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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凰策-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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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备茶,转告他,既是没有提前通知,便无所谓重要与否。”
说着,依旧是不紧不慢地给夜宸卿处理着。
处理好了他背上的,弋栖月又道:“手臂上的,朕也处理了。”
说着把他的手臂又拽了过来。
夜宸卿任凭她拖着苍流的使者,给他把各处伤口处理了一遍。
算下来大概让那使者等了足足一个时辰。
弋栖月终于起身出了营帐,不紧不慢地往那边走。
自从第一句‘要事相商’,她大概便知道来者何人,等到侍从又来催了一遍,弋栖月心里便更为笃定了。
入了主帐,只见烈倾坐在一侧撑着场面,另一边端坐于椅上轻轻浅浅饮茶的,正是苍流的掌门墨苍落。
弋栖月瞧了他一眼,随后从从容容走到前方主位坐下,呷了口茶,淡淡道:“墨掌门,许久不见。”
墨苍落眸光阴晴不定地瞧了瞧她,随后道:“许久不见,如今陛下好生忙碌,在下来的不是时候。”
弋栖月在一旁淡笑:“此言甚对,的确不是时候,若是旁的事,朕自当抽身来见,可阁下也当知晓,有的事情……可是不能一时抽出身来的。”
烈倾在一旁听着二人你一言我一语皆是夹枪带棒,陛下这一句话又是暧昧无比,不知不觉间便想歪了,她竟是觉得脸上热了一热。
一旁墨苍落闻言一愣,拢在袖里的手不知不觉间攥紧,表面上却稳着身形,沉声道:“大白日的,陛下好兴致。”
他原本打算派人前来,可是后来听说都城的变故,弋栖月失踪,他便想着来瞧瞧她,本还打算在不经意间问问她现在如何,不想却被三言两语噎了回来。
罢了,看着她格外精神。
弋栖月依旧是淡淡而笑:“谢掌门夸奖,掌门来得这般急,只是为了来夸一夸朕的兴致,朕很是感动。”
一旁烈倾觉得尴尬至极,只得一个劲的喝茶。
墨苍落这边生生咽下一口气,却道:“此番前来的确是有事寻陛下。”
“阁下请讲。”
“还望陛下放过眉山前掌门时过前辈,老前辈武功尽失,已经做不得什么了,陛下不若放他一命。”墨苍落沉声说着。
弋栖月此时正执着茶盏之余唇边,闻言手颤了一颤。
呵。
眉山前掌门,不就是时芜嫣的父亲,墨苍落的岳父大人吗?
果真,师兄,你可真是舍不得你家娇妻受分毫委屈!
如今,她是不是又缩在你怀里嘤嘤啼泣,然后把矛头指向我,求你亲自前来,替她找爹?
眸子里闪过一丝冷光去,弋栖月却道:“掌门这罪名扣得太大,朕可当不得。
前一阵子,朕听说,这位前辈已经被葬月带走了,正所谓冤有头债有主,掌门阁下找人也应当去葬月找,朕无能为力。
对了,尊夫人同葬月前庄主不是‘私交颇深’么,掌门大可让夫人亲自出马要人,想必久而久之,葬月定会‘卖’给二位几分薄面。”
墨苍落沉哼一声:“陛下不必如此,陛下扣押着老前辈,不也是为了有朝一日可以用作要挟?难不成陛下还想着给他养老送终?”
弋栖月冷冷哼了一声,不置可否。
不错,时过是在她手里,在仇凛将军手下扣着,密不透风,她也从没想过要给这个害过她的歹人养老送终,之所以不说,只是因为时候未到。
可是如今,精明如墨苍落,果真什么都知道。
第一卷 131 松花酒和松叶酒
烈倾在一旁听得胆战心惊,只想着陛下早些轰她出去罢。
可是陛下显然忘了先来撑场面的她了,无奈之下,烈倾不断地喝水,已经喝干了一个茶壶。
一旁的侍从又给她满上了。
墨苍落见气氛凝滞,声音平缓了许多:“陛下不必遮掩了,在下此来自然不是为了无理取闹,消息确凿方来跟陛下讲条件的。”
弋栖月右手的手肘撑在一旁的桌案上,勾唇道:
“哦?那阁下真是选了个好时间,朕这边忙成这幅样子,也方便阁下要挟,正所谓趁火打劫。”
墨苍落又咽了一口气。
一旁的烈倾继续喝水,巴望着自己水喝多了想如厕,到时候大概就可脱身而去了。
“陛下言重了,是各取所需,陛下若是将前辈放出来,在下可以保证南部三州五个月的稳固,不会干扰陛下分毫。”
弋栖月冷笑:“这点小恩小惠,朕还不至于委曲求全。”
“何况,阁下难不成以为,朕会担心三州出兵?”
墨苍落在一旁略一颦眉,沉了口气,又道:“那陛下还有什么条件?”
弋栖月回了眼,冷冷瞧着他,半晌启口道:
“除了方才那点,朕还有三个条件,可以供阁下选择其一。”
墨苍落在一旁阴晴不定道:“陛下请讲罢。”
“其一,再过几日的舞剑大会,阁下不妨借着苍流是五派之首,将南部五派一网打尽,交予朕手中。”
“其二,让掌门夫人从苍流一路叩头来北幽,亲自来求朕,也算是夫人尽了孝心。”
“其三,掌门若是心疼夫人,也可代替她,便签下卖身契,一生一世,入北宫为奴。”
“任选其一,朕自会将阁下的岳父,完好无损地奉上,让阁下和尊夫人——为他养老送终。”
这三条说出来,一旁的烈倾都是愣了。
不仅仅是离谱的条件,更是实实在在地侮辱了对方一番。
而墨苍落更是在袖里攥紧了拳——这三条,哪一条都绝不可能!
“在下此来是诚心跟陛下谈条件,陛下不要欺人太甚!”
弋栖月冷哼一声:“呵,不错,墨掌门也很是厉害,单枪匹马入我营中,想要趁火打劫,还敢如此大言不惭,当真以为朕不敢杀你?”
墨苍落一对凤眼瞧着她:
“在下便坐在这里,陛下若是想杀,自然可以来取在下的性命。”
“不过,如若陛下无缘无故杀了在下,南部三州也算寻着了个由头,刚好可以借机举兵,届时同戾太子一党里应外合,在下在另一边,估计也快见着陛下了。”
弋栖月冷笑:
“南方五派若是发兵,朕便将阁下的岳父分作数份,尸体分挂在旗帜上,朕倒是要看看,所谓的名门正派,仁义之士,到时候如何斩下前辈的尸体一意上前!”
墨苍落闻言颦起眉来:“弋栖月,你还有没有底线!”
弋栖月沉哼一声,起身几步上前,俯下身去瞧着他,眯眼而笑:
“底线?朕自然有底线!”
“朕算计着可不能赔了!到时候最好等着尊夫人有身孕之时,在旗帜上挂上她父亲的尸体,朕会努力做到一尸三命!”
“如此,朕算了一算,最少也有四个人,能给朕陪葬,掌门,掌门夫人,掌门的孩子,掌门夫人的父亲,呵,各个朕都恨到了骨子里,朕可赔不了!”
墨苍落在一旁凛了眉,却是一言不发。
弋栖月一勾唇,抬起手,冰凉的指尖如刀,划过他的下颌。
“如何呢?师兄。”
“再何况,就以你直呼朕名讳的那句话,朕便可以丢给你一个大不敬的罪名,可是算不得无缘无故。”
墨苍落眸光沉了一沉,却是没有怒意,只是抬手扣住她的手腕。
弋栖月只觉得手腕一紧,他扣得有些用力,不由她动弹。
弋栖月毫不紧张,只是哼笑:“如何,还想行刺?”
烈倾在一旁战战兢兢,觉得连寿命都折了。
方才喝了不少茶,如今当真如她所愿,想如厕,可是最可悲的是,恰恰这时候她连话都不敢说,只能忍着。
如今她心下想着,自己当不当上前,或者……叫人?
可是一想陛下和这男子的关系,何况如今陛下也没有丝毫示意,烈倾在一旁也只能紧紧盯着。
这主帐里一片安静乃至沉寂。
墨苍落一对墨色的凤眸盯着弋栖月瞧了好一阵子,末了却是低下头去,弋栖月只觉得他温热的薄唇似是在她的手指上掠过,低头一瞧,只觉得他嘴角似是隐隐噙起一抹笑,惹得她心里也颤了一颤。
再然后,弋栖月狠狠扭过头去不瞧他。
直到她隐隐察觉到面前的男人稳了一口气,对她低声道:
“此番,我是诚心来谈,陛下也当冷静冷静。”
“这些天不妨再想一个合适的条件,到时候派人给我传信,我便再来同陛下谈。”
“为表诚意,陛下朝中稳固之前,我可以保证——南方五派,不会做任何扰乱之事。”
弋栖月听见他的允诺,心下怔愣,继而却是冷笑。
很好,很好,墨苍落。
你为了你的岳父大人,也真是呕心沥血啊。
墨苍落,想想曾经的你,对我弋栖月,是何等的强硬、冷漠、没有耐心?
可笑你如今委曲求全,连这等话都说出来了。
弋栖月哼了两声,随后皮笑肉不笑:
“那便谢谢墨掌门了。”
墨苍落闻言只是颦了颦眉,再然后,缓缓松开了执着她手腕的手。
弋栖月在这一瞬间,很想扬手给他一个耳光。
可终究也只是转过身去,声音冷清也只两个字:
“送客。”
身后,墨苍落站起身来,一对眸子阴晴不定地瞧着她,末了终于随着一旁的侍从离开帐子了。
弋栖月不再瞧他的身影,几步走到桌案旁坐下,垂着眼,手指在案上一下又一下地敲着,‘嗒、嗒’脆响。
烈倾在一旁目睹全程,生生吓出一身冷汗来。
屋子里静默着,直到一旁的弋栖月低声道:
“烈倾,陪朕去看兵。”
她终究也不肯全信墨苍落,思量了一下,觉得还是应当防患未然。
…
与此同时,龙帐之中,无影身形一晃,又出现了。
“主子,前些日子要的人手已经到了,如今事情过去,奴才估摸着这边一时用不到他们,便在洛城里新建了一处点,暂且将他们安置下了。”
夜宸卿那边点一点头。
无影那边沉默了一小会儿,心里盘算了一下。
方才他来的时候恰好瞧见墨苍落从主帐里出来,一来二去心下也有了算计,便道:“主子,奴才还有一事想同主子讲。”
夜宸卿一旁又点一点头。
“奴才归来路上在一酒馆歇脚,此时有一个行路人入内,同小二点了松花酒,那小二却道,店中松花酒售罄,唯有松叶酒,行路人犹豫一二,便点了松叶酒代之。”
“主子,却是不知,若是这行路人以后再逢着另一酒馆,发现既有松花酒,又有松叶酒,他会选择哪一个?”
无影小心翼翼地说着。
而心思敏锐如夜宸卿,早已听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如若墨苍落是松花酒,他夜宸卿便是松叶酒。
“是夫人教你如此说的?”他卧在榻上,声音且平且凉。
无影心头一虚:“是……是奴才自己说的。”
他咬了咬牙,又道:“方才奴才赶来时,看见……”
“出去。”
夜宸卿瞧也不瞧他,也不由他说完。
无影身形一抖,将话语硬生生咽回肚里,自也不敢多言,行了一礼,随即便没了踪迹。
这一日弋栖月回帐子很晚。
夜宸卿从她的反应和无影的话里也大概知晓了一二,如此想着只觉得自己心里竟也不是个滋味。
入了夜看见陛下撩开帘子进来,询问了他两句伤口的事,随后她便坐在桌案旁应对那如山的奏折。
夜宸卿瞧了瞧她,看见她撑着瘦削的肩在那里忙碌,心里忽而软了几分。
弋栖月在那里咬着半边唇,想把自己的注意全都给面前的奏折。
可是瞧着瞧着眼睛便红了。
那个男人的影子便在她眼前晃,脑海里尽是今日的事,他为了他娇滴滴的妻子摒弃了尊严,在她面前委曲求全。
弋栖月曾经无数次想过要打断他坚挺的脊梁,可如今当她真的如愿,心里却是酸痛更甚。
她也明白,这大概是因为一种放不下割不去的喜欢。
她觉得自己格外可笑,这样的一个男人,她为什么还是忘不掉?
她从未觉得自己如此下贱,会这么多年想着这一个人。
而原因,也许只是当年的惊鸿一瞥。
如是想着,眼泪‘吧嗒’‘吧嗒’地往下砸。
又想着不能让眼泪落在奏折上晕了字,她手忙脚乱地又开始抹。
直到她身上不知不觉间被人披了一件外袍。
很暖和,那人温热的手从后面伸向前来,先是拿开她手里的奏折,随后环过手臂来给她擦着面庞上的泪。
夜宸卿缓缓低下头来凑近她耳畔,也不言语,只是用手臂半护着她。
弋栖月最不喜被旁人瞧见自己的泪,她咬了咬唇把脸别向另一边去,哑着嗓子低着音调:“你伤还没好,回榻上去。”
话说出来,有几分变调。
夜宸卿眸子沉了沉,低下头去,面庞蹭上她湿漉漉的脸。
第一卷 132 帝王心
弋栖月咬了咬牙,闭了眼,半晌低声道:“朕没哭,只是困。”
夜宸卿愣了愣,唇角不自觉间扬起几分,随后附在她耳畔低声道:“不同别人讲的。”
弋栖月紧紧闭着眼睛,却只觉得从鼻到眼皆是酸涩。
身旁的人却缓缓蹭了过来,薄唇吻着她的眉眼,给她把泪吻下去。
“陛下若是忘不了他,便将臣下当做他,像以前一样。”半晌,夜宸卿忽而沉着声音缓缓说着。
如此说着,他的心里发涩,可是他不想再瞧见——他的女皇、缩在一旁自己流泪,哭都不敢哭出声。
那便让她再把他当作那个人罢,他心里当真如此想。
弋栖月愣了愣,随后红着眼圈张开眼瞧着他,再然后摇了摇头,声音有些哑:“不行,你不是他,那样也对不起你。”
如今想起曾经自己的作为,她觉得荒唐。
可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在她心里,宸卿便已不是墨苍落的替身了。
夜宸卿沉了口气,从一侧倒了盏茶递到她唇边。
瞧着她张口一口一口喝着,他的声音不知不觉间放得柔缓乃至几乎没有底线:“那陛下便试着忘了他,不再念着他,也不要恨他。”
语罢他噤了口,他想再说些什么,可是讲不出来。
他忽而在想。
那个行路人尝过了松叶酒,会不会爱上那样的味道。
然后哪怕下一个旅店有松叶酒亦有松花酒,他依旧会选择松叶酒。
然后,他会不会,这一辈子都欢喜上这种酒?
…
三日之后,俞茗羲率兵一路入了都城中段,随后徐战鹰率兵顶上,誓死抗争,竟是勉强挡住了前路。
但是邱相府,已经在被收复的范围之内了。
弋栖月便盘算着去瞧瞧邱相。
一来,邱相乃是她的恩师,这些天来为了她的事情奔波呼号,把弋鄀轩的阴谋推后了许久,她皆是知晓,也心存感激。
二来,如今时局变动,弋鄀轩乃是她堂兄,弋栖月心里尚有疑惑,还想去询问。
三来,便是淮川的事情,弋栖月觉得蹊跷,之前听说淮川从禁闭出逃到了邱大人家中,她算计着也该把淮川接回来。
这一日,邱偃家中。
邱偃思量着如今相府回了陛下手中,陛下怕是要来多问他几句,他不能多耽误陛下的时间,还是先思量一下形势为好。
于是,方才用过午膳,他也不歇,白发苍苍的,躬着腰背坐在书房旧桌的窗前,手里执着笔颤颤巍巍地写着。
这时候响起了敲门声。
邱偃应了一声,再然后,‘吱呀——’一声,门打开来,淮川负手立在门前,两眼瞧向屋内的老者。
邱相清贫,官至丞相,寒苦依旧。
此言分毫不假。
“丞相大人也不午歇。”淮川这边低低地说了一句。
面前的老人很瘦,躬着腰背更是显得单薄,淮川心里忽而并不忍心。
邱偃笑了笑:“如今国事未定,陛下怕是也烦忧得及,偃本是平庸之人,年过不惑尚在家中种田耕地,陛下却如此待我,赐以住宅,供以俸禄,待以礼节,我也当尽力助她才是。”
淮川在后面点了点头,身子有些僵直。
他忽而觉得下不了手。
武功是杀人的,可是杀了这个老人,他觉得自己不配为人。
淮川拢在袖中的手攥紧,随后默然低下头去。
“陛下想必也快到了,到时候公子也算有个着落了,老臣此处照顾不周,还望公子多加担待。”
邱偃笑着点一点头。
淮川那边咬了牙,只是低声道:“谢谢先生。”
可是如何能不下手……
那边已经给他下了最后的讯息。
他们说,如若他不帮助他们,他们就会将真相告知弋栖月,届时他和他背后的东国皇室,皆会因此陷入麻烦。
他们说,如若他肯照做,事成之后,他们会给他制造诈死的假象,让他平平安安度过后半生,而家族也不必受他牵连。
淮川觉得自己自私得很。
可是,在老者笑着转过身去的时候,淮川依旧是颤着手,抬起了手中的剑。
老先生,晚辈对不住你。
此时,邱相相府门外。
这门有些陈旧,弋栖月也知道,先生一向不关心这等外在之事。
她素来尊师重道,对于邱先生更是如此。
弋栖月怕谈的时间久了,先生留她在府中用午膳或是晚膳,又要劳烦他忙活半天,于是便挑了这么一个点儿,可是到了门外,又想着——先生会不会还在午歇。
想了一想,决定先敲门进去,如若先生在午休,便跟守门人和管家说一声,先不去通报,她随意寻个地方等一会儿便好。
孰知侍从小心翼翼叩了数下门,依旧无人应答。
弋栖月便自己上前去,加了些力道又叩了叩门,还是无人应答。
她颦了眉。
身后的夜宸卿眉头皱了一皱,随后低声道:“陛下莫要在意什么礼节了。”
他大致了解淮川的性情,东咎国最不可一世的皇子,执拗起来大抵是什么都敢做。
弋栖月眉头又紧了一紧,随后一挥手。
相府的门本就破旧,几个侍从撞上前来,竟是没几下便将门生生撞开了。
门打开来,却发现守门人躺倒在门旁,没个动静。
弋栖月心道不妙,当即便带着人急急地冲进去,她大抵熟悉相府,便一路循着记忆往先生书房赶去。
孰知方才到了门口,便瞧见门窗皆是敞开,隐隐能瞧见一袭青衫的淮川,手里执着一柄长剑,那长剑已然刺入了老者的身体。
弋栖月心里一颤,身形当即便晃了一晃,几步便冲上前去。
淮川听见脚步声一回头,见她双眸血红,吓得手一抖,‘当啷’一声剑已落地。
夜宸卿的身法素来快,几步便跃入窗里扶住老者,抬手给他封了穴,随后便启口唤医者过来。
孙兰匆匆跑上前来。
弋栖月咬着唇,红着眼,立在门前,冷冷盯着面前的淮川。
先生的身子本就单薄,年纪如此大了,如何受得了他这一剑?
而这淮川,还是借着她的名义潜入先生府中,先生善意忠心,收留了他,如今却得了如此结局……
淮川瞧了她一眼,随后低下头,身子一软便要跪倒下去。
孰知弋栖月手一翻冷冷拔出剑来,一剑便刺上前去。
这一剑,毫不犹豫地贯穿了淮川的心口。
鲜血喷涌,淮川身子一颤,瘫软在地。
夜宸卿见状也是愣怔,几步上前攥住弋栖月的手:“陛下,淮川便是罪大恶极,也是东国的皇子,如今关头,陛下不可莽撞!”
弋栖月把自己的唇角咬出了血,手都在抖,声音却是冷的。
“邱君于朕,如师如父。”
一旁的淮川已晕死过去,夜宸卿颦一颦眉,只得生生将长剑从她手里抢了出来,反手又给淮川封了穴,又招呼着医者来瞧。
此时弋栖月只是无力地立在一旁,如同一根木头,一动也不动。
是了,她想杀淮川,因为淮川胆敢谋害她的老师。
可是便是再想,她也不能杀他。
如今国内够乱的了,如若杀了淮川,东国势必会有说法,而此时的北幽哪里还能扛得住东国之乱?
霎时间,这屋子里乱做一团。
夜宸卿在那边将那两位处理好,才转过身来瞧铁青着脸的弋栖月。
“陛下,淮川有错,但请顾及……”
弋栖月不待他说完,便咬牙道:“朕知道。”
“朕知道朕动不得他。”
夜宸卿那边颦了颦眉,随后低声说着:“二位的性命,应当是都能保住的。”
弋栖月眸光沉沉地环顾着这间屋子,许久许久。
末了她沉了口气。
转过身去看着夜宸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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