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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夜花朝-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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芸炀涂吹剑耘ㄖ氐奈砩校殖鲆桓錾碛啊S腥苏谝豢么笫髦希饔耙』巍⒁芦i翩飞,他一般的身姿却岿然不动,月光滑过他皎玉般的脸庞,淡淡地光华。
    李元甫太熟悉这个人和这张脸,他顿时又惊又惧,指着那人颤颤道:“顾勋?你……你到底是人是鬼。”
    顾勋斜靠在树枝上,慢慢勾起唇角,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道:“你觉得我是人我就是人,你觉得我是鬼我便是鬼。”
    李元甫努力压下心头的惊惧,狠戾道:“不管你是人是鬼,我今日都绝不会放过你!”说完便朝早已围在他身边的四人做了一个”上“的手势,瞬时间,四道黑影如利箭离弦,飞快地冲向顾勋所在的方向。这几人皆是京中一等一的高手,李元甫极有把握,即使是顾勋也无法同时对付他们四个。谁知,四人刚刚赶到树下,只听上方传来一声轻笑,再抬头时,顾勋居然就这么自雾中消失了。
    这几人面面相觑,惊得目瞪口呆。李元甫经过了整日的疲倦与猜忌,此刻终于彻底混乱了起来:明明已经死定了的人,为何会在面前出现,又为何会突然消失不见,难道他真得已经变成了厉鬼?可这世上又怎么可能真得有鬼!
    这时,夜空中又传来一声轻笑,笑声中似讥似讽,那几人连忙顺着这声音再找,却看到顾勋的身影竟又出现在距他们数丈远的一颗大树上。
    顾勋慢慢将身子坐直,目光斜斜朝地下那人扫去,道:“你忘了,我可是由你亲自派人所杀。你用火铳引我去找你秘密修建的兵器库,再利用山崩将我埋在里面,想不到你为了对付我,倒是很花了一番心思。”
    李元甫大声道:“没错,我亲眼看到你被封在洞里,你不可能还活着,绝不可能!”
    顾勋又叹口气道:“只可惜山下整村的人都被你以金钱利诱,由得你随意挑选培养死士,为你卖命,最后还被当了诱饵,轻易丢弃在那山洞里。”
    李元甫一边令旁边几人再度包抄上去,一边冷哼道:“没错,这些贪财之人,不用白不用。”
    “哦?”顾勋眯起眼,加重语气道:“看来你李首辅当真是富可敌国,权势滔天,能将人命、律法随意玩弄于鼓掌之间!”李元甫在这一刻终于发觉有些不对,但顾勋却突然笑了起来,他笑得那么开心,眼神中却好似藏了无数利刃,让李元甫觉得身子不断下沉,如临深渊。
    这时,他才发现身边的四人竟突然失了踪迹,他惶恐地朝周围望去,只觉得团团迷雾正从头到脚将他吞噬。终于,浓雾中渐渐现出一架车辇来,一双手掀开厚厚的布帘慢慢扶上门框,露出一截明黄色的袖口,旁边一人连忙弯腰躬身去扶。李元甫整个人如遭重击,不敢置信地朝后退了几步,那两个身影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却将他整个人无情地推入黑暗之中。
    只听明帝朗朗传来:“李元甫,你身为朝廷辅臣,竟敢瞒着朕私敛巨财,私造火器,还企图谋害同僚,可知该当何罪!”
    李元甫身子猛地一歪,头上的梁冠歪歪斜斜掉在了地上,几缕银发被山风吹得胡乱飞舞。他不敢再看明帝,甚至说不出一句求饶的话来,因为他太清楚这位帝王的性格与禁忌,自己刚才所认之事件件触犯天威,纵是少年情谊、多年辅佐,也敌不过今日的一场挥霍。
    寒风中,李元甫的身子被吹得不断发颤,但他却依旧努力挺直了背脊,拢了拢鬓间的乱发,慢慢跪下道:“臣,罪该万死!”李元甫为官二十余载,掌控内阁近十栽,位极人臣,显赫一时,就算是败,他也不想自己败得太过难看。
    明帝缓步走过他身边,望向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失望与厌恶,随后很快将目光挪开,朝后方淡淡道:“先押回去,好好审!”,他背过身子,又叹了口气道:“看在你与朕相知一场,赐你个全尸吧。”说完便大步朝车辇走去,似是再也不愿多看他一眼。
    李元甫颤颤站起身子,又将目光落在他身旁那人身上,目光中有愤怒有痛心更有疑问。刘子澄扬起下巴冷冷望他,轻声道:“识时务者为俊杰,这可是你教我的。你不愿听我的劝告,迟早会落得如此下场,我可不想陪你你一起死。”
    “你!”李元甫狠狠瞪他,“你就不怕我把你做得那些事抖出来!”
    “你以为,今上还会愿意见你吗?”刘子澄轻蔑地回望了他一眼,转过身快步赶上明帝的身影,扶着他的手上了车辇。
    李元甫死死盯住他的背影,瞳中怒意翻腾,但这怒火很快便颓败下去,成王败寇,如何怨得了他人。顾勋饶有趣味地在树上看了半天好戏,这才纵身跳了下来,负手走到他身边,盯着他道:“你输了。”
    李元甫不知为何竟平静了下来,淡淡问道:“你是怎么做到得?”顾勋笑着附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又朝天上一指,李元甫才看清几颗大树间竟牵着丝线,因为夜色和浓雾的遮掩,便能使人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在应该出现的地方。
    他觉得背脊生寒,忍不住苦笑道:“想不到我李元甫一世英名,最后竟败在这些雕虫小技之上。真是可笑之极!”
    顾勋却摇了摇头,一字一句道:“你错了,你输不是因为这些伎俩,而是因为这世上,还有天理!”
    **
    京城一处宅院中,薛玥正在灶房里蒸着一笼红枣糕,小一闻见了香味,一边馋得发出咕噜声,一边在她脚边绕来绕去。薛玥冲它一笑,正要将屉盖掀开,突然背脊一僵,猛地回过头去。
    眼前是繁花遍地,和风习习,而那个朝思暮想的人竟真得活生生地站在其中,泪水模糊了她的双眼,却愣愣地迈不开步子,生怕一伸手,那身影就会破碎消散。
    顾勋却快步上前,紧紧将她揽在怀中,眸间也闪动着水光,反复道:“对不起,对不起……”
    这怀抱如此真实,薛玥忍不住深吸一口气,放纵自己沉溺在这眷恋已久的气息中。泪水不受控制地涌了出来,她狠狠将眼泪鼻涕全部擦在他的衣襟上,才红着眼仰头道:“为什么不告诉我!”
    顾勋脸上满是歉意,“事成之前,绝不能在李元甫面前露出半点马脚,必须让他相信我是真得死了,所以只能先将你瞒下。小玥,对不起,我知道你这些日子必定不好过,但我自己也是日日煎熬,恨不得抛下一切回到你面前。”
    薛玥却只是嗔怨地瞪了他一眼,又伸手摸着他的脸道:“你瘦了。”
    顾勋勾起唇角,柔柔道:“你也瘦了。不过没关系,我们往后还有很多时间,可以慢慢再把你养胖。”
    薛玥低下头,只觉得心中无限欢喜,眼泪却止不住地一直流下来,她用手背擦了擦眼泪,又问道:“那日你究竟是如何逃出来的?”
    顾勋拉着她的手一边往屋内走去,一边道:“你可还记得我和你说过,我偷偷带了两个人进村。不管是村长还是李元甫派出的暗探,都将所有精力放在我们两人身上。必定不会想到我们的马车里还藏了人。就在我们村内,那两人已经摸清楚山内的地形,又偷偷跟在找到了那所谓的武器库。”
    “所以你早就知道那是个陷阱?”
    “没错,但是这是对付李元甫最后的机会,哪怕以我的性命做饵,也只能搏上一搏。于是我让他们在暗河下挖出了一处密道,在爆炸前的那一刻,我便跳了下去,在慢慢从那地道中挖一条路出来。”他顿了顿,又苦笑道:“所以那日,我本不愿你和我一起犯险。但我知道依你的性子,必定不会答应。”
    “那我可以和你一起留在那里,为何要将我推出!”
    “那密道不过是一场赌博,我自己都没有把握一定能逃出,如何能让你涉险。我花了近一天时间,经历了许多波折,才能把那地道挖通,勉强逃了出来。”
    他这话说得轻描淡写,但薛玥却知道他在那地道内必定受了她难以想象的许多磨难。这时,她注意到顾勋好似将左手往后缩了一缩,顿时心中一惊,抓起他的左手问道:“你的手怎么了!”
    顾勋眸光一黯,却只是淡淡道:“无妨,只是不能拿剑了。”随后又含笑望着她道:“你会嫌弃我吗?”
    薛玥心中又酸又痛,冲入他怀中,将他紧紧抱住,闭上眼道,“你活着就好。”
    顾勋轻抚她的发顶,突然眉头一皱,幽幽道:“我饿了。”

☆、第106章 归处

大理寺诏狱,阴森晦暗中混着淡淡的血腥气味,远处隐隐传来几声呻吟,石壁两旁烛火摇曳,在地上拉出一道修长的影子。顾勋一步步走在略带潮湿的青石板上,突然觉得这场景似曾相识。好像在很多年前,他也是这样一步步走向宋毅的牢房,然后亲眼看见自己的恩师被残害致死。那时,他曾以为这遮天蔽日的黑暗,再也不会有终结的那日。而今日,他的双目有些湿润,忍不住在心中默念道:“老师,你看到了吗,你所坚持的公理和正义,终于有得到昭彰的一天。虽然,来得迟了一些。”
    自李元甫被押送回京,参奏他的奏章便如雪片般飞来,谋害忠良、侵占田地、贪赃敛财……桩桩件件罄竹难书,明帝终于勃然大怒,下令此案无需再审,直接定了日子将其问斩。圣旨一出,有人举手相庆、有人惶惶难安……内阁次辅叶茂则被提为首辅,一上任便一改往日老好人的作风,开始雷厉风行地整饬朝野,肃清李氏余党。景元十九年,在新任首辅与明帝的一系列铁腕清算之下,曾经在朝中盛极一时的李党终于被连根拔起。
    顾勋的脚步在一间牢房处停住,蹲下身朝内望去,只见阴暗的斗室之内,李元甫盘腿坐在墙角,他头发花白,面容颓败,宽大的囚服罩在削瘦的身形之上,使他再也没有了往日的气势,看起来像个落魄而孤寂的老人。
    李元甫抬起浑浊的眼眸,看清来人之后,自嘲地笑了笑,开口问道:“有酒吗?”
    顾勋摇了摇头,随意地席地一坐,道:“阁老如今这副模样,若是再饮酒,只怕是熬不到行刑那一刻了。”
    李元甫扬起头来,努力维持着曾有的骄傲,冷冷道:“你以为,你真得胜了么?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暗地里投靠了谁。叶茂则那个老东西,我以前倒真是错看了他,是我太过轻敌,才让他有了渔翁得利的机会。但是你也莫要得意得太早,他的城府与野心根本不在我之下,他能利用你这条命来上位,有一天当你没有用了,只怕下场会比我更惨。”
    顾勋却只是无所谓地笑了笑,好似一切他早有预料,“我拼上这条性命不是为了他,也不是为了我这身官服。六年前,老师曾在这里对我说过,让我守住心中的正义,和你们继续斗下去。这些年来,我所做的每一件事从未违背过自己的良知,也逗无愧于本心。”他斜睨李元甫一眼,又嗤笑道:“不过这些你永远不会明白。”他又朝前凑了凑,盯着李元甫字字句句道:“你在牢中这些日子可曾睡得安心过,可曾想过那些被你残害过的魂灵,他们一个个都在四周看着你,等着你下去赎罪。”
    他的嗓音低沉而魅惑,令李元甫不由地打了个冷颤,忍不住朝四周望去,只觉得阴森的暗处,好像真得藏着无数的脸孔,宋毅、杜氏一家、穆戎甚至还有李修文,他们都冷冷地望着他,脸上挂着古怪的笑容,不断朝他挥手。
    李元甫面容惨白,将自己紧紧贴在墙角,转过头对顾勋怒目而视,顾勋见他吓得魂不附体的模样,向他投去同情的一瞥,撩袍起身道:“我今日是代表老师来送你最后一程,不过你很快就会见到他了,到时候他自然会亲自找你报仇。”说完,便嫌恶地掸了掸身上的尘土,转身准备离去。
    “等等!”李元甫突然冲到铁栏前大声喊道。
    顾勋顿住了步子,却并未回头,只听李元甫以近乎哀求的声音道:“你要达到得目的已经达到了,能不能把斌儿的尸骨还给我,就算我求你也好,帮我将他重新下葬,不要……不要让他扑尸荒野。”说到最后他喉中已经哽咽,眼中藏着深深的渴望。
    顾勋转过身来,望着他慢慢露出笑容:“首辅大人的吩咐在下明白了,至于会不会照办,在下就不能保证了。”
    “你!”李元甫气得目眦欲裂,伸手颤抖地指向顾勋,却拿他无可奈何,只能眼睁睁地看他带着笑容负手离去,然后颓然地垂下头来,自阴影处发出一声浓重悲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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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府的花厅内,叶茂则正煮着一壶茶,极有兴致地赏着一朵刚盛放的牡丹。满室的茶香与花香萦绕,让他心情大好,抬眼望见顾勋已走到门口,便一脸热情地迎了上去,笑着招呼道:“文昭你来了,快快进来请坐。”
    顾勋躬身行礼道:“叶大人如今贵为宰辅,大可不必亲自相迎。”
    叶茂则朗声笑道:“若不是你以身犯险,又怎能如此顺利地清除李元甫及其奸党,这件事,你可是大大的功臣啊!就算是派人夹道欢迎也是应当。”
    顾勋却只是淡淡笑了笑,道:“叶阁老何必如此客气。”随后又一脸肃然道:“实不相瞒,今日文昭前来,是为了挂冠请辞之事。”
    叶茂则吃了一惊道:“你要辞官?”
    顾勋点头道:“明日我就会递上奏章,请求辞去大理寺卿之职,恢复白衣之身,还望叶阁老批复。”
    叶茂则皱眉道:“这是为何?你拼上性命与李元甫斡旋,立下大功。我正准备奏请今上,为你加官封赏。今上本就器重你,往后前途必定会一片大好,何必在这时要辞官呢?”
    顾勋脸上仍挂着淡淡的笑意,意味深长地望着他道:“文昭只怕升得越高,就会摔得越惨。如今李元甫的余党都已差不多,我留在朝中,对叶阁老也无甚益处。倒不如及早离去,还能求个心安。”
    叶茂则目中露出精光,含笑道:“文昭果然是个聪明人,只可惜不能为我所用。你可想好了,真得舍得放弃这好不容易打拼下的功名和大好的前程。”
    顾勋眼神坚定,揖手道:“文昭去意已决,还望叶阁老成全。”
    叶茂则叹了口气,朝他挥手道:“也罢也罢,人各有志,我也不好再多勉强。”
    临行之时,叶茂则执意要将顾勋送到门口,两人又假意客套一番,终于走到门槛处,顾勋转身笑道:“叶阁老请留步,你我就此别过,惟愿从此不见。”说完便躬下身子对他最后行礼,叶茂则站在飞檐的阴影下,终于慢慢收起笑容,转过身负手离去。顾勋抬头望着那个深沉而冷硬的背影,好像看到曾经无比熟悉的另一个人的影子。李元甫终于被扳倒,可这朝中是否真得能有清明之日呢?然而,他只是摇了摇头,将一切抛在脑后,朝堂争斗,人事更迭,这些再与他无关,因为他早已决定选择另一条道路。
    当他走到街上,恰逢最热闹的早市,身边是熙熙攘攘的人群,一张张平凡而真实的脸孔。顾勋褪去了乌纱官袍,望着这市井繁貌,终于露出轻松的笑容。
    他十七岁入大理寺,得当时的大理寺卿宋毅赏识,一路提拔,屡破大案,也曾少年意气,也曾锋芒无双。
    十九岁,恩师被奸臣所害,他申冤无门,只能眼睁睁看着恩师惨死,自己跌落深渊。后来,他学会了隐藏自己,学会了虚与委蛇,学会了步步算计,顶着无数骂名,一步步爬上高峰。
    二十五岁,他终于凭借心中的信念,斗败了那个强大的敌人,完成了对老师的诺言,实现了自己心中的正义。
    而现在,他终于累了,他厌倦了朝堂波谲,厌倦了无止尽的争斗与计算,他只想抛下以往种种,沿着这条街一直走到尽头,那里有人在等他,那是他的家,也是他甘之如饴的归处。
    顾府院中,薛玥闲闲坐在桃花树下,一见他回来便露出笑靥,提裙奔了过来。顾勋一把将她抱住,笑道:“又坐在院中干嘛?这么想你夫君吗?”薛玥红着脸,凑在他耳边轻轻说了一句话,顾勋又惊又喜,将目光望向她的肚子,随后目中泛起泪光,将她紧紧抱在怀里。
    颠簸半生,唯此刻心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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