,他等得就是这一刻!
只见他的身子在空中突然停住,四肢猛地扭曲起来,竟自那夹击的缝隙之中钻出,又猛一转身,牢牢抓住了薛玥的玲珑锁。
薛玥大吃一惊,未料到他的缩骨功竟已练得如臻化境,在空中也能收放自如,她忙将锁链脱手,然而已经太迟了,左寒山已经在这一拉之中寻到她的方向,反手将锁链猛地挥来……
这时,眼前好像有一朵腾云席卷而至,玉面罗刹飞快回身,猛地扑了过来,将她护在身下朝前滚去。虽然他已经用了最快速度,背后仍被链尾扫到,一条血痕自背脊绽开,伤口处血肉翻飞。
薛玥吓了一跳,忙要查看他的伤势,玉面罗刹却无所谓的摇了摇头,只抬眸对她一笑,薛玥读懂了他眼中的歉意,好像在这一笑之中又看到曾经熟悉的那个人,那些怀疑过的、愤怒过的、纠结过的,就在这一笑之间化为烟尘,轻轻消散。
左寒山一击未得手,毫不犹豫再度出手。玉面罗刹忙放下薛玥,使出鹞子翻身快速在宫殿内移动,他轻功了得、身姿轻盈,左寒山只凭听声辩位,始终是慢了一步。
然而两人毕竟有着实力上的巨大差距。左寒山好不容易找到目标,怎么可能轻易放弃。只见他步步紧逼、狠辣的杀招卷着寒意而至,好几次都险险抓下玉面罗刹衣角。
这时,殿内突然响起“咚咚咚”的撞击之声,那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多,仿佛潮水从四面八方涌来,搅得左寒山心神不宁,一时间竟辨不出玉面罗刹的真正方位。
顾勋手中不知何时藏了一把石子,他不断将石子朝壁间抛出,两石相击发出清脆响声,再加上无数回声,如同一张大网将左寒山困在中央。
危机重重、四面楚歌,左寒山终于被逼到绝境,他赤红着双目,疯狂的向四方拍打而去。
玉面罗刹趁他混乱之时,抽刀自他身后攻上,左寒山感觉到杀气渐浓,忙转身一击,谁知玉面罗刹只是虚晃一招,身形一拧便朝旁边躲去。
只听“噗”的一声,另一柄剑从他胸前狠狠刺入,左寒山不可置信的瞪大了双目,双腿一软,软软跪倒在地。
顾勋站在他身前,缓缓转动着剑柄,将他的心脉在手中全部绞碎,又把剑身狠狠抽出,满意地看眼前之人再无一丝生气,缓缓瘫软在地上。
他轻咳两声,压下胸口微微有些激荡的真气,又再度坐下,仔细将手上血迹擦干,摇头叹道:“真是麻烦。”
吴秋水看着曾经的亲信在面前倒下,心中未有一丝畅快,反而生出一些兔走狗烹的悲凉之意。他抬头看着浑身杀气的玉面罗刹,心里清楚的知道,下一个轮到的会是自己。
玉面罗刹抬步缓缓走来,滴滴血迹自背后滑落到地上,在脚边开出一朵朵地狱之花。
吴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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