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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臣_明月像饼-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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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隽寒摇头,“尚无。”
元帝笑了声,“罢了,你不愿意,朕如今便不勉强你,只物色些家世清白的姑娘与你瞧瞧。”
赵隽寒袖中的手暗暗握紧了。
从长安宫里出来,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回廊里头就有人等着他。
刘晋现在对他的态度可不只是恭敬二字能形容的。
“殿下,督主有请。”
赵隽寒楞了下,眼神十分平静,他好像很久没有见过宋端了。
有时候他也很在想,宋端到底想要什么呢?权势于他,早就是掌中之物。
“有劳公公了。”
文苑宫里,宋端正自己和自己在下棋,落棋时发出清脆的声音,他的目光还在棋盘上,“来了就坐吧。”
赵隽寒依言坐在他面前,接过他推来的棋盒,“督主好兴致。”
宋端难得对他有个好脸色,“不然呢?整日里苦着个脸?”他揉揉眉心,困意消了些,继续道:“陪本督下一场吧。”
他也有好些年没遇到对手了。
挺没劲的。
赵隽寒落子,“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宋端轻笑,其实打心眼里,他是从来都对他不喜,心思太深,况且那夜他与和铃同床而眠的事,他还没忘!
可耻。
两人下棋时,谁都没有再说话。
赵隽寒的棋艺是翰林院的老学士教的,他聪明,很多东西一点就透,不过下棋这种事不仅仅是靠机灵就够的。
赵隽寒在宋端面前还是稍显稚嫩,棋局里还是被动地位,一招一式都被压的死死的,一子落错,满盘皆输,大片的棋子就会被吃掉。
金色的日光透过隔窗洒在两人清淡的脸庞上,渐渐的,金光弱了下来,屋里也昏沉了起来。
刘晋想去掌灯,将屋子照的亮些,宋端制止了他,只吩咐他将窗户打开,让光完全的照进来。
这盘棋,赵隽寒终还是输了。
输了一个子。
他轻笑,看不出输棋的恼怒,“督主棋艺过人,本王甘拜下风。”
宋端不紧不慢的将棋子放回盒子里,面无表情道:“本督棋艺过人是真……”话锋转了转,他挑眉问:“至于你,真的会甘心屈居本督之下?”
赵隽寒没有回答,话说的太假就没什么意思了。
他的确就是有狼子野心。
他确实就要当一个造。反的乱臣贼子。
“所以督主请本王来就仅仅是切磋棋艺?”他问。
宋端双腿往往伸了伸,交叠起来,一双手搭在后脑勺,好不惬意的躺着,“当然不是,本督知你在查曲元,为此你还特地去找了陆承远。”
锦衣卫监视文武百官的探子无孔不入,曲元小心谨慎,这么些年估计也有不少的把柄在陆承远手里。
赵隽寒临窗而立,宋端的话落进他耳里,他连丝惊讶都没有,眼里精光浮动,轻轻转动着手上的扳指。
“督主消息当真灵通。”他说。
宋端喉咙干干的,抿了口茶,晃动着一双腿,慢悠悠道:“陆承远能给你的,本督也能给你。”
赵隽寒转过身,笑意冷然,冰凉的瞳孔如寒冬飞雪。
东厂是个特务机构,知道些朝廷秘闻不奇怪。
其实宋端说的不完全对,陆承远对他来说,用处可大了。
“你知道元帝想让谁当太子吗?”宋端见他沉吟不语,漫不经心问。
赵隽寒吐唇,“赵世棕。”
宋端扬眉,眯眼盯着他,“看来你也不笨,本督知道你的狼子野心,可你若按正道,这辈子都别想成事。”
“刘晋,把东西给三殿下。”
刘晋摸出几个类似账本的东西递给他,他粗略的扫了两眼。
是曲元收受贿赂的账本。
“督主大方。”
“呵,刘晋,送客。”
赵隽寒直接出了宫,账本被他放在手边,马车从宫里往宫外的王府驶去。
他轻阖上眼,脑子有些疼。
这一步步的,都要万分小心。
再次睁开眼时,他已有了谋划。
元帝要借他的手杀人,也得给他些好处不是?
下了马车,正门前早就有人在等。
赵隽寒边往府门内走边问:“让你办的事情如何了?”
“属下亲眼见着姑娘安然回去,只是脸色不太好看,估计今日是吓到了。”
赵隽寒淡淡的嗯了句,便无下文。
怕他还是好事。
总不能让她把自己视为常人。
作者有话要说: 陈昀哥哥经不起撩哈哈哈
还有一更,十分的晚。
日更六千不动摇。
我编辑如果知道有妖的设定可能会……打洗我……???
( ? ^ ? )
就这一个略魔幻的设定,其他的……都正常!
w(°o°)w
☆、第41章 4。11(二更)
赵隽寒的变化和铃从没有亲眼看见过; 只能通过别人的口舌大概知道他变了; 变得厉害,没什么人敢得罪。
回想起之前; 她还在宫里的时候; 曾听说过宫人们说; 三殿下今日又杀了谁; 又在朝堂上陷害了哪个清官,那个时候她不过是当成个玩笑话听听,宫里以讹传讹的事情太多了。
一个个的分辨不过来。
只是那天在酒楼里,那个强势的不容拒绝的男人和她记忆中那个人相去甚远。
不过一年半载,他内敛了许多; 浑然天成的气势也浓烈了起来,现今同他对视都是件需要勇气的事,那双深不可测的眼眸,像是要将她吸进去一般。
赵隽寒把她扣在酒楼的厢房里差不多有一个时辰; 他将她抱在腿上,什么都没做,就喜欢和她说话。
和铃一开始还很生气; 不怎么愿意搭理他。
赵隽寒就好似把她当成发脾气的小孩子一般,从袖子里拿出几颗糖; 递到她嘴边,哄她吃。
她紧紧抿唇就是不情愿开口,他就笑了,笑声愉悦。
他问:“那我亲你了哦。”
拖着长长的尾音; 意味深长。
她愤恨的咬上他递过来的糖,又故意的咬上他的手指,想让他痛一痛,哪里知道这人反倒是一副享受的模样,气得她都快哭了。
他扳过她的脸,说话时的语气散漫,但语句之间看不出丝毫的玩笑,他说,“你要记得,答应要嫁给我的。”
她能怎么办呢?
咬着牙不吭声。
反正她离嫁人的年龄还早,还有两年的时间,她就不信,他能一直惦记着。
回来之后,和铃努力让自己不去回想那日发生的事情,只当那是个意外,当赵隽寒刚好在那天心情不佳。
和铃从书柜里翻出陈昀给她寻来的医术,拿书来打发时间,泛黄的纸张上记录着一张张药方,还画着栩栩如生的药物。
她对这几本书是爱不释手,吃饭的时候都舍不得离手。
转眼间,又是过去了好几天。
春末,院间里栽种的花也都陆陆续续的谢了,只剩下嫩绿的枝叶。
不过,陈言之书房前种着的那棵高大的桃花树的花儿倒没有掉落,粉色的花瓣还开的极好,只偶尔被风吹下几片来。
和铃觉着好奇,按理说,已经过了季节了。
不过陈府上的人都见怪不怪了,只说,这棵树就是这样的,一年四季都开着花,从不谢。
转眼就又过了好几日,陈言之的婚期就要到了,这天晚上,冬青领了几坛子酒风风火火的敲响了和铃的房门,大有不开门不走的气势。
“小和妹妹,你快给我开门呀。”
和铃没法子,只好从床上起身,穿好了衣服,打开了门,“怎么了?”
和铃把手里的酒坛在她面前晃了晃,说道:“小和妹妹,陪我喝点酒吧。”她捂唇笑的眼睛都快没了,“我刚偷偷从树底下挖出来的。”
明日陈言之大婚,冬青不懂什么叫伤心,不明白什么是难过。
不过她现在就是睡不着,听说成亲之后,陈言之也会对他的新娘子好,会宠她,疼她,摸她的头,亲她,两人最后还会有小宝宝。
冬青睡不着,躺在树上都睡不着。
这坛子酒还是陈言之前几年埋下去,她从没有喝过酒,今夜还就想试一试。
和铃看着她单纯的笑,真觉着还不如不笑。
“好啊,我还没喝过呢。”
开坛之后,屋里弥漫着浓重的酒香,和铃凑下头,用鼻子使劲闻了闻,还闻到了一股药香,看来这酒确实不错啊,还有滋补的功效。
冬青还拎了一小盒的桃花糕,“你瞧,这是我攒了好几天的呢。”
桃花糕被放在一旁,倒了满满的两杯酒放在桌子上,和铃仰头喝了一小口,就把自己给呛到了,咳的脸都泛着红。
倒是冬青像是喝水似的,毫无反应,还砸吧砸吧嘴。
冬青眼神有些朦胧,“小和妹妹……。”
“恩?”和铃放下酒杯望向她。
冬青指了指自己的心口,“我这里好痛,我怎么了?是不是生病了?”
和铃眼眶酸涩,嘴边的话像是有千斤重,轻拍着她的背,“冬青姐姐,总会好的。”
冬青大概是醉了,只是面上看不太出来,她坐着的身躯歪歪扭扭的,将手里的酒杯往身后一扔,抱着酒坛子大口大口的吞咽,末了,还舔舔唇,回味一番。
和铃也没打算把她送回去,叹息,然后从柜子里拿出一床新被子来,重新铺好了床。
冬青嘴里嘟喃着让人听不清的胡话,和铃想将她抱上床,奈何自己细弱的身子撼动不了她半分,欲哭无泪,试了好几回都没成。
“冬青姐姐,我们去床上吧?”和铃在她耳边哄着。
冬青的一双手在空气中挥舞,“我不要,我要上树,你给我放在树上。”
“恩,帮我放到树上。”
和铃扶额,“果然是喝醉了。”
为什么喝醉了有上树这个爱好啊?她连床都弄不上去,怎么把人弄上树啊。
她束手无策之时,房门就又被人敲响了。
“小和妹妹,打扰了,劳烦开个门。”是陈言之的声音,没了平时的调笑,一本正经。
和铃开了一个门缝,将头伸了出去,她问:“言之哥哥,你是来接冬青姐姐的吗?”
陈言之脸色不是很好看,勉强对她笑了笑,“恩,你叫她出来好不好?”
和铃咬唇,“不行呢,冬青姐姐睡着了。”
话还没有说完,屋内的冬青醉声大喊道,“我要上树,你给我放在树上。”
和铃的脸红透,也幸亏天黑了,看不出来。
陈言之微笑,“把她弄出来吧。”
和铃讪笑,“我力气小,实在是弄不出来。”
陈言之沉思片刻,抬眸道:“那就对不起小和妹妹了,今夜我是要进一次你的闺房了。”
也不等和铃回话,大掌将门板扣着,飞快就走了进去,深眸凝着扑在桌上喃喃自语的人,上前将人拦腰抱起,就将人弄了出去。
余光瞥见桌子上尚未动过的桃花糕,顺手带走了,冷声道:“小和妹妹,不是我小气,这糕点你还是不要吃的为好。”
陈言之把冬青带回了自己的房间里,她浑身染着酒味,他替她脱了衣衫放进浴桶里,清洗过后,裹了中衣就把人抱上了床。
怀里的人翻来覆去的不安稳,面色渐红,她突然睁开眼,里面好似泛着星光,亮的不可思议,她伸手自他的眉骨像下摸,最后停在他的薄唇上,“你长得真好看。”
陈言之失笑,将她的手拉了下来,轻吻了她的眉眼,“傻瓜,睡吧。”
冬青拧眉,“不睡!”
他愣神,她闹起来的样子原来是这样,唔,还挺可爱的。
“那你想做什么?”
冬青想啊想,“我不做什么。”她低声的笑,亮晶晶的眼眸直视他,“我好喜欢你啊。”
陈言之手指一紧,又听见她说:“我也想当你的新娘子,对,我想当你的新娘子。”
他喉咙一噎,张嘴,却发不出声。
她撒娇,扯着他的衣角,“你也娶我好不好?我乖乖的听你的话,你不让我出去我就不出去,你不喜欢我和别人说话,那我就不说了。”
陈言之胸口钝痛,“别说了,睡吧。”
冬青见他不答应,眼泪不知是挤出来,还是真的控制不住了,她哭着的将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上,“我这里好疼啊,疼的快死了。”
他也疼,疼的也快死了。
他哄她,亲她,不可一世的男人低了头,轻咬着她的耳垂,“对不起。”
我对不起你,可我依然不会让你离开。
“可我还是要那样做。”
“我不会放弃。”
男人啊,权势永远是摆在第一位的。
冬青啊,你运气太差了,一下山就遇见了我,一点点的掉进我的圈套里,我知道我对你不好,知道你大多数时间都过得不开心,可是就算是这样,我还是……还是不会放你走的。
因为我啊,也是那么喜欢你。
作者有话要说: 两更还是攒到一起发吧。
你们睡觉前来看就好~
或者第二天一大早。
w(°o°)w
明晚见。
玻璃渣渣渣。
啊,陈言之这个男人欠虐~
我还是喜欢甜甜的感觉。
……
三殿下:媳妇,嫁我。
和铃:滚滚滚。
三殿下:嘤嘤嘤不嫁我就死给你看,哼╭(╯^╰)╮
☆、第42章 4。12
次日朝会。
“有本启奏; 无本退朝。”
静默片刻后; 刑部主事,管居正六品的袁明知上奏; 狠参了一本礼部尚书曲元。
“臣有本启奏。”
元帝抬起眼皮; 思衬了一会儿; “说吧。”
“臣参吏部尚书曲大人; 收受贿赂,结党营私,私吞治黄河堤坝以及救灾的款项。”袁明知掷地有声道,目光炯炯有神,丝毫不畏惧曲元射在他身上犹如利剑般的眼神。
元帝用余光淡淡的扫了一眼站在首位的赵隽寒; 心下了然,他问:“你可有证据?”
一个不过六品的小官,竟然敢参正三品的吏部尚书,没有证据; 没有人指示,他不敢做这个出头的人。
袁明知将手中的折子呈了上去,元帝给太监使了个眼色; 太监从殿上快步下去,将他呈着的折子拿了上去; 元帝翻开,看了几眼,冷笑连连,手中的折子往底下站着的曲元的脸上一砸; 问道:“曲大人,你可有话要说!?”
曲元从百官中走出,上前两步,一双膝盖重重的跪了下去,叩首磕头,他高呼,“皇上,微臣委实冤枉,袁大人此言简直是胡说八道,这是诬陷,臣虽不才,但也绝不敢做这大逆不道之事。”
元帝指了指散落在地上的折子,“这上边说的有板有眼的,就连你收受贿赂的账本都有,你还想抵赖!?”
曲元没有松口,“微臣冤枉。”
紧跟着,便又有人出列,卑躬屈膝的,“皇上,依臣之见,曲大人为官二十余载,并不认同袁大人刚才所说,还望皇上能够明查,还曲大人一个清白。”
说话的是吏部员外。
“刘大人,你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下官还会故意污蔑曲大人不成?”
“人心不古,袁大人怎么想我是不知道,只是您同曲大人曾有旧怨,也不是不可能会做出这样的事。”
“你这是为曲大人开脱!”袁明知转身,“皇上,微臣绝没有陷害曲大人,微臣所言字字皆真。”
元帝揉揉眉心,“行了,你们也别吵,这各有各的说辞,吵得朕脑袋疼,空口无凭。”
“刑部尚书呢?”
“微臣在。”
“朕将此事教于你来查明,大理寺卿辅助查案,严格审案。”
大理寺卿与曲元私下有过勾结,并不打算真的去查,免得还会连累自己。
官官相护。
元帝眯眼盯了大理寺卿一会儿,忽然问道:“吏部员外郎陈言之何在?”
陈言之嘴角含着淡笑,从容不迫的站了出来。
“微臣在。”
“恩,兹事体大,大理寺卿年事已高,朕体恤之,特擢升陈言之为寺监,全权负责大理寺。”元帝冷声道。
陈言之是新科状元,尚还算比较清白的那个,他也比较能放心,正好也可以趁着这个机会可以试试他。
元帝早就不耐烦了,“此案由昭王负责。”他顿了顿,“至于曲大人,嫌疑尚未洗去之前,就先撤职吧。”
“皇上!?”
“退朝。”
元帝离开后,众人议论纷纷,没想到曲元如此轻易就下狱了,皇上一点都没给吏部面子,先是收了大皇子赵世棕的兵权,这下又开始收拾曲元,这是要变天。
退朝后,天蒙蒙亮,百官下朝,走在白玉石的直道上,一路上陆陆续续有些人还同陈言之打了招呼,谈不上和他有多熟,但曲家嫡女和陈言之的婚事早就传开来了。
天色尚早,陈言之现在回府也不耽误今天的亲事。
再说了,早朝除了几个节日能免去,其他的日子都是不能不来的,告假也不太好。
“陈大人,在下就先给你道喜了。”晃荡在他耳边的也就是这几句话,陈言之一一笑纳。
圆滑世故他都懂,也都做的比谁都好。
众人只以为他逢了喜事,精神都好了些,面上的笑都没有停过。
只可惜这皇上才给他出了个难题,审老丈人的案子。
上了宫门外的马车,陈言之脸上的笑完全收敛了起来,闭上眼,沉沉道:“回府。”
回府成亲。
三殿下下手这么快,让人措手不及,曲家一倒,他的这桩婚事有什么意义呢?不过,目前来看,曲家还不会倒。
三殿下还留有余力,也不知是个什么打算,让人捉摸不透的。
……
金銮殿外,赵贵妃派来的太监一早就等着。
“殿下,娘娘请您过去有要事相商。”
“恩,本王知道了。”
就算赵贵妃不来找他,他也要去看看他这个不□□分的“母亲”了。
昨夜皇上提了句他的婚事,不是随口一提,这次松口了,下一次就可能会直接赐婚,余地都不会给他留。
赵贵妃想要牺牲他的婚事来拉拢别人,这还是把他当成软柿子来拿捏了。
他这个人最不懂的就是感恩了。
赵贵妃就好比是台阶,是用来踩的,是他一步步用来往上爬的,而不是恭恭敬敬伺候的把自己的姿态放的连条狗都不如。
赵贵妃这日起得早,前朝的事也已经传到了她的耳朵里,她当然是乐见其成的。
“来了就坐,本宫果然没有看错你,不过一年多,你就能有这样的本事也是让本宫刮目相看。”
赵隽寒勾唇,“娘娘当年不过一夜,也是本事滔天。”
赵贵妃脸上堆积的笑僵硬了一下,听出了他话里的嘲讽,凤眸微挑,“说句难听的,到现今这一步了,你可别想过河拆桥,翻脸不认人的,本宫不会轻易放过你。”
赵隽寒站起身,周身摄人的气息压制着她,他吐字轻柔,“不,只要娘娘不逼本王,本王也不会还是会一如既往的尊重娘娘。”
“你想要的,我也想要。”
赵贵妃竟一时被他的眼神震慑住,“本宫逼你?这是何时的事?真是个笑话。”
连个人都没让他杀过,他也有脸面说出逼迫这个词来。
赵隽寒招了招手,身后的人立马将手中的画卷递上前,他往赵贵妃面前的石桌上一扔,冷冽的声音如刀子割破锦缎,“下次这样的画就不用送过来了。”
赵贵妃涂满豆蔻的指甲轻轻划过画帛,眸光突然狠厉下来,用锋利的指甲撕裂了画帛,语调凄厉,“这就是本宫逼你了?这送过去的都是名门贵女,个个知书达理,你看不上人家,许人家也瞧不上你这个牲畜出生的狗东西。”
过去不光彩,赵隽寒不怕被提起,只就是不喜欢从她口里说起,想起曾刻意用面皮勾。引讨好过她,他心里就恶心。
他掐上她脖子,卡着只给她留了一口气,视线落在她的脸上,冰冷至极,“她看不上我就再好不过了,我想娶谁你不是清楚的很吗?”
当初她是有过拿和铃威胁他的打算。
他松手。
赵贵妃往后倒退了好几步,弯着腰喘气,抬眼瞪着他,“你……”怒气冲天,反而笑了出来,“你不仁我不义,你别忘了,本宫能在皇上面前提起你,也能提起别人!本宫依然可以扶持第二个昭王殿下!”
赵隽寒低声朗笑,寒光乍现,锋利的语句从他嘴里说出,“娘娘尽管放手去扶持,你找一个出来,本王就杀一个,看看是娘娘快还是本王快。”
赵贵妃浑身发抖,“你就不怕我同你鱼死网破?”
他笃定的摇头,“娘娘不会,娘娘如此惜命的人,不会愿意死的。”
他好像忽然想到什么,深眸中泛着幽幽的光,踩着精致的靴子往前走了两步,“娘娘既然如此关心本王的婚事,倒不如顺手成全了本王。”
赵贵妃防备的看着他,“你什么意思?”
赵隽寒不欲与她废话,“本王要娶她。”
“你疯了!?她有什么能给你的!?”
娶她还不如同我苟合,当然了,这句话她没有说出口。
赵隽寒轻瞥,“娘娘只需照做就好。”
“本宫凭什么帮你!?”她尖尖的声音利的刺耳。
“娘娘不能生,当年你自己流了孩子,倒打一耙妄想陷害皇后,可惜后来被揭发,直接发落冷宫。”
他无视她额头冒出的冷汗,不徐不疾继续道:“被你牵连的有太医院的院首和端,他被处死,和家被一把火烧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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