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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言]君恩荡漾-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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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我感觉,那个安昭仪是故意带皇上过来的。”
谢弦点头,道:“她们各有小心思,莫贵妃行此事,是以为皇上必死,遂安即位,害死你,后宫中便是她一人独大。安昭仪想必是见你死了,我却没有找皇上理论,故意带皇上来相府,要引我和皇上争执,失了君心圣眷。”谢弦面色沉黯,低低声说道:“无双……清澜,皇上方才见到你了,怕是后患无穷。”
“他是……是我父亲,能怎么样?”颜清澜想起那双深眸,有些失神。
“他不是你亲生父亲。”谢弦伸手欲握颜清澜的手,颜清澜一阵不自在,飞快地闪开。
“皇上不是我的亲生父亲?”
怎么可能?在皇权面前,皇后竟敢爬墙?
“你和遂安殿下确实不是皇上的亲生骨肉,当年皇后娘娘生产时,我娘那日进宫侍候照应的,我亲耳听到我娘和我爹说,皇后临终前托他们照顾孩子,说你和殿下不是皇室血脉。”
自己姐弟不是皇帝的儿女?难道皇帝是个无能?
不可能!颜清澜摇头,刚过来那日,还有方才,皇帝明明流露出极强烈的欲望气息。
皇后爬墙也罢,竟然生下儿女,而皇帝竟能容忍野种活下去?
“清澜……”谢弦见清澜眼神迷离,喃喃地连叫了好几声,声音很低,表情苦涩。
看着他深情的目光,颜清澜暗叹,不知他得过多长时间,才能认识到,自己不是他的无双。
“清澜,咱们成亲好吗?成亲了,皇上纵有妄念,总不好君夺臣妻。”谢弦温声询问,他的焦虑看来已到了极点。
“他若是做出君夺臣妻之举呢?”颜清澜淡淡反问,谢弦沉默了,颜清澜冷笑,道:“宫里头那次,我可还是他的女儿。”
失落无措的谢弦固然让人同情,但是,她不可能嫁给他的。
今日早上甫相见时,她明明痴痴呆呆地看着自己,现在却又拒人千里之外,谢弦怔怔忡忡看着颜清澜,突地,他双眼瞪圆,从椅子跳起来。
“清澜,你自绝的伤口怎么没有了?”
是啊!怎么没有了?颜清澜至此也发现了,自己自绝的伤口那么深,可现在一点痕迹没有。
“我让人宣太医来诊断。”谢弦往门外冲。
☆、6艳肌媚骨
“从脉像看,姑娘的体质异于常人。”太医诊了许久,又沉吟了好久,道:“这种现象有两种可能,一种是姑娘天生异于常人,一种是姑娘曾服过奇毒,后来又服食了另一种剧毒,两者相生相克,毒性没了,形成了这种特异体质。”
太医拿出一把小刀在颜清澜手指上比划,谢弦欲阻止,颜清澜用眼神止住了他。
鲜艳的血珠一滴一滴落在洁白的瓷杯里,片刻后,太医端了杯子到鼻子边闻了闻,眉头皱了皱,面现诧异之色,微一停顿,拉了清澜带血的手指伸到嘴里品尝。
谢弦面现不悦,见太医一脸郑重,不似在轻薄清澜,勉强忍住没有发作。
太医久久没有说话,谢弦正想追问,忽见太医面色通红,拿杯子的手一抖,杯子滑落桌子上,骨碌碌转了几圈,只这眨眼工夫,太医双手狠抓住桌沿,嘴唇咬紧,身体急促地抖颤,把头埋到桌面上。
这是怎么回事?颜清澜和谢弦疑惑不解。
“杜太医,怎么回事?”谢弦墨黑的眸子温润如清泉,清澈之极,那是温和的时候,此时,却凛如寒冰,生生要把人冻住。
“我……相爷……你也试一试吧。”杜太医面红耳赤,挣扎着把头从桌面上抬起,对清澜道:“姑娘,你撩开相爷的衣裳,在他腰上摸一下。”
摸一下和自己的病情有关?颜清澜吸了口气,心道只当是握手,伸了去拉谢弦袍领。
谢弦白…皙的脸庞瞬间染了血,红通通一片,清澜的手探了进去,尚未摸到谢弦腰上,只指尖从他胸膛上划过,谢弦啊地一声,身体绷直,粗暴地推开颜清澜,跌跌撞撞奔了出去。
谢弦过得许久才回来,衣裳也换了。
这两人是怎么回事?颜清澜有些迷糊。
“相爷方才是什么感觉?”杜太医问道。
谢弦扭昵了一下,红着脸看了颜清澜一眼,小声道:“被碰到的肌肤一麻,一阵热气直往那处冲,那处倏那间立了起来,坚硬如铁,后来,热流流窜到身体每一个角落……”谢弦并拢了腿,似乎在回味,随后白了脸,惊叫道:“杜太医,这是怎么回事?”
“姑娘先中奇毒,随后又误服致命剧毒,两毒都是极稀罕的,在姑娘体内相生相克变异后,形成一种极特殊的灵丹妙药。”杜太医吸了吸气,看向清澜的眼神带了狂热。“姑娘不只绝色无双,青春容颜永驻,更是……更是拥有艳肌媚骨。”
他说了这么多,清澜听得糊涂,看向谢弦,谢弦身体微颤,面上青青白白,嘴唇抖索,半晌启口问道:“是不是她的体质,此后比烈性药还更让男人动情起欲。”
“是,并且,接触到的男人,微一推动,无一不赴极致仙山,这个,想必相爷刚才体验过了。”杜太医越说眼神越痴迷,颜清澜被堪称淫…秽的眼神看着,跟爬虫上身一般,登时不自在起来。
“清澜,累不?进房休息去。”谢弦把颜清澜推进里间。
有这么神奇的毒?两种毒饮下,从此青春永驻?颜清澜觉得不可思议。
可是,她看了看刚才划破的手指,那里粉滑光洁,一点伤痕亦无。
看来是真的。
艳肌媚骨!艳肌说的是只要自己摸上男人的肌肤,男人便会动念无法自控,媚骨呢?方才没有问清楚,回头让谢弦再问一下。
伤痕自逾是在自己死了之后才发生的事。
之前中过奇毒,后来又服食了剧毒,颜清澜默默思索,脑子里渐渐从迷糊到清晰。
这身体原来那让人不忍直视的赭红色肌肤,是中奇毒所致,自己自绝后,又有人给自己灌了毒药,两种毒在自己体内相融,于是,自己死而复生。
这两日惊心动魄,颜清澜有些累了,想通了一切,不再纠结,倒到床上睡觉。
此时,回到皇宫的皇帝越承骥,正站在御案前,目光沉沉,他的面前,是墨迹未干的一张水墨白描画像。
静静地注目画像许久,越承骥的目光移到自已胯…下
记忆很模糊,模糊到似乎不存在。
却又很清晰,他清楚地记得自己勃…起了,那种让人眩晕的热力,是他过去那些年从来没体味过的。
他记得自己抱住那个绵软的身体,沸腾燃烧。
耳边似乎又响起梦里佳人的低徊轻喘,迷乱的呻…吟叫得人呼吸不畅血液奔突。
那心的悸动,那找到苦苦追寻的珍宝的喜悦,在他迷糊的梦境中交緾错织。
过去那么多年,对着女人诸无欲望,就为等着她出现吗?
越承骥的目光从自己腹下再次移到画像上。
方才在相府,惊鸿一瞥之下,他立刻认出来,房中的女子就是自己苦苦寻觅的梦中佳人。
站在她面前,捧起她的脸时,他那里,又有了反应,并且,比梦中还强烈。
那种辗转千百年后方得重逢的历劫心酸,又涌上他的心头。
他方才,很想像梦里那样,野兽一样撕咬纠缠她,摩擦着她的rou体,作弄出她的低吟,让两人热烈的气息交…融,更想狠狠地进…入她的身体。
他死死地克制住了。
只为,他从佳人的眼里看到惶然害怕!
“有办法让一个女子不是以妃嫔的身份呆在朕的身边吗?”越承骥低声道,像自己言自语,又像是问在门口站着的内监总管夏实。
御案上的画像只有面部线条,不过,夏实还是看出来,那画上的人是无双公主。
公主已经死了,要让一个死人呆在身边,怎么可能?
夏实没敢反问,昏迷三日又苏醒过来的皇帝,比以前更冷冽更让人心惊。
皇帝又喃喃着说了一句,夏实硬撑着头皮道:“宫里面,除了嫔妃宫女,还有女官,元宗皇帝德馨皇后在时,帝后均有女官,皇上也可册封女官陪侍左右。”
夏实也只是应付皇帝,当越承骥沉沉的眉眼豁然开朗,高声吩咐拟旨时,夏实愣住。
皇帝念到册封居住在相府汀芷苑的姑娘为御前待诏时,夏实头皮发麻。
汀芷苑是谢弦为无双准备的,住在汀芷苑里面的姑娘,是不是谢弦的新欢?
朝堂跟后宫一样,靠互相牵制取得平衡,现今安载洲逊王隐隐的连成一线,莫道衡和谢弦虽说面和心不和,可因为同捧越遂安,也形成同盟,有了他们与安载洲逊王互相制擎,皇帝的位子方坐得牢固。
皇帝此番逼死无双公主,朝堂上很多人都等着看谢弦与皇帝反目获罪,谢弦隐忍不发,夏实作为皇帝的贴身太监内宫总管,暗松了口气。
可皇帝再下这么一个圣旨,不是要把谢弦逼上反路吗?
越遂安仁弱温顺怜下恤孤,夏实私心里,希望继承皇位的是越遂安。
“皇上,殿下与相爷交好,这圣旨,由殿下去宣读如何?”让越遂安去宣旨,谢弦便无法发作。
“允。”
颜清澜模模糊糊觉得,皇帝不会就这么忘了自己,却没料到圣旨来得那样快。
御前待诏!四品女官,职责是传门服侍帝后,皇帝元后已死未再立,她进宫要服侍的,只有皇帝。
“不要进宫,皇上要怪罪,我顶着。”谢弦把明黄的圣旨揉成一团。“皇上用的迂回曲折的招数,现在是女官,下一个封号,便是妃嫔。”
颜清澜一声不吭,拿过圣旨抚平,扯直,扯得笔直,像一根毙命的绳索。
如果那些首饰不是假的,她在当铺当到银子便不会出城,就不会遇上谢弦。
如果谢弦的声音不是与简崇明那么相似,她不会痴看着他,也就不会引起谢弦注意进了相府。
不进相府,九五之尊深居禁宫内苑,见面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也便不会有这一道圣旨。
好像,什么都是注定的。
谢弦深吸了口气,沉声道:“清澜,你歇着,我去殿下说,我进宫去向皇上陈情复命。”
青衫飘然而去,颜清澜看着空旷的门洞出了会儿神,起身走了出去。
☆、7往事堪悲
回廊四通八达,厢房抱厦穿插,颜清澜在一处轩昂壮丽厅堂前停了下来。
厅里面有人在激烈地争执。
“弦哥哥,你抗旨不遵,父皇会生气的,那个女子是什么人?能比我姐姐重要吗?你怎么能这样,我姐姐刚死,你就喜欢上别的女人。”
我姐姐!颜清澜身躯一震,心头有看不见的细丝扯起,勒进心脏中,将她刚硬的心劈成两半。
颜清澜朝前迈两步迈进厅中,厅里正争执的两人一齐朝她看来,颜清澜的视线凝滞在身量稍弱的那个人上。
那人一身黑袍,戴着黑面罩,露出来的一双眼睛清纯明净,小鹿一般可爱。
“姐姐!”看到清澜的刹那,那人惊喜地大叫,飞快地朝颜清澜扑来,近在咫尺时,又生生刹住脚步。
“你是我姐姐吗?”他很细声地说着话,双眼有点水汪汪的,欣喜渴望地看着颜清澜,一双手伸出,握紧松开,想拉颜清澜的手,犹豫着不敢拉。
他哪有半分皇子的威严,倒像是夹着尾巴可怜兮兮的一只小狗。
颜清澜喉间酸涩,身体自动地作了反应,一手按到越遂安肩膀上,一手就要去擦他夺眶而出的泪水。
“无双,不可。”谢弦飞奔而至,抓住颜清澜的手臂,拉着她退了好几步。
他情急之下,无双两字脱口而出,这下,无法隐瞒了。
越遂安不等谢弦解释,朝颜清澜扑过来,扯住颜清澜袖子呜呜大哭。
“姐姐,你诈死怎么不和我说?姐姐,你的脸看起来没有搓粉,怎么能那么白……”
他一行说一行哭,哭得颜清澜肝肠寸断。
颜清澜心口初始是隐隐疼痛,后来,全身气血翻涌,竟心痛得身体微颤。
这是这具身体的记忆吗?清澜眼前忽然闪过一些场景,广阔的宫殿,高耸的楼檐,一眼望不到头的宫墙一角,年糼的她和越遂安抱在一起,一群宫女太监哄笑着骂着“丑八怪煞星”,泥土和草屑树枝不停地扔到他们身上,姐弟俩像蛛网中挣扎的蚊虫,悲苦而凄然地承受着折磨与辱骂。
场景忽地换了,御花园中,饥肠咕噜的姐弟俩在寻找可吃的东西。
一个比姐弟俩大了五六岁的男孩突然出现,堵住他们的去路。
那是逊王越承燑,越承燑残酷地下着命令。
“把他们的裤子扒掉,本王要看看,她们的小鸡鸡和小**的颜色是不是也是这么丑……”
一群宫人一拥而上,有人按住姐弟俩,有人去扒他们的裤子,越遂安吓得呜呜哭着,惊恐地喊着姐姐。
“放开我们,你们这是以下犯上。”同样年糼的她,在看到弟弟无助的眼神后,拼尽了力气挣脱宫人的扭压,扑过去狠狠地推开扒遂安裤子的宫人。
“真是没用,这么多人还按不住两个五岁孩子。”越承燑捋捋袖子,朝姐弟俩逼近。
“皇叔。”颜清澜只见自己拼命地护住遂安,哀求的目光看着越承燑。
“你自己脱裤子给我看看,我就放过你弟弟。”越承燑捻起一朵鲜花,捏碎花瓣,把汁液涂到无双脸颊上,轻薄地嬉笑着。
“姐姐,不要。”遂安哭叫着,清澜看到自己拍拍遂安的肩膀,静静地站了起来,咬着唇缓缓地往下褪裤子。
小肚皮露出来,脱裤子的手越来越慢。
“姐姐,你怎么啦?生我的气?”颜清澜沉默的时间太久,越遂安不知所措地问她,抓着她袖子的手不停地颤抖。
“没有。”颜清澜急忙摇头,看着小心翼翼低眉顺目的越遂安,心头苦涩难以言表。
“姐姐,你没擦粉吧?皮肤怎么这么好看?我能变得和你一样吗?”
“给姐姐看看你的脸。”颜清澜伸手,轻轻地摘越遂安的面罩。
越遂安眼神闪烁,难为情的很,看样子,不想给清澜揭下他的面罩,却又不敢违拗。
虽是双生子,遂安和清澜眉眼半点不像,不过,那让人不忍卒睹的赭红色皮肤,却是一样的。
“谢弦,杜……”清澜想让谢弦托杜太医找出自己服食过的那种奇毒给遂安解毒。
“我会命人尽快找出解毒之药的。”谢弦打断颜清澜的话。“殿下,公主的肌肤怎么变好了,目前还说不清,我一定想办法让你也恢复正常,殿下需谨记,在肌肤恢复之前,不可临幸宫人。”
“好,我听弦哥哥的,谢谢弦哥哥。”越遂安开心的笑着,乌黑的眼睛星星般璀璨晶亮。“姐姐,你也别进宫了,和弦哥哥成亲,父皇那边,我回去复命时和他说明情况便是。”
他太天真了,清澜暗叹。
看着越遂安的脸,颜清澜瞬间作出决定,隐瞒自己的身份,进宫当女官,与谢弦里应外合,查清是谁害的自己,拿到能治越遂安皮肤的毒药,再想法把越遂安拱上帝位。
茫茫人海,怎么找到简崇明,得靠缘分,暂且先不急着寻找简崇明。
“不行。”谢弦听清澜说要进宫,断然反对,“皇上这是一步引诱一步,先封女官骗进宫,然后就是册妃嫔宠幸你。”
“不进宫就能避免他的宠幸吗?”颜清澜淡淡反问。
谢弦唇线紧抿,眼里露了不甘心痛。
“父皇旨意里只说汀芷苑的姑娘,弦哥哥,随便找个女子给我带进宫吧。”越遂安提议。
真这么做,就等着皇帝找碴儿下旨革了谢弦相位,查抄相府。
鱼死网破大家给皇帝一锅炖了。
谢弦显然也明白这一点,面色越发难看,颜清澜笑道:“也许,这才是皇帝的目的。”
她信口说的,谢弦却眼睛一亮。
“殿下,你先出去,我和公主说几句话。”
“公主,我先给你拿一副薄纱手套用着,杜太医说了,只要你的双手不摸到男人,就不会出什么事。”谢弦有条不紊吩咐着。
“稍后,我会让人给你送去几副手套用着,这些银子你拿着打点一下宫人。”谢弦眼神緾绵,柔声道:“在宫里,好好保护自己,暂时不要与莫贵妃撕破脸。”
他的态度怎么转变得这么快,颜清澜不解。
“看来,皇上看出安载洲和逊王不安份,故意设的迷局,你看得透彻。走,我亲自送你,欢欢喜喜地送你进宫。”
颜清澜带着满腹疑问登上车辇,一路思来想去,想不明白谢弦为什么转变得那么快。
她的疑问在宫门时得到了解答。
宫门处热闹非常,大约瑞景朝的重臣都来了。
“谢相真是媚上有术,佩服。”一留着山羊胡武将着装的人不阴不阳道。
“不敢不敢,桓之只不过是为主分忧。”谢弦谦和有礼地拱手,清润的嗓音有种志得意满的笑意。
“谢桓之啊,是不是恨自己不是女儿身,不能服侍我皇兄,就把自己的女人也献上了?”尖酸轻薄的声音,颜清澜从薄纱看出去,双手不自觉攥紧。
这人就是无双和遂安小时一直欺负他们的逊王越承燑。
“王爷此言桓之不敢当。”谢弦一派云淡风清。
“王爷此言差矣,皇上宣召的,可是御前侍诏,殿下,谢相,我等不敢挡路,请。”
这个想必是谢弦的盟友,颜清澜定睛细看,皮笑肉不笑,眉眼有一两分莫贵妃的影子。
这是莫贵妃的父亲太尉莫道衡了。
“不干不净的女人,怎能进宫?”越承燑狂妄地狞笑,一挥手,后面闪出两个老宫女:“你们上车,给车里的女人验身。”
这个皇朝的皇帝,看来并未能完全驾驭臣子,否则,这些人不敢这般行事。
不知越无双是否完璧,颜清澜有些急,心思一转,又想,如果不是完璧,不用进宫,岂不更好?
这么想着,悄悄看谢弦,却见谢弦半点不急,似乎笃信她是处…子一般。
谢弦嘱咐越遂安不可临幸宫人的话在清澜脑子里突然浮起,颜清澜顿悟,自己服了那两样毒,拥有什么艳肌媚骨,想必前提条件是处…子之身。
谢弦刚才态度骤变,应该以为自己还是处…子,强bao还有册封女官等看似要得到自己的系列事件,是皇帝在布陷阱给有心人跳,不是要真的宠幸自己。
两个老宫人一步一步走近车辇,还有三步了,谢弦身形一转,伸手拦住。
“颜姑娘是皇上亲封的四品侍诏,未知两位可是奉了皇上的旨意?”
他的脸上带着浅笑,身姿像春风里挺拔的青竹,笑容可亲,言语温和,四周却在一瞬间变得宁静。
颜清澜唇角翘起,轻松地向后倚靠到车壁上
片刻的静谧后,车辇重新前行,缓缓驶进宫门。
☆、8风姿撩人
经过重重高大而色彩辉煌的宫墙,车辇进了一处两层重檐楼门,颜清澜发现,过这道门时车辇没有停下来,谢弦的面上微有诧色。
太和殿黄色琉璃瓦,门拱梁枋上雕绘着金龙彩绘,几人合抱的朱红色大圆柱,地面白玉花岗岩铺成,上面云绕龙盘浮雕图,极富气势。
“姐……颜姑娘,你在此处稍候,我进去向父皇禀报。”越遂安小声道,声音有些颤抖,看来很害怕见皇帝。
“不用怕。”谢弦朝越遂安安抚地笑笑,转头对清澜温声道:“稍等,我先进去面见皇上。”
半敞开的朱红菱花门扉就在这时走出一个手执拂尘的太监,
“皇上有旨,侍诏进见,其他人退。”
“姐姐,你小心。”越遂安小声道,眼睛湿漉漉的。
“多多保重。”谢弦轻声道,眼波如水。
他们关心自己,是自己的家人。
颜清澜心中掀起波涛,是苦是甜分辨不清。
金丝绣着双龙合玺彩锦帷垂,巨大的团龙图案八角宫灯,整个大殿庄严雄伟,气势恢宏。
颜清澜半垂下眼睑,心中有些怯弱,不敢看窗前静立着的铁塔似的人。
她怕看到那日那双陷入狂乱中的通红的眸子,也怕看到相府里骤见到自己时的那张容光焕发的脸。
殿门被轻轻关上,整个大殿静极了。
许久的寂静后,在颜清澜咚咚的心跳声中,越承骥大踏步朝她走过来。
他握紧她肩膀,嗓音闷雷般沉喑:“你叫什么名字?”
“颜清澜。”清澜脱口而出。
“颜清澜……”越承骥喃喃说着,忽地托起颜清澜下巴,压上前俯下脸,气息打到她脸上:“我想直接册你为后的,然而,我知道你不愿意……”
他没自称朕,语音由刚强忽而转弱,轻飘无力,颜清澜抖然间被无形的东西束缚,纠结困顿住,久久地挣不出来。
低暗的嗓音响过后,织物的窸窣声响起,在寂静的房间里如惊雷震耳。
颜清澜呆呆地睁开眼,堪堪看到雕塑般坚韧的腹肌。
紧实腰线起伏荡漾出灼人热力,颜清澜一阵寒一阵热,完全不知所措。
迷蒙间猛一阵天旋地转身体瞬间着地,惊呼未及出口,整个人已被越承骥完全罩在身下。
“你干什么?”颜清澜惊羞怕恼,质问脱口而出,浑忘了身上是威权赫赫的皇帝。
“想得到你。”越承骥回应得理所当然,嗓音粗砺如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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