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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师与国不可兼得-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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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沐也腼腆地向唐海黎作了一揖,却不敢抬头看她。
“三子姜襄,年十七,无字。”姜无途说起这个三儿子好像非常烦躁,指都懒得指了,连头都偏过去了。
姜襄却上前一步作揖笑道:“见过帝师!”
唐海黎点了点头,这个姜襄的言语气度有点意思,应该不像姜无途说的“心境幼稚”。
姜襄这边才笑着说完,转脸就哭丧着朝姜无途撒娇道:“父皇好生偏心!帝师生辰还专门请了宫外的戏班子来庆!儿臣从来都没有过!您怎么这样!父皇恐怕连儿臣生辰都忘记了吧!”
此时姜纶和姜沐的脸色可以说是青一阵白一阵,明知从小三弟就颇受父皇宠爱,放肆惯了,但在这种情形下说这样的话也太过撒泼了。
唐海黎心情更复杂了,这三皇子不当戏子真是亏了。不过听到姜无途为她请了戏班子,之前又看到那片梨园还是有些感动的。十几年的挚友之谊在她心中很有分量,不论如何都会好好助他。
姜无途一脸惨不忍睹,叹气道:“那,你生辰还有多久?”
姜襄偏头“哼”了一声,“没有!因为今天就是!”
……
唐海黎蹙眉,今日?那岂非跟她同年同月同日生。
姜无途直接断言:“这不可能。你生辰若是跟帝师一样…”他岂会不记得。
姜襄一屁股坐回座位,“好吧好吧,我生辰是昨天!您从来没忘记过儿臣生辰的…怎么今年就!”
果然如此。姜无途自知不对,便道:“既然如此,朕为你补生辰之礼可好?”
姜襄变脸比变天还快,这时立马甜甜笑道:“好!父皇一言九鼎!今日就补!”
姜无途挑眉,仿佛早就料到一般,拉过唐海黎,道:“自然,今日就补。帝师为他取字吧,就当生辰之礼。朕这小皇子最不听话,本去年就该取字,他偏说不喜,硬生生拖到今年来。”
唐海黎本来看戏看得高高兴兴的,比戏台子上的好看多了,莫名其妙被拉来背黑锅,心里多少有些不爽。
她淡淡道:“那就‘蒙楽’二字吧,我看他呀,不应该有这么多乐子在脸上。”
姜襄一听神色大变,拖了一年还不是为了让自己亲自取字,结果现在倒好了,取字权竟被丢到了帝师手上。心中自然不满,想也不想就要开口拒绝。
姜无途只看了他一眼就猜到了,立刻不容置喙道:“帝师之言亦朕之话。”
姜襄没法子,只得将拒绝之话憋回去,硬巴巴道:“谢帝师赐字。”他心里却在纳闷,这帝师究竟是何方神圣,让父皇如此尊崇。看来以后都不能太过分了,若是真惹得父皇盛怒就要得不偿失。
姜无途安排唐海黎在右侧坐下,示意三位皇子回位后才自己坐下,拍了拍手。
唐海黎看到应声而至的戏子,朝姜无途道:“费心了,难为你还记得。”
姜无途点了点头,笑而不语。唐海黎也转头专心看戏了。
三位皇子心中却是颇多诧异。虽在他们国家师道第一,但对于皇帝称呼直接用“你”字的他们还真是头一次见到。
以往唯一一个敢这样做的,是百年前的一位帝师。据闻那位先帝上朝时让帝师坐于一旁,并且对他言听计从。不过后来那位帝师就被暗杀了,拿脚趾头都猜得到是那些不满的大臣。想来父皇应当不会犯这样的蠢事。
帝师确实是至高官职,不仅能教皇子也能教皇帝,一向是有能力者当之。他们现在看到的人却是空有一头白发,面容似弱病的少年郎。
若是不看那头发,脸与身形比他们年纪还小些。当真不知这人有何才能能当帝师,难不成真是返老还童的老怪物?
三人都无心看戏,一直用眼神交流。
姜纶是表面上看似彬彬有礼,实则他俩都知道皇兄心气极高,若是能力不如他,他肯定不会给这帝师好果子吃,更别说让他教了。
姜沐一脸无所谓,不管是先生也好帝师也好,他不喜欢学那些东西,什么治国之策什么兵法,都不如诗画来得有意思。只要这帝师不像之前那些先生一样阻止他的喜好就行。
姜蒙楽则还是笑嘻嘻的,一副“他能拿我怎么办”的模样,悠闲地抓着瓜子磕。
这场家宴气氛比以往还要沉闷些,唐海黎本来就不爱主动说话,就静静看戏。姜无途因为三个儿子在跟前,不好说什么,也保持沉默了。无人说话,三位皇子更是不敢开口。
唐海黎赏完戏就先行退下了,说是为皇子们去准备准备书。姜无途一脸不高兴,待唐海黎一走远,立马乘了轿撵回龙华殿,看也不看皇子们。
台中舞姬还在作最后的兴舞,见皇帝离去神色间愣了一刻,马上又调整好,认真地看着三位皇子,长裙一束窄腰曼妙地绕动。
大部分都是在看姜蒙楽,三皇子传言是最多情的,若是能攀上,哪怕是个最小妾也自然一生荣华富贵。姜蒙楽翻了个白眼,阴阳怪气地“呵”了一声,“起开!”
舞姬们吓得立马停下动作,咬着牙颤抖地退下台子。
其实姜蒙楽根本不懂情爱之事,宫中皆传他多情,只是因为长相和气质罢了。
姜沐见此,折扇捂着脸轻笑了一声,朝大哥道:“父皇方才说了什么?”
姜纶偏头,道:“说,帝师就住里夜殿,离我们的宫苑最近,方便教导。”随即一笑,“恭喜三皇弟有字了,以后可唤你蒙楽了!也不能再以无字的理由搪塞父皇说不娶夫人了。”
龛影国男子是十六取字,取字以后便可成家。姜无途的意思便是让他们娶了夫人,给予封地,就可以试着管辖治理,也算是一种历练。他们三个偏偏没一个想先娶亲。
姜蒙楽气急败坏,抓了一把瓜子就往姜纶身上扔去,“起开起开!别跟我提这个!看了大半天曲儿戏子的够烦了!还提字的事儿!你纯心找我不痛快!”
姜沐把扇子一甩,挡下了往姜纶飞去的瓜子,“过分了过分了啊,惹你的是帝师,你打大哥作甚?”
姜纶淡淡道:“随他。反正我也不觉得这个帝师有什么厉害的,他讨厌我也讨厌。”
姜沐道:“你们怎么这样呢,我看那帝师长得挺俊的!一定喜欢饮酒作画,哪里不好?”
姜蒙楽又剥了粒瓜子丢在嘴里,道:“是你喜欢饮酒作画!你以为人人都是!指望一个白发三千丈的老头子跟你饮酒作画?怕是你想太多了,等着他训我们背书条子吧!”
里夜殿。
匆匆赶回来的煦儿正拿一透纱玉扇半跪着为侧躺于床上的白发女人扇风。
唐海黎略有些焦虑。姜无途是十六登基,因为他出生在乱世,此中压力非常人能及,更要有勇有谋,这样的人是靠自己的本事拿下江山的,自然有本事守得住。
可他这几个儿子生于太平年间,现在都十七八的年纪了,还是孩子心性。不管是装出来的还是真的,他们的实际本事也都不够守这江山。
孟泷国日益强盛,短短一年半就已攻下邻边两国,野心之大不可不防。以姜无途的手段,以龛影的距离,最多还能再撑一年吧。
他们没有经历过真正的“乱”,就不可能得到真正的“安”。
时日无多了,是得好好教导他们。姜无途不能护他们一辈子啊。
作者有话要说: 撒泼打滚求评论求收藏~喵!
帝师正式入住皇宫,坐等唐帝师调丨教不听话的三皇子~
☆、习水天
姜无途暗地里为唐海黎安排好了里夜殿的所有事宜,她也乐得轻松,只需安心教习即可,反正姜无途告诉她去不去上朝都可以。
这日一早外头太阳要阴不阴的,云要掩不掩的,总觉得像是要下雨。唐海黎端着茶看着天色点了点头,差宫女去请来三位皇子坐在她殿里,在他们面前来回踱步,道:“今天不教书本知识。”
“哦?这样好!”姜沐倒是颇为高兴,他是最不喜欢读兵书国策的。
姜纶和姜蒙楽是一脸不屑。但唐海黎还是看得出来,姜蒙楽心里松了一大截。
唐海黎领着他们去了马场,三人一到都很高兴,若是比赛马,他们可是很有信心的,根本不用这个帝师来教。
姜蒙楽神采飞扬,欲表现表现自己,正要说话。
唐海黎随便挑了匹马,骑上去后,不缓不慢开口,“今天下河捉锦鲤。”
三人皆神色微变。原来骑马是个幌子,实际却是下水!姜蒙楽把话头憋回肚子。
唐海黎翻身上马,动作干净利落,“你们谁不会水?”
他们异口同声道:“我不会!”
唐海黎微微挑眉,“哼”了一声。他们当然都不会,姜无途都不会水,她自然不指望他儿子会。
她道:“不会,就学。”
他们这下是明白了,这帝师刚刚根本就是在捉弄他们,今天就是让他们去学下水的。
唐海黎依次给他们指了马匹,“上马,去狩猎园的那条四色河。”
四色河是从皇宫发源最长最深的一条河,传闻四色是因为河中有四种颜色的锦鲤。
姜蒙楽的心思还在停在被捉弄了的时候,想着要扳回面子,不理唐海黎给他指的那匹马,自行挑了一匹最好的。
唐海黎说完就策马飞驰,身影离他们越来越远,直到看不见。
这下姜纶和姜沐是知道了,帝师提前说了目的地,是怕他们跟不上,失了方向!
不到半个时辰,唐海黎停在四色河边,下马坐在河边草丛中,心里还在想他们什么时候能到。
突然一阵马蹄声从背后传来。
姜蒙楽一跃而下,十分委屈地喊道:“帝师让我们好找!”
一路上他心里极其诧异,原以为这个帝师看起来文文弱弱的骑马一定不行,谁知他选了最好的马也追不上。
唐海黎闻声转头,一个丰神俊朗的少年落入视线,此时略微委屈的神情让人觉得调皮,她心情大好,“就你一人?我分明说了地点,怎得让你们好找了?”
“这是自然!我可是骑马射箭最厉害的!他们都在后面呢!”说到骑马,姜蒙楽扬起头。
唐海黎淡淡道:“如果我没记错,你现在背后那马不是我指给你的吧?”
姜蒙楽见被拆穿,有些恼羞,“这,都皇家的马匹,我想用哪匹就用哪匹!”
唐海黎偏过头,不跟他胡扯下去,静静等其他两人到。姜纶很快就追上来了,礼貌地拘了个礼便坐在姜蒙楽一旁。
姜沐果不其然最后一个到。
他满头大汗地下了马,边往他们面前走边抹着额头上的汗,声音有些虚弱。
“哎,你们也跑得太快了,不考虑考虑我的感受啊。”翩翩白衣公子硬生生被折腾成了发丝凌乱气喘吁吁的赶考少年。
唐海黎摇了摇头,真是辛苦这孩子了。姜蒙楽忍不住大笑,“二哥你太逗了!都让你多出门活动一下!天天待在房里写诗作画会病的!”
姜纶板着脸,“哪有你这样诅咒自己皇兄的。”
唐海黎轻咳一声,“行了,二皇子先来坐着,我先讲如何下水。你们先踩水……”
昨日姜无途给他们的震慑力还是很大的,现在他们听话多了。
至少除了姜蒙楽都是不顶嘴的,“帝师!我们一点水都不会的,淹死怎么办啊?!”
唐海黎瞥了他一眼,神色自若,“淹死,皇帝也不会怪我。此河此处深一丈,踩…”
“您怎么知道这里深一丈?”姜蒙楽又忍不住插嘴。
唐海黎看向他,抿了抿嘴。眼神之可怕,有如凶神恶煞一般,活像被掐住了喉咙。
姜蒙楽一看,识趣地闭上了嘴。
唐海黎讲完踩水该注意些什么,就依次将他们往河里推。姜纶刚听完,正在思考如何实践,毫无防备突然就被推下河!立马扑腾起来,一时急得话都说不出来。
唐海黎根本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刚把姜纶推下去就一掌打上姜沐的后背,不带一丝犹豫和间隔时间。
姜沐眼神并不慢,但看见了是一回事,动作是一回事。下意识想往后跑,却没有唐海黎来得快,还没转身就被一掌拍下去。一下去就喝了好几口水,直喊“救命”。
姜蒙楽见了拔腿就跑,唐海黎一把抓住他衣领往河里甩。
现在姜蒙楽才知道,原来两个哥哥真的不是不想反抗,是帝师力气太大!根本挣扎不了,这提着他衣领一甩,他跟棉花一样就被扔到河里了。
他才不甘心,被甩开的那一刹那,两手抓住帝师的衣袖企图把她也扯到河中。
唐海黎挥了挥宽大的衣袖,站得稳如泰山,丝毫未动。
“双腿向下踩蹬,尽量让自己立浮在水中……”
“记得我刚刚说过的,双手横向划动……”
唐海黎一边看着他们在水中扑腾,一边给他们回顾讲过的内容。“救命”“死人”“啊”“告状”这样的话嘈杂于耳,打破了密林河边的静谧,但她却充耳不闻。
姜纶渐渐扑腾对了,慢慢熟悉着感觉。而姜沐还在不停地喝水,直呼“救命”,但明显发现喊也没用,认真感受了一会儿喝水的次数少了很多。
姜蒙楽下去的时候是破口大骂了一阵,扑腾了两下,马上就感觉到了在水中的乐趣。但肢体上还是在胡乱扑腾,根本不按帝师说的来。
他渐渐不骂了,像是越扑越没劲,很快往水下沉去。
唐海黎看了一眼,河中只剩两个人的身影,心中也一点不慌。刚刚就看见姜蒙楽分明已经学会了踩水,这样还能沉下去,只能是骗人的。
她开始在心里暗数,看看他到底要数到第几声才起来。
姜沐蹙着眉环顾四周,双手扑腾着惊道:“三弟呢?!”
姜纶顺着他的方向看过去,立马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忙爬上岸,朝唐海黎道:“帝师!三弟这是溺水了!还请相救!”
“不急不急。”唐海黎摆手。
“帝师,这可是皇子,若是被父皇知道,您也不会有好果子吃!”姜纶面露急色,变得有些口不择言起来。
“我说不急就是不急。我不是说过了嘛,你们就算淹死,你父皇也不会怪我。——姜沐,你也上来吧。”
姜沐应了一声是,缓缓爬上岸,累得直喘气,眼睛却死盯着河面,担忧之情言溢于表。
唐海黎说完,在心里继续默数。
数到第六十三声的时候,她心里开始略微有些慌了,明知姜蒙楽是会水了,还是忍不住想这是真溺水了?
水面平静,无一丝波澜。
唐海黎摇了摇头,嘴上说那么说,但实际她绝不可能允许他们三个有任何意外发生。纵身一跃,还是下了水。
下水才游了半丈远,她就被一双手从背后环住了腰,少年的胸膛紧贴在她的背上。
唐海黎又惊又气,正要扒下他的手,就听见一个虚弱的声音在耳畔说:“总算来了,差点真的要憋死在河里了。”
“姜蒙楽,你找死。”唐海黎一字一顿板着脸道。
姜蒙楽轻笑一声,好像很满足一样,但下一刻就没了声音,头软绵绵地搭在了她肩膀上。她想,这孩子应该是憋气憋晕了。
☆、下雨了
岸上姜纶和姜沐看到三弟浮出水面终于安心下来,能够自行冒出水面应该是没什么事。
唐海黎浑身湿透,原本穿的也不多,只是一件宽大的白袍此时已经贴在身上,把体型勾勒得非常明显,手臂修长纤细,胸部的优美呼之欲出,腰段小到只需盈盈一握。
她双手稳稳地抱着姜蒙楽踏上岸,将他轻轻放在草丛中,站好拍了拍衣衫上的水渍,转念一想反正拍不干,便只理了理衣角让自己看起来还算修雅严正。
唐海黎将姜蒙楽一放下,姜纶和姜沐就扑过去半跪着去看他的气色,焦急之下哪有功夫认真去看帝师。姜纶使劲拍了拍姜蒙楽的脸,见他还是不醒,就转头看向唐海黎求助。
唐海黎道:“他没事,只是自作自受,憋气憋晕罢了。”
听她这么说,姜纶和姜沐放心下来,瘫坐在姜蒙楽身侧,之前练了那么久的踩水着实累的不行。顿了一下,姜沐的眼神却转不动了,盯着唐海黎,嘴巴张大,有种想说话说不出来的感觉。
“你,你……帝师?——您,那个!”姜沐嘴张了半天,终于支支吾吾开口了。
唐海黎颇为理解,点着头和蔼道:“你是不是想猜我是女的?”
闻言,姜纶也猛地将头转过来,仰头看她。
看姜纶的神色似乎吓得不轻,唐海黎随意道:“我从未说过我是男子。”
说完她也盘着腿坐下了,看他们一直仰着头盯她怪可怜的。想着跟他们长谈一下,人与人之间信任可是最基本的,她可根本没想过隐瞒这一点,再说姜无途也知道啊,更谈不上欺骗了。
只是这两兄弟,脸色有点不大好。
姜纶和姜沐大概想到,父皇跟这帝师是老相识,恐怕早就知道。说不定,父皇还跟她有一腿,不然为何能当上帝师,不就是为了让他们不排斥吗。可帝师怎么能转为皇后,此间隔了一条滔天大河,她断然不会成功的。
他们半晌不说话,唐海黎准备打破沉默,“脸像弱病公子是因为我涂了脂粉。”
说着她顺手抬起衣袖抹了抹脸,湿哒哒的宽袖拂过脸留下几滴水珠,蛾眉立现细长媚美,鼻子也变得小巧,唇瓣殷红。五官未变,却一点没了之前苍白多病的公子气,活脱脱成了倾国倾城的美人。
姜纶不说话,此刻看着帝师更印证了他心中的想法,如此国色姿容,必定为父皇所求。但随即又皱眉,这一头白发,也不好猜测详细年龄,万一是个老妖婆又怎能入父皇之眼,难不成真的有什么特别可利用之处。
姜沐则活像见鬼了一样,语无伦次道:“声音,不可能啊!可,可你——”
唐海黎清了清嗓子,道:“一点口技罢了。”现在她用的是女子的声音了,宛若莺啼,说话比唱曲儿还好听。
姜沐听后不敢确认这是不是她真正的声音,头耷拉了一会儿,好像不愿承认事实一样。他抬起头,“师父!请教弟子口技!请您一定要教我!”
唐海黎淡淡道:“这,有时间就教。”看着姜沐此时无比激动的脸庞,她心颤了一下,这转换也太快了些。
姜沐两眼发光,“师父你作画也一定很厉害吧!请您务必教我!弟子不知道有不有荣幸抢先一睹?”
“……”
姜纶实在不忍看见姜沐这个样子,抬起右手捂着眼睛偏过了头。他这二弟就是这个秉性,闲人逸事之物从不放过。
唐海黎道:“有画在里夜殿,想要就自己去拿吧。不过大部分我都在上面题了诗。”她换回了男声。其实她这两种音色很相似,只是男声稍微作了些修饰罢了,让别人听起来不太像女人而已。
天色渐晚,他们是午时出发来这儿的,现在已近酉时了。唐海黎抬头看了看天,太阳还未完全落下,但已经被乌云所遮,十分阴凉。他们四人身上都是湿透,在这样的天气里,觉得有些冷了。唐海黎决定即刻回宫。
他们今天过来都没带侍从,也没通知任何人,只能自己收拾收拾骑上马,幸得他们之前都拴好了马,不然就要步行了。姜沐看起来很是高兴,回宫的一路上都在马背上悠闲地哼曲子。
唐海黎将姜蒙楽抱在身前,下意识地探了探他额头。还好,没发烧。
姜蒙楽平常看起来嚣张跋扈的,脸上总是神采奕奕,行为像个不懂事的孩子一样爱捣乱爱接话头。此时闭着眼安静地躺在她怀里,眉如画,睫毛随着呼吸起伏,安静恬然。
唐海黎大概知道了为什么姜无途那么喜欢这个小儿子。他有着一种不一样的少年气。
后面姜纶特意骑得慢些,靠近姜沐,小声道:“你之前不是对习水还嗤之以鼻吗?说好的一起嫌弃帝师所授呢?”
姜沐撇头一笑,“那不一样!之前我以为这帝师没真本事,只会巧舌如簧哄得父皇给了她官职。现在嘛!帝师是我师父!”
姜纶闷闷的哼了一声,“不就是个口技,瞧你没出息的。”
“不一样不一样!不管她是男子还是女子,这个帝师给我一种父皇的感觉——同样是看起来威严肃然,但实际却很温和。他们真的很像!只是,好像帝师表面没有喜怒哀乐…”
“……”
他们刚好回到宫里,天就下雨了,不多一分,也不少一刻。
唐海黎吩咐宫人把马牵回去,又命姜纶将姜蒙楽送回他自己宫里,嘱咐一定要请御医看看,姜纶应了声是就出去了。
姜沐疯狂地在殿里转来转去。壁上全挂着书画,有的字行云流水如云烟,有的字娇若惊龙,画更是栩栩如生。这些都是唐海黎昨天刚来时让荔枝布置的,她想着反正要长住,就把自家里的东西搬来些。
看他看得如此兴奋,唐海黎道:“若是都喜欢就命人全部取下来吧。”
姜沐双手不停地来回搓着,扭捏道:“不可不可…这可是师父的全部心血!”
“只要你别叫我师父,什么都行…”唐海黎真是怕了他了,“师父”两个字实在太奇怪,听起来像是教武艺法术的前辈,她还是更喜欢“先生”“帝师”这样的字眼。
姜沐仿佛抓住了什么有趣的把柄,欣喜道:“那,帝师下次不要唤我全名了,可以叫我‘典目’!”
唐海黎点了点头。唤字不唤名,确实要亲切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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