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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世荣华_徐风来-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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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清微咬着唇,内心很复杂。
慕径偲握着她肩的力道加重了些,认真的道:“清微,请给我一个让我们能和和美美在一起的机会。”
和和美美的在一起……,幸福美满,真好。
想要和和美美的在一起,仅靠一个人的努力是不够的,需要俩个人共同的努力。
这何止是给他一个机会,也是在给她自己一个机会。阮清微的美眸渐渐明亮,语声坚定的道:“好,我给我们一个机会。”
慕径偲展颜笑了,指腹轻摩挲着她的脸颊,在她额头深深一吻。
阮清微挑眉,道:“但是,我有一个条件。”
“请说。”
“一年为期,你的计划若不奏效,我就亲自回大越国去。”
慕径偲不假思索的道:“可以。”
他们相视一笑,无限的浓情蜜意,那种心心相印并愿意齐心协力的感觉真好。
肖老板矫健的迈入了殿中,拱手行礼道:“太子殿下。”
慕径偲颌首,事不宜迟,他走到案前铺开白纸,提起笔,道:“清微,请将至关重要的人说得尽量详细。”
殿中只有他们仨人,阮清微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说着,慕径偲把重要的都记在纸上。阮清微思路很清晰的把重要的人都介绍了一番,连同每个人曾做过的影响深远的事,和每个人的势力范围及性格秉性。
这些年,阮清微常往返于大慕国与大越国,习惯性的去多探多听关于朝堂与后宫的事,更多的了解与掌握,以便做足充分的准备。
约摸半个时辰,阮清微把错综复杂的人与事都说得很详细,慕径偲搁下笔,正色的看着写满字的纸,过了片刻,他完完整整的说出了他的计划。
他的计划不仅是让那些罪恶的人受到报应,还包括为元氏家族的翻案,以及扶持新帝。
话毕,他问向阮清微:“你意下如何?”
阮清微扬眉,道:“是个好计划,且看如何实施。”
慕径偲深思熟虑后,把缜密的实施步骤,一步一步的讲给了肖老板听,让他按此步骤实施计划。
阮清微不由得暗赞,他极有远见,极会运筹帷幄。
肖老板道:“属下明白。”
“有任何新的变化、新的进展,及时派人通报,等我的回复。”慕径偲很信任的道:“紧要关头,你可见机行事自行决断。”
“是,”肖老板道:“属下明日出发去大越国。”
慕径偲道:“把他们全带去,芳菲楼歇业。”
肖老板一惊,芳菲楼中所有人都是太子殿下的影卫,要效忠于太子殿下。把他们全带去,太子殿下将失去无形的防盾,其中危险,太子殿下怎会不知?他拱手道:“属下带去十人即可。”
慕径偲拍了拍肖老板的肩膀,道:“全带去,你们相互照应,待安定后再回来。”
“是。”肖老板遵命,他懂得太子殿下要为阮清微报仇雪恨的决心。
阮清微说道:“有劳了。”
肖老板欲言又止。
阮清微道:“不妨直言。”
肖老板正色的道:“请阮姑娘切莫辜负太子殿下。”
天下女子万千,太子殿下只钟情于她,倾注真心相待,用自己的盔甲护她,集自己的力量为她以利器,义无反顾,不给自己留余地,这般深情至极的付出,值得吗?唯愿此爱莫被辜负。
阮清微不语,只是双睫轻眨,神色如常的捧起酒坛饮了一阵酒,缄口不语。
肖老板没再久留,拱手道:“属下告退。”
转眼,殿内只有慕径偲与阮清微。阮清微放下酒坛,倚着案,含笑着看向慕径偲,轻问道:“你也害怕我会辜负你?”
“不害怕。”慕径偲抿嘴笑道:“我知道你不会辜负我。”
“很确定?”
“很确定。”
阮清微挑眉,道:“我也很确定。”
慕径偲拥她入怀,在她耳边细语呢喃道:“除了携手并肩,我们没有别的选择了。”
阮清微默默的回拥着他,拥得很紧。她心中颤抖,何其有幸。
良久,殿外的青苔禀道:“太子仪仗已备好。”
紧接着,石竹禀道:“皇上不亲临,命令福公公前来,福公公已在殿外。”
“送福公公去往瑞王府。”慕径偲说着,便跟阮清微走出了殿,摆驾瑞王府。
☆、第六二章
瑞王府中本是风平浪静;瑞王夫妇在各自的居处喝着参汤调养气血。不过一个时辰,突然间门庭若市,三法司的官员齐聚于正殿中;皆道是奉太子殿下的口谕前来。
瑞王夫妇不得不出面寒暄,诸一为各位大人奉茶,该有的待客之道丝毫不含糊,只是倍感费解,太子殿下宣三法司到瑞王府;是为何事?朝廷命官们也很困惑;初次收到太子殿下的口谕,未敢怠慢;都迅速赶至。
在朝廷命官们看到瑞王慕玄懿的面色时;颇觉讶异,瑞王泪堂发黑;唇色无华;不复往日的温润的气质。众人再看瑞王妃;衣着得体妆容精致;夫妻宫之处涂有厚厚的水粉;气色稍有不佳;双目略显无神。懂的人立刻心照不宣,纷纷看出了纵欲过度的迹象,不免心生感慨:这对新婚燕尔,太过如胶似漆,丝毫不节制,精神才会如此萎靡不振。
侍卫通报:“福公公到了,是由太子府的侍从送来。”
慕玄懿愕然,父皇身边的福公公怎么也来了?那群朝廷命官们不知其中缘故,福公公应该知道?他连忙迎至殿外,低声探听道:“太子殿下送你来此,是有何事宜?”
福公公正色道:“老奴只带着双耳前来。”
俨然就是无可奉告!慕玄懿暗恼,也习惯了福公公终日一副冷脸不近人情,便不动声色的示意婢女带福公公进正殿奉茶。
正殿内人满为患,朝廷命官们在交头接耳,唯有重案要案时,才会召集三法司于一堂,是发生了大事?福公公竟然也来了,太子殿下为何让他们齐聚在瑞王府而不是太子府?
殿外,慕玄懿与韩珺瑶阴沉着脸站在长廊下,静观其变。那晚的痛苦与龌蹉都历历在目,在药效褪去后,他们都奄奄一息,体虚到动弹不得。已经调养了几日,身子和精神依旧极为不适,他们誓要让慕径偲和阮清微加倍尝尝那种污秽的滋味。
“瑞王可知太子殿下此举何为?”慕玄懿的姨父刑部尚书林大人悄声询问。
慕玄懿摇首,坦言道:“不明状况。”
“太子殿下驾到。”随着一声又一声的高唱,太子仪仗抵达了瑞王府。
瑞王夫妇和诸位官员纷纷出殿跪迎,太子在位十九年,只用过三次太子仪仗。第一次是他册封为太子当日,去祭拜列祖列宗;第二次是当朝皇上御驾亲征吞并了大瑞国凯旋归来,他出城迎接;第三次是他的母后薨,护灵棺安葬皇陵。今日,太子竟用太子仪仗,一定是有非同小可之事。
太子仪仗并未进瑞王府?
众人忙是起身,疾步而奔,出府跪迎。
瑞王府外,太子仪仗沿府门两侧依次展开,太子殿下慕径偲所乘的车辇正对着府门。
“拜见太子殿下。”众人齐声叩拜,府门前跪了一片,声音洪亮,屈膝于太子仪仗。
慕径偲正襟端坐,不下车辇,平静的扫视道:“瑞王、瑞王妃请起,诸位大人请起。”
众人起身后,忽见一位清秀的少女不知何时立在了车辇旁,神态自若,娉婷而大方,令人油然而生出一种景象,她似山谷清风盘绕在太子殿下周围。
瑞王夫妇看到了阮清微,眼中都稍瞬即逝的闪过狠辣之色。
阮清微不动声色,似什么也不曾察觉,当随从们抬来紫檀木椅放在她旁边后,她缓缓落座。
朝廷命官们未见过阮清微,不禁要猜测着这位美丽的少女是何种身份,竟然能坐在车辇旁?
位高权重的刑部尚书林大人上前一步,问道:“这位是?”
阮清微答道:“太子府的管家,阮清微。”
闻言,朝廷命官们一怔,原来她就是传言中的太子殿下身边的奇女子!
林尚书对阮清微早有耳闻,她在京城可谓是名声大噪。此时,她端庄自在的坐着,这是不把站着的瑞王夫妇和朝廷命官们放在眼里了?与此同时,俨然也是不把柳贵妃和柳丞相放在眼里。身为柳家的亲戚,他要用礼法灭一灭太子府的威风,遂摆出义正辞严的样子,拱手问道:“太子殿下,太子府的管家见到瑞王和瑞王妃,不用行礼问安?”
韩珺瑶的背脊挺了挺,隐现笑意,林尚书质问出了她的心声。
大理少卿秦大人附和道:“还是阮管家不识瑞王和瑞王妃,无意的唐突?”
慕玄懿作壁上观。
林尚书的长兄右都御使理直气壮的接道:“无视瑞王和瑞王妃,是藐视皇室。”
顷刻间,诸多严肃的目光投向慕径偲和阮清微,振振有词的质疑,在林尚书的煽动下,越来越多的人勇敢无比的谏言,依据明文规定的尊卑礼制让太子殿下给一个说法,俨然带有审判的意味,当众弹劾不遵礼守法的荒谬之举。
气氛顿时冷肃凝重。
朝廷命官们似乎为社稷担忧到心碎,或委婉或直接的强调‘太子的德行至关重要’,慕径偲和阮清微的惊世骇俗成了众矢之的。
这是一种带着试探的较量,又似乎是挑衅,当朝权臣跟太子之间不可避免的博弈。
阮清微觉得无形的箭铺天盖地的射来,很锐利。然而,她的四周有一股宁静深邃的气场,在不知不觉中为她竖起屏障,抵挡住了一切。
慕径偲不动声色,将诸位朝廷命官的神情都看进眼里,任由他们情绪激动的口伐,仿佛是在说教冥顽不灵十恶之人,斗志昂扬,咄咄逼人的气势在蔓延着,这种气势在慕径偲的无动于衷里,渐盛。
场面一度变得沸腾,直到站在礼法与道德至高点的人们发现一切都是徒劳的无济于事,慕径偲依旧视若无睹充耳不闻时,语声骤然降低。
在喧闹声停歇后,慕径偲才平静的道:“我对她有言在先,若非是面见比我位高者,她均可一视同仁的免礼。”
众人震惊,当今比太子殿下位高者只有皇帝。
朝廷命官们面面相觑,一片哗然。
慕径偲平静的道:“她是我钟情之人,与我如影随形。待她如待我,她待谁如我待谁。”
听着太子殿下笃定的话语,再看他气定神闲,众人不由得哑然。
慕径偲说道:“她可以因人而异,与我的身份是太子一样,毋庸置疑。”
话已至此,谁还要明目张胆的挑战太子的权威?
太子殿下给予了阮清微莫大的优待,令人膛目结舌,古今罕见。他坚定到不容置疑,他的言下之意是:无需对任何人交待,无需给任何说法,因为他是太子,他有权力这样做,除了比他位高者,谁也没有资格管。
‘她待谁如我待谁’,如果阮清微给瑞王和瑞王妃行礼问安,那代表着是太子殿下在给瑞王和瑞王妃行礼问安,显然不合礼制。
望着神色泰然的阮清微,韩珺瑶袖中的拳头不由自主的握紧了,她嫉妒到发疯。凭什么,一个出身卑微如草的孤儿,凭什么能得到位高的太子殿下另眼相待?凭什么得到了名冠天下的宠,却还似理所当然似的。她气极,眼睛里全是那张素净美丽的丽,只要有机会,她一定毁了那张可恶的脸!她得不到的眷顾,也不许不如她的人得到!
朝廷命官们没想到太子殿下深沉难测,平平静静的回应,态度坚定不移,有着常人难及的从容。太子殿下在朝堂中默默无闻,始终毫无建树,如今他母后病逝了,无势可倚,应是软弱可欺。不曾想,初次较量,使企图压制太子之人一时不敢贸然行事。
于鸦雀无声中,慕径偲唤道:“瑞王。”
慕玄懿上前一步,恭敬的道:“臣弟在。”
慕径偲说道:“我听闻一个不知真假的消息,七日前的一晚,瑞王夫妇在荒郊野外留宿,似乎是有被囚困的迹象。”
众人一惊,岂有这事?!
瑞王夫妇的心都咯噔一下,难道太子殿下摆仪仗而来,是要先发制人?
“事关重大,我必须要彻查。”慕径偲慢慢的扫视朝廷命官们,“我宣诸位大人前来,是由于我没有审案的经验,需要你们协助一起分析。瑞王夫妇因何被囚困?被何人囚困?被囚困时发生了什么?为何被囚困了却息事宁人?”
众人复杂的目光都落向瑞王夫妇,一探究竟。
韩珺瑶暗恼,此举意欲何为?!那晚的羞辱报复还不够,还要再次的羞辱报复?
慕玄懿心中冷沉,素来一副清闲姿态的太子殿下,出手稳准狠,是不打算善罢甘休了?
顿时,陷入诡异的沉默。
见瑞王夫妇在思量对策,慕径偲意味深长的道:“事出必有因,敢加害皇子所谋甚大,我必会追查到底。”
追查到底,势必就会追查到是瑞王夫妇先预谋加害太子殿下。加害皇子所谋甚大,加害太子殿下更是罪恶滔天。瑞王夫妇相视一眼,都领悟到了慕径偲此行的目的,绝对是包藏祸心!让三法司介入,把事态扩大,无论追查的结果怎样,慕径偲必会透露出他们被下淫药与侍卫侍女一起四人囚困于荒郊野外,他们的颜面将尽失。
慕径偲平静的问道:“瑞王,我听闻的消息是真是假?”
瑞王夫妇再次相视一眼,慕玄懿咬了咬牙,拱手回道:“是假,臣弟和王妃每晚都在府中。”
慕径偲确认道:“是假?”
韩珺瑶回道:“如瑞王殿下所说,此消息是假,不知是谁别有用心的传出假消息。”
他们要及时遏制慕径偲的诡计,一口咬定是假的,不能再让慕径偲追查下去。
阮清微轻轻的挑眉,他们在极力否认,显然不是他们去向皇上诉苦,那皇上是怎么知道此事的?如果不是他们告诉皇上,他们确实要否认,因为慕径偲这架势是有摧残他们颜面以及趁机构害他们的嫌疑。
慕径偲神色不明的问道:“诸位大人有何见解?”
林尚书看了看瑞王,察觉到事有隐情,但瑞王既然否认,必定不可追查,便说道:“想必是别有用心之人故意传出假消息,不怀好意。”
朝廷命官们纷纷跟着表态,有人相信是假的,有人则以证据不足为由无法评论。
慕径偲宁静的听着,迟迟不语。
以免慕径偲不依不饶,慕玄懿很确定的道:“臣弟发誓,这几晚臣弟都在府中,绝不可能在府外留宿。”
过了半晌,在瑞王夫妇心急如焚的焦虑中,慕径偲道:“既然是空穴来风,那我就不追查了。”
瑞王夫妇松了口气,也诧异他竟然就这样决定不追查了。
慕径偲道:“今日多有打扰诸位大人,望见谅,请回吧。”
“是。”朝廷命官们一头雾水的散去。
在福公公退下时,慕径偲唤住了他,招手让他靠近车辇,轻声道:“有劳福公公先回宫如实的禀报皇上,我稍候会进宫复命。”
“是。”福公公神色如常的退下。
此时,殿门前只剩下瑞王夫妇了,慕玄懿眸色复杂的看向慕径偲,不解、奇怪,不解他阵势浩大的扬太子之威,奇怪他适可而止的善罢甘休了。
慕径偲正色道:“你,好自为之。”
只有阮清微懂得慕径偲摆太子仪仗的意义以及他的适可而止,很高明,很高尚。他本可以像那些玩弄权术的小人一样,处心积虑的去构害去损坏,暴戾恣睢。他没有,他只是用这种方式为自己解了围。
皇宫,四象殿。
景昌帝高坐龙椅,已听福公公讲了瑞王府前发生的一切,又听到慕径偲回复道:“儿臣彻查后得知,瑞王夫妇并未遭受凌…辱,他们发誓这些日每晚都在瑞王府,绝没有留宿府外。”
他眼神深沉的望向站在殿中的慕径偲,过了许久,说道:“下不为例。”
慕径偲道:“儿臣谨记。”
☆、第六三章
秋去冬来;天气渐寒。
自景昌帝登基以来,每年的立冬之日,皇室宗族们都齐聚在皇宫的祥凤宫;围炉享用冬令滋补汤。今年也不例外,只是不在祥凤宫,而是改在了景粹宫。
景粹宫里居住的是柳贵妃,柳贵妃倍感荣耀,早早的把一切准备妥当;只待皇族宗室们陆续前去赴晚膳宴。
午后;阮清微在寝宫里试着新到的冬衣,一箱子素色的锦衣华服;极为合身;做工很细致,尤其是她正在试穿的这件肚兜。
桃红色的肚兜;绣着栩栩如生的百合花;面料舒适而柔软;她甚为喜欢。
屏风外;慕径偲问道:“可还好看?”
阮清微隐隐一笑;反手系上肚兜的丝带;穿上他为她搭配的一套衣裳靴子,披着锦袍,信步绕过屏风,轻声问道:“好看吗?”
慕径偲正低首打量着一枚玉钗,闻声,抬起眼帘看去,目光所及的赏心悦目的景色,使得他的心怦然跳动。她闲适而立,半敞开着衣襟,肚兜自然而然的露出,裹着她发育极好的胸脯,衫得她的肌肤雪嫩。
他的目光缓缓的一寸一寸的挪移,柔软的肚兜服贴着她的身子,她纤细的腰,丰满的胸,玲珑而有致的呈现在他的眼睛里,美不盛收。
她只是神色如常的示给他看,他在看时可无法神色如常,她于无声无息的散发着迷人的诱惑,令他的心怦然跳得很快,耳朵不禁泛红,俊雅的面容上有喜有羞。
不由得,他骤然收起视线,如果再多看一眼,就会情不自禁的要褪下她的锦袍,去看更多。
察觉到他的视线落回在手中的玉钗上,阮清微挑眉,道:“不好看?”
“好看。”他抿嘴笑了,探身拉住她的手,把她拉向怀里,让她坐在他腿上,张开双臂揽拥着她,低声道:“很好看。”
阮清微哼道:“却不及玉钗好看。”
慕径偲的怀抱紧了些,啄了一下她的鼻尖,抿嘴笑道:“你体会不到我是在平复因你而起的意乱情迷?”
迎着他眸中翻涌的情潮,滚烫而克制,阮清微面颊一红,回啄了一下他的鼻尖,咬唇道:“体会到了。”
慕径偲温存的道:“再过一个月,我们去那温泉边住几日。”
阮清微知道他话中深意,他的刀伤已无大碍,还有一道极深的伤口未结痂,应还需要一个月。
她眨眨眼,说道:“再过一个月,就会大雪封路。”
“放心,我扛着你趟雪地,也要去。”
“我很放心。”
阮清微莞尔一笑,自他怀里站起,转过身迅速的整理好衣裳,再面对着他时,已是落落大方亭亭玉立。
慕径偲上下打量着她,这身衣裳与她的美相得益彰,他很满意,把手里的玉钗轻插…入她的发髻里,心中笃定:是时候为她设计大婚的喜袍了。
阮清微拿起案上的酒葫芦,饮了口酒,问道:“你是要进宫赴宴了?”
“是。”慕径偲牵起她的手,道:“我们一起。”
“所有的皇族宗室都会齐聚在景粹宫?”阮清微随着他出了正殿。
“往年是的,在京城的两百余慕姓族人无论老少,都会进宫齐聚在祥凤宫。”慕径偲道:“不知今年的盛况。”
往年是慕径偲的母后何皇后在张罗,她深受皇族宗室的尊敬,一年一度的立冬盛宴,都如约而至。今年,柳贵妃奉皇上之命负责张罗,且看是什么样。
乘上马车,阮清微饮了数口酒,欺身将唇上的酒渍在他的唇上蹭着,蹭了之后,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事先问道:“见到皇族宗室们,我皆不行礼?”
慕径偲抿了抿唇上的酒,道:“只对长辈们行礼。”
阮清微连连点头,又问道:“我需要注意些什么?”
慕径偲笑道:“你不必紧张,没有需要你刻意对待之人。”
阮清微挑眉,道:“那也不能出丑,该有的仪态,还是要有的。”
“你愿意为我着想,已经很让我感动。”慕径偲温柔的道:“平常心即可,有我在。”
“好。”阮清微感受着他修长的手指轻轻的穿过她的手指,与她十指相扣。
马车停稳在宫门,他们进入了皇宫,径直前往景粹宫,途中遇到了瑞王夫妇。韩珺瑶今日很光彩照人,精神和气色颇佳,恢复了与生俱来的骄傲。在她身边的慕玄懿,如玉温润,气度非凡。
瑞王夫妇恭顺的行礼:“参见太子殿下。”
慕径偲平静的道:“请起。”
阮清微能感觉到这种表面上的相安无事里,隐藏着韩珺瑶的不屈,和慕玄懿的不甘。
他们继续信步向前走着,无视四面来路不明的复杂眼神,忽闻背后清脆声唤:“太子皇兄。”
是娇俏的亦心公主。
亦心公主奔至他们前面,脸上带着掩不住的欢喜之色,盯着阮清微道:“本公主就知道能见到你。”
阮清微平和的笑道:“似乎是有好事?”
“对,”亦心公主朝旁边走去,笑眯眯的招手道:“你跟本公主过来。”
一定是跟魏晏有关的事,阮清微对慕径偲道:“我去听听。”
她们沿着湖边走,走到远离行人的地方时,亦心公主才站住,从袖中取出荷包,道:“本公主赏你的。”
阮清微露出惊讶之态。
亦心公主把荷包塞到她手里,道:“你是本公主的福星。”
荷包鼓鼓的沉甸甸的,似乎是金条,阮清微诧异的问道:“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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