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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唐小周后-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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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终于等到猛虎军到来,赵元朗一声大喝,五千精兵自草丛中突发攻击,瞬间冲垮了猛虎军的整肃队列。
  林虎子一个分神,自斜刺里跃出一到矫健的身影,盘龙棍扫断了马腿,林虎子从马上摔下,在地上滚了好几圈方才站定。
  看清来者,林虎子一惊:“是你?”
  他倒是没想到眼前的这位大将,竟然就是上次树林相遇的那位侠士。
  赵元朗朗道:“林虎子,想不到又再见面了!若是你现在投靠我,一切都还来得及!”
  林虎子心中暗道,你上次想要拉拢我入伙,我就没答应,这次也不问我愿不愿意。
  这样想着,痞笑道:“你敬爷为好汉,本小爷也尊你为英雄,只是你与本小爷誓不两立,你想和本小爷称兄道弟,这白日梦还是不要做了罢!”
  赵元朗又吃了个闭门羹,脸上罩不住,怒道:“莫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如今你区区几百人被我五千精兵围困,就算你插翅也难飞!你若是早早地投降,我就饶你等数百条性命!”
  林虎子歪邪一笑,拔了虎翼刀,“少废话!来吧!”
  他大喝一声,直朝赵元朗劈去,赵元朗以盘龙棍急挡。
  林虎子这一招猛虎下山,威力巨大,赵元朗双足陷在砾石中一寸多,退后一仗有余。
  赵元朗吃了这一招,方知林虎子的功力又有所精进,心中大惊,上次交手,便吃了林虎子的败仗,这次怎会服气?
  他暴喝一声,竟生生将林虎子逼退!
  两军对峙之下,见各自将领都打了起来,纷纷呐喊着厮杀成一团。
  一时之间天昏地暗,唯有一道道刀光剑影,以及四洒的鲜血!
  暮色中,月色清冷,江水寒彻。
  茅草丛中的禾雀扑棱棱惊飞,给江边更添了冷冷的肃杀之气。
  林虎子一招大漠孤烟虚晃,一招推心置腹直击,赵元朗顺势折叠盘龙棍,以如意铁链锁住虎翼刀刀尖,又一招蛟鱼打挺,在空中连翻两个筋斗。
  林虎子眼疾手快,使出“朔风呼啸”,双腿横扫,连人带飞,如龙卷风一般带起尘沙阵阵。
  赵元朗的这一招又落了空,盘龙棍耍得虎虎生威,呼呼劲风四起,又一招毒蛇吐信,那盘龙棍突地增长了两倍,直向林虎子的头部拍去!

  ☆、第五章 风云变(3)

  林虎子伶俐躲过,赵元朗的盘龙棍变幻莫测,突地变成猛龙回眸一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缠住了他的胳膊。
  林虎子心中暗暗冷笑:正中下怀!小爷我膂力天下第二,无人敢说天下第一!
  他真气一提,胳膊上的肌肉暴涨,竟然硬生生地撑破了衣服,而缠住他盘龙棍的如意铁环,也眼看着被崩出了纹理。
  赵元朗大骇不已,他知道林虎子厉害,却远远没想到有如此厉害。
  趁他怔忪之际,林虎子已经使出一招如雷松涛,手中的虎翼刀像是激打的海浪,只看见银浪翻滚,朝着赵元朗朔朔而来,大有吞噬之势。
  赵元朗被逼得连连后退,唯有手中的盘龙棍唰唰挡成一道墙密不透风的棍墙。
  逼到江边,再无去路,赵元朗脚尖轻点芦苇,轻轻一跃,便跃到了港口的船只上,林虎子逼上前,两人在的数百条船只上你来我往,飞上跃下。
  林虎子的大刀在江上刺起浪花冲天,赵元朗的神棍亦卷起漩涡翻滚,两人又刺杀了数十个回合,直杀得天昏地暗,江湖翻滚,月华无光,仍旧分不出胜负。
  在江边的芦苇丛中,猛虎军呐喊冲天,勇士们以一挡十,与北周的精兵也是杀得难分难解。
  然而,兵力悬殊过大,数十人合力围攻一个猛虎军士,猛虎军渐渐地落了下风,不少勇士已命丧芦苇荡。
  林虎子见此,心中焦急,略一迟滞,后背上挨了赵元朗盘龙棍一击。
  赵元朗立在船桅上,俯临道:“林虎子,今日你必败无疑,如果你还不想让你的弟兄们为你的意气死尽,就赶紧收手,跟我回一趟汴梁!”
  林虎子咬牙道:“你别妄想了!我们猛虎军就算是死,也要死在战场上!”
  他跃上船篷,手上动作更加威猛,大刀毫不犹豫地向赵元朗挥去。
  赵元朗匆忙持棍迎战,被林虎子的力道震得手酸发麻,从桅杆上直直跌落下去,在落入浩浩江水的一刹那,脚尖微微点着江水,借水面浪花翻滚之力,又一跃而出了水面。
  两人正要开打,突然自暗沉沉的江面上传来震天响的鼓声和聒噪声,宽阔的江面上也翻起了阵阵涟漪,震得他们二人所在的大船晃荡不已。
  聒噪声和鼓声越来越大,惊天动地,而江面上也渐渐地升起了熠熠的火光,四面八方都是火把,再加之江水上倒映的火光,似有万军浩浩荡荡地开船过来!
  赵元朗心惊不已,暗夜沉沉,看不清对方的援军到底有多少,单凭呐喊声、鼓噪声以及四面点燃的火把,似乎足有万人之众。
  眼见南唐军的船只离港口越来越近,周军露了怯意,被猛虎军趁机砍倒割头的不在少数。
  战场形势一时之间逆转,周军数五千的精兵开始节节后退。
  赵元朗手上虚晃一招,自港口的船上翻身而下,口中一声短哨,汗血宝马扬蹄来到江边的芦苇荡中接应,赵元朗稳稳坐在宝马之上,自大道逃走。
  周军五千,铁骑骑兵也各自召唤马匹,踏马而逃,步兵也都踉踉跄跄也跟着跑了。
  猛虎军乘胜追击,又砍倒了不少周师步兵。
  这时,江面上的船渐渐靠了岸,原来只不过是两艘官船,再加数十条小船。
  那数十条小船上只有寥寥几个兵士,却扎满了火把,远远看过去,声势极为浩大。
  林虎子哑然失笑,“连本小爷都被骗了,还真以为是数万大军,原来不过是趁着夜色昏暗,江面起雾之时,众人鼓噪而已。”
  从官船上缓缓走下一个玉树临风、优雅清逸之人,似是踏莲而来。
  嘉敏见了大喜,忙奔了过去,“姐夫!”
  李从嘉也是极为欢喜,拍着嘉敏的发髻,怜惜地问道:“你还好吧?有没有受伤?”
  嘉敏摇了摇头。
  从嘉又向王夫人行礼,见了岳丈大人的棺柩,悲声道:“小婿不孝,终归是来迟了一步。”
  林虎子在一旁看得起了醋意,咬着一截芦苇,“有末将在,就算郑王没来,小女娃也不会有事的。”
  从嘉这才注意到他,“林将军辛苦了。”
  林虎子冷冷道:“末将之职,理所当然而已。”
  从嘉也不计较,朗然道:“今夜既是大捷,理当庆祝!林将军可否一起去船上小坐?”
  “末将还有巡江之责在身,小坐就免了。”
  分别之时,嘉敏到底担心林虎子背上的伤,取出一盒药膏递给他:“喏!给!”
  林虎子与赵元朗大战时,各自都受了伤,林虎子背上被击中,留下一大块瘀伤。
  林虎子眼中闪烁着温柔的狡黠之意,俯下身,故意挡住郑王的视线,压低声音嘿嘿笑道:“果然还是小女娃最懂事。”

  ☆、第五章 风云变(4)

  嘉敏皱了皱眉。
  林虎子叮嘱道:“对了,这个什么郑王爷什么姐夫,我看他不是什么好人,你以后要少跟他来往,少跟他说话,知道吗?”
  “郑王才不是什么坏人!”
  林虎子唬道:“不是坏人也不许跟他说话!”
  嘉敏不满:“你管得着?”
  “我管不着?我当然管得着!别忘了,我可是你以后的相公!”
  “你才不是!”
  “好了好了,小女娃要乖,等小爷我打完仗之后,就会回来看你,你可不许乱跑,知道吗?”
  “哼!”嘉敏别过了头。
  船厅上的其他人只能听见他们二人嘀嘀咕咕,却听不见他们到底在说些什么。
  郑王咳嗽了数声,林虎子这才站起身,脸上那种笑意倏然不见,又装作一本正经地对郑王略略抱拳:“末将这就告辞了!”言罢,转身大步向外走去。
  晨色熹微,江面上起着轻薄的水雾,袅袅绕绕地氤氲在江畔之上,枯黄的芦苇轻轻地摇曳,渐渐地将天边淡淡的月亮摇了下去,又将一轮血红的太阳摇出了江面。
  嘉敏与阿母回到金陵,见了姐姐与流珠,因家父病故,免不了痛哭,众人扶着周宗的灵柩回到距离金陵二十多里之地的故里,将周大人好好地安葬了,又哭了许久。
  嘉敏与阿母暂时避居在故里,此地为金陵城郊的市镇,虽远远不及扬州的豪门阔府,倒也胜在清净。
  南唐尽管有林虎子这样的猛将良臣,终是不敌北周的铁骑与阴谋,这一场鏖战,以南唐割尽江淮之地而告终。
  自此之后,南唐皇帝不得不削去了帝号,岁贡称臣。百姓颠沛流亡,军士疲软,很久都没有恢复元气。
  那之前富贵锦绣的江南美景,终是只落在了缥缥缈缈的风里,任人怅惘地追忆……
  金陵,皇宫。
  皇帝心情非常不好,他正当壮年的盛龄,却渐渐显现垂暮的光景,竟一病不起,多日来缠绵病榻。
  郑王李从嘉每日入宫晨省昏定,亲侍汤药,衣带渐宽,国主将一幕幕都看在心里,嘴上不说,可心中已经渐渐认定了他为嗣君。
  这一日,国后来如常一般来看望皇帝,扶着他的身子,亲自给他喂了汤药,擦拭他的嘴角,心疼道:“官家也要多多保重才是,别说从嘉忧心,臣妾看着也是心疼。”
  国主自嘲道:“是朕让你们母子辛苦了。不仅连朕当不成皇帝,改了国主之称,连累着你也贬为了国后。”
  “官家这话折煞臣妾,臣妾只知自己是官家的妻,至于名号之称,臣妾从来不在乎,只要官家身康体安,臣妾就是做个粗笨的农妇也愿意。”
  国主执了国后的手,感慨万千,“还好有你们母子二人,朕心中也宽慰不少。”
  国后勉强笑道:“官家这是哪里的话?举国上下,谁不是为了国祈福呢?只是从嘉心意实诚,打小里就比别人孝顺些,乖巧些,行事也不动避人耳目,所以就扎眼些了。”
  国主道:“他这是真心,想朕这病一时半会也不能好,若是百年之后……”
  国后忙打断他的话,“官家千秋万岁!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
  “这样的话你也不用诳朕,朕自己的身体自己还不知道?等朕百年之后,也只有从嘉能挑起这国家的梁子了。”
  国主只是轻轻一说,国后听后却是大惊,身子忍不住震颤了一下,她千方百计地让自己的儿子明哲保身,为的就是避开储君之位。
  她一生无所求,只不过如千千万万个寻常的妇人一样,希冀与自己的夫君白首到老,希冀自己的儿女平安幸福,希冀子孙绵延,儿孙满堂……
  若是让从嘉当了储君,那便是让他立于众矢之的,人一旦到了高处,就得经受彻骨的清寒。
  万万不可!
  她这样想着,也这样说出了口。
  国主问道:“为何不可?论起才品、人品,他最适宜,论起心慈宽忍,皇子中再无第二人。”
  国后跪在了地上,勉强推脱道:“从嘉不适合做储君,就是因为他的心地太善良,心善能装天下,可也装不了天下啊!”
  “若是他都不能,那依你之见,谁才是适合人选?”
  国后惴惴不安,呐呐言道:“臣妾乃一深宫妇人,见识浅陋,不敢……不敢置喙……”
  国主笑了笑:“你不敢说,朕便替你说罢!你是说三弟景遂吗?”
  国后垂头不语,算是默认。
  国主道:“不错,朕曾在即位之初,在烈祖烈宗的梓宫钱发誓,要将皇位传给三弟。可是现在这个储君之位,连三弟也开始嫌弃不要了呀!”
  国后感到惊诧,国主从珊瑚枕下取出一叠折子,扔给了国后:“你看看这是什么。”

  ☆、第五章 风云变(5)

  国后看了下去,原来是国主三弟李景遂的请愿书,大意是在江淮一战中折损了数万兵力,辜负了国主的厚望,无有颜面再立于朝廷之中,请降为晋王,回到封地。
  看完折子,国后的心越来越沉了下去,如果李景遂退出了皇储之争,那么能争太子之位的也只有皇长子和自己的孩儿了。
  皇长子燕王李弘冀狠戾暴虐,必会将所有的矛头对准从嘉……
  想到此,她不由得打了个冷噤,若是如此,从嘉命在旦夕!
  何不做个顺水人情,索性提出让皇长子当太子……
  心思百转千回间,已经有了主意,国后说道:“官家不必忧心,景遂年长,对储君心灰意冷。可臣妾听闻燕王血气方刚,有勇有谋,率军打仗,无不决断有为,若是让他……”
  没想到话未说完,国主已怒气冲天,气得脸都红了,只连连拍着罗衾一阵阵急咳:“你们一个个都说燕王的好!可在朕的眼里,燕王戾气太重呀!咳咳……咳咳……”
  国后再也不敢继续说下去,忙替国主捶胸,安抚了他的情绪,等他睡了之后,才敢走出大殿。
  出来后,她深深地长吁了一口气,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
  她不得不靠自己的手腕,为自己的孩儿谋求一条出路。
  国后深居宫中,为后亦多年,平时扶植了不少势力,既然指望不上国主改变主意,那便只能靠平时建立的关系了。
  她预先打点,给朝廷的重臣们送去了厚礼。
  果然,国主大病初愈,百废待兴之时,片刻也耽搁不得,身体还没完全养好,便命众朝臣上朝议政。
  国主刚来至大殿,便将折子重重地丢在了地上,吓得一帮朝臣都垂眉敛手,身子颤了一颤,不敢吱声。
  国主怒气冲冲地质问李景遂:“太弟!你写这个折子到底是何意!是没有将朕的旨意放在心上吗?!”
  太弟李景遂出列,跪在了地上,浊泪纵横地哽咽道:“官家!罪臣无能,无法堪当太弟之重任啊!恳请官家允诺罪臣的请求,革了罪臣的官职,让臣告老还乡……”
  他的话还未说完,国主重重一击座椅,喝道:“放肆!”
  太弟怔了怔,只是哽咽。
  此时,萧俨义正言辞地禀道:“俗言道:强扭的瓜不甜。既然是李大人引咎自辞,与其强求、勉为其难,莫如再立新储。”
  此言一出,朝廷之上已经沸议了,国主冷笑道:“如此说来,萧卿心中便是已有了如意人选?那你倒是说说,谁可为新储呢?”
  萧俨为人耿介,直言道:“燕王便可为太子!为储君!”
  国主意趣索然,“说罢,为何要立他为太子。”
  萧俨继续道:“夏殷以来,天下为家,父子相传,此为不易之典。燕王身为皇长子,立为太子,本就是薪火相传,为礼法之大典。”
  孙晟也上前禀道:“燕王有英健之才,守润州,救常州,调兵遣将,沉稳刚毅,临危不乱,立下了赫赫战功。论才得、论战功,除了燕王,微臣以为,再无其他人选。”
  又有臣子出列,附议道:“微臣也赞同孙大人之见,如今中朝虎视眈眈,监临我朝,唯有重振朝纲,才能崛起。除了以权臣悍将震慑中朝之外,还需一位雄才伟略的储君坐镇,将来也才能以霹雳手段,激荡天下,血洗耻辱!让中朝不敢轻举妄动呐!”
  此臣子说得掷地有声,声音犹如洪钟,贯彻在大殿的藻井之中,过了半晌仍然嗡嗡作响。
  他的话语极为煽情,大殿里的臣子竟有大半跪了下去:“官家英明,请立燕王为太子!”
  “请立燕王为太子!”
  众人的声音汇聚成洪流般,一声又一声地涌动着,撞击着国主的心。
  国主心中自有一番打算,本来是希望朝中有臣子能提出来立郑王为太子,没想到竟然没有一个人提出来,不禁大失所望。
  看到还有几个臣子没有跪下去,便问道:“潘佑,你有何见解?朕想听听你的意见。”
  中书舍人潘佑富有政见,善于辩词,最不喜与庸臣碌蠹、曲容诬伪之徒为伍,国主十分期待他的政见。
  潘佑道:“微臣以为,燕王身挟悍勇,有决断领兵之才,然而戾气过重,并不适宜被立为太子。”
  国主正期望有人能提出反对意见,只以为潘佑是支持郑王的,大喜,迫不及待地问他道:“那么谁该立为太子?”
  “谁都不该被立为太子,臣以为,还是立李大人为太弟。”
  潘佑的话让国主再度大失所望,原本以为他会提出立郑王为太子,转了一大圈还是回到了原点上。

  ☆、第五章 风云变(6)

  潘佑又说道:“储君之重,众心所恃,忽然改立储君,天下必乱……”
  他还要絮絮叨叨地说下去,国主听得腻歪了,挥了挥手示意他住嘴。
  此时,又有一个叫钟谟的小臣脸带着笑意,说道:“七殿下虽还未封王,但襟怀坦荡,大有烈祖之遗风,微臣以为,官家不妨……”
  “住嘴!”国主一声厉喝,那钟谟变成了缩头乌龟,硬生生地将还没有说出口的话吞进了肚里,识趣地躲在众官员身后。
  国主再也沉不住气,倒是自己提了出来:“难道你们都忘了郑王吗?立郑王为太子如何啊?”
  大殿内瞬间安静,空气凝滞得让人透不过气。
  国主的话像是丢了一颗石头到大海,半天也没起任何涟漪。
  国主沉不住气了,忍着脾气再问了一次:“如何呀!”
  声音陡然间增大了不少,逼得那些勾头的臣子都打起了精神。
  萧俨道:“微臣以为,万万不可。郑王自号‘莲峰居士’,每日诗词歌赋,不理朝政,况生性恬淡,优柔多情,虽然贵为皇子,但……”
  他顿了顿,不知道是否该说下去。
  “但什么?”国主逼迫着他说下去。
  “但望之不似人君!”萧俨终于说道,他是朝中出了名的方正耿介之人,这种话也只有他才说得出口。
  国主大怒,气得胡须都翘了:“放肆!!”
  萧俨跪在了地上:“官家息怒!微臣是心急迫切才口出狂言,但全是出自一片真心呐!郑王才高八斗,论诗词文章,天下无可比肩着,然而诗词文章与治国论政大为不同!郑王志不在朝堂之上,若是勉力而为,只怕今后……今后会有亡国之恨!”
  国主从宝座上倏然站起,气得满脸紫涨,指着萧俨厉声喝道:“危言耸听!危言耸听!来人!快来人!将他拖出去!”
  “官家!”众朝臣竟然齐齐跪地哀求。
  孙晟道:“官家!萧大人性情耿直,志量方正,美誉在外,若是官家一气之下斩了萧大人的头,今后朝廷上还有谁敢说真话吐真言?”
  就连被罢了宰相之位的冯延己也求情道:“官家!萧大人虽然言过其实,但话中无一不句句在理啊!唯燕王立下显赫军功,也唯有燕王能收服民心,大争之世,需要这样的枭雄!官家请三思!”
  “官家英明!请立燕王为太子!”众臣子又齐齐说道,声音之大,颇有胁迫国主之势。
  国主颓丧地跌坐在宝椅上,任殿中的请求声越来越大,越来越大……
  良久,他才低沉道:“散朝。”
  ……
  国主终于下旨,立皇长子燕王李弘冀为太子。
  国后卸下了心中的一块巨石,就连头疾发作得也不那么频繁了。
  那一日,国后在瑶光殿里细细地打量着一排宫女,打算挑了作为郑王跟前人,也好让皇室血脉延续……
  身边的贴身女侍芩姑在这时候却突然闯了进来,慌里慌张道:“娘娘,不好了,太子在光政殿里被官家打了!”
  国后唬了一跳:“太子不是刚刚被立么?又怎么惹了官家生气了?”
  说来,燕王李弘冀被立为太子之后,由润州迁居到东宫,自此过上了春风舒畅的日子,夜夜笙歌,言行间更肆无忌惮、不尊法度,就连国主的旨意也常常违抗。
  太子一党更是意气风发,朝廷的其它官员也是望风而动,每日里往宫处巴结拜访的络绎不绝,几乎要踏破了东宫的门槛。
  国主终于忍无可忍,那一日将太子叫到光政殿,厉声训斥了一番,哪知太子丝毫不知悔改,还无礼顶撞,惹得国主大怒不已,又想到他在常州违抗自己的圣旨,竟然斩杀了十万的俘虏,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命大监取了打毬杖,狠狠地打在太子身上。
  直打得他皮开肉绽,还不解气,指着他的鼻子大骂:“朕要召回你皇叔景遂,命他为储君!你以为你的太子之位坐得稳吗?做梦吧!”
  太子被光政殿抬回东宫之后,撅着屁股在床榻上躺了半个月。
  国主本是一句气话,没想到太子心性逼仄,不能容半句。
  自那之后,他变得新怒无常,动辄大骂,摔打东西,只因为国主的那番话时刻如丧门钟一般敲打在他的头上,让他每一夜都会惊醒。
  萧俨作为太子的心腹,劝太子不可放在心上,太子丝毫听不进去,国主的那句“朕要召回你皇叔景遂,命他为储君!”始终萦绕在他的脑海中,怎么也挥之不去。
  皇叔李景遂已成了他摆脱不掉的噩梦,除非,只有将他杀了,他这太子之位才坐得安稳。
  终于,太子铁了心,将他的皇叔李景遂以一杯毒酒给鸩杀了!

  ☆、第六章 相见欢(1)

  太子以一杯毒酒鸩杀了他的皇叔,举朝震动。
  国主知道消息后,震怒加之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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