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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唐小周后-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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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仁肇翻身下马,接住虎翼刀, 与那刺客一场恶战。
  腥风血雨,哀嚎声声。
  片刻之后,山谷中终归宁静。
  香柔喜得叫道:“林大哥!”然而不过是瞬间而已,她的笑容已然僵住,脸色顿时煞白无华,林仁肇身后一支利箭朝他飞了过来!
  “林大哥小心!”几乎在同时,香柔推开了林仁肇,那支飞来的利箭不偏不倚正好插中了她的前胸,身子一歪,无力地滑倒在林仁肇的怀中。
  “香柔!”嘉敏愣了片刻,才知道刚才一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她扑到香柔身边,惊恐地发现香柔已经嘴唇发乌,七窍流血。
  “香柔你怎么了?你怎么了?”
  曹仲玄恨恨道:“箭上有剧毒!”
  香柔用了最后一丝力气紧紧地拽着林仁肇的袖襟,鹅蛋脸展开杏花一般的笑容:“林将军……一直是我心中的英雄,真好,能死在林将军的怀中……”
  林仁肇抱着怀中的女子,浓眉紧蹙,面色暗沉。
  香柔挣扎着最后一口气说道:“曾经被林将军救下……我……无以为报,只等来世……愿将军请保护好国后娘娘,保护她一辈子……”
  嘉敏大急,泫然哭泣,“不要,香柔,你一定要挺住,你不会有事的……”
  可是香柔只是眷眷地看着她,终是一笑,缓缓闭了双眼,软绵绵地滑倒。
  “香柔……”嘉敏扶住了香柔的身体,这样的痛来得太猝不及防,太刺心,太让人无措,她多希望这只是一场噩梦,一切都很快过去的,会过去的,香柔她并没有死,并没有,她只是睡过去了……
  嘉敏尚且沉浸在悲痛之中没回过神,林仁肇已经翻身上山坡追了出去,那放箭的刺客正是没命地逃,林仁肇飞扑上前,一把揪住了刺客,正要一刀朔了他的心脏,却被匆匆赶来的曹仲玄大声喝止道:“住手!”
  那刺客知道自己命不长矣,抓住林仁肇的刀刃往自己的胸口上狠命刺去,倒毙而亡。
  曹仲玄可惜地喟叹道:“来晚了一步,没想到竟是死士。没从他嘴里问出来头来。”
  林仁肇扯开刺客的面巾,在他的身上摸了摸,在他的腰上搜到了一块令牌,“这是宫中御林军的腰牌,是宫里的人。”
  曹仲玄并不惊讶,对嘉敏嘲讽道:“国后娘娘被宫中的御林军追杀,这消息要是传了出去,岂不是要被天下人笑话?”
  “流珠姐姐!是流珠姐姐要将我赶尽杀绝。她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香柔她再也醒不过来了!再也醒不过来了……”
  抱着香肉渐渐冰冷的身体,嘉敏的心揪了似地痛,“香柔是无辜的……”
  她的痛,她的恨,如锥心泣血,一颗心仿佛被踩在了地上,痛得已经不属于她。
  该怎么办才好?怎么办才好?
  林仁肇轻轻地揽着她,轻轻拍着她的肩,就好像她还是他的小媳妇儿,他依旧是她的林大哥一样,“娘娘节哀,香柔她……是个很好的姑娘,是我对不住她……”
  林仁肇轻声安慰着,心中亦是无法掩饰的酸楚和愧疚。
  嘉敏将头埋在林仁肇的胸前,可哪怕这样宽厚的胸膛也不能平复她心中的激烈,她抬了头愤愤道:“报仇!我要给香柔报仇!”
  曹仲玄眼睁睁地看着他们依偎在一起,心中醋意上涌,冷冷地嘲讽:“当下之急是下一步该怎么做,要不然不仅不能给香柔报仇,只怕自己也要魂归西天了!”
  一语如惊醒梦中人,嘉敏方才觉得自己竟在林将军的怀中,忙惊慌地推开了林仁肇,擦了擦眼角的泪水,而林仁肇也在怔忪之中,似乎,适才那怀中小小的柔软的一团,竟能牵动他的全部愁思,她一哭,连自己的心也都碎了……
  他懊悔不已,如果不是香柔替自己挡了那一箭,嘉敏也不会如此伤心欲绝……
  林仁肇满脸不悦,“这位公子,娘娘心中难受,你怎么还能往伤口上撒盐?”
  曹仲玄不以为意,冷哼一声,“难受又怎样了?是性命重要还是难受痛哭一场重要?若此次刺杀之事当真是宫中温妃安排的,温妃等不到刺客回宫复命,一定知道行刺不成功,还会继续行刺国后的,反正这荒郊野外,正是杀人灭口的好地方。国后娘娘早死是死,晚死也是死!”
  林仁肇道:“有本将保护国后,本将难道还怕宫中的一个妇人么?只要她敢派人来,本将定会杀他个片甲不留!”
  曹仲玄目中尽是不屑,唇角勾了勾。
  林仁肇大为恼火,十分不悦道:“你是嘲笑本将无能么?”
  “非也!林将军英勇盖世,在下十分敬服,又怎敢取笑呢!只是据我所知,林将军这次入宫是被国主问罪,自身难保,如何还能保护国后娘娘?更何况,要保护国后娘娘,须得寸步不移,林将军打算放弃南都留守之职,以七尺男儿之身在此陪伴国后娘娘一辈子么?若是传了出去,只怕有辱娘娘清誉。”
  林仁肇气得脸红脖子粗,“铮然”一声拔出了手中的刀,架住了曹仲玄的脖子,“你若是再胡言乱语,信不信我随时可以了结了你,省得你的这张臭嘴里再放出屁来!”
  曹仲玄身子玉立挺拔,气度洒脱,丝毫不理会林仁肇的怒气,反而更逞一时口舌之快,“原以为林将军有勇有谋,却不过是个无脑无用的粗人,想来是我看错了人。”
  “你……”林仁肇气得手抖,手腕微微一用力,手中刀刃已经在曹仲玄的脖子上划出了血痕。
  嘉敏喝道:“你们都住手!”
  林仁肇生生收住了怒气,嘉敏沉声道:“我入宫。”
  林仁肇大吃一惊,断然否定,“不行!温妃知道行刺失败,一定会千方百计在你回宫的途中布下埋伏,还是等风头过了再说。”
  蓸仲玄说道:“谁说温妃知道行刺失败了?”
  林仁肇冷哼一声,“你刚才也说了,刺客没有回去复命,那就等于行刺失败,温妃还能不知么?”
  蓸仲玄浅浅一笑,吹了声口哨,山谷之中,一个少年骑着枣红马翩然而来,那少年正是蓸仲玄的书童骏驰。
  蓸仲玄指着地上躺着的刺客尸身,问向骏驰:“你可看清楚了?”
  骏驰点了点头:“看清楚了。”他转过身,手轻轻在脸上一抹,等他再转过身的时候,林仁肇和嘉敏都吃了一惊,顷刻间,这少年的面容竟然和地上刺客的面容一模一样!
  蓸仲玄一笑,嘉敏惊诧之后顿觉豁然开朗,心思一动,“想不到曹公子的身边还有这等奇才。”
  蓸仲玄道:“有这样的奇才,若是不用,岂不就可惜了?”
  嘉敏点了点头,“的确是可惜了,我心中已经有了主意。”她蹲下身,轻轻抚顺香柔鬓角的乱发,心中黯然悲戚,可是脸上却只有淡漠决绝的神情,“香柔,你不能就这样不明不白地死去,我一定会还你一个公道的,你等着。”

  ☆、第三十三章 不可活(2)

  暮色四合,天边的最后一丝灿烂的云霞消散之后,夜幕如同一张罗天盖地的大网,迅速地笼罩着金陵城。
  宫城中正是宫人侍卫们轮班更值的时刻,骏驰换容入了宫之后,与其它侍卫一起谨慎地到瑶光殿前巡逻,尔岚站在大殿门口翘首以待,见到那骏驰之后,一颗心方才微微安定,朝他使了个眼色,骏驰趁着人没注意的时候,悄悄地从御林军后溜进了瑶光殿。
  温妃小产之后,尚在悉心调养之中,不便行走,整日里闲坐在床上,人参燕窝从不断口,数日调养下来,一张憔悴苍白的容颜渐渐有了桃花的鲜妍之色,开门见山地问道:“事情办得如何?”
  骏驰道:“一切如娘娘所愿。”
  温妃惊得从床上坐起,面上的神情十分怪异,既惊喜若狂又觉得索然无味,那是当一切都按计划完成之后,反而觉得心中有些空落落的。
  她似乎不太相信这一切都成了既定的事实,再次问道:“烧死了?”
  “是,七月干燥,大火熊熊,国后和侍婢都已经被烧死了。”
  温妃心中正准备松了一口气,却突然觉得哪里不对劲,她微微蹙眉,黑亮的眸间登时腾腾燃烧了几分杀气,“本宫听你的声音怎么觉得这么陌生?”
  骏驰心头大震,他有变脸之技,却不能模仿别人的声音,如果被温妃发现了……
  殿中四处都是绿植鲜花,墙角四角里都放着鎏金冰鉴,森森的凉气一点一点地浸润到骏驰七窍中,他稳了稳心神,装模作样地打了个喷嚏,吸着鼻子,跪趴在地上唤道:“小的该死!小的染了热症,喉间不适,声音也变得粗哑了,惊扰了娘娘,还望娘娘恕罪!”
  殿中十分沉寂,连呼吸声都是沉闷滞重的,温妃仔细地打量着骏驰,人还是那个人,可总觉得哪里有些奇怪,她多了疑心,幽幽沉沉地问道:“你说烧死了,可怎么让本宫相信?”
  殿中复又寂寂无声,殿中烛光昏暗不明,映照得骏驰的脸在一片阴影之中汗水涔涔。温妃疑心大起,莫非这暗卫根本就没有完成任务?她正要命人将他拖出去杖毙,此时骏驰却上前呈上一个焚烧得只剩下半边的香璎,“这是小的在烧毁的余烬中找到的,请娘娘过目。”
  尔岚取过香璎呈给温妃,温妃拿起来对着烛火打量,心中的狐疑方才尽数散去,她满意地点了点头,“这香璎为国后娘娘随身所带,既然你手中有这样东西,本宫相信她已经化为骨灰。”她朝身边的尔岚点了点头,尔岚端出一包沉甸甸银子递与了骏驰。
  温妃道:“这些钱财够你置地买房,离开金陵城远远地,越远越好。”
  骏驰领了钱财,躬身退了出去。
  殿中沉沉无声,门外一阵夜风从窗户中飘过,殿中的蜡烛登时熄灭,尔岚点亮了烛火,掩饰不住脸上的喜色,低声说道:“娘娘的心中大患已除,往后还有更多的荣华富贵等着娘娘去享受呢!”
  可温妃一副恍恍惚惚的神情,似乎并未将尔岚的话放在心上。

  ☆、第三十三章 不可活(3)

  尔岚有些奇怪问道:“娘娘应该高兴才是,为何娘娘看样子似乎并不开心?”
  “尔岚,是不是本宫太狠心了?嘉敏毕竟是本宫从小看着长大的,她死了,本宫心中也像是剜了一块肉。”
  尔岚笑了笑:“有国后就没有娘娘,有娘娘就没有国后。一山又岂能容二虎?要怪只能怪她处处都抢了娘娘的东西,怨不得娘娘的。”
  “是啊,本宫应该开心,可是本宫也不知道为何,心中总是忐忑不宁静,本宫总觉得周嘉敏还没有死,总觉得她还一个角落里看着我。”
  “是娘娘多想了,国后的香璎都在娘娘的手里,肯定是死干净了,还怎么在角落里看着呢?只怕国后娘娘的尸体很快就会被陵园的人找到,到了明天早上国后不幸葬身火海的消息就要传至宫中了,到时候众人皆以为是天热物燥失火,国后才不幸殒命,谁又能想到是娘娘预谋安排的……”
  尔岚一语未毕,桌案上的烛火跳了跳,被一阵风一吹,竟然又灭了,尔岚的心没来由地“咯噔”一下,重新点亮烛火时,手不有些颤抖。
  温妃冷不丁在黑暗中抓住了尔岚的手,吓得尔岚身子一抖。
  温妃问道:“今儿明明是三伏天,怎么本宫觉得这样冷?”
  被温妃一提及,尔岚也觉得冷了,那仿佛是一种来自晦暗之处的阴气,冷森森地让人从心底里冒出嘶嘶的寒气,她掩饰地笑了笑:“大概是冰鉴里的冰块太多了,奴婢这就去拿走些冰块。”
  尔岚将冰块腾出走廊时,模模糊糊感觉到有人盯着自己看,一抬头,恍惚看见树丛后一个白衣女子正凝望着自己,再转过身时,那女子又已经消失不见,她的心蓦然一紧,低着头匆匆回到了屋里。
  这一夜,温妃睡得极不安稳,至三更时分,终于迷迷糊糊睡去,梦中的自己凤冠凤袍,而国主身着黄袍衮服,朝自己温润笑着伸出了手,祭天礼台上,万民崇拜,朝臣山呼……
  这样与他并肩走在一起,是她多少年的夙愿呵!她心中欢呼雀跃,欢喜地伸出自己的手,可令她惊慌失措的是,无论她怎么用力,总是够不着国主的手。
  不!国主明明是对她微笑的,为何却突然微微笑着走向了另一边?她转过了头,是嘉敏!竟然是周嘉敏!她亦是大红的凤冠凤袍,光彩夺目闪耀,比之自己,不知高贵端庄多少!她与国主一起缓缓走上了祭台,受群臣朝拜……
  不!她才是国后,才是与国主携手的人!她跑上祭台,奋力将国后推了下去……
  熊熊烈火中,嘉敏浑身被焚烧得肌无完肤,黢黢如炭,只有一双伸出的手被烧得白骨森森,她哀哀哭道:“姐姐……姐姐,你为什么要这样待我,我好痛,好痛,姐姐一起来陪我……”说着,突然从火海中向她扑过来……
  “不!不……”温妃惊声尖叫着醒来,浑身已被汗水湿透,她大口喘气地倚靠在床头,依然觉得又冰又冷、寒气袭人,唯有一抹莹莹烛光犹如鬼火般飘忽闪烁,殿中冰鉴中升起袅袅的水汽……
  尔岚听到动静跑了进来,倒了一杯茶递给温妃,“娘娘是不是被梦魇住了?”
  温妃披头散发,脸色煞白,“本宫梦见她了,梦见她还没死,她想要我陪她……”
  尔岚也吓了一大跳,就在这时,烛火忽地又灭了,房中幽暗无光,只有悬在藻井上的明珠散发着幽蓝的光。
  门突然被风吹开,一下又一下地拍打着,发出嘎嘎的声音,吹得悬挂在挂落上的水精帘子悉悉索索地颤动,尔岚心中害怕,一步一步地朝门外走去,可总觉得门外似乎有什么脏东西……
  她几乎是一寸一寸地移向门边,正要去关门,一个白色长袍乍然出现在她眼前,她的心骤然凝缩,哆嗦着抬起了眼皮,一张已经被焚烧得溃烂露骨的脸隐在一头焦糊的头发中,慢慢地飘到了她的跟前,尔岚吓得跌坐在地,浑身的筋脉似乎都已被挑断,动也不能动。
  白衣女子一步步飘向尔岚,阴惨惨的风一吹,尔岚看清了她另半边完好的脸,是国后娘娘!是国后娘娘!
  “不关奴婢的事……不关奴婢的事,娘娘不要害奴婢……”尔岚拖着自己的身体往后退着,浑身上下已经软得一摊烂泥。
  白衣女子一点点逼了进来,声音幽幽凄凉:“流珠姐姐,你为什么要害我……我一个人好孤单好害怕……你们主仆二人来一起陪我好不好?”
  温妃躲在床上角落里,浑身瑟瑟发抖,而尔岚更是缩成了一团,她退到了桌子脚下,再也无路可退。
  白衣女子苍白的手伸向了尔岚,阴恻恻说道:“本宫知道你能干,本宫的香柔刚好死了,以后你就服侍本宫好不好?”
  尔岚吓得浑身发抖,呼吸困难,“娘娘……饶命……奴婢……什么都没做,一切……一切……都是温妃娘娘的意思……”
  白衣女子缓缓地飘向了床边,幽怨问道:“姐姐对我做什么了?是姐姐想要放火害死我吗?”
  温妃吓得一跳,壮了壮胆,突然从床底下取出一把长剑,跳下床乱舞,厉声呵斥道:“你以为你变成了鬼魂,本宫会怕你不成!本宫既然不怕害死你!就不怕你来寻仇!”
  白衣女子哀哀哭泣:“是姐姐烧死我的吗?”
  温妃披头散发,大惊之下也失了心智,以剑护身壮胆,“你挡了本宫的路,本宫自然要扫去障碍。若不是昨日你被本宫烧死,便是明日被本宫毒死!死是你唯一的出路!你若是明白,就在黄泉路上走好!不要再骚扰本宫!”
  一刹那,殿中灯烛大亮,温妃怔怔然,尚未明白怎么回事,只见白衣女子摘取了半张面皮,竟是国后!
  她的脸竟然是完好无损,光洁如玉,她不是已经被烧死了吗?
  温妃大震,举剑怒道:“你是人是鬼?!”
  嘉敏冷冷笑道:“我当然是人。”
  “不可能!你不可能还活着!你已经被烧死了!”温妃失狂地大叫。
  “是啊!若不是我命大福大,如今来见姐姐也只能以鬼魂之身了吧?”嘉敏失望至极,语气冷冰冰没有温度,“我真的没想到,姐姐竟是这样阴毒小人,处处要置我于死地!”
  “朕不料宫中养了你这样一条毒蛇,枉朕平日里白白信任了你!”话音未落,国主已经跨入了门中。
  愣了一瞬,温妃才终于明白,原来这一切都是嘉敏着意安排,她处处算计别人,可到今天却是被人暗算了。
  她惊慌失措地跪在了地上,口中连声呼冤:“臣妾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啊!”
  国主怒不可遏地呵斥:“放肆!你命人放火焚烧懿陵行宫,想要活活烧死国后,还口口声声说要毒死国后!若不是朕亲耳所闻,真不知道妇人之心竟可毒至此!”
  温妃哀哀哭诉:“官家,臣妾刚刚是被恶梦魇了,臣妾说的都是胡话啊!”
  那尔岚反应过来,自知今日之事若是被揭发,自己也难逃一死,不如拼死护主,也直挺挺地跪在地上求情道:“官家,温娘娘刚才所说的胡话当不得真啊,自从娘娘被国后下药小产之后,伤心过度,精神极度虚弱,神思也十分悲怆,夜夜都梦见过国后娘娘要害她,这才起说了刚才的那番胡话。”
  温妃伏在地上的样子着实可怜,瘦弱的身子不堪支撑着她跪倒在地上,似乎随时都要瘫倒在地。
  嘉敏暗暗吃惊她如此作态,却也看清了温妃的为人,悔恨为何自己从前就没有识透她的本来面目。
  她轻轻一击掌,殿外的元英推着金凤、郭艳进了门,那金凤、郭艳身子都只是筛糠似地抖,脸几乎贴在了地上,元英行礼禀道:“奴婢参见官家、国后娘娘。”
  国主问道:“你有何事要禀?”
  “奴婢是掖庭的掌事宫女。这两个杂役曾经想要置国后娘娘于死地。”
  国主微耸眉头,“哦?那是数年前之事了。”
  元英切切说道:“的确是经年之事了,彼时国后娘娘被关在掖庭中思过,这两个杂役百般刁难欺负国后不说,还将国后锁在屋,让她中黑炭烧焦之毒,将晕迷之后的国后娘娘丢弃到万兽园中喂豺狼,害得国后娘娘几乎沦为野兽口中之食,更是全身瘫痪,休养调息了很久才捡回一条性命,至今在冷的时候,国后娘娘的一条腿都还不灵便呢!”
  元英本是个粗鄙丫头,但今日为了国后娘娘,她的这番话在心中已经练习了很多遍,这才是一字不漏地一口气说了出来。
  往事如烟如云,一一在国主眼前浮现,他的心愧疚而疼痛,他轻轻对嘉敏道:“怎么不早告诉朕,朕竟不知你受了这么多的苦头,是朕对不住你。”
  嘉敏心中有热流涌过,那一刻,她几乎落泪,她勉强道:“多苦的苦日子都已经熬过去了,臣妾从不曾记得了。”
  国主心中深深的爱怜愧疚之意,一旦化为了无限的恼恨,便是一发而不可收拾,他对地上的金凤、郭艳斥骂道:“贱婢!是谁给了你们胆子!要害死朕的国后……”
  金凤五大三粗,可却是个不经用的,早已经吓得人事不省,呐呐了很久都哆嗦着说不出一个字,而郭艳精滑,指着温妃一口咬定道:“奴婢只想本本分分地干活,是她!是她逼迫奴婢害死国后的!是她要奴婢关紧门窗、用烧焦的黑炭气味毒死国后的!奴婢是被逼迫的,求官家开恩,国后娘娘开恩呐!”
  温妃大惊,指着郭艳颤着声音说道:“胡说!你竟敢诬陷本宫!你一个小小罪奴,是不是受了国后的指使?”她转过身,抱住国主的黄袍哀哀哭泣道,“这都是无中生有之事,请官家明察,臣妾根本就没做过的事!臣妾是被冤枉的。”
  她擦了一把泪水,哀痛而失望地望着嘉敏,“国后娘娘?难道你就这么恨我?我不过是多陪了官家弹琴跳舞娱情而已,你就这么容不下我,让这些奴婢诬陷我?”
  温妃的一啼一哭做足了戏,恍如受伤的小白兔,或者是待宰的小羊羔,可怜而哀怨,就是嘉敏,也几乎被她的哭容感染,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错怪了她。
  不!若不是她,香柔怎么会被害死!
  她再也不会纵容身边的这条毒蛇,她面无表情,冷冷道:“流珠姐姐,我并没有诬陷你,自从我入宫之后,你就时时想要加害于我,枉我把你当作至亲至近的亲人,一直都那么相信你!”
  温妃泪水奔涌,无限凄凉,“国后威压后宫,想要让我死不过是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容易,其实,国后不过是嫉恨我获分宠罢了。”
  “分宠?”嘉敏冷笑,“若你真的是凭自己的才貌德行获得了国主的宠爱,本宫无话可说,可你靠的是什么?!”她向外扬了扬首。
  早就恭候在外的吕太医领命入内,恭敬地向国主呈上一个精雕小盒,“微臣曾在给温妃请脉时,在殿中 偶然嗅到此香,便斗胆悄悄在香炉中取了一小块,还请官家闻一闻。”
  众人不知吕太医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可温妃的面色已经变成了青灰色。
  国主轻轻一嗅,只觉得一股甘甜幽香侵入肺腑,闻之令人怡然,可血气上冲,心中更有一种空落落的寂寞之感和恍惚之感,唯有佳人在侧陪伴之,才能摈除这种难过的感受。
  他稳了稳心神问道:“这是温妃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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