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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本正锦-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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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于主动要发挥自己所能为她做事的人,她向来是鼓励的态度。

    “是!”瑶柳欢欢喜喜的将酸梅汤递给季箬,“小姐尝尝看味道如何。”

    季箬接过来喝了一口,果然比平日里喝的要酸一些。

    老人家应该也喜欢这个味道。

    于是道:“还有多少?给老夫人送一份过去。”

    “多着呢!”瑶柳高兴道,“这会儿正热着,婢子这就给老夫人送去,刚刚好儿!”

    她说完这话,见季箬没有反对,就告退去给常福院送酸梅汤了。

    瑶柳一走,季箬的闺房里面就没有了别人。

    她听到窗户咔嚓一声响,明明穿得严严实实却看不出一丝热意的冉殷出现在了房间里面。

    他的动作太快,季箬连他是怎么翻窗的都没有看清楚。

    将手里喝了一半的白瓷细碗随手放在桌子上,她蹙了蹙眉头,不满的朝冉殷望去。

    “你这是什么表情?”冉殷神情一顿。

    他是来问季箬有没有被小皇帝花言巧语骗了的,本来是理直气壮,现在被季箬这么一瞪,他又发现自己其实一点儿都不理直气壮。

    季箬道:“这是你第一次进我闺房。”

    “以前也进过。”冉殷道。

    季箬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以前我只是几岁大的小女孩,如今我已经及笄。”

    冉殷站在那里没有说话。

    季箬继续道:“之前你宁愿在锦桐树、小书房白等,也不曾进过我的闺房。”

    他分明是知道守礼的,明明时刻注意着她的闺誉,偏在今天越过了这条线……他是故意的。

    “我是故意的。”冉殷看着季箬,沉沉叹了口气,眼神像是盯着猎物的狼,仿佛随时会暴起掠夺,“我在嫉妒!”

    “嫉妒?”季箬有些不解。

    冉殷道:“他肯定说过他心悦你了。”

    只这一句话,季箬就知道他嫉妒的是谁了。小皇帝慕容阑。

    不由得有些吃惊,之前冉殷还在她面前说慕容阑是短命鬼病秧子,一副很看不上的样子,她又不曾对慕容阑有过好感,冉殷嫉妒他做什么?

    先前冉羡提亲,虽然是个乌龙,可确实是冲着她来的。那个时候冉殷怎么没有嫉妒到进她的闺房示威?

    季箬玲珑心思,只盯着冉殷,略一琢磨,便明白过来。

    他确实应该嫉妒,是她,她也嫉妒!

    冉殷是皇太孙的遗腹子,比慕容阑更有继承皇位的资格。可慕容阑不但名正言顺坐到了那个位置,凭着先帝的遗言,他还有迎娶她这个季家女的资格。他对她说了心悦本来是优势,可现在慕容阑也说了,这优势就不存在了。

    他怎么能不嫉妒!

 第一百九十四章 丢丫鬟深意为何

    被季箬盯着,冉殷慢慢冷静下来。冷静下来之后,他才觉得自己这举动似乎有些幼稚。

    僵持了半晌之后,他才正色开口:“你的丫鬟在陆府走丢了?这是怎么回事?”

    “你不是让我查那陆府的探子出自谁手么。”季箬道,“很快就水落石出了。”

    “你的丫鬟在陆府走丢跟查探子有什么关系?”冉殷皱了皱眉,没有一丝头绪,“难不成你觉得你的丫鬟在陆府转一转,就能遇到那个幕后主使了?”

    季箬想着,这个消息是他带来给自己的,自己这会子瞒着他也没有必要。于是便把自己在陆府的举动具体说了,只是没有解释为什么这般做就能查出探子的背后主使。

    冉殷斟酌了一下,开口道:“下一步你要将那名探子抓起来?”

    “是。”季箬见他这般说,就知道他已经明白了自己的用意,眼里带了丝笑和得意,“到时候我让鲁权和孙肃去认人,你让你的人帮忙指一指。”

    季府的丫鬟好端端的在陆府走丢了,谁都找不到,这不可能是巧合。要么是季家五娘子的安排,要么是那小丫鬟自己的主意。

    季五娘子好端端的让丫鬟在陆府的花园假山里躲起来做什么?陆府是清贵人家,跟丞相府又没什么交集,她这么做,能做什么?有心人自然不会将事情往季箬身上想了,都会猜测是那个小丫鬟自己有鬼。

    可她一个丫鬟冒着被主子责备的风险,在陆府的花园假山里躲起来,能作什么鬼?要么是想要找什么人,要么是跟什么人约好了。

    于是季箬又给了他们一个猜测的方向,那就是将季府外面徘徊的陆府探子光明正大的抓起来。

    到时候那名探子的幕后主使就会猜测会不会是探子知道自己已经暴露,所以拜托那个叫锦桔的丫鬟传了什么消息给自己。

    一旦有了这个疑心,他便会想办法见锦桔一面,只要他敢见锦桔,季箬就有办法确认他的身份。

    冉殷看着季箬眼里的得意,心里立马就有些痒痒。他一开始是没有想通这些的,刚刚看到季箬,突然有了这个猜测,没想到竟然对了。

    她真聪明!

    冉殷心想,这个世界上再没有比她更聪明的小娘子了!

    “行,我让白翼过来指认。”冉殷说道,然后他目光直白的看着季箬,道,“前朝的薛宝珠有女诸葛之称,我倒觉得,薛宝珠不如你。”

    季箬闻言,皱了皱眉,道:“薛宝珠尚在闺阁之中,就三封家书,教自己的兄长退敌千里,灭柔然,治沙魔,然后封万户侯,端是大智慧之人。然后入宫为妃,手段皆为争宠所用,最后失君心,落得冷宫凄凉,她自然不如我。”

    她这话一出来,冉殷心里就自悔失言,他不应该拿薛宝珠跟她作比的!

    薛宝珠后来是宫妃,季箬要跟她比,也得是后宫之人。他并不反对季箬做皇后,可他希望季箬做的是他的皇后。如今他又尚未在季箬面前挑明自己的身份,拿她跟薛宝珠比,岂不成了恶意打趣她和慕容阑?

    冉殷想,季箬要是做了他的皇后,哪里用得着像薛宝珠一样使劲手段,只冲他笑一笑,估计就能独宠六宫了。

    往前数几朝,有一个屏朝,屏朝皇帝皆是情种,后宫中只有一个皇后,冉殷觉得自己可以效仿屏朝皇帝。

    季箬说完话,见冉殷兀自站在那里不知道琢磨些什么,心里便有些不悦。

    她抬了抬手,道:“将军,可归矣!”

    冉殷回过神来,点头允道:“我这就回去让白翼过来。”

    然后他忍不住轻笑一声……世界上怎么有这么合自己心意的人,连下逐客令都跟别人不一样!

    他一边往外翻墙,一边咂摸回味着那句“将军,可归矣”。

    也不知何时才能从那人口中听一句“将军,可缓缓归矣”!

    不,这也不对,要听她这句话,自己就得离开她很长一段时间,两相比较,到底还是朝夕相处比较重要。

    威武杀神冉将军完全不知道自己脸上这谜一样的表情就像是狼群中变态了的头狼一样,心情雀跃的去找白翼来指认探子。

    指认探子对白翼来说小事一桩,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自家爷这神情,让他有些琢磨不透。

    他勉强从那深邃的眼神中分辨出一丝喜意来,他猜测着问冉殷:“爷,可是五娘子也心悦你了?”

    “今天没有。”冉殷遗憾的摇了摇头。

    “那爷缘何高兴?”白翼不解。

    冉殷便将季箬那句话说给白翼听。

    白翼听完莫名其妙的看了一眼冉殷,然后撇撇嘴,道:“不管怎样,那都是一句逐客令啊!”

    季五娘子说的话再有意味,那话里的意思还是赶你离开。

    冉殷一僵,薄唇轻抿,不说话了。

    神情收敛,面部冷冽,已经变态了的头狼又恢复了平时狠戾的模样。

    白翼看了眼自家爷,见他心情不好了,不敢再多说一句,匆匆去了季府给鲁权和孙肃指认那名陆府的探子。

    这几个看着季府的探子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背后明明有着不同的主子,却总喜欢聚在一堆。

    当着众多探子的面,鲁权和孙肃将那陆府来的探子,抓进了丞相府。

    其他几名探子在旁边看得真真儿的,倒省了季箬想法子将这件事在京城中传扬开来。

    很快,众人就会知道,季府抓了一个陆府的探子。

    鲁权和孙肃带着人走进锦桐院,带着锦桔一起回来的锦桃看到了,不由得皱起了眉头,拦在路中间。

    “有没有眼色,这里是小姐们的闺房,什么人都往小姐院子里送,像什么样子!”

    鲁权道:“是小姐让抓的人。”

    “小姐看有人在外面鬼鬼祟祟的,所以叫你们去抓。既然抓到了,就按规矩审啊,给小姐看做什么!”

    鲁权讪笑着带人下去,他一时忘形,倒没有考虑周全。

    锦桃带着锦桔直接去了季箬的卧房,就见季箬正拿了张白纸铺在案几上面作画。

    不由得有些意外……她跟了季箬也有几个月了,竟不知道她还会作画!

 第一百九十五章 看画像又梦前尘

    画的是一双眼睛。

    纤毫毕现,形神俱在。

    锦桃微微有些诧异:“小姐在画陆二老爷?”

    “不是。”季箬语气非常平静,继续描那一双眼睛。

    可这一双眼睛明明就是陆二老爷的眼睛啊!锦桔疑惑的看向锦桃,谁知锦桃却一脸平静,只哦了一声,就站到季箬身旁研墨去了。

    锦桔尚不是这房里的人,见锦桃没有反驳季箬的话,也不好说什么,乖乖侍理在一旁。

    季箬画完眼睛之后,开始在眼睛下面描鼻子,依然是跟陆二老爷一模一样的鼻子。

    等画完了鼻子,季箬忽然将笔一搁,不画了。

    “五小姐累了?”锦桔问道。

    “累倒是不累。”季箬将宣纸铺在那里,等上面的墨迹晾干,说道,“后面的不知道该怎么画了。”

    她心里肯定陆梅渡不是卢行舟了,陆梅渡和卢行舟的眼睛非常像,耳朵和嘴却是一点都不像的,所以她画不下去了。

    那么卢行舟会是谁?陆梅钦还是陆梅飞?

    如果卢行舟是陆梅钦,不食人间烟火的长公主的不食人间烟火的驸马爷,那乐子可就大了。

    这般想着,季箬脸上浮现出一股笑意来。

    正想着,锦杏就回来了。

    她跟季箬禀报道:“事情已经交代下去了,很快就有结果。”

    到了晚上,锦杏指派去做事的人就回来了,一共两张画像,摆在了季箬面前。

    两张画像有一张是陆梅渡,一眼就能认出来……不知道作画的是谁,上面不仅有陆梅渡,还有一只五颜六色的鸟儿。

    而另一张,上面的人看起来斯文有礼,眉眼间含着不食人间烟火的笑意,人到中年,却没有发福的迹象,端是一棵清俊的雅致人。

    “这是陆驸马?”季箬问道。

    “是。”

    季箬皱了皱眉,问道:“还有一位陆三老爷呢?”

    “陆梅飞的画像实在是弄不到,他深居简出,见过的人并不多。出门参加集会,也是有一个固定的圈子,不与别人一起玩的。”

    季箬一听这话,就肯定这陆梅飞有问题了。

    他自己就是声名在外的画家,依着陆梅钦和陆梅渡的长相,他应当也算是美男子。那么,与他交好的画家朋友们就不会摹一两张以他入画的丹青?这不可能!

    陆三老爷陆梅飞,季箬沉吟半晌,不知是他孤陋寡闻还是这个人实在太低调,她这会子除了他是一名画家之外,竟想不起半点儿与他有关的事情来。

    “京中可有关于陆三老爷的传言?”季箬问侍立在一旁的锦杏和锦桃。

    锦杏道:“陆三老爷是声名在外的画家,听说好多人千金求一画。”

    “那可曾有他的墨宝流出来?”季箬问道。

    锦桃摇了摇头:“不知道……就算有,也不是婢子们能知道的啊!”

    季箬摆摆手,对还等着她发话的小厮说道:“你再去想想办法,看能不能弄来陆梅飞的画像。这件事若是办得好,便说明你机灵,我让夫人给你安排一个差事。”

    “好好,谢谢娘子,谢谢娘子!”小厮一张脸笑成了一朵花儿,千恩万谢的告退了。

    等小厮走了之后,锦杏忽然问道:“小姐,锦桔以后就在锦桐院了吗?”

    “过段时间再说。”季箬揉了揉太阳穴,将之前晾干墨迹后收起来的画像取出来,连同刚刚小厮带来的两张,递给锦杏,“烧了吧,别让人看见了。”

    “烧了!”锦桃瞪大了眼睛,看向季箬,“小姐,那一张是您辛辛苦苦画的,怎么就烧了?”

    “留着会做噩梦。”季箬说道。

    做噩梦?

    锦桃心里打了个突。

    陆家三位老爷平心而论长得并不吓人,更何况那张只有眼睛和鼻子的画像还是小姐亲手画的,留着怎么会做噩梦?

    她还要再说,锦杏却拉了她一把。

    锦杏对季箬道:“婢子服侍小姐上床,等下去小厨房煮一些凉茶,然后用坛子装了吊到老井里面用井水镇着,明天中午提起来就可以喝了。”

    她说着顿了一下,道:“这画像就说是小姐写废了的宣纸,赏给婢子引火的。”

    锦杏说得一本正经,季箬听着,耳里就有几分满意,她点了点头。

    有着锦杏和锦桃伺候着梳洗,然后上了朱床躺着。

    今日守夜的人轮到锦桃,她将驱蚊檀香点上,然后走到外间,小声的洗漱。

    锦杏借着锦桃倒脏水的机会,同她站在廊下,小声道:“锦桃,以后画像的事情不必再说了。到底是男子的画像,小姐让烧了,咱们都应该念阿弥陀佛的。”

    “我知晓。”锦桃压着嗓子说话,“就是……那一张是小姐亲手画的,就这么随随便便的烧了,总觉得有些可惜。既然要烧,小姐画它做什么?”

    “小姐怎么说咱们怎么做就是。你平日最机灵不过了,今天怎么钻牛角尖了?”锦杏道,“小姐画画未必是为了画,就好像练字一样,那满篇的大字,小姐烧过多少?皆因小姐不是为了那些字才写的。小姐就是想写了。”

    锦桃闻言,恍然大悟。

    “果然是我钻牛角尖了。”她说。

    然后催促锦杏:“你快拿去烧了吧,可别留着以后成什么把柄了!”

    锦杏戳了戳锦桃脑门:“我现在还没去小厨房是为了谁?”

    就在两个小丫鬟相互开导打趣的时候,季箬已经睡了过去。

    她今日思量过多,隐隐觉得有些头疼了。

    刚一睡着,季箬就觉得有些不对了。她又做梦了!

    这一次做梦,她比之前每一次都要心神清明一些。

    她还记得自己之前对锦桃说的话,留着会做噩梦,现在,她没有留那些画像,依旧做噩梦了。

    都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可她这次梦到的竟然不是白日里费思量的卢行舟,而是一个完全陌生的人。

    这人穿着一身鲛绡,衣袍宽大,玉簪束发,但看背影,便让人有一种他即刻飘飘欲仙踩清风而去的感觉。

    可这人忽然转身,这感觉立马就消失殆尽了。

    倒不是他容貌丑陋没有仙人之姿,而是因为他眉眼间全是怨恨和杀意。

    “画呢?”

    这人声音阴鸷且冷,逼视着面前矮上他许多的一个小姑娘。

    季箬估摸了一下她现在的身形,应当是有十来岁大小了吧!

    她心里一凛,若是如此,那么这事儿应当是发生在五年前,季箮失踪前后。

    小季箮从袖子里取出一个折叠得方方正正的东西,然后当着男子的面,将东西展开,正事一张宣纸。

    季箬顺着小季箮的目光看去,就看到上面是一对颇为熟悉的神仙眷侣。

    她上次看过!

    可在看到画儿的那个梦里面,婆子分明说卢使者要烧了这幅画,她自己也同意了。

    已经烧了的画为什么出现在了这里?还是说,她后来反悔了,并没有烧这幅画?

    很快,季箬就看出了两幅画的不同……上面的人是一样的,分毫不差,可画画的纸不一样了。一个上了年月,一个一看就是新纸。

    季箬明白了,她是自己靠着记忆重新摹了一张。

    如此看来,她当初一定是恨着卢行舟,可因为年纪太小,摆脱不了他,所以一直忍耐着。

    一旦给她一个合适的时机,她便会跟卢行舟反目。

    季箬还要深想,却被男子的一个冷笑拉回了思绪。

    “这就是你说的重要的东西?”男子指着那对神仙眷侣脸上的折痕,扭头唾了一口,“也不过如此!”

    小季箮看向男子,丝毫不把他的杀意看在眼里。

    她说道:“对我来说,东西放在心里,对你来说,东西放在宣纸上。”

    “那季陵和冉秋霜呢?你放在哪里?”男子问道。

    小季箮平静道:“当然是放在人间。”

    “有趣,有趣!”男子忽然哈哈大笑起来。

    他笑完且不够,将手里的画像一丢,转身四处找了起来,最后拎起一个酒坛子,当着季箬的面,灌了半坛。

    “要我帮你可以。”他将酒坛子在地上一砸,碎瓷片和剩下的酒水溅了满地,“这画像是你自己的摹吧?画功不错!你再画一张冉秋霜的给我。”

    “不画。”小季箮想也不想就拒绝了。

    “你不画?”男人凑近了小季箮,眼里有些难以置信,“不过是一幅画。”

    “这一幅已经够了。”小季箮道,“已经够交易到手的东西,我没有必要再多付出一笔价钱。”

    两人僵持了起来。

    季箬心里着急起来,她每次做梦都时间有限,他们这般僵持着,再过一会儿,自己又该醒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男子妥协了。

    “本座依你。”

    季箬脑子里有什么灵光一闪,感觉到一根弦动了动,然后她眨了一下眼睛,眼前就一片漆黑。

    这是梦醒了?

    季箬有些诧异。

    这一次入梦,她几乎没有入梦的感觉,就像是自己恍了一下神,就回忆这一段过往了一般。

    季箬看着眼前黑漆漆的一片,琢磨起这件事来。

    很快,她就明白了怎么回事。

    她每一次做梦,并不是在做梦,而是没有人对她施术了,她的记忆开始回笼。而回笼的记忆,都借着梦境对她展示了出来。

    随着时间的推移,之前施术对她的影响越来越弱,所以现在,她回忆起过去也越来越容易,过段时间,就不必依靠梦境,说不定只是走个神,就能收回一段记忆了。

    按照这个速度,她过段时间全部都想起来了也未可知。

    想到这个,季箬心里微微有些高兴。她翻了个身,手随意拨了拨枕头,然后就感觉到了不对劲。

    她的脚,踢到了什么东西。

    那东西不大,也不柔软。

    锦桃和锦杏从来不在她床上放什么零碎的小东西,她自己做了些药粉之类的东西,还有一些淬过东西的银针,都在枕头的一个机关里面。

    那她床上是什么东西?

    季箬屏住呼吸,感受了好一会儿,也没有感受到另外一个人的呼吸声,这才松了口气,高声唤道:“锦桃!”

    “哎,小姐等等。”

    外间传来锦桃的应答,然后是悉悉簌簌起身掌灯的声音。

    锦桃掀开珠帘一进来,屋子里就亮堂了许多。

    季箬道:“掀开床幔,举着油灯走近一些。”

    “好……小姐怎么了?”锦桃一便问着,一边端着油灯靠近。

    季箬心里着急起来,她每次做梦都时间有限,他们这般僵持着,再过一会儿,自己又该醒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男子妥协了。

    “本座依你。”

    季箬脑子里有什么灵光一闪,感觉到一根弦动了动,然后她眨了一下眼睛,眼前就一片漆黑。

    这是梦醒了?

    季箬有些诧异。

    这一次入梦,她几乎没有入梦的感觉,就像是自己恍了一下神,就回忆这一段过往了一般。

    季箬看着眼前黑漆漆的一片,琢磨起这件事来。

    很快,她就明白了怎么回事。

    她每一次做梦,并不是在做梦,而是没有人对她施术了,她的记忆开始回笼。而回笼的记忆,都借着梦境对她展示了出来。

    随着时间的推移,之前施术对她的影响越来越弱,所以现在,她回忆起过去也越来越容易,过段时间,就不必依靠梦境,说不定只是走个神,就能收回一段记忆了。

    按照这个速度,她过段时间全部都想起来了也未可知。

    想到这个,季箬心里微微有些高兴。她翻了个身,手随意拨了拨枕头,然后就感觉到了不对劲。

    她的脚,踢到了什么东西。

    那东西不大,也不柔软。

    锦桃和锦杏从来不在她床上放什么零碎的小东西,她自己做了些药粉之类的东西,还有一些淬过东西的银针,都在枕头的一个机关里面。

    那她床上是什么东西?

    季箬屏住呼吸,感受了好一会儿,也没有感受到另外一个人的呼吸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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