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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师与国不可兼得-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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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德殷淡然道:“我都知道。”
  姜沐“哼”道:“真是伟大呢,是不是为了我,连国都可以卖了?”
  “陶国本来就不是我的本国。”
  “呵,真是让人恶心!”姜沐阴阳怪气道:“囚我这么多天,每日饮酒作画,吟诗作对,当真悠闲!兵力分布图都被我偷了,你真是让人恶心透了。”
  赵德殷沉着脸,“是我拿给你的,不是偷。”
  姜沐愤然,咬着牙,似乎不愿与他再说话。抽出腰间的佩剑,一脚轻轻登在树干上,飞到了树丫上,低头看着被绑在树上的人,将剑伸到他脖子前。
  微风浮动,树叶柔柔地摆着,刮过赵德殷的脸颊。
  姜沐道:“怎么样?这种感觉?”
  赵德殷的眼眶里突然就充满了难以置信的目光,“你要杀我。”说完,好像认命一般,嘴角扯动了下,闭眼,泪水就滑了下来。
  姜沐从来没想过这样一个人竟然也是会哭的,心里莫名沉重起来,但嘴上的嘲讽却不停下。
  很快,眼泪横七纵八地爬满了赵德殷的脸,但却没有一丝声音。清越的男声在上方响起。像是有什么不甘心一般,他又缓缓睁了眼,抬起头,看着坐在上头树枝上的人。青蓝衣衫飘飘,温润如玉的面目带了一丝狰狞,嘴角轻笑着俯首看着他,“你爱的人利用你,信任的朋友利用你,最亲近的家人已经死去,皇帝恨不得杀了你,怎么样?这种滋味好受吗?哈哈哈——”
  赵德殷脸上泪痕依在,嘴上却微笑回道:“还不错。”虽然姜沐笑的肆无忌惮,但他还是在他眼里看到了一闪而过的不忍。
  银剑就抵在他的脖颈上,只需姜沐轻轻发力,他就会命归黄泉。但是他并不想这种情况发生,不想姜沐背上一条人命,更不想自己被姜沐杀死。于是,打定主意,赵德殷自己将脖子往前送了半分,在剑刃上使劲一偏头,顿时鲜血四溅,活生生的血液落在自己的衣袍上,同时也沾到了姜沐的青蓝衣衫,吓得姜沐丢了手上的剑。
  银剑哐当一声落在树下,落下的时候恰巧划开了绑着赵德殷的绳索,剑落下之后,人也落下了,躺在血泊之中。
  “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我不是认真的!”姜沐眼角发红,一句又一句地歇斯底里地喊着。微风拂过他的衣摆,墨发扬在空中,他木讷地跳下了树,也不嫌脏,直愣愣地抱着赵德殷的尸体,连自己的镜片落在了血里也没察觉。
  心慌意乱之下,姜沐看见了一旁沾满血迹的银剑,对,就是这把剑杀了赵德殷。想着想着,他的手就不自觉地捡起了剑,放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像是不受控制一般,轻轻一划!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几乎全是第一人称,不喜欢的可以跳过哦。是写姜沐和赵将军的往事。

☆、忆往昔

  当姜沐的剑划往自己时,剑身反光照出了他的双眼,正目带凶光,极为骇人的盯着剑刃,甚至带着一些渴望和期待。
  他以为能在剑刃上看见自己的脸,谁知却莫名看见了过往所发生的一点一滴。
  是不是人之将死,都会回想起过去?身为龛影的二皇子,上有大哥为父分忧,下有三弟承父爱,而自己什么都没有。
  我不是没有努力习过武,也不是没有努力看过兵书,可是每晚挑灯夜读的时候又有谁能看见!于是,每天只有写诗作画来陶冶自己的心境…
  遇见赵德殷的时候,我还在想,这是个囚犯,应当会有和我一般的心境。谁知道他竟然性格开朗明媚,武功又好。跟他站在一起,无形之中就觉得自己更加卑微了。跟他逃离龛影后,无数次的被他照顾,越来越觉得自己没用,所以我跟他说,再见。
  在安璃国维家的呆了四年,我也知道,自己的性子越发卑微,做事越来越胆怯。
  当我知道三弟没死的时候,不知道心情究竟是欣喜还是难受,他已经是高高在上的御史,而我,却只是个小官手下的客卿。
  帝师她还是待我很好,但我依旧看不懂她。我只知道,帝师并非一个胸怀天下的人,并且,三弟看她的眼神不一般。也许,帝师并非头发所代表的年龄一样。
  从上次再遇赵德殷,我在他眼里看到了欢喜与忍耐,至于他为什么一定要带我到陶国带我到他身边,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拒绝知道。
  四年前,赵德殷与我逃离龛影战乱,路途虽漫长,却充满了活着的感觉。
  那时候我话本来就多,经常在他耳边断断续续说个不停,那天我就莫名开口问他:“你会不会觉得我很啰嗦?”
  那时他在采野果,眼睛一直看着灌木从,面无表情回道:“是挺啰嗦的。”
  我心底翻了个白眼,原来这人一直觉得我很烦,可是为什么这样还要一路带着我这个拖油瓶。
  他丢给我果子,忽然就爽朗地笑了,道:“反正一路都这样,我已经习惯了。”
  逃到两国边境交界处时,赵德殷打了些野物去换钱,不然赶路总是个大麻烦。我就在颇为荒凉的街边摆了个小摊写字,倒也有人愿意赏钱,但运气不好,突然远处窜出一群逃难的,从路上直径跑过。别人没事,就我被推搡着摔了一把,腿正好磕在旁边摊子的磨刀石上,疼得眼冒金星。
  旁边的摊主过来扶我问没事吧,我爬起来拍拍手说没事,继续坐好在自己摊前。
  也不能怪那群人,既是逃难的,多半还是龛影的臣民。
  直到一个客人说我腿上有血,我才发现半截裤腿上都成了红色,于是一瘸一拐地去找了郎中,心想,刚赚的钱又要花出去了。但不能耽搁和赵德殷的赶路,所以只能自己解决了。
  郎中说这伤口太大,得用针线缝,而且现在他那儿已经没有麻草了。我心一横,道:“缝吧缝吧,无事。”硬是忍着一声没吭。
  郎中的小学徒在一旁看着,嘴巴张的老大,还“哇”了一声,“大哥哥,看着你文文弱弱的,居然比我还坚强哟。”
  我还觉得挺逗,微微勾了勾嘴唇,道:“身痛而已啦。”
  我不知道赵德殷是怎么找过来的,反正我在郎中这儿躺了一会儿,醒的时候就听见郎中在跟他说话。
  “这是你弟弟吧?平常也这么要强么?”
  赵德殷道:“不啊,他在我面前很像小孩儿,吃的都还得我给他找呢。”
  不知为什么,我听到这儿,竟然笑了。
  我好像觉得自己那自卑的性格能在他那儿得到缓解,但我却又一次一次敏感这种想法。
  最终忍受不下去了,在他说要去陶国的时候,我客气地说了句:“行吧,那,我走了。我不太喜欢陶国和孟泷国,嗯,就这样。有缘再见。”
  一小段时间的同甘共苦,以及后来的四年分别。直到在蛇林再次遇到他,他已经成了所有人口中的“赵阎罗”将军,可惜他还是败在了师父的计谋之下,又或者,败在了我这一步。
  那次见面十分不友好,两国开战,我以阶下囚的身份与他相见,更加深重了我内心的拧巴和不自然。就好像,在我心底,似乎我们就不配做朋友,我和他过的是不一样的人生。
  他将我带到了陶国,他的府上。我想,以我俩的关系,既然无法做敌人,何必为难自己。于是,只当是萍水相逢的朋友,顺便为师父拿些情报。
  那天我和他聊了很多,大多数是回忆和国事。我知道他对我的心意,但是对感情我从来都是避而不谈,我自知是个没心没肺的人。
  我和他就这样一直坐到打烊,从小酒馆里出来,路上没什么人,飘着点小雨。暂无战事,基本都很闲,并不着急回府,就在街上慢慢走着。
  我随意道:“你做将军挺厉害的,真是适合乱世,一直都得胜的?”
  他道:“怎么会啊,像上次我战败了。”
  我道:“那是因为你遇到了竹安先生,我想你应该认识。”
  他道:“我知道那是谁,当年就是他把我送进龛影天牢的。”
  “不说上次你的败绩了,毕竟是遇上先生,你不算输。对了,我想知道你有没有什么事情是完全确信你能做到的,从未有过怀疑过的?”
  “有,很多,我做事一向很有信心。”
  我道:“我从来都不是那种人,你明白吗?我对很多事情都没把握。我跟你,不一样…”
  赵德殷突然就抿嘴笑了,“那你现在记得一件事好了,坚信我永远支持你做任何事。”
  他说的风轻云淡,就好像刚刚说了今天吃的什么饭一样。我的心却越来越冷,真的吗,可能吗,他是陶国的大将军,我配不上的,连朋友都做不了的。
  揣着自己越来越冷的心,每天收集陶国的情报,在他眼皮子底下,他从不说什么。
  海底月是天上月,可看而不可及。而且,或许陶国亡了之后,我便有资格做他朋友了。
  可是,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这是为什么?
  姜沐的剑刃此时已经搁在了自己的喉咙上,脑子里回放此生一幕幕,觉得不该活这一世。
  银光一闪,剑刃滑动,雪色的脖颈上已经留下细细一丝鲜红。
  “哐当!”
  一颗石子重重地打在剑身上,弹落了姜沐手中已经握不稳的银剑。整个人一惊,睁了眼,见不远处站着一个背着书篓的狼狈书生。
  书生走近,每一步都让他越发心紧。
  这个人他见过。
作者有话要说:  发了一章假糖……

☆、不同路

  虽然时隔几年,但姜沐还是记得,面前这个邪气凛然的书生他绝对是见过的。在龛影,帝师带他们出宫的那天,相貌并不特别,但印象深刻,确实是此人无误。
  他还未开口,这个书生就已经走过来了,这人道:“想死?你还记得你来这儿的目的吗?”
  姜沐沉寂片刻,眼睛瞟到一侧,看着躺在血泊里的赵德殷,又将视线缓缓移到自己脚下,盯着那把刚刚被打落的剑,道:“不太记得了。”
  书生一手够到背后,取下书篓,放在地上,拿出了一大叠小册子,“你若死了,赵德殷可就白白去了。你想想,你来这儿,是为了给安璃国方便,里应外合,夺取陶国!你死了,皇帝定然会知道赵德殷死了,兵权就会转移。你现在要做的就是从中做文章。”
  他说着将那些小册子往姜沐面前甩,接着道:“这些都是我收集的陶国皇室的情况,和朝堂官员的一些资史,你看着办!”
  他这人边说边笑,仿佛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姜沐却木讷的站在原地,任由小册子往他脸上身上飞,也不躲,也不接。半晌,才道:“你是谁?”
  虽然这是个问句,姜沐却一点想知道答案的意思都没表现出来,平平淡淡,并不关心。
  那人不在意,咧嘴笑道:“我叫莫生相。”
  姜沐终究还是没捡起地上的剑,弯腰拾起了那些小册子,压着额角,眉间尽是郁色,闷声道:“我知道了,知道了…我不能死,是吧…我还要帮三弟。待此战结束,我就再不问世事。”
  莫生相挑眉,歪嘴轻笑,重新背起书篓,“跟我没关系,再见了!”
  ————
  安璃国,堂将宅。
  唐海黎静静地坐在梳妆台前,一遍又一遍抚摸着自己的脸庞。若是以旁人的角度来看这个场景,定然觉得十分诡异,就好像画皮的女鬼一般,痴痴不舍地看着不属于自己的皮相。
  她放下手,突然觉得胸腔里一阵翻腾,忙伸手取了绢帕掩住自己的咳嗽,拿帕子的手不自觉地翘着小指。
  唐海黎仿佛突然魔怔了一般,不去看白绢帕上的血渍,反而盯着自己的右手小指。
  兰花指?她可是个男人,怎么能翘兰花指呢?!
  不不不!她分明是个女人,这难道不是很平常的下意识动作吗?!
  两个声音在脑子里打架,吵得不可开交,让她整个人迷惘了起来,一时间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就好像入了魔咒一般挣脱不出。突然眼前出现一个人,挡住了她所有的视线。
  “主人!”煦儿一把攥住她的手,“主人醒醒!”
  唐海黎愣着,盯了半晌,终于放下了手,“煦儿,对不住了。”恢复了神智,转身看屋内一片狼藉,茶杯摔碎在地上,纶巾也落到了梳妆台下。不必多想,也知道自己刚刚做了什么。
  她也自知,现在自己定是披头散发如丧家之犬一般狼狈模样。定了定神,淡然道:“煦儿收拾下这里。”
  煦儿顿了顿,叹了声气,从袖中拿出手帕递给她,“刚刚推门进来时当真吓我一跳,主人你太不小心了。”
  唐海黎接过手帕,若无其事地擦了擦嘴角残留的血,霎时胸口又一阵翻腾,捂着心口闷咳了两声,然后就跟没事人一样,冷冷道:“我会注意药量的,这次确实多了,才出现了一些幻觉。”
  “对了,蒙楽那边怎么样了?”
  “主人放心,一切都在计划之中,大约半月姜公子就能凯旋归来了。”煦儿一边拾着地上的茶杯碎片,一边答:“不过,有一点意外。”
  “什么意外?”
  “姜沐公子差点死了,被莫生相救了。”煦儿说这话时底气不足,觉得大多是自己的错。
  唐海黎问:“不是让你们派人保护了吗?怎么会是差点死了?又怎么会是被莫生相所救?”
  煦儿无辜道:“当真一言难尽啊主人。沐公子那是想自杀。”
  沉默片刻,唐海黎垂着眼帘,无奈道:“罢了罢了。那我知道情况了,不必多说。”
  ————
  沙场,夕阳渐落。安璃国的大旗竖得高高的,迎风而飘,宣誓着胜利。
  姜蒙楽坐在高点,这是安璃与陶国最后一场战,他已经赢了。俯瞰整个战场,比他刚刚在人群中厮杀来得更加痛快淋漓,如同坐拥天下的快感。
  而坐了片刻,心情却愈来愈沉重,没人跟他分享这快乐,他现在迫不及待地想回堂将宅,回家。
  不知道先生的病有没有好转,当时看起来那么严重,他不在她身边,她是不是会难受。所说以往看着先生的头发,是一种新奇好看,再后来,就是一种辨认方式,如今,却是害怕。
  不知为何,先生的容颜不断在他脑子里回闪。满头白发,衬得她更沧桑,肌肤和头发颜色几乎融在一起,更病态,更苍白。
  就好像是迟暮的老人,还患上了重病。下一刻,就要离他而去。
  姜蒙楽眼睛瞪着天边,太阳一点一点地在往下挪。空中的色彩在快速地变换,时而红,时而淡蓝中夹杂着紫。朵朵云霞耀眼,天边的余晖正在渐渐散去。
  他突然抽出腰间的佩剑,朝着即将落下的太阳,刺向空中。
  我能怎么办,到底该怎么办…当我看见夕阳如你一般渐渐陨下,我挥剑也无法让它停留丝毫…                        
作者有话要说:  前几天比较忙,什么都做不了,对不起大家!虽然掉了好多收藏,但是留下的小天使,我爱你们,我保证我不会坑。前段时间是真的很忙,所以更不了文,对不起大家!
最后,么么哒,虽然现在有点虐,此文是he。
可以的话留个评论吧,我会更爱你们的!你们的评论就是我更新的动力!

☆、引客卿

  唐海黎一日又一日的躺在床上,病情愈发严重,甚至已经很难再自己起身,每每翻动一下就是咳血。她还能再坚持一个月……算算时候,现在姜蒙楽差不多也该回来了,再把他支出去也好,免得看了让人心疼。
  屏风后黑影微动,煦儿从后走出,端着一碗黑不见底的药坐在她床边,“主人,喝点,压一下。”
  唐海黎胳膊肘撑在床沿,试图坐起来,片刻后,无奈松了力道,道:“算了,老了不中用了。”
  煦儿“噗呲”一声笑出来,把她扶起来坐着,边喂药边道:“主人还有心思调侃,还算有精神。”
  唐海黎被动地喝完一整碗药,才得开口:“蒙楽还有多久能回来?”
  煦儿收了碗放去桌上,回头顺手捏了捏被角,边道:“快了快了,今天或者明天大概就到长柯城了。”她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顿了顿又道:“对了,主人,荔枝最近愈发懒了,成天躲屋里,我见她明明伤势已经好了大半了。”
  “胡说,昨天是她照顾我的。”唐海黎从被子里挪出手,比了个二的手势,“你猜昨个儿她说什么?‘煦儿懒得不行,天天让我出来做事,果然是主人的煦二姑娘哟’,那语气,叫一个酸。”
  煦儿淡淡“哼”了一声,假装什么都没听到,收拾完东西就出门关门了,动作简洁,如行云流水。
  唐海黎躺在床上,望着窗外。几只小雏鸟在外头的枝丫上叽叽喳喳,有些叶子还绿油油的,而有些已经开始微黄。应当不久就要步入秋日了,天儿也渐凉,窗外吹进来的一丝丝风弄得人心痒痒的,想要出去走一走。却无奈她现在连坐在窗边的力气都没有,只能眼馋的看一看。
  片刻,门又开了,煦儿又回来了,身后还跟着一个人。
  紫衣战袍未解,长发微乱,头冠被一手搂在腰间,眼睛直愣愣地盯着她,这一眼,有些灼热,她忍不住偏了头,翻了个身,不再看他。而偏头那一瞬间,她好像还看见煦儿正在迅速地退出门槛…
  脚步声就一点一点的贴近,唐海黎只得闭了眼,以免乱了心。
  “先生,我回来了,怎么不愿意看我。”
  姜蒙楽这话说的几分深情,几分哀怨,让人觉得不忍欺负他。唐海黎睁眼再翻过身来,见他跪在床边与她平视,淡淡道:“愿意的,只要蒙楽听话,怎么会不愿意见你。”
  想了想,又道:“比算的回来早了大概一天,事情都可解决好了?”
  姜蒙楽嘴角憋着的笑意终于露了出来,一脸满足,“自然了,想念先生得紧。至于面上的问题,明日我去上朝的时候禀明这些就可以了。”
  真是不一样了,现在蒙楽已经完全能自己理许多事了,说话也温柔了。他是长大了吗,还是说,原本他就已经是这样了。只是她还身体康健的时候,可以任由他胡闹,帮他解决所有事,帮他撑起一片天。所以,从来没注意过,他早已经不是雏鸟了。
  姜蒙楽见她不说话,就盯着他看,以为自己做错什么了,忙道:“先生别生气,小心身子。我早已经不计较你那个琴客朋友了,真的。”
  唐海黎一愣,心底笑了,表面上却冷冷清清道:“嗯?你不说我都忘了。”
  “……”
  姜蒙楽笑完,收了收情绪,有点疑虑,道:“先生?”
  唐海黎就看着他,他似乎受到了鼓励,又接着道:“我二哥他,好像有点不太对劲。”
  “排完计划之后,并没有跟我一起上战场,虽说很多事他确实认真去做了,但我总感觉他心不在焉。最后和陶国那战结束以后,和二哥见的最后一面…他的眼神,很空洞。他还跟我说,他要归隐,再也不涉足各国国事战事。虽然我也知道,二哥他本来就是个闲云野鹤之人,但——这样淡泊世间所有事的感觉,很不对劲。”
  说完他就陷入了纠结。唐海黎却道:“你管你二哥做什么,你帮不了他,也没人帮得了他。自己做的孽,自己就得承担。”
  “先生你是知道些什么吗?”
  “知道,但是并无用,信我,真的无关紧要。”
  安静了须臾,姜蒙楽终于道:“好吧。”
  “吱呀——”
  房门再次被打开。还是煦儿,这次身后也跟了一个人。
  一身白衣,瘦弱的体型,戴着白色垂纱的斗笠,还用了白绢布蒙面,几乎是看不见脸。一身上下,白得彻底,比起平日里的唐海黎的穿着有过之而无不及。开口便是,“姜公子安好。谣闻姜公子重贤才,斗胆——”
  “斗胆一试”这话还未说完,就已经被姜蒙楽打断,“谣闻?从哪儿谣闻的?”他心道:哪里来的无知客卿,竟然跑到府上应求。
  那瘦弱男子轻轻一笑,“自然是从竹安先生这里听闻的。”
  姜蒙楽看了一眼他旁边的煦姑娘,挑眉,大约懂了。回头朝唐海黎问:“你找的?”
  唐海黎点了点头,“你不是说你对我那日的琴客朋友不生气了吗?喏,这就是了。”
  姜蒙楽再三打量,觉得不像,毕竟他也遥遥望见了一眼,体型上来说,当真不会是同一个人。但先生说是,那就是了,于是随口问道:“他叫什么?”
  “左篱。”
  唐海黎认真道:“是我的一位故友,谋略与我相当,你毫无保留的信任就可以了。若是有天我不在了,他可以帮你出谋划策。”
  她费了好大劲叹了口气,差点又咳嗽,坚持说完:“你一定不要怀疑他…”
  姜蒙楽忙扶着她的背,轻轻抚了抚,迅速回道:“先生别急,我信,我信就是!”
  虽然表面是这样说,但看着先生病重得这样厉害,那所谓的旧友并不表现出一丝一毫的关心之态,并不非常信任。而且,他的内心是拒绝先生的这种说辞的,先生怎么会死呢,才不需要其他客卿。他道:“左先生,无事你可先行退下了。”
  这话明显是驱赶之意,但唐海黎并未反对,那左篱也并未不满,就听话的默默弯身退下了。
  奇也怪哉,姜蒙楽心道。
  唐海黎看着他,“现在情形实在吃紧,现在陶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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