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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雀记-第1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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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敢现出二代血族的本体,所以惨败而归。
    而今时今日,他已经豁出去了一切,决定用自己真正的实力,将面前这个可怜的下阶天使,一举击杀,以报千年之仇。
    ……
    ……
    洁白柔顺的羽翼轻柔地在红衣主教的身后上下扇动着。
    他微笑着说道:“我说过,你低估了我。”
    林间圣洁的光芒再次出现,亮光一闪,无数临死的飞禽走兽重又回复了一些生息,而垂死的斌苦和尚面上也渐渐现出红润,流血的眼眶里渐渐闭上,似乎被这圣光照拂着非常舒服。
    唰的一声!
    红衣主教的身后骤然间又多出了一对洁白的羽翼!
    张果老瞳中倏地一缩,现出一丝恐惧!
    事情还没有完,红衣主教的脸上渐渐隐去一直保持着的静静笑意,露出了一种于九天之上视凡尘的神情,那是属于神之荣光的骄傲,那是一种夹着杂轻屑的自负,是无比的自信。
    唰的又一声!
    又是一对洁白羽翼出现在红衣主教的身后!
    ……
    ……
    三对白翼轻轻地扇动着,美丽的景象,似乎应该在人间出现。
    红衣主教轻轻吸了一口气,似乎十分享受这种美丽的感觉:“我说过,我会治愈你。”
    ————————————————————
    张果老身后的巨大黑翼扇动着,但在这三对虽然小巧但是无比圣洁的白翼衬托下,显得格外的颓然。
    他睁着惊恐的双眼,抖动着金黄色的嘴唇,半晌之后才说出话来:“居然……居然……是六翼天使!”
第四十六章 三儿
    归元寺外,一列汽车安静地待候着,梵蒂冈的使团已经在叶局长的带领下去歇息,六处全副武装的人员占据了各处有利地形,紧张地注视着四周可疑的动静。
    没有人知道,先前斌苦大师是怎样忽然的消失,又是怎样的忽然回来。
    但他那血痕犹在的深凹双眼,向众人无言地介绍了先前的危险。
    六处高等级戒备,将他送入了归元寺,同时进入寺庙的,还有那个神秘的苍老的红衣主教。
    那名红衣主教的身后破开了一个大洞,露出里面苍白而没有鲜活肤色的白人肌肤。
    片天的风在归元寺周围的高树梢头轻轻吹拂着,微黄含绿的叶子一荡一荡。
    ————————————————————
    双眼已瞎的斌苦大师拒绝了阖寺子弟的照料,孤独地走进了自己平日里常呆的禅房,开始闭关,开始回想。
    而那个背后破了一个大洞的红衣主教在归元寺中缓步行着,斌苦已经说了话,所以没有人去拦阻他,反而是守在外围的泰琪儿有些疑虑不安。
    没有人告诉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这样的感觉相当不好。
    沿着青青的石坪路,走过归元寺前殿和后方的建筑,红衣主教立果斐来到了后圆外,眼中淡淡一道光线由上至下扫描了一番,很轻松地看出了其中异样。他缓缓走到石拱门处。将手轻轻抚在石拱门的圆墙面上,向里面望去。
    后圆里一片安静,立果斐微微皱眉,喃喃道:“易天行不是说就在这里吗?为什么一丝感应也没有?”
    想了少许。他终于还是忍不住踏入了后圆。
    ……
    ……
    便只是一、二、三,往后圆地小湖方向踏入了三步,后圆里的景色顿时为之一变。
    立果斐的第三步轻轻落在石坪之上,便似是触动了某处“经年之痒”。
    归元寺所有殿宇的屋顶与他地那只脚尖遥相呼应,散发出淡景色的光芒,而这些光芒有若实体一般地飘到屋顶上方一丈高处,渐渐连成一大片,细细察看,竟像是一大片五彩斑驳的袈裟在归元寺的上空飘浮。
    极缓慢的过程,发生在极短的时间之内。
    立果斐身上的红衣一紧。顿时感觉到了充斥着后圆内空气中强大力量,他闷哼一声。手中握着法杖由上至下猛地一顿,一道洁净无比的圣光顿时被法杖顶端的石头放大无数倍,向着天上那道正缓缓飘着的大袈裟击了过去。
    “躲吧,你。”
    老祖宗懒洋洋地声音终于从茅舍里响了起来。
    立果斐的眼中闪过一丝喜悦,又有一丝惊讶,似乎是听见老祖宗地声音很喜悦,听见他让自己躲开很惊讶。纵是如此。他却还是依言化作一道清光往自己身后不过三步远的石拱门处疾遁。
    天上的袈裟大阵上下翻飞着,猛然间一道如同手臂般粗细的闪电从阵间生成,往下击去,轻松自如地穿破了圣光的屏障,狠狠地击在了立果斐的身上。
    立果斐一声清啸!
    一道青烟升起,一阵焦臭散开,三对耀着圣洁光芒的白色羽翼从立果斐地身后生了出来,圣洁的天使像出现在中土的寺庙中!
    三对洁白羽翼泛着圣光,无比庄严。一对护头,一对护足,一对轻扇。在那强横无比的电流里护住立果斐的性命。
    与此同时,茅舍里陡然升出一只巨掌,巨掌边缘耀着淡青色光芒,狠狠地击打在他的腰侧。
    借此一击,红衣主教遁速加疾,在刻不容缓之际,摔出了石拱门。
    卟的一声,立果斐颓然坐在石拱门外的土地上,身上的红衣全被烧成了一片一片地残黑布条,头发被全部烧光了,苍老的面容上挤作一堆的皱纹里,往外冒着青烟,看着凄惨无比。
    ……
    ……
    “什么法术,这般厉害。”他半仆在地上,三对高洁地白色羽翼轻柔地覆在自己身上,盯着天上那个袈裟,总觉得好生眼熟,下意识里,脑海中浮现出一个句子:
    “诗曰:三宝巍巍道可尊,四生六道尽评论。明心解养人天法,见性能传智慧灯。护体庄严金世界,身心清净玉壶冰。自从佛制袈裟后,万劫谁能敢断僧?”
    红衣主教立果斐挣扎着站起身来,冒着素烟面上犹自保存着一丝微笑,看着有些古怪,咕哝道:“这袈裟怎么跑这儿来了?”
    “哈哈哈哈。”茅舍里传出十分快意的笑声,老祖宗看见这厮皱纹褶子里还在冒烟,觉得无比滑稽。
    “不该这么厉害啊。”立果斐被那道粗粗的闪电劈的有点儿愣。
    “要不你再进来试试,呆会儿还有佛祖的万丈佛光陪你玩。”
    老祖宗的声音里有说出的促狭之意。
    立果斐吓了一跳,就算是个六翼炽天使,也没那个胆子玩这种危险游戏。
    ……
    ……
    自归元寺建寺以来,催动全身修为,仅凭自身气息便能引动天袈裟大阵的,除了一直呆在茅舍里的老猴,便只有这位西洋来客,来自西方的六翼炽天使。
    由此可见,这位面容苍老的红衣主教究竟有怎样恐怖的实力。
    立果斐逃出了后圆,天袈裟大阵也缓缓平静了下来。素光渐隐,依于殿宇之上,不再施法。
    “咳……咳……”立果斐收去白色羽翼,整理“容颜”。将身上地碎焦布条掸么下去,诚意正心地对着茅舍的方向行了一礼。
    “免了免了。”老祖宗的声音嗡嗡的响了起来,语调有些不满:“跟一秃鸡似地,还穷讲究什么。”
    立果斐脸上满是深深皱纹,却也掩不住皱纹里的一丝窘色:“你也不提醒一下。”
    “还指望你能来帮俺家破这阵,照这般看来,没甚希望。”老祖宗有些失落,忽然转而问道:“老张咋样了?”
    不待立果斐回答,老祖宗嗡嗡的声音又响了起来:“白问一出,你比他多四个翅膀。颜色又比他好看,自然是你赢。”
    如此判断实力强弱。老猴果然有一套。
    ……
    ……
    “苦脸小和尚怎么样了?”
    立果斐摇头道:“瞎了。”
    茅舍里沉默少许,忽然清清淡淡说道:“瞎了好,瞎了好。”
    立果斐微感吃惊。
    老祖宗嗡嗡的声音说道:“这苦脸小和尚,俺家是看着长大的,心思太多,心思太多,虽然看着老实木讷。但心思着实太多……所以几十年了,观音门的法门还是无法精进,今日瞎了,遮去外面尘世纷扰,未免不是件好事。”
    一阵沉默。
    “多年见,兄可安好?”立果斐坐在石地上,也懒得起身,就这样与茅舍里的那位聊着。
    “不好。”老祖宗的声音远远地传了过来,“你小子怎么没上去?”
    立果斐一怔。忽然觉得光光的屁股下面青石板有些硌人,咳了两声后说道:“我们那边上头也有点儿问题,成天闹来闹去。我上去呆了两百多年,觉着有些烦,所以干脆又下来了。”
    “你命好啊。”老祖宗像村头老汉一样感慨着,“你那边没有佛祖这号讲理的混俅。”
    立果斐苦着脸,幽幽叹道:“也不咋嘀啊。”这话说地声音极低,也不知道老祖宗听见没有。
    家丑总是不好外扬的。
    不幸地家庭总是相拟的。
    家庭暴力是中外皆通的。
    “几年前感应到您的气息,所以一直准备来看看,但怕你又回天上了,所以一直耽搁到现在。过几月前看见您徒儿,才知道了这件事情,所以来看看您……”立果斐看了一眼归元寺后圆如袈裟一般排列着的殿宇,苦笑了一下:“看来我也没办法,再过几天我就走了。”
    “这么急干什么?”
    “呆在此间土地上,总是感觉有些不自在,那些六处的小娃娃总盯着,走在别处城市,又常引来国人围观……想当初贞观年间,那时的长安人氏倒不似如今排外。”
    “噢?转行研究政治了?”
    ……
    ……
    “走是可以,有件事情让你帮我查一下。”老祖宗嗡嗡地声音说道。
    “什么事?”
    “有个叫吴承恩的人,写了些俺家当年的神勇事迹,只是……嗯嗯,咳咳……总之是诋毁居多,将俺家写的孱弱不堪,但多有真事,应是熟人所作,却是不知是哪位仙家闲来无事,写书调侃俺家,你帮俺查查。”
    立果斐愣了,瘪着老年人特有的扁嘴,轻声说道:“若有,也是东方系的仙人,我怎么能查?”
    “啊呸!这些事儿你最熟,你查谁来查?”
    “不去不去。”
    “不去俺家生拍了你。”
    立果斐温和笑道:“您哪舍得。”
    老祖宗气短,忽然嘻嘻尖声笑道:“也罢也罢,那西游记写的约莫是放屁一般,臭不可闻,我倒罢了,老二也罢了,只是将你形容成那等傻憨迂腐木头模样,看着倒也有些趣味。”
    立果斐脸上神色变幻,半晌后道:“那又如何?”
    “无事无事,你去你去。”老祖宗嘻嘻笑道:“可怜你那杖儿此时还握在手上,偏在那故事里却变作了师傅行李下咯吱作响的可怜家什。”
    立果斐终于忍不住火了,从身旁招过自己的随身法杖吼道:“此乃圣物,岂容亵渎!”
    老祖宗地声音像是单田芳在说评书:“话说那厮本是射阳之人,传为进士及第的秀才,学有绝艺在身,手中笔墨如龙走,万卷纸张似海铺,然而史无记载,墓中空棺,行迹颇多可疑,书中将你我之事多加放肆点评,谓你白骨为链,食人为生,哎呀呀,此人又有一种绝艺,善打埋伏,于纸上字中,暗藏诸项谮讳语……”
    还未说完,红衣主教立果斐已是火不可遏:“哇呀呀,真是气煞人也!”
    ……
    ……
    茅舍之中,老猴正跷着二郎腿,喝着龙井茶,手上捧着本《单田芳评书精萃现学现卖,但有一句话尚未出口,只在心头响着:“若让你知晓那厮说你本是天庭一将,后又成了灵山一罗汉,不知你又要气成何等模样。”
    ————————————————————
    一个物事飘飘然从茅舍里飞了出来,落在立果斐的身前。
    是一套看着很熨贴地西服。
    “阿玛尼的,将就穿吧。”
    老祖宗的声音忽然冷了起来:“查出那个人是谁,为什么他对俺们的事情知道的这么清楚,为什么那本书里面隐着的暗语全部合在了俺那徒儿身上。”
    “查出来,哼哼,居然说俺家打过那头又蠢又肥的鸟,实在是太无耻了!”老祖宗的声音就像是一个受了冤枉的小孩子,倔的很:“三儿,这事情很重要!”
    立果斐瞪大了双眼,心想您看了半天,原来是咽不下这口气啊,但向来知道这祖宗脾气不大好,赶紧低头行礼道:“知道了,大师兄。”
第四十七章 人才天地
    太热了,我们赶紧回吧。”陈叔平拿着一块被汗渍浸成黄色的手帕当不停地擦着汗,时不时张开双唇,吐出舌头哈着热气,对身旁的邹蕾蕾说道。
    邹蕾蕾左手牵着莫杀,莫杀体内的精湛火元正灌入她的体中,再经她的清净之体过滤,除去伤害之力,从眉间喷发出来,轻柔罩住身旁那个面相幼美的和尚。
    叶相僧双眉微凝,双手合什,被这淡淡火息包围着。
    这是当初在藏原之上,为了防止大势至菩萨发现叶相僧的踪迹,易天行想出来的一个歪招,今时今日,邹蕾蕾照搬了过来。
    只是不知道他们这一行人,为什么离开省城这么远,来到了这片杳无人烟的戈壁之上。
    “真的很热。”陈叔平再次抱怨道:“莫杀还在不停放火,想烤狗肉吃吗?”
    邹蕾蕾也不理会他,只是笑着说道:“叶相,你坚持来这里,是为了什么。”
    叶相僧的五官眉须全被裹在淡淡的火息之中,遮去了自身的所有气息,微微笑道:“你看身前这片土地。”
    众人依言看去,只见面前数百平方公里的戈壁之上,一望无垠的沙石之中,竟然是一片惨惨的黑色,那些本来应该是在炽热阳光下泛着黄光的沙漠黑砾,全数被某种阴毒地气息渗着。感觉十分诡异。
    远方,一只抢先北归的大鸟,耐住沙漠上空的阳光,疲惫着落在了地面。
    鸟足一沾地面。便是颓然倒地而亡。
    这地面上不知有多少毒素。
    “好厉害的毒!”莫杀叹道。
    邹蕾蕾面色一黯道:“难道说这么大一片土地,全部被染上了毒?以后怎么活人啊。”
    陈叔平在一旁小声讥笑道:“这鸟不生蛋地荒地,本来也就没有什么活物。”
    叶相僧摇了摇头:“然,总有胡扬黄鼠,诸多生灵安居于此。昊天君自爆之后,若等天地自然排毒,只怕要耗上万年之久。”
    陈叔平唇角一翘,显然是觉得这些人有些没事儿找事儿做,寒寒道:“别的我不关心,只是您这大喇喇地出了省城。来这戈壁,就不怕那位王子菩萨杀下来?”
    ……
    ……
    这句话一说。其余三个人都怔了一怔,邹蕾蕾回头狠狠地瞪了陈叔平一眼,心想怎么都不想些好事情?
    众人的身前是一片死地,昊天君自爆之后,留下的可怕毒素依然残留在沙漠里,以人类的生化力量,很难将这些毒素清洗干净。而且对于一片戈壁而言,也没有哪个政府会舍得花那么大的代价去洗沙子。
    ——除了叶相僧这种慈你慈到骨头里的异类和尚。
    “我离开一下。”头发微红的莫杀转头望着小师娘,请示道。
    邹蕾蕾睁着漂亮的大眼睛,疑惑道:“要做什么?”
    “我要潜进沙地深处,看毒多深,如果污了下,很复杂。”
    邹蕾蕾把脸转向叶相僧,叶相僧微微颌首,表示无碍。于是她微笑道:“去吧,早点儿回来,不然呆会儿大势至菩萨来了。咱们这家人就嗝了……嘻嘻。”
    陈叔平在一旁有些愤怒,凭什么你们就说能拿大势至菩萨开玩笑,我说一句却要遭瞪?
    莫杀微微凝神,手上捏了一个法诀,坐禅三昧经在她的体内缓缓运行着,瞬息间,她地身体渐渐地变淡,变得透明起来,而她头上的微红秀发颜色变得越来越深,恰似一团燃烧地火焰。
    将肉身转为灵体之后,莫杀如同一个火仙子般,轻轻柔柔地向黑色剧毒的沙砾地上扑了过去,因为没有实体,所以就像是一阵风般,渗入了沙地里,转眼间消失在黑色的地面上。
    ……
    ……
    叶相僧双膝盘着,坐在沙地旁,双掌向天,双目微闭,轻轻颂着佛经,收敛着身周的罩子,他发觉易天行这一派的火元果然是三千世界里最奇妙的事物之一,经邹蕾蕾眉心一度,竟然便能形成一道清光,将自己的气息遮蔽其间,甚至比须弥山原初地那些佛法还要更好用些。
    邹蕾蕾见莫杀扑入了地上,微微皱眉想了想,便把背后的双肩旅行包拿了下来,准备从里面取出一些姑娘家要穿的衣服,给莫杀做了件火衲布的内衣,但先前没穿,呆会儿莫沙从地下钻出来的时候,一定是全身赤裸的。她身为小师娘,自然要考虑这个情况,所以准备这时候拿出来备用。
    邹蕾蕾去打开旅行包,便把后背亮给了陈叔平。
    陈叔平负着双手,手上死死攥着那方染成黄色的汗巾,十分用力,眼瞳里盯着邹蕾蕾的后背,忽尔闪过一丝狞色。
    ……
    ……
    “这样不好。”如果说声音里面也能夹杂着让人心宁的微笑,那么叶相僧地声音肯定属于这一种。
    但当这个声音在自己的脑海里响了起来,而同时你自己在想一些很险恶的事情,那你地心情肯定很难宁静下来。陈叔平心头一惊,愕然转首,看着盘腿坐在地上的叶相僧,不知道这位还没睡醒的菩萨究竟对自己的心思知道多少。
    “你说什么?”陈叔平神识一渡,在脑中问着叶相僧。
    叶相僧仍是盘腿坐着,洁莹幼嫩的面容与身前污黑一片地沙地形成了鲜明的对照,他微微一笑。清光大盛:“你做什么?”
    陈叔平微微低首,将自己面容上的表情掩去,先前那一刹那,看着邹蕾蕾的后背毫无警惕地出现在自己面前。他真地有一种冲突,去挟持她,然后让小书店里的力量,帮助自己对付天庭上的人物,帮助自己寻找少爷的下落。
    关键是,他在小书店里一直觉得游走在边缘,很不安宁,心中总是充满了恐惧。
    所以他想挟持邹蕾蕾。
    陈叔平低沉的声音用神识渡入了叶相僧的脑中:“这个时候凶鹏不在,莫杀又沉入了沙底,如果我想做什么。谁能拦我?”
    “要试图激怒易天行和后圆里的那位。”叶相僧依然保持着微笑。
    “只要我捉住了这个清静女子,你口中说的那两个人一定会听我的话。”陈叔平固执地说着。
    叶相僧摇摇头。
    陈叔平阴阴一笑:“当然。如果你睡醒了,我自然不敢放肆……亲爱的菩萨。”
    邹蕾蕾这个时候已经收拾好了包包,转过头来,看着两个人安静地一立一坐,挠着脑袋说道:“在发什么呆呢?”
    ……
    ……
    陈叔平与叶相僧对视一眼,叶相僧微微一笑,陈叔平思琢少许后轻声道:“没什么。”
    说完这三个字。陈叔平缓缓转过身来,双脚一前一后站立着,负在身后的双手也自然垂在了腰侧,看着很轻松。
    叶相僧眉头一皱,很明显这是一个搏杀地姿式——所以他单手合什,将右掌竖了起来,对着陈叔平行了一礼。
    一道白光闪起。
    那道白光来自叶相僧右手的中指,白光里隐着浑厚至极的佛性光芒,其势疾逾风雷。猛地击打在陈叔平的右肩之。
    陈叔平闷哼一声,迅疾被打成了一个小黑点,像箭一般疾速往后飞去。重重地摔在数公里之外的沙砾滩上,激起满天黑尘。
    “噢,到底怎么了。”邹蕾蕾叉着腰,没好气问道。
    叶相僧双掌合什,漂亮的五官像春风的柳絮一样顺贴:“给哮天犬加持一下佛光,以免呆会儿他被昊天君地遗毒害了。”
    陈叔平歪歪扭扭地沿着戈壁滩地面,像道黑影般奇快无比地爬了回来,身上没有受伤,反而由内至外渗出一些清妙光芒。他看着叶相僧,嘴唇抖了两下,眼瞳急剧缩小,闪过极重的恐惧之色。
    他一面喘着气,一面小心翼翼问道:……自菩萨……醒了?”
    叶相僧面色宁静,没有回答这很关键的问题,反而轻声说道:“昊天君瘟毒可怕,犬仙君可有中毒?”
    陈叔平这才想起来,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确认没有中毒。
    ……
    ……
    又过了会儿,浑身耀动着半透明火芒的莫杀从黑色剧毒的沙地里钻了出来,叶相僧和陈叔平微微侧过脸去,邹蕾蕾等莫杀丫头收敛火息后,赶紧把那件火烷布的衣裳给她从头上套了下去,又小心地整理了一下她微乱的红发,就像打扮自己的闺女一样。
    莫杀看着邹蕾蕾在自己的身前忙活着,忽然皱眉说了一句话:“学师娘,我比你大三个月。”
    邹蕾蕾扑哧一笑,在她脑袋上敲了一下:“谁管这些。”
    莫杀向众人汇报探入沙地深处地情况,原来昊天君吕岳自爆之后,残留的毒素竟然一直深入到了沙漠深处约有一公里处,那里已经再是沙砾,而是些坚实的土岩,地下流水虽然也被污染了不少,但好在此地干旱,所以也没有流出这片沙漠去。
    莫杀忽然顿了顿,说道:“下面右下方很深地地方,有军事基地,死很多人。”
    众人陷入了沉默之中,知道这肯定是六处抛弃的那处基地,邹蕾蕾忽然叹道:“连秦临川也死了,六处这一次真的是损失惨重。”
    陈叔平在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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