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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夜花朝-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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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处,他眉眼间寒意渐深,手上猛地用力,竟将那布老虎捏得粉碎。他抬眼望向窗外,随手将手中碎片扔出,那碎片随风飘到车轮之下,顷刻就被碾入污泥之内。
日渐西沉、天光渐暗,当顾勋行至自家门前的巷内,远远便望见漫天红霞之下,坐一个嫩黄色的身影。她的脸上泛着丝丝红润,抱腿坐在台阶之上,正百无聊赖地把玩门前的花草。
顾勋心中猛地一跳,却又生出些惊喜,他忙跳下马车,快步行到薛玥面前,语气中带了些责怪道:“坐在这里干嘛,为何不进去等?”随后又叫来看门的家丁,一脸愠色道:“为何不请薛姑娘进去。”
薛玥见那家丁面露惶恐之色,忙跳起笑道:“不要怪他,是我想坐在这里等。我看今天天色不错,坐在这里看看风景也好。”
顾勋无奈摇了摇头,正准备领她进门去,薛玥却扯了扯他的衣袖,十分关切地问道:“你去得这趟,都还顺利吧?”
顾勋这才知道原来她是担心自己,才特地在这里等消息,心中涌起融融暖意,柔柔笑道:“放心吧,都过去了。”
薛玥终于松了口气,发自内心地笑了出来。她身后泛起的霞光,将她的脸颊染上一层金色,盈盈双眸中好似泛着潋滟水色,朱唇微微翘起,让她的小脸显得无比生动。顾勋看了她许久才收回目光,嘴角也漾起层层笑意。
薛玥歪着头想了想,又偷笑道:“今日我心情很好,想要找人喝酒,不知道顾大人可愿意陪我?”
顾勋想了想,柔柔笑道:“好,不过要偷偷得喝。”
京城郊外的红顶山上,种着一大片繁茂的桃林,现在正是盛春时节,山上繁花似锦、百鸟鸣啭,京城内们达官显贵们便极爱上山去郊游。只是白天山上虽是游人如织,一旦入了夜,便极少再有人烟,只剩鸟声虫鸣在寂静的山间回荡。
蜿蜒的山道上,有两道身影并肩而行,他们走的极慢,似乎是想好好享受这空寂山色。彼时,夜色正浓、月光倾泻,将他们的影子长长的拖在地上,又紧紧交叠在一起。
☆、第66章 迷离夜
人闲花落,夜静山空,一只翠鸟自山脊上飞过,靛蓝的羽翼在月光下划下一道翠影,最后停在一棵盛放樱花树上。树影婆娑下现出两道人影,那翠鸟未想到这空山之内竟会有人,惊得颈羽竖立,倏地冲入了桃林深处。枝头上的几朵红樱被它双足震落,其中一朵轻轻飘落在薛玥的手心上,薛玥望了一眼这粉嫩的花朵,将手心轻轻收拢,重又把眼光投向了山脚的繁京夜色。
灯火流萤,繁华似梦,而那每一处灯光的背后,又藏着怎样的悲欢,牵绊了多少离合……她这么想着就有些失了神,半晌说不出话来。
她在看着山下,顾勋却在看她,月色下她的脸庞显得温柔而沉静,与平日里的她很不一样。过了一会,顾勋才出声道:“不是要喝酒吗,发什么呆。”
薛玥回过神来,转头便看见那近在咫尺、似笑非笑的双眸,心跳莫名有些加快,连忙接过他递来的酒杯,低头送至唇边,掩饰眉眼间的慌乱。
顾勋含笑望她,又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问道:“今天为何想要喝酒?”
薛玥看着酒杯中倒映出一轮圆月,轻轻晃动又被搅散得无影无踪,轻声笑道:“没什么,就是开心。”
顾勋将酒杯放至唇边,余光瞥见身前的空地上,两道人影并肩而坐,正对月而酌。鸟语轻鸣、柔风拂面,偶有樱瓣随风而落,飘在她的发间和裙摆之上,在经历许久的谋算和血雨腥风之后,他感到此刻竟有着说不出的安宁与满足。
两人又饮了几杯,薛玥的眼神开始有些迷离,她突然倏地站起,将手中的酒缓缓洒入面前的泥土中,深吸一口气,柔声道:“敬曲姐姐!”
顾勋静静看她,随后也将手中那杯酒倒在地上,道:“敬段老爷一家!”
薛玥觉得酒意有些上头,害得她鼻子酸酸的,于是抢过他手上的酒瓶,再斟一杯,又洒入土中,道:“敬穆大人,敬吴御史!”
她眼眶泛红,眸间涌起了水雾,笔直的身影在寂寂空山之中显得有些萧瑟。顾勋想起那些曾经鲜活,却又无奈凋零的面孔,心中也涌起难言的惆怅。这时只听薛玥用极缓却又极为肃然的声音道:“敬宋大人!”
顾勋心中一震,望着她将手中的酒缓缓洒在满地樱瓣之上,她的乌发被风吹得飞舞起来,眼神却异常明亮地望着他,带了笑意柔声道:“他若地下有知,今日一定会为他的徒儿骄傲。”顾勋突然觉得眼睛有些酸涩,心头却转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
两人再也没有说话,只是默默饮酒,顾勋望着山脚下的点点华灯,突然伸手指向山下,缓缓道:“许多年前,我就坐在那下面的一条暗巷之内,默默对自己发誓,有一天我一定要登上顶峰,获得至高的权利,唯有如此才能偿我心中之愿。”他顿了顿,声音中突然带了些嘲讽:“可我那时并不知道,走到这一步,需要付出怎样的代价,要踏过多少人的鲜血。”
“可是你就要成功了不是吗?”薛玥歪着头含笑看他,眼神中好似藏了一片星光。
顾勋怔了怔,慢慢站起身来,负手望向山下,只觉视野所及之处开阔宽广,方才陡然生出的倦意就此烟消云散,这是他自己选得路,只要初心不改,便是求仁得仁,有何可怨。
想通了此处,顾勋顿觉无比舒畅轻松,转过身,却望见薛玥双颊通红、醉眼迷离,摇了摇手中的空瓶,沮丧道:“没有酒了呢。”
顾勋见她喝得一副醉猫模样,不由笑着摇了摇头,突然脑中想起一件十分久远的事,便蹲在她面前对她道:“如果我说我还能找到酒,你准备怎么回报我。”
薛玥脑子本来已有些迷糊,正望着那空瓶发呆,突然听他说还有酒喝,眼前顿时一亮,但她望了望四周空寂的深山,眼神很快又黯了下去,撅起嘴道:“你骗人,怎么可能还有酒。”
顾勋见她这幅赌气模样十分可爱,忍不住捏了捏她红彤彤的面颊,凑到她耳边道:“你闭上眼,我来变个戏法你看。”
薛玥脑中昏昏沉沉,虽不想信他,却也乖乖地闭上眼,想看他到底能玩出什么花样。她听见风声里响起簌簌的脚步声去了又回,过了一会,突然有股浓郁的酒香扑鼻而来,薛玥忙惊喜地睁大了眼睛,望着眼前还带了些泥迹的酒坛问道:“哪来的?”
顾勋十分得意地将酒坛上的封纸撕开,陈年的醇酒混着淡淡的桃花香气,在空气中慢慢飘散。他心中突然生出无限感叹,多年前埋入这坛酒时,他初入大理寺,正是少年得志,怀着对未来的勃勃雄心在一块山涧大石旁埋下这坛酒,暗自立誓一定要出人头地,待到入阁拜相之时,再重开美酒畅饮。然而物转星移,当他真得再度挖出这坛酒时,无论是心境还是境遇都已和当日迥然而异了。
正在他悼念往事、无限感慨之时,那酒坛已经被薛玥一把夺了过去,她贪婪地吸了一口酒香,笑盈盈道:“好酒好酒,应该陈了有五年以上吧。”她的脸颊娇艳如花,朱唇微微嘟起,眼神中闪着浓烈的渴望,不知不觉就带了诱惑的味道。
顾勋今夜饮得也有些过量,此刻心中莫名迷乱起来,如此良辰如此夜,他为何不能跟从自己的内心恣意放任一次。于是他唇角勾起抹笑意,伸手夺过那酒坛,用略带蛊惑的语气柔柔道:“这酒,可不能这么喝。”
薛玥见到手的美酒又没了,本是十分不满地撅起嘴准备抗议两句,但一听他这话,又好奇地凑过去问道:“这酒还有什么不一样的喝法吗?”
顾勋见她眼神晶亮,像只傻傻上钩的小鱼,显得愈发娇憨可人,他唇角笑意更浓,举起酒坛倒入了自己口中。
薛玥正等着他继续往下说,谁知竟看到他自己先喝了一口,十分愤慨道:“你又骗我,你……唔”她的话还没说完,一张湿润的嘴唇便贴上来堵住了她的嘴。
薛玥脑中顿时一炸,浑身僵硬不知该如何反应。他长长的羽睫扫在她的脸上,令她觉得又痒又麻,本能的想要挣扎,后脑却被他一双大手死死压住,让她逃不脱也躲不掉。
火辣辣的酒液不断流入她的嘴中,搅得胸腔内一阵躁动,然后又蔓延至全身,好像将四肢都燃烧了起来。辛辣过后,便是淡淡的甜意,从口中咕噜地滑入喉间,再将心口填得满满胀胀,好似快要溢出。
当那火辣辣的甜意在喉间消散,他的唇才终于暂时放过她,薛玥刚松了口气,如溺水之人大口呼吸着久违的空气,还未来得及说一句话,他竟再度倾身下来,又含了口酒,与她唇齿相交、辗转缠绵。
薛玥就这么迷迷糊糊地不知被他喂了多少口酒,浓烈的醉意冲入头顶,她慢慢闭上了眼睛,觉得全身被烧得滚烫,意识越发模糊起来。她想他们一定是都已经醉了,醉在了这幕天席地,月下花间。
酒已经喝完了,可顾勋却并不想停下。他已经不再满足只在她唇齿间流连,几乎是一种本能的冲动,让他以舌尖温柔撬开她的贝齿,长驱直入撷取他渴望已久的美好。
薛玥感觉口中滑入的异物,本能的就想用舌尖去推抵,谁知却被他带着一路纠缠,牵扯难分。他的呼吸越来越重,带着酒香的陌生气息填满了她口中的每个角落,让每一寸肌肤都颤栗起来。薛玥从未有过这样的感觉,心中又是惧怕又是惊恐却又有些隐隐的期盼。
这个吻越来越深,越来越长,让两人的身子都有些发软,顾勋的双手在她发间游走,又托着她的头颈让她慢慢平躺在地上,依旧着迷地舔舐着她口中的每一处,轻轻啃咬她的舌尖和贝齿。薛玥觉得身上越来越热,酥酥麻麻的感觉在全身蔓延开来,残存的理智告诉她,应该狠狠把他推开,可身上却软得提不起一丝力气,她觉得自己好似已化作一汪清水,在他的手中蜿蜒沉醉。
更深露重,晚风惺忪,满树的樱花被风吹得不断坠落,淡粉色的樱花雨将他们罩在中央,天地间寂静得只剩下沉重的喘/息和剧烈的心跳声,一下下撞击着彼此的心脏。
不知何时,薛玥的衣襟已经被扯开一半,她感到胸口处一张温热的手掌正慢慢往里探去,脑中有根弦被猛地扯紧,使她终于清醒了过来。她也不知是从哪里来的力气,急忙坐起身,狠狠将身上的人推开。
顾勋在她这一推之下,也终于找回了些理智。再看薛玥发髻凌乱,衣衫不整,嘴唇又红又肿,想到刚刚发生的事,只觉得自己脸上也有些发热。两人骤然从激情中抽离,一时间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做些什么,只大眼瞪着小眼,呆呆地坐在原地互看,气氛也从刚才的暧昧难分陡然变得无比尴尬。
顾勋看着看着,眼神就不由自主地飘到她半/裸的酥胸之上,而后又轻轻地咽了咽口水。薛玥顺着他的目光看下去,顿时又羞又急,忙捂住胸口,慌乱间就朝他脸上扇去,嗔怒道:“你!你在想什么!”
顾勋觉得自己这巴掌挨得一点都不冤枉,他确实是想了些什么,而且这念头一生,便再难抑制……
而扇完这巴掌的薛玥,也陷入了迷茫之中,她已经按戏本里演得那样扇了他一个巴掌,接下来又该怎么办?就在她皱着眉头冥思苦想之时,突然感到面前一阵冷风吹过,而原本坐在那里的顾勋,竟然就这么不见了。
薛玥傻傻地愣在原地,脑中只剩一个念头,他竟然逃走了!他凭什么先逃走,明明被占便宜的是她,吃亏的也是她,要走也应该是她走啊!她越想越委屈,越想越羞愤,索性抱住双腿放声大哭起来。她的哭声在寂静的山谷里回荡开来,惊得睡着的鸟儿纷纷扑棱着翅膀从树林中飞散开来。
薛玥哭了一会儿,便听到身后传来悉簌的脚步声,幸好他并没有丢下她一人在这里。她赌气地不愿回头去看他,可眼泪却怎么也止不住的一直往下流,身后的人似乎愧疚地叹了口气,又走到她面前,将自己的袍角递到她手上。
薛玥心中带了气,就十分不客气得将眼泪和鼻涕都擦在了他那件贵重的蜀锦外袍之上,随后又觉得不解气,扯下他的衣袖再在脸上胡乱抹了一把,顾勋蹲在她身旁,任她糟蹋自己的衣袍,待她心满意足了才小心翼翼地柔声哄道:“别哭了,我送你回去罢。”
薛玥这才发现他的头发已经全被打湿,脸上还挂着许多水珠,她心中感到有些诧异,暗自想着莫非他刚才掉进湖里了不成。但她打定主意不再理他,于是闭口不答,只把头偏到一边。顾勋又叹了口气,半是认真半是调侃道:“你若再不回去,我可真不能保证自己会做些什么。”
薛玥脸上又是一红,回头狠狠瞪了他一眼,却十分固执地自己站了起来。可她忘了自己今晚实在喝了太多酒,一起身便觉得头晕目眩,忙扶住旁边的树干才不至于栽倒在地上,又觉得胃中一阵翻涌,忍不住弓起身子,大口呕吐起来。
顾勋见她如此模样,心中愈发愧疚,也不再问她的主意,只将她打横抱起,径直朝山下走去。薛玥很想开口抗议两句,但她脑中实在晕沉,怎么也发不出声来。她伸手想将他推开,可却使不出半分力气,山路颠簸间,她发现这怀抱实在是太过舒服,眼皮渐渐发沉,竟沉沉睡了过去。
顾勋走了一阵,感觉怀中之人鼻息渐重,低下头才发现她蜷着身子,双目紧闭,依在他胸口睡得香甜,只得摇头苦笑道:“想不到,你竟然这么信我。”
☆、第67章 一点春
正午暖阳之下,满树的杏花开得正好,一只小麻雀在树梢上不停蹦跳,发出叽叽喳喳的叫声,薛玥在半梦半醒之间,只觉得脑门被吵得生痛,终于不情不愿地睁开了眼睛。
刚一睁眼,她又被满屋的阳光刺得立即闭上眼,脑子里有片刻的空白,待她终于想起昨晚之事,忙睁眼朝四周打量一番,确认是在自己房里才终于放下心来。
这时宿醉的感觉才慢慢涌上来,薛玥觉得脑袋好似被人用千斤铁锤重击过,痛得像要炸裂开来,口中泛起又涩又苦的味道,让她难受地皱起了眉头。她忙勉强坐起身来,一边在屋内找水喝,一边懊恼的想到:早知道昨晚就不该喝那么多酒。这时,昨晚酒醉后的片段又逐渐撞入脑中,令她的心脏忍不住剧烈跳动了起来。
她握着茶杯呆呆站在窗前,窗外雀语声声、花枝摇曳,正如昨晚的樱花林一般,她终于忆起那个吻,有些恍惚地伸手抚了抚自己的嘴唇,脸颊上又飞起酡红,她连忙拍了拍有些发热的脸颊,唇角却忍不住带了抹偷笑。
这时腹中传来咕咕的声音,她才想起自己从昨晚睡到现在都没进过食,于是忙走到厨房里,竟发现炉子上搁着碗热粥。她先是惊喜万分,随即想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忙开心地把粥喝完就去了厅堂。
果然,一进厅堂就见到了满脸不痛快的玉面罗刹,薛玥莫名有些心虚,忙带着讨好地走上前去道:“想不到大哥的粥熬得如此好,又香又糯,我可是吃的舌头都快吞下了呢。”
玉面罗刹看也不看她,只冷哼了一声道:“怎么你心里还有我这个大哥吗?”
薛玥偷偷吐了吐舌头,忙又软声道:“我知道昨夜是我行事太过荒唐,我也是见大哥大仇得报,心中欢喜才放肆了些。小妹保证不会再有下次,绝不会再让大哥担心了。”
玉面罗刹见她陪着笑脸又软言细语,心里的气终是消了不少,却还是板着张脸正色道:“小妹,你可知道你你深更半夜和一个大男人一起喝酒会有什么后果!”
薛玥本来对昨晚主动找顾勋喝酒的事就有些后悔,此时听他一说也觉得十分赧然,忙笑嘻嘻道:“我又不是什么无知少女,自然知道分寸,再说我这不是什么事都没有嘛,大哥就莫要担心了。”
玉面罗刹见她一副嬉皮笑脸的模样,显然根本没想过他说得后果会有多严重,忍不住又狠狠瞪她一眼,却也拿她没什么办法,只得摇头叹道:“你是不是已经忘了我和你说过的话。你明知道顾勋不是什么良人,还偏要沾上去。若你要真得陷了进去,总有一天,会折了你的羽翼,摔得伤痕累累。”
薛玥闻言收了嬉笑神色,低头不语,过了许久,她才好似下了决心般的开口道:“叶大哥,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可是我到现在才明白,有些事不是我说放弃就能放弃的。你知道吗,他好像在我心里埋了颗种子,只要他一靠近就会欢喜得开出花来。外面的世界再大再广,我却只想留在有他在的那一方天地,就算明知道会受伤会心痛,可我还是想去试一试。”
说完这番话,她似是被自己这股突如其来的勇气给吓到,又因终于敢坦然面对自己的真心而感到无比欢欣满足,她脸颊上因激动而泛起了丝丝红晕,眼神却是无比坚定。
玉面罗刹呆呆地望着她,听着她这番大胆的表白,心中百感交集,竟一时说不出话来。过了许久,他才长吁出一口气,露出笑容道:“想不到我家一向怕惹麻烦的小妹,竟也有如此勇敢的时候。既然你心意已决,那大哥便支持你到底,他若敢不从,我便帮你把他绑来拜堂。他若敢辜负你,我便帮你把他阉了泄恨。”
薛玥本来以为自己说出如此言语,他一定会狠狠教训自己一顿,谁知竟听他说出这么一番话,心中又是感动又是欢喜,眼眶有些发热,便带了些的鼻音调侃道:“可是你又打不过他怎么办。”
玉面罗刹横眉一挑,很想骂她老是长他人志气,却又想不出反驳的话,只得轻哼一声道:“反正他若敢让你伤心,我定不会让他好过。”
薛玥忍不住低头偷笑,随即又想起一事,忙问道:“昨天他送我回来的时候,你没为难他把。”
玉面罗刹见她一副关切神色,忍不摇头道:“你自己说得我又打不过他,能怎么为难他,不过就是大骂了他一顿,威胁他他要敢进你房门一步就去报官而已。”
薛玥噗嗤一笑,“他自己就是官,你准备找谁来抓他。”
玉面罗刹不屑地瞥了她一眼道:“就你昨天那副模样,我没告他拐骗良家妇女就算不错了。”他突然顿了顿,语气稍微有些放柔道:“不过,不管我怎么赶他硬是不肯走,是一直等你闹完了睡熟了才走的。”
薛玥顿时有些不详预感,忙心虚地问道:“我……我怎么闹了?”
玉面罗刹想起昨晚情形还是心有余悸,摇头道:“谁叫你不能喝还喝那么多。你昨晚醒了又是吵又是吐,一直闹了大半宿,他替你清理了吐的东西,又喂你喝了水,等你实在闹不懂了睡熟了才走。”
薛玥哀嚎一声捂住脸,想象昨晚情形,觉得自己简直丢脸到极致,随后又狐疑地望着玉面罗刹道:“你竟会让他一直和我呆在屋里吗?”
玉面罗刹一脸嫌恶地望着她,十分理所当然道:“你以为这种事我会和他争吗?”
薛玥顿时被他说得哭笑不得,眼角却瞥见门外一支红杏开得正艳,如同暖暖春意漾满心扉。
而在另一边的顾勋,此刻也呆呆望着一朵盛放的花蕊,满腹心事地坐了许久。昨夜的发生的事实在太过失控,完全超出了他的计算。任他千般智计,却也想不出一种法子告诉自己该如何再去面对她。
也许昨夜的事便是一种警醒,有些事无论如何压抑,终是无法逃避。可是前路荆棘,他真的做好准备与人同行吗?顾勋越想越乱,眉头越蹙越深,这些年来第一次生出了不知何去何从的挫败感。
他将眼神慢慢收回,打开了面前桌案中的小屉,拿出一对翠珠耳环来。银环之上镶着小巧的翡翠耳坠,晶莹剔透得好似她那双永远纯净的双眸。他曾经答应过她要送她一副耳坠,可每次都不知该以什么理由送给她,便一直搁到了现在。也许这幅耳坠本就不该被送出,顾勋想到此处,终于狠下了心,闭上双眼,挥手将它们扔出了窗外。
日头渐渐落下,顾府的下人却都集合在后院草丛中找着什么东西,周福一边找对旁人抱怨道:“也不知道顾大人是不是故意整我们,非让我们在这么大的地方找一副小小耳坠。你说这顾大人也不曾带过什么姑娘回来,这是哪来的耳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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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静,乌云蔽月,城郊乱坟岗内,有一人用大大的毡帽遮住了脸,拉着一辆板车沿着坟地前行,车轱辘在泥泞中划出一道深深的印记。
一轮新月从云缝中透出微弱的光亮,照着这一人一车缓缓前行,直至停在坟堆中央。
那人低着头,慢慢揭开了板车上的黑布,露出许多的一人高的坛子出来。他又将其中一个坛子的盖子揭开,而那盖子下面竟然放着一个人头!
推车人掏出水囊含了一口水猛地喷在人头脸上,只见那人头竟猛地睁开了眼睛,惊恐地往四周瞧去。
原来他的身子都被缚在坛子里,只留一颗人头在外。坛中人被吓得魂飞魄散,带了颤音喊道:“你是谁?你要多少银子我都可以给你,求你快放了我!”
推车人脸上露出怪异的笑容,他的脸在月光下显得格外僵硬,泛着惨白的光亮,只有仔细看,才会发现他竟是带了人皮面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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