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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榜之娇娘有毒-第2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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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无多,煞是可惜。饶是如此,这条残命,太后约莫也是舍不得。”
百里炎那冷冰冰的眸子,闪闪发光一缕恶意。
说到底,其实他并不如何在意这位太后娘娘的抉择。就算杨太后选择惜命,可是活下来的滋味,也并不如何的好受。
只恐这位太后娘娘,那余下的岁月之中,必定让内心充满了惶恐和不甘。
他就是喜欢折磨这位杨太后,只因为这个女人是自己的仇敌。对于仇敌,百里炎素来也是不择手段,用尽了心思,逼着人家去死的。就好似刚刚,杨太后还说自己是不受宠的冷宫之子。而这些话儿,他便是记在了心头,并且也是充满了恼恨之意,不喜之情。打小他便是这样子的性子,谁要是得罪了自己个儿,他必定也是会就这样子报复回去,除之而后快。
杨太后颤声说道:“阿昕是你的儿子,是你亲儿子啊。”
百里炎瞧着这老妇眼底流转的不可置信的眼神,心里面觉得十分可笑。亲儿子又如何?宣德帝那么多儿子,也未必个个都在意。当初的章淳太子,还不是随随便便,就这样子被诛灭。十分好笑的是,这个章淳太子,也是杨家女所出。这是杨家另外一笔失败的投资。百里炎觉得,自己这方面,还是像自己的亲爹的。
而他的心里面,听着杨太后这样子的质问,心中却也是禁不住默默在想。其实他宁可,这个孩子并不是自己所出。他宁愿是杨温在外边偷人,偷出来一个野种。可惜杨温疯狂的迷恋着百里炎,看也不看别的男人一眼。这个孩子,确确实实的是属于百里炎的。而百里昕这个孩子,实在是让百里炎的心里面生出了说不出的挫败。自己的血脉,居然能如此的蠢笨,一无是处。这个孩子的存在,简直便是百里炎的耻辱。
杨太后到底也是心软了,不觉颤声说道:“倘若,倘若我如了你意,你可是会守信用?”
她那嗓音轻轻的颤抖,说不出的酸涩,道不尽的难受。
毕竟如今,杨太后已经是性命垂危,她也是不忍心自己的血脉,遭受横祸。
百里炎冷笑:“太后又有什么,值得我骗你的。我走了后,你便自尽吧。若到了明日清晨,你还没有死去,我便不会容下杨家和阿昕。”
有人要谋他性命,百里炎怎么样,都会让之付出代价得。
杨太后心中愤怒,一时之间竟似说不出话来。
这世上,居然还有百里炎这样子的人。身为亲爹,而他却用自己的儿子,来要挟别的人。
元月砂听着这些个不相干的事情,心里却也是冷了冷。
百里昕虽然很不堪,可是百里炎也不是什么好鸟。事到如今,她也只盼望,百里炎一生一世都是不知晓姜陵的身世。要是姜陵这个儿子的身世被百里炎知晓,那么姜陵一生一世,只恐也是没什么好日子可以过。
不知怎么了,她内心砰砰的跳动。
也许,也许因为自己到底见识了一只野兽血淋淋的真面目。
“皇祖母不必担心,皇兄不过是刻意吓唬,并非当真逼着皇祖母去死的。”
正在此刻,一道极温和的嗓音,却也是这样儿的缓缓响起,入耳只觉得说不出的舒畅。
百里炎蓦然皱了皱眉头,轻轻的抬起头来。
他不必回头,已然是知晓来的是谁。等百里炎抬起头来时候,来的果真便是百里聂。
今日百里聂一身淡定的紫衣,伴随百里聂衣衫挥洒,衣衫上淡银色的刺绣却也是流转了那等缕缕的光辉,煞是好看。
他一双眸子蕴含了浓雾般的光彩,当他冉冉而来时候,便是杨太后也是有些吃惊。
百里炎的眸子,也似冷了冷,抿紧了唇瓣,没有说话。
一瞬间,百里炎的内心之中,不自禁的转过了若干个念头。
本来逼死了杨太后,那也是没什么。毕竟百里炎内心,并没有将这个太后如何的放在心上。可是要是百里聂瞧见了,那也是另外一回事情。毕竟百里聂本来就聪明的近乎妖物,既是如此,他如何能将把柄让百里聂这样子瞧着?
杨太后察言观色,若有所觉,也稍稍松了一口气。
长留王撞见,那么豫王百里炎,也是断然不敢闹腾得十分厉害。
百里聂却躬身行礼:“不知皇祖母可肯回避,我有些话儿,想要私底下和百里炎说一说。”
杨太后虽心有不甘,不过今日饱受惊吓,也是不觉顺了百里聂的心意。
待杨太后离去,百里聂却也是轻拂衣衫,缓缓的坐下来。
他言语柔和而客气:“皇兄,说起来,咱们也是许久未曾,这样子和和气气的说说话了。”
百里炎面色不觉浮起了一股子淡淡的凉意,心里却也是一阵子冷笑。
和和气气的说话?他不觉得百里聂来到了这儿,是心存什么和气说话的心思。
若百里聂一直废下去,那却也是很好。毕竟说到底,百里聂这般极为危险的人物,百里炎也是不想与之为敌。可是如今瞧来,百里聂似乎也是并不如何乐意置身事外了。
就好似百里聂用些手腕,毁掉了元月砂这枚棋子。从那时候开始,他便发觉百里聂存心和自己作对。
想到了这儿,百里炎忽而冷笑:“太后不自量力,可总归是忍气吞声这么多年了,却不知晓,如今太后为何居然又起了这样子大胆子。”
百里聂漫不经心的说道:“许是因为皇祖母染病,身子并不那样子好了。又或许,是因为她被人告知了豫王的那么一些风流韵事。谁都知晓豫王殿下,如今不近女色。可是如今却临老入花丛,想泡人家小姑娘。豫王殿下,你可不必怪你。你是知晓的,我也是喜欢月砂的。既然是如此,我当然盼望你的岳母,好生将你管一管。”
百里炎的眼眸之中,却也好似染上了一层淡淡的寒意。
他目光灼灼,煞是冰冷。
杨太后虽然不算什么,可是百里聂随随便便,为自己招惹了这么些个麻烦,可见已然是存心与自己作对。
百里聂却笑眯眯的:“我总归有一件事儿,比皇兄好些。至少,我是没有一个好厉害的岳母。只不过,我也有一缕好奇,只盼皇兄告知。却不知当日,为何你下定决心,不肯容你那个夫人杨温活着,竟如此绝情。”
278 玷污之举
百里聂却笑眯眯的:“我总归有一件事儿,比皇兄好些。至少,我是没有一个好厉害的岳母。只不过,我也有一缕好奇,只盼皇兄告知。却不知当日,为何你下定决心,不肯容你那个夫人杨温活着,竟如此绝情。”
“你若不喜欢杨温,大可对她敬而远之,甚至就算是皇后,那也可以废掉。杨家已然是出了一个废后,那么再出一个废妃,又有什么打紧?你宠爱妾室,疏远正妻,谁又会理会?倘若你想让杨温腾腾位置,这倒也说得过去。毕竟正妻的位置,才适合联姻的。可这么多年了,你似也并无续娶之意,乃至于连个侍妾都没有。这一切的一切,都只能说明,你厌恶杨温,所以才让她去死。乃至于,你都不大喜爱女人了,连侍妾都是不欲沾染。“
“豫王殿下,你小时候受了委屈,长大了自然也是要对自己个儿好一点。可你身边,一个女人都没有。你不是禁欲的秉性,这其中,必定有着一个难以言喻的秘密。“
百里聂慢慢的举起了手指,比在了自己个儿的眼前,一双眸子灼灼生辉,那烟雾水色的眸子之中,仿若掠动了一缕浅浅异色。
“这其中,一定是有原因的。这个原因也许可以很复杂,可又可以很简单。“
“若要将这个原因,很简单的说出来,那就是,你极厌恶杨温,极恨她,容不得她。“
百里炎不动声色听着,眼睛里面流转了缕缕的寒意。
他盯着眼前这么一张俊美非凡的脸颊,却恍然回到了少年时候。
那时候的百里聂,也是这样子的聪慧,聪慧得宛如妖孽。
那一双闪闪发光的眸子,仿佛什么都能瞧透。而便算是百里炎,有时候面对这个俊美少年的目光,也是不自禁有些狼狈。
不过好在,那时候他们不算是敌人,而且站在了同一阵线。
如今已然过去了那么多年了,百里聂的眸光还是这样子的锋锐,一下子就瞧到了自己的心底。
一下子就瞧到自己这个豫王殿下的心底,仿佛将内心深处翻腾的污秽与阴郁,瞧得清清楚楚。
十多年前,那一日,自己去杨家求娶杨温。其实彼时,百里炎并无太多希望。杨家历经几朝,如日中天,而这个杨温,不知怎么了,在杨家颇为受宠。这位杨家的姑娘,生得美貌可人,可是这美貌,却并不算最要紧的。杨温最诱惑人的,还是她背后的杨家。倘若与杨家合作是一场买卖,那么杨温的婚事,就是一场交易的定金。
而他这位豫王,彼时虽是稍露锋芒,可是到底底蕴不足。他觉得自己不够斤两,做不成这笔生意。然而百里炎却没想到,自己英挺的容貌以及沉稳的气质,却化作了雄厚的资本,弥补了本钱的不足。
那一天,杨温躲在了屏风后面,打量着这些翩翩贵公子。她那一双眸子,充满了好奇,也是充满了期待。然后那双妙目落在了百里炎的身上,可再也都移不开了。她瞧上了百里炎,并且在第一眼,就爱上了这个豫王殿下。
若是别的杨家女儿,就算是瞧中了谁,也是绝不能自已行事。可是谁让杨温并不是一个寻常的杨家女儿。她有着一个亲娘,而这个亲娘,却是如今的杨太后。杨太后身居高位,却既没有丈夫,也没有别的儿女。所以杨温这个私生女,就顿时成为了杨太后的心肝子肉。杨温看上了个翩翩的少年郎,那么杨太后一定是会顺了女儿的心愿。
而这门婚事,于百里炎而言,也是很有好处的,他自然毫不犹豫,一口答应了这门婚事。
可是成婚之前,杨太后的一场召唤,就已然让这桩姻缘蒙上了一层阴郁。
彼时杨太后还高高在上,可以在百里炎面前很神气。毕竟彼时,百里炎不过是冷宫之子,无依无靠。
杨太后也是没有什么坏心,她不过是对百里炎敲打敲打,嘱咐百里炎要好生对杨温。
可言谈之间,却未免有些不客气。杨太后话里话外意思,自己女儿瞧上百里炎,也是百里炎的福气。彼时杨太后并不觉得不对,而很多年后,她早将当年的那场谈话忘得干干净净得。可杨太后却不知晓,当年她的那么一场谈话,已然将那一根尖刺,就这样子的刺入了百里炎的心中。她那时候,只对着百里炎沉声言语,若百里炎对杨温不好,自己一定对百里炎不客气。当然除了要挟,杨太后还说了许多别的好话,打一棒子,就该给个甜枣。
可别的话儿,百里炎却已经不记得了,只深深记得杨太后彼时极高傲的威胁。
然后这场婚事,一开始就好似蒙上了一层不吉之色。
成婚之日,杨温可谓是欢天喜地,百里炎纵然有些不悦,可看到了新娘子时候,心里面也是柔了柔。
杨温样儿很是美貌,穿金戴银,显得很高兴。
那么多人里面,杨温偏偏挑中了自己,百里炎心里倒也有几分欢喜。毕竟身为男子,总归有些虚荣之心。
杨温不但慧眼识珠,而且还带来了丰厚的陪嫁,以及杨家的支持。既然如此,杨温自然越发令人喜爱。
新婚之夜,杨温撒娇弄痴,让着百里炎发誓,不可纳妾,只能喜爱她一个人。而百里炎,定要对她一生一世的好。
而百里炎自也是应了她,顺了杨温心意。
毕竟比起女色,百里炎是更醉心权势的。大业未成,他何必纳妾,回家平添烦恼?他只想自己的后宅清清静静,不必生出事端,分薄自己的心力,打搅自己的心绪。
可他瞧错了杨温,杨温并不是安分的性子。她自幼骄纵,看着娇滴滴的模样,可骨子里却有着一股子的任性。因为杨家不敢将她如何管教,所以她内里浅薄、愚钝,格外的肤浅。她与百里炎相互并不了解,而百里炎很快发觉和杨温说话索然无味。杨温也不在乎百里炎所谓的大业,更不理解百里炎的忙碌。她瞧中了百里炎英挺的脸蛋,所追求的不过是花前月下的情爱之事。她需要丈夫的宠溺,陪着她调弄脂粉,风花雪月。那些情情爱爱的事情,占据了杨温所有的心房,并且为之黯然神伤。故而她也不理解百里炎的忙碌,并且因此和百里炎置气。
百里炎也哄过她,哄着她,说以后必定会让她身份尊荣,让所有的人羡慕她,证明她没选错人。可彼时杨温只不屑说道,只要百里炎对她好,那么杨家不会少了他那份富贵。她甚至可以恳求杨太后,让百里炎封王。那时候百里炎定定的望着自己的妻子,之后,他再没在这方面和杨温讨论过。而杨温呢,却并不明白自己说的话儿得罪了自己的丈夫。她不止一次的偎依在自己的夫君怀中,殷殷切切的,只说什么自己才不在意荣华富贵,只羡鸳鸯不羡仙。只要百里炎对她好,她可并不在意百里炎的身份地位。她以为自己这样子说,是显得如此的超凡脱俗,情深义重,百里炎定然会感动。毕竟别的女子要求自己的夫婿是封侯拜相,可杨温却向来不将这些放在眼里。
可百里炎听了,心中非但没有丝毫的感动,反而甚至隐隐觉得有些可笑。
杨温那些个自我感觉良好的言语,于百里炎而言,不过是些个可笑的屁话。
杨温一旦受了委屈,便会哭诉,说自己别的什么都不挑,却挑中百里炎,这都是因为感情。否则,她得太后的喜爱,便可挑个更好的。这些话儿,百里炎早预料到自己会听到。故而成婚以后听见了,百里炎纵然有些不快,可也没生气得厉害。他只是觉得杨温很是虚伪,杨温口口声声说不在意权势,却因为杨家和杨太后赋予她的权势,因此觉得自己身价非凡。故而她口口声声说不在意自己有无权势,不过是,不介意别人作践百里炎的脸面罢了。
而这样子一个虚伪、蠢笨、浅薄且毫无共同语言的妻子,很快百里炎就对她失去了所有的兴趣。
他只将杨温当成了一尊菩萨,就这样儿的供着,客客气气相待。
他不会跟一个女人吵架,更不会言语羞辱,礼数薄待。
就算杨温不是杨家女儿,百里炎也不屑跟一个女子如此。
可是纵然别人挑不出什么不好,百里炎自己却知道,他是故意冷着杨温,甚至不耐见着她。
寻常女子,也不见得能受得了这般客客气气的冷待,更不必说杨温这等,天生爱那风花雪月之事的女子。
杨温挑中百里炎,要的可不是如今这等冷冰冰的夫君。她要的是轻怜蜜爱,蜜里调油,自己的夫君会对她宠爱备至,对镜描眉。他应该替自己戴钗,说些甜言蜜语,将她千宠万宠,更要时不时给予自己一些小小的惊喜。
可这些东西,杨温统统没有得到。百里炎对她冷冷淡淡,可又客客气气。而这样子的冷淡,自也是杨温绝不能容忍的。
他由着杨温闹腾,说些个不中听得话也罢,摔碎了东西也罢,他皆不上心,只令人将摔碎的物件儿这样子的补上。
甚至,连房中之事,他也都失去了兴致。
他记得那一日杨温穿着轻纱,窈窕婀娜的娇躯若隐若现。这个女人轻轻的拉过了自己的手掌,按在了她的胸脯之上。杨温眼底流转了几许急切,唇儿里面却撒娇弄痴说道:“王爷,你说过要待我极好,你对太后应了我的。太后跟前,妾身日日都说你好,没一句不好。
百里炎瞧着杨温眼里灼热的欲望,自然知晓自己这位豫王妃想要的是鱼水之欢。自己容貌英俊,讨杨温喜欢,故而便成为了杨温的夫君。这个女人索求无度,不但要自己对他好,还要在房间里面好好的侍候他。明明应该甜蜜的夫妻情事,却忽而让百里炎胃部轻轻的翻腾,一阵子的作呕。他徒有夫君的名分,可是却好像是一名男妓,用来满足这个杨家女儿的需要。
他不耐烦和杨温柔情蜜意,更对这个夫人毫无欲望,成婚没有多久,百里炎便已然不想碰自己这个原配夫人。
杨温迷恋自己的英俊,想要将自己栓在女人的裤腰带上。她根本不在乎自己的前程,也更不在乎自己心里面想什么,只不过想要个英俊可人的玩偶,为她缔造一个爱情故事。甚至到现在,百里炎也从不觉得自己有何错误。
他从无隐匿自己的野心,杨家应该知晓自己的秉性。杨温要是喜欢俊俏的男人和她腻在一处,就应该寻个面目俊俏的脂粉公子,整日里和她腻在一处。而不是,趾高气昂的嫁给自己这样子野心勃勃的男人。
不过这些话,他从来没有和杨温提及过。和杨温说,也不过是鸡同鸭讲,她根本不会懂,只会嫌弃自己贪图那世俗的权势。
不错,在杨温瞧来,权势是俗气的,这可是多么的超凡脱俗啊。
他也知晓,自己这样子冷着杨温,杨温是极痛苦的。可是百里炎却并不如何的在乎,内心更似有些个报复似的快意。
杨温疑百里炎外头有女人,有什么真爱,旁敲侧击,口口声声,说她很是贤惠,不介意自己纳妾。可惜偏偏,百里炎外头并没有女人。他也不想闹出小妾让杨温得意也似有了借口,卯足劲儿寻到了天大的错处,可劲儿斗小妾。杨温一个女人,已经是让百里炎恶心厌腻,说不出的烦躁,他不想再沾染别的女子,更成倍的增添烦恼。
杨温是他取回来的摆件儿,他原本想要好好善待,却到底做不到。彼时他冷漠无比的想,杨温确实只是个摆件而已。有时候,他甚至忍不住想,杨温还不如在外边养两个面首,免得终日缠腻自己。他不介意一件摆件干净还是不干净,就算弄脏了,不需要时候扔了就是。可杨温却狂热的爱着百里炎,死死纠缠,绝不会去看别的男人。
不过,就算这些,他对杨温只是厌恶。
就如百里聂所言,他没必要亲手送杨温归西。
大不了,以后让她成个废后。
动手谋命,到底还是太决绝了些。
直到,杨温后来又做了一件极恶心的事情,方才让百里炎内心极之厌憎。
那件事情,百里炎回想起来,也是一阵子的反胃。
如今百里聂盯着他,眼睛里的锋锐光彩,惹得百里炎内心深处流转了一缕深邃如骨的厌恶。
无论怎样,就算是为了尊严,那件事情,他也是并不如何乐意让百里聂知晓。
可百里聂却缓缓言语:“睿王妃当年染病而死,慢慢的,原本服侍她的那些个亲近奴婢,也被睿王一个个的剪除。可当年杨温爱去的回春堂,却有个小伙计让我找到。这个可怜的小伙计,告诉我一件十分有趣的事情。他告诉我,曾经一个锦衣华服的睿王府奴仆,偷偷摸摸来这药店买药。而这下人,却是睿王妃杨温的配方。这个下人买的药,也并不是什么毒药,而是,而是一种男人需要的药。“
“那藏春丹,是回春堂的镇店之宝,虽然令人难以启齿,可却备受欢迎。只不过皇兄如此威武气概,难道就外强中干,一个妻子都是不能应付,惹得睿王妃对你可谓是如此的关心。这做妻子的,还替你弄药回来?“
纵然百里炎心机深沉,平素也是喜怒不形于色。可是饶是如此,百里炎如今也是面色铁青,样子难看极了。
百里聂戳中了他的伤疤,让他不堪的回忆铺天盖地的流转而来。
他不动声色的冷待自己的妻子,可是杨温却寂寞难耐。她打小就骄纵,要什么有什么。这个睿王妃,并不是害羞隐忍,忍气吞声的。也许杨温没有明着骄纵蛮横,那模样甚至有些娇柔,可是她骨子里却十分任性。换做别的女人,也许觉得此事羞耻,显得自己淫荡,故而不敢明着开口。然而杨温却不会就此甘心,如此罢休。百里炎不肯与她同房,冷待于她,杨温胆子大,心一横,居然是从外边买了些脏药。
她弄了些汤汤水水,下了药,又哄着百里炎喝下。百里炎彼时不疑有他,为了应付杨温,也张口喝了这汤水。
待百里炎清醒过来时候,他的妻子就浑身赤裸,如藤曼一样缠着他,脸颊之上带着得意和满足的笑容。
那时候百里炎盯着杨温湿润的脸颊,只觉得说不出的恶心,甚至有种想要吐出来的冲动。
他是个堂堂男儿,可是那一刻的恶心软腻之感,竟似有些失身的屈辱与恶心。
杨温需要这榻上欢,需要男人,需要亲热。正因为这样子,她想要什么,就一定会得到。百里炎不肯碰她,她就给百里炎下药。
而百里炎永远也没想到,自己此生最重的屈辱,居然是他的妻子带给他的。
那时候他凝视杨温的脸颊,内心蕴含了难以形容的愤怒。他无不恶毒的想,杨温想要男人,要不要将她扔在乞丐堆里面,让许多个男人一起服侍这个下贱女人。那一刻,他内心充满了杀意,甚至想要生生扼死杨温。可是杨温是杨家女儿,和杨太后的关系也很微妙。百里炎没有立刻便动心,他胸中蕴含了缕缕的杀意,却不动声色的想,就算要弄死杨温,也应当计划周详,不可让别人知晓这一切是自己做的。甚至,在杨温死前,也许自己反而应该对她好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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