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眉姑娘出逃手记-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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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直好像是一条死蛇。”
  薛少河听得这话,顿时脸色惨白。他想起方才那两条蛇,岂非也很像是被驯化了的人一般么?难道,难道那两条蛇,也是中了这种奇怪的毒,却没死去的人变的?这里到底是什么鬼地方?竟然能将人变成蛇么?
  顾佑平道:“落入尔等之手,我便没想着可以善终。只是这位薛少侠年纪轻轻,又不曾跟你们亓族有过恩怨,甚至还帮你们将我擒获来此,你们为何如此待他?”
  一名长老摇头叹道:“顾佑平啊顾佑平,想不到事已至此,你竟还能帮这个害你的后生说话。”
  顾佑平长叹一声,道:“你们暗算叶阁主,害得叶阁主此刻身中剧毒。若不是为了交换解药,薛少侠又何至于此。以薛少侠的为人,纵然再记恨于我,也不会将我抓来送给你们。”
  薛少河冷笑道:“顾佑平,事到如今,你又何必再假惺惺帮我说话?我如此待你,你就不恨我么?”
  顾佑平道:“只是我却不懂,薛少侠已经帮你们将我抓来,你们与他之间无冤无仇,为何要如此折磨他?”
  那长老冷笑道:“不这么对他,还真等着他讨要解药不成?薛少侠的功夫,我们多少也是知道的。”
  薛少河怒道:“你从一开始就不打算给我解药?”
  其余几名长老也都笑了。
  其中一人道:“没想到看起来精明过人的薛少侠,也有犯糊涂的时候。给了你解药,你救了叶寻,你们两个联手,只怕还能将顾佑平这老家伙一同救出去。到时候我们怎么办?”
  薛少河忍着腹内的呕吐之意,问道:“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咱们还要留着你们几个,要挟那个什么顾唯念呢。哦,又叫顾眉的,是吧?”为首长老道,“她身上,可有咱们的蛊王在呢。近来蛊王处境不利,气息时强时弱,这些日子是越发显弱了。我们怕是那小妮子找到了什么办法,来压制蛊王。她若真敢害死蛊王,咱们便要了你们几个的狗命。”
  薛少河怒道:“你敢……”话未完,竟仿佛是一口气提不上来,昏死了过去。
  为首的长老道:“还真是一把硬骨头,我倒有些佩服他了,竟然撑到现在。”
  那阁楼里此时方传出一个妖里妖气的男子声音:“他终于昏过去了?快将他们两个都带进来吧。”
  为首的长老立刻诚惶诚恐起来,低头道:“是,主上。”

  ☆、暴虐尊主

  几名长老分别架起薛少河与顾佑平,来到阁楼里。顾佑平此时似也是开始精神涣散了; 但他似乎依然在睁大眼睛; 仔细瞧着阁楼一楼的情形。这里竟也是一派繁花锦簇; 郁郁葱葱,布置的好似一个花房。只是那花花草草尽是些他没见过的,美丽中透着妖异,他一株花草的名字也叫不上来。那花草间,偶然可见蠕动的不知是昆虫还是蛇又或者是蚯蚓的的身体。又或许都不是。反正这地方的古怪很多。
  花草掩映间; 摆着一方圆润光滑犹如墨玉的黑石墩,石墩上坐着一个瘦小干枯的老头,那老头儿穿的衣服也是花花绿绿,掩映在花草间; 极难察觉。顾佑平差点就没注意到这人。直到老头儿从花草间起身转出来; 他才发现; 屋里还有这么一个人。老头儿的脸苍白干瘪的仿佛是一块晒干的豆腐,身材瘦小如同七八岁孩童; 却偏偏满头的白发; 胡须也长得快拖至膝盖。
  那老头儿一开口,声音妖异到令人毛骨悚然,仿佛寂静深夜里响起的看到什么恐怖的事情时的那种惊声呼叫; 只是更尖利,还带着狠厉,和一丝丝妖媚。这个瘦小干枯的老头儿,仿佛对自己的形象很满意; 并为此很得意,行动处处透着一个对自己极为满意的烟花女子的媚态。只听那老头儿道:“薛少侠与顾相倒是好精纯的内力。顾相端是一片菩萨心肠,倒真像人说的宰相肚里能撑船。自身难保,还要以怨报德。”
  顾佑平口中虚弱吐出二字:“过奖。”
  谁知那老头儿又冷哼道:“你们这种人,实在是让我瞧不惯!我平生最不喜欢的,就是自命侠义之辈!”
  顾佑平轻轻嗤笑一声,道:“看不上我们,为何千方百计将我们请来?”
  老头儿发出一声刺耳怪笑,道:“不将你们请来,我如何引来你女儿,如何救下蛊王?何况,只要你的女儿在,叶寻会来,项远也会来。到时候,洗剑阁、崇苍宫,都会来。到时候,我们便将他们一网打尽!”
  真是好大的口气!顾佑平唇角噙一抹嘲弄的笑意:“你还会引来朝廷!”
  老头儿道:“朝廷自然也是养着一些鹰犬的,但我们还不放在眼里。顾相,你还是休息去吧。”话毕,朝顾佑平面部轻飘飘挥出一掌,顾佑平便倒地晕了过去。
  老头儿望着倒地的顾佑平,叹息道:“顾佑平还真是名不虚传,若不是靠着薛少河,只怕咱们还抓不来这位名动朝野的顾相。”
  一名长老担忧道:“主上,顾佑平是一朝宰辅,万一真的引来朝廷军队……”
  那老头儿眼睛一瞪,又是单手一挥,说话的长老登时被一股劲力打飞出厅外,重重跌落在地,口吐鲜血不止。老头儿怒道:“不想我族之中,竟出了你这么个胆小怕事的东西!就算朝廷漫天搜捕又如何,谅他们也找不到我亓族。就算他们查到我们头上,便是派大军压境,只怕也走不出若开林。”事实上,若没有他们自己的族人带路,就是顾佑平也难来此。便是到了此处,也好似一滩烂泥,再难有所作为。连顾佑平都是如此下场,朝廷还有什么能人,可与他亓族一战?
  想到这里,老头儿对那长老愈发咬牙切齿。眼看长老已经重伤倒地,他却依然抬掌要杀:“你竟敢胡言乱语,灭我亓族威风。其心可诛!”
  倒地的长老,为自己苦苦哀求道:“属下失言,属下从未有轻视我亓族之心。以主上的能力,就是坐拥天下也是应当。”
  其余几名长老看得战战兢兢,有人冷眼旁观,有人想求情却又不敢上前,似乎生怕这位暴虐的亓族族长,同时也是他们的尊主,将他们也打得生不如死。
  老头儿狠狠瞪了那倒地族长一眼,道:“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又是伸手一拨,一拍。倒地长老登时被翻过去,俯趴在地,后背继而挨了重重一掌,整个人抽搐片刻,再也动不得了。
  其余几名长老,各个看得冷汗岑岑。倒地的长老已然是个废人了。
  老头儿命人道:“来呀,将他抬下去,以后就去蛇窝,与竹楼外院那两条蟒蛇为伴吧。”
  很快有人上前,将那长老拖了下去。
  其余几名长老,便是心有不忍的,也绝不敢露出来半分。
  老头儿忽又回身瞪着其余几位长老,道:“尔等放心,我亓族之中,还是需要几位办事能手的。你们各个是我亓族大才,只要别像侗云长老那般无礼,我断不会向你们下狠手。”
  刚才那被打得生不如死的长老,便是侗云长老。侗云不过是为了亓族好,说了句话而已,竟落得如此下场。毕竟这位尊主,是明目张胆,要以亓族一族之力,对抗让整个江湖闻风色变的洗剑阁和崇苍宫。便是朝廷,这位尊主也没放在眼里。
  可是亓族的蛊术再怎么厉害,这绵延几百里的若开林再怎么凶险,也难保这三方强大的势力中,不会有人能一一破了。只要是个头脑略正常的人,也难免要思量思量的,侗云长老的规劝实属好心,不想却触怒了这狂妄暴躁的尊主。
  虽然他们心中各有想法,但听了尊主的话,仍齐齐下拜道:“主上英明,我亓族得天神庇佑,必能万代昌盛。”
  老头儿这才满意了,道:“你们都下去吧。将顾佑平和薛少河也待下去,好好招待。”
  几个长老依令而行。只是,这位尊主口中所谓好好招待的意思,可不是那么好受的。
  薛少河和顾佑平很快又被带去一座奇臭无比的八角阁楼,随即被重重丢在一间破败空荡的房间内。接着,被喂了点腥臭的药物。片刻后,二人相继慢慢醒来。他们此刻当然不舒服,只觉得四肢百骸里疼痛得很。也不知这些人做了什么,喂的是什么药,二人被折磨的异常难受。屋里的臭气也越来越大,便是熏都熏得他二人忍不住晕过去。几个长老还未怎样做,他们已经有种被折磨的生不如死的感觉了。几个亓族长老却还兴致勃勃的,想着该如何让这两个人,一一尝试他们新炼制的蛊毒。
  薛少河制止道:“顾佑平再怎样内力精纯,也是一把年纪的人了。你们就是不顾忌朝廷,也该顾忌到他的女儿了。若真将顾佑平折磨死了,怕是顾唯念心灰意冷之下,再与你们的蛊王同归于尽。只怕你们到时后悔莫及。”
  想到还要用顾佑平做人质,几名长老便放弃了对他这番“好好招待”。
  一名长老却打量着薛少河笑道:“虽然顾相动不得,可还有薛少侠你呀。”
  顾佑平立刻道:“尔等若再敢轻侮我二人。我便找机会,自行了断,死前连同薛少侠一起带走,也省得他落在这腌臜之地,受尽苦难。”
  几名长老被顾佑平一句话,制得不敢再造次了。虽然他们自信有一百种法子,让顾佑平想死都死不成。但顾佑平到底有多少能耐,也是他们所料不到的。安全起见,他们便不再动手,气呼呼撤出了这奇臭无比的地方。
  薛少河与顾佑平双双摊在地上,无人理会。二人也无力说话。每天傍晚,会有人来这里,喂他们一点简单且难吃到难以下咽的水饭,然后匆匆离去。他们两个一反互相维护时的模样,平时并没有什么交流,几乎话也不说。
  如此挨了三日后,这亓族老巢里忽然紧张起来。这日,来送水饭的亓族弟子,脸色分外难看,尤其瞧着顾佑平时,一副恨不得咬死他的样子!
  薛少河见他如此,心情反而愉快多了,道:“想必是顾相哪位得意门生,做了对亓族非常不利的事。”
  那送水饭的人,理也不理他。薛少河又道:“一定是有人找到了若开林,而且正在慢慢逼近,你们还毫无办法。”
  他这话说得竟是一点没错。那弟子忽然恶狠狠揪住了顾佑平的衣领,道:“你的养子顾行,他竟然敢带大军前来,放火烧若开林。”
  薛少河挑挑眉,又道:“这若开林里,湿气大,瘴气重,迷雾重重,树木藤蔓多健壮粗大,且郁郁葱葱,常年不凋,林中溪流甚多,沼泽密布。这样的地方,火攻竟也使得?”
  “谁知道他放的什么鬼火。不过,你们只管放心,他总会死在我们手上的!”他重重摔下顾佑平,这才走了。
  薛少河难得又开口对顾佑平说话:“奇了,竟然是顾行先找来了。”
  顾佑平道:“我这嗣子向来孝顺。”
  “可他无甚大用啊。放在官宦子弟里,也是个人才了。在江湖里,未必能有多厉害。比他能干的人多了,为什么偏偏是他先来呢?”
  忽听外面一个长老道:“我们也在奇怪,为何不是崇苍宫和洗剑阁先到,竟然是一个乳臭未干的黄毛小儿,带着朝廷的人马来了。”
  话毕,这长老人已进来。
  薛少河道:“这位长老,你们将我们关在这里,每次来看我们,也要跟着闻一闻这臭气,你们不觉得难受么?”
  谁知那长老却深深呼吸两口,道:“哪里臭了?这等清香,闻到便身心舒爽。我们以贵客之礼物待你们,你们还嫌这里臭?”
  薛少河简直要吐了。
  那长老忽又拉下脸道:“来人,砍下顾佑平一只手。”
  薛少河紧张道:“你们要干什么?”
  顾佑平也道:“你莫忘记我说的话,我向来说到做到。”
  那长老道:“我自然记得。可事有轻重缓急。如今,你的好儿子正在慢慢烧我若开林。他目的是要救你出这圣地。我们便将你一点点送出去给他。直到他不敢再嚷着要见你。”
  若开林若是被烧毁了,亓族便失去了最大的保护屏障,宛如被拔光刺的刺猬一般。为了保住若开林,顾佑平的那点威胁,自然便不能叫他们有所顾及了。
  只见一个亓族子弟,抽出雪亮的尖刀,向着顾佑平一步步走去。
  那柄雪亮的尖刀已经对准了顾佑平的右手,就要砍下去。一直冷眼旁观的薛少河忽然嗤笑道:“你们亓族人就是这样砍人一只手的么?多么无趣啊。为何不给我们见识一下你们的蛊毒?”
  一个长老道:“顾佑平待你不错,可你好似巴不得他多受些折磨啊。”
  薛少河道:“我跟他的恩怨,你们不懂,也不需要懂!”
  长老一声冷笑,又瞥向拿刀的弟子:“怎么还不动手?不听长老之命,该当何罪?”
  弟子吓得忙道:“回禀伏雷长老,弟子一时想错了,竟等着长老让这小子见识见识咱们亓族蛊术的厉害。是弟子的错,这两个人,哪里配得见我亓族的蛊术。”
  长老依旧冷笑道:“你太蠢了。咱们的蛊术,人家已经见过了,而且见识的还是要命的那些,又怎么会稀罕见识我们这砍手的蛊术?他这会儿忽然问我们,为何不用蛊术杀了顾佑平,谁知道心里打的什么鬼主意。你还不快动手?”
  那名弟子不敢再多言,只是举起尖刀奋力朝顾佑平右手刺了下去。
  

  ☆、逃离炼狱

  便在此时,明明已被折磨多日; 且早已身中蛊毒的顾佑平; 忽然一个翻身滑了开去。那尖刀只是用力插在了地板上。
  顾佑平这一动; 在场亓族人无不吃惊。但还不等他们惊讶完,那被尖刀刺中的地板忽然裂了个口子,那亓族少年子弟,忽然便掉了下去,甚至都没能惊呼出声。
  为首的伏雷长老一惊; 忙上前查看情况。薛少河已自一旁跳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拦到伏雷长老身前,一把捏住他脖子:“长老,为了你的性命着想; 我劝你最好还是别去看他。”
  伏雷长老大惊; 脸色也顿时一片煞白。他原本也有一身功夫; 而且功夫很好,在亓族之中最多只有三人可以强过他; 即使在整个江湖; 他也可以不靠蛊毒,全凭功夫打天下。可是,在这个已经被他们折磨多日的年轻人面前; 他居然毫无招架之力。
  其余几名长老见状,想上前搭救,地上的顾佑平却忽然开口:“几位莫要乱动,否则薛少侠一激动; 手劲儿没掌握好,只怕这位伏雷长老,就要伏尸在此了。”他边说边慢悠悠站了起来,还理了理衣衫。至于方才那掉下去的亓族子弟,早不见了身影,也听不到动静。
  薛少河道:“这几日我早已将这个鬼地方弄清楚了。这里是你们培养蛊虫的地方,所有的蛊虫都在这里孕育,所以这个地方奇臭无比。你们的蛊虫很奇特,似乎有吃自己族群中的‘婴儿’的爱好。所以,你们每次到了这里,身上都是没有带着蛊虫的。以免这里才培养出来的幼蛊,被你们身上的蛊虫吃掉。什么我们不稀罕见识只是砍手的蛊虫,都是借口。你们不过是不想让我们知道的太多。我说的没错吧?”
  伏雷长老方才虽然吃了一惊,但勉强还能算得镇定,此刻却是真的无法装作若无其事了,他道:“你,你……你怎么……”那句你怎么看出来的,却是无论如何也问不出口。这等于回答薛少河,他说的完全正确。
  薛少河道:“长老,此番可是你们亓族大意轻敌了。我不但看出来了这些玄机,我还要送一份大礼给你。小林,动手!”
  他叫的是小林,应声的却是顾佑平,只见“顾佑平”手中多出一只黑色锦盒,他轻轻一弹,锦盒便从他手心弹了出去,飞入房梁高时,忽然当空散开,扑簌簌落下许多黑黝黝面相又凶恶的小虫。这些小虫散入地板,顷刻间便钻入不见了。
  伏雷长老见状大惊,口中登时念念有词。
  薛少河喝道:“老家伙,闭嘴!”
  伏雷长老只得闭嘴。
  此时,“顾佑平”伸手在脸上一抹,揭去□□,露出本来面目,竟真的是小林。原来这顾佑平,一直是小林易容假扮的。
  而这座奇臭无比的阁楼,此时忽然充满了一种更加奇异的恶臭,以及一种让人难受到骨子里的奇异响动。那响动似是从房子四面八方传来,叫人骨子里发痒,甚至忍不住动手去抓。这是小林那一盒蛊虫,在吃这阁楼里的幼蛊。
  小林笑道:“伏雷长老,我们这招釜底抽薪怎么样?”这一批幼蛊被吃完,要养下一批,少说要等五个月之后了。但此时,整个亓族的成年蛊虫,最多也不过再活五个月。没有蛊王的催动,蛊虫的寿命太过短暂。
  伏雷长老面上青红。原本,他们只是想将薛少河与顾佑平关来此处折磨他二人罢了。那幼蛊的气味,非亓族人根本受不了,甚至有被臭死的。而被关在这里的人,一举一动,他们都知道的清清楚楚。他们懂得如何与那些幼蛊沟通交流。偏偏常人根本看不到幼蛊,不知道臭味来自何处,即使能看到幼蛊,他们也不知道怎样弄死这些幼蛊。但是没想到,这两人竟然知道。伏雷长老本要念动咒语催眠这些蛊虫,怎奈又受制于薛少河。
  薛少河似是瞧出他心中所想,冷笑道:“其实,就算你能念动咒语又如何,这些蛊虫,本不是你们炼制,根本不会停你指挥。”
  “你……你这些蛊虫,从何而来?”
  小林冷笑:“你莫非忘了,我们崇苍宫专克你亓族。就是洗剑阁,也不是你们亓族动得了的。你们会的伎俩,我们都会。”
  薛少河听得好笑,转头看向小林:“我说,你到底是哪边的?”
  小林讪笑一声,道:“想必他们那个怪物尊主,马上就会得讯赶来。那些幼蛊死了,他感受不到来自这阁楼的响动,肯定会知道不对劲。”他俯身,轻轻叩动地板。地下忽然裂开一道口子,薛少河抓着伏雷长老,与小林先后跳了下去。地道随即合上。
  此时,幼蛊已经被一盒蛊虫尽数吃完,奇臭味道渐渐淡去。尤其这地道下面,本就与地板与墙面中的幼蛊隔了距离,所以,臭味更是淡了。
  不消片刻,那奇怪诡秘的亓族族长便到了。在场亓族子弟吓得向这怪老头儿长跪不起:“尊主,伏雷长老被那顾佑平和薛少河挟持,掉,掉在这下面了……”
  怪老头儿循着那年轻弟子手指方向瞧去,道:“怎会如此?这地缝之中明明有我们的幼蛊蛊虫,他们下去,不怕殒命么?”
  那名弟子便将方才所见之事一一道来。怪老头儿反而怒了,厉色道:“那他们带走伏雷长老时,你为何不跟着跳下去救人?如此贪生怕死,留你何用?”话毕,一掌挥出。那弟子尚未来得及讨个饶命,身子便直直飞出去,撞到墙上,跌落在地,口中吐出一大股黑色血沫,当场身亡。
  地道之中,薛少河感叹道:“想不到洗剑阁能人如此之多,还真在这下面无声无息打了条出路来。”
  小林道:“洗剑阁可不止这点能耐。薛公子与叶阁主向来交好,难道不知洗剑阁的厉害?”
  薛少河道:“叶寻的厉害之处我知道,洗剑阁的厉害之处,只略略听过一些,我可没打听洗剑阁秘密的爱好。”
  小林面上一红,道:“薛公子,咱们还是快些走为好。薛公子耳聪目明,早先也看出来了,上面那阁楼里的一举一动,亓族那怪老头儿恐怕时时刻刻都掌握得清清楚楚。怕是他很快就会追来。”
  “追来就追来,小侠不怕他”顿了片刻,又问:“我说,崇苍宫跟洗剑阁什么时候结的仇?崇苍宫为何要派细作潜入洗剑阁?”
  小林更窘,但一则知道反正斗智斗勇都斗不过薛少河,二则知道这家伙背后有叶寻做靠山。以宫主项远对顾唯念的态度来看,只怕日后项远也会成为他的靠山。毕竟顾唯念对他情根深种,而项远对顾唯念似乎是纵容得很哪。没有顾唯念的出现,他们实难相信,项远面前会容人如此放肆!而且,因着顾唯念的原因,只怕顾佑平与顾行父子,都会是薛少河的未来靠山。
  想到薛少河这些靠山,小林也只能窘一窘,并不能给薛少河脸色看。
  伏雷长老听了这话,嘲笑道:“想不到你这假顾佑平,却只是个细作。”
  小林虽然不敢惹薛少河,却敢动伏雷长老,他上前一拳打到伏雷长老面上,道:“闭嘴!”
  伏雷长老却是面上得意,毫无愠色。小林知他所想,便道:“你以为崇苍宫和洗剑阁不和?你们亓族可以坐等鹬蚌相争,也好渔翁得利?那你可想错了。我们崇苍宫和洗剑阁无冤无仇,便是宫主命我此去洗剑阁,也不过是想看看,这个江湖上几乎与我崇苍宫齐名的门派,究竟有何高明之处。我并未做过伤害洗剑阁之事,崇苍宫也并无此意。所以,你心里最想见到的事,怕是要落空了!”
  薛少河道:“与他说这么多作甚?他若再敢冒犯你我,打他便是,一定要打到他称赞你我,咒骂亓族。我倒要看看,这亓族人,一个个是不是真的心如磐石,威武不屈。据说他们一生绝不生出二心,只对亓族忠心耿耿。听得我,一直想见识一番,是不是真的如此。”
  那伏雷长老,果真不敢再说话了!
  薛少河却是望了一眼小林:“你说的若是实话,最好不过。大家免生干戈。”虽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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