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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夜花朝-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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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勋只得无奈叹了口气,温香满怀却什么都做不了的滋味,实在不太好受。薛玥靠上他的胸,轻声道:“我有没有和你讲过我小时候的故事,那时我爹刚刚去世,我每日都睡不好,常常从噩梦中惊醒。小吉那时才出生几个月,堂姐怕我孤单,便让我晚上带着小吉一起睡。我抱着他软软糯糯的身子,突然觉得世上还有那么多美好的事,好像一切都不再可怕了。”
顾勋握紧她的手,柔声道:“以后有我陪着你,再不会做噩梦了。”
薛玥心中欢喜,又抱着他说了许多小时候的事,直到眼皮渐沉,迷迷糊糊道:“文昭,谢谢你。”
顾勋感到怀中之人呼吸渐沉,低头见她已含笑甜甜睡去,他将她的头枕在自己臂间,又柔柔摸着她的脸颊道:“我也要谢谢你,给了我一个家。”
☆、第96章 恨意涌
果然,婚事后不久,朝中便传来旨意,顾勋虽有错处,但念其以往功绩卓绝,又忠心护主,只罚一年俸禄以示惩戒,官复原职,重新起任为大理寺卿。这个消息以野火燎原之势,瞬间就传遍了整个朝野,又在各人心中生出些不同的滋味。顾勋指控李元甫一事闹得人尽皆知,两人早已势成水火,究竟是谁能有如此手腕,竟敢公然与李元甫对抗,助顾勋毫发无损地重回朝野。但是,这议论与猜测并未持续多久,又有另一件事牵引了众人的视线,并最终导致了一场谁都无法预料到的剧变。
八月初,御史陆登上朝奏了一份《请诛贼臣疏》,弹劾李元甫构陷忠良、结党营私、贪墨侵占共十项罪状,洋洋洒洒数千字檄文,可以说将李元甫从头到脚骂了个遍,称其为:“盗权窃柄,误国殃民,天下之第一大贼乎!”自从宋毅身死、段笙辞官回乡之后,从未有言官敢如此放肆地在御前直斥李元甫大罪。因此,当这份震惊百官的奏疏一念完,李元甫就被气得浑身颤抖,大骂陆登竖子妄言,无凭无证陷诬内阁辅臣。而那陆登一身傲骨,公然对其蔑然相视,绝无半分退缩,一番唇枪舌战后,陆登又搬出李修文染指军机犯下重罪,后又逃狱以至惨死道边的旧事,李元甫终于被戳到最大痛脚,顿时气急攻心,几欲昏厥在殿前。明帝勃然大怒,以扰乱朝纲为名,下旨杖陆登一百廷杖,将其除去官职逐出殿外。
陆登此举虽如蚍蜉撼树,并未触动李元甫及其党羽分毫。但他的这份奏疏,却如同坚冰上凿出得一丝裂纹,当裂纹扩散之时,坚冰就不再牢不可破。一时间,朝中流言四起:陆登身为五品言官,竟敢公然宰辅,若说其背后无人撑腰,实在是不合常理。果然,自陆登之后,御史台弹劾李元甫的奏疏便淹没了内阁,除了《请诛贼臣疏》中所诉十大罪状,御史们充分发挥言官本色,上疏得罪名花样百出,甚至还称李元甫私下驯养娈童。淫。乱朝纲。
被李元甫强压多年的怨怒终于沸腾,或者说被别有用心地引导至一个不可收拾的方向。然而,这些罪名毕竟难以核实,因此所有奏疏全被内阁强行压下,但是在官场打滚多年的老狐狸们已经敏锐地发现,朝中的风向,开始悄悄地变了……
就在朝野内外暗流涌动之时,李府内却仍是一片平静。这一日,刘子澄见李元甫终于诵经完毕,泰然自若地自佛堂走出,忍不住讥讽道:“你现在已经被群臣奏成乱臣贼子了,恐怕连佛都不愿渡你了。”
李元甫斜睨他一眼,把玩着手上的那串御赐佛珠,道:“佛不渡我,自然有人会渡我。任他们闹得再凶,只要今上不为所动,我又有何可惧。”他随刘子澄走入正厅坐下,又将那串佛珠放在桌案上,目光慢慢变得锐利起来:“那些个言官既然不怕死,我便成全他们,为他们促成个冒死直谏的美名也好。”
刘子澄冷笑道:“现在的形势已经难以控制了,真要一个个对付,你对付得过来嘛。再说这件事背后的谋划岂是牺牲几个言官这么简单。就说你那曾经的好门生顾勋,怎会无缘无故就被起复,这些日子朝中闹得沸沸扬扬,他倒是安分守己起来。依我看,等他开始动作时,才是真正的杀招!”他目光幽深地盯了李元甫片刻,突然重重叹道:“我看你是养了一匹狼在身边啊!”
李元甫听见顾勋的名字,一直淡然的面容终于扭曲起来,眸中好似燃起一簇火苗。
刘子澄看得清楚,又继续道:“我早就说过,顾勋留着始终是个祸害,你却怕太早对付他会引火烧身。现在可好,他又是起复又是娶妻,过得是春风得意啊!让他回了大理寺,以后再想除掉他,只怕是不易啊。”
李元甫冷冷扬起下巴,恨恨道:“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以为投靠了别人就能爬到我头上了,我迟早会让他知道,背叛我的下场!”
刘子澄目光深沉,突然凑过身去,小声道:“现在看来,令郎的那件案子,只怕也和顾勋有着莫大的关系!”
李元甫扶住桌案的手开始微微颤抖起来,这件事一直是他心中的一根刺,一日不找出真相,便令他痛苦难安。但因为始终找不出确实证据,便不想贸然行事。刘子澄自然知道他的想法,又笑道:“我今日前来,还给你带了份大礼。”
说完,他神秘地朝门外挥一挥手,立即有两名小太监带了个人进来,李元甫仔细一看,那人竟是李修文府上的车夫,立即惊讶问道:“你是怎么找到他的!”
刘子澄面露得意之色,道:“这种事,我的人还是比你要擅长得多。令公子犯事那天,就是他掌得车,其中关键,一问便可得知。”
李元甫见他苦寻的真相就在眼前,也有些激动起来,急忙道:“快说,那天你和少爷到底去了哪里,发生了什么事!你又为何失踪了这么长时间!”
那车夫于是颤颤巍巍将那日李修文郊游归来在山中迷路之事和盘托出,又道:“后来少爷差我去山上问路,我走到山顶发现那里有一处尼姑庵,正准备进去打听,突然被人打晕。等我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身在车内,但少爷却不知所踪。我急忙快马加鞭赶回府中,少爷却不知去了哪,一直到了深夜才回。他回来后就塞了些银子给我,让我回乡去随便置一处田地,决不允许我再踏入京城一步,也不许我把那日的事情告诉任何人。但我觉得就这么回乡太过丢人,便在京城边找了个小镇住下,随意谋了个营生,直到刘大人的人前几日找到我,让我回京来向您禀报。”
李元甫只觉得心中恨意翻涌,却仍是沉声道:“这么说,你们那日是真得在山中迷路,也是真得遇上一处尼姑庵。你……你可知道斌儿是在哪里又和谁呆到深夜!”
车夫道:“这个小的并不知晓。但是小的第二日想去和少爷请辞之时,无意中撞见少爷和杨侍卫的对谈,我好像听他提到大理寺顾勋的名字。”
只听“砰”地一声,李元甫再也无法维持表面的冷静,猛地拍向桌案,他眼眶发红,颤声道:“果然是你!顾勋,我定要让你为我儿陪葬!”
☆、第97章 伏中伏
就在朝野内外被一封奏疏弄得猜测与谣言四起之时,就在李元甫为爱子惨死真相而暴怒之时,顾勋却极有兴致地带着新婚妻子,包下了整座濯清园来听戏。据坊间流传,他与这位新婚夫人鹣鲽情深,平日除了公事,整日都呆在了府内,可谓是形影不离。今日是两人第一次大张旗鼓地出门游玩,因此也吸引了一些百姓在园外探头探脑,想要一睹这位夫人的真容。
濯清园内,锣鼓声和着梆子“哒哒”响起,台上演得是园里的招牌武戏“八仙过海”,戏台上扮作八仙的武生们着短装薄靴,一个个身姿矫健,使出蛟龙探海,燕子腾云等招数,看得人眼花缭乱,叫好声连连。
薛玥自成亲以来,顶着官夫人的名头,便无法再像以往那般自在随性,也开始学着遵习一些规矩礼仪,虽然顾勋从未要求她什么,但她也不愿因为自己而失了他的脸面。今日濯清圆里没了外人,这出戏又演得极为精彩,她便难得纵意起来,站起身兴奋地鼓掌叫好。八月流火时节,天气闷热难当,只过了一会儿她的小脸便热得通红,汗水沁湿了衣衫。顾勋坐在一旁笑着摇了摇头,轻轻地为她打着扇子,又拉了拉她的胳膊道:“看你这满头大汗的,先坐下喝口茶再看。”
此刻正演到金鱼仙子出水大战铁拐李,台上以五色布幔做出海浪翻腾之势,两人便在这上下翻飞的布幔中使出探海、展翅等经典招式,招招精彩使人炫目。薛玥看得兴起,只接过茶盏随意饮了几口,目光一刻都舍不得从那戏台挪开。顾勋皱了皱眉头,想到今日专程带她来看戏,却被她冷落到一边,从开场到现在连正眼都未瞧过他,心中便不太是滋味,叹口气道:“我还寻思着,今日一边看戏,一边能尝尝那闻名江淮的十景点心,现在看来,倒是不必了。”
薛玥终于激动地回过头来,道:“你是说那陶方伯所创的十景点心吗,不是称其已经失传,怎么还有人会做吗?”
顾勋端起茶盏轻轻吹拂,幽幽道:“我可是废了不少功夫,才找来他们的后人,又专程从扬州接到京城,专为你做这么一回。不过既然你心心念念只有这台上武生,为夫也就不必多花这些心思了。”
薛玥知道他是不满自己被忽视,连忙坐下盯着他笑眯眯道:“要我说,这台上之人加起来也不及我夫君好看。”
顾勋见她目光盈盈地望着自己,一脸崇拜之色,虽知道她是刻意讨好,却也觉得十分受用。他满意地抬起手拍了拍,门外两名随从便端来几个食盒,食盒里装着:千层油糕、双麻酥饼、蟹黄汤包、翡翠烧卖……共十样小食,外形五色披纷、玲珑精致,甜香扑鼻而来,令人望之生馋。
薛玥看得双目泛光,抓起一个烧卖就要往嘴里送,顾勋却轻轻将她小手一拍,摇了摇头。薛玥望他一眼,便明白了他的意思,只得无奈压下肚中馋虫,等顾勋将所有器皿、食物试过无毒之后,才又迫不及待地抢回那个烧卖,一口吞入肚中。
此时,台上锣鼓点逐渐急促起来,这出戏的*即将到来,只见一股白烟自四面涌出,台上那扮作吕洞宾的武生,使出仙术在手中变出一把长剑,随后仗剑而舞,与金鱼仙子打在一处,两人正在酣畅之时,突然剑锋一转,齐齐朝台下的薛玥攻来。
薛玥正在专心对付面前的美食,哪里留心了台上的变化,当她抬头之时,那两人已经攻到她的面前。这时从旁边飞来两只筷子,猛地打上了那蓄满寒光的剑尖,只听“卟”地一声响,那两只筷子已经碎成粉末,可见投掷之人真气之盛。两人都觉得手上一麻,这一击便失了准头,歪歪斜斜朝旁而去。再抬头时,却见薛玥脸上毫无惊慌之色,双足随意一蹬,转眼就已退到墙角处,而她手上竟还稳稳拿着那个食盒。
那两人大惊,却也并未太过慌张,连忙稳了稳身形持兵器再度攻上,他们的目标十分明确正是薛玥,而在他们身后,刚才还在台上的十余名戏子已经纷纷跳下,将顾勋团团围住,缠得他无法脱身。
薛玥知道这两人均是一等一的高手,因此也不敢与他们多做缠斗,只运起轻功不断在室内转动,那两人步步却紧逼,剑锋好似黏在她的身后一般,想要将她逼到角落,薛玥毕竟内力尚浅,过得一刻便有些疲于应对,一个不慎,手中的食盒竟被双剑挑翻,里面的翡翠烧卖眼看就要掉到地下,她心有不甘,急得大叫:“我的烧卖!”
这边顾勋正与那几人缠斗在一处,一听见她的惊呼,眼神顿时一凛,随意拉过面前一人横在身前,双手轻轻一掰,那人便觉得身上发麻动弹不得。顾勋将他的身子猛地掷出,在前方扫出一个空挡,随后又踩着他的脑袋踏了出来,稳稳接过了正要落地的烧卖,笑着递到薛玥面前,另一手随意就掐断了那“金鱼仙子”的脖子。
在场众人都被他这一招震慑住,但他们毕竟不是等闲人物,为了此次伏击,早已做下万全功夫。濯清园已经被清场紧锁,没了外援,顾勋就算功夫再高,等耗得久了,也是双拳难敌四掌,必定会露出破绽。他们今日早已立下死状,绝不能放这两人活路。
只见为首之人使个眼色,众人再度从四面包抄,将薛玥和顾勋团团围住,两人边战边退,一路被逼到墙角。但两人脸色却都十分镇定,只互相交换了个眼色,突然,只听“咔嚓”一声巨响,戏台上的木板突然断裂开来,十几名穿着大理寺官府的官兵自其中跳出,如同地府杀出得诡兵,转眼就将那十几名杀手冲散开来,杀得他们片甲不留。
顾勋连忙将薛玥全身检查一番,确定没有任何损伤,才拉着她找了两把椅子坐下,方才放在桌案上的茶盏竟还未被扫落,顾勋便将其递到薛玥手上,又转头道:“留活口!”薛玥望见面前刀光剑影、血肉横飞的场面,再精致的糕点也没了胃口,无奈叹了口气道:“真是可惜了这些点心。”顾勋冲她柔柔一笑,道:“下次再给你做。”
这边还是柔情蜜意,另一边已是生死杀戮,埋伏在此的官兵们皆是精挑细选出来,各个武艺高超,又训练有素,只过了片刻,就又有几名杀手被毙于刀下,而剩余的几人已成亡命之徒,见伏击已经无望,索性只顾逃命,纷纷飞身跳上房檐,拼命往大街上跑去。顾勋面色一沉,轻喝一声道:“追!”官兵们便鱼贯而出,朝街上追去。
刚才还是热闹的戏园,此刻却已如炼狱一般,大红的帷幕被戳出几个大窟窿,破败地垂在台上,台下横七竖八躺着尸体,空气中弥漫着血腥的味道,混着闷热的气浪,黏糊糊地涌入鼻中,搅得人腹中不断翻涌。
薛玥觉得再多呆一刻,自己刚才咽下的糕点也会被浪费,便压下作呕之感,皱眉道:“文昭,我们也走罢。”
顾勋点了点头,拉她站起刚要踏步,突然面色猛地一变,一把抱住薛玥猛地朝前滚去,只听“砰”地一声巨响,在他们身后刚才站立的地方,赫然被轰出一个大洞,焦糊的泥土夹着四散的火花炸裂开来,看得人心惊肉跳。
薛玥被吓得浑身是汗,愣愣道:“这是什么武器!竟然有如此大的威力。”
顾勋将她紧紧抱在怀里,眸间终于露出忧虑之色,道:“是火铳!”
薛玥心中猛地一跳,她行走江湖之时,也曾听说过火铳这件兵器,据传此物威力巨大、发射速度惊人,哪怕是巨大的猛兽,也能轻易被击穿出一个大洞,更何况他们只是区区两人。想不到李元甫为了对付他们,竟然连这种稀罕之物都用上了,可见对顾勋恨意极深。
顾勋轻轻拍着她的背心以示安抚,抬头冲上面喊道:“既然我们也逃不了,不如现个身吧。”
只听房梁上传来阴阴的笑声,不断在园子里的穹顶上回荡,过了一会,自梁上现出一个黑衣人影,他手中举着一个黝黑的铁筒,洞口正对着他们,道:“知道这是何物就好,能死在此物之下也是你们的福分。”他口中虽说得十分嚣张,但握住火铳的手却还是有些微微发抖,早已有人告知过他这位大理寺卿的手段,刚才更是亲眼见他如何轻松沉稳地将他们精心埋伏的高手全部歼灭。好在他们背后之人早知第一击极有可能不成功,便想出这连环计策,务必将其援兵全部诱走,才由他使出这最后的杀招。而火铳每一发之间必定要留有间隔,他在高处看得清楚,园内所有官兵都已追击出去,一时半会不可能赶得回来,他手中握有此致命武器,可以说下一击是志在必得。
顾勋朝上望了望,却又勾起唇角道:“你真得觉得,凭它就能杀得了我?”
黑衣人冷冷道:“想拖延时间也没有用,你的救兵就算发现上当也不可能这么快赶回来,顾大人如今死到临头,还能有什么筹码和我谈。”
顾勋眯起眼,飞快地自怀中掏出一物往那出声处掷去,谁知那黑衣人身形灵动,迅速朝旁边移动起来,转眼又消失在阴影内,他望向下方面色发白的顾勋,终于彻底得意了起来,笑道:“顾大人只怕要失算了,就算你能杀得了我,这里还有至少还有三支火铳正对着你们,只需我一声令下,方圆十里内都不会再有活物。”
薛玥听得浑身战栗,连忙朝四周望去,黑暗中不知还有多少火铳正悄悄对准他们,随时准备开火,就算顾勋功夫再了得,如何敌得过火器的威力。这时,只听顾勋在上方微微叹气道:“既然如此,我们也只得认命。”他又握紧薛玥的手道:“你我生死相随,做一对亡命鸳鸯也好。”
那人冷哼一声,暗骂道:“死到临头还要惺惺作态。”他怕再等下去会多生出些事端,连忙轻哨一声,等待看这两人被火光淹没,却发现四周一片寂静无声。他心中慌乱起来,连忙再吹一声,可回应他得还是只有树上偶尔传来的几声鸟鸣,他把心一横,急忙想扣动手中的火铳,却突然闻到一股异香袭来,连忙抬头一看,却发现一个绝对无法想象之人竟出现在他的面前,竟是刚才已经躺在血泊中的“金鱼仙子”!
他又是惊讶又是恐惧,但身上已是酥软无力,猛地从梁上跌落下来。勉强撑起身子,看见面前顾勋已经勾起唇角,嘲讽地望着他。他心中暗狠,忍不住对“金鱼仙子”大喝道:“你!你为什么要背叛主人!”
谁知那“金鱼仙子”只不屑地笑了笑,自脸上扒下张人皮面具,露出一张绝色面容,冷冷道:“你们连自己的同伴都认不清,实在是废物至极!”
☆、第98章 雾中村
那黑衣人趴在地上骇然地望着眼前这一幕,突然间想明白了一切。原来顾勋行动得比他们想象得还要早,他早就算到会有此次伏击,便提前派了人混入刺杀的队伍之中,先以假死混人耳目,再故意诱他出声,趁他分神之际找出了其他潜伏在房梁上的人,再神不知道鬼不觉地将他们一一斩杀。眼前的这张面容如此皎艳,却如同地府中走出的阴曹阎罗,将他打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这时,薛玥已经站起身,笑着跑过来喊道:”叶大哥!“
玉面罗刹清了清手上的血迹,笑着冲她点头,又瞟了顾勋一眼道:“下次再拿我妹子犯险,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薛玥连忙摆手道:“不能怪他,是我非要跟来得,我想这样会显得可信一些。”
玉面罗刹无奈摇头道:“这么久没见,还是这般没出息。”
薛玥羞赧地吐了吐舌头,许多日子没了他的消息,难免燃起些叙旧的兴头,她便拉着玉面罗刹问东问西。而顾勋却缓步走到那黑衣人面前,蹲下身道:“告诉我,你这火铳是从哪里来的?”
那黑衣人愣了一愣,随机明白过来,顾勋今日只不过想诱他们现身,却并不知道他们手中有火铳之事。火铳作为重要的对战兵器,早就被朝中严格管控,若有人敢私造私藏便是灭族重罪,若被顾勋顺藤摸瓜找出证据,则对他幕后之人十分不利,想到此处,黑衣人便将脖子一梗,倔强道:“今日栽在你们手里,要杀要刮随君处置,但是,我是什么不会说得。”
顾勋却无所谓地笑道:“你不愿说,就让我猜上一猜吧。听你的口音,想必是闽南人士吧。”
黑衣人猛地一惊,却闭上嘴打定主意不发一言。顾勋却又捻起他的衣角道:“你身上穿得这青绮绫的样式并不常见,如果我没记错,应该是出自莆田一代。”他又摸起掉落在他身边的火铳,道:“还有这青铜,可不是每处都有,你们既然敢私造此物,必定不敢大张旗鼓地运输,直接在产地挖一处密洞来造最为简单,莆田制青绮绫又能产青铜的山脉,我想也并不会太多罢。”
他说得轻松随意,好似只是再推测一件极平常的事情,那黑衣人却猛地睁开了眼,一脸恐惧地望着他。他虽然从头到尾都未发一言,但是脸上的表情已经完全将他出卖。他终于明白了顾勋是多么可怕的敌人,难怪主人一再叮嘱必须布局周密,绝不能有半点疏漏,但想不到他们机关算尽,最后仍是全落入这人的掌控之中。他瑟瑟发抖地趴在地上,耳边只听顾勋以温润的嗓音道:“他既然执意不说,就赶紧了结了他吧,不要让李元甫知道我们留了活口。”说完他便优雅地站起身来,将地上之人当作蝼蚁一般,再也懒得看上一眼。
玉面罗刹却双手抱胸,蹬着他道:“摆什么架子,要动手就自己来,还想支使我不成。”
顾勋本来十分潇洒地撩袍起身,准备等他料理了这人就带着薛玥离开,听见这话面色就变有些发青,而玉面罗刹却丝毫不顾他的面子,使起轻功飘然而去,只留下顾勋站在原地生着闷气。
薛玥在旁看得偷笑起来,但见顾勋一脸憋闷,只得忍住笑意,轻咳一声道:“看来你只能亲自动手了,反正我是肯定不会做得。”
***
通往闽南的官道上,一辆被黑布蒙得严严实实的马车正在疾驰,赶车之人带着大大的斗笠,顶着正午如火的日头,拼命地策马朝前方赶路。
这时,前方突然出现几个巨大的草垛,车夫连忙“吁”的一声想要勒住飞驰的奔马,然而缰绳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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