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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唐小周后-第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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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的笑话,是不是?!”
  那些宫人哆哆嗦嗦地像是落汤鸡,一个个胆战心惊,踟蹰着不敢再向前半步。
  窅妃起得太急,不想又被水中移植的荷花绊倒,踉跄跌入水池中,喝了一大口脏水,她暴躁地揪住那些假荷,一一拔除,丢得满池都是,那些宫人们的身上被弄得满身上下都是淤泥。
  “难道娘娘还没有清醒么?就算娘娘在金莲台上真能舞上三日三夜,国主也不会过来,更不会看上你一眼。”
  窅娘像是被锋利的长钉定在了水中,身子猛然一凛,她转首一看,是薛九立在岸边,同情而怜悯地看着她。
  薛九苦笑道:“看到你如今这番模样,让我想到了自己的可怜。窅娘娘,你说,国后姿色并未胜过你与我,才华也比不过你,可是为何她就能轻轻松松地夺走男人的心?而你与我,交付了真心,费尽了全部,却还是得不得心爱男子哪怕一点点的怜惜。他们对国后有多眷念,有多宠爱,对你与我就有多残忍。”
  窅娘从水池中上岸,揪住了薛九的衣襟,瞪着红通通的眼,目眦欲裂地问道:“不是让你给她服用了‘女儿红’了么?为什么她还好好活着?为什么?”
  薛九拨开窅娘的手,“娘娘,我与你都恨极了她,怎么可能会让她苟活于世?只不过是她命大,‘女儿红’只让她失去了孩子。”她上前一步,紧盯着窅娘道,“而且,她已知你就是害她孩儿的人,这次入宫只怕是为你而来。窅娘娘万事小心。”
  窅妃气极反笑,那鲜艳欲滴的唇色沾到她的脸颊上,在这寒气凛然的春夜中,更衬得她的阴诡凄绝,那笑声也是怪异狰狞得可怕,她笑得够了,才道:“向来都只是人为鱼肉,我为刀俎,难道本宫会怕她不成?既然本宫与她不共戴天已经摆在了台面上,那也就用不着遮遮掩掩了,本宫……本宫……”窅妃急怒攻心,整整一个晚上都着了寒凉,此时打了个大喷嚏。
  菁芜也不敢耽搁,喝问左右道:“还不赶快扶住娘娘入殿?”
  左右宫人不敢怠慢,忙搀扶着窅妃入殿。
  一时间,茗淳宫大乱,菁芜命宫女加炭火,烧热水,又忙着为窅妃置备热汤沐浴。如此下来,窅妃还是一个接连一个地打着喷嚏,裹着厚被,浑身像是筛子似地抖。
  菁芜叹道:“娘娘这是何苦呢?娘娘从来都不是争这一时意气的人,今日何必跟自己怄气怄不过去?”
  窅妃还在气头上,喝了一口姜茶,那滚烫的茶水烫得她一口吐在了菁芜的脸上,斥道:“这是要烫死本宫吗?”还不解气,又继续骂道:“连你也倚老卖老起来了?”
  菁芜不敢多语,低垂着三角眼道:“老奴不敢,老奴只是忧心娘娘这样气急败坏,伤的终究是自己的身子。”
  此时,郝太医匆匆赶来,见了窅妃这番情状,大惊:“娘娘这是着了风寒,若是不当心,湿寒之气可是会侵入骨髓,娘娘还是当心些好。微臣这就为娘娘开一些驱寒的方子。”
  窅妃面色沉沉,毫不以为意,只是郁郁道:“且慢。本宫且问你,国后此次回宫,滋补身体用的都是什么药?”
  郝太医缓缓摆首:“国后娘娘用药谨慎,除了吕太医外,其余太医一概不予理之,微臣故而不知。”
  窅妃握住茶杯,锋锐的长指甲在陶瓷上扣出一声声刺耳的声音,咬牙道:“她倒是谨慎,不过,既然她是国主失而复得的明珠,官家自然会千叮嘱、万呵护她的伤势。”
  郝太医沉吟了片刻,恍然道:“微臣想起来了,官家曾派人去太医署取过十全十补汤,说那汤极好,想来是要亲自取给国后娘娘用。”
  窅妃极喜,指甲在杯上敲出一连串的回响,“她千防万防,不容外人近身,可是,她防不到官家吧?”
  菁芜明白,凑上了脸,阴阳怪气地问道:“娘娘是想借刀杀人?”
  窅妃挑了挑长眉,“当然,只是,国后万万也想不到,这把刀是她最亲近最依赖的人。”
  菁芜竖起了手指,无比钦敬:“娘娘实在是高明。”
  窅妃俯了俯身,颇有意趣地对郝太医道:“本宫倒是制毒的高手,可这些毒药用在国后的身上都已经失灵了。所以,本宫只能指望你了。”
  郝太医本就是胆小畏惧之人,他战战兢兢,听得要害国后娘娘性命,心中委实害怕,俯首低眉,犹犹豫豫道:“微臣,微臣……只怕微臣……”
  窅妃冷冷地截断他的话:“你大概不会忘了自己当初是怎么从一介小小医工,一跃而为现在的位置吧?本宫既然能让你飞上龙门,一步登天,也能让你登高而跌,穿肠而死!就看你是不是听本宫的话了。”
  郝太医唬得双膝一软,“微臣感念娘娘伯乐之恩……唯娘娘马首是瞻……微臣定然不负娘娘嘱托……”
  如此,窅妃的面色才微有解颐:“乖,这才是本宫的心腹。”
  郝太医擦了擦滴下的汗珠,声音颤抖:“臣会秘密调制,悄悄掺入国后喝的药汤中……”
  窅妃阖目点了点头,到此,她才感到极为疲惫,声音低低而嘶哑:“但愿这次能干干净净地除去本宫的眼中钉,再也不让本宫为之费心。”

  ☆、第六十七章 连环计(1)

  几场春雨过后,渐渐地天朗气清,檐前廊下的各色花都绚烂地绽放,却正是草长莺飞、鸟语花香的时节。
  嘉敏斜倚在美人靠上,看廊下一对花蝶翩翩起飞,她只着春衫,露出手腕上一截藕白色的肌肤在外,百花丛中,更衬得她美得惊天动地。
  此时,殿外传来一阵纷纷脚步声,一阵阵异香扑鼻,嘉敏诧异地起身,“什么这么香?”
  殿外传来姚公公的朗然声音:“奴婢给娘娘请安。”他的身后,跟随者数十人的宫女小内侍,每人手中都端着大大小小的花盆,姹紫嫣红地一片,之前所嗅出的异香也正是出自这些花盆中。
  姚公公欢喜道:“官家命奴婢给娘娘送花,祝愿娘娘玉貌花容、心花怒放……”
  姚公公的一席话听得众宫人都忍不住捂嘴笑起来,嘉敏让他们将花都放下,又让元英打赏了众人。
  元英道:“奴婢已遵照娘娘之命,让花房宫人多植了一些水仙,都是粉色的,总共只有三盆黄水仙,却都让窅妃命人抱走了。还是国主为抚慰娘娘,这才命人将花圃里的花都搬了过来。”
  嘉敏轻轻抚摸着一丛丛娇艳的蔷薇花儿,沉吟道:“物以稀为贵,窅妃总是要跟本宫争,那几盆黄水仙她既然喜欢,那就让她抱去吧。”
  她信步走入花丛中,闻香而来的蝴蝶扑入她的发髻上,嘉敏有些恍然:“宫中的花艳则艳丽,美则美矣,可终生只能拘囿于于一盆泥土中,不若山花。”
  元英叮嘱道:“花虽好看,娘娘也勿要贪看太久了,这会子,娘娘又该到喝药的时候呢。”她一拍脑袋,想起什么:“刚刚国主差人送过来十全十补汤,说是国主亲赐娘娘的,最能养颜滋补。”
  嘉敏止步道:“这汤就搁在那里吧!本宫不喝。”
  元英有些不解:“为何?”
  “除却吕太医给本宫开的药方,其它任何滋补药膳本宫都不会用,哪怕这药是国主钦赐。去,找吕太医来。”
  元英不敢怠慢,亲去请了吕太医,吕太医把了脉,斟酌着写下药方,说道:“娘娘的身子也养得八九不离十了。”
  嘉敏道:“吕太医看看这碗汤可有什么特别之处?”
  吕太医从元英手中接过小钵,细细品嗅,连连点头称道:“的确是滋补佳品,芬香浓郁,只是,”吕太医的神情突然凝重,仔细嗅着那嫩黄色的膏体,闭目凝神,苦苦思索道:“是此时节极为常见的花草……”他睁开眼,环视着殿中的变盆景花卉,看到桌上那一盆亭亭玉立的水仙花,终于想起,“不错,正是水仙的气味……”
  嘉敏诧异道:“水仙?为何汤膳中会添加水仙?”
  吕太医肃然道:“是黄水仙毒!哪怕只一点点汁液,都能在极短的时间内让人惊厥死去……”
  嘉敏惊得心都几乎跳出了胸腔,她只有拼命捂住狂跳的心,才能抚平她激烈难抑的情绪。
  吕太医也大惊,问道:“娘娘是从何处得来这汤膳!”
  “是国主差人送与本宫的。”
  吕太医愣了愣,道:“国主对娘娘情义深厚,断不会伤及娘娘……”
  嘉敏倏然起身,凝望着桌上的粉色水仙呐呐出神,这一刻,连寻常的花儿在她眼里也成了阴毒之物,她冷冷笑道:“不,是有人假借国主之手,想要即刻索取本宫的性命!”
  元英道:“若是娘娘喝了此膳补汤身亡,谁又会怀疑到国主身上呢?用心如此险恶,又如此大胆,看来,娘娘回宫,已让窅妃已经坐不住了。”
  嘉敏沉吟片刻,问吕太医道:“近来太医院接触国主的太医,你可知是谁?”
  吕太医苦苦思索,终于想起一事:“国主身边的宫人前两日的确是往太医院来取药,若是在平时,是苏太医负责的,可微臣那日看到郝太医亲自取了药递给随侍国主的宫人。”
  嘉敏冷冷问道:“郝太医,可是那个曾将你排挤的太医?”
  “正是他。”
  嘉敏浅浅笑了笑:“速传郝太医至瑶光殿。”
  郝太医得了消息,只觉得心惊肉跳,在太医院磨蹭了许久,才跟随小宫人来至瑶光殿,他的脑子飞也似地转,将种种后果都料想,全然没注意宫门的门槛被悄悄加高了一大截,一不小心,竟从门槛上摔了下去,偏几场春雨刚过,台阶上苔藓斑驳,他又滚落了好几个台阶,直摔得鼻青脸肿,脸颊上还被擦出了血痕。
  他不敢怠慢,略略收拾自己,又慌里慌张地进了殿堂,见主后端坐于上,心里早已慌了神。
  国后娘娘慈眉和悦,见了他的狼狈神情,关切问道:“郝太医是摔着了么?”
  郝太医心中微微舒怡然,惭愧道:“微臣不当心,让娘娘笑话了。”
  嘉敏淡淡一笑:“不妨,早就听闻你医术精湛,国主也屡屡钦点你为之脉诊。”
  郝太医喜形于色,“不过是家传医道,忠心侍主,娘娘谬赞了。”
  嘉敏不以为意,唇畔始终含着一缕暖如春风的笑意:“既然太医摔伤了,本宫这里多的是治跌打摔伤的药膏。元英,去赏郝太医一盒药膏。”
  元英走至郝太医身边,笑道:“这可是国后娘娘天大的恩赐,一般人可是享用不到呢,还是大人最有福气,让奴婢给大人涂上吧,这药膏里可是添了黄水仙的球茎汁,只要沾染了肌肤,就能渗入其中,让人生不如死,即刻见效!”
  郝太医笑意僵硬在脸上,看那脂膏的眼神犹如看着逼近自己的毒蛇一样,他浑身冰冷,半晌才回过神,极为惊恐道:“娘娘恩赐……微臣……微臣……不堪受用……”
  嘉敏意味深长地笑着:“郝太医劳苦功高,这点赏赐算得了什么?赏吧!”
  元英以簪子挑开小钵内嫩黄的膏体,一点点逼近郝太医的脸,郝太医极为恐慌地避开,推脱道:“微臣……微臣脸上的伤口算不得什么,微臣……回去自会调制药草,承蒙娘娘……”
  嘉敏意态闲闲地吃了一块瓜果,风淡云轻道:“太医不需推辞。”
  郝太医的脸堆起了层层叠叠的褶子,那褶子里亦都是细细密密的汗珠,他似笑非笑,似哭非哭,“娘娘……微臣承受不起……”
  元英假意道:“大人若是再推辞一二,便是对娘娘大为不敬。奴婢伺候大人上药。”她力大无比,死死按住了郝太医,挑了药膏就往郝太医的脸上抹去。
  郝太医双腿一软,像一堆烂泥一样瘫软在地,脸上的汗珠子更像是豆大的雨滴,湿答答地滴落在金砖上,他语不成声:“微臣……微臣死罪……”
  嘉敏那温煦如风的笑意骤然消散,而是凌然飞上了一层寒霜,她重重一击手中的茶杯,茶杯跌到金砖上,发出铿锵猛烈的击碎声。
  郝太医浑身一抖,脸几乎贴在地面上。
  嘉敏凌厉问道:“郝太医,你在国主赏赐本宫的十全十补汤中做过什么手脚?从实招来!”
  “微臣……微臣……不敢……”
  国主神色冷峻:“郝太医,从实招来,否则,你知道下场。”
  郝太医鼓起勇气抬头,却哆嗦着嘴皮,说不出话来。
  国后肃然道:“是不是你在国主御赐给本宫的药汤中下了毒?!”
  “臣……”郝太医周身瘫软,自知此次难逃,无助地望了一眼主后,匍匐在地:“臣死罪,一切都是微臣所为。”
  嘉敏恨道:“果然是你!”她顿了顿,转而说道,“你一个太医,与本宫无怨无仇,何至于索要本宫性命,你是受何人指使?”
  “是……”郝太医战战兢兢地微微抬起了头,嘴唇苍白地哆嗦着,他突然一个劲地磕头,像是哑巴似地紧闭着嘴,一个字也不说。
  嘉敏冷笑道:“你不说也罢,本宫若是查出,你可知不仅你的小命难保,就是你的家人也会受株连之罪!你若说了,本宫只治你一人之罪!”
  郝太医想到自己的老母和妻儿,周身一凛,想东窗事发,终究还是躲不过今朝了,他悲怆地抬头,禀道:“是窅妃。是窅妃逼迫臣这样做的。”
  嘉敏早已料到此,唇角勾了勾,冷冷一笑,国主震怒:“传窅妃!”
  外面有人去通传窅妃,郝太医却渐渐麻木,心知今朝早晚是死,不如死得痛快,也免得家中妻儿老母都会因自己牵累而死。
  他心下一横,以指甲中早就准备好的剧毒药粉弹入口中,那药粉入口即化,侵入血脉,不过是片刻功夫,他便口吐白沫,浑身抽搐而亡。
  嘉敏和国主极为震惊,元英想要阻拦,却已然来不及了,她踢了踢倒在地上的郝太医,郝太医纹丝不动,显然是已经咽了气。
  元英道:“他死了。”
  正在此时,外面窅妃翩然走进。
  刚进瑶光殿,窅妃眼尖,见到地上一摊软尸,认清了那正是郝太医,顿时慌了神。
  国主龙眉紧蹙,冷声问向窅妃:“窅妃,郝太医在药汤中下毒可是得你所指使?”
  像是平地惊雷,轰然一声炸得窅妃脑袋嗡嗡作响,她双腿不觉就跪了下去,直将步摇摇得叮铃乱响,极力争辩道:“臣妾不知,臣妾什么都不知道……”
  她身旁的菁芜也大着胆子跪地辩解道:“官家!窅妃娘娘虽对郝太医恩宠了些,可是从未要指使谁做伤天害理的事,无凭无据之事,娘娘担待不得啊!”
  嘉敏冷笑:“郝太医已经坦白是窅妃想要加害于本宫,窅妃就这么恨不得本宫死?”
  窅妃的脑袋像是一锅烧开的滚油,只有汩汩地响动,她咬牙道:“郝太医已死,死无对证,臣妾就是百口也莫辩。臣妾惶恐……臣妾没做过之事……臣妾不想承认……官家请明察……”她一手指向国后,翻着三白眼,咬着牙齿,狠狠道:“国后,你诬陷我!”
  元英不客气道:“举宫之中,唯有窅妃娘娘殿中才有三盆黄水仙。而偏就巧了,国后所用的十全十补汤中所添加的正是黄水仙毒汁!证据全在,何来无凭无据?”
  国主气得额头靑筋暴跳,喝道:“窅妃,你还有何话可辩解?!”
  窅妃缓了缓神,抱住国主的一角龙袍,泪痕斑驳,哀哀求道:“官家,臣妾是被诬陷的……臣妾根本就不知道那黄水仙有毒,更不知晓以黄水仙害人,官家……”
  国主拂开窅妃的手,面色阴阴欲雨:“不必多说,”他顿了顿,朗然道,“传朕旨意,窅妃褫夺封号,降为罪奴,幽闭于茗淳宫,无朕旨意,终身不得出。”
  窅娘绝望地抬头凝睇着国主,难以置信地摇头,她凄凄哀婉道:“官家仁厚,对宫中任何一个犯错的宫人都能宽宥,为何对臣妾如此逼迫?为何就听不得臣妾一言片语的解释?”
  国主意态索然:“押她下去。”
  数个宫人过来将窅娘押起,窅娘挣扎着厉声尖叫:“是国后陷害我!是国后陷害我!”
  直到窅娘的声音渐渐远去,殿中又恢复了静谧,嘉敏幽幽问向国主:“官家会以为臣妾陷害窅妃么?”
  国主有些疲惫,也有些温柔地注视着嘉敏道:“朕相信你。”
  不知为何,嘉敏心中涌起一阵温热,如果从前他们就不曾生出了罅隙,那该有多好,可是现在,所有的心境都已经变了。
  人去殿空之后,嘉敏才让元英将汤都丢弃处置。
  元英抚着心跳,说道:“幸而娘娘做了两手准备,若不然,真不知今日会是什么情形。”
  原来,嘉敏早就敏锐地察觉到国主送与她的汤有问题,可是一时之间又分辩不出那药汤中到底添加了什么毒剂,便将计就计,在膏中添入黄水仙汁毒,又让人在花房中培植出少有的黄水仙,又故意让窅娘将那黄水仙抢走,如此一来,窅妃就是百口也莫能辩了。
  嘉敏喟然感叹,“是啊,计虑周全总是好事。”
  元英道:“今日让窅娘大挫,想她再无东山再起之时,娘娘不如趁此良机,将她一并剪除!”
  嘉敏放下手中的花剪,冷冷道:“让她痛快地死去?没那么容易,当初她是如何折磨本宫姐姐的,本宫也会一点点地还回去!本宫要让她尝到生不如死的滋味!”
  “那接下来,娘娘打算如何?”

  ☆、第六十七章 连环计(2)

  嘉敏轻轻抚着满庭姹紫嫣红的鲜花,唇角勾起了悠然的弧度:“春光真是好,满目的花儿叫人看迷了眼,可是总有些娇艳的花儿,徒有其表而已,底子里却是害人的小妖精。”
  元英也笑道:“可不是么,那窅娘身边能识别毒花的郝太医已魂归西天,此时给窅娘送上一两盆也不打紧。”
  嘉敏纤丽玉指停留在一朵郁草似兰的花朵上,那花儿小小一株,亭亭玉立,嘉敏俯下身轻轻一嗅:“这草麝香传说为伽毗国向唐太宗进献之花,芳香酷烈,悦目怡心,你去让人给禁足的窅妃送上几盆。”
  元英有些困惑:“窅娘才刚因为水仙花之事而重重跌倒,会不会忌讳这些花儿草儿?”
  嘉敏淡淡一笑:“你只说是国主让人送去的,她只怕是欢喜还来不及。”
  元英命人送了些草麝香入茗淳殿,殿中不若之前金碧辉煌,而是呈现出暮气沉沉、黯淡无泽的景象,门口站着数位身高体长的侍卫,仪态威严凌然,更增添了些肃杀之气,但凡入殿的人都要被盘问一番,就连送花的花房宫人也不例外。
  窅娘回来后又大发一一通脾气,直将殿中的一切摸得着的东西砸了个粉碎,菁芜心疼道:“这些都是顶好的东西,娘娘又要轮番砸个遍,如今娘娘已不得官家宠爱,好东西没了还可以再换,如今这些东西一旦砸坏了,娘娘可就是连个吃饭的碗筷都没了。”
  窅娘听得火冒三丈,手中攥着一个花瓶,正要往下砸,又想及菁芜的话在理,只得生生地将那一股子闷气憋回了心中,将花瓶重新放回木架上,她目光巡视房间,留意到房中那几盆黄水仙,气不打一处,几步蹿上去就将黄水仙高高举起,砸在了地上。
  窅娘还不解恨,一脚踩上去,将泥土中的黄水仙踩得稀巴烂,不经心脚下一打滑,结结实实地摔了一跤,直摔得呲牙咧嘴,捂住了屁股。
  菁芜忙起身去搀扶窅娘,窅娘恨在心上,一巴掌狠狠地朝菁芜掴去,咬牙切齿道:“若不是你争强好胜,非要将这几盆花都抢过来,本宫也不至于沦落到今天!”
  菁芜的脸颊上突现几个红红的巴掌印,她眼冒金星,头晕目眩,十分委屈道:“老奴也是看那些花儿十分珍贵,那明黄色也是娘娘所喜爱的颜色,也只有娘娘才配得上这样的花儿……”
  窅娘愤愤道:“你还狡辩!”右手高高扬起,又要一巴掌狠狠拍向菁芜。
  正在此时,外面突然传来小宫人的声音:“奴婢给娘娘送花来了。”
  殿外廊下,不知何时,已有了几个宫人捧着艳丽的花儿守在阶下,红黄白紫相间,争奇斗艳,窅娘几步上前,将那几盆黄色的花儿全都扬手一掀,喝道:“本宫忌讳黄花,偏你们都还送来!”
  窅娘正要赶他们走,菁芜捂着肿胀的脸出来问道:“这些花是谁让你们送来的?”
  小宫人回禀道:“是国主命奴婢们给各宫都送上。”
  “国后宫中可有?”
  “国后娘娘庭中也有不少。”
  菁芜这才对窅娘道:“娘娘,黄水仙是奴婢抢过来的,这花是国主让人送的,况且国后宫中也有,应该没事。”
  窅娘正是心烦,菁芜又道:“国主还惦记着给娘娘送花,想来对娘娘还心存有一份恩情,娘娘难道也要将这份恩情断绝了吗?”
  窅娘愣了愣,那满脸的戾气消散,取而代之的是颓靡的伤悲,更是夹杂着一丝复杂的喜悦,她黝黑沉沉的眸子闪了闪,笑了笑,又苦涩地拉下了脸,脸上是一种极其诡异的神色,她怅惘道:“若是官家对本宫还有一份恩情,就不会如此残忍地待我;若是官家对本宫还有一些眷念,就不会让我独自一人置身这寂寞深宫中,对我不理不睬。”
  菁芜劝道:“娘娘还是不要多胡思乱想了,官家既是差人送了花,也就表明官家的心意还不至于绝情至此,时日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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