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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之伤神之殇-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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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晚上，我看你们两个在一起的样子。”伯盘低了头。
“呵呵。”何当有我眯着眼，道：“那又怎样呢？太阳和月亮可以同时在天上看到，却从来不曾同时升起过。她是她，我是我。”
“我不懂。”
“不需要懂，呵呵，不需要。”何当有我笑着，“她的样子嘛，很白，嗯，很白。”
“还有呢？伯盘问。
“还有？”何当有我想了想，“没有了，除了白，还是白。”
“嗯？”伯盘皱起了眉。
“师兄我只看得到真实，所以只能告诉你真实。除了白，她什么也不是，呵呵，什么也不是。”何当有我笑着，看向了头顶那把伞，“是的，什么也不是。”
“那她为什么总要打着那把伞呢？”
何当有我的回答神神道道的，伯盘决定换个问题。
“嗯？”何当有我稍微愣了一下，片刻后道：“她原先倒是不怎么打伞，即使是雨中也不打伞。为什么呢？”他忽然低了头，把嘴巴凑到伯盘耳边，“喏，你知道她的名字的吧？白……”故意托起了音。
“鬼？”伯盘替他说了出来。
“答对了。”何当有我笑着，“答案就是这个字，她是鬼哦，哈哈哈。”
“……”
“嗯？”何当有我忽然抓紧了伯盘的肩膀，“小心，有几只老鼠找上门了，呵呵。”
前面天玄苏自言宁不归，以及上方的白鬼全都停了下来，后面的暮云开等人尚没觉到危险，但也随之捏起御风诀，收剑准备迎敌。
片刻之后，四面阴风突起，转眼间昏天暗地。人人凝神戒备，然而并无半个敌踪。众人心下惊疑，眼前忽然一亮，天地间虽仍昏昏沉沉，却已不似先前漆黑一片目不视物了，只是眼前的景象却让众人大吃一惊。
阴森森的天空上布满了血色，无论哪里都映照着这种暗红的不祥的光晕，分外压抑。
风声止歇了，云朵不见了，脚下的群山也消失了，众人只看见不远处的下方冒出了一座空城，空空荡荡鬼气森森的空城。一条护城河，绕城而过，其上只有南北两座桥，再无别物。
“怎么办？”宁不归向两位师兄问道。
“既来之，则安之。先下去看看吧。”苏自言皱着眉，望了望师兄天玄，后者点了点头，一行十九人陆续落下地来，然而，奇怪的是，他们本在城北，脚一落地，却到了城南，除此而外，再无异常。
艾希儿望了望四周，皱起了眉头，这压抑的景象似在哪里见过，只是记不清楚了。
众人小心翼翼来到河边，一股腥臭扑面而来，有几人抵受不住当场便呕吐出来。河水猩红，内里毒虫翻滚，隐隐的更似有一些阴气聚成了人形参杂其中，那景象便像是活人在血池虫海之间苦苦挣扎。“咯吱咯吱”的，不时还有些骇人的声响从河底传出，仿佛自己的骨头在被啮啃，彻骨的恐惧深深的席卷了每一个人的心底。
腹内浊气上涌，艾希儿差一点便也呕吐出来，心底悚然一惊，忙向后望，顿时舒了口气。那里何当有我掩住了伯盘的眼睛，平时一脸的轻佻笑容也不见了，艾希儿第一次看见他皱着眉的神情，不由一愣，但也只是一瞬，何当有我发现了她，嘿嘿一笑，再次换上了轻佻的笑容。
“放开我，何师兄，干嘛遮我眼睛？”伯盘身小，落地时何当有我又故意堕在众人后边，因而他还不曾看见河内景象。
“呵呵，眼前的东西有点可怕呢，你还是不要看的好。”何当有我望着河里那令人作呕的司跋笠涣城豳乃档馈�
“不要看。”艾希儿直接命令道。
“……”
伯盘沉默了，没有再去掰何当有我的手。
“呵呵。”
河宽只有数尺，这里只有一座木桥，宽不过肩，很明显一次只能过去一人。
天玄上了桥，苏自言随后……
有一人实在不耐，脚尖一点地，凌空飞度，下一刻所有人都惊了。
那河面之上竟是无风可借，无气可依，那人一到河床上方，身形微滞，直接向下坠去！
“……”
“！！！”
危急时刻，平地里一声风起，有人将他拉上直接飞过了河。
那人只道不免，冷汗瞬间淌满周身，得救后也顾不得擦汗连忙道谢，向身边看去却不见一人，只有一伞。
“呃，”那人愣了一下，“谢师妹。”
白鬼仍然隐在伞下，没人看得到她的神情，她也没有回应，伞影微动缓缓的升到了空中。
前车之鉴在前，再也没人敢生轻视之心，各依顺序渡过了河。
“啪嗒。”
白鬼轻轻的落在了苏自言身边。
“怎样？”
苏自言问道。
“弟子看不通。”白鬼摇了摇头。
“……”
“还会有你看不通的幻象？呵呵。”宁不归笑了。
“……”白鬼沉默。
“如此，那便多半不是幻象了。”天玄望了望刚才那名差点掉到河里的弟子，“小心谨慎。”
众人哪里还敢轻视。
“不，是幻象。”白鬼道。
“嗯？”三老一齐望向了白鬼，只是，那里只有一把伞，三人不觉皱起了眉。
“……”不知是不是觉到了些许不妥，白鬼片刻后才道：“如果不是幻象，那这里……”她没有继续往下说。
三人沉默。
“是啊，继续往前走吧，看看再说。”天玄摇了摇头。
众人继续往前走，河边距离城门只有几步，他们却走了将近半盏茶时间。来到门前，众人望了望城墙上方，高不见顶，本来应该刻着城名的地方一片空白，和方才桥上一样。
“……”
天玄沉默了一下，领着众人继续赶路。
直到这时，何当有我才收回了遮住伯盘眼睛的手。
“……”
伯盘向城内看去，街道林立，酒肆茶寮，应有尽有，相比宗周的繁华这里只怕也不遑多让，只是，看来看去，仍是不见一个人影。如此一座大城，当真是座空城？
三老全都皱起了眉，如今被困在这里，却连敌人是谁都搞不清楚，如此被动还从来没有过，放眼天下，能做到这种程度的恐怕没有，难道是中土之外的人？
“白鬼。”苏自言喊了徒弟一声。
“……”血罗伞轻轻一转，片刻后，“不行，这里的阴气都是自然化生，并无本源，这里……”
苏自言摆了摆手，白鬼会意便没有继续说下去了。
“呵呵，呵呵呵。”天玄笑了，“继续走吧，为兄倒要看看对方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
片刻后，北门在望。
众人又来到了河边。
与之前不同，这一回，河边却立起了一座石碑，伯盘清楚的看见了上面的两个大字：忘川！
“……”
十八章蜀山乱奈何桥畔望乡台望乡台上三生石
“忘川！”
“呵呵。”
天玄微微一笑，蓦然回望，城门之上赫然两个大字：酆都！
“……果然如此么，继续走吧。”说完一摆手，领着众人来到了桥边。
斑驳的木桥上，亦挂着一个牌子，其上三个小字：奈何桥！
忘川河，酆都城，奈何桥，此时众人哪里还不明白，只是明明是在赶赴蜀山的途中，怎会忽然来到了阴司，难道竟然神不知鬼不觉的死了？
天玄带头，首先上了奈何桥，阴风吹过，寒冷彻骨，众人不禁都打起了哆嗦。艾希儿回头望去，何当有我仍然掩起了伯盘的眼睛。
“放心，我不会让他看的。”何当有我仍然轻佻的笑着，艾希儿第一次觉得那笑容也并非那么讨厌，只是，她忽然又愣住了，直到这个时候，她才发现，少了一人，瑶姬！
瑶姬不见了！
“呵呵。”何当有我笑着，“才发现么？”
暮云开等人也听到了，回头问道：“发现什么？”
“瑶姬不见了。”艾希儿担心地说道。
“……”
几人同时愣住。他们也才意识到。
“呵呵。”何当有我眯缝着眼睛。挂着轻佻地笑容。“从一开始她就不在。师尊们早就察觉了。放心吧。该你们上桥了。”
“……”
几人无奈。只得先上了桥。
这一回，这短短的几尺距离，众人却又走了将近半柱香时间。
这个地方，时空有些错乱呢。
天玄皱着眉，走下奈何桥，本来空旷平坦的桥头忽然一变，到处都是绝地，只有一条小路通向远处的一座高台，他略一犹豫，又向着高台行去。
众弟子紧随其后，只是，这条小路也仅是由一些石片铺就，而且悬在半空，其下便是深不见底的血池地狱，内里也是犹如忘川之水一般的可怖景象。
两边没有扶手，一次仅容一人通过，稍有不慎便会坠落下去，万劫不复。何当有我皱起了眉，索性用右手抱起了伯盘，左手依然掩着他的眼睛。
“……”
伯盘安安静静的一句话没说。
看似漫长的一段路，却很快便到了尽头。
高台上挂着一张幡，其上三个字：望乡台。
意料之中的，天玄笑了笑，回过头望去，来时的路已经看不见了，弟子们一个个从虚空中走出，除了一开始便不在这里的瑶姬一人不少。
台分九层，每层有石级六十，正应一甲子之数。
众人缓缓的登上了第八层，其间并无一点异常。可是，才到第九层，还没落脚，便听台上一人沙哑着嗓子道：“来，来，来，喝一碗忘川河水煮，忘却今生不了愁。”
众人一齐看去，台顶正中却摆了一个路边摊，摊前一堆篝火，火上挂着一口大锅，一个老妪拿着个大勺正在锅里搅合，除此之外再无别物。
老妪见到众人上了高台，也不理会他们，自顾自搅合了一会，忽然伸手向着虚空一抓，那里便似荡起一片波纹随后现出一处所在，却是忘川，老妪微微一笑，拿起大勺向里面舀了一勺忘川水倒入锅里，而后又将一只枯手，伸到河里抓了许多龌龊之物，同样扔到锅里，继续煮。
“来者便是客，各位客官要不要来一碗我孟婆亲自煮的孟婆汤？”那老妪忽然从锅里舀了一勺汤，回过头来冲着众人笑道。
众人早被她搅得差点吐死当场，三老也早已不耐烦，既然对方主动现身求之不得，正要动手，却听何当有我忽然笑道：“老婆婆一片好心，怎可辜负？”
“……”
三人愕然，搞不清他又打的什么主意。
“呵呵。”何当有我左手按着腰后剑匣的底端，右手按着剑柄，身子微躬，眯缝着一双眼睛，挂着招牌一般的轻佻笑容走上前去。
“何师兄。”却是艾希儿道。
“呵呵。”何当有我没有理会，还是笑着一步一步走了过去。暮云开望了一眼三位师长，默默祭起了魔剑罗煌。
“哦？”孟婆见有人上前，也乐呵呵的笑着，“呵呵，好水，好汤。呵呵。”
何当有我来到了她的面前，眯缝着眼睛，扬起嘴角挂着轻佻的笑容。
“喝了这碗汤，真能忘却今生不了愁？”
“忘得了，忘得了。”孟婆笑着，“喝了孟婆汤，再到世间走一遭，哈……哈？”
“我喝。”当孟婆说到“遭”字的时候，何当有我便开口了，右手一扬直接去抓那汤勺，孟婆第一声笑才出口，“喝”字才一落地，从何当有我的肘后蓦然蹿起一个光点，直接命中了孟婆眉心，她的第二声笑便变成了带着问号的“哈？”
没人看清他是怎样出的手，他的右手明明已经抓向了汤勺，也没有祭剑的动作，那剑却化成了剑光，直接取了对方性命！
剑光去的快，收的也快，这一次，艾希儿甚至没有看见他的剑！
同样是用剑，两人的水准却差了太多太多！
有些人还在想，喝了那汤会怎样，还在想看着何当有我喝汤，莫名其妙的，煮汤的孟婆已经倒了，死了！
“噗。”汤勺脱手，何当有我轻轻的吐了一口气，将其吹飞，“哐当”，勺里的汤水落到地上，跑出数不清的毒虫。
他还是站在在原地，背对着众人，左手按着剑匣的底端，右手按着剑柄，仰起脸来，一脸轻佻的笑容。
“呵呵。”
一声笑，却是来自地上。
何当有我皱起了眉，似乎向后望了一眼，随即身形微动，退开了。
而后，暮云开出手了！
魔剑罗煌化成一点剑光直向那孟婆射去。
然而，她只是轻轻一闪，避过了，随即便伸出手向着剑光抓去！
竟然看得到罗煌！
暮云开连忙收剑，几乎同时，白鬼右手一招，在孟婆的身边化出一把幻剑直接砍她臂膀！
“嘁。”事已至此，她只得放弃，向旁闪开，此时，赤宵寒月儿钟不易等人也已反应过来，其他弟子稍后，十二柄长剑同时刺到！
那孟婆本已被何当有我一道剑光直透眉心，此时尚未恢复，除去白鬼暮云开何当有我伯盘四人外，其余十二名昆仑弟子一拥而上，十二柄长剑剑剑命中！
正当众人庆幸得手之时，却听天玄一声喊：“快闪！”
那孟婆瞬间化成一团光晕，直入苍穹，众弟子闪避不及的立时便被光晕刮到，有两人手臂当场断折其余几人也是多半带伤。艾希儿因为最后一个出手反倒躲过了一劫，再看寒月儿钟不易两人均未受伤，顿时放了心。
昆仑三老事先知觉，那孟婆才一化成光晕，三人知道来不及救援便直接祭出剑光封她去路。三人随后也跃起半空，合战孟婆。
眼见她就要与那三道剑光撞到一处，蓦地里，整个天空忽然扭曲，三道剑光穿过扭曲的空间出现在远方，而孟婆则依原来的路径窜入了高空。
拦截失败！
赤宵，何当有我，暮云开，白鬼，四人早一步跃起，本拟会同师长们合战孟婆，这时，苏自言见到对方以奇怪手法躲过了三人联手的剑光，连忙止住四人：“下去，护住师弟们。”
四人知道厉害，不敢怠慢，即时落下身形，分别护住了东西南北四个方位，将一众师弟妹们围在垓心。伯盘挂心艾希儿，已早一步跑了过去，寒月儿则和钟不易忙着照看受伤的师兄弟们。
天空上，三老收回剑光，因不知对方底细，未敢擅自进攻。那孟婆亦恢复了本来面目，先前所受剑伤尽数复原，便如没事人一般。
双方，一高一低，遥相对峙着。
片刻后，那孟婆远远的望了何当有我一眼，摇头苦笑道：“似乎玩过了。”
“呵呵。”何当有我仍旧眯缝着眼，挂着轻佻的笑容，“承让，呵呵。”
“是么？”孟婆叹了口气，对着底下众人道：“那么，到此为止吧，正事要紧。”说时忽然向着底下望乡台上伸出了一只手，无数的流光瞬间从那手上涌出，铺天盖地倾泻而下。
“起！”
却是白鬼祭出了血罗伞。
此地本是酆都，阴气最重，血罗伞才一祭出便有无数阴风从四面八方聚拢而来，汇入伞底，将其迅速的顶入高空。
血罗飞转，形成了一个倒扣的巨型阴风漩涡，将众人上空牢牢护住。
流光撞上漩涡，双方谁也奈何不了谁，僵持住了。但只一转眼间，白鬼现出了身形，紧接着，“啪”，跪在了地上，血罗伞亦被逼回。
艾希儿还是头一次看到她如此吃力的样子，但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出此刻她会是怎样的表情。愤怒？她不会。无奈？也不可能。那么，坚忍？也许吧。可是那会是怎样一张表情呢？
缓缓的，白鬼又站了起来，左手搭在右手肘部，手腕一翻，再次把血罗伞顶了回去。但谁都知道，如果她再跪下，同样的情况便不会再有第二次了……
暮云开皱着眉，望着天上那个白发苍苍的老太婆，她能够看见罗煌，有什么办法可以将她一击命中呢？
何当有我仰着脸，虽然仍然轻佻的笑着，但也有了些许冷汗。
“怎么办？”赤宵问向两人。
暮云开向他望去，何当有我也正好望来，两个人的目光撞到一处。
前者心里一动，那个时候，刚才他的确是望见了我才后退的吧？如此说来……
“要是何兄拿的是罗煌，方才已经取了她性命吧？”
“嗯？”何当有我愣了一下，而后眯着眼道：“或许，可惜，我的剑不是罗煌呢，呵呵。”
“那么，如果我把罗煌给你，你能刺中她么？”
“……”何当有我睁开了眼睛，一双湛蓝的双眼显露出来，别有一番妖异的味道，一瞬间他又眯起了眼睛，“可我看不见它呢，呵呵。要用自己看不见的东西勉强自己，师兄我还没这个能耐，呵呵。”
“是么？”暮云开失望了，但也没有办法，用剑的人如果不了解手中的剑又怎可能发挥它的威力呢？他望向了寒月儿，可这个时候寒月儿也无计可施了。
那一刻，众人望着那越来越近的流光，束手无策。
天空中，昆仑三老也遭遇了前所未有的诡异之事！
那些流光，他们躲过了，可是就在三人祭起剑光袭向孟婆的时候，在他们与孟婆之间，那些虚空再次扭曲了，三道剑光穿过扭曲的空间，出现在三人的身后，若不是见机的快，三人只怕要被自己杀死！
剑光无效，三人又用术法，可是，结果同样诡异，在那孟婆的身边所有的空间都被扭曲，术法尽数如泥牛入海，丝毫也伤不到她！
三人技穷只得仗剑而上，可是，一道扭曲的气墙又将三人隔在数十丈外！进不得一步半步！
“呵呵。”孟婆困住了众人，微微的笑着。
她似乎只是在玩，一双眼睛望着地上香汗淋漓的白鬼。一个劲的笑着。
终于，白鬼再也无力支持，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血罗伞失去维持，掉落下来，漫天的阴风在一瞬间消散殆尽，流光直直的压了下来。
众人眼前顿时一亮，闭目待死！
“收！”却是孟婆在最后时刻忽然收回了流光。
望乡台上重归阴暗，众人睁开了眼。
“！！！”
原先的篝火不见了，煮汤的锅也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块一人高下的巨石，巨石的表面平整光滑，如一面镜子，其右下刻着三个金文。
“三生石！”
孟婆居高临下，傲然俯视着芸芸众生，似乎再也不屑动手。
昆仑一行人知其厉害也不敢轻举妄动，只是紧张的注视着她。
“此地是阴曹，此处是我心。主人似无礼，来客动刀兵。身在罗网里，取胜安可行？困此无他意，望君看三生。呵呵。”孟婆轻轻的吟诵着，注视着下面的诸人。
“阁下究竟是何人？”宁不归岂会轻易信她那一套鬼话。
“呵呵，昆仑之鄙人，在西。”孟婆也不以为忤。
“……”天玄脸色一沉，“异族？老道可不知西戎也有如此能人，观阁下形容也是我华夏之民，何必欺瞒？”
“呵呵，不是说过了么？此处是我心，你们不能胜我，这不也是理所当然的么？若在他处，在下怎敢如此托大？至于这副皮囊，不过随心变幻尔，不足为凭。”
“……”三人还似不信。
“呵呵，你们中土之人似乎总以我西戎为蛮族，不知大道，只知用蛮，因而任意驱使，呼喝由之，本尊此番东来便为前日宗周之恨，也叫你知晓我西戎人物非是好欺。”此时孟婆已经变了脸色，言谈间冷笑连连。
三老悚然一惊，前番宗周之难，玄冥宫先是招揽西戎犯京，随即又因戎主嗜杀无度，两仪等人会同各路诸侯将之杀退，出尔反尔，此人若因此动怒，倒也在情在理，只是西戎勇悍，昆仑之西更是无边无际，既有此一人便有二人三人以至更多，若联手来犯，不仅人间多难，修道之士也将从此永无宁日。
“宗周之事，仅是华夏玄冥宫一派所为，阁下何必迁怒于我昆仑？此次是我等无备，才教阁下得手，似这等手段此后必无效验，若我昆仑心生敌意，抑或别派知晓引得人人自危，阁下自信可以安然返回西戎否？”天玄毕竟是一方掌教一番思索说出这般话来。
谁知那孟婆只是冷笑，道：“好威风，呵呵。不过，在理，可惜，无用，呵呵，你我都不是人间之主，哈哈。闲话到此，本尊此来仅是打个招呼，大家峨眉山上见，再会。”
话一说完，她的身体也开始崩碎，随风飘散。
“此处虽为幻，万物皆是真。忘川河底水，奈何桥上风。望乡台上苦，孟婆锅里蒸。要知来去果，诸君看三生，哈哈哈。”
笑完，她也终于消失不见，本来平淡无奇只能照出人影的三生石也在她消失的一瞬灿出万道青光，离得近的昆仑弟子已从境内看到了不一样的景象，人人惊愕！
三老默然，虽然事先已经发觉了此人的气息，却依旧陷入了她的幻术，纵然是因为此处是她的心内众人才奈何不了她，她的道行也必不在三人之下，幻界之事未了，西戎之事又起，天下纷纷，何时是个了局？蜀山群仙会，呵呵？孟婆消失，这个幻境想必不久也会消失，但不知她三番两次提及三生石究是何意？三人向下望去，众弟子已经纷纷围住了那块石头，若有所思的看着，三人料想无事皱了一下眉便也要下来看个究竟。
危机过去，暮云开等人松了口气，寒月儿便想过去扶起白鬼，一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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