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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凰策-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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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这些年来,无论是什么场合,什么境况,陛下从不曾放弃的便是这个木镯子。

    哪怕它远不比金银玉石珍贵,材质有些普通,做工也说不上精巧。

    而大抵也没有人比他更明白陛下带着这镯子的意义了罢。

    他怔愣着,却忽而听见她在他耳畔低低地说道:

    “宸卿,如今朕的宫里又只你一人。”

    “记住,朕会陪你一人,十日有余。”

    …

    “听宫里流言,陛下足不出户,连着宠幸容君阁下,已有三日,怎的樊生那孩子还讲,陛下日日还不忘来瞧微臣这把老骨头。”

    这一日,邱偃大人终于醒了。

    七十的老人了,挨了淮川那一刀,如今能醒来当真是万幸。

    弋栖月一向讲他看做师、父,因此自从收复了北宫,便派人将邱相接入了宫中,派太医日日围着照料,终究将老人家的命救了回来。

    而弋栖月也是日日过来瞧看,直到今日。

    “先生这话可是取笑朕了,如今是何等情况,先生应是一清二楚的。”弋栖月笑笑。

    “如今只说是三日,以后要到十日方为妥当。”

    邱偃这边点一点头:

    “老臣自然明白,陛下只怕是又要出去,以此做个幌子,老臣留在这里会尽力照应着。”

    “不过陛下如今也当妥帖着些,出去是有要紧事,可是陛下的性命乃是重中之重,无论如何也不可冒险了。”

    弋栖月点一点头,复又摇头:

    “如今先生大伤初愈,还是歇歇。”

    邱偃便道:

    “老臣已不妨事了,不过陛下若是有心,倒也可让柳虎柳大人帮衬一二,之前那场变乱,柳大人也是忠心耿耿的有功之臣,他的作为,老臣都瞧在眼里。”

    弋栖月颔首:“谢过先生,柳大人此前也帮朕参透过西国的阴谋,的确是机敏勇武之人。”

    邱偃笑了笑:“陛下愈发会看人了,亲贤远佞,此乃国之大幸。”

    弋栖月面上赧然:“朕当不得先生这句,此前瞧错不少人,险些误了大事。”

    邱偃闻言微诧,随后却只摆一摆手:“陛下此言差矣,陛下错不在看人。”

    弋栖月怔愣。

    却听邱偃继续道:

    “陛下所指,只怕是秦断烟、淮公子二人。

    不过依老臣瞧着,这秦大人一直以来是忠心耿耿,只是突然变了心思,终究也是年轻,想她之前种种,皆是为了陛下,为了社稷。

    至于淮公子,老臣只以为是一步错,步步错,第一步许是鬼迷心窍,再之后便给人抓住了把柄,旁人以此相逼,他不得不动手;陛下不妨想一想,那日相当于是最后的期限,那些人恐怕是担心老臣和陛下讲话,才最终狠狠逼了淮公子。

    他留宿敝府的确是有原因的,可是迟迟也没有动静,老臣如今想着,恐怕也是善念和忠心尚存。”

    弋栖月听他如此讲,心里忽而酸了几分。

    秦断烟和淮川,这二人……

    “那朕究竟错在哪里?”

    邱偃摇一摇头:

    “秦断烟当初的作为老臣知晓一二,如今她相助弋鄀轩,也不能说全不合情理。而变乱能被陛下短时间平息,应当是陛下此前有所防备,可是防备终究是少的——可见陛下对秦断烟的心思应当也瞧出了几分,但恐怕是未多着意,陛下只怕是轻敌了。”

    弋栖月闻言愣了愣,随后颔首:“是朕疏忽了。”

    邱偃捋了捋胡子,心下却想着——他又何尝不是疏忽了?

    当初便能瞧错淮川行为诡秘,可是事务繁忙之下终究也没有多加留意。

    邱偃叹口气,又道:“至于淮公子,又是另一码事了。”

    “老臣对此有些不恰当的想法,不知可否一言。”

    弋栖月忙道:“先生请讲,没什么不恰当的。”

    “陛下的宫里本有三人,容君阁下,西国百里公子,东国淮公子,可是依照老臣所知,哪怕陛下之前也是当幌子,也一直是用容君和百里公子当幌子,‘宠幸’一说常有,独独没有淮公子,此事甚为不妥。”

    弋栖月凝眉不言。

    “陛下也知道,历朝历代,宫廷后苑都有一句话——‘当雨露均沾’,所谓雨露均沾,并不仅仅是因为想要开枝散叶,更多的也是一个面子和人心上的问题。”

    “陛下许是不欢喜淮公子,因此前朝只有那二位公子受宠的话,从不曾有过淮公子,如此,且先不谈和东国如何——便说如今的事态,那二位公子都不曾背叛陛下,淮公子犹豫一二,终究做了错事。”

    “人心皆是肉长的,如此,多少也是因为陛下对他不曾用心。如若陛下待他如待其他二位,恐怕如今事态也不会是这般。”

    弋栖月那边一言未发。

    可她心里明镜一般,先生讲得分毫不错。

    邱偃说着,其实这一番话他许久之前便想告知陛下,可是思来想去总觉得是朝臣干涉陛下家室,不妥,便搁置了,以至于如今。

    现在讲出来,只觉得自己颇有一番事后诸葛的意味,他叹了口气,又道:

    “以后陛下宫里还会不会来新人,老臣不当管,也不赘言,但是,只盼陛下,一则是注意分寸,二则是雨露均沾,莫要再如此偏颇,在人心攒了怨气,绝非善事。”

    弋栖月终于颔首:“多谢先生,朕明白了。”

    邱偃笑了笑,捋了捋自己花白的胡子:

    “如今事关我国和东国,陛下也切莫意气行事,仅仅是微臣这把老骨头,倒也不妨事,将淮公子放了,莫为难也好。”

    弋栖月一愣,随即咬牙道:

    “如此岂可。先生乃是北幽重臣,旁人知不知晓此事,朕不能背弃了良心——淮川本就是蓄意谋反,如今岂可开罪释放!”

    邱偃闻言,捋着胡子的手一停:“那来日便需同东国好生交涉,且不可为义气而毁了大事,如此可是因小失大了。”

    二人便又交谈几句,末了弋栖月嘱咐邱相好生休养,终于匆匆离开。

    一旁侍候着的樊生几步上前来。

    他垂着眼收拾一旁的茶具,面有不解:

    “邱相何苦来委屈自己,如今淮川那一刀狠厉如此,邱相如此年纪了,险些给害了性命,如今不仅不加计较,竟还劝说陛下放过他。”

    “邱相,只是……便是要以德报怨,如今也是太过了。”

第一卷 142 南皇遇刺

    邱偃捋了捋胡子,笑一声:

    “不错,邱某便是个老骨头了,如何能因为自己这点事耽误了国家的大事。

    何况那年轻人也算不得太坏,只怕是被逼的。”

    秦断烟这个女子很是厉害,人已经没了,却偏偏要给陛下留下这么一个北国、东国局势紧张的烂摊子。

    一旁樊生不由叹:“先生向来忠心至此,同国事一比,连身家性命都瞧得轻。”

    孰知邱偃闻言却忽而正色:

    “哪可这般比较?邱某不过是一把干柴骨架了,还有一口气在,便应替陛下、替社稷思量一日。”

    其实,邱偃的忠诚,不仅仅源于信任。

    更是源于弋栖月每次见他势必起身相迎的尊敬和礼节,他从一介怀才不遇,年事已高的穷酸人,受到如此礼遇的感激。

    …

    几日后。

    南疆的小路上,一架黑色的车架缓缓而行。

    “夫人,前面在逼停车架,我们……”马车里,一个女子小心翼翼地压着声音说着。

    话音方落,车中便又响起一个声音。

    这个声音很宽和姣好,可又不是一味的柔缓,寥寥数字也能从声音里听出铿锵之气。

    “前些日子,舞剑大会上耶律拡遇刺,这些天查得紧,也是自然。”

    “是,夫人。”一旁的女子声音温温柔柔,闻言忙敛去了惶恐之意。

    车架又向前行了一会子,随后稳稳停下来。

    “车中何人?!”车前的南岳兵士冷声一喝。

    前面的车夫自是一言未发,半晌,车架的帘子拉开,竟是袅袅婷婷走出一个美人来。

    这女子身材纤瘦,双眸剪水,青丝绾了个流云,见着这些有些凶恶的兵士,却是不慌不忙道:

    “官家,此车架乃是夜氏车架。”

    那南岳兵士闻言便有了一瞬的怔愣——夜氏确是不好惹的,上头也特意交代过,不要轻易招惹夜氏。

    可是,如若搜也不搜,万一把刺客稀里糊涂放过去,恐怕更要吃不了兜着走。

    “如今事有变故,须得彻查车架,还请姑娘允准。”

    他沉了一口气,随后一拱手。

    那女子有些迟疑,转身向着车内:“夫人,这……”

    那被唤作‘夫人’的女子淡淡应道:“查便查吧,免得为难,只是莫坏了规矩。”

    后面兵士方知车架里还有一人。

    车外女子依旧怔愣,这些兵士已经急急上前搜查。

    而此时此刻,弋栖月恰恰躲在这车架的顶棚之后。

    此番弋栖月只觉得四下窸窸窣窣似有声响,她也知道是南国人在搜查。

    额上已然起了细密的汗珠儿,觉得对方动静愈发得大了,弋栖月一动都不敢动,思量着如何能躲过这一劫。

    可谁知,就在此时此刻——

    ‘咔嚓’

    一声脆响,再然后,是一声低呼。

    只觉得什么东西从车内跌了出去。

    “南国之人,可知礼节为何物?!”前面,那个被称为‘夫人’的女子冷冷启口,一言一语满是压迫之感。

    外面的南国兵士一愣,忙低头,压低声音问着方才被丢出来的兵士:“阿六,你干了什么?”

    那兵士委屈道:“我见那姑娘带着面纱,只怕是……就……”

    “糊涂!”南国兵士低叱一声。

    “我们夫人一直带着面纱,能瞧见她真容的世间超不过十人!如今夫人为了你们行的方便,容你们上车搜查,你们这些南国人怎的这般不知好歹!”车外的女子声音也冷了几分。

    “你们是当我们是歹人,还是以为我二人皆是女子,你们欺负得来?!”

    那南国兵士忙不迭地赔礼。

    一时间,外面尽是赔礼之声。

    “罢了,嫣儿,老身乏了。”半晌,车内的人忽而低低来了一句。

    车外女子一愣,忙应了一声,便要回车上去。

    方才一个劲行礼的南国兵士一愣,踟蹰道:

    “夫人,可是……可是这车还未……”

    “这本是三州之地,查也轮不得你们查。”车内的‘夫人’忽而冷冷开口。

    “老身本是念及情况紧急,卖给你们陛下个面子,才容许你们前来搜查,孰知你们竟是这般不知礼节的。”

    外面的兵士踟蹰了。

    僵持了许久,双方默然不言,又都不肯撕破脸。

    直到为首的兵士小心翼翼道:

    “方才多有冒犯,请大人恕罪,只是小的们也是秉公办事,便请出示一下身份,小的们马上便可放行了。”

    女子低叱一声:“我们还能是假……”

    那‘夫人’却拦了她,缓声道:“便好,嫣儿,给他们瞧瞧罢。”

    女子应了声,跃下车来。

    此时弋栖月依旧藏匿在那车架后方,隐隐可以听见前方的交谈声,她大抵知晓,两方耽搁的些时候,然后南国兵士便放行了。

    她缩在车架后,却是默然苦笑。

    ——瞧瞧,瞧瞧。

    这就是她弋栖月的土地。

    这就是她弋栖月的南疆!

    邻国的兵士,光天化日,肆意在此劫人搜查!

    便是前方,仇将军带着战线一路推进,却也除不尽南部三州这几百年来,已经渗透进来的南国人。

    好在,如今车子倒又缓缓行进了。

    弋栖月稳了稳神,却忽而听见车架里的二人交谈着。

    “夫人受惊了。”那被唤作‘嫣儿’的女子先是开口,声音恭敬温柔。

    但平心而论,弋栖月对‘嫣儿’这个称呼,无论如何也喜欢不起来。

    那夫人沉沉应了一声,又道:

    “也罢,既是要过来,就难免一惊一乍的,南国皇帝都能遇刺,如今这些事,也是预料之中。”

    嫣儿愣怔片刻:“如此说来,夫人一早便知道这里会有危险,如此过来,虽说对我们没什么威胁,但对夜氏而言,多少也有些冒险,夫人为何要前来?”

    那位夫人闻言,沉默了许久,半晌道:

    “还能是谁,不过是他,这许久也不给封长信,每每只是带个好,如今多说了两句,便是这等事。”

    “他的主意……我一向劝不动分毫。”

    嫣儿那边低低地笑了笑,应了一声。

    弋栖月总觉得这个‘夫人’的声音很熟悉,‘嫣儿’这个名讳也……又知道这是夜氏,隐隐有个猜测,听着二人所言,有些迷糊,又似乎有几分清明。

    但是此时她能明显地察觉到,方才还好好谈话的二人,一时间气氛有些凝滞尴尬。

    半晌,弋栖月听见那位夫人叹了口气,随后道:

    “好孩子,你也莫要多想,那件事情……是我对你不起,也是他对你不起,以后我再给你寻个好人家。”

    “你父母皆是忠义之人,我如何能亏待他们的女儿呢。”

    她的声音很是和蔼。

    弋栖月心里觉得愈发明了了,总觉得是……

    那女子又道:“谢谢夫人,夫人这些年疼嫣儿,嫣儿心里感念,终究是嫣儿没这个福分,也配不上主子。”

    “不过,当年的事,只要没有让淮……”

    “嫣儿,我乏了。”那位‘夫人’却忽而启口打断了她的话。

    弋栖月此时心里已经大致明了了。

    ——这恐怕就是当初她从新婚夜抢夜宸卿的事。

    这个被唤为‘嫣儿’的女子,多半便是当年夜宸卿洞房夜的未婚妻——许嫣。

    念及此,弋栖月的额头起了一层浅浅的薄汗,不是因为惊恐,却是因为对于这种巧合的惊讶。

    而这位夫人不让许嫣再说下去。

    只要没有让淮……

    弋栖月索性将这句话悬在了心里。

    “夫人乏了,该歇了。”那‘嫣儿’恭恭敬敬。

    再然后,车厢一阵‘悉悉索索’整理东西的声音,随后又归于宁静。

    而弋栖月依旧只能窝在后面。

    其实,她会上夜氏的车,有些无奈,但也是有一番算计的。

    南岳皇帝耶律泽在舞剑大会上遇刺一事震惊天下。

    而此事,矛头直指在场的南方三派和北幽朝廷。

    所谓三派,即合为一派的苍流和眉山、入晦派,葬月山庄,此前,遥江派掌门莫名其妙与苍流眉山闹翻,自此封山自居,持中立态度,不再插足其他门派之事。

    奇怪的是,苍流眉山掌门竟没说什么,而遥江派素来也是大派,这等情况也无人敢来发难。

    三派被怀疑,是因为在场。

    北幽被怀疑,是因为宿怨。

    何况如今耶律拡来参加大会,知者皆言——这是在挑战北幽的底线。

    因此,北幽的嫌疑更大。

    但是弋栖月并不冤枉,此事的确是她派人所为。

    她亲自来此,是因为这是关乎天下的大事,她要来探个底,亲眼看到耶律拡重伤,方能心里有数——否则,一旦耶律拡是诈伤引她出手,届时北国被倒打一耙,损失便大了。

    但是,虽说是她派人动手,为了避免被南国抓话柄说北国‘有意伤人’,她不能让人知道她在南部,因此不能随着‘闻讯带兵赶来’的仇凛将军随军督战,只能暗中回潜。

    为此她也早有准备——

    譬如传出专宠容君的留言。

    譬如在前几日,派人正式给东国发了消息,约谈淮川谋反之事。

    只可惜,南国人也非痴傻,在事发之后,很快便封锁了那一带,以至于弋栖月也难以全身而退。

    而遥江派退出了大会,弋栖月只能在其他人中选择,以‘搭车借宿’。

    于是,便选中了夜氏的车驾。

第一卷 143 夜氏夫人

    弋栖月眯起眼睛,通过狭小的一处缝隙瞧着外面的景物,伴着前面车中夫人梦中的呓语,弋栖月盘算了一路,直到感觉马车一拐,她终于狠下心来,决定跳车而去,同湛玖等人汇合。

    她抬手触上车的上盖,想要像来时一样逃出去,孰知方才移开了一点,便只听‘咔哒’一声,似是触动了什么机关,这车竟是牢牢地封上了!

    弋栖月一咬唇,收回手来一动不动,孰知此时,前面却传来一声低笑。

    “这是机关术,车上的动静,老身一清二楚,客人已藏了一路,可是乏了?”

    弋栖月也知早被发现,怔愣片刻,却是毫无惧意。

    “自然是乏了,空间狭小,想出去活动活动。”

    前面的夫人哼笑:

    “活动活动?只怕是有去无回,赔本的买卖,老身断不肯做的。”

    弋栖月哼了一声,手覆上腰间的匕首,盘算着是否要强行突破出去。

    孰知,还没有动作,前面的夫人又道:

    “客人还是莫要白费力气了,这车刀枪不入,如若没有千年玄铁,客人还是不必试了。”

    “如今车都上了,便随着老身走一趟罢。”

    弋栖月手渐渐地卸了力气,咬着唇角并不出声。

    那夫人笑了几声,也不再多言。

    马车晃晃悠悠,又过了半个时辰,终于缓缓停下。

    前方喧闹了一阵子,半晌机关终于打开。

    在这片狭小的空间硬生生窝了一路,如今弋栖月只觉得周身僵麻酸疼,可是看见开了口,也顾不上其他,纵身便跃了下来。

    面前的人见状低低一笑。

    弋栖月听见这笑声有几分轻视之意,沉着眸子瞧去。

    却发现如今面前,只有一个女子,蒙着面纱,露出的面容很是姣好,却也能看出已是人入中年,她的身后站着数位黑衣侍从。

    弋栖月算计着,面前的女子应当便是那位‘夫人’。

    至于那位同她颇有些渊源的‘嫣儿’,如今倒是不知所踪。

    ‘夫人’瞧见她眼神飞快地四下一瞧,心下也是了然,只是笑道:

    “你二人不当相见,都尴尬得紧,不是吗?”

    “皇帝。”

    弋栖月知道这妇人并非常人,如今被看透了身份也并不心急,‘皇帝’的称呼很是轻蔑,她却权且忍下,只是淡笑道:“的确是尴尬,倒是多谢夫人路上那些话,让朕明白她是何许人。”

    “皇帝的确应该谢老身,但是不应当是此事,而应当是救命一事——南人搜查时,老身帮陛下搪塞过去,陛下可是听清了?”

    弋栖月淡笑:“自然是听清了,在后面什么都听得一清二楚——便是夫人讲了一路的梦话,朕都听清了。”

    这夫人一愣。

    她从不知道自己竟是说梦话的人。

    嫣儿那孩子也不曾讲过……

    可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自己会不会不知不觉……

    “呵,倒是不知,老身讲了什么?”她心里发慌,面前却故作冷静。

    “也没有什么,嫣儿姑娘难不成没有同夫人讲过?”弋栖月眯了眯眼。

    看见面前夫人的眼睛里有几分难掩的紧张,弋栖月低声笑道:

    “夫人倒是性情中人,这梦话反反复复只三个字。”

    “莫常州。”

    这夫人的身形陡然一凛。

    墨长舟。

    墨长舟。

    二十多年了。

    老身为何还要记得你。

    心下懊恼将这个名字给别人听了去,面上却强撑着平平淡淡:

    “皇帝怕是听岔了,这几个字倒是全无印象。”

    可弋栖月是何等聪明的人,瞧见这夫人的反应,心里已经明了了几分——自己应当是没有听错。

    “那便当听岔了罢。

    呵,梦话一事,本就是笑言,夫人又何必深究呢?”

    弋栖月轻描淡写。

    面前夫人身形停了一停,随后却是转身,挥了挥手。

    “在外站着不合礼数,还请进去详谈。”

    那几个黑衣侍从闪身过来,将弋栖月围上了。

    弋栖月自知逃脱不了,便也举步随着她进了门。

    二人便各自坐在一把椅子上。

    “皇帝为君,重在守诺识事,不当随意岔开话头——何况方才老身救了陛下,陛下却插科打诨不言正事,怕是不妥。”

    弋栖月淡然地饮了一口茶:

    “夫人实际上是救了那些南人的性命。”

    随后她搁下茶盏,又笑:“也是救了夜氏的性命,救了夫人自己的性命。”

    对面的夫人颦起眉来。

    弋栖月又笑:“不过,夫人的出发点是善的,是为了救朕,朕在此要谢过夫人的。”

    对面夫人略一颦眉。

    她心下很是不悦,对于这北幽的女帝。

    本来她心里算计着要将许嫣许给自家儿子为妻,许嫣这丫头温柔可人,又恭敬知礼,对她更是虔敬得很,这些年来她都很是看重。

    而这北国的女帝,且不说当初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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