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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唐小周后-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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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保仪踏入殿中,将折子捡了起来。
  国主见是黄保仪,觉得一阵好似夹杂着幽兰香气的清风扑入,亦如山岫之中的白云飘来,心情顿时清怡了不少,满肺满腑的怒气也烟消云散了,关切问道:“你来了也好,两日不见,你的气色好了些。”

  ☆、第四十二章 一夜娇(3)

  黄保仪有些羞臊地垂下了头,“哪里又是两日不曾见了?官家只管拿着嫔妾打着趣儿。”
  国主望着她小女儿家的羞怯之态,调笑道:“如今说话倒是有些扭扭捏捏了,这可不像是以前的你。”
  黄保仪含羞一笑,上前将奏折放回青玉案上,给国主揉着肩头,“官家政事扰心了?”
  “可不是么?气得朕昨夜都不曾睡得安稳,这个张洎无所而为,整日里拉拢群臣,无事生非,这一次竟又弹劾汤悦非经纶之才,不宜处钧衡之地!朕偏要特加奖用汤悦,罢张洎之职!”
  国主只顾痛快地言语,全然没注意到黄保仪如死灰般的神情,等到留心于黄保仪摇摇欲坠的身形时,才有些奇异地问道:“保仪,你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是不是身子还觉得不舒服?”
  黄保仪撑着力气问道:“官家刚才说昨夜一夜都睡得不安稳,可不是顽笑么?”
  那立于一侧的姚海笑道:“官家昨夜就歇在清晖殿里,一晚上辗转,起夜好几次叫茶水,是睡得不太好,不过今早起来无碍。保仪娘娘怎么总是惦记起此事?”
  黄保仪如电掣雷击一般,浑身的筋骨尽数都已被抽去,软绵绵地扶着桌子的犄角,无力地滑倒,如此说来,昨夜国主根本就没有走出清晖殿半步,更惶论去过移风殿。
  既是如此,那昨夜发生的一切……明明发生了一切……那分明不是梦,男子吻的气息仍旧萦绕在她的耳畔,那而旖旎温润的肌肤相触明明就那么那么地真实……可若不是国主,会是谁?是谁?
  那移风殿鲜有人在,唯有昨夜的舞者,莫非是被其中的一个越人舞者给占了便宜?
  黄保仪只觉得头痛欲裂,这样难堪的事,又能向谁去说?又能问向何人?她怔怔的、痴痴的,仿佛魂魄皆已经不属于了自己,恍恍惚惚只觉得众人忙乱了起来,有御医过来给她切脉,又有人将她抬了回去,一直乘上去往蓬莱洲的小舟,她才略略觉得回过了神。
  半是清醒的时候,才恍然发觉庆奴也在身边,她痴痴怔怔地问向庆奴:“姑姑,昨晚上国主真的哪里也没有去吗?”
  “我在国主的殿外守夜,国主的确是任何地方也不曾去过。”
  黄保仪终是死了心,“那么昨夜能出现在移风殿中的男子就只有那几个舞者了么?”
  庆奴故意说道:“是的,只有那几个舞者是男子。”她倾了倾身子,着意强调道,“那几个舞者可是国后娘娘着人请来的,若是出了任意差错,可保不准就是国后娘娘的旨意。”
  黄保仪的泪痕已被江上的风吹干了痕迹,这一瞬,她终于明了,是她自己太天真,她以为国后不会陷害自己,可没想到国后娘娘到底还是蛇蝎心肠的人,只这一招,便叫她生不如死。
  狠!国后娘娘实在是太狠了!要怪,只能怪自己到底还是看错了人。
  庆奴假心假意问黄保仪道:“你的脸色很不好看,没有事吧?”
  黄保仪虚弱地摇了摇头,庆奴扶着她上了岸,又是一番假意叮嘱,也就兀自离去了。
  黄保仪一个人呆呆地望着宽阔虚茫的水面,将今后要与国主长相厮守的念头尽数抹去,唯觉得此生无望,一心只想求死,不知不觉地一步步走到了水中,任洲中的水漫过她的腰身、脖颈、她的口唇……
  且说嘉敏正乘坐着小舟渡水而来,远远地见到水中仅冒出一个人头,也看不清她是何人,又惊又讶,忙命身边的阿茂去救那落水的人,亏得阿茂水性尚佳,不多时就游到那黄保仪身边,将她拖上了岸。
  嘉敏上了岸,见是黄保仪,吃惊不小,着命令众人给保仪更衣梳妆,香枫殿的宫女忙得上上下下,一番忙碌之后,黄保仪终于悠悠醒转,嘉敏心中长舒一口气,忧心道:“你可是醒了,刚才究竟是怎么回事?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怎知黄保仪心如死灰,面容麻木,一双眼珠也失去了往日的灵气,虚渺地看着屋子里的某一处,死气沉沉说道:“我死了,不正是你想看到的结果吗?你为什么要救了我?”
  嘉敏心中蹊跷,“你在胡说什么?!本宫怎么会想要你死?到底发生了什么?让你突然之间变成了这个样子?”
  黄保仪冷冷道:“发生了什么?国后娘娘一手操纵了这一切,安排我夜宿在移风殿,又是亲自送了那几个舞者进来,娘娘是最清楚不过了,难道非要逼着我将昨夜不堪的事再复述一遍?”
  黄保仪的眼眶已经熬红,眼角处亦噙了泪,似笑非笑,似哭非哭,唯有面色似是被轻雾笼罩着,掩盖不住浓郁的哀伤。
  “舞者?”嘉敏眉心蹙起,疑心越来越大,到底是什么事让黄保仪一心求死,却又苦口难言,莫非……保仪昨晚被那几个舞者给轻侮了?她强压心中的震怒,紧紧握住了黄保仪的手,“保仪,你告诉本宫,是不是昨晚上那几个舞者对你怎么样了?”
  黄保仪只是不说话,眼珠如鱼珠般木愣愣的,嘉敏走到外间,呵斥廊下的一干众人道:“昨夜是谁伺候保仪的!”
  觅儿胆战心惊地上前,进到外间,扑通地跪在了地上,嘉敏急问道:“你是昨夜贴身服侍保仪的?”
  觅儿点了点头。
  “昨夜保仪发生了什么?为何像现在这般魂飞魄散,失了常态?”
  觅儿小心翼翼道:“奴婢……奴婢……有罪,奴婢昨夜伺候保仪主子睡下之后,就到侧殿中守夜去了,不小心迷迷糊糊睡着了,半夜时听到保仪的房中传来欢好燕妮之声,奴婢以为……以为是国主悄悄地到来,所以也不敢惊动。到了早晨,奴婢服侍保仪梳洗,见保仪主子浑身不着一缕,面有红云羞怯之色,想来是与国主一夜缱绻恩爱,可是……可是……”
  嘉敏越听越觉得不对头,追问道:“可是什么?”
  觅儿有些害怕,低了头捏着自己的衣角,“可是保仪主子一早去了清晖殿,才得知昨夜国主根本就没有去移风殿,更不可能与主子行周公之礼了……当时主子就不省人事,回来后就要轻生,变成这个样子了……”
  嘉敏心中咯噔一下,她来不及多想,问觅儿道:“这件事情的始委,国主是否知道?”
  觅儿摇了摇头,“国主只以为是保仪病尚未好,并不知情昨夜发生了什么。”
  嘉敏吩咐道:“这件事情,你再也不许告诉旁人!否则,本宫将一切都追究到你的头上!”
  觅儿答应着下去了,嘉敏的心像是被一块巨大的石头吊着,保仪好一个清逸的女儿,平白无故地却被旁的男子玷污,实在是可惜了。
  她暗暗思忖,昨晚上能出现在移风殿的也就只有那几个跳越人舞的舞者,难不成真的是他们干的?也难怪保仪会误会她,以为这一切都是她的安排。
  嘉敏心事重重地进了内殿,轻轻拍了拍保仪的削肩,柔声道:“你若信得过本宫,就会知道昨晚上所发生的一切事情都是意外,更不可能是本宫想要害你。不过请你放心,害你的那个人本宫一定会替你找到,也一定会帮你出了这口气!”
  黄保仪呆呆凝视嘉敏半晌,不信地问道:“你说什么?你说昨晚的事不是你苦心孤诣的安排?”
  “怎么会呢?本宫怎会做这样下贱龌龊的事?不过本宫既然身居后位,后宫中又出现这等之事,总是本宫的失职了,是本宫对不住你,这件事,本宫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
  黄保仪久久不语,似乎信,又似是不信。
  嘉敏宽慰道:“只是保仪还要答应本宫一件事,万万不可轻生,也不须将此事告知国主,这件事就只有我们几个知道,再也不许旁的人听了去说闲话,本宫也是断断容不得别人知晓此事的。保仪放心,此事本宫会处置妥当,还给你一个清清白白的答案。”
  黄保仪本是心冷如铁,一心只想死,听了嘉敏的这些话,心思倒能转圜过来,或许,一死百了,当真是最委屈最无用的选择,这样想着,也就并不急着求死了。
  嘉敏又对香枫殿的人好一番交代,吩咐众人务必好好照顾保仪,而自己回了柔仪殿,命人追回已经出宫的越人舞者,不过多时,那几个越人舞者悉数都被追了回来。
  嘉敏坐于殿堂正中,恼怒不已,呵斥道:“你们快快招了来!昨晚到底是谁做的事!”
  那几个越人舞者浑然不知是为何事,面面相觑了一会,跪倒在地,其中一位面相忠厚老实的长者问道:“小人全然不知昨晚发生了什么,还望娘娘明示。”
  另一位年轻的后生也是诚惶诚恐地说道:“昨晚上,小人与同伴跳完驱邪舞,就有人领着小人们到殿中的下人房中休憩了,小人不知娘娘为什么事生气,不知道是不是小人们的驱邪舞跳得不够好,才惹恼了娘娘,小的领罪!”
  其余几个何曾见过国后怒颜,一个个都吓得不轻,身子发抖,忙不迭地磕着头。
  嘉敏叱道:“你们昨夜休憩了,可有谁半夜起夜,私自闯入移风殿的?若是老实交代了,本宫只抓嫌犯,对其他人等一概不予追究。若是你们敢有片言只字的谎言,或是知而不报的,本宫可就要追究你们的株连之罪!将你们统统都砍了脑袋!”
  越人们一哆嗦,唬得魂飞魄散,磕头亦如捣蒜般,额头触着了金砖,发出砰砰的响亮声音,哀哀求道:“娘娘明察啊!小人们入了宫循规蹈矩,可是一点出格的事情都不敢做的。小的们昨夜歇下了,连房门都不敢出,更何况是私自闯殿到处逛呢?”
  其他人等也都磕头哀求:“娘娘饶命,娘娘饶命!小人们不敢乱跑的……”
  嘉敏看这些人老实,实在不像是能做出苟且之事的人,心中一时也犯了难,此时,阿茂上前,在嘉敏的耳畔小声道:“娘娘,是奴婢安排这些越人的下塌之处的,他们的确就住在移风殿附近的宫人房中,那门是奴婢上了钥匙的,早上也是奴婢去开了门。没有奴婢的钥匙,他们可是插翅难飞啊!”
  “如此说来,他们所言为实,这些越人的确是没有闯入移风殿中?”嘉敏陷入了沉吟中。
  阿茂低语道:“奴婢有一句话,不知道是否该说。”
  嘉敏点了点头,阿茂悄声道:“保仪娘娘昨晚失身,可保仪却一直以为是国主,想来昨夜闯入保仪房中的男人须得是和国主一样的身量才是。娘娘看那些越人们,一个个都生得十分魁梧、人高马壮的,就算是他们其中一人所为,保仪娘娘再糊涂,又怎会被保仪娘娘误认为是国主呢?”
  嘉敏深以为然,“你说得不错,可是昨夜能出现在移风殿的男子,除了他们还有谁?”
  “事情是否蹊跷,找来在移风殿的人问问清楚不就是了吗?”
  “本宫已经问过黄保仪的贴身宫女觅儿,问不出什么。”
  “娘娘难道就真的相信觅儿的话?”
  一语惊醒了梦中人,嘉敏豁然明朗。
  是了,自己只顾听信了觅儿的言语,保不准这个丫头对自己隐瞒了什么!
  嘉敏命道:“去!速将觅儿带到这里来!”
  阿茂忙领命而去,不多时就带了觅儿过来。
  觅儿不明所以,进了柔仪殿后就跪在了地上。
  嘉敏面带着冷浸浸的笑意,沉声命道:“上茶。”
  元英听从吩咐,立刻给觅儿端上了一盅茶,觅儿唬得不轻,身子抖了一抖,“娘娘折煞奴婢了,应该是奴婢伺候娘娘喝茶才是,奴婢怎敢享用茶?”
  嘉敏拿起果盘中一个金橘,悠悠地剥开,那甜蜜的气息四处弥漫,嘉敏也不发话,只是慢悠悠地将手中的金橘一瓣瓣地吃着。
  房中鸦雀无声,时间像是止住了似的,觅儿跪在地上,端着那杯茶,不知道是该喝还是不该喝,唯有内襟里咝咝地冒着冷汗。

  ☆、第四十二章 一夜娇(4)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仿佛有了一炷香的功夫,才听得国后娘娘说道:“如果本宫是你,是断然不会喝这杯茶的。”
  觅儿打了个冷战,仓惶道:“奴婢愚昧,不懂娘娘懿意,还望娘娘指点……”
  嘉敏问道:“你可知这茶中放了什么?”
  觅儿不懂国后为何这样问她,摇了摇头。
  “是牵机药。”嘉敏见觅儿仍是一副不解的样子,微微一笑,“这牵机药一旦服用之后,人的肠子会被它侵蚀腐烂,人就会在极痛之中缓缓死去,死时头足相连,犹似牵机,故名‘牵机药’。”
  觅儿吓得魂飞魄散,端着茶杯的手不住地颤抖,震得茶杯盖砰砰地响,几乎随时都要摔碎茶杯。
  元英恶狠狠道:“小心一点,若是泼了一滴出来,我会让你舔干净地上的茶!”
  觅儿吓得快要哭出了声,可又不敢懈怠,只得拼了全力举着茶盘,生怕一不小心,那茶水就洒出来了半滴。
  嘉敏的笑意倏然消散,戾气骤现,狠狠问道:“本宫问你的话,你若是敢说一个字的谎言,便让你喝一口牵机毒药!若说了两个字的谎言,就让你喝两口!若是这一杯不够,就让你喝一壶,喝一桶!你可听明白了?”
  觅儿只觉得脑袋嗡嗡作响,魂儿也不在身上了,忙不迭地应答着:“说,说,奴婢都说……”
  嘉敏问道:“昨夜你侍候保仪睡下之后,到底是何人进入到移风殿?”
  “这……”觅儿神色无比慌张,“奴婢打了个盹,的确是什么人都没看到……”
  嘉敏冷哼一声,吩咐元英:“让她喝茶。”
  “是!”元英端起毒茶,捏住了觅儿的嘴巴就往里灌,觅儿六神无主,拼命地躲闪,元英力大无穷,眼看着就要撬开觅儿的唇齿,此时,觅儿奋力一挣,匍匐在地上,惊恐至极地喊道:“是庆奴姑姑!”
  她这一喊,嘉敏觉得蹊跷,眉峰微蹙,“你说什么?”
  觅儿道:“奴婢昨晚上的确是什么人也没看见,只看到了庆奴姑姑。”
  嘉敏问道:“庆奴?她平白无故地去移风殿做什么?”
  “庆奴姑姑带了侍卫进去……”
  原来如此!原来是她指使侍卫干出苟且之事!可是庆奴为什么要存心害黄保仪?嘉敏想不明白,只是不动声色地问道:“庆奴随侍在清晖殿中,她怎么带侍卫深更半夜跑到移风殿了?”
  “娘娘有所不知,自从黄保仪入了宫之后,庆奴与保仪的关系颇为亲密,说是要一起来对付……”觅儿突然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慌忙捂住了自己嘴。
  元英呵斥道:“对付什么?还不快说!若是有一字不实之言,我就喂你喝茶喝到饱!”
  觅儿吓得半死,索性将所知道的托盘而出,将庆奴如何要挟保仪对付国后,如何帮助保仪争宠,如何用生虫的醉蟹害死胡淑人,如何故技重施想要在立冬日用蟹黄饺子害国后,却被保仪识破制止,并因此与保仪撕破脸之事,一一招来。
  这一切听得嘉敏心惊肉跳,也更让她心灰意冷,万万没有想到,当初从墓穴里救出来的那个可怜女子,竟是蛇蝎之心,处处要至自己于死地!是了!这个蛇蝎女人既然与黄保仪翻了脸,势必也要害死黄保仪,那么昨晚安排一个侍卫去凌辱黄保仪,也必将是庆奴的不良居心了!

  ☆、第四十三章 董侍卫(1)

  嘉敏得知真相后,心思沉沉,疲倦至极,她疲惫地挥开了手,“领她下去,割了她舌头,秘密处死!”
  觅儿魂飞魄散,磕头求饶,额头磕得咚咚山响,“娘娘饶命……娘娘饶命,奴婢什么都不说……”
  元英押她下去,很快就消失在宫门外。
  阿茂揣摩着嘉敏的心思,问道:“娘娘是否打算去将庆奴押了来?就地处置?”
  嘉敏沉吟道:“此事关系到黄保仪的名节,若是将庆奴押了过来,势必会惊动国主,更会惹来众人沸议,所以,此事只可暗暗去做。阿茂,你去将那个混账侍卫悄悄带了过来!”
  阿茂出去在侍卫所转了一圈,果然找到了昨夜不当值的侍卫,当下也不戳穿,只说国后娘娘传召。
  等到那侍卫进入到柔仪殿之后,阿茂一抬手,马上冲上来四五个内监,将他推入到柔仪殿的正堂之中。
  嘉敏本是极为愠怒,待到看到那侍卫时,心头一震,这侍卫生得俊秀清逸,红唇白肤,凤眼高鼻,身姿亦然挺拔,当真为千里挑一的美男子,也不知是金陵城中哪府的世家子弟。
  那侍卫见到如此情景,知道东窗事发,倒是面色不改,玉姿飘逸,跪倒在地,“卑职董华叩见国后娘娘!卑职领罪!”
  嘉敏神色冷峻,“你可知你犯了什么大罪?”
  董华坦然道:“卑职自知轻侮了保仪,死无葬身之地,卑职无怨无悔,请娘娘赐死!”
  嘉敏忍不住惊异:“你果然无怨无悔地愿意死?”
  董华坦荡道:“是!卑职自从见到保仪之后,便已为她的风姿情貌所倾倒,一日不见,思之如狂,更因此得了相思之疾,做任何事都是痴痴怔怔,无味无觉。卑职自知此相思疾已无药可救,心想不如牡丹花下死,死也死个痛快!不想卑职的这番心思被宫女庆奴姑姑瞧了出来,她说可以助卑职一力,昨夜就带着卑职悄悄地潜入了移风殿中,成全了卑职的好事。”
  嘉敏暗暗叹服此人的慷慨之气,说道:“你虽然胆大包天,倒是个敢作敢当的人,若是在寻常人家,本宫作为主母,大可将保仪许配给你。可是如今保仪是国主的嫔妃,是宫中的正经主人,就算本宫想要饶了你,可国主也饶不了你!你就算有十个脑袋,也不够你砍的!”
  “卑职自知死罪难免,任凭娘娘赐死。”
  嘉敏轻叹一气道:“如今木已成舟,本宫想要保全黄保仪的名誉,不想将此事闹大,更不想让国主知道此事。所以,本宫赐你死。但是至于怎么死,那就是你自己的选择。”
  董华没料到国后娘娘对自己施与如此恩典,伏地而拜,“谢娘娘浩荡恩赐!卑职还有一事相求,还望娘娘成全!”
  嘉敏微微点头,董华取下随身携带的雕竹玉佩,双手呈上道:“卑职对保仪一心倾慕,终其一生也只爱过她一人,只是再也不能续缘,只愿来世若有缘,与她修成百年好合。此玉佩为卑职的家传至宝,还望娘娘代为授予保仪,望她能好好珍重,万不可灰心丧意,若能如此,卑职再也无憾!”
  阿茂正要训斥董华一番,却被嘉敏以厉色制止,阿茂收了董华的玉佩呈给嘉敏,但见那玉佩晶莹剔透,莹绿的一团,倒是上古时期遗留的玉器。
  嘉敏体念董华对黄保仪的一片真挚之情,心下未免有些戚戚:“可惜你与保仪的这一段孽缘终不能修成正果。你的玉佩,本宫自然会转交于保仪,可至于她是否会收了你的这块玉,本宫就不得而知了。”
  董华感恩不已,神色大有决绝之态,“只要娘娘肯托付于她,就是娘娘的大慈大悲之心了,娘娘的仁德,卑职铭感于心,惟愿来世衔草结环而报!”说罢,行伏拜大礼,缓缓躬身退下。
  望着董华安好无恙地退了下去,阿茂不解地问向国后,“娘娘,就这样让他走了么?他若是畏罪而逃,那可怎么办?”
  嘉敏凝视手中温润的玉佩,沉吟道:“他若是自裁,那就证明了他对黄保仪的痴念之心,他若是逃跑,那就说明他只是觊觎保仪的色相而已,就算他逃到天涯海角,本宫也一定会将他绳之以法,给保仪一个交代!”
  且说那董华在宫中值了半日的班,换班后自蓬莱洲边上经过,久久伫立在洲边,遥遥凝望着洲中的小岛,仿佛这样,就能望见州上的黄保仪,直到日暮时分,他才出了宫。
  第二日,阿茂就匆匆忙忙地跑了进来,说董华死在府中,递送消息的人说董华是得了胸病,患急症而死。
  得到这样的消息,嘉敏的心情却沉沉郁悒,她盯着桌上的玉佩出神,心中喟叹那董华也算是世上有情有义的男子,甘为红颜一死,的确令人唏嘘不已。可叹的是,这是一段没有结果的孽缘,从它开始的时候,就注定了以悲惨的结局收场。
  但愿,董华下辈子,可以与心爱的女子甜蜜恩爱,厮守一生。
  阿茂小声地唤道:“娘娘?娘娘?”
  嘉敏霍然惊醒,阿茂提醒道:“娘娘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嘉敏道:“给董府送些钱银,务必要厚葬董华,也不枉他痴心一场。摆驾蓬莱洲。”
  黄保仪神色凄婉,对嘉敏的到来浑然不知,呆呆地做躺在软榻上看着窗外的的几只灰雀儿。
  嘉敏道:“房中寂寂,好没生趣,不如本宫弹奏一曲。”她走向房间的一把素琴边,整衣理裙,焚香而坐,素手转轴,琴声铮铮然,如泉水叮咚,如溪水潺潺,在这清寒冷肃的天气中,一点一滴地流淌……
  黄保仪的睫羽轻轻一颤,犹如扑扇的蝴蝶,她诧异地问道:“《汉广》?”
  嘉敏皓腕一拨,那曲子在发出一串悠扬的乐音之后戛然而止,嘉敏道:“这首《汉广》是遥遥的上古之音,鲜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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