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凤凰策-第57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前来的男子一手拎着一个热气腾腾的、装满了水的木桶,一手拎着一个食盒,听见她这一声低喝,冷冷地笑了一声。

    随后,他重重地将食盒和木桶搁在地上。

    “哟,这不是师姐吗?这不是皇帝吗?”

    他挑眉冷笑:

    “弋栖月,你不是很厉害吗?”

    “怎么如今,狼狈得跟一条狗一样?”

    弋栖月昂着头瞧着他,冷冷地未发一言。

    她心里很清楚。

    她对墨苍落、对时芜嫣、对眉山夫人,都可以凶神恶煞、厉言而斥,因为这三个人,是无论如何折腾,也不会让她无缘无故死的——他们还需要她的血,以及她放了时过。

    但是旁人可不一定了。

    旁人恨起她来,绝不会管那边时芜嫣的事。

    因此,弋栖月手里也没有他们的把柄,话说得狠了、逼急了他们,只怕会有性命之忧。

    比如说,面前的这个人,迟永。

    更何况,这迟永也不见得是‘旁人’……

    他也许就是受时芜嫣指使,‘特地’来取她的血的。

    如若他看着她死了,没有吃什么血色珠子,就可以取血给时芜嫣,时芜嫣也可以放心地饮下——这和弋栖月无缘无故的死留下的血大大不同。

    这个人,和弋栖月结的梁子可是不浅。

    便是当初墨苍落、时芜嫣婚礼上,越清逸那句未说完的话——‘小蝶师妹’。

    小蝶师妹,原名穆蝶儿。

第一卷 165 羞辱

    穆蝶儿为人高傲,特立独行,是琉州一个大户人家穆氏的庶女,可是虽说是庶女,她的娘亲受宠,因此她的地位和待遇,直逼家中嫡女。

    据说这穆蝶儿瞧见自家兄长习武,也想习武,最后阴差阳错,就被送到了苍流山上。

    可是一个人的脾性是不会改的。

    穆蝶儿来了也是一副大小姐脾气,加上年龄渐增,有些情窦初开之意,后来又是颇为欢喜派中的少年郎。

    不过师父终日是一闲散人,也念及她的家室,因此并无意管她。

    如此,穆蝶儿自然是能和师兄师弟们相处融洽,可是和师姐妹们,却颇为不对盘。

    穆蝶儿当初最为瞧不上眼的,不过两人:

    一则是时芜嫣,一则是弋栖月。

    瞧不上时芜嫣大抵是因为她的做作娇气,而瞧不上弋栖月则是因为弋栖月在派中太过能干。

    但是后来弋栖月也发现,这穆蝶儿倒是个直爽人,不会歪弄脑筋害人。

    不仅如此,也不失为一个善良、有正气的人。

    譬如那次牡丹糕事件后,第二日穆蝶儿就跑到了弋栖月值岗的地方,她不知道墨苍落把他的那块儿给了弋栖月,于是暗戳戳递给她一块儿去。

    当时,弋栖月一愣。

    她印象里,她在派中管事,这小蝶师妹没少跟她对着干。

    孰知穆蝶儿却哼笑道:

    “你别自作多情,这块儿可不是我的,我那块儿昨日便吞入腹中了。”

    弋栖月愣了愣,不解其意。

    孰知穆蝶儿继续道:

    “这时芜嫣真是个下流胚子,昨日大堂里我就听她说话不好听,仿佛是刻意给你难堪,孰知昨日晚上倒是得知真相了。”

    弋栖月愣了愣,面上却不敢显露什么声色。

    孰知穆蝶儿继续道:

    “昨日我同五师兄玩耍,无意间说起那牡丹糕好吃,五师兄便说去寻时芜嫣,让她下次给他带些来。”

    “我和时芜嫣向来不对付,就只能暗中跟在五师兄后头,可是你猜怎么着?”

    “我听见门里时芜嫣笑着说,本就是给五师兄特意多留了两三块儿,谢谢他的照顾的。”

    “再然后五师兄出来,就果真带出了两块儿来。”

    话说到这里,穆蝶儿冷笑:

    “我还以为昨日是个误会哩,感情是她数的时候就少数了几块儿,好在朝堂上暗着讽刺你,自己再装装可怜。师父怎的给苍流招来这么个不学无术、败坏门风的贱人。”

    这句话穆蝶儿说得也理所应当,毕竟她穆蝶儿来此,的确是勤勤恳恳学武功的,而时芜嫣呢?三天打鱼、两天晒网。

    穆蝶儿说着,硬是将那糕点塞了过来。

    弋栖月笑了笑,接在手里:

    “谢谢。”

    穆蝶儿哼了一声。

    弋栖月又道:

    “她算计便也算计了,总也不是一次两次的事情,如今她是无意数错了,还是刻意数错了,我们都做不得什么。”

    穆蝶儿冷哼:“你就是这么欢喜看着别人踩在自己头上?”

    弋栖月摇一摇头:“小蝶师妹,并不是我欢喜,但是这派中最上头的人都动不得的事情,我们也不得去撞这个南墙。”

    穆蝶儿一愣。

    弋栖月明白,穆蝶儿此时心里应当明白,她指的人是师父——时芜嫣一句‘想家’就破了师父的规矩,可师父不是照旧乐呵呵的。

    “我这面子原也不是给那边人的,是给他老人家的,我本是无家可归,他老人家好心收留我,如今我总归也不能忘恩负义,悖着他的心思,让他难堪的。”弋栖月淡淡道。

    穆蝶儿闻言,颦了颦眉,半晌道:“是了,眉山势大力大,时芜嫣自然可以胡来。但是想想我自己,以前瞧她这样,我也这样,倒是我糊涂莽撞了,也不知师父暗地里恼了我多少回,我爹卖出多少面子去。”

    弋栖月笑了笑:“你以后收敛着便是,你闹得那些事情都不大,师父又心思闲,不知晓的,顶多是怼我两句,我也犯不着同他老人家讲的。”

    穆蝶儿面上有几分难堪,犹豫了一会子方道:“以前不懂事,给师姐添麻烦了。”

    弋栖月摇了摇头,笑道:“你只是糊涂了一下罢了,心里良善,不然今日也不会来给我送糕点。”

    “之前的事情我们都过去,今日的话你也莫同旁人讲,只埋在心里,多记着。”

    穆蝶儿点头,二人又攀谈几句,方才分开去。

    而自此弋栖月也知晓,穆蝶儿看着嚣张跋扈,一颗心倒是亮堂堂的,二人渐渐也走得近了些,许多话也能相互讲讲,直到——

    有一阵子师父带着大师兄出山,由弋栖月打点派中之事。

    孰知第二日,迟永竟对穆蝶儿行不轨之事,最终又将她杀害在后山林里。

    最初,是一个路过的小师弟战战兢兢地将此事告知弋栖月。

    弋栖月初吃了一惊,随后一面亲自带人过去,一面却想——

    迟永这人平日瞧着就游手好闲,不是什么好人,但是也是个明了的人,穆蝶儿的出身人尽皆知,而迟永不过是个孤儿,这等事岂会是他敢做的?

    她站在现场,带着二师兄、胥先生等人验尸,穆蝶儿死不瞑目,面色惊恐而又狰狞,弋栖月见状也是觉得心头发堵。

    ——曾经那个给她递牡丹糕的女孩子,就这么死了。

    而查下来,发现同那小师弟所讲几乎无差。

    师父和师兄未归,弋栖月并不敢擅自用刑或是动人性命,又怕迟永潜逃,于是便派人将之押上了冷壁看守。

    谁知,话刚说出来,时芜嫣便站了出来。

    “师姐莫不是太武断了些,如今证据不够确凿,你却要将师兄丢到那等地方去,他若是冻出个好歹来,如何呢?”

    弋栖月盯着她:“人证物证具在,我们须得给小蝶师妹一个交代。”

    时芜嫣浅笑:

    “师姐怕是太急了罢,人证物证都是可以伪造的,保不准有人——想让迟师兄顶罪呢,你瞧他如今都不肯认罪,怕是有冤情的。”

    弋栖月本就怀疑此事和时芜嫣相关,如今见她起来阻拦,心里更是确凿了——大概这迟永不肯认罪,也和时芜嫣的包庇有关。

    弋栖月响起穆蝶儿的模样,一时便忍不住,冷哼道:“时师妹这话怕是搬弄是非了,人证物证都信不得,难不成让大家信你一面之词么?”

    “还是说,时师妹本就对事情一清二楚?”

    时芜嫣闻言一愣,一张脸白了白,随后却是冷笑:

    “我只是瞧不过去,说句公道话,孰知师姐这么较真,也罢,嫣儿没能力,斗不过师姐,师姐执意要押人上去,那便去罢。”

    “但是师姐,若是一不小心伤了人家性命,我倒要看看你以后怎么同师父和师兄交代。”

    弋栖月冷笑:“不劳师妹费心了。”

    随后一挥手,便将迟永押走了。

    孰知,后来,师父和师兄回来,时芜嫣是这么一套说辞——

    “嫣儿只觉得平日里迟师兄乃是忠厚老实之人,如今看着师姐急匆匆定了他的罪名,只怕是冤枉了好人,一时失了分寸,才说出来的。”

    “何况,嫣儿说句不当说的,嫣儿记得之前,小蝶师妹做事无状,屡屡和师姐顶嘴,闹得不愉快,只怕她二人之间有些嫌隙,因此觉得师姐来查此事,怕是有失公允了。”

    再后来,时芜嫣又让眉山出面,说‘迟师兄以前常教她招式,她感谢他,因此想以眉山独女的身份保他一命’。

    而师父当时无可奈何,只得应下。

    可自此,这大难临头终翻身的迟永,却是恨透了弋栖月……

    而弋栖月每每想起这件事也不由得‘赞叹’——难得她时芜嫣,那个年纪就学会一石三鸟。

    这么一弄,杀死了她的的敌人穆蝶儿,也除去了弋栖月的好友。

    这么一弄,让迟永恨透了弋栖月。

    这么一弄,让派里不明真相的人都愿意亲近她,对她弋栖月,却是格外惧怕,他们觉得是弋栖月杀死的穆蝶儿,想栽赃给迟永……

    而如今,这个迟永,就一脸冷笑地站在弋栖月面前。

    弋栖月眉头一凛,冷冷盯着他。

    “呵,弋栖月,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

    “你当初可曾想到过,你将我押到这个鬼地方,总有一天,你也要遭到报应,像一条狗一样趴在这里!”

    弋栖月冷笑:“这不叫报应。”

    “当初你对小蝶师妹行不轨之事,之后怕事情暴露又杀了她,你是罪有应得。”

    “而朕,没有做错。”

    迟永冷笑。

    反正今日他是得了夫人的意思!

    夫人命他暗中跟着掌门安排的给弋栖月送东西的人,然后找个地方取而代之,随后拿起东西来,将弋栖月……

    他今日总归也是要杀了她的!

    他一脚上去,狠狠地将那滚烫的木桶踹倒!

    ‘哗啦——’一声,烫水霎时间淋了弋栖月一身。

    她被烫得倒吸一口凉气,可是随后,随着一阵阵冷风刮过来,烫水的温度飞快地流失,而她也冷得直打哆嗦。

    这种哆嗦,便是她想控制,也无从控制。

    迟永居高临下地瞧着她,面上狞笑,颇为满足:

    “呵,弋栖月,你真是出落得愈发像一条狗了,真是让人开心。”

第一卷 166 坐以待毙还是垂死挣扎? (二更)

    迟永笑了笑,随后又低下头来,眯着眼睛看她。

    “不错,当初小蝶是我杀死的,那贱丫头本就浪荡不堪,呵,真有了事情还有脸立牌坊。”

    “怎么样,弋栖月,我坦白了。”

    “可是你能拿我怎么样?!”

    弋栖月咬着牙,不想让自己继续颤抖。

    孰知迟永却是冷笑:“哟,怎么,皇帝冷了?”

    “没事,马上我就会让你去陪小蝶,连方式都一模一样——你们不是姐妹情深么,你们不是一身正气么,哈哈哈……”

    弋栖月闻言一咬牙,看着他那大掌向着她过来,身形下意识地一躲。

    ‘刺啦——’一声。

    刺耳的声音,转瞬间,身上的棉被已然被狠狠拽开!

    弋栖月身子向后飞快一撤,躲开他去,目光阴冷:“滚。”

    这个眼神恍若修罗,骇人的气质,竟是吓得原本无比嚣张的迟永身形一抖。

    可随后他又意识到——眼前这个女人不过是外强中干!

    她弱成这幅样子,怎么可能同他抗衡。

    他怎么会怕她?见了鬼了!

    “又一个婊子立牌坊的。”他冷笑。

    “皇帝,谁不知道,你的床上之宾何其多,你早就不干不净了?如今还在这里装烈女,护贞洁?可笑!”

    弋栖月冷哼一声。

    这个人比禽兽都不如!

    她知道,如今只要没有人过来,他绝对会毫无顾忌地做他想做之事!

    而如今这地方偏僻,墨苍落想必也下了命令不准人来,根本就不可能有人前来!

    她眸子一冷,手却下意识地在袖中摸索着……

    “呵,无话可说了?”

    “皇帝,你的榻上,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

    “弋栖月,在你死前,吃下你的报应吧!”

    迟永话音方落,就如一头饿虎一样扑了上来——

    弋栖月一咬牙——怎么办,袖子里,什么都摸不到,而她又没有力气,难道今日真的要……

    不及多想,高大的黑影已经扑到了她面前……

    弋栖月身形一凛。

    她怎么可能容许这等货色碰她分毫,怎么可能容许这等货色取了她的性命!

    一片昏花和混乱之中,弋栖月抬起左手来,下意识地抵住扑上来的人。

    而有些麻木的右手手臂,则强忍着在地面上摸索……

    迟永冷笑,任凭她抵着他,依旧是步步逼近。

    ——她不过是困兽犹斗罢了,可笑,可笑!

    他的身形移上前去,抬起一条手臂来,狠狠地牵制住她的颈项,将她的下颚掰起来。

    弋栖月疼得闷哼一声。

    右手不受控制地一个战栗,却忽而觉得指尖一片刺痛……

    而迟永却只是冷冷而笑,欣赏着她这痛苦的神色。

    他欢喜看着这个强势的女人战栗颤抖,他欢喜征服这天下的帝王。

    现在,只是一个开端罢了……

    迟永一偏头,下颌狠狠地抵住弋栖月的颈项,只是这一瞬,便钳制着她喘不过气来。

    弋栖月只觉得颈项一紧,呼吸一滞,眼前一黑,只可惜——喘不过气来,自然也用不上力气。

    她能感觉到,这个令人作呕的男人,正在用他粗粝的手,狠狠撕扯着她的领口和衣衫……

    弋栖月咬了牙,左手下意识地护住关键和敏感。

    可是又哪里有力气,她终究还是争抢不过力气旺盛的男人。

    随后,只觉得颈项一疼,随后就是一片凉意,外面的寒风呼呼地灌入领口之中……

    而这冷风,也在一瞬间灌入弋栖月的头脑。

    让她从一片混沌里清醒了几分。

    她狠狠地咬紧了牙关,随后下巴猛地向下一合,这弧度恰恰好好能护住自己颈项上的血管。

    迟永一愣,随后却是狞笑着把她往墙壁上狠狠一抵!

    后背的伤口狠狠地撞击在了一块儿突出的岩石上!

    ‘嘶——’弋栖月倒吸一口凉气。

    可是她的痛苦,却是愈发激起了迟永的兽性。

    他眸光一闪,随后向她再度扑了过来——

    ‘嗤!’

    一片混乱之中,鲜血喷了弋栖月满面。

    迟永的表情一僵,动作也凝固了,再然后,他身子一晃,竟是连话都讲不出一句,便如一堆泥土一般,摊在了地上……

    而弋栖月的手,也随着他的头垂了下去。

    ——她的手里,紧紧攥着一块儿木片。

    正是方才刺破她右手的木片,格外尖锐。

    一片混乱中,弋栖月便是胡乱捡起这个尖锐的东西,合着如今能用上的微薄的内力,狠狠刺入了迟永的太阳穴。

    她很幸运。

    迟永认为她已经是一个废人了,加上他自己兽性大发,根本就没有防备,才让她这种‘莽撞无序’的行为得逞。

    弋栖月的手剧烈地颤抖着,随后咬紧了牙关,将这木片又拽了回来。

    ‘嗤!’

    又是一声。

    迟永的身体不由自主地抖了一抖。

    而弋栖月心道——方才虽说命中了要害,但手忙脚乱之中,她不知道自己下手够不够准确,万一迟永再垂死挣扎爬起来……

    她心一狠,当即攥着那木片,在他的颈上狠狠捅了下去!

    ‘嗤!’‘嗤!’‘嗤!’

    一捅一个血窟窿,鲜血喷涌。

    弋栖月也是浑身鲜血,她自己的手在剧烈地颤抖着。

    而起初下手,迟永的身子还会震颤,等到最后,他被她刺得像个筛子,人也的的确确如一滩土了,任她再怎么扎、刺,也是一动不动。

    ——他、他应当是死了罢。

    弋栖月身子一软摊在了墙壁上。

    浑身上下都在颤抖。

    她弋栖月杀过人,可是没有这么狠辣的杀过人。

    如今这般,是她心狠,也是他们逼她太甚,生生将人向死路上逼!

    她就这么靠在墙壁上,想动也动不了,守着这满是鲜血的尸体,歇了一会儿力气。

    随后,却又白着一张脸,扶着墙壁,晃晃悠悠站起身来。

    ——迟永的尸体,必须处理掉!

    如果被苍流的人发现她杀了人,尤其是时芜嫣之流,一定会借机生事,到时候,事情对她便是更为不利了。

    弋栖月便晃晃悠悠地、拽着迟永的手臂,将他拖出了石洞,又往台阶的反方向拖去,拖到这石洞的后方。

    再抬眼,面前是一处陡崖。

    而陡崖之下——是山野、矮树,再远,便是无尽的深渊……

    弋栖月稳了一口气,随后,猛地一用力,将迟永的尸体狠狠地丢下崖去……

    许久许久,才听见下面‘咚’的一声、有些轻微的闷响。

    弋栖月松下一口气来,随后身子一软,整个人瘫软在地。

    她浑身脱了力气已然站不起来了,可是事情还没有完——

    她身上的血,石洞里面的血,都必须处理干净!

    弋栖月连滚带爬地摸回了石洞——

    好在那翻到的木桶里还有一点点水,虽说已然冷到不行,可是如今也管不得这么多了……

    弋栖月咬着牙,浑身发颤,将自己面上的血迹洗去……

    可是剩下的水已经不够她洗衣衫、清地面的了。

    弋栖月咬了咬牙,却忽而听见外面传来了声音。

    ‘咚、咚、咚——’

    脚步声!

    弋栖月心里一紧。

    看着自己身上的、一旁地上的血迹……

    可是那脚步声却愈发近了。

    弋栖月一咬牙,随后整个人挪到后面,飞快地将自己的外袍扒下来,又反着套在了身上,然后整个人往地上一坐,将衾被严严实实地盖上——如此来掩饰身上的和地面上的血迹。

    孰知方才坐稳,门边便响起了声音。

    “客,可曾洗漱、用早饭了?”

    “婢子是来收拾东西的。”

    听声音,正是那日的丫鬟。

    弋栖月重重沉了一口气。

    随后却道:“方才起来,本只想洗漱,顾不得吃饭,谁知刚刚……还不小心将木桶碰倒了。”

    梨儿闻言愣了一愣,随后道:“客可容许婢子进来?”

    弋栖月颔首:“请进罢。”

    梨儿便恭恭敬敬地走了进来,一进来便瞧见了这一片狼藉的屋子,和墙壁上倚着的、裹在衾被里缩成一团的女子。

    而梨儿不得不承认,这个女子长得极美,不是那等柔美,却格外蛊惑人心,以至于如今她狼狈至此,都有一种慑人之感。

    她浅浅瞧了一眼,又守礼地收回眼去。

    弋栖月察觉到了她的目光,却是不着痕迹,也不点破。

    梨儿小心翼翼地低头打量着这屋子,随后低声道:

    “客人若是不介意,婢子便将东西都收拾走,再给客拿一份水、一份早餐来。”

    弋栖月点一点头:“谢过,如若你家主子肯答应,那便劳烦了。”

    梨儿闻言,身形一停,随后点了点头,不再多说,便收拾好东西退下了。

    她的脚步声远去,弋栖月方才敢挪动已经有些麻木的身子——方才为了避免被发现这些血迹,她一动都不敢动。

    但是弋栖月也知道,如今,她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

    迟永八成是时芜嫣派来的,如今时芜嫣见他久久未归,搞不准就要起疑,迟早要闹过来……

    而这苍流,绝不会有人不护着时芜嫣,而护着她弋栖月的。

    如今,除非有人能及时赶到,将她救出,否则,她还是死路一条!

    弋栖月所料不错。

    这日下午,日光方才有几分微薄的暖意,外面便响起了脚步声。

    弋栖月是习武之人,自然能听出,这脚步声有几分虚浮。

    来者正是时芜嫣。

    而时芜嫣此来也是颇为不易,毕竟自从墨苍落将她安插在他身边的侍从冠英除去,她便无法得知他的作为了。

    而如今弋栖月在不知不觉间被迁走,她也是许久之后才知晓。

    如今她又被墨苍落下令看得紧紧的,不得出门,而派迟永去,又很久没有消息,以至于她等到这时候,才能偷偷出来。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