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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鬓花娇[重生]-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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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好大胆子!!”方子行痛得直抽气,不可置信地望着面前的宋彧。
“方公子可算满意宋某的服侍。”宋彧勾唇,狭长的凤眸里皆是讽刺。
“你…你…你放肆!!阿四!阿四!!”方子行忍着痛朝门外大喊。
“公子,您叫奴才?”一名小厮推门探头。
“还不快滚进来!!”方子行咬牙。
小厮连忙缩头缩脑地进了里间,点头哈腰地对方子行说道:“奴才这不是怕打扰了公子的好事嘛。”小厮只顾巴结,却未注意到方子行发白的面色。
“好什么事!”方子行忍痛大吼。
“还不给我教训教训这个狗奴才!!”
小厮一惊,这才注意到方子行的模样。
“公子,您…您这是怎么了?!”小厮连忙上前,欲扶起方子行。
“滚啊!快给我去教训他!听到没!!”方子行怒吼。
小厮被吼得一抖,连忙抬头看了一眼宋彧。
少年面色冰冷,莫名的怵人。
小厮搓了搓胳膊上的鸡皮疙瘩,硬着头皮对宋彧吼了一声。
“你…你对公子做了什么?!”
“你别跟他废话!!”方子行在一旁催促道。
宋彧冷眼望着,面上倒是不惊不扰。
“臭小子!看我不打断你的腿!!”眼看小厮的拳头就要落下。
“啪!”突然角落里飞来一只绣鞋,准确无误地重重拍在了小厮的脸上。
众人皆是一愣,只见挂着戏服的屏风后探出了一个小脑袋。
“不要脸的东西,相国府岂容你放肆!”薛绾小胖手插着小腰,气势十足地喊道。
宋彧微怔,倒是对薛绾的出现有些意外。
“今日我倒见识了,方家就是这幅脸面吗?!今儿是我祖母的大寿,你们就在此吵嚷,待我回去告诉了父亲,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小姑娘奶里奶气地斥责着,粉嘟嘟的小脸像个小包子。
方子行闻言一惊,他认得这是相国府的四姑娘,相爷的掌上明珠,薛老夫人放在心尖宠的宝贝薛绾。今日得罪了她,让父亲知晓,回去还不得剥了他一层皮!
“姑娘误会了,我们公子只是在和墨公子叙旧呢。”小厮连忙谄媚地笑道。
他想这薛家四姑娘年纪尚小,应当是和好糊弄的。不然让老爷知晓公子狎弄男倌,那还得了。
“对,对,叙旧,叙旧而已!”方子行连忙附和道。
薛绾睨着眼,走到了宋彧跟前。
“你们别想诳我,我在这后面可是听得明明白白。”
“方公子想必是吃醉了酒,糊住了脑袋,这会子不仅做得荒唐,说得也荒唐了。梨春漾是我父亲特地请来给祖母贺寿的,容不得你的龌龊心思!”薛绾背着手前后走了几步,俏脸紧绷。
“你们如此,分明是没把我父亲放在眼里,更甚者,是没把我们薛家放在眼里!”
“这……”方子行急得满头大汗,一向巧舌如簧的嘴此时倒是憋不出一句话来。
宋彧垂眸望着面前的薛绾,凤眸闪过一丝不明与晦涩。
“那方某在此赔罪,赔罪还不成吗?”方子行擦了擦额角的汗,低声说道。
“赔罪?”薛绾冷笑。
“敢问方公子是向何人赔罪?”
“自然是赔姑娘的罪。”方子行小心翼翼地回道,生怕一个不小心又惹怒了薛绾。
“你污了我的眼,自然得向我赔罪。你折了我父亲的面子,更得向他负荆请罪去!”薛绾指着方子行,玉瓷般的小脸气得红通通的。
“是是是,方某自然得去请罪。”方子行连忙应和。
薛绾抬眸看了一眼宋彧,杏眸忽转。
“你给这位先生磕三个响头,我便放你回去,不然……”薛绾见方子行这幅窝囊模样就来气,这辈子,她对方家就无甚么好感。
上辈子害得她家破人亡,这一世自然通通不会放过!
“什么?!他一个下九流的戏子,你竟然让本公子给他磕三个响头!”方子行瞪大眼睛,面如土色,顿觉受辱。
“怎么?你不愿?薛家请先生来贺寿,你辱了先生的面子,那便是辱了相国府的面子,如今只是叫你磕三个响头,你便百般推辞,如此可知,你也毫无诚心可言了。”
方子行咬牙,犹豫再三,最后还是给宋彧磕了三个响头。临去之时还恶狠狠地瞪了宋彧一眼。
烛火摇曳,少年的影子被拉得瘦长,显得有些惆怅。
“为什么帮我?”宋彧的嗓音冷冽干涩,还带着莫名的情绪。
薛绾抬头,望着宋彧僵着脖子的别扭模样,心中顿时觉得有些好笑。
活了一辈子,薛绾自然把少年的不自在看在眼里。
果真还是个孩子。
“因为他是坏人。”薛绾开口,嗓音软糯,清澈的杏眸蒙上了一层淡淡的柔光。
宋彧敛眉,神色也是淡淡的,不悲不喜。
“我向来不喜欢欠别人。”宋彧望着窗外,嗓音淡淡的,听不出情绪。
薛绾闻言心里叹了一口气,面上还得佯装孩童的天真。
“那你就还我一根糖葫芦好了!我最喜欢吃糖葫芦了。”薛绾杏眸弯弯,瓷白的小脸莹着粉润的光泽。
“糖葫芦?”宋彧皱眉,不知道那甜得腻人的东西有什么好吃的。
“娘亲总是不让我吃外头那些小吃糖饼,可我就想尝尝糖葫芦的味道,若是下次再与你见面了,你便还我一根糖葫芦,这样,你就不算欠我了。”薛绾歪头甜甜地笑着,纯真又可爱。
宋彧凤眸微闪,轻轻点了点头。
“好。下次见面,我定会还你。”窗外月色微凉,少年的嗓音清冷坚定。
秋风萧瑟,卷着残枝落叶归了根,飒飒又凄清。
————————
那日薛绾自是没放过这个机会,添油加醋的对父亲与祖母说了一番,便引得薛轲大怒。方子行回府自然没少得了方成谦的一顿板子。最后还是方成谦亲自登门道歉,薛轲这才没有追究,只是这心中的疙瘩已经留下,薛轲自然不会再像上辈子那般对方成谦掏心掏肺。
这自然也在薛绾的意料之中,不过令薛绾不满意的是,父亲这次虽然生气,可还是没有解除自己与方子应的婚约。
时间如流水,转眼就入了冬。京州虽不比北地寒冷,但却自有一股彻骨的寒意。虽不是浓墨重彩的寒,却似泼墨山水画中那些个点睛之笔,处处透到骨子里。
腊月里,已是大雪纷飞。不是那种倾覆而下的大雪,京州的雪别有一番风情。零散如同细绒般的碎雪从天空纷扬而下,其间夹杂的阵阵带着冷意的风,一吹便是透彻心扉的凉。
院外已寂,不见人影。
薛绾独坐在窗边,小手捧着累丝镶红石暖炉,静静地看着雪花一片片落在庭院中。
“姑娘怎的坐在风口里?”晴初上前给薛绾披上了氅衣,出声问道。
还未等薛绾开口,门外忽然传来阿若的传唤声。
“四姑娘,二姑娘来了。”
薛绯一进门,煞白的面色便惊到了薛绾。
“二姐姐这是怎么了,面色竟然这样白?”薛绾小脸浮上一抹忧色。
“绾儿,方家大公子……昨夜殁了。”
第8章 浮夜冬风雨
梨春漾,长风院廊内。
日头几日未现,外面倒还是一片寂静的白。琼妃残落着,衬得外头亮堂堂的。
窗边的少年只着一件单衣,身姿清瘦颀长,面色有些许苍白。寒风顺着窗缝灌到了少年的领口,肆意鼓动着。
“先生,外头雪还在下着,您要不等这雪小些才出去?”一青衫小童对着宋彧说道。
“不用,我待会儿出门一趟,你别让杜清明知晓。”宋彧垂眸,带着凉意的疏离。
“可是先生你的伤……”阿林有些迟疑。
“无碍。”少年嗓音清冷,苍白的面色确有几分病态。
阿林望着宋彧欲言又止,只好点头应下了。
宋彧转身伸手拿了一件挂在一侧黑漆葵纹槅扇上的月白长衫,翻手披上了肩膀,却不料牵扯到了背上的伤口。
宋彧闷哼,额角冒出几分虚汗。
“先生!”阿林上前,面露忧色。
“无事。”宋彧冷声,对阿林摇了摇手,独自缓了一会儿。
少年的下巴尖尖,唇色泛白,牙齿微微颤动着。
“他若来找我,便说我歇下了。”宋彧顿了顿,薄唇轻启,声线清冽,垂眸系好了腰间的衣带。
“是…”阿林嗫嚅,“杜扒皮未免太狠心了些!”望着宋彧惨白的脸色,阿林有些愤愤。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我断了他攀高枝的路,他自然恨我。”宋彧冷冷开口,面色不惊不扰,抬手又披上了氅衣。
“梨春漾这些年的红火,不也是全凭先生一己之力吗?他一心攀附权贵,哪日踢到铁板了,也是他自己活该!”
宋彧闻言未语,披上毡帽准备出门。
吱呀。梨花木门被推开。
“哟,您这是打算去哪儿啊?”杜清明尖着嗓子,阴阳怪气地叫着,肥腻的肉在脸上颤动,唾沫星子都上下翻动着。
“出去透气。”宋彧眯着眼,墨色的瞳孔泛着冷意。
“透气?你还真当你是哪家的贵公子哥啊,还有脸和我说透气!”杜清明听到宋彧的话当即就黑了脸,上前猝不及防地就抡了宋彧一个巴掌。
少年的脸被打得偏向了一侧,清俊白皙的侧脸上是清晰的五指印。
“先生!”阿林慌张喊道,当下便拦住了杜清明的胳膊。
“你给我滚开!”杜清明上前便是一脚,猛地踹开了阿林。随后就恶狠狠地拽起了宋彧的衣襟,蛮横的拳头就要直直往下。
宋彧抬眸,骤地一把抓住了杜清明的手腕,用力往后一扳。
咔嚓。骨头脱臼的声响。
顿时哀嚎声起。
“疼疼疼疼…嘶…快放手!你这个小兔崽子!”杜清明痛呼,肥胖的脸胀得通红。
“废物。”宋彧冷哼。
“打够了吗?”宋彧面露讥色,一把推开了杜清明。
“婊’子养的东西,竟还敢还手!”杜清明揉着胀痛的手腕,嘴里依旧是不干不净地骂骂咧咧。
宋彧闻言面色骤白。
“你说谁是婊’子!”少年上前死死揪住了男人的领口,目光竟有些充血。
“怎么?怒了?你娘不就是个人尽可夫的婊’子吗?不知道和哪个野男人生了你!要不是我心肠好,你以为你能活到今天!”
“你再说一遍!”宋彧咬着牙,薄唇微颤,一字一句皆是从牙缝里硬挤出的。
“婊’子养的贱种!”杜清明啐了一口。
“砰!”宋彧一拳挥向了杜清明的脸。
杜清明被打得一个踉跄,鼻子瞬间出了血。
“你…你这个小贱种!竟然敢打我!”杜清明抹了抹鼻血,一脸的惊恐与怒气。
“杜清明,嘴巴给老子放干净点。”宋彧咬牙,嗓音有些发颤。
三岁那年,他被那个据称是自己母亲的女子丢到了梨春漾,之后女子便没再来看过他一眼。
然后开始和院里的师傅学唱戏,起初他不愿,拼了命的反抗,之后便是暗无天日的毒打。
咬破了牙,吞声忍气,他终究是上了戏台。
他天资聪颖,教戏的师傅很是看重他。十岁那年,他初次登台,便引得京州轰动。佳人身姿娉婷,戏腔幽幽,虽年纪尚小,却是
一曲动京州,谁人不识墨卿颜。
梨春漾彻底红火了,可杜清明巴结权贵的嘴脸也是与变本加厉地暴露出来。偶有不如意,便是对宋彧拳打脚踢,若是不听从他吩咐,更是一顿鞭笞。
上回触怒了方子行,杜清明自然没放过宋彧。挨了几顿鞭子,便把宋彧丢到柴房吊了三天三夜。
少年倒是硬气,没开口讨饶一句。最后还是杜清明怕闹出了人命,日后失了宋彧这颗摇钱树,这才命人将宋彧放了下来。
望着少年清肃的脸,杜清明眼里闪过一丝阴鸷。
“长大了,翅膀倒是硬了。”
“不过你别得意,我教训不了你,自然有人能教训你。”杜清明冷笑,拍了拍手。
屋子里瞬时涌入了一群穿着黑衣的打手。
“方公子已经放话了,今个儿夜里指名让你去伺候。我已经替你应下了,不想再受上回的那份罪,就给我乖乖听话!”杜清明撑着地板站了起来,拍了拍袍子上的灰尘。
“给我好好看着长风院廊,没有我的吩咐,一只蚂蚁都不许放出去!”
“是。”打手们闻言应下,齐刷刷地退出了门,守在了院外。
杜清明咧着嘴,一脸肥肉笑得发颤。
“宋彧啊宋彧,你就别故作清高了,天生下贱的货色,有时候也不得不信命了。”杜清明尖着嗓子,笑容淫靡。
宋彧不言,一脸冷意。
杜清明摇着肥胖的身子得意地出了门。
啪嗒。院门落了锁。
“先生…”阿林煞白着脸。
“信命?”宋彧冷哼,吐出了嘴里的血。
“老子从不信命。”
——————————
寒冬入夜,月色透着凄清的凉意。大雪渐深,四处都是萧瑟的风。
方子行一手拿着酒壶,一手摇着折扇,摇摇晃晃地走到了长风院廊。
推开门,入眼便是少年妖冶的模样。
宋彧站在窗台处,勾唇浅笑,眼波流转,忽而生出些许媚意。眼尾处的朱红色泪痣在烛火的摇曳下闪着鬼魅的光泽。
“小美人儿…嘿嘿嘿嘿…嗝!”方子行打了个酒嗝,痴痴笑着。
方子行显然是个好了伤疤忘了痛的,这会子见宋彧笑了,恍惚间便迷了心智。
宋彧长身玉立,着一身黑袍,衬得模样越发清俊白皙了。
“小美人儿,你愿意伺候爷了?”方子行淫’笑,望向宋彧的目光
“是啊。”宋彧勾唇,凤眸半敛着,刻意压低的嗓音泛着蛊惑人心的意味。
“不过这门外有人侯着,想必公子也不能尽兴。”
“嘿嘿嘿…小美人儿,爷让他们离开不就得了,你可得好好伺候爷啊!”方子行笑得淫'靡,手指指着宋彧。
“你们都去院外侯着,不用在这里守着了!”方子行推开门对门外守着的小厮喊了一句
“美人儿,现下就我二人了,嘿嘿嘿…”
方子行激动地丢掉了手里的酒壶,兴奋地直搓手。
“就让爷好好宠宠你吧!”方子说罢就猴急地往窗边扑了过来。
宋彧冷笑,腰间的匕首闪着寒光。
“宋某必当好好好伺候方公子。”
寒风渐起,一室的阴凉。
“噗嗤。”血肉剥离的声响。
鲜血溅到了少年白皙俊秀的侧脸,透着森森的鬼魅。
方子行错愕地瞪大了双眼,胸口处直直地插着一把短刃。
宋彧低头缓缓贴向方子行的耳侧,薄唇轻启,清冷的嗓音竟还带着一丝微凉的笑意。
“方公子可还满意?”
“你……”大口的鲜血从方子行的嘴里涌了出来,身体渐渐支撑不住地下滑,双手死不甘心的紧紧抓住了宋彧的衣角。
一夜不宁。
狂风平地乍起,大雨滂沱而至。院里的枇杷树被雨滴砸得飒飒作响,这腊月的冬里,忽而就下了雨。
雨下了一夜,屋里倒是静得恕
五更天了,还未见人出来。
守在院外的阿四打盹儿醒了,冷得直搓胳膊。
“爷怎么还没出来,这都五更天了。”阿四戳了戳另一小厮的胳膊,问道。
“不知道啊,要不我们去叫叫。”
阿四想了想,两人便起身去叫了。
梨花木门紧紧闭着,上面还有未干的雨迹。
“公子,公子,是时候回府了。”阿四叩了叩门,轻声喊着。
无人应答。
阿四挠了挠头,难道是昨夜战况激烈,今日睡得沉些了?
“公子!公子!”阿四继续叩门,声音又拔高了些许。
屋内依旧是鸦雀无声。
“要不我们进去叫吧。”另一小厮提议。
“这…爷要是怒了怎么办?”阿四有些犹豫。
“要是再不回府,老爷就得怒了。”
“……行吧,咱俩进去得了。”
吱呀。
屋里空荡荡的,莫名的压抑。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弥散开来,味道都有些发臭了。
“什么东西?”小厮朝面前挥了挥,打散了那团腥臭味。
滴答。水流低落的声音。
二人寻声望去。
只见一人高悬房梁之上,舌头长露,目眦欲裂。
————————
“方家大公子殁了?”薛绾一惊。
“被人吊死在房梁上,今早才被发现了尸首。”薛绯说到此处面色更是泛白了几分。
薛绾面色顿白,心头更是泛上了几分呕意。
“这么会这样?”薛绾捏紧了手里的锦帕,“是何人所为?”
薛绯叹了一口气,在紫玉珊瑚屏榻上落了座。
“梨春漾的墨卿颜。”
“是他?!”薛绾杏眸瞪大,一脸的不可置信。
“我原也是不信的,可梨春漾的班主今日都招了,说是那墨卿颜亲自动的手。”薛绯摇了摇头,面色有些惆怅。
府里刚请了梨春漾来替祖母贺寿,还没过几日,便发生这等事,想来也是晦气的很。
“那…墨卿颜…人呢?”薛绾咬唇,轻声问道。
“跑了。”薛绯又叹了一口气,”昨夜就跑了,听闻方府今早派人搜遍了整个京州都不见人影。”
听到宋彧无事,薛绾不知怎的心头忽然就松了一口气。
“那此事待如何?”薛绾又问。
“朝臣之子竟与戏子纠缠不清,现下还因此失了性命,本就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方府要查,也只能遮遮掩掩地查罢了。”
“方府封锁了消息,现下除了方家,也只有我们相国府知道此事原委了,旁人只当方家大公子染上了旧疾,不治身亡罢了。”薛绯回道,娟秀的面庞忧色黯淡。
薛绾敛眉,眼底浮现一丝疑虑。
第9章 缘起宫墙苑
上一世,方子行倒是没有此难,这一世却突然横死,想必是因为自己上次替宋彧解围一事引得他恼羞成怒了。薛绾他自然是报复不了,只能把怒火迁到了宋彧身上。
这下死了,虽然是大快人心,可薛绾心头却是生了阵阵愧疚。
若不是自己那日的冲动莽撞,也许方子行也不会迁怒于宋彧。现下方子行虽死了,可宋彧却也是生死未卜。
思及此处,薛绾心头忽地涌上了强烈的不安。宋彧如今下落不明,不知所踪,一旦落入了方家手里,那便只有一个“死”字。
薛绾捏紧了手中的绣帕,樱花般的两片唇瓣儿咬得紧紧的,瓷玉白嫩的小脸都失了几分血色。
薛绯见状,只当是薛绾正为方家忧虑来着,倒是没有细想,好声宽慰了几句,便领着丫鬟婢子回了居院。
见薛绯不在了,薛绾这才唤了院里的阿箬进屋。
见姑娘传唤自己,阿箬连忙放下手中的活计,匆匆进了屋里头。
“姑娘叫奴婢何事?”阿箬抬头看了一眼一旁沏茶的霜降,面色有些疑惑。
她不过一个粗使丫鬟,平日里也只在院子里干一些扫地的粗活,今儿还是头次进了姑娘的屋里。
进了屋内,入眼便是叮叮咚咚的嵌贝流光阁帘,随风曳动,格外的悦耳。
紫漆描金山水纹海棠式香几上放着一尊狻猊小香炉,里头燃着沉光香,香味袅娜,幽幽韵韵。几案上摆着釉彩百花景泰蓝瓶,瓶里还插了两三株新鲜的红梅,倒是清新雅致的很。
“阿箬,如今你是跟着年嬷嬷出去采办的,回头出了府,便替我留心着梨春漾的动静,要是有了墨卿颜的消息,便速来通知我。”薛绾抬眸望着阿箬,稚气的小脸此刻带着几分肃穆。
“姑娘这是……”阿箬虽然只是个粗使丫鬟,可这方府里闹得天翻地覆的,今早便听到几个丫鬟婢子聚在一起嚼舌根了,现下也知道方大公子的死决计与那梨春漾的墨卿颜脱不了干系。
可姑娘竟还叫她留心那个杀人犯的动向,未免也太古怪了些。
“姑娘让你留意,你便留意着,回头少不了你的赏赐。”霜降端着红漆描金的梅花茶盘,对着阿箬说道。
薛绾点点头,将玉颈上的乳白珍珠璎珞解了下来。
“阿箬,过来。”薛绾朝阿箬招了招手。
“姑娘…这…这可使不得啊!”阿箬连忙跪了下来,清秀的脸上还带着几分惊恐。
“阿箬,你不必害怕,你只需替我留意着便是,夫人那里若是寻人问了,你便说是我的意思便是。”薛绾起了身,走到了阿箬跟前,轻轻将阿箬扶了起来。
秀白的小脸莹莹粉润,嫣红的唇瓣微微抿着,带着一抹温和的笑意。
阿箬诺诺连声,怯怯抬起了头。
薛绾握住了阿箬的一只手,将珍珠璎珞放进了阿箬的手心,随后又缓缓合上。
“下去吧。”薛绾轻声。
大雪落满了小轩窗,寒风凛凛冽冽,吹得窗纸飒飒作响。
“四姑娘,府外一人求见。”院外忽然传来了小厮长凤的叫喊声。
薛绾秀眉微蹙,点头朝晴初示意,晴初了然,随后便出了院外。
“长凤你叫唤什么呢,四姑娘正小憩呢,你这大嗓门是要吓死人吗?”晴初叉腰,没好气地看向院门外的长凤。
长凤闻言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脑袋,“嘿嘿…我这不是急着来告诉四姑娘嘛,也不是有意打搅四姑娘歇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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