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本正锦-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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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晦气也是晦气你！

　　　　看到季箬眼神微微一僵，季箮心里愉悦起来。

　　　　“好。”季箬笑得似乎有些勉强，她转头吩咐锦桃，“带九娘子去咱们院子。”

　　　　“九娘子，咱们走吧！”锦桃弯腰牵了季湘的手，往外面走去。

　　　　季湘一脸震惊，还没有从季箬的态度中缓过神来，呆愣愣的跟着锦桃走了。

　　　　季箮嗤笑一声：“你这个丫鬟倒是尽兴！”

　　　　季箬道：“她是娘给的人。”

　　　　她神色平静，季箮打量着她，看不出她说这话是在护着锦桃，还是在解释她的无奈。

　　　　季箬不等她想明白，赶紧把盒子里面的脂粉都拿出来，开口道：“姐姐你看看，这些东西是不是很好看。”

　　　　季箮也就不再追究，将注意力落在这西洋的胭脂水粉上面来。

　　　　西洋的东西不见得就是好的，尤其是大安朝作为天朝上国，大安朝的子民都是有些心高气傲的。季箮跟别人一样，觉得这些西洋东西其实是比不上大安朝的东西的，可她又觉得这些西洋货很是新奇，所以到底还是迷上了这些东西。

　　　　心里对季箬也就满意了几分。

　　　　她之前是想捉弄季箬一番，就由着那些人带人来将季箬换掉，现在却觉得，留着季箬似乎也很好。

　　　　就跟养了一条会察言观色的狗一样。

　第一百五十五章　打水试妆问杜笙

　　　　“你下去吧！”季箮随口道，她迫不及待的想要试一试这西洋的脂粉了。

　　　　等季箬出门之后，季箮叫来一个小丫鬟：“给我打一盆温水来。”

　　　　她要洗脸，然后重新上妆。

　　　　“娘子！”冬梅有些不赞同，“这还不到晚上。”

　　　　“我就只能晚上洗脸上妆吗？”季箮心里有些不高兴，“不是还有你在门口给我守着么！”

　　　　季箬的臣服让她有些得意忘形了，所以才敢用这种语气跟冬梅说话。

　　　　冬梅压下心里的不满，故意道：“那婢子亲自去给娘子打水？”

　　　　往日季箮是不敢这么肆无忌惮的劳动冬梅的，这次她却理所当然的点了点头，挥了挥手：“快去快回。”

　　　　冬梅一口气噎在心头，到底什么都没有说，转身出了门，到小厨房打热水去了。

　　　　季箬回到自己房间的时候，就看到季湘规规矩矩的坐在一个锦杌上，她旁边的小几上摆满了茶水和点心。

　　　　茶水是季湘往日爱喝的花茶，点心是季湘往日爱吃的龙须酥之类的，季箬心想，锦桃果然是能够领会她的真正意思的。

　　　　然而这些东西，季湘都丝毫未动，她抿着嘴唇坐在那里，看到季箬进来了，立马挺直了腰背，一副生疏且防备的样子。

　　　　季箬脚步一顿，然后她神色如常的走到季湘旁边的凳子上坐下，拿着本医经翻阅，丝毫没有要同季湘攀谈的意思。

　　　　季湘不由得松了口气，挺直的腰背跨了下去。

　　　　等季箬看了七八页的时候，季冉氏带着四夫人来了这边。

　　　　四夫人一直在哭，季冉氏低声安慰：“……这种事情，哪里有一次性到位的，总要多谈几次。等下就要见到孩子了，快别哭了。”

　　　　四夫人低声说了一句什么，季冉氏又道：“……咱们家各房之间是什么情况，你自己心里也清楚。你大伯虽然位极人臣，可家里这一摊子烂事，他以前不管，现在更加不能够管了。这种事情，是指望不上他的，还要看你自己和白家的态度。”

　　　　“好了，别说了，都到孩子们面前了，该说的我都已经跟你说了……湘娘子怕是正担心着，快安抚孩子是正经。”季冉氏道。

　　　　说话间，季湘已经迎了上来，她看了季冉氏一眼，默默的挽住了自己娘亲的手，开口道：“娘，咱们回白家吧！”

　　　　四夫人手微微有些颤抖。

　　　　季湘勉强笑道：“娘，表姐还等着我回去一起玩呢！”

　　　　“回去吧，过两日再过来。”季冉氏对四夫人说道。

　　　　“等等，我还有一句话要问五娘子。”四夫人收了泪，忽然道。

　　　　季箬慢吞吞的向前走了几步。

　　　　四夫人正色问道：“五娘子，我听说杜先生是死在你面前的？真的是病死的？”

　　　　她这话一出来，季冉氏脸色立马大变：“白茹！”

　　　　白茹是四夫人的闺名，季冉氏在妯娌们面前向来是笑眯眯的，一副老实人的模样，这还是她第一次叫四夫人的闺名。

　　　　四夫人也被吓了一跳，她没想到季冉氏的反应会这么大。

　　　　“临夏，送四夫人和湘娘子出门！”季冉氏的脸冷得不能再冷了。

　　　　“大嫂，我就是想问问！”四夫人道。

　　　　季冉氏飞快的打断了她：“杜笙是我们大房请的西席，跟你们四房有什么关系？更何况，现在人已经死了！”

　　　　她说着语气严厉起来：“还是说，杜先生的死，跟你们四房有关系？”

　　　　“怎么会！”四夫人脸色变得惨白，杜笙当初送她那么多的金银珠玉，现在人死了，她于情于理都应该问一问罢！

　　　　难道说，杜笙的死真的有问题，所以季冉氏才会有这般大的反应？四夫人顿时起了疑心。

　　　　季箬伸手拉了拉季冉氏的衣袖，冷静沉着的看向四夫人：“四婶娘，杜先生确实是死在我的面前，太医院两位太医给他诊了脉，说是突然发了病。”

　　　　“那么五娘子给杜先生诊脉没有？五娘子的医术，比太医院的太医们可要好太多了。”四夫人目光落在季箬身上，带了些揣测。

　　　　季箬眼睛微微下垂：“没有，我被吓到了……四婶娘难道不相信两位太医？”

　　　　“那倒不是。”她扭头看了眼神色难看的季冉氏，微微颔首，“大嫂，我和湘姐儿先回去了，过两日那边有了松动，大嫂好歹派人给我带个信。”

　　　　季冉氏不满她在季箬面前提杜笙的事情，只是冷淡的嗯了一声，算是应答了她。

　　　　四夫人知道问题出在哪里，却并没有后悔，等到上了马车季湘问起来，四夫人叹了口气：“人家对我们有恩，且不说你大伯母不会因为这点事情跟我们翻脸，咱们也不能替杜先生做什么，可总得知道他的死因吧！”

　　　　“那五姐姐说的话，娘信吗？”季湘问道。

　　　　四夫人半垂着眼眸：“自然是信的。”

　　　　她怎么说，她就怎么信。四夫人如今自身难保，怎么可能费精力去给已死之人寻一个真相！她那么做，只是为了给自己寻一个心安。

　　　　季湘的年纪太小了，根本懂不起这种弯弯绕绕。她隐隐觉得她娘说的话有些古怪，可细思又想不起这话到底哪里古怪来，只好糊糊涂涂的将这件事记在了心里面。

　　　　四夫人又问道：“如今咱们四房出这么大问题，人家对咱们态度不如以前，也是正常的。你先去了四娘子哪里，后来却出现在五娘子闺房，可是四娘子说了什么难听话？”

　　　　“不是，四姐姐太忙了，正好五姐姐回来了，就叫了我过来跟我说话。”季湘的手指在衣袖下面紧紧绞在一起，她眼睛撇开，透过一条缝看着车窗外面。

　　　　“真的？”四夫人松了口气，“我还怕四娘子不好相处，吓坏了你。后来听说你去了五娘子院子，才松了口气。”

　　　　“五娘子以前就喜欢你，又治好了你姐姐的病，你在她的院子里面，我是一点也不担心的。”

　　　　季湘扬起大大的笑脸：“对啊，五姐姐一直对我很好的，还拿了我喜欢吃的龙须酥和我喜欢喝的花茶出来。”

　　　　依旧是那个五六岁大的孩子，经历这件事，心态却已经大不一样了，抹去了属于孩子的任性和天真。

　第一百五十六章　筹谋算计很顺利

　　　　她不是第一次拿类似的话糊弄四夫人了，这些话张口就来，四夫人自己尚且心思纷乱，自然没有看穿季湘只是在拿话宽慰她。听季湘说季箮和季箬对她不错，便真的这般以为了。

　　　　四夫人和季湘走后，季冉氏担忧的看向季箬。她怕四夫人突然提起杜笙的死，会影响到季箬的情绪。

　　　　好在，季箬看起来似乎没什么不对劲，她转头问季冉氏：“娘，听说四婶娘要跟四叔和离？”

　　　　“她也是没有办法。”季冉氏叹了口气，“你四叔现在这个名声，她若是不跟你四叔和离，几个孩子都会被他带累了。尤其是七娘子，现在年纪也不小了，她爹出了这个事情，日后怕是不好找人家了。”

　　　　季箬皱了皱眉：“常寿院的那位肯定是不会同意的。”

　　　　常寿院那位统共才两个儿子，大儿子被流放了，她心里想着，好歹有小儿子，谁知这才没过去几个月，小儿子也被抓进了大牢。如今她正求了自己的嫡兄求自己的庶兄，脏水不要命的往季萍一个小娘子身上泼，想要救出小儿子来。她心里也知道，自己的小儿子如今是这个名声，以后哪里还能娶到什么好的继室，所以她拼了老命也会把四夫人白茹给留下来的。

　　　　季冉氏嗤笑一声：“你猜怎么着，今儿个你四婶跟她提这个事情，她直接放话了，说你四婶要是敢跟你四叔和离，她就死在你四婶面前，好教人把你四婶抓起来。”

　　　　她就是早预料到了二老夫人不会有什么好话，所以才开口让季湘来锦桐院等着。

　　　　“那……娘会帮四婶娘吗？”季箬心里忽然带了一丝隐秘的愧疚，“四婶娘也挺不容易的。”

　　　　她想起当初杜笙跟她说的那些似是而非的话来，总觉得这件事里面有她自己的手笔。

　　　　“能帮则帮，长辈们不是什么好长辈，可总不能看着几个孩子的一生就这么毁了吧！”季冉氏道，“我这两日联系一下族里，将几个老人们请过来，常寿院那位不讲理，那就找几个讲理的人来。”

　　　　“倒也是个办法。”季箬点了点头。

　　　　季冉氏不想再说四房的事情，转而问道：“你今日出去，可有什么新鲜事情？你外祖母给你的那间胭脂铺怎么样？我在南庄那边有一块花田，种的都是金盏花、红蓝花之类的花草，你要是对那间胭脂铺有兴趣，我就把那块花田送给你。”

　　　　季箬这个时候，还真对一个胭脂铺没什么兴趣，但是她需要能够经常往外跑的借口，于是笑道：“娘这么说，我可就当真了，别过一会儿心疼，又不肯把花田给我了。”

　　　　“给你给你！”季冉氏失笑。

　　　　季箬又道：“娘，我今儿个出去，遇到了一个卖糖糕的老婆婆，她有一个孙女，十来岁大小，得了咳疾，京城里面的大夫都看遍了，每一个能够治好。我听了一下症状，估摸着我大概是能够治好的。”

　　　　“你想去给她治病？”季冉氏有些意外。

　　　　季箬虽然医术好，可这还是第一次提出要给一个外人诊病。

　　　　她听了季冉氏的话，笑了笑，没有说话。

　　　　季冉氏便以为她是默认了，笑道：“不管你要去哪里，都带上锦杏。”

　　　　“娘，您就放心吧！”季箬含笑。

　　　　等送走了季冉氏，没过一会儿，果然见冬梅从隔壁过来请她过去。

　　　　季箬不明所以的过去，冬梅刚拉着锦桃出去，季箮就脸色难看劈头问道：“你要去给一个小姑娘治病？”

　　　　“姐姐怎么知道？”季箬诧异的问道。

　　　　季箮冷笑：“你别管我是怎么知道的，我就问你，是还是不是？”

　　　　“是。”季箬点头承认。

　　　　季箮听了这话，立马就道：“我不许你去！”因为医术高超，季箬的名声不单是在季府内，就是在民间，都越来越浓重起来。她不能看着季箬继续将自己的名声发扬光大。

　　　　“可是……”季箬一脸迟疑，“您不知道，那个卖糖糕的老婆婆，听说是当今圣上的奶娘孙嬷嬷的一个远房姨表姐，两人同在京城，感情非常好。她小孙女病了，孙嬷嬷请遍了名医，若是能够治好小姑娘，孙嬷嬷肯定真心感谢的。”

　　　　是圣上奶娘的亲戚啊！季箬若是治好了她，只怕不仅是在百姓中声名光辉，就连宫里面，也会对她高看一眼的！

　　　　这就更不能让她去治好那个小姑娘了！季箮想。

　　　　她正要说话，季箬就急急忙忙补充了一句话，打断了她：“再说了，这个病也不难治。我看的一本医案里面有现成的症状，只需要望闻问切一番之后，开个方子就是了。”

　　　　“你现在能开方子吗？”季箮眼珠子一转，有了更好的主意。

　　　　“能啊！”季箬似是未察，继续跟季箮争取，“这个方子是中医和苗医的传人一起研究出来的，算是治疗咳疾的万能方。我心里面已经拟好了方子，姐姐若是不想让我出门，就派个小厮跑一趟，把药方送过去吧！”

　　　　她故意道：“如今爹爹因为荀将军的事情，跟圣上闹得有些不愉快，若是能因此同孙嬷嬷交好，总能派上用场的。”

　　　　“你说的有道理。”季箮下巴一抬，道，“你把方子写出来，我替你去。”

　　　　“你替我去？”季箬似乎没有明白她的意思。

　　　　季箮解释道：“由我去治好孙嬷嬷的那个侄孙女……你会医术，我的医术比你的更好。”

　　　　季箬张了张嘴，似乎想要反驳。

　　　　季箮的脸冷了下来：“你可要考虑清楚，你这个上凤已经没有了任何人护着，是命重要，还是扬名重要，你自己拿捏拿捏！我这个人耐心有限。”

　　　　季箬眼神瑟缩了一下。

　　　　半晌，她咬着下嘴唇点了点头，似乎不情愿极了。

　　　　季箮心里有些得意，她飞快的安排：“明儿个一大早，让锦桃去马房要马车，然后让锦杏送我出门。你明天上午不许出门，等我回来再说。”

　　　　她又不傻，天下哪有这种掉馅饼的事情，万一是季箬在给她设陷阱呢？她顶着季箬的身份出门，要是到了那边情况属实，她便揭开自己是季箮的身份，要是情况有一点点异动，她就说自己是季箬。

　　　　到时候有什么苦果，可都是季箬的！

　第一百五十七章　计策通行桐树下

　　　　季箬不情不愿的答应了下来。季箮这才含笑道：“你听我的话，我总会给你一些好处的。”

　　　　“我这么做，可不是为了我自己，而是为了保住你！”季箮说道。

　　　　季箬如她所愿的露出诧异来：“这怎么说的？”

　　　　季箮略有些得意道：“杜笙之前为了你得罪了不少人，如今杜笙死了，组织里面肯定有人要开始清算，首当其冲的就是你这个杜笙护着的上凤。我虽然答应了保住你的性命，可也不是时时刻刻都能够周到的。”

　　　　她说着，意味深长起来：“如今我打出医术高超的名声来，别的凤女未必愿意臣服于我，尤其是会医术的，只有你。他们就算是要销毁你，也要考虑到你被毁了之后，我这边该如何是好。”

　　　　季箬听明白了季箮的意思，季箮是在告诉她，她为了保住她，不惜拿她自己威胁组织里面那些想要找她报仇的人。

　　　　她露出感激的神色来，却依旧咬着下嘴唇不肯说话。

　　　　“你明白了我的意思就好，现在回去吧，药方写好了，偷偷拿来给我。”季箮心情好极了。

　　　　“好。”季箬终于出声。

　　　　到了晚上，季箬果然亲自将药方通过小书房送去了隔壁，偷偷交到了季箮的手里。

　　　　第二天一大早，季箮便如她计划的那样，以季箬的身份，出了门。

　　　　对于季箮这个计划，冬梅是不赞成的。一个谎言要十个谎言来圆，要是季箮擅医的名声打出去了，她自己又对医术一窍不通，早晚会被人揭穿的！

　　　　可季箮太想在各方面碾压季箬这个上凤了，因此对于冬梅的劝阻，她不但没有听从，反而心生不满。

　　　　冬梅见她这样，也有些心冷，不再劝了。

　　　　季箬听到马车已经离府的消息之后，就拿着新抄的一卷经书去了常福院。

　　　　常福院里面大老夫人正跟丁香说猫最近掉毛厉害的事情，季箬走过去，将经书交给丁香：“供在祖母的佛案前。”

　　　　然后给大老夫人请了安，就要弯腰去抱地上正用毛爪子踩她杭缎鞋面的雪团儿。

　　　　“别抱别抱！”丁香连忙出声提醒，“五娘子，老夫人刚刚还在说呢，两只猫最近掉毛都厉害极了，别糟蹋了衣裳。”

　　　　“那我不抱了。”季箬笑着起身，然后上前将大老夫人衣服上的几根猫毛捡掉，说道：“祖母，两只猫掉毛厉害，您就别让它们上您的床睡觉了。”

　　　　“早没有了。”大老夫人笑着问道，“这是第几卷了？”

　　　　她问的是季箬递给丁香的经书。

　　　　“第八卷。”季箬回答道，“等我抄完九十九卷，就都送去给大师诵经，保佑祖母长命百岁。”

　　　　“慢慢来，日子且长着呢，别累着自己了。”大老夫人伸手摸了摸季箬的头，“整个府里，就你最有孝心了，连你爹都比不上你！”

　　　　季箬失笑：“我爹是朝廷的大官，且忙着呢！”

　　　　大老夫人慈爱的问道：“不是说你今天要出门？怎么到我这里来了？”

　　　　季箬咦了一声，问道：“祖母听谁说我要出门的？今天天气热，我还想赖在祖母这里躲凉快呢！祖母这里的冰块份例最多，我不管，祖母让丁香用碎冰渣拌碎果子给我吃。”

　　　　“原来是个小馋猫！”大老夫人失笑，“好好好，想吃什么，都让丁香给你做。”

　　　　季箬留在常福院陪大老夫人说话，一直到用了午膳，看着大老夫人睡了午觉，才慢悠悠的回了自己的锦桐院。

　　　　刚回到院子里，她就看到桐花树下站了个人。

　　　　等看清那个人的模样，季箬有些吃惊，她给锦桃使了个眼色之后，独自抬脚朝桐花树走了过去。

　　　　“将军怎么亲自来了？可是计划出了什么问题？”季箬皱眉问道。

　　　　“没出问题。”冉殷穿了身黑色的衣服，他内功深厚，倒也不怕天气热。

　　　　看他面色如常，季箬是怎么也不会想到他已经在这里等了一个多时辰了。

　　　　冉殷问道：“人我已经按照你的要求抓起来了，接下来，你要去看一看吗？”

　　　　季箬觉得有些奇怪，因为天热，她的心情变得有些浮躁，语气不由自主的就有些冷硬了：“将军，我们说好的可不是这样！”

　　　　在茶楼的时候，两人商量的是，季箮一出季府，冉殷就挑一个人少的路段将季箮误作季箬劫走，只留下那个叫冬梅的丫鬟通风报信。

　　　　冬梅不可能回季府通风报信的，她只会给那个组织通风报信。季箮知道的事情虽然少，可蚊子腿也是肉，趁着那个组织尚未反应过来，冉殷要审一审季箮，时间紧迫，他也不必来问她了，一切等事情结束之后再说。

　　　　可这会子，冉殷却出现在了锦桐院。

　　　　这么简单的计划，按理说应该不会出现问题。对于冉殷的到来，季箬实在是不明所以。

　　　　冉殷解释道：“白翼在审人，我怕你担心，过来告知你一声。”

　　　　季箬道：“谁知道假季箮背后的组织到底有多大的本事，你这么过来，若是被他们发现了，我的计划岂不是功亏一篑。”

　　　　她并没有责备冉殷的意思，只是陈述了这么一个可能。

　　　　冉殷心里顿时就有些酸胀，他想见季箬，又相信自己的反跟踪本事，所以就过来了。根本没想到人家会一点儿都不想见他。

　　　　季箬见他不说话，叹了口气，道：“去小书房，厨房里面有冰镇的酸角汁，我让她们端来给你解暑。”

　　　　冉殷眼里闪过一丝意外。

　　　　季箬抿了抿嘴唇，真心实意道：“辛苦你了。”

　　　　刚刚还酸胀不堪的一颗心，现在突然又无端甜了起来，像是被泡在了糖水里面。

　　　　冉殷面色不变的提要求：“若是有点心，上一盘来，我还没用午膳。”

　　　　季箬嘴角抽了抽，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没用午膳！再说了，他没有用午膳，不是应该拒绝她的冰镇酸角汁，然后赶紧离开去酒楼吃点啥么！

　　　　冉殷理直气壮的看着季箬。

　　　　季箬只好道：“小厨房里面长期备了两个菜，我让人去问问中午的冷饭还有没有，若是有，用油渣炒一炒，你将就在这里吃吧。”

　　　　她以为冉殷不会答应的，谁知冉殷张口就说了一个好字。

　第一百五十八章　旧凤回巢新凤来

　　　　季箬隔着一张桌子看着冉殷用两个简单的菜肴就着油渣炒冷饭，觉得有些新奇……她从来没有想过两人之间会出现此种情形。

　　　　她心里琢磨着，冉殷为什么会无缘无故打破两人之间的约定，在这个时候跑来见她。

　　　　从冉殷的表现来看，基于她的计策，他是没有非来不可的理由的。那么这个理由，只能从冉殷身上去找。

　　　　他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来季府锦桐院？还能是想要见她了？

　　　　季箬忍不住失笑，可笑着笑着，她就笑不出来了。

　　　　她想起上次在胭脂铺见到冉殷时他说的那些话。

　　　　冉殷什么样的人，断不可能因为她的言行就说出那种推断来，除非，他是已经掌握了某些佐证……毕竟，他当时的语气是笃定而自信的。

　　　　这么说，冉殷会有今日这些举动，是因为他知道了她才是季箮？

　　　　可他若是知道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