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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幸_徐风来-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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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多时,宫女回来了,道:“皇后娘娘请。”
  跟在宫女的后面,甄璀璨恍然发现自己并不知向阳宫的寝宫在何处,自华宗平往进向阳宫后,只有她被册封为皇后那天,到过一次向阳宫的正殿。
  寝宫的门紧关着,甄璀璨恭敬的道:“臣妾参见皇上。”
  片刻后,一扇门半开,只着里衣的华宗平映入眼帘,他睡眼迷朦,侧身让了让。
  甄璀璨回首示意所有人都退去,抬脚跨进了寝宫,前脚刚落地,她的胳膊就被握住了,整个人被拽了进去,门猛得被关紧了。
  她的心怦然跳动,还未缓过神,身子便被他抵在了门上。他阳刚的气息急迫的压过来,来势汹涌,俊颜迅速的倾近着,她能感觉到他全身心的力量都在俯向她的唇,她轻启开唇,迎接着他,等着陷入他温柔的漩涡中。
  近在咫尺之际,他骤然停下,粗热的气息就悬在她的唇边。
  他们的呼吸交融在一起,是彼此熟悉的、渴望的、贪恋的暖意。她轻轻的看着他,见他闭着眼帘,眉心紧皱,似乎是在挣扎,好像有一股难以抗拒的力量在拉扯着他,不容他再向前挪一点点。
  只差一点点,她咬了咬唇,呼吸一促,大胆的将吻向他送去,谁知他的头一偏,极快的将唇移开了。
  她心中一悸,柔情似水的眼瞳中尽是不解。
  恍惚间,他的唇转而凑近了她的脖颈,急喘的呼吸洒在她的肌肤,她的心绪忽然又起波颤动。就是这片细嫩的肌肤,以往的每一次,都会被他的吻细细密密的灼抚。
  面对他日夜流连忘返之处,他依旧是悬而不下,只是僵持着,极有耐力的纹丝不动。
  “宗平?”
  她垂目瞧他,恰好他抬起眼帘。
  两人四目相接,对视着。
  她看到了他眼睛里强烈的*,强悍到能征服一切,可他的眼睛里分明还有胆怯,有一种临阵脱逃的怆然正在蔓延开。
  她思量着,情不自禁的让自己倾向他,投进他的怀抱中。
  忽地,临阵脱逃的胆怯占了上风,他的身子仓皇撤开了,后退了两步,像是坚守城门的将军,在最后关头,惨败的逃退到了角落。
  “宗平?”她不由得向前追了两步。
  他神色阴郁,又连连向后退了数步,退至桌边,抓起茶杯将凉茶灌进了喉咙里,一杯不够,他又连连倒了数杯。
  甄璀璨没再向前,无措的站着,心底的悲痛疯狂的叫嚣,使她难以招架。
  原本亲密无间的两个人,笼罩在沉凝的气氛中,有无形的屏障将他们分隔,仿佛难以逾越。
  半晌,甄璀璨清声道:“你是应该对我避而远之。”
  华宗平倚在桌边小心翼翼的瞧着她,方才竭力控制自己,使得他有些疲惫。
  “那天她提出让我跟别的男子试试能否怀上身孕,我忍无可忍,我真的我受够了,受够了她总是莫名其妙突然想到的那些卑鄙无耻的想法。我拒绝了她,她愤怒极了,就突然改变了主意。”甄璀璨定睛看他,喃声道:“父皇的死算我引起的?是我直接造成的?”
  华宗平笃定的道:“我并没有认为父皇的死跟你有关。”
  “可是我也姓甄,对吗?”甄璀璨问得很轻。尽管华姓宗室都对先皇的自缢沉默,但都心知肚明肯定是甄氏所为,迫于无奈的沉默。
  华宗平默默的摇了摇头,道:“对不起,是我现在的心情很糟糕,思绪混乱。”
  “我能明白。”失去至亲的感觉她身有体会,在她很难过的那段日子,就是他陪在身边。
  甄璀璨试着向他走了一步,见他好像没有再避开的举动,便一步步的走到他面前,她能感觉到他的有些颓废,那是一种本不该在他身上出现的东西。他一直是那么的闲适、优雅,笑起来似春风似明月似清泉,如今他把自己关在黑黑的屋子里,流露着不欲人知的伤感。
  看他又试图躲她,她有些痛心的问:“你……为何?”
  “再等等。”他需要一些独处的时间,认真的拷问自己的内心。
  “我等,”甄璀璨轻道:“等你像以前一样。”
  “会的。”
  甄璀璨相信他会很快调整好心情,他绝不是优柔寡断之人,不由得,她想告诉他:“宗平,你现在已经是皇上了,是正统的皇上,你理应是华国的主宰,是皇权的执掌者。”
  身为太子时,需要有些顾忌,虽离皇位极近,但最不能掉以轻心。既然已经是皇上,便要享受这个身份给予的特权,善于用它。她希望能跟他齐心协力,一起拿回属于他们的一切。
  “容我想想。”像每次遇到困境时一样,他不会意气用事,要沉着思考出应对的策略。
  “好。”沉默了半晌,她很冷静的道:“你也想想以后要怎样待我。”
  她隐有不安,不知他会怎么做,突然有一种他们再也不可能像以前那样亲密的错觉,有很多权、恨、国、仇摆在他们中间,任何的美好都能被撕裂。
  他们的身份无法改变,决定了他们在很多关键时刻必须要清醒。
  “我也会想想,我以后要怎样待你。”说罢,甄璀璨转身离开,走到寝宫外,常声道:“皇上,臣妾觉得,向阳宫盛不下的东西,都可以暂放在娴宁宫。”
  皇上听到了,但他并没有把盛不下的东西放在娴宁宫,而是把从太子府搬运来的所有东西都搬送去了国库。
  监管国库的官员道:“启禀皇上,进了国库的财物,皇上可不能私取。简而言之,它们就不再是皇上个人的财物。”
  华宗平很无所谓的道:“朕留着这些东西也没用。”
  爱钱财如命的华宗平,突然就变得不再爱钱财,自从有次他要出宫,未得到太皇太后的允许之后,他就开始寻起了能在皇宫中做的好玩的事儿。
  皇宫说大也大,说小也小。能让华宗平自由活动的地方,他一天就能走几十遍。
  朝政不用华宗平操劳,他要做的就是安分守己的闲着。于是,常见他在向阳宫里足不出院,躺在太阳底下睡觉。或是出了向阳宫,坐在迎春河边钓鱼。偶尔会看他在御书房里逛逛。他安安静静的做着傀儡皇帝。
  他终日无所事事,却从没有去找过他的皇后。
  甄璀璨居于娴宁宫,她每日都以为华宗平明日会来,日复一日,已是半个月。他不想见她?那么深厚的感情说隐藏就能隐藏?她不能再等,要见到他问个清楚。
  她主动前去向阳宫,在通报后,宫女道:“皇上在歇息,请皇后改日再来。”
  竟然不让她见皇上?宫女好大的胆子,甄璀璨目露威色,道:“你确有通报?”
  “奴婢确有通报,”宫女赶紧道:“是皇上亲口所说:请皇后改日再来。”
  甄璀璨一怔,既然是他所说,她虽有失落,便如他所说的改日再来。
  殊不知,再次前去,他依旧说的是:请皇后改日再来。
  如此往复数次,甄璀璨的心似被钝刀不停的划割,他何故一次又一次的推脱不见?
  这日,恰好碰到他在河畔垂钓。已是初冬,天气严寒,他着一袭雪白轻裘,闲适的坐在浮着一层薄冰的河边钓鱼,优哉游哉。
  甄璀璨慢慢的走上前,命所有的宫女太监都退下。
  河边只有他们两人,还没等她开口,他就抿嘴笑道:“你的话真管用,让他们退下他们就退下。”
  她目露诧异。
  “我干什么他们都要在旁边跟着,”他压低了声音,“好像是怕我会突然想不开自缢。”
  原来他是被监视着,就像先皇一样,一举一动都要被牢牢盯住。
  甄璀璨偏头瞧他,他的神态已同以往那般闲适自若,如深渊的眸底闪动着令人迷恋的光华,他浑身上下洋溢的风流恣意丝毫不减,却多了几分诡异的凉意。
  见他的目光始终落在河面,她陡然眯起双目,轻道:“你当真不想见我?”
  “你说让我想想以后要怎样待你,”他淡淡的说着,“我还没有想好。”
  闻言,甄璀璨极为不适的咬着唇,这些日子始终伴随着她的那股苦涩再次漫开,她在瑟瑟发抖,心向下坠着,坠入深不见底的冰湖中,被冰封。
  她何其聪明之人,怎会不明白他已经想好了,这就是他要待她的方式,疏离,冷淡,相敬如宾,渐行渐远。
  她抬首望向天际,深深的呼吸着,拼命的眨着眼睛。许久,她勉强牵动唇角,轻道:“你真的还没想好?”难道不能缓和?他不相信她?华家跟姓甄的那个女人的仇恨要牵连到她?
  他不语。
  她轻声道:“如果我是你,我会狠心的收起所有的情感,因她姓甄,因她也野心勃勃的似有阴谋。身为皇上了,若再不顾国恨家仇施爱于她,将无颜面对列祖列宗,会被华家人鄙视,遭天下人耻笑。”
  他隐隐的一叹,有着数不尽的惆怅。
  她又轻声道:“如果我是你,我会想要博一下,万一……”,停顿了片刻,她苦笑道:“有‘万一’,就有‘意外’,太过冒险,不值。”
  他的手抖了抖。
  “无论你怎么做,我都能理解。”甄璀璨很大方的笑了笑,道:“我知道你待我一直都很真诚,不曾有过一丝一毫的虚假,真的很感谢你……”感谢你曾给予过的温柔,曾陪伴过的那段路,曾共同经历的艰险。
  她把自己的斗篷解开,轻轻的为他披上,轻道:“再结实的身子也难抵无孔不入的风寒,还是要多穿一些。”
  有一股暖流融进他的心脏,那颗在渐渐收拢的心脏,莫名的就疼了起来。
  这心,怎么好像永远疼不习惯似的。
  他无法自抑的转身去寻她,她已经沿着河畔走了,身姿轻盈仪态万方,是她一贯的洒脱。
  甄璀璨信步走着,尽可能显得自然,她要体面的从他的眼前离开,也能让他心安一些。
  回到娴宁宫,她独自坐于窗前,压抑在内心的悲哀只是无声的随着呼吸起伏,慢慢的在释放着。她提醒自己要面对现状,现状是:尽快做出抉择,否则,势必会与他成敌。
  她不愿与他成敌,也不允许他视她为敌。
  忆想来时路,真是难以置信的奇妙。她本是无忧无虑的少女,却莫名的成了京城名门闺秀,遇到了一个美好的男子,得到了他给予的一段极为幸福的时光。
  此时此刻,她留在这座皇宫唯一的理由,便是为娘报仇。
  她的暗暗下定决心,该报仇了。待仇报了,她就能回归到属于她的无忧无虑。
  在这个时候报仇,能成全他的皇位。报仇之后离开他,能成全他身为华姓的尊严。她要在这份真挚的感情中全身而退。可能是幼年时太过于宠辱不惊,以至于她能轻松得拿得起放得下。只有她知道,他是她生命中,最放不下。
  夜幕降临,甄璀璨取出了那柄弯刀藏于袖中,神色泰然的出了娴宁宫。如往常一样,不被防范的顺利进了如意宫。

☆、第一百章

  圆月高悬,月色很缥缈,轻笼着寂静的如意宫。
  通报之后,甄璀璨被领至寝宫,刚走到门前,便听到里面传出剧烈的咳嗽声。
  “咳,咳……”
  太皇太后已是咳嗽多日,喝了许多止咳药汤都不见起效,御医劝她多休息,她如何能多休息,成堆的奏折等着她批阅,繁多的国事等着她决策,长时间的日理万机,积劳成疾。
  寝宫中缈缈青烟,玉香炉中燃着安神香,数盏灯把布置极为简约的内室照得通明。
  站在梅花屏风外,甄璀璨轻唤道:“皇祖母。”
  “你进来吧。”
  绕过屏风,便见一张雕花拔步床,床幔和被褥是鲜艳的红色。太皇太后着宽松的睡袍坐在床头,摘去了凤冠,满头黑发如瀑。鲜红和乌黑,映衬着她脸色苍白,不可否认,她素净的容貌美得令人惊艳。
  “咳咳……”
  待一阵咳嗽停止后,安禾连忙把温水递过去,太皇太后轻喝了一口,气息微弱的问道:“找我是为何事?”
  甄璀璨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安禾,太皇太后道:“安禾你退下吧。”
  安禾瞧了瞧了甄璀璨的衣袖,不露声色的退至屏风外。
  “坐着说。”太皇太后示意她把椅子挪到床榻边。
  甄璀璨温顺的端坐在床榻边,轻轻的看过去,她此时的模样安宁温和,就像是一位有家室的妇人,很难想象她平日里的手腕薄凉。她下意识的摸了摸袖里的弯刀,平和的问道:“当朝的傀儡皇上,可还让您满意?”
  “不得不说,他是一个很称职的傀儡。”太皇太后笑了笑,“因为他太称职了,命不久矣。”
  甄璀璨拧眉,问:“他凭何该死?”
  “该?”太皇太后很奇怪她还在用这个字,“这天底下有什么事是应该的?”
  “是啊,生杀予夺就在您的一念之间。”甄璀璨语声沉静,“杀了他之后呢?再扶持一个傀儡皇帝,太称职了杀,不太称职也杀?再然后呢?”
  太皇太后道:“你想说什么?”
  “璀璨不明白您到底想要什么。”
  “你何需明白。”
  “那您是否明白自己在做什么?”
  “我也无需明白,”太皇太后的目光深远,“我只知道我拥有了至高无上的权利,而权利就像是堤坝,太容易塌泄,要不停的修缮。”
  “修缮时所需,便是累累白骨。”甄璀璨沉声道:“无数冤魂,无数血泪,牵连无数人的命运。”
  太皇太后挑眉,笑道:“他们可以随时化作厉鬼来找我。”
  “您以此为傲?”
  “谈不上有什么可值得骄傲,太过平常。”
  “平常到您可以滥杀无辜而无所忌惮?”甄璀璨正色的望着她,与她的眼睛对视,“平常到可以让您不顾礼义廉耻,为所欲为?”
  太皇太后一怔,忽地咳嗽起来,咳嗽的很剧烈,持续了好一会。甄璀璨始终无动于衷的看着,一脸的漠然。
  “要不然呢?”太皇太后没有动怒,语气前所未有的缓和,“无辜的活着,被别人滥杀而无所忌惮,被别人不顾礼义廉耻的为所欲为?”
  “难道人与人之间只有弱肉强食?不能仁义的相处?”
  “难道不是?”
  甄璀璨道:“天底下有您这种想法的人并不多,可能仅您一人。”
  太皇太后郑重说道:“物竞天择。”
  “这不是物竞天择,而是暴虐无道。”
  “何为有道?”
  “各居其位,各安其事。”
  太皇太后恍然道:“你是在劝说我把皇权拱手让出?”
  “不是劝,只是说。”甄璀璨清声道:“璀璨明知道说了无济于事但还是要说,如果璀璨不说,绝不会有别人敢跟您说,您也不会意识到,自己所居之位并不属于您。”
  “谁又能有本事把它拿走?”
  “当有人把它拿走时,您知道意味着什么?”
  “我死无葬身之地,死无全尸。”
  甄璀璨冷静的道:“还来得及,只要您有勇气把它还回去,我相信您能得善终。”
  太皇太后极为坚定的道:“我宁死。”
  因为说得太用力,她又咳嗽了起来,比上次咳的还要凶,咳得更持久。
  甄璀璨充满着悲悯之意的望着她,摸了摸袖里的弯刀,慢慢的拨出刀,她依旧在咳,五脏六腑也要咳出来,弯刀从袖中划出,刀光在烛光中一晃,当她咳得满脸通红停下来时,弯刀又插…进了刀鞘。
  “水。”太皇太后指了指她旁边的水壶。
  甄璀璨帮她续了一杯水,看她饮尽。
  太皇太后的目光很复杂,道:“它与我的生命同在。”
  “您守它守得很苦,不是吗?”
  “我已经没有任何可以失去的了,我只有它。”
  “即使还是要杀更多的人?”
  “都死不足惜。”
  甄璀璨定睛的看她,缓缓问道:“我娘呢?也死不足惜?”
  太皇太后迎着她冷静的眼眸,轻声道:“你娘她……她并不是我害死的呀。”
  甄璀璨拧眉,揪心道:“扪心自问,你能理直气壮的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我不能,”太皇太后道:“在那个时候,我别无选择。”
  “别无选择?”甄璀璨冷笑道:“如此轻描淡写?”
  太皇太后温和的道:“你想听我说什么,听我的忏悔?道歉有用?我可以向你道歉,你能原谅我?”
  甄璀璨的眉头皱得更深。
  “我可以去你娘的墓前祭拜,向她忏悔,你能既往不咎?”
  “不能。”甄璀璨凉凉地道:“任何有心或无意的伤害都是无法原谅的,因为它所造成的伤害依然存在。”
  太皇太后叹道:“我多希望你不知道此事,很多事还是不要知道的好,知道的越多,越痛苦。”
  甄璀璨很好笑的笑了,“你不知适可而止,却寄托于别人不知。”
  “我已万劫不复,已不指望自己会被救赎。”
  甄璀璨幽然说道:“我很同情你,同情你擅权专政十几年,即使手握皇权高坐明堂又能怎样,可有过温暖到心窝的开心颜?可曾体会过心安理得的舒适?”
  “我何需被同情。”
  “你也已不知‘同情’为何物。”
  “说的极是。”太皇太后目露欣赏的眼光,她真是个妙人,“你远比我幸运的多,没见识过那些凶残的豺狼虎豹,不知道人心的狡猾奸诈。”
  “璀璨怎么没见过,”甄璀璨的眸色清醒极了,“你不就是。”
  太皇太后又是一怔,见她无所畏惧自然而然的样子,不禁笑了笑,道:“我承认我是,怎么,你今日是打算替天行道?”
  “是。”甄璀璨淡淡一笑。
  闻言,太皇太后一骇,突然又咳嗽起来,咳得很凶,震得床幔猛晃。她一边咳着一边朝着屏风望去,却发现安禾好像没有候在屏风外。否则,依安禾的警惕,应该适时的出现了。
  甄璀璨又道:“不过,我已经没有这个打算了。”
  咳嗽止住后,太皇太后气喘着问:“你有何新的打算?”
  “我明日出宫,远引天涯。”
  “你舍得放下已拥有的一切?皇后之位,将来的皇太后之位?”
  甄璀璨冷静的道:“这些非我所欲。”
  太皇太后一字一顿的问:“华宗平呢?”
  “我爱惜自己,舍不得自己受苦受累。”甄璀璨心下一疼,她不允许自己被困在这份孽缘中,尽管如断肢之疼,她也要咬牙该断则断。
  太皇太后很可惜的道:“你知道我对你所寄予的厚望。”
  “道不同,不相为谋。”
  太皇太后寒声道:“你就不怕我杀了你?”
  甄璀璨正色的说道:“我不妨再告诉你一件事。”
  “嗯?”
  “我刚才有三次能杀你的机会,但我没有动手。”
  “哪三次?”
  “每当你咳嗽时,你毫无防备,杀你易如反常。”说着,她亮出了明晃晃的弯刀。
  “你为何不动手?”太皇太后不禁惊愕,她蛰伏了这么久,今日才露出真面目。
  “为何?”甄璀璨慢悠悠的站起身,神色泰然的俯视着她,“我姓甄,杀你是大逆不道的事。”会有更需要杀她的人杀她,“请记住我的三次不杀之恩。”
  太皇太后木然的坐在床榻上,听着甄璀璨的脚步声渐行渐远,心里莫名的颓丧,有一种自惭形秽的挫败感,像是被无形的鞭挞后丢弃于荒野。
  她重新认识了甄璀璨,那是一个似水一样的女子,可柔可刚,遇器随形,遇势顺势,永远保留着本性。
  过了许久,一声熟悉的声音响在屏风外。
  “她不屑于杀你,怕脏了手。”
  是华宗平,太皇太后顿时震惊。

☆、第百一章

  四周陷入了诡异的安静中,太皇太后睁大了眼睛望向屏风,华宗平竟能轻而易举的进了寝宫,可见局势不妙。
  今夜注定不寻常。
  短暂的震惊之后,太皇太后神色逐渐镇定,她就是踩着一件又一件出乎意料的事走来的,深知在此时此刻,唯一能做的就是面对。对于应付这类事,她太过娴熟。
  忽然喉咙一痒,她又止不住的咳嗽起来,她咳嗽着下了床榻,随手拿起榻前的艳红色外袍穿上,又取了一条丝带将长发简单的束起。
  绕过屏风,她一眼便看到华宗平伫立于烛光中,在光影交错映衬下,他明朗恣意的似骄阳。她不经意间对上了他的眼睛,那双眼睛锐利而笃定,与他平日里的慵懒判若两人。
  只是一瞬,她将目光移开。殿外夜色深沉,烛光摇曳,四周安静极了,危机四伏。
  如意宫的侍女和侍卫呢?
  华宗平替她解惑的道:“侍卫们都被调走,你的贴身侍女都准备好了步入黄泉路。”他闲适的一笑,“只有一个侍女例外。”
  “安禾?”
  “没错。”
  太皇太后缓缓的笑了笑,道:“真是惊喜连连。”
  华宗平斜暼了她一眼,“这就是你最擅长的出其不意攻敌不备。”
  “很厉害,”太皇太后由衷的称赞道:“你很令我刮目相看,不得不说,甄璀璨很有眼光。”
  “是要谢谢她。”华宗平抿嘴一笑,神色不明。
  太皇太后漫不经心的问道:“你的计划似乎是因为她今夜的举动提前了?”
  “是的。”华宗平正色的道:“她突然的举动改变了你的计划,如果朕今晚不动手,不知你明日会有什么新的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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