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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绣娘[金推]-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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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会等你。”
“那就好。”祁连修温温的笑着,心里面从没像现在这样满足幸福过。原来喜欢上一个人,可以这样开心、知足……祁连修禁不住抬手,冰凉的指尖微微划过江清月的脸颊。
江清月慢慢地抬眼看他;她双眸灵动,闪闪发亮,宛若流淌在山涧的清泉,清澈见底,丝丝冰凉,沁人心扉。
祁连修勉强自己松开手,笑道:“你还是快走吧,不然本王很自持。”
“王爷保重,”江清月弯腰给祁连修行礼,在对方还未来得及反应的时候,江清月忽然用头撞了一下祁连修的胸口。
祁连修晃了下身子,错愕的看着她。
江清月已然快步走到门口,她忽然转身,嘴角挂着巧笑,“民女等王爷回来‘报仇’。”
祁连修愣了下,明白对方的暗示后,也笑了。
上次祁连修在相国寺时,江清月夜里不小心撞了他一下。后来,他惹她哭了,他情不自禁的抱她、哄她,口里却托词说什么‘轻薄’回去,没想到这些她都记得……
☆、第54章
江梧桐见江清月出来了,拉着她兴奋地问:“慧智大师都说什么了?三弟可安好?”
江清月抿着嘴角点点头,“若得贵人相引,必能安好。”说罢,她下意识的往后院望了望,转而带着大家离开。
回去的路上,江清月和问秋同坐一辆车。问秋几次偷偷瞄江清月,欲言又止。
江清月突然抬眼,正巧和她四目相对。
问秋赶紧解释:“姑娘放心,我什么都没多说,对谁都是。”
“我自然信你,可你此刻因何这般坐立不安?”
问秋心虚的低下头,支支吾吾道:“我担心姑娘,不知为什么,我这心里头总觉得不安。姑娘,咱们当初如果顺利离京,也就不会有今天这样的麻烦。我总觉着江大人那边不会放过您,就算是搬了家,只要咱们住在京城,凭他的势力他会查不到?”
“本就不是为了防他查,只不过这些日子被他烦透了,换个地方清静清静罢了。其实就是让他心里清楚,不能逼急了我。以后他就算找到我,也会收敛的。”江清月提起江宾璋,心里便闷闷的,好心情全没了。
问秋点点头,忙致歉说自己多事了。
江清月笑了笑,握住了她的手。“好日子总会有的,其实想想,以前那样苦的日子我们都熬过了,现在这些算得了什么,以后的日子只会更容易,会越来越好的。”
问秋想想也是,心中有了士气,高兴地点头应承。
回府后,江清月没有立即回房,而是先随大姐去了她的东跨院聊天,又让问秋打发个小丫鬟去她房里把首饰匣子取来。江梧桐欢喜的挑了两样自己喜欢的步摇,插在头上美了一会儿。“二妹妹,这两个送我可好?”
“这一盒子都送姐姐。”江清月笑道。
“这怎么行,我可不要,只给我这两件就够了。我瞧着这些首饰都挺贵重的,得不少钱呢,妹妹攒着将来作嫁妆多好。”江梧桐推拒道。
“这本就是要总给姐姐的。当年送姐姐出嫁,也没有什么像样的嫁妆给你傍身,而今家里有些钱了,给姐姐填补两样算不得什么。”江清月又从匣子地下翻出两张地契给江梧桐。
江梧桐仔细看地契上写的,可有上百亩田地了。“好妹妹,你这是?”
“姐姐忘了,当初我来京城曾卖过一幅画给理国公府。这钱就是从那儿来的,虽说大部分我都用在报仇上了。留下这一小部分,倒也够我们姐弟三人花费。咱俩少留些,余下的钱再算上这座宅子,我打算留给三弟将来娶媳妇用。”江清月交代道。
江梧桐点点头,禁不住垂泪。“到今日了,你大姐我都嫁人了,还要你来照顾我,我这心里……二妹妹哟,大姐这一辈子都欠你的。”
“一家人总和我说两家话。”江清月不客气的捏了下江梧桐的脸蛋。
江梧桐破涕为笑,不服气的也要伸手捏回去。“反了你了,敢跟你大姐动手。”
江清月眨眨眼,冲其吐了下舌头。
江清月忽想起他们三姐弟小时候玩闹的日子。有次下雨,院子里头积了个小水坑。她们三姐弟拿着破碗破罐子玩了一下午,弄得全身都是泥。后来爹娘回来,把他们好一顿说教。
江梧桐听说这事儿,也笑,“我记得,那天娘罚咱们三个在柴房粘着,晚上不许吃饭。后来夜里,她又悄悄热了饭放在灶台上,让咱们去偷吃。”
“可不是!”江清月笑得流泪,更想死去的爹娘了。“他们死得真冤。”
“好妹妹,都过去了,钱氏罪有应得。”江梧桐月抬手轻轻地为江清月拭泪。
姐妹俩皆破涕为笑,相视着点头。
“大姑爷回来了!”章嬷嬷传话道。
江清月忙起身跟江梧桐告辞,出了门又嘱咐小丫鬟去知会牛大郎,“叫他好生哄着我大姐。”
章嬷嬷在一边听着直笑,她扶着二姑娘过了夹道,转而把门关好,插上。
江清月先推开门,进了房内。她一进门就仔仔细细的辨别屋中的气味。才刚有个小丫鬟来这屋子里取东西,一定会留下她独有的气息,可而今江清月什么都没有闻到。
江清月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有些不放心,唤章嬷嬷去请成立最有名的金大夫来。
老大夫捋着花白胡子诊察了一阵儿,摇摇头,告知章嬷嬷没有任何问题。
江清月坐起身,隔着床榻厚厚的帐幔询问大夫:“可为何我的鼻子突然不如以前灵敏。”
老大夫命人去端碗醋来,撒了些在地上。“姑娘可闻到什么味?”
“闻到了,酸醋味儿。”江清月回道。
“这就是了,姑娘的嗅觉很正常。人的五官偶也有特别灵敏的时候,比如眼睛突然看不见了,听力便会异于常人;一旦眼睛可以视物之后,耳朵便就不如之前那般灵敏了。姑娘许是也属于类似的状况,这并不算没什么大事儿,姑娘不必担忧。”金大夫笑眯眯解释道。
江清月思及自己嗅觉退化的时机,正是大仇得报之时,便明白了。果真如老大夫所讲的道理一般,她心里有一样东西恢复正常了,没那么多的恨,或许也就不需要在通过嗅觉来保护自我了。
……
江宾璋派人在宫里各方打探消息,确认晋阳王求婚的事情属实之后,他着实兴奋。他现在基本可以确定,自己的大女儿就是晋阳王的意中人。
祁连修可是一名响当当的王爷,什么样的绝色女子没见过,一般的女人必然不会引他如此深陷。可自己的大女儿却不同,江宾璋见识过江清月,看似平和的性子里透着不一般的执着和倔强,加之她容貌脱俗,男人瞧了她怎可能不动心。若非她是自己的女儿,不然恐怕他自己也会深陷其中。
大女儿长得实在是太像柳氏了。这禁不住让江宾璋回忆起发妻的美好,她是那样的纯洁美丽,高贵典雅。想当年,他年少轻狂,风流倜傥,百花丛中过,漂亮女子见识多了,喜欢的也有,可真正让他第一眼动心的女人唯有柳氏。当年,江宾璋自见过柳氏一面之后,便认定她是自己的心中所属,回家后便向父亲表明心迹,誓娶柳氏为妻。愿望是实现了,可惜好景不长。
江宾璋想起这些往事,不禁哀怨感叹,更加想念发妻。柳氏在最美好的年华离他而去,留给江宾璋的也是最美好的印象。江宾璋一念亡人,几乎害了相思病,接连几日茶不思饭不想。
夏氏起初耐心的劝慰他几句,偏又遭了江宾璋的嫌弃。夏氏隐忍些时候,实在看不下去了,便找他来说理,掉了许多眼泪。
江宾璋可怜她,终于哄了她几句,却是心不在焉,没以前那般上心。
夏氏心里窝着火,但又不好发作,她心知此刻跟丈夫对着来,无异于就是把丈夫推得更远。
她们夫妻这些年恩爱有加,万不能因为一个死去的柳氏伤了情分。
绝不能让一个死人妨碍她过好日子!
“老爷,妾身知道您念旧情,一直思念着姐姐,可您不能不吃饭不上朝不理公务啊。不如这样,我明日就去相国寺为姐姐诵经超度三月,可好?”
“三个月?未免太长了。”再说江宾璋而今一听见相国寺心里就不舒坦,摇头不许夏氏去。
夏氏见自己的招法起了作用,赶紧用帕子抹泪哭道:“本就是我对不起姐姐。当年若是我管教奴才们得当,亦或者阻止老爷带着大姑娘出门,大姑娘也不会遭人毒手。”
“遭人毒手?”江宾璋疑惑的看向夏氏。
夏氏愣了下,当即道:“事后咱们派了多少人找她,怎么都找不见,她不是被坏人拐了去还能是什么,这不是遭人毒手么?”
“噢,原来你是这个意思。”江宾璋皱眉道,心里头对夏氏的怀疑加深。他抬眼再仔细看她,当初二八年华的俏丽姑娘而今也成了中年妇人,再怎么涂脂抹粉也掩不住她眼角的皱纹。江宾璋的脑海里不禁浮现出发妻柳氏的美貌,再对比现在的夏氏,心里头有股子说不出的失望。
“老爷,我明日就动身。”夏氏故作坚持道,以显示自己的诚心。
江宾璋本来心疼夏氏,不想让她去。不过经刚才一遭对话,他也没什么耐心烦应对夏氏,叫她出去呆段日子也好,至少以后自己在府中耳根子会清净些。
“那你去吧。”江宾璋索性点头。
“老爷?”夏氏惊讶的看着江宾璋,真没想到自己这招以退为进没进成,反砸了自己一脚。
“嗯?不是你说要去的,后悔了?”江宾璋反问。
“不是,我是说老爷要保重。”夏氏讪笑道,她不甘心的咬了咬下唇,憋着气告退了。
江宾璋随后又躁郁了几日,情绪终于平静下来。他决计先派人找到江清月,一定要让女儿认祖归宗。江宾璋相信自己可以说服她,只要女儿想嫁给晋阳王,她就必须有个身份相当的门第才行。这件事于她于卿侯府都是一件好事。
……
西南边县接连传来捷报,圣心大悦。柳大将军另有一道密信直达皇帝手中,他把西南近况和战事谋略全部写在了信中。皇帝审阅之后,信心大增,立即昭告文武百官:祁国与突厥一战大胜在即。
“不出三月朕便可收复西南边县失地,且可一举击破突厥大军。”
“那可真真是大喜事啊,哀家甚为高兴。”太后笑眯眯道。
皇帝捋着胡子点头,眼睛眯成一条缝,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太后乐了一会子,突然严肃的看着皇帝:“这都一个多月了,皇帝近来可有修儿的消息?”
皇帝愣了下,看眼太后,眼睛继续眯成一条缝,“朕也不清楚,想来这孩子在外头玩撒欢了。母后,他以前也不是没有外出游历过,出去个一年半载的算不得什么。”
“别唬哀家了,他会有心思出去游历?这孩子的性儿哀家比谁都清楚,他当初一本正经的跟哀家提婚事,可不是闹着玩的。”太后蹙眉,愁得很。
“太后既是明白,何不成人之美?”皇帝依旧笑眯眯。
“不行!无家世无门第无教养,怎可以配得上王妃之位。”太后坚决道。
皇帝敛住了脸上的笑容,无奈地摇摇头。皇帝之所以会站在祁连修这边,倒并不是因他支持什么男女真心相爱一说。作为帝王,他最多考虑的是权衡掣肘朝中臣子们的势力。祁连修有惊世之才,又深得太后宠信,其能力不容小觑。好在他甘愿做个闲散王,识趣儿,知进退,一直没有过多地牵涉进朝中的势力;否则,他绝对是个威胁。
看在祁连修懂事儿的份上,皇帝不介意在明面上多宠爱他,只要他继续‘懂事’下去。
太后却没皇帝瞧得那么深,她只想让祁连修娶个门当户对的姑娘。“哀家受不了这孩子跟哀家故意躲躲藏藏的,他一定以为日子久了,耗尽了哀家的耐心,哀家就会放过他。美得他!不行,就算是逼他,哀家也要把他给逼出来。”
皇帝听太后语气坚决,略有些惊讶,“母后,您这是?”
太后看一眼皇帝,当即喊道:“来人,宣宁贵妃。”
☆、第55章
太后决计给祁连修选妃,首先想到的人选自然是宁贵妃先前力荐的那位表妹。
“你娘家母亲可愿意这事儿?哀家可不愿强扭瓜下来,晋阳王本就是个性儿倔的,若是姑娘家再没点耐心,哀家可看不上。”纵然是给祁连修选庶妃,太后也极为上心。她知道祁连修的性子,不想把事儿闹得太僵,伤了情分,但她也要表明立场,不能让这孩子觉得自己一直在让步。
“太后请放心,臣妾这个表妹性情温婉,才德兼俱,骨子里还有股子子韧劲儿,臣妾都佩服她。”宁贵妃力荐道,脸上禁不住洋溢着喜悦。她没想到时隔这么久,太后这边竟然有了结果。回头消息传回娘家,她又会在父亲和祖母跟前长脸了。
太后点点头,决计先见一见这个周天巧。如果这姑娘真有能耐把祁连修的心收回来,太后不介意给她更多的好处。
太后打发走宁贵妃,又召唤皇后商量。太后命其将去年入选宫中的秀女画册拿来,挑选了几名才貌兼具的姑娘,打算将她们跟周天巧一遭送进王府。
皇后见太后主意已定,不敢多言再劝,只将此消息通知给太子。
太子急成了热锅上的蚂蚁,他这回是万万帮不了祁连修了。太子索性书信一封,命人加急送往西南边境,他这就当把问题甩得一干二净了。
太后见周天巧之后,见其长得秀美娇俏,温柔婉约,不禁心里欢喜。这孩子虽然略有些小家子气,神态略显怯懦了些,不过头次进宫有此表现也算不错。
太后叫唤周天巧到身边来,命其扶着自己去御花园走走。
周天巧小心谨慎的伺候太后,行止稳重乖巧,又极会察言观色。
太后满意了,打发走周天巧之后,便立马下懿旨封其为晋阳王的庶妃。拟定在下月初七,将周天巧和新选的八名秀女一并送入晋阳王府。
江宾璋从宫里打听到这个消息急得跳脚,一面担心太后因不知自己女儿身份,强力拒绝这门亲事,毁了他的计划;另一面他又担心找不到大女儿,功亏一篑。
大女儿找不到,当事者都不在,他就是想使力也是一句话都说不上,江宾璋现在就是想帮忙也帮不了。他必须要想法子把江清月接回府,再伺机向太后明说,请求赐婚。
只要晋阳王府和卿侯府联姻成为一家人,他不仅不怕自己的把柄在他们手中,还会拥有晋阳王的势力为辅佐。如此,他们卿侯府成为京城第一大士族便指日可待了。
江宾璋想到此便美滋滋的捋着胡子,整个人飘飘然起来。等到那时候,他再去见老太爷,看他老人家还拿什么对自己发脾气。
“老大!”卿侯用拐杖狠敲地砖两下,才迫使江宾璋回神儿。
“父亲,您怎么来了,这些奴才们都是眼瞎了?怎都不通报一声。”江宾璋慌张的搀扶卿侯上座。
“哼!”卿侯抖了抖下巴,花白的山羊胡也跟着抖得更厉害。
“父亲?”江宾璋见父亲又跟自己严厉,心里沉闷闷的不舒服。他这个爹,简直比天王老子还难伺候。
“我就是要来悄悄的看你干什么,果然不出所料,你这小子不思进取,就知道坐在房里发呆。你瞧瞧人家柳厚才,小你多少岁,而今在西南边境屡立战功,为国争光。你呢?天天除了陪老婆小妾花前月下,吟诗作赋,还会个什么狗屁东西!”
“父亲,您好端端怎么又说我。”江宾璋颇有怨念。
“怎么,老子说你怎么了,老子还能打你呢。”卿侯说着就挥起手中的拐杖。江宾璋吓得连忙退了几步。
“好好地一门姻亲,都被你给毁了!”卿侯吹胡子瞪眼,用拐杖再次敲地,“老夫当初就去乡下住了两年,你瞧你,还能把女儿丢了。瑈儿可是你跟先大媳妇儿留下的唯一的种,那孩子刚生下,眉眼还没张开呢,就能瞧出俊来,这会儿人活着了,也有十五了,一准是位俏丽佳人。好好地女儿都看不住,没用的东西!”
“父亲,您怎么又提这事儿,儿子当年也不想的。”江宾璋哭丧着脸,实在是受不了父亲每次都翻旧账。
卿侯没好气的瞪着他:“若不是你这个逆子犯错,那柳家会跟咱们断了关系?真是没用!”
“父亲,当时真的是情况危急,火一着就蹿上了天,大家都慌了,你推我挤地四处奔逃。我想顾及她,却被人撞一边了去,谁曾想这孩子眨眼的功夫就没了呢。”
“别跟我解释这些,说八百遍了,没用!”卿侯皱眉道,“我看这柳家的势力越来越大,咱们俩家都不好再僵着了。回头备些厚礼,你随我去他们府上再赔罪一次。”
“赔什么罪,又不上我的错,当年赔罪被他骂了一通,还不够么。”江宾璋梗着脖子不愿意。
“你!你害的人家的外孙女整整丢了八年多,那孩子保不齐现在都已经死了。你还说自己没错!孽障,孽障啊!”卿侯高声大骂。
江宾璋气不过,跟父亲较劲道,“谁说她死了,她活得好好的呢,而今过得舒坦的连她爹都不认了!”
卿侯止了声,惊讶的看着江宾璋,瞪大眼。
江宾璋意识到自己说漏了,略显尴尬,背过身去不看他爹。
“老大,你说什么,你找到大孙女了?”卿侯抖着手激动地指着江宾璋,喝令其面向自己。
江宾璋慢慢地转过身,皱着眉点头。他本来打算事成之后再给老太爷一个惊喜,而今也只能坦白交代了。江宾璋遂把如何见到江清月,怎么认出她的经过都说了,顺便把江清月和晋阳王的关系也说了。不过江宾璋却故意避开他和钱氏的事儿,就说是自己通过多方打听得到的消息。
卿侯消化了半天,终于开口道:“这么说晋阳王看上了我的大孙女?”
“如无意外,是这样的。”
“论家世,咱们是配得上他的,这事儿不难办。你既然确认了她的身份,为何不将她接回府?”卿侯很不解的看着江宾璋,他想到自己能看到数年不见的乖孙女,心情很激动。“我离府去乡下时,她还是个襁褓中的娃娃。知道你照看不好他,我当初就该带着她走。”
“父亲,您就别说当初那些事儿了。而今人都找到了,她好好地不就行了?只是这孩子性子倔,非说她当年落入护城河是受人迫害,不肯回来。”江宾璋发愁道。
“你说什么,她落入护城河?孽障,你还不给我细细地把事情说清楚。”卿侯气得脸色发青,恨儿子才刚把话说一半,这么重要的问题他为何不交代。
江宾璋无奈地坐下,将巫嬷嬷当初救起江清月的情况一一详述了。
卿侯听得心里沉闷,禁不住眼眶湿润。“好好一孩子,竟遭如此虐待,她能活下来,混到如今这样,得多不容易啊。你快去找到她,把她接回来!”
江宾璋叹气:“儿子派人找了近俩月了,没信儿。”
“老大,你就没好好想想这孩子说的话?当年的事的确有问题,一定要查清楚!”卿侯心里有怀疑,不过既然没证据,哪好随便将怀疑的人说出口。
夏氏虽然是个继室,却也是明媒正娶进门的。当初老大续弦,膝下没有长子,加之他年纪也不大,人又长得风流倜傥。所以,他娘给他选这个填房夏氏的时候很费心思,家世也不一般。夏氏的娘家虽比不得卿侯府,却也在朝中是有头有脸的。不好轻言诋毁人家的女儿,一旦人家没做呢。
江宾璋已然从父亲的眼里读出了深意,想来他老人家也在怀疑夏氏。只是大女儿又没碍着她什么,也不是长子要继承家业,她何必出手害她呢,再说夏氏又那么善良……江宾璋是有那么一点点怀疑,但还是不信。
“不行,老夫要把这件事告诉柳庭奉。叫他也高兴高兴,顺便跟咱们一起找她。多个人,多把力。”卿侯说罢,也不顾江宾璋的阻拦,直接叫人安排马车,直奔柳府。
柳庭奉刚从秋审处核对完公务,回府后打算休沐歇息。忽悠人说卿侯不请自来,柳庭奉有些不大乐意。不过考虑到卿侯不是个不懂礼数的人,他猜测对方有要事,柳庭奉方勉强开口让他进来。
“柳老弟,有日子没见,进来可好啊?”卿侯一进门,就笑眯眯的跟柳庭奉打招呼。
柳庭奉打量卿侯,身穿一件赭色平素绡衫子;黑白参差的头发梳得整齐发亮,伏贴地束在头顶的翠玉金冠之中。这老头子年纪大了,精神头一点不差。
柳庭奉半敷衍卿侯:“公务繁忙,尚好吧。我看侯爷倒是日子过得滋润,神清气爽,精神焕发。”
“你就别取笑我了,知道你心里埋怨我们江家。”卿侯笑道。
柳庭奉板着脸,微微露出一丝笑,背着手转而坐下,又让卿侯也坐。
“我今日来是有个天大的好消息告诉你,大孙女儿找到了!”卿侯欢喜地看着柳庭奉。
柳庭奉愣了下,惊讶的看着卿侯,转而垂眸沉默一阵,方抬头惊讶地问他是不是真的,具体经过如何……
祁连修刚到西南营寨,便整日看着地图琢磨,他先粗略提出个策略让柳大将军去试试,转而每日继续沉迷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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