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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唐小周后-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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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朕的听话小女人?”
嘉敏道:“臣妾自知不该提起国中崇佛之事,但身为国后,就不想看到国主一错再错;身为国母,就不想看到子民遭受祸患……”
国主冷冷道:“难道在你看来,朕让国民崇佛,就是给他们带来祸患?”
嘉敏道:“国主崇佛,本是出自善心,可善心被人利用,就成了祸患。如今宫中造寺十余,都下佛寺几满,穷极奢华。又普度诸郡僧,募民为僧,广出金钱,农人不务农,上下狂惑,以至于供养僧尼万余,膏腴金银,不计耗竭。臣妾忧心,所以,臣妾明日不能去。”
国主瞅着嘉敏觑了半晌,才缓缓道:“嘉敏,什么时候,朕才觉得与你如此生疏了?朕一直以为,朕身居庙堂之高,为孤家寡人,普天之下也只有你才能真正地懂得朕,理解朕,所以朕才会觉得你是最独一无二的人。可是现在,朕从来都没有像此时此刻觉得,与你的距离是如此的遥远。”
“臣妾一直以为自己是最懂得国主的人,正因为臣妾懂得国主,忧心国主,所以国主走到了河边,臣妾才想到要拉上国主一把。”
“罢了!若是以前,朕听到你的甜言蜜语,朕会很开心。可现在朕不愿听!你若真的懂得朕,在乎朕,你若是思朕所思,想朕所想,就不该像之前那样关切林仁肇!就该和他划清一切界限!”
嘉敏愣了一愣,仓惶地望着国主,原来,他这些日子不说,却还是介意林仁肇的。
原来,因为林仁肇,国主已经不信任她,已经听不进去她的谏言。
可她仍不死心,唤道:“官家!臣妾所言皆是字字出自肺腑之言!”
“自朕登基以来,快乐鲜有、愁苦日多。朕虽有诗词书画作伴,又有满宫貌美嫔妃相陪,可是朕从来就没有真正的开心过,朕每每做噩梦,都梦见国破家亡,每每都是夜半惊醒。而唯在信佛之后,朕的内心才真正地充盈丰实,唯有在向佛祈祷崇敬之后,朕才能夜夜安然如梦。国后,难道,连这点朕感到欣慰、有所寄托的事,你也要劝阻朕么?”
嘉敏苦涩问道:“难道官家非要笃信佛理方可心中安宁么?”
国主并不回答她,或许,这本就是个不需要答案的问题,他反问嘉敏道:“朕再问你一次,明天的仪轨你真的不愿与朕一起出席?”
国主的目光灼灼而感伤地注视着嘉敏,他是希望她能迁就自己的,是希望她能与自己共同站在万人之前的。
这一眼,似是漫长的一生。
嘉敏终究只是摇了摇头:“臣妾虽亦信佛,但不愿看到信佛之举变成一场泛泛仪式,所以臣妾不愿去做违心之事。勉强让臣妾去做,臣妾会觉得心中难受、痛苦,如此,反倒是对佛祖的不敬之举了。”
国主叹道:“既然国后不乐意,那便也罢,朕也不勉强于你,朕会对外宣称国后病体不适,故不能出席仪轨。”言罢不欲多留,败兴而走。
嘉敏怔忪地目送国主离去,身边的元英不解问道:“官家好不容易才和娘娘重新修好,娘娘为何要拒绝国主?就算委屈自己一回,去出席仪轨又算得了什么呢?”
嘉敏不悦:“倘若国君是暴君,滥杀无辜,是不是本宫也要跟着去杀人呢?!”
元英鲜有见到国后如此生气,低了头惭愧道:“奴婢只是……只是忧心,主后不睦……”
嘉敏幽然叹道:“若是让国主能知迷而返,就算不睦又如何?就算让本宫背负千古的骂名又如何?”
或许,这只是嘉敏的一厢情愿,又或许是,她远远高估了自己的能力。
国主本是已经摇动的心,再一次扎入了佛理之中,而这一次,他再也不会轻易动摇。
牛头山中萦绕的香烟,朗朗清越的梵音,以及,随处可见身着袈裟的僧人,让国主觉得心生肃穆崇敬之情。
他茹素念斋,清心寡欲,后宫六院中更少行走。
唯有牛头山脚下热闹了起来,这一日,从柔仪殿出来后,国主依旧不知不觉地往牛头山下走去。
走过了一片青青石子小路之后,忽有悠悠的乐音自竹林中传来:
别来春半,触目柔肠断。砌下落梅如雪乱,拂了一身还满。
雁来音信无凭,路遥归梦难成。离恨恰如春草,更行更远还生。
国主伫立良久,听此清唱之声,心有凄凄喟叹,此诗是他不久前所写,大抵是一种怅然无可归的低低徘徊之心情,苍天茫茫,却终究无他可归之处;天地悠悠,却无他心灵寄放之地。
他伫立于竹林之下,默默地听完那浅浅低低的哼唱,良久,也没有回过神。
直到风起,筛下竹林的一片片飒飒之声,又有相思鸟惊心的鸣声,他才恍恍惚惚地明白过来,原来,那浅吟低唱之声是从竹林之后掖庭的围墙传出。
怀着好奇之心,他来到了掖庭之中,一片茂林修竹之下,一个清丽瘦削的丽人儿正在削竹片,她长发披肩,一袭掖庭罪奴的青衣,有清减瘦削之态,让国主骤生怜香惜玉之意。
他立于竹林之后,问道:“适才唱歌的是你么?”
长发女子显然受到了惊吓,仓惶回过了头,重重低了头道:“罪女不知官家驾临,失了礼度。”
“抬起头来。”
窅娘缓缓地抬了头,她本是妖冶至极的女子,此时头发凌乱,仅配木钗,竟又重回到在冷宫时的可怜之态。
国主想不到才数天而已,窅娘就已经成了这个样子,柔声问道:“刚才的歌是你唱的?”
窅娘低低怯怯道:“是罪奴所唱。”
“你可知,你唱到了朕的心底深处?”
窅娘怯怯地抬起了眼眸,深深地凝视着国主,说道:“罪奴不知自己的歌声是否勾人心怀,罪奴只知官家为国蹙而愁,亦知国主此时犹如一艘小舟,在茫茫的江海之中飘飘荡荡。”
国主大为感怀,动容道:“你能如此想,似乎很能理解朕,朕倒是觉得多了知己。”
窅娘幽幽说道:“因为罪奴也有这样的心境。当罪奴被关在冷宫之时,不知道经历了多少生生死死,在每一次活不下去、看不到希冀的时候,罪奴想到了国主,国主成了罪奴的信念,这也是支撑着最怒熬过了一切苦难。”
国主若有所思:“信念?”
“是啊!”窅娘娓娓道来,“国主是罪奴的信念,国主亦有自己的信念。”
“那么,你可知朕的信念又是什么?”
“国主的信念是佛,是大乘,那是心灵的至高处,就好比是茫茫大海之中的灯塔,让国主不再彷徨低徊,不再茫然不知所踪。”
国主大为释怀,一直萦绕在心头的郁结终于打开,感叹道:“你果然知朕,你可知,外面的那些人都一个个冲朕叫嚣着,恨不得让朕灭佛!”
窅娘哂笑道:“灭佛?他们只图嘴巴快活而已,真正若要实施起来,哪一次不是血流成河呢?难道他们想让官家效仿三武,焚毁经书、摧倒寺塔、屠戮沙门么?”
“朕做不到。”
窅娘温情又勾人的眸子,勾住了国主:“官家乃是慈悲仁孝之人。罪奴懂得官家,所以,罪奴也希望官家心中的那盏灯永远都不灭。”
窅娘的言语如春风,如泉水,让国主的心湖荡漾起了一圈圈温柔的涟漪,他走近两歩,感激道:“窅娘,你能时时刻刻为朕所想,朕很感动。”
窅娘娇怯的低头一笑,像是含羞的丁香花,又带着赧然的愧疚之意:“罪奴全部的心神都在官家一人身上……罪奴这些天在掖庭思过,知道是因为自己妒忌,所以才一时损害国后、保仪,终酿大错,如今罪奴已经知错,每日念经祈佛,净身焚香,只希望佛祖能体谅解罪奴的这一片歉然心意……”
“你虔诚知错,既然佛祖能谅解于你,朕亦然。”
窅娘慌忙拢住了自己的手,神色凄惶,国主拽出了她的手,但见她一双细腻白嫩的手早已经变得黑黢黢的,手背上全是皴裂的伤口,手掌心中全布满了黑色的小疙瘩,那是水泡和血液凝结在一起所凝结而成。
国主大吃一惊:“你的手……怎么变成这样了?”
“罪奴……罪奴……”窅娘支支吾吾说不出所以然来。
恰好这时菁芜抱着一大捆竹子从旁经过,见此情形,哭丧着声音说道:“官家有所不知!我的主子在掖庭中日夜辛劳,虔诚学佛。每天都砍竹、破竹、削竹,还要将竹片打磨光滑。”
国主大为不解:“削竹做什么?”
菁芜说道:“窅娘娘是想给牛头山上的僧人削厕筹,为怕侧简有芒刺,娘娘还要将厕筹在脸上刮一刮,直到厕筹光滑了才满意。”
窅娘训斥菁芜道:“让你去搬竹子!你在这里胡言乱语!”
菁芜小声嘟哝着自去了。
国主抬起了窅娘低垂的脸,果然,在她一侧的脸颊上有不少被厕筹刮伤的小伤痕。
国主怜惜道:“你真傻,怎么会将自己折腾成这样?”
窅娘道:“罪奴从不觉得辛苦,也不觉得痛,因为罪奴在做这一切的时候,心中总是怀着无比的期望,怀着真挚的希冀,罪奴的心是充盈的。也只有如此,罪奴方才觉得为自己的一切无知、愚昧和罪孽赎了罪。”
国主执着窅娘的双手,轻轻呵斥道:“什么罪奴罪奴的,朕听了心中不高兴,以后,你就是朕的窅妃。”
窅娘一时片刻怔怔的,愣了半晌后才回过了神,跪在地上大喜道:“罪奴是待罪之身,没想到,没想到……”她欢喜得不知道说什么好,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国主道:“没想到的事还多着!朕决定让你明日代行国后之仪,出席法会仪式。”
窅娘大喜,只是,太容易到来的幸福总让她猝不及防,她惴惴地问道:“罪奴……臣妾自知学佛浅薄,地位卑低,怎能代行国后之职呢?”
国主想到国后的耿直和不迁就,心中又升起一股凉浸浸之意,带着几分冷透说道:“在朕看来,学佛不在精进与浅薄,而在是否心意诚挚,朕让你参加仪轨,难道还有人敢反对吗?”
窅娘喜过了头,行礼如仪:“臣妾谢过官家!”
如此,一夜之间,窅娘竟是从掖庭领罪的罪奴,一跃飞上了枝头,成为了后宫诸人人人羡慕的窅妃。
那菁芜也沾了主子的光,像是从掖庭里放出来的恶犬,又能肆意地在后宫之中横行霸道了。
窅娘重回淳茗宫,当真是意气风发,洋洋潇洒。
淳茗宫布置一新,底下里的那些宫女、太监哪有不个个讨好的?
窅娘舒舒服地躺在浴盆中,任温暖芳香的水将自己妥帖地包围,闭了眼感慨道:“好久没有像这样洗上一个舒服的澡了。”
菁芜道:“以后还不是可以天天洗?以后娘娘想要什么就都有什么。”
窅娘指着自己的头,说道:“可若是这脑子不动,就真的只能在掖庭等死了。”
“多亏娘娘机智,让裴美人去宫中布置一切,向国后假传林仁肇中毒的消息,才至主后不睦、国后被拘。”
窅娘冷笑道:“打蛇打七寸,要想反击周嘉敏,唯有在林仁肇身上做文章。主后不是很恩爱么?国主不是很重情么?本宫偏偏要让他们之间的情分、信任一点一点地崩塌掉!”
“娘娘明智!”
“不过,也多亏了国主信佛,让本宫有了可趁之时。周嘉敏那个蠢女人,竟然不知道投其所好,也活该她有今日!”
菁芜替窅娘揉着肩,笑道:“国后真是贱人必遭天收!也活该她有今日!”
她想起什么,递上了一个紫檀香盒,凑上前喜巴巴地说道:“这是一个郝姓的太医特地孝敬娘娘的。那郝太医知道娘娘的手受了苦,特地送上这一盒鱼胶珍珠膏,说是在南方深海之中捕捞上来的,对治疗肌肤之伤有着非常好的疗效,涂抹上它,不过一旬,就能让肌肤的伤口全部愈合,再过一旬,就能让肌肤粉嫩如初。”
窅娘推开了菁芜递过来香盒,“先收着吧。”
菁芜有些诧异:“娘娘不用么?娘娘的手变成了这样,别说国主,就是老奴看着心里也没拧!
窅娘诡谲一笑:“你们越觉得难看,就越好。若不用上苦肉计,凭本宫一个弱小女子,又怎能应付明日的隆重盛典呢?”
☆、第五十六章 延光门(1)
仪轨十分隆盛,似乎,数日前金佛倾塌的意外早已经被人遗忘。街道上人山人海,数千僧人念经,缓缓前行,而那尊金佛也成功请入了清凉寺中,香烟缭绕中,小长老带伤住持,一切都庄严肃穆。
在国主身边,行礼仪的是窅妃,她随着国主一次次地伏地而拜,不知不觉,额上已经磕出了血包。
礼毕之后,嫔妃群臣,佛门高僧,乃至诸国外、海外佛徒贵宾都依序落座,国主和窅妃坐于上座之首。
这一幕看在了潘佑的眼中,让他忧心忡忡。他上前一步进言:“礼佛之事圣洁肃穆,向来都是主后亲历亲为。微臣不明白,为何今日该坐在此地没有国后?”
国主淡然道:“国后身子略有不适。”
潘佑道:“既是国后娘娘身有不适,不来便罢。为何却是嫔妃替代了国主?”
底下亦有臣子附议道:“潘大人所言不错,由嫔妃替代国目,实在是不妥之举,难显我大唐国威啊!”
底下臣子犹如炸开了锅一样,众人小声地议论纷纷。
国主愠怒,喝道:“对于窅妃出席盛会,还有谁异议,都可以提出来!”
沸议之声顿时止息,倒是外邦异域所至的佛徒大为扫兴道:“原来不是国后娘娘,贫僧大为失望!”
国主道:“各位长老,各位高僧,窅妃虽然地位不能与国后匹配,但她的虔诚向佛之心,可是让在座的各位信众都是大为汗颜。”
国主拿起窅娘的手,给众人展示,众人见那一双女人的小手,竟比庄稼汉的手还要粗糙丑陋,尤其是上面竟然布满了说男『诟泶瘛
国主道:“你们都不忍心看这双手是不是?不错!朕也不忍心看!可诸位所用的厕简,就是这双手一片一片地削出来的!”
众人诧异不已,那个外邦佛徒惊讶道:“什么是削厕简?”
他身旁的一个小宫人小声地提醒道:“就是上厕所后,用来擦屁股的。”
外邦佛徒顿时明白,以手掩了掩鼻子说道:“这等腌臜事,若是在敝国,只有奴隶才会去做。一个嫔妃,怎么会做这样肮脏的事?”
国主道:“不错,的确是最卑微之事,而窅妃却愿意去做。诸位在座的高僧长老,你们近来谁没用过窅妃的厕简?”
众人静默无言。
国主又道:“你们的厕简平滑细腻,那是因为窅妃一遍遍地亲自打磨!”
小长老从坐席起身,致谢道:“阿弥陀佛!贫僧才知是娘娘的供养,贫僧谢过娘娘。”
那些受惠的僧人们亦齐声致谢:“谢过娘娘的恩惠!”
窅娘谦逊道:“各位长老们客气了。本宫亦是一名不值一提的信女,只愿凭弱女子的一己之力虔诚向佛、供养僧尼,也好让佛学在我国发扬光大啊!”
如此一来,众臣工对窅娘也是毫无异议,不再吭声。
窅娘微微一笑,轻轻一击掌,众宫人鱼贯而入,一一给饭桌上端上膳食,十分精致可观,琳琅满目,形色材具备。
窅娘道:“各位长老请慢用,这是信女敦促御厨烹制的斋饭,也不知道是否合诸位的口味?”
小长老感激道:“难得娘娘将斋饭准备烹调得如此精致,娘娘有心了。”
众人一起进膳,至此,那些臣工们再也无话可说。
窅娘就这样迅速地掳获了国主的心,也掳获了僧尼和信众的爱戴。
无论是牛头山中的法会,亦或是国都之中僧人的供养,亦或是国主与海内外佛僧的交流,窅娘都一直伴随在国主身侧。
以至于宫外从未见过国后娘娘真容的,一度以为打扮富丽雍容的窅娘就是正宫娘娘,甚至以国母尊称。
自窅娘复出之后,后宫与寺院的看守之人又换成了窅娘的人,如此一来,裴嫔与小长老的幽会就便捷多了。
那裴嫔本是个水性的人,又是多日未与小长老约会,一颗心痒痒难忍。
这一晚好不容易从禅房中的地道相见,裴嫔身子一倒,便柔弱无骨地歪在了小长老的身上。
原来,小长老为便于两人幽会,也为了以后的不时之需,特地在自己的禅房中打通了一条地道,那条地道连接牛头山之外的草丛中,避开了重重宫门,当真是个极其隐蔽的去处。
偏偏小长老的禅房单门独户,是一个三进三出的卷棚顶小院,与清凉寺其它的建筑群体距离遥远,因此,若禅房有何异样,外界也不会轻易知晓。
这无疑成了裴嫔和小长老偷情的绝佳之地,两人一碰面,幽情蜜意,无限旖旎。
裴嫔抚着小长老的脸,风情万种地说道:“郎呀,在众人之前,你是得道高僧,那一副庄严持重的模样儿,让我都信以为真了呢!他们以为你通透佛理、高贵无匹,可是只有我才知道,你呀,是这个世上最风流最浪荡的公子!”
小长老捏着裴嫔的下巴,在她的粉唇上印上一吻,坏笑道:“问世间知我者,莫过于你这个小妖精!”
裴嫔顺势倒在了小长老的怀中,莺莺笑道:“如今你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想要钱财,也都是金山银山,国主那个傻子只恨不得将半个金库都给你搬了来。可是我……”说着,裴嫔撅起了嘴巴,“可是我一点也不高兴,我只想和你远走高飞!做一对神仙眷侣的夫妻。”
小长老的手枕着头:“小美人儿,时机暂未成熟,急不得。”
“我不信!如今你我是深宫后院的露水夫妻,你的名气越大,反而越容易暴露我们的关系。要是有一天被发现,你我就是死无葬身之地!”
小长老神秘地笑着,从枕头底下掏出一方绢布,高高地举在手上。
裴嫔大感好奇,问道:“那是什么?”
小长老只是神神秘秘地笑着,故意不让她碰到绢布。
裴嫔伸长手,终于一把将绢布抓在了手中,看了上面的字,疑惑不解:“横江图说?这是什么?”
小长老笑意盎然:“你刚才不是不信你我能远走高飞吗?这就是我给你的答案。”
裴嫔又惊又喜,虽不大明白小长老的话意,但心想这绢布上的图画一定有妙处,便仔仔细细地端详那副图画,奇怪道:“这副图看着像是长江地舆图,它能让我们远走高飞?”
“你可别小瞧了这张地图,它将长江采石矶一带的滩涂险礁、军事要点、乃至长江宽度全都一一标明,是我让一个和尚以化缘的名义在江中巡勘了数月才得。有了此图,无疑是打开唐国的北大门,只要将此图贡献给中朝赵皇帝,我宋师就可长驱直入江南丰沃之地!”
裴嫔终于明白,惊得跌坐而起,瞪大了眼睛,指着小长老,结结巴巴地问道:“你……你是中朝的奸细!”
“若不然,你又怎会碰巧在延古寺遇到我?我又怎会费尽心思得到现在的一切呢?”
裴嫔像是被人对着头狠狠地敲了一记,恍然大悟:“原来!原来!这一切都是一场预谋,原来你让国主推行佛法,是想让唐国腐败,国库空虚!”
小长老洋洋自得:“你说得没错!而且现在也已经达到了我想要的效果,不仅国库空虚,无以支付军费,就是普通老百姓的日子也过得困窘。长此以往,唐国积重难返,国势衰微,我宋师就可以一举拿下!”
裴嫔越听越怕,这关系到一国之存亡的大事,她本就是个见识短浅的女人,哪里见得如此大阵仗,早已经吓得脸色苍白,抓起自己衣服就要下床。
小长老拦住了她道:“刚才不还要我带你远走高飞吗?怎么现在就怕成这样了?”
裴嫔哆哆嗦嗦道:“我……的确是想和你走得越远越好,可我没想到是……”
小长老一把拽住了裴嫔的手,用力地握着,“唐国亡国之时,就是你我自由之日!到那时,你不是宫中的嫔御,我也不是山呼海啸的长老,你我只是平凡夫妻,我们逃离了皇城,去世上任意一个你想去的地方,生下一大堆儿女,过上你想过的生活,这样不好吗?”
小长老以甜言蜜语为裴嫔描述了一副美妙的图画,此时,裴嫔的害怕也不知道去了哪里,心中充满了憧憬。
小长老将她揽在身边,裴嫔也顺势倒在他的怀中,无限向往地说道:“听说汴梁城中繁华富丽,商贾云集,比金陵国都还要繁华,我从来都没有去过,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汴梁城如今是九州第一大都城,宏伟壮丽,比金陵城不知道要壮阔几倍!”
“那……我想去汴梁,等到灭国之后,我要和你一起去汴梁!”
“当然!”
……
一连数日都是阴雨连绵的天气,让人心绪亦如的散不开的烟雨,低低徘徊,郁郁难解。
国后虽已经解了禁,但她依旧无心无绪,整日关在自己房中,既不外出,也不散心疏郁。
案几上摆放着一盘残局,嘉敏定定坐于桌边上,冥思苦想,终是无果。
元英端上了一盏莲心汤:“娘娘!又是一个晚上!你为这棋局想了三天三夜了,你也该好好歇息了。”
嘉敏看着棋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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