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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唐小周后-第1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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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煜回眸,凝望着嘉敏的侧颜,她依然美,美不胜收。
他无限缅怀道:“我还记得初初识得你时,你不过是个扎着两只小辫的小丫头,时光过得真快,一眨眼,我已经人至暮迹,而你,却依然是这么美好。”
“官家正当壮年,怎可如此胡说?”
“我的身体,我自己最清楚。一具残骸,只怕将来……”李煜想到那悲凉的结局,心中未免黯然。
他笑了笑,重振精神说道,“罢了,我这倥偬一生,只留下些诗词文章,朕曾唱给你听,今夜让朕再给你唱一次吧。”
歌声响起,没有丝竹管弦声相衬,没有舞女起舞,那清透哀婉的歌声,袅袅响起,穿透了夜空。
“帘外雨潺潺,春意阑珊。罗衾不耐五更寒。梦里不知身是客,一晌贪欢。
独自莫凭栏。无限江山,别时容易见时难。流水落花春去也,天上人间。”
嘉敏本是极爱他的歌唱,清丽优婉,浑然忘己,可是今日的歌,却是极为凄凉哀痛。
无限江山,别时容易见时难。
见时难呐。
如今也只能登上这小院的西楼,凭栏杆远眺,那故国的风物,却也是再难忆及了。
歌声清婉,泪水不知不觉地渐渐弥漫了嘉敏的眼,李煜的双眸中亦是晶莹,泪光闪烁。
一曲罢了,李煜突然急遽地咳嗽,直扶着栏杆咳得直不起身子。
“官家……”嘉敏忙搀扶起他,忧心问道:“官家可还好?”
手帕中有一摊血迹,李煜忙将手帕收了藏在袖中,却还是被嘉敏看到。
嘉敏的心猛地揪了起来,咳嗽勿咳血,他如此此情景,只怕是不大好了。
李煜勉强地笑了笑,怜惜地凝望着嘉敏,“嘉敏,答应我,如果哪天我不在你身边,请你一定要遵从自己的内心,过你自己想过的生活。”
“官家在胡言乱语,此处风大,官家还是下楼休息吧。”
李煜却不所动,定定地望着嘉敏,目中柔情似水,饱含了太多的不舍、牵挂,“我是认真的。答应我,哪怕你一个人,也一定要好好地过下去。”
凉风起,吹起了李煜的鬓发,遮住了他的眼。
他的脸,在朦胧的夜色下那么苍白,那么憔悴。
嘉敏不知道自己的心为何如此痛,像是生离死别的窒息。
她不能回答,也回答不了。
就在此时,院外突然传来兵从的步履杂沓声,灯火大作,一骑宫中禁卫突然迅速围住了府邸。
李煜嘉敏都是大吃一惊,嘉敏急奔下楼,质问门前侍卫:“为何围禁我府?”
那当前的黄门冷漠道:“皇上口谕,府中人不得随意外出。”
李煜一阵气没喘过来,一阵急咳:“为何?”
黄门内监尖着嗓子,扬长了脖子道:“杂家也不知。大人规矩些好。”
嘉敏恨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难不成皇上是要逼得我们死路一条么?!”
内监扬了扬眉道:“夫人若有腹议,请随杂家入宫走一趟,皇后正要召见夫人。”
嘉敏道:“那就请公公回去复命,夜色已深,臣妇不便入宫,恕难从命。”
内监冷笑一声:“夫人可别忘了这是谁的旨意,如今可不比夫人还在南廷宫室做皇后的时候了,万事可由不得夫人。”
李煜费力地止住咳嗽,对黄门做了一揖:“烦请公公入宫禀明,夫人明早定然入宫向皇后请安……”
内监不听他说完,单手一扬,两个禁卫突然上前押住嘉敏走进马车。
内监对李煜冷冷道:“恕杂家无礼,圣命难违。”
一队侍卫留下来守住了太尉府,另一队侍卫则护送着嘉敏入宫。
夜色渐深,宫中沉沉肃杀的气氛迅速弥漫……
☆、第七十五章 大结局(3)
软轿也不知行了多久,捡的都是偏僻路径,嘉敏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强烈,挑起轿帘往外看去,大吃一惊——
这哪里是通往皇后的宫中,分明就是皇帝的寝殿!
“放我下来!”
内监的唇角勾了勾,别有深意道:“夫人还是安分些好,皇上的意思,难不成夫人还要违背不成?”
寝殿内散发着悠悠的龙涎香,殿中未设灯烛,东海珍珠散发着莹莹的宝光,暧昧而流离,帷幕层层叠嶂,殿中的冰鉴冒着丝丝的凉气,比外间又不知要凉爽几许。
赵光义斜倚在象牙榻前,握住一枚黑色的棋子,正沉吟于眼前的棋局,意态闲适,见嘉敏被推了进来,唇角带了一缕狩猎者般的笑意。
他走下象牙塔,伸手触及嘉敏光滑雪腻的肌肤,手指尖的如玉温润之感让他心痒难耐,他在嘉敏的耳畔低低呢喃道:“你可知,朕等这一天等了多久?”
嘉敏柳眉微皱,偏侧了脸,冷冷道:“为什么要围禁太尉?”
赵光义愣了一瞬,旋即不屑道:“你来,就只想知道这个答案?”
嘉敏悲愤道:“皇上为何如此苛待于他?他的性情,不过是词帝而已,远离故国,局囿于此,只想安度余生,皇上已经让他的日子艰难,难道皇上还不满足么?”
赵光义的唇角浮现了嘲讽之意,旋即折身落座于象牙榻上,沉声道:“朕召你入宫,可不是来让你质问朕的。不过,你若是真想知道答案,那就陪朕下了这一局棋。”
嘉敏静默不动。
“怎么?难道与朕对弈都不愿意么?”
嘉敏落座,拈了枚白玉棋子。
然而,她心不在焉,只想速战速决,却在几步棋局之后,一招走错,全盘皆输。
“你输了,你打败天下棋待诏,却如此轻易地输给朕。”赵光义紧盯着嘉敏,目中有一丝探询的意味,“你的心不在棋局上,为了那个男人,你敢如此不用心!”
嘉敏迎上他的目光,扬首道:“皇上只说对弈,并未论输赢,现在请官家告知为何要拘禁太尉。”
赵光义遽然起身,将一叠稿纸丢给嘉敏,“你想知道!因为他写了这些东西!”
嘉敏摊开词稿,凌然道:“不过是他所写的词文,皇上乃天子,胸纳四海,难道容不下一介文弱词人吗!”
“可这文弱词人偏偏是他!这个亡国之君屡屡哀叹亡国之痛,怀念故国风情,分明就是毫不将朕放在眼里,毫无臣服之心!朕要给他瞧瞧,让他知道自己如今是什么身份!”
嘉敏恨道:“宋太祖对我们十分礼待,若是他知道皇上如此苛待降臣,定然十分失望!”
“不要在朕面前提他!”赵光义擒了嘉敏的下颌,龙颜盛怒,“朕留太尉小命这么久,已经是格外恩遇了,你若是激怒了朕,朕即刻会要了他的小命!”
是啊,他是天子,天子之怒,伏尸百万,更何况是让一个亡国之君的去死。
嘉敏又怒又悲,冲直的语气也渐渐柔软了下来,言语中有着乞求之意:“皇上若是派兵驻守太尉府,太尉与囚徒何异?他的身子本已经不太好,只怕经不起这样的折腾。”
赵光义微微有些惊讶:“朕让你们日子艰难,你不曾求朕,如今却为了他,你当真求朕?”
嘉敏缓缓下拜:“臣妇此身再无所求,唯请皇上开恩,不再为难太尉,请给他一个清净之地。”
赵光义微微俯身,手指在嘉敏如玉的肌肤上细细摩挲,由她的鬓发轻抚到她的锁骨,“朕也不是不可以允诺你的请求,不过,”他低下头,陶醉地轻嗅着她身上醉人的气息,“条件是你做朕的女人。”
嘉敏遍身血液沸腾,愤怒不已,她侧头避过了赵光义的手,字字清晰如珠玉落盘:“臣妇愿以自身性命换取太尉的自由之身,却唯独不能委身于陛下。”
赵光义大怒,气急败坏道:“朕费了这些周折,指望着你会来求朕,却没想到你还是如此执迷不悟!朕的耐心早已用尽,你可别忘了,朕是天子,这天底下还没有朕得不到的东西!”
嘉敏几近咬碎了银牙:“既是如此,臣妇也不愿苟活!”
她猛地朝殿中金丝楠木柱撞去,就在此时,楠木柱后的数个内侍一起冲上前,紧紧抱住了她,不让她寻死。
赵光义的狠戾中又有一丝玩味,“在朕的寝殿里,朕可不想见到半点血腥气。”
他再次擒住了嘉敏的下颌,手指轻轻抚及她的锁骨,她的胸襟,透过绢丝衣领,能看见那白腻细润的肌肤,以及那柔和美丽的弧度。
这润泽的肌肤顿时间让赵光义血脉贲张,他手一用力,嘉敏的肩胛上的衣领便已经撕开,呈现出大片雪白的肌肤。
赵光义吻了下去,触及到女人那一片冰凉的雪肌,更是让他如痴如醉,想要求取更多。
嘉敏挣扎不脱,周身都忍不住颤抖,那是如坠深渊的战栗,她只能闭了眼,死死地咬住了唇,只任屈辱的泪水一滴一滴地滴落。
赵光义感知到了她的倔强,她的愤恨,她的僵硬,征服的欲望愈加强烈。
今夜,她必将是他的女人!
他狠狠地吻着她。
却冷不防间,一阵锐利的疼痛自舌尖遍袭他的周身,那痛感犹如冷水将他的欲望之火全然浇灭。
他的舌尖被嘉敏狠狠地咬住了!
赵光义推开周嘉敏,捂住满是血的唇,痛得倒吸冷气。
殿中几个内侍也是一脸茫然,不知所措。
嘉敏冷笑道:“只怕明天,皇上强幸亡国之后的消息就要传遍宫里城中了,此种不耻之举将为百姓笑话,到那时,看皇上还如何对谏臣交代?”
赵光义无可奈何,捂嘴大怒道:“将她带下去!”
周嘉敏很快被带离了寝殿,内侍王继恩这时凑上前,犹疑禀道:“皇上要不要宣太医?”
赵光义挥了挥手:“不用了。”
“可是皇上这伤……”
“用些金创药便好,若是明天有人问起,就说朕吃核桃不小心咬到了舌头。若是多言,朕连你们的舌头一块儿都割了!”
那几个内侍忙跪下,诚惶诚恐道:“奴婢遵旨!”
王继恩知道皇上是怕今夜幸小周后的丑闻传了出去,只悄悄地拿了药小心翼翼地给皇上抹上,见皇上还是一副气急败坏的样子,又道:“老奴有一句话不知当说不当说。”
赵光义面色如土,极为难看,沉声道:“说!”
“皇上心仪这小周后也有些日子了,总是夜长梦多,屡屡不能得。不如索性将那亡国之君给处理掉了,断了她的念想。如此之后,皇上再施以她一个新的名分,纳入后宫岂不是指日可待?”
赵光义眸光越加暗沉,杀意顿现:“朕忍了够久,的确是对他们太仁慈了!王继恩!”
“老奴在呢!”
“都准备好了?”
“都准备好了。”
“不必再等,即刻动手!”
“老奴遵旨。”
王继恩领命之后,片刻也不耽搁,快马加鞭出宫,直入太尉府,送上御酒!
☆、第七十五章 大结局(4)
太尉府。
这个七夕之夜,侍卫围府,本已是人心惶惶,皇上近侍亲临府邸,更让人惶惑不安。
王继恩尖着嗓子说道:“太尉大人诞辰,皇上特赐御酒,以示庆贺。”
李煜谢过皇恩,起身去端过御酒,那褐红色的酒泛着幽秘之光,让人心生战栗。
他突然明白了皇上的意思。
从国破北上的那个时候起,他就知道早晚都有这一天,当这一瞬终于到来的时候,反而是一种如释重负的解脱。
生已如此煎熬,死,才是他的归宿。
跪在地上姚海颤声痛哭道:“老爷,这酒喝不得啊!”其它人也都垂首哀哀饮泣,一刹那,院中被郁郁的悲痛笼罩,无限哀凄。
王继恩喝道:“大胆!皇上亲赐御酒,不喝就是抗旨!”
李煜转过身,对府中人释然道:“不必为我难过,今夜都散了吧,只愿你们以后再也不要跟错了主子。”他端起御酒,再无迟疑,一饮而尽!
下人们悲戚喊道:“老爷……”
此时,周嘉敏从宫中赶至府门,见此情形,几乎是扑了过来。
可是,没有用了!李煜饮下了那杯毒酒,毒性很快发作,李煜慢慢地倒在了地上。
“为什么……为什么……你为什么这么傻……”嘉敏扶着他的身子,悲痛得说不出话。
李煜轻轻拭去了她眼角的泪水,柔声缱绻:“不要为我难过,这一生,总是我负你太多……你要好好地活下去……知道吗……”
悲哀排山倒海,堵塞在嘉敏的胸腔中,她摇头哭道:“不要睡下去……不要睡下去,你还不能死……”
纵然一世夫妻百般艰辛,情分日渐单薄,可这样生离死别的结局,还是让她撕心裂肺。
前尘过往,在生死之前,是如此渺小微薄……
李煜僵直身子,哽着最后一口气:“答应我……要好好地活着……”
嘉敏泪如雨下,点头痛哭。
李煜欣然地闭了双目,那因毒发作而蜷曲的身子渐渐冷了……
府中人嚎啕大哭,王继恩见事成,单手一挥,领人离去。
……
府中哭声震天,那哀怨的哭诉声,直逼得夜空的玄月也躲在了云翳里。
嘉敏紧紧抱着李煜,呆呆地跪在地上,犹如泥塑木胎,直到天空渐渐发白,晨曦洒满府邸,她还是不愿松手。
马蹄声声,府门大开,传召使大声唱诺皇帝圣旨:追封陇西公为吴王,赠太师,以王礼葬洛京之北邙山。
嘉敏的眼珠动了动,冷笑道:“皇上好恩待,看似加封,却不准予将他的尸身送回故里!从今之后,他终将是故国之魂!”
……
李煜身亡的消息传到江南,江南百姓哀悼不已,在巷中设斋,哭悼前主。
灵柩出城的那天,天空灰蒙蒙地飘洒着小雨,嘉敏哭成了泪人儿,送李煜前往邙山。
前来送行除了李仲寓和南唐故臣之外,还有一些仰慕李煜才德的百姓,可他们也只能躲在暗处悄悄地哭着。
周嘉敏哭得太多,泪水已干,声音已哑,她是再也哭不出来了,呆呆地跪在李煜的新陵前,久久也不愿离开。
他总说要她好好地活下去,可往后的岁月中,又如何能捱过去那一日日的晦暗?
从此之后,她只愿在陵园里,清心寡淡,了此一生。
安葬了李煜之后,她遣散了府中寥寥数人,唯独姚海与元英死也不肯离去。
姚海道:“老奴一生跟随元宗、后主,他们不仅仅是老奴的主子,更是老奴的家人。老奴风烛残年,已经不起路途奔波,守在陵园、天天扫洒才是老奴的归宿啊!”
元英也跪地道:“奴婢无家可归,娘子在何处,奴婢就在何处。”
言语戚戚,莫不动人。
嘉敏无可奈何,只得留他们二人在陵园中,看护陵墓。
偏这时,铁蹄阵阵,王继恩领一队禁卫赶了过来,王继恩呈上一袭华服,对嘉敏道:“吴王丧期已过,请夫人换了这身衣裳。”
嘉敏冷冷道:“换服?公公要带我去何处?”
王继恩道:“自然是皇上召见,为夫人重新安排一个身份。”
嘉敏大怒:“吴王尸骨未寒,恕我难以从命!”
王继恩的嘴歪了歪:“可由不得夫人!”他话音刚落,数个禁卫上前押了嘉敏、元英一起上了马车。
嘉敏已做了必死的决心:“王公公该明白,此去见皇上,王公公带去的不过是一具尸体。”
王继恩冷冷道:“夫人何必求死,此后换了身份入宫,享不尽的荣华富贵!若是夫人执迷不悟,不惜玉体,那么吴王的今天就是右千牛卫大将军的明天!”
“你!”嘉敏羞恨无言,右千卫大将军是仲寓,是李煜唯一的子嗣,她知道以赵光义的狠辣,索要仲寓的性命不过是一句话而已。
她不能让他死,不能让官家唯一的子嗣下场凄凉。
求死不能,难道,此生只能如此苟延残喘了么?
她不甘心,好不甘心!
……
马车往京城行去,行到一处逼仄的山道上时,突然只听到一连声的“嗖嗖”冷箭声,以及乱石滚过的声音。
随即,便是禁卫的倒地声。
嘉敏挑开了车帘,只见山道的两侧乱石坡上突然跳出来十来个黑衣蒙面人,与禁卫一阵混战!
那些蒙面人来势凶猛,又早有准备,片刻之后,就将禁卫杀了十余人。
王继恩尖声道:“将刺客全部拿下!不留一个活口!”
禁卫军反应过来,见黑衣人都是草莽山贼之类,武功不精,猛势反扑,很快,蒙面人占了下风,数个黑衣人接连丧命。
那为首的一人见状不妙,飞身窜到马车前,一刀搠死车夫,驾着马儿飞快往一小道撤去!
其它蒙面人见已经得手,纷纷护卫撤退,等到王继恩率禁卫去追,这乱石山岗,到处都是密林深草,哪里见得到马车的影子,就连那些山贼也很快钻入了草丛,不见了踪迹。
王继恩气急败坏,他要速速回宫禀报!让皇上下令全国秘密缉拿这女人,看她能逃往何处!
马车一路狂飙突进,跑了大半日,一直到山谷岔道处才停了下来。嘉敏出了马车,朝几位蒙面人盈盈一拜:“多谢大侠相救,只是不知道大侠贵面?也好待民妇来日感恩回报!”
蒙面人扯下了面巾,嘉敏惊诧不已,其中有一人是仲寓,还有一人,是他!
曹仲玄!
周嘉敏呆立在地,怔怔凝视着曹仲玄,只以为自己是在梦中。
他不是已葬身长江了吗?
他……
仲寓道:“母亲平安归来就好,这次若不是曹公子出谋策划,只怕不能成功救出母亲。”
曹公子,他真的是曹公子?
嘉敏的手轻轻触碰及曹仲玄的脸,那温润的感触如此真实,真实地她几乎不敢相信。
曹仲玄目中有泪光晶莹,他一把握住了嘉敏的手,轻轻地呵护在自己的脸上,喃喃低语:“是我。”
嘉敏仍是痴痴怔怔:“你不是已经被水冲走了吗?”
“我被一个渔夫救起,或许我命不该绝,或许老天爷不想留你一人在世,想让我来照顾你,所以我又活过来了!”曹仲玄紧紧地拥住了嘉敏,历经千难万险,他终于还是找到了她。
原来,在中朝王军攻破城池,他中箭落水之后,被江水冲到入海的一座小岛上,被当地的渔民救起,疗养了大半年,方才能下地。
谢过渔民之后,曹仲玄北上汴京来寻觅周嘉敏的消息,暗暗集结人马,寻觅良机,直到这一天,才终于找到机会下手,救了她出来。
嘉敏喜极而泣,泪如泉涌,扑在曹仲玄的胸膛前,她方才感知到这一切的真实。
曹仲玄轻轻揽过她的腰身,低低道:“你曾经答应过我的,要跟我一起比翼双飞,相携一生,不要下辈子,就这一辈子,跟我走,好不好?”
嘉敏捶打着他的胸膛,这一两年的辛酸苦涩如何说得清?
走!她早就想离开这里!她无时无刻不想脱离这藩囚般的生活!
他为什么不早来?
曹仲玄又是心疼,又是怜惜,将她拥得更紧,“对不起,是我来迟了。从此之后,我再也不会放手。”
骏驰、元英都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故人相逢、死里逃生,他们的主子真的是太不容易了。
远处的山林中隐隐传来马蹄踏地的声音,仲寓道:“恐怕追兵马上就来了,母亲快与曹公子一起走!”
嘉敏道:“寓儿和我们一起走。”
仲寓跪地,郑重拜别。
嘉敏急道:“寓儿这是作甚?”
仲寓道:“恕儿子不孝,以后只怕是在再也不能孝敬母亲,只盼自此一别,母亲能珍重再珍重。”
嘉敏大惊:“你不随我们一起走?”
“儿子府中还有数十口人,哪儿也去不了,况且皇上待我并不苛待,我在汴京无性命之忧。倒是母亲,”仲寓看了看曹仲玄,说道,“曹公子是好人,一定不会亏待母亲,母亲还是快随曹公子走!”
嘉敏心中亦是千言万语,她扶起仲寓起身,眷眷道:“罢了,你如今娶妻生子,有了自己的家室,在京中也是生根发芽了,若是你随我们一起走,让你们妻离子散,我心亦不忍。好在皇帝并不为难你……寓儿,你也务必保重!”
仲寓重重地点了点头,泪光斑驳。
山间的马蹄声又大了些,仲寓催促道:“母亲和曹公子快走!若是再晚一步,就来不及了!”
再多的叮嘱,再多的不舍,再多的牵挂,也来不及细说……
嘉敏上了马,回首,再回首,终于随曹仲玄绝尘而去。
仲寓伫立,怅惘地凝视着周嘉敏的身影,直到他们渐渐消失不见,这才命令随从拨马朝另一条岔道路上离去。
……
曹仲玄携嘉敏,骏驰与元英紧紧跟随,一路往南逃奔,不久就到了长江渡口,一艘艘大大小小的渡江船舶停泊在岸。
渡船的人却排起了长龙,皇上已经密下诏书,务必要截住周嘉敏,官兵盘查得紧,需要一一审查才可以渡江而下。
轮到曹仲玄他们,那官兵喝道:“干什么的?”
曹仲玄扮作了农夫,点头哈腰道:“各位大人,我这不是带我夫人一起会湖州探望亲戚嘛。”
官兵看曹仲玄满脸的络腮胡,看他身边的夫人,又看了看手中的画像,见那夫人脸上好大一颗痦子,又老又丑,想她也不是皇上要找的人。
于是便放他们通行,元英和骏驰正要跟在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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