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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毒无解,事不过三-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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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跋览只用手环抱着她,却默不作声。
杨眉越想越是犹疑,奈何她也深知拓跋览此人,若他真不想说,她无论如何逼迫都是无用,只得问道,“那你告诉我,你此去燕京,会不会有危险?”
拓跋览恍惚一时,又摇头笑道,“胡思乱想些什么呢。”
按说他一个北朝特使,北去燕京是回自己的地盘,并不应当有甚么不妥,只是杨眉此日只是心中不安,纠结一时竟有了酸楚之意,开口时嗓音十分飘忽,“阿览,有什么事……你告诉我,你这样,我不放心,我——”
拓跋览手上一个使力拥紧了她,俯身侧首,与她四唇相贴。杨眉被他亲得头脑昏沉,浑身灼热,意识便渐渐漂浮起来……待他松开也不知过了多久,先前想说些什么早不知忘到哪条沟里去了,一时只觉气促,便伏在他怀里喘个不住。
拓跋览就势矮身在椅内坐了,将她扯到自己膝上,两个人便如连体婴儿一般挨着。杨眉靠在他怀里只觉岁月静好,便恨不得时光就在此时停了,让他二人就这样一起白头才好。
又不知过了几时,远处渐渐传来更漏之声,拓跋览叹息一声,“天要亮啦,阿眉,我得走啦。”
杨眉伸手揽紧了他的腰,默不作声。
拓跋览轻轻扯开她手,嘱咐道,“我午时出发,走前人多事繁,不能再来看你。文华殿大太监秦司是我的人,有什么事你都可以去寻他,宫内有他在,不会有什么麻烦。”停了一停又道,“外面我留个军校给你,名叫林业,宫外有事你去白杨道林宅找他。只可惜路春声名过显,不然他留下最是适合。”
杨眉仰首看他,“我哪有甚么事?倒是你……要好好回来。”她一时又觉惶恐,便又将脸贴在他胸前,“我等着你。”
拓跋览踌躇道,“难怪说美人膝英雄冢,阿眉,你再这样,我却真是不想走了。”
杨眉没忍住被他逗乐了,便道,“不走才好呢。”心中却着实明白分离不可避免,便把桌上的荷包拿在手里,三两下收了最后几针,剪断线头,与他系在腰间,口中道,“你带着它,常常看看,记得早归。”
拓跋览目不转睛地看她动作,只觉心中离别愁绪渐渐深重,感觉自己再坐一时只怕真的要溺毙在这温柔乡中,便轻轻推开她,从怀中摸了一只瓶子递在她手内,狠了狠心,头也不回地走了。
杨眉立起时房门已经合上,只得轻轻叹了口气,又坐回原处打开瓶子看了一看,果然又是那暖香丸。她一时只觉愣怔,拓跋览执意把她留在南宫,却一再明说他过不多久一定会回来……心中一个念头便如生了根的毒藤一般疯狂滋长,她越想越是觉得有理,便从椅上站了起来,在屋子里胡乱转了几圈,拿定主意一定要去亲口问一问他。唯独只恨方才只顾与他亲热,竟始终未想到这一层。
她想明白便打开房门出去,此时天色已经大亮,园子里起了一层薄雾,花草林木仿佛生在仙境,透着湿润的绿意。凉冰冰的空气在她脸上扑了一下,瞬时便给她一头火热的脑子降了温——这偌大的南宫,要上哪儿去找拓跋览?
她立在原处仔细回想了一下拓跋览走前说的话,便去喊了东平过来,命她去文华殿找大太监秦司,要他设法安排她与特使私下见上一面。
东平一头雾水地去了,去时一个人,回来却是两个人,身后跟着一个红衣服的大太监,看服色在宫内品级果然不是一般。那太监走到杨眉面前恭敬行礼,“府督一早便往黛山驻营地去啦,三小姐有何差谴,只管吩咐咱家。”
杨眉听他称呼拓跋览“府督”,便不由自主地皱眉,问他,“有没有办法让我与他见上一面,我有话要与他说。”
秦司闻声抬头,见她目光执着,便低头想了一想,道,“咱家可设法送三小姐出宫,宫外——”
“宫外你不用管!”杨眉断然道,“悄悄送我出宫,不要惊动其他人。”
秦司道,“三小姐放心。”说完便行了个礼去了,过不多时回来,带了一小队太监。他自己进了屋,递给杨眉一身太监服色。
杨眉入内换了,跟在秦司后面,和那一小队太监混在一处,一路毫无阻滞出了宫。宫外两匹马,秦司命一个小太监跟着她,自己向杨眉道,“小姐天黑前务必回宫。”
杨眉应了一声,便策马往卫阶府上来,到门上一问果然卫阶不在,好在驻守的军校她都相熟。杨眉便命小太监在卫阶府上等着,自己换了军校的衣服,命那军校带她往特使回程方向追去。
两个人一路策马疾驰,出了建康城一直到了黛山支脉鸡足山脚下,才在一处山坡上停下,那军校朝下方一条官道指了指,向杨眉道,“从黛山往北,此处是必经之路,小姐在此候上一时,必然可见到我家将军。”他说完又摇头,“只不知我家将军是否会亲自送特使到这里。”
杨眉脸上一红,没好意思跟他说,我不是来找你家将军我是来找你家将军的客人的……
两个人等了快一个时辰,正在百无聊赖之际,那军校伸臂朝远处指了一指,喊了一声,“来了!”
杨眉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见天边有旌旗招展,一水的暗红色旗帜,遮天蔽日地过来。待走近了些,便看见前方开路的骑兵卫队,两骑一组并肩前行,好一时才过完,紧跟着便是一辆八匹马拉着的车辇。
杨眉忙向那军校道,“有法子让他们停一下吗?”
那军校点了点头,从身后箭匣里抽了一支响箭,张弓向半空中射了一发,立时发出一声极其凄厉的啸叫。
山下马队立时停了下来,一众军士都抽出兵器作了个御敌的戒备之姿,车辇前瞬间围了一众弓手,张弓搭箭,箭行前方正指着他二人。
杨眉再没想到搞出这么个阵仗,便有些慌张,还未想出该怎样收场,那车辇帷帐被人从内拨开,一人弓身出来,立在车辕之上,朝她立身之处望了过来。
阳光下,杨眉只觉他那张脸白得仿似雪山之巅经年不化的积雪,明净而又夺目。
第72章 谢氏之妇
拓跋览抬手作了个制止的动作,众军士便收了兵刃,围在车辇外的弓箭手也退了开去。他从车辕上跳下,翻身上了一匹马,在马腹上轻轻一磕,便往山坡上一路奔来。不多时上了山,在杨眉面前停下,盯着她看了好一时,无奈笑道,“你怎么来啦?”
杨眉向身后军校道,“你去山下等我。”那军校左右张望半日也没瞧见自家将军,便只得应了,自行打马下山。
拓跋览皱眉道,“此人是谁?”
“卫阶帐下小校。”杨眉一边说着,一边翻身下马,她嘴里说着话,脑子里却跟开了锅似的,不住琢磨要怎样问他。
拓跋览皱眉看了她一时,便也翻身下马,“阿眉,你怎么啦?”
杨眉咬着嘴唇,不住踌躇,她来前觉得自己心中疑虑无比合理,如今与他面面相觑,又觉得自己是不是想得太多,一时竟无法开口。
拓跋览便有些慌张,把那马缰一扔,凑过来拉了她手,“发生什么事啦?”说着想起一事,手腕一翻便去切她腕脉,“那寒毒又发作了么?”
杨眉连忙摇头,她此刻站的位置,山脚下静如磐石的一众军士清晰可见,她心中明白并无时间可以用来浪费,便仰了头,直白道,“阿览,你的主君,究竟是拓跋氏还是梁氏?”
拓跋览闻声,整个人立时如被施了法一般僵立不动,连脸上的表情都仿如被一只看不见的手抹了去,只余了一潭死水般的宁静。
杨眉道,“你莫要骗我。”她说完直愣愣地盯着他,便见他那双桃花眼内仿佛渐渐弥漫了一层薄薄的白雾,她竟无法看懂那眼中的神情,心中便有些慌张,逼问道,“你若不肯告诉我,我便一直跟着你去燕京,我……我说到做到。”
“阿眉……”拓跋览忽然唤了她一声,平静道,“雨雪霏霏之时,到黄河边等我吧。”说完便把那马缰一拉,翻身上马。
“阿览!”杨眉完全没有明白他在说些什么,急道,“你还没告诉我!”
拓跋览骑在马上,跨下黑马在旁等了许久,正急欲扬蹄,便十分急躁,他双手拢着缰绳,制着那马,再三踌躇,终于还是俯身向杨眉道,“阿眉,谢氏自古以来,只有会稽一支。我为谢家子,你终成谢氏妇。”停了一停又道,“雨雪之时,黄河之畔,中院军中,再见之日。”
说完将那马头一拨,疾驰下山。
杨眉立在山坡上,眼睁睁看他上了车辇。车队缓缓启动,拓跋览便立在车辕之上,面朝她立身之处,一点一点地,渐渐去远了。
杨眉昏头涨脑地跟着那军校回了建康,去卫阶府上寻那小太监。两个人刚换了衣服要回宫,卫阶得讯赶来,皱眉道,“听说你去追特使车驾了?这是要做什么?”
杨眉一瞧见卫阶,心中升起一个念头,恍然便明白了拓跋览走前说的话,忙问他道,“阿阶,你是南院军都督?”
卫阶莫名所以,应了一声,“是啊,怎么你今日才知道吗?我是问你——”
“那还有东西院军吗?”杨眉逼问道,“都由谁将军?”
卫阶皱着眉毛打量她半日,“你今天怎么了,以前没见你这么关心我军编制。”说着凑过去伸手摸她脑袋,“这是撞了什么邪过来?”
杨眉一把推开他手,急道,“快点告诉我。”
卫阶一肚子狐疑,却架不住她问得急,便拉了她在椅上坐了,慢慢解释道,“南院军归我统属,北院军是郑家大公子,只怕你也不熟,东西院军人数少,如今都由你爹节制,怎么了?”
杨眉犹豫一时,问道,“中院军呢?”
卫阶目光灼灼地盯着她好一时,突然笑起来,“你这是打哪儿补了课来?竟连中院军都知道了?我还道你镇日只知吃吃喝喝种点儿花草呢!”
杨眉心中发急,便拍了他一下,“快点说!”
卫阶压低嗓音道,“今日在我这儿便算了,以后莫与任何人提起中院军之事,否则小心陛下训斥。”停了一停才解释道,“中院军居四军之上,如今由陛下亲领,只我猜那也是陛下糊弄人的,由谁统属我也不得而知,只是此军日后必当大用,我等都是此军附属。”说着又补了一句,“这话莫与旁人提起,出了这个门,我也是不认的。”
杨眉便道,“答我最后一句话,中院军驻防何处?”
卫阶神秘一笑,小声道,“还能有哪里?自然是黄河之畔。”
这四个字便如一个炸雷在杨眉头顶炸响,她瞬间便明白了许多事,为什么拓跋览会莫名其妙孤身来南边祭祖,为什么他一定要把她留在建康,以及……为什么他说再见之时在黄河之畔……
她茫茫然想着,茫茫然站起来,也不管卫阶在身后不住唤她,自己出了门,骑了马自往皇宫去了。
次月杨眉在宫里过了十五岁笄礼,笄礼当日梁帝带着皇后并几位贵妃,顾佑诚带着一众顾氏族老都露了面,杨眉雾煞煞地被几位老妇人折腾了一整日,从此便正式宣布成人,可以说亲了。
顾佑诚在笄礼之上几次要提招赘一事,都被梁帝半道上杀出来截了胡。梁帝不但阻了他,还不冷不热地说了一大堆“身为宗亲贵胄要为天下表率,莫行惊世骇欲之举”之类的话。
顾佑诚登时心中雪亮这招赘一事多半难已成行,回头想了想那晚拓跋览说的“要么现在答应,要么以后奉旨答应”的话,越发感觉心中愤愤,却也不得其法,只好忍了。
杨眉喜闻乐见地看自己便宜老爹吃瘪,随了礼晚上回房一顿翻拣礼品,特意留意了一下北边来的,居然有谢瑜遣人送来的贺礼。杨眉几乎都快忘记谢瑜究竟长啥样,现如今人家隔了万八千里还送贺礼过来,不由心中惭愧,却也没怎么留意,命人随手扔去库里。
最后还是东平送来一只匣子,说是礼单上没见,也没个落款,竟不知是怎么到了礼品堆里的。杨眉打开匣子见里面一颗婴儿拳头大小的夜明珠,明白此物来自何人,心中不由甜蜜。回想初见此珠时也不过数月之前,当日还是陌路的两个人,如今虽两心相许,却身隔万里,一时又感惆怅万分。
唯独只盼雪季来临,往黄河岸边等他归来。
如此又匆匆过了月余,杨眉在宫中住得烦躁,便求了皇帝要回自家。梁帝见顾佑诚应是打消了招赘的念头,便点头准了,命她踏实在家呆着,不得乱跑。杨眉自然满口答应,回到家中原以为要受便宜老爹管制,却压根不见顾佑诚人影,连卫阶也镇日寻不着人。
杨眉稍稍一想便明白这二人在忙些什么,毕竟……离落雪之时已不过数月之期,他们分别节制南院军和东西院军,自然是瞧不见人的。
杨眉心中常有隐忧,深夜梦回时想起杳无音讯的拓跋览,也不知他平安与否,常有崩溃痛哭的冲动。白日里便寻了各种法子派遣,把白日里的时间安排得满满当当,生怕自己一个冲动便过了黄河去寻他,镇日不是侍弄药草,便是与一众丫环走鸡斗狗,把个建康城左近耍了个底朝天。
秋意深重之时,有一日天色阴沉,漫天的乌云翻卷上来,直把个建康城上空压得仿如天塌了半边,平地里一阵一阵阴风袭卷上来,吹得人毛骨悚然。
杨眉正在院子里为药草松土,抬头看了看天色便吩咐东平把院子里晾着的药草收回去。两个人正说着话时,府内家丁命丫环进来传话,说道,“小姐,外面有人求见小姐,说有要事相商。”
杨眉正要说不见,心中一个疑惑又问,“哪里来的客人?”
那丫环道,“说是燕京来的,有重要的事情要与小姐商议。”
杨眉一听“燕京”两个字,手中那铲子便“咣”地一声落在了地上,连声吩咐,“快把客人请到书房,我——”她低头看了看自己一身泥尘的装扮,又道,“我去洗个手换件衣服,你们先替我好生招呼,千万不可怠慢。”一边说一边便跑得远了。
杨眉匆匆换了衣服出来,到书房门口时竟有了情怯之意,再三告诉自己拓跋览不可能此时离开燕京来建康,最多……最多也就是个送信的,不用紧张……好一阵心理建设做完,才提了一口气进去,原以为来人无论是谁也不会出乎她意料,然而刚刚看清书房内坐着喝茶之人的面孔,还是大大吃了一惊,“谢……谢瑜?”
谢瑜正在喝茶,闻声抬头,笑道,“阿眉,好久不见。”
杨眉一头雾水地走进去,难以置信道,“你怎么来了?”这马上都要打仗了,你一个徐州谢氏家主,跑到南边来,这是要……投诚的意思?
谢瑜微微一笑,“阿眉,我是来请你去燕京走一趟的。”
杨眉被他一句话说了个怔愣,便笑了起来,“去燕京做什么?”说着便提步进了屋,在他对面坐了,自取了茶壶往他杯内续了些水,笑意吟吟地看着他。
她借这乱七八糟的动作掩饰,心中早如开了锅一般,谢瑜开口便道要她去燕京,定然有必然的把握她一定会跟他走,只是……为什么?发生了什么事她一定要跟谢瑜走?
只可能与拓跋览有关。
第73章 黑云压城
谢瑜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直盯得杨眉脸上笑意都要凝结了,才淡定道,“在下求见中院军都督大人多次不得会面,只好烦请三小姐移步,替下官撑撑门面。”
杨眉一听“中院军”三个字便觉心跳急如擂鼓,使力用指甲掐了一掐掌心,才勉强镇定道,“中院军都督是谁?为何要我与谢大哥充门面?”
谢瑜被她一声“谢大哥”唤得一时恍惚,好一时才回过神,苦笑道,“你既仍然认我这个大哥,便不应再与我装耷作哑。”
杨眉被他这么一说脸上立时挂不住,她确是故意用这旧称妄图唤起一点旧日之情,如今被他当面说破,简直情何以堪,便尴尬道,“阿眉确然不知谢大哥何意。”
谢瑜捧着茶杯低着头思量好一时,叹了口气道,“如今战事将起,我身为徐州谢氏家主,当为自家寻个出路,阿眉,为兄想你应当能够谅解。”
他说得如此直白,杨眉便不好意思装傻说“什么战事”之类的话,便低了头,默不作声。
“许多事情我也是事到如今才想明白。”谢瑜眼睛盯着杯中澄黄的茶水,出了一时神,才道,“好在亡羊补牢,为时未晚,此时设法也还来得及。”他仿佛振作了些,便道,“你需得同我北去燕京一趟,阿眉,我也不瞒你,你便是我徐州谢氏一支最后的自保之棋。”
杨眉被他说得笑了起来,嘲讽道,“阿眉今日方知自己还有这么大的本事。却不知要我与你去燕京,所为何事?”
谢瑜把杯子搁在桌上,自己往后靠了靠,语出惊人,“我欲向顾王爷求娶阿眉为妻,往燕京筹办婚礼。”
杨眉看疯子一般对他上下打量,口中讥讽道,“谢大哥莫不是刚刚饮了酒来?”她口中虽然还算镇定,心中却渐渐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谢瑜如此笃定,难道果然让他知道了拓跋览的秘密么?
不,绝不可能。
“你有两个选择。”谢瑜并不理会她的讥讽,镇定道,“要么应我求亲,与我同往燕京成礼,要么——”他停了一停,直起身体往杨眉的方向凑近了一些,“我便请北帝拓跋揽胜亲自去认识一下中院军都督。”
杨眉面无表情地盯着他,死咬住不开口。
谢瑜便又补了几个字,“中院军都督谢览谢将军。”
杨眉斥了一声,“胡说八道!”心下电转,便打算命人进来,把谢瑜就地扣下,绝不许他再返燕京。
“三小姐莫费劲了。”谢瑜瞬间看懂她的想法,漠然道,“谢瑜敢只身前来,自然早有准备,我若不归,我父自会将谢都督身份告知拓跋揽胜。”
杨眉心中一沉,强自哧笑道,“阿眉听不懂谢大哥在说些什么。”
谢瑜说到此时越发镇定,盯着她看了一时,又道,“当日南北两朝分界,谢氏身为中原氏族本不应投向拓跋览胜,却是谢览之父背祖逆德,自带了一支向北朝投诚,才有了今日徐州谢氏。如今事已至此,他那孝顺儿子竟又要反回南朝,却不知他父子二人如此反复,究竟是要置我等于何地?王朝兴替之事我等小民作不得主,只我如今为徐州谢氏家主,不能不为家族考虑,阿眉,还盼你体谅。”
杨眉被他这么一说,气到极处反乐了起来,“你们谢氏的事,与我何干?要我体谅什么?我还盼你体谅,莫来寻我麻烦。”
谢瑜充耳不闻,续道,“这天下姓梁或是姓拓跋与我并无甚干系,为保徐州谢氏一族日后不受欺凌,还请三小姐下嫁于我,借淮安王爷之荫,庇佑我家。”
杨眉道,“你现在随我入宫,向我朝陛下投诚,封候封王都是指日可期,何需他人之荫?又何必为难于我?”
“谢中庭与我父多年不睦,就算此日投诚,日后能有我家立足之地?更何况还有那谢览……”谢瑜道,“仍需借淮安王爷荫庇,方得两全。”
杨眉再三劝说不通,心中便急躁起来,怒道,“南朝贵女数不胜数,你为何偏偏盯上我?”
“原因有三。”谢瑜平静道,“其一,你为淮安王爷独女,益州三郡为你汤沐邑,已是陛下亲口准允,你我日后移居益州,锦官之城,无一不美。其二,你并非顾氏三小姐本人,你我各有私密之事,可平和共处,白头到老。”
杨眉立时叱道,“我不是顾三小姐,难道你是?滑天下之大稽!”
谢瑜笑了笑,“你若是顾三小姐,在江陵之时竟不认识罗松?”他停了一停才道,“此事你瞒得别人,却瞒不了他。”
“罗松?”杨眉皱眉,一时恍然,“他是你的人?”
谢瑜并不答话,只叹了口气,“唯独可惜没能在朱家村要了谢览的命。”
杨眉怒极,一把抓了茶杯便想给他贯在头上,想了一想又觉没必要发此一时之气,便道,“其三呢?你先说完。”
“其三,自然是因为那谢览。”谢瑜笑了一声,“未想到他竟与他老子一般是个痴情种子,我得了你,才有了护身符啊,否则他日后封王立相,再来寻我麻烦,岂不是如碾死一只蚂蚁一般容易?我若娶你为妻,别的不说,在他手底下保个平安想是容易。”
杨眉恨道,“你道你是谁,谁有空寻你麻烦?”
谢瑜充耳不闻,只道,“三小姐应是不应?”
杨眉往后坐了一坐,强硬道,“自然不应。你只管去与我父王说,我不是顾三小姐,看他会怎样。也罢,你也不必去问了,今日便把性命交待在这里!”
“谢览呢?你不管他么?”谢瑜皱眉。
“他的事与我何干?”杨眉板着脸,强撑着道,“谢大哥错看了阿眉,今日只怕是回不了燕京,也保不住小命了,可怎么好呢?”说着便拍一拍手,院外护院家丁涌了进来,杨眉朝谢瑜道,“谢大哥莫要挣扎,受了伤阿眉这儿可没有好药。”
说完便喝令家丁将谢瑜捆了,寻间空屋子关了,派人严密看守。谢瑜整个过程十分镇定,一副笃定了她一定会收回成命的模样,看得杨眉心烦意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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