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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绣娘[金推]-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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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宾璋觉得这件事不能他一个人来,号召全家人都一起恳求江清月,一准儿有戏。等把她接回府里,自己再用父爱慢慢感化她,她终究会看清自己的真心。他们父女俩也便会和好如初了。
夏氏笑意绵绵的来叫江宾璋吃饭,喊了他两声不见他有反应。只见江宾璋坐在那里一会儿皱眉一会儿笑,很是奇怪。
“老爷,您这是怎么了?”
江宾璋猛地站起来,拉住夏氏。
夏氏吓了一跳,感受到老爷手掌的温度,转即又娇柔的笑了。“老爷!”夏氏娇叫一声,媚眼如丝。
江宾璋见娇妻如此,觉得自己幸运又幸福。试问同僚之中有哪位仁兄能有他这般的柔情的妻子,不仅贤淑持家,还温柔娇媚。女人身上所有的优点全都聚在夏氏的身上了,比过了多少世家刻板守旧的太太们。
江宾璋想到自己要认女,禁不住心疼了一下夏氏,将她搂在怀里。“夫人,有一事我该告诉你。”
“什么事?”夏氏早发现老爷这几月心神不定,果然是有事,而且一定是不小的事。
“大丫头找到了!”江宾璋激动的看着夏氏。
“老爷,你说什么?”夏氏惊讶不已,她怎么听老爷说找到大姑娘了?她一定是耳鸣了,大姑娘早该死了才对。
江宾璋忙解释他找到江清月的经过,当然这其中不该夏氏知道的事儿他自然省略不提。“我打算认女,让她认祖归宗!”江宾璋说到动情之处,眼眶竟有些湿润。
夏氏惊慌不已,强迫自己镇定,她假装欢喜地替老爷高兴,用帕子擦擦眼角表示她快被感动哭了。
江宾璋欣慰的抱着妻子,心里感叹夏氏果然懂他。
夏氏等江宾璋冷静下来,试探着问他:“并非妾身多事,只是咱们这样的大世家认女非同儿戏,咱们还需谨慎。她可曾有证明身份的凭证?”
江宾璋想起江清月摔玉焚衣的事儿,尴尬的对夏氏点头:“自然是有凭证,老爷我亲自验过,此事老太爷也知晓,你一个妇道人家没必要多问,明日且随我去请她回来便是。”
夏氏来不及对老爷的不耐烦懊恼,便听说另一件让她惊讶的事。“我们请她回府?”夏氏惊讶的看着江宾璋,颇为无奈。“论辈分,老爷和妾身是她的长辈,咱们怎能屈尊去请小辈?这传出去还不被人笑话了。”
“瑈儿命苦,她当初会丢,责任也在你我。而今走一趟请她回来,就算是赔罪,有什么了不得?况且,她将来要成王妃的人,论君臣礼,我们这么做还是理所应当的了呢。”江宾璋解释道。
“王妃,君臣礼?”夏氏越听越糊涂,最近预备高攀王妃之位的人就一个,叫什么江绣娘。区区贫贱之身,竟要和她家琬儿共享王妃之位。难道,老爷要认的女儿难道是她?
夏氏不甘心的抓住江宾璋,让他说清楚。
江宾璋本能的想逃避这事儿,所以才刚叙述的时候有些避重就轻。现在妻子这么逼问,他也只好详述了。
夏氏听说那个江绣娘就是大姑娘江瑈,顿觉得五雷轰顶。事情怎么会这样巧,怎么会……
夏氏猛地抓住江宾璋的袖子,用祈求的眼神儿看他:“老爷,大丫头的身份真的没有任何可疑?”
江宾璋笑着点头:“你见了她就知道了,她长得跟她娘当年一个样,母女俩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夏氏惊得目瞪口呆,却不忘避讳江宾璋,赶紧转过身去,捂住脸。
江宾璋当夏氏是太激动所致,破觉得欣慰,夏氏果然是个好媳妇儿。
“我们扶起一起去老太爷跟前禀报,还劳烦夫人备些重礼,明儿个一遭儿带去。毕竟她们江家姐弟对咱们女儿有拂照之恩,理该致谢。”江宾璋嘱咐道。
夏氏心中风云万变,面色却没有丝毫破绽,诚恳地冲江宾璋点头。
卿侯听说她们夫妻要亲自登门认女,高兴地直拍大腿。“早该如此了,催你好几月,你拖到现在才把事儿办了。”
此事就算这样定下了。夏氏也没心思吃饭,借着江清月备礼为借口,独自跑到厢房里落泪。
夏氏的陪嫁王妈妈在一边劝慰。
夏氏懊恼至极,怎么都想不明这件事,她眯着眼,发狠的看着王妈妈:“当初这事儿不是做准了么,那丫头怎么会活着?”
王妈妈也奇怪,“她奶妈说的,是掐死了,亲手推护城河里。按理说一早儿就该冲到城外了,怎么可能活着。太太,我看这个大姑娘保不齐是假的。”
“现在那些人都处理干净了,想问也没法子问,是真是假谁知道。”夏氏揪着帕子,狠狠地咬着下唇,眉头锁紧。她顿了会儿,忽然觉得不对,失态地跑出门,闯进江宾璋的书房。
江宾璋正在写奏折,被妻子吓得笔一划,整张奏折全毁了。“你干什么?毛毛躁躁的。”
夏氏含泪含着江宾璋:“老爷,你说那个江绣娘是咱府的大丫头,老爷认了她,她就会做王妃了?”
“这是自然,我们卿侯府的嫡长女做王妃正合适。”江宾璋骄傲道。
“那琬儿呢?太后不是也要指琬儿给晋阳王么?”夏氏紧紧地盯着江宾璋,“我们琬儿还能做大么?”
“你胡说什么。琬儿,她自有她的好归宿。”江宾璋皱眉,迟疑道。
“老爷的意思是太后不要琬儿了?”夏氏心里那个恨,怒火充斥全身,感觉马上就快要爆了,她越是强压着情绪越难受。
江宾璋拉着夏氏坐下,到底觉得她可怜,叹口气,“晋阳王中意的人本就不是她。强扭的瓜不甜,姐妹俩何必共侍一夫,生了间隙。倒不如各自寻个好归宿,多给卿侯府结门亲家,这不好么?”
夏氏见事情无法挽回,过多纠缠只会讨嫌,遂闷闷地回他:“老爷说得有理。”可为什么让步的是她女儿?为什么不让她女儿嫁给晋阳王?
继室出的难道就注定比不过原配么,为什么老天要这样不公。
夏氏隐忍怒火,从江宾璋哪里告退。她决定去看女儿,一路走一路哭,她替自己女儿不值,更觉得自己这么多年的努力全都白费了。
到底比不过一个死人!
……
一夜好眠。
江清月神清气爽的起床,用过早饭,便拉着江梧桐在院里遛哒。
“大夫说了,大姐不能总坐着,对胎儿不好。”江清月看着江梧桐隆起的肚子,满心期待。
江梧桐笑着点头,她紧紧地拉着江清月的手不肯放。二妹妹快要走了,她们姐妹俩相处的时间不多了。
太阳高高挂起之时,江宾璋夫妇携重礼前来江宅。
夏氏再不情愿,碍于丈夫在眼前,也要摆出一副热情的样儿,又心疼怜悯的拉着江清月的手,唏嘘一番。
“老爷都和我说了,这些年你受了许多苦。听说你还曾在青州流浪过,跟那些乞丐流氓同住一间破庙。天呐,这日子我想都不敢想。”
江清月自然听出夏氏话中所带的讥讽,什么与流氓乞丐同住,夏氏分明是想质疑她的清白。
“老爷,这孩子能有今天真不容易。”夏氏转而看向江宾璋,又补充一句。
江宾璋点点头。
“难为大太太对我的过去如此上心。也是缘分,得幸被娘救了。当初我若直接淹死在护城河里,连这等苦日子都没机会过了。”江清月淡笑着回她,墨色的双瞳紧盯着夏氏。
夏氏听她说什么护城河淹死的话,心里下意识地惊了一下。她再看江清月,正好与其四目相对。夏氏总觉得江清月那双眼像会咬人一般,只看了一下,她便再不敢与其对视。
这丫头真够阴损的,当着自己的面叫别人娘。虽然说自己是继室,但在身份上自己才是她的娘。
夏氏好笑的转头问江宾璋:“大姑娘说的‘娘’是?”
“噢,是她的养母巫嬷嬷。也是个可怜人,当年被冤死了,幸亏后来被平反了。”江宾璋简略的说道。
“原来如此,那咱们大丫头可真够命苦的。”夏氏再次唏嘘道。
江宾璋点头,转而情真意切的看向江清月:“乖孩子,跟父亲回去罢,父亲保证不会再让你受苦。你就算不顾及为父的心情,也好歹可怜可怜你祖父,他老人家日日念叨着你,就盼着你认祖归宗。”
江梧桐和江北互看一眼,二人见江宾璋夫妻如此假仁假义,皆替江清月忧心。
江清月的目光不动声色的扫过夏氏,最终落在江宾璋的身上。“我与大姐、三弟相依为命多年,若非爹娘救我一命,我早没命坐在此处。知恩图报,岂能说走就走。”
“这些为父早替你想到了。”江宾璋摆手,命人抬来两箱子珠宝以及地契、布匹、古玩等物,他对江北和江梧桐道,“此等俗物抵不了什么,不过是让我好过些,还望二位收下,日后更有重谢。当然,瑈儿认亲之后,你们还可以姐弟相称,大可以经常走动。”
江梧桐和江北点点头,隐忍着不多说。
“瑈儿,您看现在成么?”江宾璋看向江清月,略有祈求之色。
夏氏从没看见老爷曾这样委曲求全过,而今好容易有一次竟也是为了哄会他大女儿。
嫡长女到底是不一样么?
夏氏渐渐地眯起眼睛,垂下头。
“有话和您单独说。”江清月道。
夏氏警惕的看眼江清月,转而恳求的看着江宾璋,轻声换了句:“老爷。”夏氏话中意思在明显不过,他们是夫妻,她想留下来一起。
江宾璋皱眉,打发夏氏规避。
江清月笑着让大姐请夏氏去西厢房先坐等,另吩咐丫鬟上点菊花茶,给夏氏去火。
夏氏不满的走出来,满心怒气。江北和江梧桐等人随后也退了出来。
夏氏一坐下来,看着那碗菊花茶,气得想掀桌,却还的假装成一副憨厚的做派,安心的在那哪儿坐等着。
江清月简明扼要的对江宾璋道:“条件有三:一不改名;二只称您的继室为大太太;三我不会委曲求全。”
江宾璋愣了下,不解的看着江清月:“后两条可以,只是这第一条为什么?江瑈是为父给你取的名字,卿侯府自你起,女孩子的名字都如此。”
“这名字是爹娘给我起的,她们人走了,留给我的就这点念想。至于什么惯例,根本称不上。我跟她们本就不同,她们又没有被人陷害,坠入入护城河。”江清月扬眉看着江宾璋,墨色的双瞳变幻莫测。
江宾璋心揪了一下,他看着大女儿的脸就禁不住想起已故的柳氏。到底是自己对不起她们母女。
江宾璋咬牙点点头:“罢了,就叫江清月,此名也很好听,很配你。”
“那劳烦您以后不要再以瑈儿称呼我,实在是听不习惯。”江清月说罢,起身推开门。纤纤身姿迎着光,有股子说不出的美好。她侧脸看着江宾璋,嘴角勾勒出一条完美的弧度。
“我们走吧!”
☆、第63章
到卿侯府后,江清月被安排到望馨苑安顿。不多时,便由王妈妈嬷引领她去见卿侯。
“老爷子常年住在梅园里躲清净,不太常见外人。二姑娘一年见他也不过六七次。”
江清月看眼前头引路的王妈妈,笑了笑,没吭声。
王妈妈放缓脚步,斜眼用余光看一眼江清月,心里不大爽利。才进门第一天,就不把她这个管事儿的妈妈当个人看了,以后那还了得?
不怪大太太担心,这丫头确实张狂了些。
行至梅园,王妈妈顿住脚,转头面色眼里的嘱咐江清月:“老太爷脾气古怪,为人苛责严厉些,好心提醒大姑娘一句,不懂得千万别装懂。进去乖乖行礼,乖乖听话就是,一定要安分守己,休要带市井之气。”
章嬷嬷听她说话过分,怒气冲冲道:“一个奴才胆子肥了,倒敢说教主子。还嫌弃别人没规矩,我看你最没规矩。”
王妈妈鄙夷的扫一眼章嬷嬷,转而露出一副诚恳相给江清月:“大姑娘,奴才也是真心替您着想,请您明鉴。”
“王妈妈待自己倒是够客气的。”江清月柔柔的一笑,抬脚进了梅园。
王妈妈立在原地琢磨大姑娘留下的那句话,越想越觉得憋气。大姑娘这在讽刺她对别人挑三拣四,待自己却很宽容?
冤枉死了!
王妈妈憋了一肚子气,实在待不下去,回身就去找大太太告状。
夏氏操心女儿江琬的病情,哪还有心思管这些,也只有等以后再治江清月了。
卿侯穿的端正,坐在厅中上首之位等候已久。一听说外孙女儿回来了,卿侯有些激动,动了动喉咙,整个身子坐的更加笔直。
江清月浅笑着进门,给卿侯行礼,规矩的叫一声:“祖父!”
卿侯听得内心彭拜,禁不住热泪盈眶:“好孩子,快起来,快起来!真没想到啊,老头子有生之年还能再见到你,也总算是给我那柳兄弟一个交代了。”
卿侯与柳庭奉当年也算有同窗之谊,两家又是世交。后来因为柳氏病死,丢了孩子的事儿,两家关系才冷淡笑来。
江清月抬眼打量卿侯,因年老的关系,眼皮有些下垂,微微笑的时候眼睛便眯成一条缝。卿侯看起来笑容可掬,十分亲切,不过偶尔眼中闪过的凌厉叫人禁不住为之恐惧和警惕。
听说卿侯当年救过淮南王的性命,二人也算是生死之交,而今祁连修善待卿侯府也有这个缘故。淮南王当年才高八斗,是个人物。卿侯能跟他攀上关系,自然也不简单,据说当年卿侯在朝的时候势力很大。
不过自从卿侯朝中退隐下来,便不再过问官场之事。他回乡小住几年之后,方回京,却也不过问世事,一心在家养花弄草。
“好孩子,你能好好的归家,是我最后的夙愿了。”卿侯笑着观察江清月,貌可倾城,仪容俱佳,比她娘当年有过之而不及。这丫头一点都不像是从市井之中长大的,行止端方,泰然自若,通身散发着大家气派。
可惜是个女儿身,若是个男儿,保不齐还是个当官的好苗子。
卿侯很满意清月,打发人送给她一个匣子和一把钥匙。“这是你娘留下的嫁妆。你娘走后,你祖母就代为保管。前些年你祖母也去了,这活计便交给了我。匣子里的是田产地契,这把钥匙是北边库房朝西那间的,里面都是些金银首饰古玩字画,全都是你娘的陪嫁。”
江清月点点头,虽说她亲娘走早,她也虽不记儿时的事儿了。可是每每听人提及母亲,江清月的心里总是禁不住酸楚。而且,她似乎能感觉到母亲当初对她的爱,是那样的浓烈,暖人心扉。
“我不过问家事,平日除了过节,也不大爱见外人,整日就在这梅园里侍弄花草。你住在外面,好生照看自己,若有委屈尽管来梅园找我说。”卿侯眯着眼嘱咐道。
江清月点点头,再拜了拜卿侯府,方告辞。
次日,江清月才算见全了卿侯府的家人。大房的大爷江和正和三爷江和义,前者十二岁,后者才五岁,都不算大的年纪。二房只有一子一女,三姑娘江瑶年长些,十三岁,长得清纯秀美,十分可惜。二爷江和之刚满十一岁,有些英气,五官神他父亲。江清月的叔父江宾玖任国子监监寺,一副儒雅做派,学识很好;其妻为孙氏,看起来极为和善。
江清月最后才见到卿侯府的二姑娘江琬。她前些日子得了风疹,而今病稍好些。江清月见她的时候,依稀可见她手腕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小红点。
说实话,江清月对江琬并没有什么好感,她二人本身就立场不同,很难对她动恻隐之心,更何况这个江琬看她的时候好似要吃了她一样。
江清月看着夏氏担心女儿的忐忑样,不禁觉得可笑。这算是一报还一报,她伤害了别人的女儿,而今换做她的女儿被折磨。不过,怎么会这样巧,那全身的红点好像被针扎过一样。
江清月觉得这其中有什么猫腻。不过转念想,这卿侯府又不是一般的地方,祁连修就算想伸手也未必能成。
来之前,江清月已经和江宾璋讲好了条件。这府里头自然不会有人委屈她,住了两日,倒还算适应。江宾璋免了她每日给夏氏请安的麻烦,老太爷那边也不喜被人打搅,江清月几乎每天都在自己的院子里安静的度日。闲来无事绣绣花,累了便歇一歇,也没人管她。
今天午饭之后,江梧桐上门来瞧她,因见江清月气色不错,江梧桐才放心的松口气。
“好妹妹,昨儿个王爷到咱们府上,找三弟说了半天话。好像是听说你认亲了,来问怎么回事。”
“三弟怎么跟他说的?”江清月追问。
江梧桐撇清道:“三弟最听你话,就照你的吩咐说是自愿的。王爷却不信,到底怀疑到高公公身上了。眼看着俩侍卫把高公公拖了出去,后来怎么样,我也不知道了。”
江清月有些担心高德禄的安危,有些愧疚,只怕祁连修也会恼她。自己对江宅的‘屈服’于祁连修来说就是对他能力的否定,他不恼才怪。
江梧桐看江清月忐忑的表情,故意补充一句:“王爷应该是生气了。二妹妹,我觉得我该跟你说一句:小心为上!”
“大姐,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嘲笑我。”江清月冲她瞪眼,转即想了想,又道,“太后已经下旨赐婚,下月初三下聘,婚期定在明年初秋。”
“那倒也快。”江梧桐扒拉手指数了数日子,很替二妹妹高兴。“大姐给你准备了些嫁妆,跟卿侯府的没法比,但你也别嫌弃。”
江梧桐说罢,把把一个小匣子端出来,推给江清月。
江清月感动的点点头,笑着回:“好!”
江清月知道这份礼必然倾尽了他们姐弟大部分的钱财,最重要的是这份礼所代表的情谊,她绝不能负了大姐和三弟的一番心意,她一定要答应下来,好好收下。至于钱财等物,等以后有机会她再从别的地方找补回去就是。
江梧桐见江清月收下,高兴地不得了,拍拍胸口道:“真怕你不收,嫌弃我们姐弟俩呢。”
“我这辈子都不会嫌弃你们,我们是一家人。”江清月握住江梧桐的手,笑嘻嘻道。
江梧桐头一次觉得自己的二妹妹笑起来也可以这么傻,被逗得更乐了。
“大姑娘,老爷太太请您过去一趟。”门外丫鬟传话道。
江梧桐正打算要走,借机和江清月告辞。
江清月到了正厅,见江宾璋和夏氏一脸正色的坐在上首,似乎真有什么事儿。江和正和江和义俩孩子也赶过来,跟父母行礼之后,又看了眼江清月,抵触的叫了一声“姐姐”。
“父亲,母亲,这是?”江琬病好的差不多,瓜子脸上有了红晕,人比以前精神不少。她张大水汪汪的杏仁眼,嫌恶地扫一眼江清月,转而选择坐在二位弟弟那边。
“过几日我便离京,奉命去江南地区巡查政务。”江宾璋道,他说此话时不自觉的看江清月一眼。
夏氏也跟着看过去,心里忖度了一阵儿,突然明白老爷的意思。难道是因为她老爷才会调走?
“父亲,你走了我们怎么办。”江琬委屈的含着泪,这些天她被风疹病折磨的痛不欲生,好好的一门婚事也被莫名其妙的搅黄了。父亲不但不心疼她补偿她,还把那个跟她抢亲的大姐接了回来,而且还要在这么关键的时刻离京。江琬想想就觉得委屈,眼泪噗噗往下掉,不忿地看向江清月。
都怪她,丧门星,一牵扯她家里就出事儿。
“二妹妹看我做什么?大老爷被封钦差大臣,受皇帝重用,难道不是好事么?”江清月挑眉反问江琬。她以为她看自己,自己就会闪躲她,忍气吞声?
“大姐好生刁蛮,我哪里看你了。”江琬憋着嘴,凑到京滨张跟前撒娇,表示自己真委屈。
江宾璋为难的安慰她几句,特意瞅眼江清月,“你做大姐的,让着点妹妹。”
“我只是问二妹是不是看我,便落个刁蛮的名声。这到底谁让谁还不知道呢。”江清月冷笑一声,淡然处之,丝毫不介意她们人多势众。
夏氏见江清月这样强词夺理,还敢欺负她女儿,气得嘴唇发抖,含着泪看江宾璋。“老爷!”
“好了,都少说两句。今儿个叫你们来是商量事儿的!”江宾璋皱眉,压低声对夏氏道,“听说扬州有位治风疹极好地大夫,你和琬儿随我同去,趁早把她的病治好了。”
“父亲,我的病真能去根?”江琬兴奋地问。
江宾璋看眼二女儿,愧疚的点点头。
夏氏惊讶之余,想想也是好事,便应承下来。只是府里这边便要放任江清月一人在这,她有些不放心。特别是宫里头的聘礼还未下,她这边还有些小心思在里头,人若走了,便不好施行了。
“你还犹豫什么?医好女儿的病是大事。”江宾璋高声道。
江琬也觉得疑惑,纳闷的看向母亲。
夏氏忙解释道:“我是不放心家中的事儿。”
“这都好说,交给弟妹忙活就是。”
“可是清月不久就要大婚了,嫁妆还没筹备好呢,别人做我到底不放心。”夏氏又道。
江宾璋想了想,笑道:“这倒不急,我们最多半年就回。听说婚期定在明年初秋,还早呢,来得及。”
夏氏听此话也就不多言了,笑着点头答应。江琬一心想把病治好,好尽快圆了自己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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