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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唐小周后-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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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姑当然是陪着看热闹了!轻轻松松一句话却要我上了断头台。我如今虽然被国主青睐,可也成了众矢之的,若不然,又怎会三番五次地被裴婕妤刁难?”
庆奴道:“我知道你吃了苦。可如果你真的爱国主,别说这皮肉之苦,就是为他付出性命也值得罢?皮肉之苦却换来了国主的恩宠和怜惜,我想这样的交换,对于你这个痴情女子来说,算不得什么大的事情。”
黄保仪神色冷冷,不再言语,不知怎的,庆奴这番言语竟叫她生出几分了不悦。
庆奴道:“你也不用这样看我,你得知道,我的心是毫无保留地向着你的,有我常常侍候国主茶水,添油加醋地说起姑娘的可怜之处来,国主就更惦记着你、心疼你了。”
黄保仪只是淡淡道:“有劳姑姑了。”
庆奴的神情突然变得凝重,“只是你得记着,这事远远地没有了结,也万万不可掉以轻心,还不知道国后娘娘想着用怎么的阴招来对付你!她人前和气贤德,背后全是刀子使劲地捅!不过你放心,在你让她最难受最失魂落魄的时候,我会落井下石,她就再无见天之日了!”
庆奴的脸埋在纱窗下,窗外的树林透过纱窗,在她的身上覆上了一层浓密的阴影,让她温实静默的脸突然增了可怖狰狞之意。
庆奴走后,黄保仪神情上的狐疑之色更凝涩,觅儿唤了好几声,她才回过了神。
觅儿轻声问道:“主子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觉得心里闷闷的。”
觅儿笑了一笑,轻快道:“主子卧床好几日了,当然闷了,主子还是好好地养伤,等到主子好些了能下床之后,觅儿一定陪同主子到处走走。”
“觅儿,你觉得庆奴当真是可信之人吗?”
觅儿思索了片刻,这才道:“主子是庆奴给了机会才入宫的,又处处照料主子,虽然她有些话说得不好听,可奴婢始终觉得,她一直在默默扶持着主子。”
“那……国后娘娘呢?”
“这个……”觅儿低下了头,捏着衣角低声说道:“这个奴婢也说不好,国后娘娘看着不坏,有时候像个小女孩儿娇俏可人,可上次惩治裴婕妤的样子着实厉害,又有心眼,下手又狠,只怕国后是个极不好对付的人。”
黄保仪摇了摇头,打开香膏的盒盖,嗅了嗅香膏沉吟道:“那只是你眼中的庆奴姑姑与国后。”
觅儿骤然抬了头:“那主子的意思是?……”
“我且问你,上次去让你查考胡淑人之事,你打听得怎么样了?”
“奴婢这些日子一直没闲着,有空的时候就和曾经侍奉过胡淑人的婢女莞椒套近乎,打听到一些胡淑人的一些生活习性,她本是昭阳人氏,与裴婕妤一伙的,尤爱荤腥,顿顿都要有鸡肝鸭脯、猪心猪肺下酒,尤其是钟爱家乡的醉虾醉蟹……”
黄保仪骤然间如醍醐灌顶,惊讶问道:“你说胡淑人喜爱家乡的醉虾醉蟹?”
“是啊,这个宫中好多人都知道,胡淑人入宫后,虽不能吃到地道的家乡菜,可也大好于此,奴婢还听那莞椒说起,庆奴姑姑还亲自端给胡淑人一盘最时鲜的醉蟹,说是国主御赐的。”
“庆奴姑姑?她竟然和胡淑人也有所交接?”黄保仪听到此处,心中屡屡升起疑团,再想起那日子见到胡淑人死时的惨状,那一滩滩有白色虫子的血迹,想起以前在城中的见闻,心中忽地一凛,忽然间冒起了葳郁的寒气。
觅儿注意到她的面色苍白,有些忧心问:“主子你怎么了?是不是又开始疼了?”
黄保仪摇了摇头,对桌案上的点心突然泛起潮涌般的恶心,避之不及地挥挥手:“去!快去将这些点心都丢到洲中!”
觅儿大惑不解:“这是国主刚刚命庆奴姑姑送来的呀,是国主对主子的一番疼惜之意呢!干嘛要丢了?”
“快丢了!”
觅儿虽不解其意,也只得依言行事。
☆、第四十二章 一夜娇(1)
时光如梭飞逝,一层秋风一层凉,眼见着园林中树上的叶子落光了,一叠叠新收的新鲜瓜果也吃得腻了,就连池子里鱼儿也迟缓了身影。
黄保仪在这样的日子里一点点地养好了身体,新长的肌肤虽然缓慢,到底也是用香膏一寸寸地保养好了。
嘉敏是真的伤心,也是真的生了气,不再往国主的书房中去。
有次碰巧听到国主对庆奴的叮嘱,无非是让庆奴多辛苦跑一些,他忧心黄保仪吃得过于清简了,凡是饮食须与他一致,又自己不顾手疼,亲自剥了榛子,放在食盘里,让庆奴一并儿带了过去。
望着婢女们端着食盒从殿中鱼贯而出,小碎步地走向了蓬莱洲,嘉敏的心忽然间就冷了下来。
她黯然离开,心中有了积郁之事,无处消遣,眼见得一天天地消瘦了下去。
只是派去昇元寺供香烛的阿茂传话,说是寺中的曹公子请国后去喝茶论道,嘉敏略笑了笑,这个冷傲的公子倒是有闲情雅兴。
国主去柔仪殿探望,只是再也没有往日的闺阁之乐,嘉敏对他的那份客气有着淡漠的疏离,哪怕她对他微笑也像是纸糊地似的,经不起半点的打量。
什么时候,以前的耳鬓厮磨变成了如今的相敬如宾?国主心中滞闷,两人相顾,越发地了无意趣,便索性不相见,不再伤心,也免得更添烦恼。
元英见国后望着国主寥寥离去的身影,一副怅然伤怀的样儿,皱眉说道:“奴婢可就不懂了,娘娘分明是盼着国主来的,怎么好好地将国主盼了来,反倒是冷面冷脸,让国主好个没意思?”
嘉敏心中烦闷,越发冷寂不言。
元英出了殿门,迎面罩上阿茂,阿茂将她提到一边,小声地训诫道:“你好歹也是个女儿家,怎么连女儿的半点心思都理会不到?娘娘心里正不舒坦呢,你说的她又何曾不知道,还用得着你多出个三言两语的?”
元英不服气,敲了一记阿茂的栗子:“你这么懂娘娘的心思,倒是你去缓和缓和娘娘和国主的间隙呀!”
阿茂也只是摇头叹气,“自古以来一个‘情’字,伤了多少男女的心,若是我能说得透,我还不去做掌管人间风月的仙子去了,何必还在这里做一个小小的太监?”
正说着,里面传来嘉敏的传呼声,原来明天就是立冬的日子,嘉敏是要问询阿茂一切都准备得如何了。论旧习,是要在雍和殿上设宴的,宫中前朝皆在此吃酒赏舞,更是召集了皇亲国戚、文墨之臣,赛诗斗画的,因此天气虽然潇寒,但却是极为热闹。
可今朝不同前朝,既然没有如云的嫔妃美眷,皇嗣亦是十分凋零,因此不设在雍和殿上,只在画舫中,要置办下来,倒也不十分费心。
第二日,立冬宴在舫中悄然举办,皇族皆然在数,美食是丝毫不会乱了差错的,歌舞表演更是精致典雅,可总少了那么一份鲜腾腾的生气。
那韩王俗习是个好色之徒,见国主身边多了个神仙似的女子,打着趣儿问可是当日那个名震金陵的黄公子?又见国后神色郁郁,不似往日活泼娇俏,心中转了好几个弯儿,便也知道了是怎么一回事。
如此了无意趣地喝酒赏舞,大家均以为略坐一坐就会散了,偏巧在庆奴的带领下,一干宫女陆陆续续端着锦囊包裹着的食盒鱼贯而入,在每人的案前摆了一叠玫瑰花样的饺子。
韩王妃赞赏道:“哟!可真是稀罕!今儿个怎么还来了这一样?”
庆奴笑道:“王妃有所不知,金陵虽不时兴这个,可在北方里可是吃什么也比不过吃饺子的。今儿奴婢就照北方的习俗也做了一回。”
她走至主、后的案席前,屈了屈身子,“包饺子是奴婢的主意,只因奴婢听说北方立冬是要吃饺子的,若是触犯了规矩,奴婢请罪。”
嘉敏淡淡一笑:“姑姑有如此新意,又如此辛苦,本宫赏姑姑还来不及,怎会惩罚于你?”
国主亦觉得稀奇,“朕纵然没遍尝过天南四海的饺子,也见识过各地的饺子,却还没见过包成像你这样的!”
嘉敏道:“可见也是姑姑心巧手也巧,这些或是蔷薇,或是桃花,或是玉兰花瓣饺子,看着叫人喜爱。”
唯有黄保仪清冷无语,颇有些匪夷所思地看着庆奴的举动。
庆奴从宫女的手中端了一盘牡丹花样的饺子,递送至嘉敏的食案前,恭恭敬敬地笑着道:“这是奴婢特特为国后娘娘做的牡丹饺子,正好堪上娘娘的母仪天下”
嘉敏温雅而笑:“还劳烦姑姑亲自动手,为了这几个模样新奇的饺子,也不知道你还怎么地熬了一宿,你说你只管要什么赏赐,本宫都依了你。”
庆奴笑着摇着头,“只要国后娘娘肯赏脸吃上一口,就是对奴婢最大的恩赐了!
嘉敏夹起了一个饺子,赞赏道:“这饺子玲珑剔透,模样儿乖巧,真叫人不忍心咬一口,只是这牡丹花瓣之中的馅与旁人饺子馅的颜色不同,也不知道是什么巧样儿做的?”
“是蟹黄饺子。”
“怎地还有一股浓郁醉人的酒香气?”
“这蟹黄是母蟹饮了宫廷御酒,醉了,才取了蟹黄。”
“瞧瞧!为了一口馅,倒是要折腾出这些功夫来了,本宫若是不吃,岂不是晚枉费了姑姑的玲珑心思来了?”
座下黄保仪听得她们的话,初时丝毫不以为意,到听得了此处,心中如雷击电掣一般,又是醉蟹!她想起前些日子觅儿告知自己胡淑人生前爱吃醉虾蟹的那些话,今日又撞上此事,以前明白的七八分到此时也明白了九十分,直惊得手中的杯碟快要跌落在地。
眼见得国后夹了一个蟹黄牡丹水晶饺就要吃下去,黄保仪忙起身执壶,她这一惊动,底下四座的人不约而同地都望着她,就连嘉敏也搁下了手中的银筷。
☆、第四十二章 一夜娇(2)
黄保仪执着酒壶到国后跟前,清冷中蕴了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嫔妾如今身子便利,好得利索,全有赖于娘娘的精心照顾,嫔妾劝酒一杯,以作感念。”
她将手中杯一饮而尽,复又拿起酒壶离席时,手中袖襟不知怎地覆上了案桌上的那一盘饺子,一返身,竟连带着一盘饺子都落了地,牡丹饺咕噜咕噜地滚了好几个圈儿,落入了舫旁的水中,只溅起几个水花。
“哎呀!”黄保仪失声道,“都是嫔妾不是,打翻了这一碟巧花样儿!害得娘娘没了口福了。”
庆奴失望道:“保仪娘娘一向都是行止轻便的,今儿怎么这么不小心起来?”
嘉敏道:“怨不得她的,今日没吃成你的蟹黄饺,吃别的馅也能尝到你的手艺。只是保仪弄湿了衣裙,这天气时节人容易着凉染风寒,保仪快去换换。”
黄保仪依言退席更衣,筵席上的人赏玩一回,也都散了。
这边,舫中附近的亭中耳房中,觅儿伺候黄保仪褪下了衣裙,十分不解地问道:“适才旁的人看不出来,奴婢却看出来了,主子分明就是故意撒泼了那一碟饺子的。只是奴婢不明白,主子为什么不让国后娘娘吃饺子?难道,是庆奴姑姑在饺子中下了毒么?”
“你想得不错,庆奴的确是下了毒,只不过这毒不会即刻要了人的性命,却会慢慢地侵蚀人的五脏六腑和骨髓,再遇到个契机,叫人暴毙而亡,而御医诊断的结果不过是得厉疾而亡。”
觅儿吓得傻了,手中的动作也停了下来,“什么毒?这么厉害?”
“你还记得胡淑人的死状吗?”
觅儿脸色苍白,连朝地上啐了好几口,“呸!呸!呸!好端端地,主子提她做什么?”
黄保仪冷笑一声:“如果我今日不阻止国后吃了那盘饺子,过不了多久,国后也会这样莫名奇妙地暴毙而亡!”
觅儿如五雷轰顶,半晌儿才回过了神,“我的老天爷!这盘饺子与胡淑人的死到底有什么关系?”
“我让你去打探那胡淑人生前的习惯,知道她爱吃活的虾蟹,庆奴与她生了过节,专挑长了虫的蟹与她吃,须知用酒腌过的蟹到底还是活物,那醉蟹肚里的虫也是活的,吃到了人的肚里,那就变成了人肚里的虫,就如同苗疆的蛊种一样,吸血吸髓,啃噬脑精,病发作得慢一点的,要将人的腑脏啃得空空儿的才慢慢地死,病发作得快些的,不过是像胡淑人那样,一头栽倒在地上就完了。”
觅儿一阵恶心,几乎要将早上的食物呕出来,拼命忍住了才说道:“庆奴姑姑总是看着一副温婉柔顺的模样,谁知心思是这样的厉害。”
“是啊!是挺厉害的,那胡淑人分明就是她害的,她却在我面前说是国后陷害的,她这样无非是想挑拨我与国后的关系。”
觅儿有些为难道:“奴婢倒是觉得,无论庆奴姑姑是出于何心,总不会伤到主子,况且有她帮衬着主子,若是她真悄悄地害死了国后,凭着国主对主子现下的宠爱,以后难保不是主子坐上中宫那把椅子呢!要奴婢说,主子适才就不该掀翻那一盘饺子……”
觅儿只顾得意的说着,冷不丁脸上突然重重地挨了一巴掌,火辣辣的疼让她瞬间住了嘴,只是捂着肿痛的半边脸,不知所措地望着黄保仪。
黄保仪素来清净孤冷,几乎不曾这样动过气,她冷了脸斥道:“糊涂东西!难不成你还要劝我造孽么?!我虽冷眼旁观,可这些日子与国后相处,也知道国后是个真性情、真善良的水精心般的人儿!而庆奴婢才是躲在阴暗处的蝎子!”
觅儿心中虽有千般委屈,万种诽议,也说不得一句半句,只得自个儿憋屈着。
觅儿回到蓬莱洲之后,遵从黄保仪的吩咐,将庆奴送来的点心悉数倒在了洲中,刚一回头,正撞上了来送东西的庆奴姑姑,觅儿吓得半死,忙将食盒藏在了身后。
庆奴神色不大好看,从觅儿的身后抢过了食盒,脸色拉了下去,“黄保仪为何要丢了国主送来的点心?!”
那觅儿是临时才从宫中调出来给黄保仪使唤的,与黄保仪并无多深的主仆情份,凡事皆为自己便宜而行,又受了黄保仪的几巴掌,心中是最记仇的,便顾不得许多,将黄保仪忌讳庆奴送来吃食一事告诉了庆奴。
庆奴惊讶不已:“我还奇怪她怎么连国主送来的东西也不吃了,原来是避讳我!我将她当作妹妹的一样疼,她这样岂不是掴我的耳光!”
觅儿道:“是呢!姑姑好歹也是御前的红人,能这样贴心窝子地对我家的主子好,原是主子的福气,怎会知道她如此不领情,今日她掀翻了姑姑的那一盘饺子,也还不是故意要戳姑姑的脸面!”
庆奴起了疑心:“我看着她也不像是不小心,是不是连我递给国后的吃食她也忌讳起来了?”
“正是如此!保仪说什么……姑姑用的是生了虫的蟹黄,有心要护着国后娘娘,说什么国后娘娘是玲珑水精人儿,又说姑姑是……是……”
庆奴的神色越来越不大受用,语气亦加重了几分:“是什么?”
觅儿觑着庆奴的神色,小心翼翼说道:“说姑姑是毒蝎之人。”
庆奴气得咬紧了唇角,心中只是暗暗道:好一个黄保仪!算我错看了你!可别怪我翻脸不认人,你既是背叛了我,我就不会留你这条性命了!
她心中这样想,将手中端着的锦帕托盘重重放在觅儿手上,冷言冷语道:“这是国主赏赐黄保仪的东西,也不知道是哪个西南小国御贡的礼物,你自去拿了给你的主子吧!”
庆奴暗暗记上黄保仪这一笔账,可是苦于一直都没有机会。
自立冬之后,天气一天冷似一天,时而寒风刮骨,时而冷雨侵袭,地砖上也总是湿漉漉的,没一天好日子。因时气所感,不少宫人染了风寒内侵之症,那病竟像是瘟症似的,在宫中低等宫人的通铺房中迅速蔓延。
这病症尚且还不能传至柔仪殿和蓬莱洲上,庆奴好一番思量,趁着柔仪殿的宫女和蓬莱洲上的尼姑们吃饭的当口,让她们用了尚未洗净的碗筷,那些碗筷皆是风寒重症的人所用过的,不过一天,柔仪殿和蓬莱洲上都是人心惶惶的了。
先是柔仪殿中已经倒下了一大半的宫女,整日只闻咳嗽之声此起彼伏。嘉敏打发她们不用侍候,好生休息,并命太医给宫女们配了药。
怎奈,那寒症竞像是扑不灭的火似的,又簇簇地燃了起来,不仅没有改善之状,反而越来越厉害了,其中有一个宫女竟病重撒手而去,死时全身肌肤溃烂,十分可怖,又有两三个宫人的病情越来越沉重。
不偏不巧,黄保仪自上次被裴婕妤打了二十大板之后,并未痊愈,身子底子弱一些,这次竟就病倒了。
国主为此事忧心,正要叫来御医们斥责问询一番,庆奴递了盏茶,柔声道:“官家先喝了一盏茶,润一润,这烦扰也就过去了。”
国主胡乱喝了一口,“朕如何不焦心,若不敦促御医们好好用药,且不说国后与黄保仪,只怕是大半个宫中的人都要染了病了!”
庆奴劝道:“御医们哪有敢不经心的?只是这气候的时气不好,宫中人多手杂,一瞬之间的确叫人着急。奴婢打小里听说,有时候病症来得蹊跷,莫非是邪气入侵,有时候未必是御医们能下症的。”
“哦?御医都束手无策,难道就没法了么?”
“有是有,不过……”庆奴面有疑虑之色。
国主有些着急,“如今只要能保宫中无虞,什么法只管说了罢!”
国主颇有急病乱投医之状,正中庆奴下怀,庆奴说道:“奴婢听说有民间有跳越人驱魔之舞的,能驱邪避秽……”
国主听得此处,也不再仔细过问,倒是将之视为心头的第一件要紧事,忙自去柔仪殿与嘉敏商议,让嘉敏去请了会驱秽之舞的越人,将宫中的煞气驱一驱。
不过几日,嘉敏从宫外寻了几个娴熟于越人舞的,因此舞有祈祷驱秽之意,故需要在吉日吉时吉地上跳,凡洗晦者都需沐浴更衣,持斋三日。
仪式之地选在移风殿,移风殿位一处处连绵的假山石后,远是远了点,但此宫处在御苑正北角,正是驱秽的最佳之地,吉时是在戌时。
彼时,灯烛悬于殿堂之上,宫中那些染了病征的宫人们都齐齐整整聚在殿中,黄保仪也被嘉敏请了来,独自安在正殿,由一副垂帘与众人隔了开。
那跳舞的几个人皆是戴了面具的男子,不同于宫中舞女靡靡的彩袖翻飞,竟十分孔武有力,节奏铿锵,充满了上古时期的原始粗蛮之野味,竟是十分好看。
此舞一直舞到亥时末才止歇,要到明日还要再舞上一回。
保仪在移风殿暂时安置一夜,也免得回蓬莱洲,夜深露重被风扑了。
好在移风殿阔大,除了前厅,后面又有深深的几进院子,一应布置皆是周全,木秀花香,暖衾香帷,倒也是个能安枕怡睡的上佳之地。
黄保仪感染了邪症,头晕眼饧,浑身正是十分难受,就在移风殿中安歇了下来。
移风殿守夜的寥寥数个老宫人们怕冷又懒怠,早歪在一边睡着了,连觅儿也被庆奴支开去忙着旁的事情。
一时间人去屋空,殿内寂静无声,烛光一灭,整座殿堂寂寂无声,唯有风吹树影,轻轻摇曳,黄保仪觉得头涩得更厉害了,昏昏沉沉的,自以为是今夜累着了,一挨着柔软的枕衾便入了梦乡。
这个时候,庆奴往窗内吹香完毕,对身边的一个侍卫催促道:“这‘一夜娇’的药效也就一个时辰,你对里面那位娘娘垂涎已久,此时是千载难逢的机会,结果再如何也疑不到你头上去的,此时便可如了你的意,还不快去?!”
那侍卫自从一日见了黄保仪的容貌身量之后,早已是魂不守舍,骨髓酥倒,夜夜入梦与黄保仪求欢,今夜有此机会,欢喜得找不着北了,就是为了一夜风流而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忙悄悄地推了门,拨开了帘幕,只往床上熟睡的玉人儿扑了过去。
黄保仪坠入了沉沉的梦境中,梦中的自己忽然走上了一弯茫茫云海之中的小桥,桥那头走来官家,正暖笑盈盈地凝视着自己,携了自己的手,一起走入了温柔乡中,那缠缠绵绵的亲吻就迎了上来。
黄保仪觉得羞赧,忙低了头避开国主的亲热,国主反而越加抱得紧,拦腰将她抱起放在桃花覆盖的石头上,温润的吻便覆盖了上去,黄保仪半是清醒,半是梦中,朦朦胧胧地挣扎了两下,怎奈浑身软绵绵的没有半点力气,只能任国主褪尽自己的衣裳……
一夜缱绻,黄保仪又羞又臊,清晨起来后脸色仍是火烧云般地绯红,一直到越人舞结束后,她仍是小女儿情态。
嘉敏觉她神色不太对劲,悄然低语问她是否身子不适,黄保仪只得掩饰自己多喝了盏热茶,才至脸上、脖子上红扑扑的,嘉敏也不再多问,至越人舞结束之后,嘉敏又奖赏了舞者,众人也皆散去。
黄保仪本是要径直回到蓬莱州上的,只因想到昨夜的事,面上涌上甜蜜,想官家最是一个风流真性情的人物,昨儿对自己软香旖旎,今儿怎么就不见了人影?难不成是故意要让自己魂不守舍、娇嗔含情的?
这样想着,黄保仪去了清晖殿中,国主看折子正在气头上,将手中的折子悉数横扫在地。
黄保仪踏入殿中,将折子捡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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