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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唐小周后-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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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敏心下依旧黯然:“可是臣妾总觉得自己心力难继,不仅不善于打理后宫之琐事, 更不知道如何与皇子相处,适才皇子受惩处,臣妾的心也好难过……”
国主将她的手握得更紧,怀中的小小人儿娇柔堪怜,望着她无助,恍若初见她时柔弱无骨头,她不过是个小小女孩,他第一次觉得她是那么需要自己,他疼惜地揉了揉她的额发:“傻猫儿,你才做了几天国后?怎么就觉得累了?”
“对不住,是臣妾的失职,臣妾不该埋怨。”
“一切都慢慢来,有朕在你身边,还怕什么?况且朕之前对皇子太过宠溺,他也不知道哪里学来的骄奢之气,愈发无礼,朕也是该对他严厉些了。”他见嘉敏勉强一笑,知道她还没全然释怀,拉起她的手,轻轻呵气道,“还疼不疼?”
周嘉敏只觉得手心颇痒,忍不住要缩了手,咯咯地笑:“好痒……”
国主见她心怡,方也笑道:“好了,不要再想那些事情了,朕今日还有一个惊喜要给你。”
言罢,不由分说,拉了嘉敏地手就往外跑去,在尚未来不及洒扫的宫道上留下了两个深深浅浅的脚印。
直急得他们身后的姚公公深一脚浅一脚地追了上去:“官家……慢一点,路上滑……哎哟……”
他一脚踩空,登时便在雪地里摔了个大狗趴。
两人在一路穿过了宫城墙下,抄花游廊,苑中小径,在漫漫的冰雪天地肆意地奔跑,织锦缎绣氅衣遥遥飘落,随着大风寥寥飞落,恍如天空飞翔的双雁,轻轻飞过了宫中的玉琢檐牙,琉璃脊兽……
跨过了小桥,就是蓬莱院,嘉敏呆立在风雪中,往昔的记忆悉数潮涌般地沁入到脑海中,圣尊后召她入宫,与国主在院中相对无言,唯有芳思依依,眼色勾连,还有国主赠她那一双举世无双的金缕鞋……
那一切恍如都发生在昨日。
潜来珠锁动,惊觉银屏梦。
那心中的悸动,恍如最初……
嘉敏望向身边的男子,他的俊逸之中有着令人酥倒的柔情,他的神气之中有着令人欲罢不能的温雅,她就是这样醉倒在他温柔陷阱中,一步一步再也回不了头。
国主挽着她柔弱的腰肢,一步步来到了红罗小亭下,不见虞美人花海,唯有白雪茫茫。
红罗小亭的四周,不知何时已经植上了成千上百棵的梅花,疏影横斜,暗香浮动。
只见被梅花掩映的红罗小亭重新整饬,雕镂极为华丽,以销金红罗悬挂在小亭的四壁,又用白银钉玳瑁镶嵌在其中,间以绿钿刷隔眼,亭中又以彩画作为屏障,仿佛世外桃花源,又像是天上宫阙。
嘉敏心中极为震动,这些日子她已经见惯了皇宫中的富贵锦绣,堆金迭玉、珠围翠绕……可是那些与眼前所见的又何足论之?
☆、第二十二章 红罗亭(3)
“喜欢这里吗?”国主挽过了嘉敏的腰肢,用手轻轻拂开她脖上的长发,含情脉脉地望着她的眼。
“官家……”嘉敏抬起了眼眸,眼睫犹如扑闪的黑蝴蝶,此时此刻,任是世间千万言语也不以表达此时此刻她内心的惊动。
“此处是朕与你的定情之处,画堂南畔,偎人颤,朕永远忘不了你第一次在朕的怀中,从来没有一个女子,对朕有着那样的悸动。从那时候起,朕就知道,朕遇到了这一生一世都不能错过的女子。”
“于官家是如此,于臣妾又何尝不是?”嘉敏依偎在他的怀中。
“朕虽为人君,却要心系国家之事,不能与你相忘于江湖,相携于市井,不能与你像农夫村妇一般过着最简单质朴的日子。朕心中愧疚,只能勉强在宫中为你与朕辟出这个小亭来,只属于你与朕的幽居,任是谁也不能闯入。”
“天涯海角,只要官家在哪里,哪里就是臣妾的世外桃源,金珠也好,玳瑁也罢,臣妾从来都不曾在意,只要官家在臣妾的身边,臣妾便觉得拥有了这世上最好的东西。”
国主大为情动,吻着她香颈上的雪花,将她香颈上、发髻上、俏脸上的偏偏雪花融化为一滴滴晶莹的水珠,沉沉柔情道:“若是朕没有你这只傻猫儿,这宫中当真是了无意趣。”
嘉敏只觉得被国主的气息挠得痒痒的,银铃般地笑着,往国主的耳朵边狡黠地呵着气:“臣妾是傻猫儿,那么官家是什么呢?莫非是小老鼠不成?”
“朕贵为国主,你竟敢如此取笑朕,看朕不好好惩罚你!”国主说着便伸手去抓嘉敏,嘉敏的细软腰肢一晃,便从他的身边灵巧地晃了出去。
两人一前一后地奔出了红罗亭,在暗香四溢的梅林中追赶,大雪纷纷,搓棉扯絮般地飞洒,在这银装素裹的世界,越发将两人点缀得冰雕玉珠一般的人儿。
嘉敏实在跑不动了,被国主捉住了衣襟,两人便一起摔倒在梅花树下,躺在厚厚的雪地里,仰望着漫天的飞雪精灵扑簌簌地往下落。
在这静谧的冰莹世界中,似乎说什么都已是多余。国主握住了嘉敏的手,侧身望着她,似要直望到天荒地老。
“嘉敏……”良久,国主才悠悠唤道。
“嗯?”嘉敏侧过了头,冰肌玉肤上的笑容清扬而剔透。
“朕为你做了一首诗。”
“官家要回澄心堂将它写下来么?”
“朕要唱给你听。”
——
“寻春须是先春早,看花莫待花枝老。缥色玉柔擎,醅浮盏面清。
何妨频笑粲,禁苑春归晚。同醉与闲平,诗随羯鼓成。”
国主清唱的嗓音自然清新,闲逸悠游,依然是那么美,那么温柔,那么令人酥倒和迷醉,嘉敏沉醉在他的清唱中,一颗心咚咚地跳个不停。
可真是奇怪,每日与他缱绻温存,可每每一听到他唱歌,总是有初见他时的悸动。最是他一开口的低吟浅唱,便已成是一段轻歌天籁。
嘉敏望着他的眼,一点也移不开自己的眷念目光,世间为何有这么美、如此秀异的男子?她又是何其幸,能与这样的男子比翼齐飞?
此后的时光总像是流水般逝去,嘉敏与国主伉俪情深,在一起相看两不厌,唯恐时光匆匆,林花谢了春红。国主下了朝直奔柔仪殿,整日与国后温情缠绵,耳鬓厮磨,两人在一起总有做不完的事,焚香、对弈、调琴、烹茶品茗……仿佛整个后宫都成了主后二人悠游的所在,仿佛后宫中的那些嫔妾女子都只是绿叶,陪衬着国后这朵婀娜娇美的牡丹。
雪停之后,宫中处处传来洒扫积雪的声音,香柔从红罗亭旁的梅园中折了几枝腊梅插在邢窑白瓷中,和着凤口罂的熏香,当真是素净清雅之至。
嘉敏入宫之后心中一直惦记着一件事,可是屡屡不得空,今日得空了,径直向万兽园行去。
凤辇在宫墙下兜兜转转,用了一盏茶的功夫,渐渐看不到金碧辉煌的琉璃瓦和精致雕镂的吻兽,宫苑里植被凋零,荒草杂杂,红墙木门也是红漆斑驳,更不大见到内监和宫女走动。
香柔这些日子也见多了宫中的金玉满堂,见到宫中这样的去处,惊诧道:“娘娘,这是要去哪里?为何奴婢觉得越来越荒凉了?”
“本宫要去见几个老朋友。”
“娘娘的老朋友住在这样荒蔽的地方?”香柔心下有些狐疑,也不多问。
凤辇又转过了几座颜色黯淡的低等级屋宇,通过了一条幽静的樟树林小道之后,霍然开朗,只见枯草堆中一块坍塌的花岗石上刻着“万兽园”三个字,朱漆尽褪。
香柔正在纳闷的时刻,突然从草丛中猛然扑来一只毛茸茸的东西,她一声惊呼,下意识地要护在凤辇前,抬着凤辇的几个太监也猛不丁吓了一大跳,腿一打颤,凤辇差点就要摔在了地上。
香柔只看到那长毛倒竖的东西龇开了黄白的獠牙, 一股腥臭气顿时迎面向她扑来,说时迟那时快,“咻”的一声,一支利箭突然刺入了那牲口的头上,那似狗非狗、似狼非狼的恶物便哼一声歪倒在地。
周边其它几只牲口瞪着眼珠子,越加发狠地要扑过来,突然听到一声清脆的呼哨声,只见一个身材壮硕、背着箭筒的宫女来到了跟前。
此宫女冲那几只牲口呵斥道:“还不快滚!”那些牲口竟是十分畏惧她,夹着尾巴呜咽一声,落荒而逃。
元英自从主子家被抄,没入官籍之后,就一直在掖庭中当差,从未见到宫外的盛景,她又是个不愿思考的惫懒人物,不知道侍候妃嫔的奴婢内监所穿的宫装服色,更不知这凤辇乃为当今国后所用,对香柔和那几个太监训斥道:“这万兽园你们岂能随便闯入?要是被这些牲畜伤到了我可是管不着!”
她还要嚷嚷,见凤辇中走出一个十分熟悉的人影,呆得半晌无言。
周嘉敏看着她直笑:“不认识我了么?”
元英见她衣赏光鲜,挽着高髻,饰金佩玉,像是明艳如花的仙子,还以为她回到府上之后,特来万兽园中看望她,喜得扔了手里的弓,三两步扑上前就抱着嘉敏直唤道:“姑娘,你是如何肯回来看我来了?这宫规森严,你是如何进来的?”
香柔从地上爬起来,见眼前此人一番圆脸天真的气性,知道她就是国后以前经常提起的元英,笑道:“想来你就是元英吧,国后娘娘经常在我跟前提起你的名字呢!”
“你说什么?国后娘娘?”元英后退了几步,再细细地打量着嘉敏,见她的这身打扮竟比当年自己的小姐打扮还要金贵,又注意到她的衣裙上用金色镶着飞凤图案,知道她是国后不假,登时捂着急跳的胸口直道:“哎哟喂!姑娘什么时候摇身一变变成枝头上的凤凰啦!?奴婢前两天听到宫中吹拉弹唱,还在暗想不知道是哪个女子竟然有这等福气做国后呢!想不到竟然就是姑娘。”
她又惊又慌,说出的话有些语无伦次,半晌才反应过来,要给国后娘娘行礼,便愣头愣脑地跪在地上磕头:“奴婢给娘娘磕头。”
她本是个粗人,也不大懂得殿前后堂的礼仪,只是咚咚咚地硬磕了三个响头,逗得周围的一圈儿内监婢女捂着嘴笑。
嘉敏忙将她扶了起来,见她衣裳有些破旧,却是十分干净,又见她气色红润,心中的一块石头落了地,“这一年多来,你过得还好吗?”
元英点了点头:“好!都挺好的!再也没有人敢欺负奴婢,只要她们敢跨进万兽园内一步,奴婢就叫那些牲口将她们撕成粉碎!”
元英攥紧了拳头,狠狠地瞪视着掖庭暴室的方向,那一堵围墙下已经围拢了众多粗使的杂役,听说一个贵人大驾光临万兽园,都钻出来趴在围墙上看热闹。
嘉敏噗嗤一笑:“看你这样子就知道你过得不差,没想到万兽园里的牲口都已经被你驯服,你竟成了山中之王!真是让本宫刮目相看。”
元英抓了抓耳朵,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奴婢粗蛮,野猪、鬣狗、豺狼什么的都不怕,就会一些硬力气,让娘娘见笑了。”
就在这时,忽然听得外头兴高采烈的声音:“奴婢叩见娘娘。”
嘉敏听着这声音有些耳熟,回头一望,竟是许久不见的阿茂,从前见他时不过是个十四五岁的小太监,如今一见,竟发现他长高了一大截,差点没有认出来,只是阿茂身上的那股子机灵劲儿,还是未变。
“阿茂?你长高了!也清瘦了些。”
阿茂欢喜得流出了眼泪,感慨万千地拭了拭泪水道:“奴婢是几世修来的福气,还劳烦娘娘惦记……奴婢今日见到了娘娘,就好像是久旱见到了雨水,就像是酷寒迎来了春天,就像是快要的渴死的时候突然吃到了个大西瓜……”
他只顾喜气洋洋地说着,说得激动,竟没注意到自己措辞不当,惹了好大的笑话。
看着周围传来一阵阵窃笑声,阿茂也不介意,欢喜着说道:“奴婢早就得到了消息,知道娘娘前些日子被立为了国后,只可惜奴婢位分低,不能去给娘娘行礼。正愁不得叩见的时候,没想到娘娘竟然来到这里了!可见奴婢每天对着香案祈祷,竟是成了真!奴婢这就给国后娘娘磕头,恭祝国后娘娘千岁!”
此时,围墙外的金凤姑姑正要将一群看热闹的杂役们赶回去,蓦地听到了这一句,不由得多向墙下看了一眼,不看不打紧,这一看几乎是魂飞魄散,什么时候她曾经赶尽杀绝的罪奴竟然变成了至高无上的国后?
金凤姑姑明明记得曾经将这个罪奴抬了出去,扔到了豺狼满地的乱石堆里,怎么会是她呢?难不成是看到了鬼不成,不仅仅是金凤姑姑,就是她身边的郭艳也是脸色苍白。
周嘉敏听到了动静,一声叱呵:“谁在哪里?还不出来!”
金凤姑姑和郭艳吓得身子一抖,忙将身子缩了缩。
元英一声口哨声,几条狼犬飞扑上了墙头,活活将趴在墙上金凤姑姑和郭艳拖下墙,两人摔得噗通响,像是两坨一样烂泥瘫在地上起不来。
元英叱道:“你们二人在那里鬼鬼祟祟做什么!”
金凤姑姑五大三粗,满脸横肉,更不是个通言语的粗人,嘴巴哆嗦了半天也没哆嗦半个字来,只是瘫软在地上起不来。
郭艳的身子抖得厉害,一双金鱼眼珠子翻了翻,脸上堆起了褶子般的笑:“奴婢听闻国后凤驾……特来瞻仰国后凤仪……”
元英喝道:“见了国后娘娘还不下拜?小心本姑奶奶让狼犬撕碎你们的嘴!”
“奴婢……奴婢……叩见娘娘……”郭艳的身子像是筛糠一样抖,金凤姑姑嗫嚅了半天也嗫嚅不出一个字。
周嘉敏心意宽厚,本不是记仇的人,只是想当初自己刚刚掖庭中时,被这两人三番四次害得差点丢了命,心中便十分恨恼,更何况,她此次来,为的是拿回一件极其重要的东西。
她俯视着郭艳,冷冷道:“本宫曾经在掖庭丢失了一件东西,是你拿走的,还给本宫吧?”
郭艳魂飞魄散,哪里还记得拿过国后什么东西,只是拨浪鼓地摇了摇头:“没……没有……”
阿茂上前在郭艳身上搜了一通,将一个织绣精致的香缨拿了出来,递给了嘉敏。
是了,便是这个香缨,纵然它已陈旧,可依然淡淡地散发着类似于兰草、沉香的气味,是一种不食人间烟火的清雅香气,那是她自总角的年纪就已经闻熟了的气味,更是她夫君的气息。
这是她第一次见到莲峰居士时,他送给她的礼物,是她最宝贵最珍爱的东西,却被一个粗鄙的毒妇霸占了三年多。
☆、第二十三章 春夜宴(1)
“阿茂,告诉本宫,宫里若是有人偷了东西,作何处罚?”
“偷盗国主国后的宝物,罪可诛族。”
“诛族就免了,她这样的卑贱之徒,何来亲朋故旧?施杖刑二十。”
郭艳一听,浑身像是被抽掉了骨头一般,像是一摊烂泥般瘫在地上,如释重负地大声喘着粗气,她今朝本以为小命不保,没想到娘娘竟然饶了她一条性命,像是在鬼门关走了一遭,又被送回了阳间。
阿茂颇为不甘心,向嘉敏进言道:“娘娘,这贱婢嚣张跋扈,无恶不行,二十杖刑只怕不能让她长记性,更不能杀鸡儆猴……”
“杖刑够了。”嘉敏轻声喝止,“你也是个机灵的人,怎么也不懂得适可而止?难道你不想以后跟随本宫,掌管柔仪殿大小事务?”
阿茂懂得了国后娘娘的话中之意,大喜,忙跪下谢恩:“奴婢知错,谢娘娘恩赐!奴婢一定不负娘娘所望,为娘娘效犬马之劳!”
嘉敏微微一笑,转头问向元英:“你呢?”
元英喜得不知如何是好,忙跪下搓着衣裙,“奴婢谢娘娘知遇之恩,奴婢……”
嘉敏见她脸上有犹疑之色,觉得奇怪:“怎么了?难道你不愿意吗?”
“奴婢做惯了粗活,自由自在惯了,内宫规矩甚严,入了金碧辉煌的柔仪殿,只怕奴婢屡屡会做错事……”
嘉敏扶她起来,感慨道:“你的性子本宫也不是不了解,真要拘了你,只怕你也不习惯。也罢,既然你喜欢自由自在,本宫就命你为掖庭姑姑,同时掌管这万兽园。”
元英喜得眉眼俱开,嘴都合不拢了。
那阿茂更是个行事伶俐的,大手一挥,便命两个小内监将郭艳拖了出去,一顿棍棒伺候,棍棍用了十二成的力,只打得郭艳皮开肉绽,鲜血迸流,晕死了过去。
嘉敏收了元英和阿茂两个心腹之后,行事果真方便了许多,元英五大三粗,雷厉风行,人见人怕,而那阿茂更是伶俐百变,恩威并施,一时之间,宫中刁奴懒婢都大为收敛,宫中秩序也井然有序。
国主国后伉俪情深,烹茶、弹琴、下棋、闺阁描眉、雪夜炙鹿肉,浓情恩爱的日子飞逝而去,鲜花着锦的好时光永远都过不够似的,一眨眼就到了春夜宴。
今岁的春夜宴格外隆重,国主新立国后,心情大悦,早在春夜宴之前的半月有余下旨大宴群臣,宫中早已是纷繁忙碌。
一大早,温修容就将国后的细碎洒金缕凤袍送了过来。
嘉敏迎上前:“让内侍局的人送来就行了,怎能还劳烦姐姐走一趟。”
温修容温婉笑道:“妹妹是一国之母,尊贵无比,我心疼妹妹,区区小事,不足挂齿。”说罢,便亲自服侍嘉敏穿上新装,一双眼睛再也移不开眸光了。
嘉敏有些羞赧道:“姐姐这样看着我,倒叫我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了。”
温修容略略收敛了自己的目光:“原是我放肆了,不该这样盯着妹妹看,可今日的妹妹实在是太美,美得珠玉无光,又不失雍容典雅的国母仪度。”
香柔在一旁亦笑道:“也只有娘娘这般尊贵的身份才配得上这身华丽的盛装,娘娘穿上竟不输于册立国后那天的华美呢!今夜春夜宴,定是最让人瞩目的月华之光。”
嘉敏展袖,身上华服的锻料稀罕,刺绣精致,又坠以无数莹润白华的珠宝。
再看温修容,不过是朴素装扮,着一身葱黄色滚蓝边绣袄,头上最昂贵饰品不过是一支赤金挂珠簪,便取了香奁中的一只如意步摇钗替温修容别在发髻上,说道:“今夜宴,关乎皇家的脸面,姐姐也莫要太简朴了些,没得让那些王公夫人还以为内宫苛待了众多姐妹。”
温修容按了按发髻,垂眸道:“我向来不喜金玉珠饰,再加上的华服盛装还需要美人姿色相称,我这蒲柳之姿反倒折煞了华丽珠宝。倒是娘娘的国姿之貌,若不用以顶好的饰品,岂不是可惜了苍天的馈赠?”
嘉敏还欲多言,温修容一把将她按在了铜镜前,笑道:“妹妹勿用关照我,今夜妹妹才是主角,装扮得璀璨金碧,让国主见了才是愈加喜爱呢!”
论及国主,嘉敏的脸上泛起羞怯的红晕,坐于镜前,任温修容梳妆,温修容给嘉敏略施蜜粉,点缀粉色胭脂,描上垂珠眉,再以花钿缀以额心面颊,当她拿起玉梳之时,手握嘉敏的如瀑青丝,却略略犹豫了片刻,“记得曾经给昭惠后梳妆时,梳云鬟高髻,鬓朵翘首总得国主的欢愉,想来那时候还是妹妹的主意。”
忆及如烟往事,嘉敏也有些感怀,一时怔怔地不能言语。
温修容在铜镜中瞥见嘉敏的黯然神色,忙笑道:“是姐姐多嘴了,斯人已逝,不过鬓朵翘髻也是适合妹妹的。”她的纤手在嘉敏的头上盘桓翻转间,高高耸立的发髻已经盘成,再饰以赤金玛瑙九凤步摇,银珠蝶花等宝玉珠饰,更衬得嘉敏雪肤花貌,倾国倾城。
嘉敏望着铜镜中美艳的自己,觉得又陌生又新奇,“姐姐,这是什么发髻?怎么以前从来都没有见过?”
温修容放下玉梳,将最后一枚珠宝发簪插于嘉敏的高髻上,笑道:“妹妹有所不知,这是最近在蜀国流行的新发式,因是最近才流行,所以我大唐国知道的甚少。”
就连在一旁的香柔也忍不住赞道:“娘娘这模样儿,这发髻,这身衣裳,真好比是天女下凡呢!若是皇母娘娘见了,也会羡慕呢。”
嘉敏戳了一下香柔的额头,嗔怪道:“就你这张巧嘴儿!”
香柔闭口不提,脸上却是喜滋滋的。
春夜宴设在仰秣苑,大殿内鬓影匆匆,钟鼓笙竽,音繁弦急,舞女们柳腰微漾,婀娜曼妙,王公贵族,朝廷重臣,宾客满席,席案上琼瑶美酒,珍馐佳肴,更是不胜枚举。
伴随内监一声“国主国后驾到——”,众宾客都起身齐齐瞩目于殿堂之上,国主携国后的手一起步入了仰秣苑中,众人乌压压地一片行礼:“恭迎国主、国后娘娘。”
国主心情大悦:“众爱卿平身。”
众人抬头见国主俊美,国后更是美如天仙,今夕着一身华服凤冠,举世无双地高贵。
又见两人柔情蜜意都饱含在一个深深缱绻的眼眸中,一个不经意的微笑里,众人心中暗叹,国主国后当不愧天造地设的一对佳偶。
底下,低等御妻却用怨恨的眼神望着国后,裴良人今日着意打扮一般,在人群中本就是鹤立鸡群,而在看到国后华贵风采之后,顿觉自己黯淡无光,狠狠咬了咬牙。
韩王哪里曾见过嘉敏如此盛装美艳,只觉得自己像是坠入了梦里雾里,遥遥看着朝思梦想的梦中情人向自己走了过来,像是入了定般,半张着着嘴,眼珠子再也不能从嘉敏身上移动半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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