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言]乘龙-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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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慢慢想，不管是什么决定，师父都支持你。你要甩了这臭小子陪着师父回家，师父会很高兴，你要留下来跟着臭小子在一起。师父也会祝福你们。”
　　秦悠悠撅起嘴巴，在他怀里蹭了蹭道：“还是师父最好！”
　　“那是当然！”齐天乐笑眯眯道。不过他心里明白，徒弟是不会选他这个最好的师父的。
　　也罢，如果严棣懂得珍惜悠悠，他离开也能安心一些……
　　不知不觉大半个月过去了。距离年节夜越来越近，齐天乐提出让秦悠悠与严棣一起到那台时空穿梭机所在的山洞去过夜，万一有什么意外，只要进入摆放了时空机器的那个山洞之内，就能靠着惊人的时间差，迅速恢复修为。
　　秦悠悠觉得很奇怪：“为什么不干脆就待在那台时空机器旁边？这样年节夜眨眼就过，我们大家都不用担心。”
　　齐天乐摇头道：“时空机器上的青色晶石不知道是什么材料。你们始终不是我们那个世界的人，在里头待久了会有什么后遗症也说不定，反正就是一夜，你们在洞外有机关保护同样安全。除非不得已，那块晶石你们越少靠近越好。”
　　他的神情太过严肃，而那台时空机完全是超出秦悠悠与严棣认知的东西，所以俩人均无异议。
　　“有你陪着我。又是在这横云山中，断断不会有事。你不用过度担心。”严棣捏捏秦悠悠的鼻尖安慰道。
　　“上次你也说不会有事。”秦悠悠说到这里，没再继续往下说。
　　这实在是他们双方都不愿多提的事情。
　　年节当日中午，师徒二人与严棣一起进入山洞，而大嘴跟驻云飞则留着陪伴保护小灰。
　　夜幕降临，严棣身上属于十八品武圣的强大气息明显逐渐减弱，这样的情形秦悠悠经历过一次，虽然担心但也不似上次那么提心吊胆。
　　眼看着平日强大无比的夫君慢慢变得如同普通男子一般，秦悠悠有些好笑地伸手去捏他的鼻子，顽皮道：“每年都有一晚你会变成普通人，嘻嘻，如果你平时对我不好，我就可以趁机报复了。”
　　“如果每一年你都陪在我身边过，让你作弄一下我也只好认了。”严棣看着她的眼睛认真道。
　　秦悠悠垂头不语，她想了大半个月，却还是下不了决心。
　　“没有每一年，今年就是最后一回了。”坐在旁边闭目养神的齐天乐忽然开口道。
　　说着也不等秦悠悠反应便抬手截住了严棣与她二人的经脉令他们无法动弹。
　　他是秦悠悠彻底不设防的人，三人靠得极近，他要对付他们简直易如反掌。
　　秦悠悠错愕不已：“师父，你做什么？！”
　　她还能开口说话，严棣却是连张嘴都办不到了。
　　齐天乐叹了口气道：“悠悠你心太软了，既然你不能做决定，那就师父替你决定吧。师父十天前已经推算出了家乡所在时空的坐标，就怕这小子阻挠你离开才等到今日这个机会。”
　　“记不记得师父跟你说过家乡的那些有趣的东西？只要你放下一切跟师父走，飞机、电脑、上百层的高楼……一切一切你都可以亲身目睹接触，那里有你绝对想象不到的机械电子技术，你一定会喜欢的。说实话，跟那些东西比起来，无论是严氏圣祖还是师父我的技艺都只算稀松平常。”
　　齐天乐越说越兴奋，语气里充满了诱惑。他所说的这些秦悠悠从小就听过不少，一直梦想可以亲眼看到、亲身学到，此刻机会就在面前，她确实忍不住动心。
　　但是……秦悠悠看到严棣眼里的焦急慌乱，她从来没见过这个男人露出这样的神情。
　　他总是成竹在胸，仿佛天下没有任何东西可以打击他挫败他，更没有任何事情可以令他惊慌失措。
　　“严棣他在这世间有的是权势地位，即使没有你他也死不了的。反而你在他身边要时时担心他会不会再欺骗利用你，放手吧！花上几年时间忘记他，你这么漂亮可爱不愁没人喜欢，将来想找什么样的就找什么样的。何必委屈自己？”齐天乐一句比一句更具煽动性。
　　不！不可以！悠悠，不要答应！留下来！
　　严棣口不能言，急得目呲欲裂，他知道秦悠悠如果真的跟了齐天乐离开，他就算上穷碧落下黄泉都不可能再找到她。
　　齐天乐仿佛怕夜长梦多，推开石门，抱起秦悠悠就要往里走去。
　　“师父，我想留下。”
　　秦悠悠的声音很轻，但是说出了这句话她却觉得自己仿佛一下子卸下了千斤重担。
　　是的。她想留下！想给自己与严棣一个机会可以继续相守，互相扶持，至死不渝。
　　也许她会再受骗受伤，也许她会从此幸福快乐，直到生命终结的那一日。
　　如果她不试一试。她这一辈子都会后悔，都会遗憾自己错失了这个男人，一个她爱，也爱她的男人。
　　人一生可以遇上这样一个人，可以有机会与这样一个相爱的人长相厮守，是多么难得的事情。
　　她的父母相爱至深却聚少离多，江如练、金浮霜一往情深偏得不到所爱之人的半点回应。一生悲苦，她有这样的运气，却因为怕再次受伤就将可能的幸福拒之门外，太过可惜了！
　　她不想让自己以后都活在后悔之中！
　　“师父。我想跟严棣在一起。”秦悠悠心中豁然开朗。
　　她怕受伤，但是不愿因为可能发生的伤害而拒绝当下唾手可得的幸福。
　　即使将来真的发生了最坏的情况，她也不会后悔。
　　齐天乐其实早就猜到这个结局。
　　他苦笑一声，将秦悠悠放回严棣身边。解开她身上的禁制，对着严棣沉声道：“臭小子。我家悠悠要跟你在一起我拦不住，将来你如果再伤害她，我也没本事找你算账，顶多只能把她带到一个你永远找不着的地方让你再没有机会见到她。只希望你好自为之！”
　　齐天乐说完拂衣而起，拍拍秦悠悠的肩膀道：“师父走了，你好好保重。”
　　“师父！”秦悠悠一手抓住齐天乐的手，一脸的委屈不舍。她知道师父一直想回家，但是没想到分离会来得这么快这么突然。
　　“大嘴与我的认主契约已经解除，以后你好好照顾他和小灰，师父会找机会回来看你的。”说到这里，齐天乐扫了严棣一眼，眼中威胁之意甚浓。
　　齐天乐的身影终于消失在石门之后……
　　秦悠悠望着闭合的石门怅然若失，她心里隐隐明白，这次一别是否还能再见都很难说。
　　轰隆！隐约的轰鸣声自石门之后传来，一股特别的感觉穿透石门向着两人的方向汹涌而来。
　　是那块青色的晶石！应该是师父成功启动了时空穿梭机器，激发了那块青色晶石造成的效果。
　　一双手臂突然紧紧抱住了她——受时间加速的影响，严棣的修为迅速恢复，轻易冲破了齐天乐的禁制，也恢复了活动能力。
　　秦悠悠没有说话，静静看着他，也伸出双手抱紧了他。
　　青色晶石带来的特殊感觉很快便消失得干干净净，秦悠悠站起身推开那一堵禁闭的石门，山洞内巨大的水晶球连同师父都已经没有了踪影。
　　“师父走了！”秦悠悠看着空荡荡的山洞低声道。
　　“嗯！”最好永远不要回来了！严棣在心里默念。
　　……
　　一年过去了、十年过去了、百年过去了……齐天乐果然没有再回来。
　　许多许多年后，严棣在秦悠悠的强烈要求下终于勉为其难与她旧地重游。
　　秦悠悠看着山洞里那一堵生满青苔的石门，忽然侧头问严棣：“如果我当初跟师父走了，你会怎么办？”
　　严棣不以为意道：“另外娶个王妃就是了。”
　　“混蛋！”秦悠悠大怒，当场实施家暴把圣平亲王狠狠收拾了一顿。
　　幸好亲王大人也不是这么好欺负的，一轮激烈“搏斗”之后顺利把悍妻制服。
　　定定看着怀里愤愤不平的妻子，严棣终于收起笑容，认真道：“我会等你回来。等你看过你师父说的那些东西，你会想起我，一定会回来找我。”
　　他们两个人心里除了彼此还装了许多其他东西，不过只有当他们在一起，才会拥有真正的完满。
　　

番外一　你身上的肥肉呢？

　　　　就在齐天乐离开横云山之后半个月，终于迎来了小灰晋级的日子。

　　　　秦悠悠小心翼翼抱着定魂玉盒，在严棣的护送下走到大嘴上次晋级的那个山谷中。

　　　　山谷里头除了积雪，就是一块块被大嘴烧得黑乎乎的石头。严棣与驻云飞很自觉地替秦悠悠建了一间冰屋，让她住在里面等待小灰晋级时刻的到来。

　　　　秦悠悠往小灰嘴里塞进去一颗紫红色的丹药，然后在严棣的指点下开始用自己的修为融合了小灰的真元，迅速帮助它催化吸收药力。

　　　　那颗丹药是餍玄特地留下的，服下之后小灰表面上看不出什么变化，但是秦悠悠却觉得它腹内一股强大的热力仿佛瞬间被引爆，向着它四肢百骸各处经脉汹涌而去。

　　　　天空中传来闷雷轰鸣之声，一团团乌云从天边向着山谷上方翻卷聚集。

　　　　“成了！”严棣不由分说抱起秦悠悠飞速退到谷外。

　　　　秦悠悠反应过来挣扎道：“你放开我啦，我要去陪小灰晋级。”

　　　　“等它渡过了雷劫你再去不迟。”严棣不打算让秦悠悠在山谷内面对如此可怕的雷劫。

　　　　“它醒来看不见我会害怕的。”

　　　　“我看不见你也会害怕。”

　　　　秦悠悠无语了，严棣绷着那张冰山脸说自己会害怕什么的，真是一点儿说服力都没有。

　　　　“待会儿雷劫完了我跟你一起进去。”严棣完全不觉得自己说的话有什么问题，继续得寸进尺地要求道。

　　　　秦悠悠用力摇头：“不行！小灰眼神不好，晋级的时候看什么吞什么，它一直对你没什么好感，如果发狠了趁机把你也吞了怎么办？”

　　　　这个可能性非常大，人人都知道，小灰晋级的动力一直就是提高实力，把严棣这个胆敢跟它抢悠悠的家伙吞了。

　　　　严棣赶在它晋级时主动送上门去，无异于找死。

　　　　“你会保护我。”严棣铁了心就是不肯放秦悠悠一个人去。

　　　　“我不会走。也不会忽然不见的。这个山谷你检查过很多次了，没人可以无声无息潜进去。”秦悠悠抱着他的腰跟他讲道理。

　　　　师父临走前那一手把严棣弄得有些草木皆兵了。

　　　　事后秦悠悠回过味来，也知道师父其实并没想过真的带她走，只不过是帮她认清心意，同时吓吓严棣罢了。

　　　　师父那样的性情又怎么会不问她的意愿就强行要带她离开呢？

　　　　只不过师父这一场戏导致的结果就是，严棣这些天都不肯轻易离开她身边。偶然离开也肯定会让驻云飞牢牢看着她，唯恐她师父心有不甘杀个回马枪真把她带到他找不着的地方去。

　　　　在秦悠悠一番几乎赌咒发誓的保证之下，严棣依旧半步不让。

　　　　平日有小灰在手，他还有点儿把握妻子不会舍得扔下那只还未晋级的胖兔子跑掉，现在让她跟完成晋级的小灰单独在山谷里。什么事都可能发生。他不愿意冒这样的险。

　　　　事实证明，至少小灰的老爹还有妻子的师父，都有能力在他的神识感应范围内无声无息地出现或消失。

　　　　秦悠悠没办法。只好撅嘴不理他。

　　　　驻云飞看着山谷方向很是好奇：“小灰这次应该可以化形为人了吧？不知道它化形之后是什么模样？它这么胖，不会变成个胖丫头吧？”

　　　　大嘴想象一下小灰变成个圆圆胖胖的野蛮小丫头模样，忍不住坏心地嘎嘎怪笑起来：“它如果变成个胖丫头，你就倒霉了。”

　　　　“它胖我为什么会倒霉？”驻云飞一脸莫名。

　　　　会被人取笑你娶了个又凶又胖的丑婆娘！大嘴在心里暗暗嗤笑，不过这话他是不会跟驻云飞说的，就让这家伙蒙在鼓里，将来哭都没地方哭。

　　　　重点是，这个又凶又胖的丑婆娘还有个非常厉害的爹。驻云飞注定这辈子没得翻身了！大嘴同情地打量着这个倒霉鬼。

　　　　秦悠悠听他们两个取笑小灰，顿时不高兴了：“你们别乱说，迷踪雪兔化形为人后大部分都是美女！”

　　　　大嘴嘎嘎笑道：“胖也可以美啊！我们谁都没见过迷踪雪兔化形为人是什么样子。说不定见过还说她们美的眼光有问题呢？嘎嘎嘎！天乐不是说了，他家乡历史上有个著名的胖美女，叫杨什么环来着。”

　　　　秦悠悠被他一说。也醒起好像有这么一回事。看小灰那圆圆胖胖毛茸茸的样子，她都有点不能想象它会变成美女，不过……

　　　　“小灰爹爹英俊潇洒好看得很，它娘亲据说也是很漂亮的大美女，小灰一定不会难看的。”秦悠悠反驳道。

　　　　“小灰的爹爹很好看吗？”严棣的脸色有些不太好看了，他还是第一次听秦悠悠盛赞师父之外的其他男人的容貌，她对他怎么就没有点像样的正面评价呢？

　　　　秦悠悠忙着反驳大嘴，没注意到严棣难看的脸色，随口答道：“是啊，小灰爹爹留下了一块晶石，说里头有他的音容影像，等小灰晋级完成你就可以看到了，真的很好看的。”

　　　　大嘴斜睨着严棣那精彩纠结酸气冲天的表情，差点儿笑得满地打滚。

　　　　山谷中的电闪雷鸣足足持续了大半夜才慢慢消停，秦悠悠第一时间就往谷里跑，严棣自然不肯放她独自前去的，一手握住她的手掌与她并肩而行。

　　　　大嘴和驻云飞对望一眼，也跟了上去。

　　　　大嘴坏心地想，有悠悠在，还有严棣这个首要攻击目标，想来小灰就算又再狂性大发乱吞东西，也不至于首先冲着他来，他有足够的时间飞走。

　　　　经过长时间的雷电轰击，秦悠悠跑到山谷里时，谷中烟幕弥漫还不及散去。

　　　　重重烟雾中传来小灰熟悉的声音：“悠悠，我饿，呜呜呜！悠悠，你在哪里？！”

　　　　“我在，小灰不要怕！我给你准备了许多好吃的。呃，不过都在谷外，谷里的东西你千万别乱吃。”秦悠悠顺着声音小心翼翼走过去。

　　　　她自然是不怕小灰的，但她怕小灰太激动了，一口把她身边的严棣吞下去。

　　　　她还没走两步，一道灰色的影子突然从烟雾中扑出来，一把抱着她，呜呜咽咽娇声叫道：“悠悠，我醒来都看不见你。”

　　　　扑出来的这道灰色的影子纤细婀娜，分明是个娇小的女孩子，听声音正是小灰。

　　　　刚才雷电交加吵得她睡不好觉，醒来却发现主人不在身边。她的记忆还停留在簇水山上，秦悠悠被蛊神扫倒在地，重伤吐血的那一幕，她依稀记得后来自己把那条可恶的蛊神吞下去了，但是之后发生什么事，她就再没有半点印象。

　　　　悠悠是被人救了，还是……小灰一想到这个，根本来不及感受晋级化形的喜悦，就先被吓得大哭起来。

　　　　还好还好！她的悠悠没事，这就来接她了。

　　　　秦悠悠心花怒放地定睛看清小灰化形后的模样，顿时怔住了，就是她身边的严棣也错愕不已。

　　　　眼前的少女看上去只得十二、三岁，脸上犹带稚气，不过眉目如画，容貌绝不比秦悠悠差分毫，绝对是个倾国倾城的小美人。

　　　　化形后的小灰一身白衣配上银灰色的长裙，站在白雪青烟之中恍如水墨描画渲染出的婉约美人，清丽飘渺，令人见之忘俗。

　　　　不过小美人嘴巴里吐出来的话很俗：“悠悠，我饿！”

　　　　秦悠悠反应迅速地从须弥戒指里翻出大量事先准备好的美食与灵药，小灰一点儿不客气地席地一坐，伸手抓起一块比她那张绝色小脸还要大一倍的红烧骨排啊呜一口吞了下去。

　　　　然后是两个比她脑袋还大的翡翠瓜，再然后是一整只羊腿……

　　　　直到小灰风卷残云吃了个半饱，抬起头发现大家都用诡异的眼神看着她，不由得无辜道：“你们怎么了？”

　　　　秦悠悠干笑两声道：“没、没什么，你继续吃。”

　　　　严棣挑了挑眉没说话。

　　　　大嘴抬起翅膀掩住脑袋眼不见为净。

　　　　驻云飞迟疑了半天，终于道：“你怎么这么瘦？你身上的肥肉呢？”

　　　　那只耳朵老长，痴肥笨拙，灰不溜秋还没有尾巴的娇蛮兔子，化形为人之后怎么会长成这个样子呢？！

　　　　“驻云飞！你这只臭马、妖马、混蛋马！你才身上有肥肉！”小灰暴跳如雷，一跃而起扑到驻云飞身上就是啊呜一口。

　　　　如果不是秦悠悠反应快及时制止，驻云飞身上肯定会被咬下一块肥肉。

　　　　秦悠悠抱着小灰好气又好笑道：“人家照顾了你几个月，你怎么可以这么凶恶不讲道理，一醒来就咬人呢？”

　　　　“谁叫他说我身上有肥肉？我哪里肥了！”小灰恨恨道。

　　　　秦悠悠很无奈，小灰变成人自然是不肥的，她是兔子的时候，根本一身都是肥肉好不好。

　　　　驻云飞被小灰凶狠咬人的样子吓了一跳，回过神来也生气了，但是他不敢得罪秦悠悠，只好低声咕哝道：“你这么凶，以后谁娶了你谁倒霉！”

　　　　大嘴在他身边嘎嘎闷笑着低声附和道：“是啊是啊！谁娶了她谁倒霉。”

　　很多很多年后，驻云飞发现自己成了倒霉的那一个，不过想后悔都迟了……
　　
　　
番外二　凶凶白兔

　　　　餍玄发誓，面前这一只绝对是他有生以来见过的最凶狠残暴的……兔子。

　　　　“这拳替你奶奶打的、这拳替你外婆打的、这拳替你娘亲打的，这拳替你婶婶打的，这拳替你姑姑打的，这拳替你伯母打的，这拳替你婶婶打的，这拳替你姨妈打的，这拳替你舅母打的，这拳替你姐姐打的……”随着白衣少女恶狠狠的娇喝声，呯呯嘭嘭的拳头着肉声接连传来。

　　　　听着都觉得好疼的样子。

　　　　“嗷呜，女大王饶命……俺、俺没有姐姐啊……”被白衣少女骑在身下暴揍的受害人，不！是受害虎，呜呜惨叫着有气无力地哀求道。

　　　　“呸！没有姐姐？那就更该打了！”

　　　　白衣少女怒气冲冲，举起拳头把不知道存不存在的老虎妹妹、堂姐、堂妹、表姐、表妹连同系列十几个女性亲属的份都打了，才从那只倒霉的老虎身上跳起来，一脚把他踹飞到一边，恶声恶气插腰道：“哼！让你还敢调戏女孩子！这次算你还有点眼光，就先放过你了。再让我撞上你不干好事，我阉了你！”

　　　　餍玄远远看着这一幕，满脸的不可思议，他闭关百年，外间变化未免太快，妖界连一只母兔子都凶暴成这样了？！

　　　　母兔子打老虎，真真天下奇闻！而且这老虎并不是普通的虎妖，而是以凶猛力大著称的剑齿虎。

　　　　逸柔柔教训完那只色胆包天敢调戏她的剑齿虎，一抬头就见餍玄站在路边一脸惊异地看着她。

　　　　她第一次发现，斯斯文文的男人竟然也有不娘娘腔，还长得很好看，一点儿不女气的好看。

　　　　不过……

　　　　“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逸柔柔还是一点儿不温柔地喝道。

　　　　她如果太温和了，人家一定就觉得她好欺负了。

　　　　餍玄好笑道：“嗯。没见过这么凶的美女。”

　　　　他笑起来脸上还有两个浅浅的酒窝，逸柔柔被他那双漆黑清亮如宝石般的眸子一看，莫名其妙觉得脸上发烧心跳加速。

　　　　餍玄看到她怔愣的模样，心里暗叹：迷踪雪兔一族，果然盛产美女，难怪那只剑齿虎会忍不住跑来调戏，就是他见了也忍不住有些想摸摸她的小脸蛋，再亲一口那粉嫩嫩的水润樱唇。

　　　　不过想到她刚才打老虎的凶狠劲，咳咳！还是算了。

　　　　“喂。你是不是要到城里去？”逸柔柔见餍玄转身要走，忽然醒过神来，连忙开口叫住他。

　　　　“不错。”餍玄点头道，独自在洞府里沉睡太久，他决定到热闹的地方走走。

　　　　“我正好也要去。顺道保护你好了。”逸柔柔翘起鼻尖道。

　　　　“保护？”餍玄长这么大还是头一回听说自己需要被保护，提出要保护他的竟然还是一只兔子！

　　　　“嗯，你这么弱，走在路上就不怕遇上劫匪？我今天心情好，又正好跟你同路，就勉为其难顺道保护你一下好了。”逸柔柔哼道，圆睁的大眼睛里凶光闪闪。

　　　　如果他拒绝。这个凶暴的兔子美人是不是就打算像收拾那只剑齿虎一样暴打他一顿？餍玄心中好笑。

　　　　不过有个漂亮的美人儿同行也不错，他当即点头答应下来。

　　　　逸柔柔眉花眼笑，蹦蹦跳跳跑过来道：“那我们出发吧。”

　　　　……

　　　　“最近的城镇好像在那边。”餍玄指指西面提醒道。

　　　　逸柔柔“呵呵”干笑两声道：“哦，我原本打算到远点儿那个城镇。不过没关系了，反正城里卖的东西都差不多，就去近点儿那个吧。”

　　　　餍玄懒得拆穿她，按照她原本的方向。再往前就是一大片原始森林，穿过森林就是大海。她大概一辈子不会再见到城镇的影子。

　　　　“我叫逸柔柔，你叫什么名字？”兔子美女大方地自我介绍道。

　　　　“我叫餍玄。”

　　　　“咦？你有长出翅膀吗？”逸柔柔一脸艳羡道。

　　　　“没有。”看来这个兔子美女把“餍”当成“燕”或者“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