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南唐小周后-第39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来了耕种的春粮,解了百姓的燃眉之急!”
潘佑转过了身,有些不相信地问道:“当真?”
潘子重重点了点头。
潘佑不以为意,肃然教训儿子:“雕虫小技而已,看你高兴成什么样子。”
他嗅到一股清涩怡美、可堪云松的味道,起身嗅了嗅鼻子,“什么味道?”
潘子狡黠一笑,端来茶盅:“这就是适才国后娘娘送来的无名之茶,请父亲大人品尝。”
潘佑本不想理会,但他向来嗜茶如命,禁不住袅袅升起的茶香,端着茶盅轻抿了一口,顿觉得丹田肺腑都已经通透,犹如被打通了经脉,舒畅无比。看着茶杯中舒展的茶叶,若有所思,似乎,心头的云翳也渐渐被拨开了。
……
国主在批阅奏折之时,常召国后入清晖殿中,这样即使他埋头批阅奏折,也知道有心爱的女子陪伴在身侧,只要一抬头,就能看见她的倩丽身影。
每每这时,正在整理书册、研磨推纸的国后就温赧一笑,两人脉脉凝视间,千言万语已经不须言明。
姚海掀开帘子走了进来,见主后眉目传情,又忙退避下去,国主回过了神,清了清嗓音问道:“何事?”
“潘大人已经来了。”
国主大喜,搁下手中朱笔,起身道:“潘卿终于来了?快快去请!”
嘉敏心中偷偷一乐,“既然是君臣相谈,臣妾不宜在此,臣妾告退了。”
国主有些不舍,握住了她的手,“若是没有你,朕与潘卿的君臣之谊何时才能如初?等会朕与潘卿议完政事就去柔仪殿,朕今日可想吃你做的红炉烘雪衣。”
“宫中有那么大的御膳房,难道还不够官家吃的么?”
国主轻轻揽住她的腰身:“御膳房的人哪有你做得好吃?哪怕你只是做一碟青菜豆腐,朕也觉得香,总觉得像是回到了人间烟火之中。”
嘉敏莞尔一笑,轻轻挣脱国主的拥抱,用指头点了一下他的额头,“好了,臣妾答应你这个馋虫。这就去给你做菜。”
两人执手相看,总是不相厌。嘉敏娇怯一笑,抽出了手转身离开。
到了殿外,潘佑徐徐而来,恭顺行礼:“臣参见国后娘娘。”
嘉敏骤然见他,十分欢喜:“大人的病可好了?本宫见大人虽是清瘦一些,但精神似乎更矍铄了。”
“谢娘娘关心,臣用了娘娘送来的灵药,病情已无大碍。”
嘉敏放下心来,笑道:“国主正惦记着大人,你快进去吧。”
潘佑神色恭倨,不知为何心中热乎乎地一动,突然就跪了下来:“臣已已经命好茶名,为‘愧颜茶’,臣言行有失,臣惭愧请罪。”
嘉敏诧异不已,忙扶起他,“大人这是何故?大人快快请起,本宫受之不起。”
潘佑并不起身,颇为动容道:“臣品了娘娘送来的茶,如拨云见日,茅塞顿开,故而将茶名取为‘愧颜茶’,以时时刻刻自我警惕。臣那一日在春夜宴上中伤了娘娘,还望娘娘能降罪于臣,免去臣日夜的愧疚之苦。”
“大人言重了。大人说过什么话,本宫从没听到过,就算曾经听了,也已经忘了,大人快快请起,官家还在里面等着大人呢!”
潘佑起身,面有愧疚之色,对国后十分恭敬,“臣居家闲散多日,才知道国后娘娘买粮救民、写信给宋主借粮之事,娘娘以一己之力,做到为臣众人所不能做到之事,臣实在是敬佩。臣有眼不识泰山,对娘娘误解,是臣造次了。还请娘娘受臣一拜。”说罢,作揖而拜。
嘉敏忙扶起潘佑,“潘大人过誉,本宫身为一国之后,享天下人供奉,若是不能为国主分忧,不能为百姓谋求福祉,又有何脸面屹立于国主身侧?本宫虽尊为国后,不过也是和大人一样,都享用百姓的俸禄,都求为国主分忧,为百姓解难。”
“娘娘大义,臣受教。”潘佑面上的神色又恭敬了几分,这才恭敬而退。
看着潘大人清瘦的背影,阿茂喜道:“娘娘可真是有本事,潘大人向来是朝中的刺猬,又是目中无人,清高自诩,鲜有人事入得了他的眼,娘娘竟然让潘大人屈腰折服,奴婢真的佩服,佩服!”
阿茂嘻嘻笑着,香柔轻斥道:“瞧瞧你那猴样儿,叫别人看到了还以为咱娘娘多么春风得意,喜形于色似的,到时候那些不得宠的御妻又传出些酸妒的流言蜚语,看你当不当得起罪?”
阿茂忙收起了脸上笑容,“香柔姐姐教训的是,小的又多嘴了,不过小的是真的替娘娘高兴嘛!”
香柔捂着嘴笑道:“何止你高兴,我也是高兴呢!若不是娘娘温柔善良的气性,又怎会苦尽甘来?娘娘以德居于尊位,当然是以德服人了。现在娘娘与国主相悦情深,琴瑟相谐,就算三朝老臣、耿直老头子也是无话可说,只得闭口不言了。”
嘉敏嗔道:“香柔,阿茂,不得多嘴。”
正说着,突然清晖殿外的檐角下闪过一抹绿色,嘉敏一声轻斥:“谁在那里?”
半晌,檐角下毫无动静,只有屋檐上扑棱棱地飞过几只灰羽的鸽子。
嘉敏心中已经明白是谁,静伫了片刻,知道那人还没有走,又斥道:“还不出来?若是再不出来,本宫以宫规处置!”
檐角下的绿色裙裾一闪,乔婕妤不自在地转了出来,不情不愿地行礼:“嫔妾参见国后娘娘。”
“你在这里偷偷摸摸地做什么?”
乔婕妤长眉飞扬,带了几分隐忍的怒意,冷言暗讽道:“偷偷摸摸?娘娘来此就是光明正大,嫔妾来看望国主就是偷偷摸摸?”
香柔见她态度倨傲,十分生气地掴了她嘴上一巴掌,“这一巴掌让你知道怎么说话,若是还不会说,就打烂你的嘴。”
乔婕妤唇瓣微微一搐,老实多了,但气性依然十分桀骜,冷冷道:“嫔妾思慕国主,想要亲近国主,故而来此守候,就算不得一见圣颜,听一听国主的声音,也能解嫔妾的相思之情。”
“听一听?”嘉敏微微蹙眉,“你想听到什么?难道,你常常在殿外偷听?”
乔婕妤见说漏了嘴,神色有些慌张,手不自觉地摸了摸联珠团花双鸟纹广袖,强自狡辩道:“嫔妾不甘!曾经每一天,都是嫔妾在国主身边研墨添茶,红袖添香,是嫔妾一直陪伴在国主身边!嫔妾爱慕国主,思念国主,嫔妾不能一天没见到国主圣颜,不能一天没有听到国主声音,嫔妾再也不愿意受冷落的日子!”
香柔斥道:“偷听圣言,其罪可诛,你的胆子也太大了!”
乔婕妤耿直了脖子:“嫔妾自知偷听是死罪,娘娘要罚就罚,要杀就杀吧!”
嘉敏若有所思,淡淡道:“若按宫规处置,你的确得死,可是本宫念你对国主一片痴情,这一次本宫不仅饶你一死,更会让你在德昌宫内为国主掌书墨。”说罢转袖离去。
乔婕妤极为震惊,几乎不相信地问道:“国后娘娘真有……如此宽宏大度?”
“你善于书墨,是个人才,国主身边缺不了你这样的人。”嘉敏停下了脚步,不欲多言。
等得走得远了,香柔才不解地问道:“乔婕妤藐视娘娘,数次冒犯娘娘,娘娘为何不借此惩治她?”
“乔婕妤既是如此痴情,其笔墨又极为难得,本宫为何要绝了她的生路?”
香柔只得叹道:“娘娘就是太仁慈了,但愿乔婕妤能感念娘娘的一片宽爱之心,自此之后循规蹈矩。”
“不过,”嘉敏身子微微顿了一顿,“国主虽非真的宠爱乔婕妤,但她骤然出现在国主跟前,此刻的行为又十分鬼祟,让本宫有了疑心。阿茂!”
“在呢!”
“去调来乔婕妤的卷宗,好好地查一查她的来历。”
“是。”
……
因着上次对殿中出现毒蝎一事的忌讳,嘉敏命人重新打扫柔仪殿,又因春日是万物勃勃生长之际,又让人将柔仪殿外的花园整修一新,剪出多余的杂草,种植些新鲜的花卉。
一时间,柔仪殿内有百名宫女内监洒扫忙碌。
嘉敏刚进内室,一个宫女突然慌里慌张出来,与嘉敏撞了个满怀。
香柔斥道:“好没个眼力劲的,没看到娘娘在此吗?慌慌张张做什么?”
宫女神色游离,忙敛袖跪下道:“奴婢该死,奴婢该死,奴婢在内室里擦拭桌椅,不想娘娘就进来了。”
“娘娘进来了就害怕成这样,莫非你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宫女越加慌乱,耳边已经红得像是煮透的螃蟹一样,手不由得往背后缩了缩,嘴里强自辩解道:“奴婢没有……奴婢什么都没有做……”
香柔见她这样,心中越加怀疑,瞟了一眼内室,只见帘帷飘动,黑漆描金抽笼中的铜链也在微微晃动,像是被人翻过。
香柔心中已经明白,伸出了手,冷凛凛地说道:“拿出来!”
宫女害怕得缩了缩手,眼神飘忽,神色仓惶:“姐姐说的什么……奴婢不懂。”
香柔懒得跟她废话,抓住她的手,登时,一个金累丝镶玉嵌宝鸾凤穿花分心顶簪掉在地上,她捡起顶簪,递给国后,“娘娘请看,这奴婢竟敢偷娘娘的东西,若是不加以惩戒,只怕此风会在宫中大为盛行。”
那宫女见事情败露,浑身像是筛糠一般地抖,连连磕着头道:“娘娘饶命!娘娘饶命!奴婢也是不得已为之,奴婢实在是没办法啊!”
香柔斥道:“大胆!你还有脸来狡辩!将你送往掖庭狱中处以棒刑,看你还敢不敢偷?”
嘉敏向香柔投去一个责备的眼色,香柔虽然不忿,却也无可奈何。嘉敏温言问向宫女:“你说不得以为之,是什么缘故?”
宫女哭诉道:“奴婢……奴婢家中有重病的妹妹,一直靠奴婢的微薄俸银买药治养,前些日子柔仪殿中的宫女内监罚俸,奴婢手头上的例银减少,所以才……才……奴婢自知错了,恳请娘娘饶了奴婢的一条小命。”说罢,宫女在地上磕头磕得砰砰响。
嘉敏听了动了恻隐之心,将那个价值千金的顶簪放在宫女的手中,和婉道:“柔仪殿的侍从被罚俸薪,也是本宫的缘由。这支宝簪就送给你,你拿去给你的妹妹治病。”
宫女泪痕满面,感激涕零,双手颤抖地接过了顶簪,“谢娘娘大恩大德!”
“只是,”嘉敏话锋一转,“你偷盗既然被发现,按照宫规得罚,本宫也不能偏袒,这次本宫虽饶你一命,但罚不可少,去外面墙下跪半个时辰吧。”
那宫女的喜色顿时僵硬在脸上,却也不敢有丝毫怨言,用衣袖拭了拭泪水,爬起来领罚去了。
谁曾想,此事又突然生出了变故。
到了彩霞铺满天空的傍晚时分,香柔步履有些慌张,挑帘进来,附在嘉敏耳畔低语了几句。
嘉敏大吃一惊:“你说偷顶簪的那个宫女跳井死了?”
香柔默默地点了点头,嘉敏觉得头痛不已,揉了揉鬓角,有些内疚道:“怎么就想不开跳井了呢?本宫也并没有说她什么。香柔,你说本宫让她罚跪,是不是太严厉了些?”
香柔摇了摇头,“按照宫规,偷盗主后私用物品,罪可当诛。娘娘已经十分宽厚仁慈了,是她自己想不明白而已。”
嘉敏的心这才微微有些心安,吩咐道:“将那宫女好好埋了,再看看她有哪些家人,妥善处置她的后事。”
香柔领命而去,嘉敏放下手中的棋子,对着灯出了好一回神,见一只飞蛾绕着金丝鱼灯盘旋,她心中不忍,取过一把泪竹蝉翼扇对着鱼灯一扇,烛火瞬间熄灭,而飞蛾也扑闪着翅膀飞远了。
嘉敏心头顿时松了一口气。
☆、第二十八章 庆芳诞(1)
国主下朝往柔仪殿中走去,在回廊里突然听到草丛中传来几个宫女的窃窃私语声。
只听得其中一个宫女神秘兮兮说道:“天色晚了,大家扫完了这里的活,就赶紧回去吧,要不然晚上被脏东西附在身上可就不好了。”
“脏东西?什么脏东西?”
“难道你还不知道吗?今日国后娘娘宫中的思画跳井死了,我见到她被打捞上来时的样子,泡得又白又肿,真的是太吓人了。”
几个宫女都倒吸一口凉气,其中一个胆大的宫女问道:“好好地干嘛要跳井?”
“唉,还不是国后御下极严?国后娘娘如今专宠,表面上温和,可实际上极为苛刻,她宫中当值的没有不怕的。”
“是啊是啊,我听说思画洒扫房间时,不过是将娘娘宫中的物品移动了一下,娘娘就对她又打又骂的,不仅罚了她月钱,还要她在外面跪了整整一夜。”
“思画人老实,脸皮薄,平时一点规矩都不敢犯的,哪里经得起这样的屈辱,也只好跳井以证清白了。”
“唉……”有人深深叹了一口气,“国后娘娘如今正当盛宠,国主对她百依百顺,我们这些做下人的除了提着一百颗脑袋做事,还能怎么办?”
“对对对,赶紧做完了,要是万一被国后娘娘发现我们做得不好,少不得一颗脑袋要搬家了。”
几位宫女浑然没有发觉国主就立在她们身后,说了一阵也就匆匆散了。
国主站在花架下,面色怅然,转身往回走,姚海不解道:“官家不是要去柔仪殿吗?”
“朕想起还有一些朝政未处理。”
姚海也不敢多言,忙折身返回。
阿茂慌天忙地的跑了进来,“找到了!找到了!”
香柔没好气道:“什么找到了?看把你急成这个样。”
阿茂擦了擦汗,将一轴卷宗呈给了嘉敏,“娘娘,找到了!这就是乔婕妤的档事!”
嘉敏翻着乔婕妤的入宫档案,她出生于铅山县的一个贫苦家中,家中人口凋零,双亲早亡,亲人也无有可以攀系的,唯余她一人在世,后来入了宫,做了一名花房宫婢。
她掩上卷宗,若有所思。殿中烛火辉煌,东海夜明珠在烛光的摇曳下散发着温润高华的光泽,映得她瓷白的脸渐渐沉静如水。
她问阿茂道:“乔婕妤固然美,可是宫中从不缺美色,为何偏偏就是她撞入了国主的眼帘?”
“奴婢去打听了,听曾经王府里的老嬷嬷说,乔婕妤长得特别像一个人。”
“像谁?”
“名唤江茜的女子。”
“哦?”
“听说江茜曾是王府中的人,对国主有救命之恩,她心气高傲,姿色倾国倾城……”阿茂说着忙掴自己的嘴巴,“不、不、不,这天底下倾国倾色的人当然还是娘娘莫属。”
嘉敏斜眇了阿茂一眼,“废话少说,说正事。”
“是、是!江茜有些姿色,只可惜红颜薄命,在王府中没多久就死了。”
“她怎么死的?”
“心情郁郁,后来病情缠绵,王爷给她遍请国都名医,也没治好她,最后还是得病死了。”
嘉敏听完,沉吟良久,吩咐道:“香柔,从府库里挑上几样珠宝首饰,再备上甜酒美食,跟本宫一起去蕊花阁中。”
香柔有些吃惊:“娘娘要去乔婕妤处?”
嘉敏点了点头,“刚才本宫翻阅卷宗,得知今日就是乔婕妤的芳辰,所以,本宫要去给乔婕妤庆贺。”
蕊花阁。
乔婕妤看着摆放在眼前的各色绸缎和珍贵器玩,十分惊喜,姚公公道:“杂家奉国主手谕,特奉上各色珠玩,以贺娘娘诞辰。”
乔婕妤笑容不减:“国主呢?国主怎么没来?国主不是说要陪本宫一起赏花喝酒的吗?”
姚公公的脸上堆满了笑意:“国主今日朝政繁忙,此刻还有一堆奏折要批阅呢,娘娘今夜也就勿须再等待了。”
乔婕妤的笑容如瞬间凋零的冰花,凝涩得再也无法绽放,毫不甘心道:“可是国主明明答应过嫔妾的,国主他……”
姚公公道:“国主他纵然惦记着娘娘,可也得勤于政事,操心国事。”
“我去见国主!”
“娘娘还是先冷静下来,国主今日没来陪娘娘,以后政务清闲时,定然会弥补娘娘的,娘娘今夜若是擅闯清晖殿,惹得国主心情不悦,以后再也不理睬娘娘了,娘娘岂不是以小失大?”姚公公说完,就躬身退下了。
阁殿中此时只点燃数盏灯烛,殿中复又死气沉沉,乔婕妤失望至极,拂袖一挥,宫女手中的各种礼物应声而落,宫女们吓得一个个跪在地上,大气不敢出。
檀木桌案上早已备好的珍馐佳肴都已经凉了,她一个人趴在桌案上,给自己斟满一杯酒,仰头一饮而尽,凄苦而恨恨道:“今夜花好月圆,良辰美景,可是只有我一人!”
“国主不得空而来,本宫陪你。”话音刚落,国后已走了进来。
乔婕妤冷笑道:“国后娘娘?嫔妾没有看花眼吧?今儿个是什么风将国后娘娘吹到嫔妾的陋室里来了?”
“今日既是你芳辰,本宫略备了一份薄礼。”嘉敏对身后略略点头,香柔便将礼盒交与了蕊花阁的大宫女。
乔婕妤不屑,唇边带着冷冷的笑意,“娘娘的恩赐让嫔妾受宠若惊。只是不知娘娘是有何事吩咐还是别有所意?”
嘉敏微微一笑,坐在桌边,在香柔的示意下,几个宫女陆陆续续更换了热菜、酒盏,然后缓缓躬身退下,夜蓉善布菜斟酒,与香柔一起随侍一侧。
嘉敏举起酒杯:“今日是你的喜日,这满桌的佳肴美酒,若是无人与你对饮,岂不是可惜了。本宫祝你芳辰快乐,岁岁年年貌美如花。”
乔婕妤望着桌上新更换的锦鲤鎏金剔花酒壶,再看向国后举杯而起的剔透玲珑水晶杯,心中有些迟疑,端着酒杯,却是不敢喝。
“娘娘今日漏液前来,不会只是为了赏嫔妾酒吧?”
☆、第二十八章 庆芳诞(2)
“怎么?不敢喝?怕本宫在酒中下毒?”嘉敏举杯而饮,将空的酒杯展示给乔婕妤看。
乔婕妤冷笑道:“是了,想来娘娘也不敢堂而皇之在酒中下毒。既是娘娘赐酒,嫔妾恭敬不如从命。”
她一咬牙,举杯缀饮。
国后眸光流转,定定凝视着乔婕妤,乔婕妤以手轻抚自己的脸,问道:“娘娘为何这样看着嫔妾?”
“本宫听说你长得像是一位王府中的旧人,知道的都说你与她的眉眼像极了。”
乔婕妤心中已翻江倒海,面色却是无澜,淡淡道:“娘娘所说为江茜?嫔妾早就听闻宫人说起,嫔妾的得宠也正是因为国主的故人江茜,嫔妾并不在意,反倒是要好好谢谢江茜了,如果不是她,又怎会有嫔妾的今日呢?”
嘉敏只是嫣然一笑,“乔婕妤好本事,撒起慌来竟也面不改色,可你又如何瞒得住本宫,宫中传闻你就是她的亲妹妹?”
乔婕妤大惊失色,静默良久,才掩饰着震惊,勉强冷笑道:“娘娘真会说笑,嫔妾听闻江茜已经故去多年,嫔妾从未曾见过江茜,更不知她的过往,如何会是她的妹妹?”
嘉敏悠悠看着她惊讶的脸色,心中的疑惑越来越得到了肯定的答案,她轻抿一杯酒,若无其事道:“原是本宫糊涂了,宫中传闻向来多无根之谈,婕妤不要介意才是。说起来,本宫与乔婕妤相识不多,可心底中却很仰慕婕妤的才华,婕妤擅长书法,无论是学薛稷还是李邕,几可以假乱真,也正是如此,婕妤在殿中给国主掌笔墨,国主才对婕妤赞不绝口!却不知道婕妤师承何人?”
乔婕妤大起警惕之心,言语极为冷淡:“娘娘灵慧聪俊,又何必学嫔妾的这些微末小伎?嫔妾年幼时,父亲曾教嫔妾几个字,再加之嫔妾的天分与勤奋,久而久之,自然就能写得好了。”
嘉敏“哦”了一声,将杯中余酒一饮而尽,不经意地说道:“可是在入宫卷宗上记载,你的父亲不是在你出生时就已经亡故了么?”
乔婕妤的眼皮微微一跳,国后面容恬淡,似乎不以为意,可实际上她究竟知道些什么?她语气生硬,也颇为不自在:“嫔妾的父亲的确是早已作古,是嫔妾的远房叔叔自小将嫔妾收养,嫔妾将他认做了父亲。”
嘉敏取出一叠绢布,丢在桌上,语气也肃然了几分:“乔婕妤真是撒谎也不眨一下眼睛,你自己看看这是什么?”
绢布上是唐国的山舆图,乔婕妤见此神色巨变,唬得从交椅上霍然站起,惊道:“你怎么知道我一直在找这样东西?!你一直都在监督我?!”
“自从发现你在清晖殿外行迹鬼祟一事之后,本宫派人跟踪你,发现你表面上只是给国主推墨整理书册奏章,实际上你暗暗翻阅奏章,偷听朝臣们的议奏,并一直在殿中找山舆图,找到之后便将它临摹下来。乔婕妤,难道你还一直想继续骗本宫么?”
乔婕妤震惊之余,反而毫不畏惧,冷冷道:“是又怎样,既然被你发现,只怪我行事不周。”
“所以你的真实身份是宋国的细作?”
乔婕妤冷哼一声,坦然承认:“是。”
嘉敏的神色变了变,虽然她早已预料到此,可是亲耳听到乔婕妤说了出来,还是难掩心中的震动:“你常伴在君侧,出入清晖殿中,就是为了获取消息方便,好时时传与宋国?”
“是。”
“数年前,我朝实行铁钱之法,宋国皇商从中作梗,获利无数,是你从宫中传递钱银兑变消息,以便宋国牟利?”
“是。娘娘还有什么要问的?嫔妾一定如实相告。”
嘉敏问出了心中最大的困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