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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榜之娇娘有毒-第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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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元月砂是个男儿身,他一定是会杀了元月砂,除掉这个太像自己的人。
可偏偏元月砂是个美丽的少女,亭亭玉立,姿容秀美,有着一缕说不出的吸引力。
这个女孩子,也许是自己此生最为包容的姑娘了。
所以自己方才允她将手掌从自己手里面抽出来。
换做别的人,别说抽出那片软柔的手掌,已然是打折了手臂,取走了性命了。
元月砂却瞧着绿绿的池水,若有所思。
她眼前这池碧绿的池水,仿佛化为了淡绿色的绸缎,绸缎轻轻摇曳时候,和碧绿色的水波也是差不多。而那绿绸上面的花朵,一会儿是白昙,一会儿是白兰。可无论是什么样式,总是穿在了一个纤弱可人的,姿容秀丽的妙龄少女身上,
她想到了萧英捡起了地上的珊瑚珠子,盯着贞敏公主地上的影子发痴。
以及,定亲之后萧英淡淡的不耐与厌憎。
元月砂忽而微微一笑:“况且我答应王爷的,现在结果还未现出来,贞敏公主一定不会嫁入薛家。豫王殿下何不拭目以待,瞧一瞧会发生什么样子的事情。”
就算是元月砂,她也是很想要知晓的。
百里炎却仿佛忘却了方才失态,一瞬间也是又变得沉稳于深邃。
他轻轻的负手而立,忽而摇摇头:“月砂,你是很聪明,可是有时候,却未免太锋芒毕露,太过于放肆。在龙胤京城这样子的地方,太过于有光芒,也许并不是一件好事。这样子的光彩,会给自己招惹许许多多的羡慕,以及嫉妒。当你立足未稳时候,只怕你根本也承受不起。”
言语切切,却宛如长辈对晚辈的叮嘱。
元月砂轻柔的说道:“只因为豫王殿下很大度,月砂才会在你眼前这样子放肆。倘若在别的地方,月砂也是会处处小心,步步柔顺,不会出风头,更不会展露什么锋芒。”
百里炎却失笑,旋即却也是轻轻摇摇头:“你表面上温柔,可是骨子里却很骄傲,这一点,便是你自己也是并没有察觉。无论你在人前多么样子的人畜无害,楚楚可怜,是什么样子的温柔姿态。然而见过你的每一个人,都会觉得你并不简单。你的伪装,别人是不会真心实意相信的。每个人都会瞧见你身上的光彩,你的种种不俗,就算他们不乐意承认,可是这却是让这些人内心深处无比的嫉妒。”
元月砂微微一怔,当真是这样子的吗?
一时之间,却也是不知道怎么回百里炎的话儿。
她自认自己褪去了戎装,换上了罗裙,学习了种种礼数,人前一副温柔姿态,已然掩饰得极好。可是偏偏,眼前这个男子似乎看透了自己的伪装。
她自认自己也是个聪明的姑娘,可是权术之上,始终有着一股不及龙胤皇子的稚嫩。
这也是理所应得的。
只因为她长于荒野,小时候与野兽作伴,长大后学的是搏杀之术。
自然没像眼前这些个龙胤皇子,打小就学什么权术。
豫王百里炎固然并非是一个好人,可是他能居于高位,并且拥有了庞大的权力,他的心计实力自然是不同的。
“真正的隐匿锋芒,却绝不似月砂你这样子的。要让别人觉得,你真的是敦厚温顺,甚至有时候,你自己也是不免这样子认为。就好似本王小时候,为了能让自己显得像个敦厚君子,总是彬彬有礼,穿戴朴素,吃喝简单。导致如今,让我不觉放纵形骸,什么都要最好的。等你得到了权力,自然也是不必掩饰自己了。就好似如今的父皇,他瞧着我时候,有这几分忌惮,又有几分畏惧。虽然我是儿子,而他是陛下,可是也不能拿我怎样了。世人都知道,我是冷宫宫婢所出,可是那又能怎么样呢?”
说到了这儿,百里炎唇角却也是不觉浮起了淡淡的笑容。
“我记得小时候,第一次走出冷宫,那宫娥牵着我,走在了长长的宫道之上。那时候,我那最受宠的皇帝,也就是谪仙般的长留王殿下,却能得到在宫里面驾驭马车的殊荣。他那时候,也是个小孩子,驾着小马,快活极了。而马儿脖子上系着铃铛,宫里面听着叮叮当当的铃铛响,顿时也是知晓是长留王来了。我身边的宫娥也让我下跪,按着我脑袋,让我的额头碰着冷冰冰的地面。”
百里炎口气虽然淡淡的,可是元月砂却自然而然察觉出他当时心里面必定也不是滋味。
毕竟百里炎是个骄傲又具有野心的人,这样子的童年回忆,绝对也是称不上美好。
“长留王殿下,还真是幸运得让人厌恶啊。”元月砂缓缓轻语,而那些不悦回忆和厌憎之意,却也是顿时翻腾着在心里面荡漾。
百里炎随手摘了一朵花儿,颜色嫣红,娇艳欲滴,他伸出手,轻轻的将花朵插在了元月砂的云鬓跟前。
而元月砂当然也是没有拒绝的余地。
“这世上原本也是不公平的,有些人一生下来,无论要得到什么,也都是轻而易举。他既天生好看,而且又受父皇宠爱,人又绝顶聪明,学什么都是很快。别人付出很多努力,才能得到的东西,而他却也是轻轻巧巧就能得到。如今太子之位不在他的手里面,只是他不稀罕。不过也许一个人出身少了许多东西,人生才会有意思一些,才会更有兴趣和高兴。”
百里炎慢悠悠的看着元月砂,少女乌黑的鬓发间添了鲜花,更增添了几许娇艳。
这龙胤的京城,有世上无与伦比的权力,也有绝色美丽的佳人。
百里炎觉得元月砂的容貌也许并非是最完美最出挑的,却也是自有一股子别人所没有的奇特韵味。
那双漆黑的眸子,盯着别人时候,总是会让人心尖尖阵阵发紧。
“不过长留王对我也是不错,那时候他的马车停在了我的面前,却让我起来,和他一块儿坐在马车之上。然后,他却也是责备了那个宫婢,说我是他兄弟,她实在也是不应该这样子做。这般仁慈宽厚,我心里总是充满了感激的。”
百里炎言语里面也是有着淡淡的讽刺,却并没有再说下去。
他回过神来,忽而也是并不明白自己为何要对眼前的少女说这样子的多。
这许许多的的事情,是自己心里面的想法,包括对百里聂的想法,原本不应该对一个小姑娘说出口的。
可是元月砂那份偏激与很阿里,带着几分决绝和凄艳,不择手段的往上爬的样子,竟似让自己的心口升起了莫名的悸动。
百里炎毫不怀疑莫浮南的眼光,就是这样子的人,才能真正的不择手段,毫无顾忌。
正在这时候,却有宫婢到来,撞见了百里炎,却也是顿时结结巴巴:“陛下说,说宴会散了。元老夫人让奴婢来寻二小姐,叫二小姐回去。”
百里炎站在了一旁,虽然并没有说什么,却已然有着一缕不容忽视的沉沉气势。这个宫婢,自然不免说话磕磕巴巴的,很有些犹豫迟疑。
好在百里炎似对她懒得理会,也并未阻止元月砂。
元月砂轻轻福了福,也不觉盈盈离去。
那宫婢虽然什么都不敢问,却不自禁多瞧了元月砂几眼。这位元二小姐也是不知晓拥有了什么样子的魅力,让豫王殿下也是私底下对她这样子的亲切。
而元月砂却也是不觉掏出了手帕,蓦然狠狠的擦了脸颊几下。
方才她虽然是柔柔顺顺,却挥之不去对百里炎那样子举动带来的厌恶之感。
无可否认,百里炎也是极有魅力,并且位高权重,很有些真正的本事。有时候,就连元月砂也佩服他手腕了得。
可就算是这个样子,这样子的碰触,仍是让元月砂十二万分的恶心。
她甚至不觉怀疑,这天底下可有男人带着情欲之念碰着自己,能让自己不恶心反胃,不会万般抗拒的。
元月砂以前从来未曾体验过女儿身所具有的另外一些烦扰或者优势,如今她依稀而朦胧的感觉到了,就算这样子的感觉是令她厌恶的,可她也应当学会驾驭和控制。
想到了这儿,元月砂一双眸子,却也是不觉潋滟生辉。
过了几日,在京城的街头,残阳如血,烘托得云彩一片红彤彤的,好似一块大红色布,映照着一片流光溢彩。
而那太阳的余晖,却照着地上的血污好似胭脂凝结而成的。
马车之上,百里纤身子捆得好似粽子一样,嘴里面也是塞了东西。她软软的依靠着车壁,眼珠子瞪得大大的,却也好似没有一点活气儿。
台上的少年,原本样貌俊秀,如今却因为狰狞和痛楚,难看得不成样子。
百里麟身子被渔网网住了,然后再由着行刑的刽子手,一刀一刀的,将一片片肉给割了下来。割时候,要小心翼翼的,避开了大的血脉。那一片片肉,生生的被割了下来,最开始会流血,然后只能流淌出黄水。先是四肢,然后是身子,割足了数目,才能容他去死。
这已然是第三天了,百里麟零零碎碎的挨了许多刀,已然是不成人样儿。
今日的受刑已经是结束了,自有人将百里麟给解下下来,因为他身份特别的尊贵,还有了特别的照顾。狱卒会备好参汤,供百里麟服食吊命。
等到了明日,百里麟还是会拖曳到了此处,继续这样子的刑法。
百里纤的泪水,一颗颗的顺着脸颊滑落,滴落在了自己的衣襟上面。
百里麟已经是行刑了三天了,她也是被逼着看了三天。
鸢王妃是个十分狠毒的人,多年来被下毒手的仇恨,让这个老太太内心更加不可理喻。
说来赫连清所出的几个孩子,实则也是具有宣王世子的血脉,然而鸢王妃已经是全然顾不得了。
百里纤虽然已然是对这个哥哥没有半点感情,然而眼睁睁看着这样子可怕的事情,仍然不觉吓得不轻。更不必提,如今的百里纤早就已经知晓明白了属于自己的命运。
她即将要死了,可是在死之前,却也是非得要受这样子的折磨。
这日晚上,她做梦梦见的就是各种各样血淋淋的事情。她根本睡不着,一合上眼,就看到了可怕的鬼魅,还有种种可怖之事。
有时候,百里纤当真想要自裁,以躲避临死前那样子的种种折磨。
可她到底是胆子不足,实在也是没有这个胆子。
而此刻,马车之中一个凶狠的妇人正瞪着百里纤,眼里充满了浓浓的恶意。
这个妇人正是伺候鸢王妃的心腹于妈妈。她原本是鸢王妃身边的红人,贴身侍候,也很有光彩。可后来赫连清做出那种种事情,她这个心腹也被贬到庄子上,很吃了些苦头。如今于妈妈又能服侍鸢王妃了,自然也是对赫连清的子女恨之入骨。
马车行驶经过了行刑台前,于妈妈却也是不觉故意撩开了车帘子:“哎呦,麟公子可真是可能,摊上了一个不怎么样的亲娘,都变成这种样子了,简直是,简直是不人不鬼!”
这样子近些,百里麟那不成人样的样儿,却也是顿时落入了百里纤的眼中,让百里纤吓得发出了呜呜的声音。就算是已然不能动弹,也不能说话儿,可她仍然是挣扎不休。
于妈妈不觉放下了车帘子,却也是冷笑不已。
百里纤犹自挣扎,耳边却也是听到了一道清润的嗓音:“好了,纤妹妹,不要胡闹了。你呀,还是乖乖听祖母的话儿。”
太阳西下,马车之中的光线也是不自禁有些晦暗了。
可饶是如此,百里冽的容貌,却也好似发光的玉石,盈盈生辉。
而那张玉石般的容貌,仍然是如此的清润和冷漠了。
好似雪水浸过的玉,冷冷清清的,冰冰凉凉的。
鸢王妃恨透了赫连清,自然也是挑了百里冽来折磨赫连清的女儿。
在鸢王妃看来,这是一桩理所当然的事情。打压一个女人,自然应该用另外一个女人。一个女人的女儿,自然应该用另外一个女人的儿子来欺辱。
就好似当年,她用赫连清羞辱苏叶萱。如今苏叶萱死了,在鸢王妃瞧来,苏叶萱的儿子自然乐意复仇,将所有的仇恨都是尽数发泄在赫连的女儿身上。
于妈妈却不动声色的打量百里冽,小小年纪,已经是瞧不出喜怒,让别人很难窥测出百里冽的心中所想。比如好似如今,也瞧不出百里冽是欢喜,还是不欢喜。
这些日子,百里冽所做事情,也是挑不出什么错,对鸢王妃也很恭顺。
也对,赫连清扳倒了,百里冽正要趁机邀宠,又怎么会违逆鸢王妃的意思。当然鸢王妃也是故意为之,她故意用苏叶萱留下来的骨血,特意来羞辱赫连清。毕竟赫连清争了一辈子,最后还不是眼睁睁瞧着苏叶萱的孩子给活下来了。
鸢王妃就是要生生气死赫连清!
百里纤原本还在闹腾的,却也是听到了百里冽的嗓音,不知晓为什么,居然也是不肯闹了。
她慢慢的合上了眼睛,任由自己的泪水轻盈的落下来。
她忍不住想起了自己第一次见到百里冽时候,还有自己心心念念给百里冽做的那个荷包。小时候,百里纤一直不明白,为什么百里冽对自己冷冷淡淡的。可是等她长大了,明白了,心里面也是不是滋味。
而现在,百里冽更不会对自己有一丝一毫的温柔。
他瞧着自己这样子难受,一定是很欢喜很高兴,只要想到了这儿,百里纤却也是不由得更加难受了。
122 逼问赫连清
次日清晨,百里冽醒来。
如今服侍他的丫鬟叫含茗,随百里冽的日子也不长,是个安分老实的性儿。她虽也被百里冽容貌所摄,却知晓这位冽公子是极冷清的人儿。便是身边贴身侍候他的奴婢,也不见得能被百里冽放在心上,珍爱几句。便是死了,也不见得能被百里冽爱惜几句,记挂几许。
可含茗为了百里冽梳头时候,面颊却不由得红了红。
纵然早知晓百里冽是冷情冷心的心儿,可他既有如此容貌,含茗也忍不住心里面跳了跳。
公子可真好看,好似玉做的人一般,可他也似跟玉做的人一般,冷冷清清的。
百里冽这样子的人,既让人觉得害怕,可是又让含茗不自觉的升起了一缕迷醉之情。
她手掌握住百里冽乌黑的头发,慢慢的为了百里冽拢顺了,心中不觉悄悄的想着。
冽公子这样子的岁数,年纪轻轻的,为何偏生是这样子冰雪一般的性儿。
她替百里冽梳好了头发,又整好了仪容。
在百里冽正在喝粥水时候,那鸢王妃身边的于妈妈却也是来了。
她怪笑两声:“冽公子,王妃说了,今日不必带着这小贱人出去。如今每一次出去,这贱婢必定胡闹,惹人别人倒是议论些个闲言碎语,竟然说王妃性子不慈。陛下不是说了,一杯毒酒赐死这小贱人,如今就有劳冽公子赏赐她这样子的恩典,也免得她零零碎碎的受苦。而这也是王妃一番体恤之意,爱惜之情。”
百里冽轻轻的嗯了一声:“于妈妈稍等,容我用了早膳,便为祖母做事情。”
于妈妈瞧着百里冽,却也是不由得老大不自在。
他对自己既谈不上殷切,也没有什么失礼,小小年纪,就养得跟冰玉一般的性儿。
也不知道怎么在赫连清手底下熬的,居然是这样子的品性。
瞧着百里冽,于妈妈倒也是不觉微微有些恍惚,竟不自禁的想到了苏叶萱。要说苏叶萱,那时候鸢王妃也不喜欢,挑了许多法子折腾这个儿媳妇儿。于妈妈是鸢王妃身边心腹,也不喜爱这蛮族之女的粗俗任性。可要说好,总是比赫连清好许多。至少那死去的苏叶萱,实是没什么心眼儿。如今鸢王妃多爱惜百里冽这个孙儿,倒也是说不上,左右不过是用来膈应赫连清罢了。
她见百里冽沉得住气,慢慢的用过了早膳,心忖这冽公子倒是心计颇深。
于妈妈心里不相信,百里冽这些年来,对赫连清会没什么怨恨之心。
如今正好拿着百里纤那小蹄子出气,百里冽倒也瞧着淡然若水。
百里冽用过了早膳,用茶漱口了,抹了唇瓣。
他甚至忍不住有些冷冰冰的想,自己这个祖母,是打心眼儿里认为自己是个嗜血的小怪物。
只不过,这难道不是一桩理所应当之事?
百里纤软禁的房中,几个婆子正扭住了百里纤。
而百里纤也似察觉到了什么似的,又是挣扎,又是撕咬。
谁也想不到,她身子瘦瘦弱弱的,力气还这样子大。
几个身强力壮的婆子,竟也压不住她。
于妈妈见着了,不觉一皱眉头,嗓音略有沙哑:“没用东西,左右不过是个小姑娘,压也压不住,养着你们,却也是不见有什么用处。”
她嘿嘿的干笑了两声:“还是让宣王府的嫡长孙处置这死丫头。陛下恩赐,一杯毒酒,便宜她了。好歹是世子血脉,若不是瞧着世子爷面上,只一桩毒害长辈的罪名,就要如她亲娘一般让王妃梳洗梳洗。”
那几个婆子讪讪然,也是不觉住了手。
百里纤原本是挣扎不休,此刻也是不知晓怎么了,竟也没怎么如何动弹了。
她不觉瞪着百里冽,轻轻的抽噎,却瞧得眼珠子也不眨一下。
那于妈妈更尖声说道:“原本听你那婢女说,你不知羞耻,竟处处对冽公子上心,对自己亲哥哥用情意。老奴还不敢相信,王妃听了更觉得污了耳朵。如今瞧来,竟然是真的。果真是从清夫人肚皮爬出来的,都不知晓廉耻。冽公子,你瞧她这般爱慕,心里可有垂怜爱惜?”
百里冽不动声色:“自然也是恶心。”
百里纤脸蛋刹那间,一点儿血色都没有,脸色也是极为苍白。
于妈妈幸灾乐祸:“是了,但凡知晓廉耻,就不会做出了这样子恶心的事情出来。还劳冽公子赏了陛下恩典。”
事到如今,百里冽自然也没什么推拒的余地。
他端起了金杯,给百里纤松了过去。眼见百里纤抿紧了唇瓣,百里冽却不觉分开了百里纤的唇瓣,掐着下颚,将酒水一滴不剩的灌了进去。
百里纤虽略略有些挣扎,反抗却也是并没有如何强烈,这也是让百里冽的心口忽而微微有些异样。
那毒药也发作得极快,也没多一会儿,百里纤就捂着肚子,在地上翻滚打转,又连连咳嗽。她黑血之中,竟咳嗽出了一块块的碎肉,分明是将内脏给咳出来了。百里纤捂住唇瓣,黑色的血污一点一滴的,从百里纤的手指缝里面渗了出来了。
她张了张嘴,似是想和百里冽说两句话儿,可那药毒性又是何等的猛烈,百里纤嗓子都让给毒哑了,竟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百里纤喉咙里面啊啊了两声,竟也不知晓在说些什么,只不过这叫声却格外凄厉。
那些宣王府的恶奴虽然很凶狠,却不自禁的纷纷的侧过了脸蛋,不太想去瞧。
唯独于妈妈一张老脸流转了恶狠狠的神气,瞧来也是很解恨。
百里纤临死之际,蓦然向着百里冽扑了过来,染满了黑血的手掌竟抓住了百里冽衣服角。
百里冽一时不察,心里面却也是打心眼儿不乐意纠缠。
他退后一步,拽出了百里纤手里面死捏住了衣襟。
百里纤再也不能动弹了,身子一晃,也是气绝身亡。
方才她死死的抓住了百里冽的衣衫,如今那雪白衫儿上有一个纤弱的手掌印,是百里纤手掌染满了黑血后印上去的。
百里冽手掌轻轻的颤抖,旋即紧紧握成了拳头,悄悄的藏在了袖子里面。百里纤这个既让他很厌恶,又不得不拥有相似血缘的妹妹,到底让他亲手药死了。
百里冽谈不上伤心,可也没多欢喜,只有一股子说不出的浓稠厌恶之情。
他轻轻拂过衣衫,冷哼了一声,便是离开了房间。
此刻门外烈日炎炎,暖意浓浓,他竟觉得浑身冰凉,好似没了什么力气了。
当元月砂再次踏入了宣王府时候,她竟隐隐听到了一声尖叫。
那叫声也没两下,顿时也是没有了。
元月砂自然并不知道,这是百里纤被药死时候临死前的惨叫。
她纤纤的玉足踏入了宣王府,内心却也是盘算自己的主意。
赫连清狡黠多智,喜欢窥测别人的隐私,又喜爱以阴谋手段算计别人。
当年之事,她固然是颗棋子,可必定也窥测出幕后指使究竟是谁。
如果有机会,元月砂真想知晓当年事情的真相。
事情却又似比想象中顺利太多了。
鸢王妃恨透了赫连清,眼见元月砂有意探望,认定是为了羞辱折磨,竟无不允许。
当元月砂踏入了赫连清的房间,一股子极浓郁的香气却也是铺面而来,惹得元月砂掏出了手帕,掩不住了口鼻。
赫连清一身衣衫倒也还算整齐,可不过几日不见,竟被折磨得憔悴不成人形。
饶是如此,赫连清瞪着元月砂时候,眼里却也是顿时不觉流转了浓浓仇恨,好似恨不得将元月砂一口吞到了肚子里面去了。
元月砂口中却是柔柔叹息:“清夫人,哎,好端端的,你却成了这种样子了,真是令人觉得心寒。”
赫连清森森冷冷的盯住元月砂,她不知晓,为什么会那样子的恨元月砂。
却在第一次瞧见,不,在第一次听到元月砂名字时候,她就打心眼儿里面厌恶,恨不得除之而后快。
也许就是在那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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