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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嫂,我们篡位吧-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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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冰凉刺激,寒风猛地一吹,她能感到冰碴子扎到皮肤的生冷。
  硕大的雪花一片片的落下,她不敢出声,更不敢动,就跟一条被冻成冰坨子的鱼,连呼吸都觉得困难。
  头顶那人把铜盆在窗户边又倒了倒,几滴水珠滴答滴答落下,撞得脑袋好似开了瓢,通透哇凉。
  窗户久久未关,如意趴在窗户边,张口说道。
  “屋里太热了,好大的雪啊,可是得开窗子通通气。”
  如烟瞥了她一眼,附和道。
  “那你可要一直守在窗户边,等什么时候透完气,再赶紧关上。”
  “放心,我就在这看大雪,看烟花,看看院子里有没有偷偷跑来的野猫。”
  锦竹冻得一哆嗦,连带着花枝跟着一颤。
  如意惊呼,“难道真有野猫?”说着,便拿铜盆用力冲着花枝乱打一番,锦竹被敲得满头嗡嗡乱响,偏偏不能出声,一口银牙咬破了嘴唇,血腥味直冲鼻孔。
  她整个人蜷缩成一团,不断凝结的冰碴让她骨缝间阴冷疼痛,湿透的棉袄沉甸甸的挂在身上,冷到极致便觉得火辣辣的难受。
  内室中三人缄默不语。鸾玉靠在窗边的软塌上,随意拨弄燃着的沉香,一缕缕的白烟绕成美人面,被风一撩,淡作一团。
  陆玉安斜靠着床栏,尽管腹部扯得厉害,可面对李旦,他不能躺下。
  那人明眸皓齿,一副小白脸的做派,猜想鸾玉应当不会中意此等类型。
  他的嘴角初一勾起,便听见鸾玉抬高音调,对着外厅吩咐道。
  “今夜的沉香品质不算上乘,如烟,帮我倒掉。”
  上下牙快要磨碎的锦竹听到动静,顿时心灰意冷,偏偏如意就趴在窗户上头,她就是想跑,也没机会动弹。
  若是被人抓到,单是偷窥主子的罪名,不死也得扒一层皮。
  正想着,滚烫的烟灰从脖颈窸窸窣窣的错落到后背,烫的她恨不能立刻跳起来逃走。灼伤的燎泡一个接着一个鼓起来,锦竹抖了抖身子,冰渣和烟灰混在一起,那滋味才叫冰火两重天。
  若不是为了那枚玉石簪子,还有姚燕云亲口承诺的好前程,她才不会大半夜不睡觉,跑到这里扒墙角。
  她把右手塞进嘴里,拼命克制住想要呻/吟的冲动。
  不知道挨了多久,迷迷糊糊当中,锦竹只觉得头顶一阵冰寒。原是风雪压断了细枝,咔哒掉到了她的头上。
  抬眼,那两扇窗户已经闭上了。她动了动身子,腿脚发麻,头发丝都变成了凄白的冰晶,那还顾得上矫情,锦竹赶忙哆嗦着身子,悄摸的溜回了北偏院。
  “来了吗?”
  鸾玉看见顾衡倚靠在外厅的廊柱上,便起身往外走,陆玉安想下床,李旦笑着讥讽。
  “燕王殿下,需要我帮你叫辆马车离开吗?”
  陆玉安拄着床沿下来,小麦色的皮肤在光下有种诱人的味道。他挺直身子,不躲不避,反唇相讥。
  “在大晋的疆域,无需梁国六皇子的照应。
  倒是你,无旨无邀出现在公主府内,还是要自求多福,若是被人以窃密的由头抓到,晋梁两国的安宁,怕是毁了。”
  “燕王殿下先稍等片刻,别走。”
  鸾玉没听清两人具体说了什么,只以为陆玉安想离开,便回头摆摆手,继而走向黑炭,对着他弓下腰去。
  李旦心中不是滋味,却也知道此时还并非较真的良机,遂硬生生压住了那股酸酸的醋意。
  “秦先生?”
  她声音柔和,面带笑意,解绳索的时候,那人双眼紧闭,蓬头垢面的,什么都看不清楚。
  “你若再不醒来,我就掐你人中,若还不醒,我便削你足后,听说足后的穴道更易让人神志清明,我。。。。。。”
  “啐!你这阴毒的女人!”
  黑炭双目澄明,如黑夜繁星,恶狠狠的瞪着对面的鸾玉。忽然翻了个身,一骨碌坐在地上。


第28章 
  鸾玉双颊粉红,鼻梁上沁出几颗细密的汗珠,若有若无的香气清甜醉人。
  她也不恼怒,反而笑的更浓,身体里的血液此刻仿佛疯了一样的叫嚣,掌心被暗暗掐了几道红印,这才勉强撑住理智。
  “解药。”
  鸾玉将手伸到他面前,挑了挑眉毛,依旧笑着看他。
  那人双臂一横,扬着下巴不明所以。
  “什么解药?”
  “秦先生心知肚明,我这人没多少耐心。夜已深,若你继续装疯卖傻,我便命人剥光你的衣服,将你身上能找到的药丸全都给你吃下,然后倒挂在外面那颗海棠树上,一夜过去,秦先生,能不能活,活的体不体面我可保证不了。”
  鸾玉支起身子,绕着秦望走了一圈,然后背对着他,目光落到同样双颊飞红的陆玉安身上。
  那人克制力极强,若非身上有伤,这些药量大约能用内力逼出体外。
  秦望从地上窜起来,方要伺机往外跑,却见顾衡眼神一冷,不由得瞬间认怂。
  他被顾衡踹怕了,那一脚足以让他半天回不过神,疼的五内俱焚。
  “咱们素昧平生,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你就行行好,放了我吧。”
  硬的不行,他便开始放低姿态,蹙着眉头赔了笑脸。
  “秦先生,我救你回来,自然有我的用意。只是现下,我只问你要解药,旁的事情,日后再说。
  嗯?解药。”
  体内的药劲开始发挥作用,鸾玉两腮殷红似天边朝霞,呵气如兰,盈盈似水妩媚灼灼。旁边一直看着的人忽然猛地一掌劈在廊柱上,陆玉安手背通红,理智方寻回一些。
  “最毒妇人心。”
  秦望开始摸索衣袋,然后取出一个黑色的瓶子,倒出两颗药丸,“吃了解药,放我走。”
  鸾玉捏着那两颗药丸,又看看低头哼哼的秦望。忽然趁其不备,一把捏住他的下颌,强行将药丸推入嘴中,然后用力一抬下巴。
  秦望面目扭曲,呛得面红耳赤,跳起来连续蹦了几下,药丸顺着喉咙滑了下去,他的手塞到嗓子眼,不停地抠唆,一边呕着,一边气急败坏的发出怪异的呜咽声。
  “看来秦先生需要冷静一下,顾衡,你便剥了他的衣服,将他挂到树上吧。”
  闻言,秦望忽然后退两步,惊恐的瞪着顾衡,又连忙从怀里掏出一个白瓶,直接扔到鸾玉手里。
  “老子行走江湖这么多年,今晚竟然折在一个黄毛丫头手里,说出去真是丢人。”
  紧接着,他胡乱摸索出绿色瓶子,气急败坏的吞下一颗滚圆的药丸,这才松了口气。
  “你怎知我姓秦。”
  秦望也不见外,从桌上拿了点心便往嘴里胡吃海塞,一副三天没见过饭的狼狈样子。
  鸾玉将剩下那颗药丸递给陆玉安,见顾衡冲她点头,便低声说道。
  “殿下,胡茂在后门等着你了。”
  陆玉安抬眼看李旦,声音仅他们二人能听的清楚,“那我问你的事情,你可有了定夺?”
  鸾玉一愣,片刻淡然且又坚定回道,“等科考报名那一日,我必然头一个过去签上名字。殿下,若我考得状元,便做你的入幕之宾,效犬马之劳。”
  陆玉安摇摇头,知道鸾玉故意与他转移话题,但是抬眼看到李旦极其不爽快的样子,便也觉得心情大好。
  他将脑袋往前凑了凑,恰好靠在鸾玉的耳边,“我等你。”
  说罢,长袍一甩,沿着敞开的后窗翻身跳出,隐入浓浓夜色之中。
  脸烫的厉害,鸾玉强行定了定心神,待无异样之后,这才转过身子,与顾衡说道。
  “带秦先生下去吧,安置在东偏院,好吃好喝伺候,千万不要慢待。
  对了,秦先生通晓各类旁门左道之术,看管的重任便交由你来处理,切不可让他做出不告而别的糗事。”
  “别,你什么意思?我还有事,就不留下了。你们也别麻烦,把玉佩还给我,我连夜就走,保证不记恨报复。”秦望才不想被□□,尤其面对一个随时起脚飞踹的高手,简直要命。
  “你不能走,放心,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的事也得你来帮忙,不过不是现在。秦先生,你要找的东西,我有眉目。”
  “你怎知我要找什么东西?!”秦望声音不自觉拔高尖细,听起来有些情绪激动。
  “你都被雷劈成这幅样子了,就暂且安生一段时间,最迟三月,助你拿到《先秦百毒录》。”
  秦望彻底呆住,他向来行事缜密,独断独行,怎的这人对自己的行踪和目的了如指掌,他有些困惑,不,是极度恐慌。
  《先秦百毒录》里面记载了上百种诡异毒药,颇有研究价值,只是这东西据传在某位大官的陪葬墓里,秦望找了几年,挖了好些坟墓,翻遍金山银山,却总也没看见这本奇闻杂记。
  “你到底是谁?”
  “梁国公主鸾玉。”
  “啐!”
  。。。。。。
  北偏院里灯火已熄,锦竹浑身冰冷,进屋的时候,嘴唇都感觉不到存在,她探出手摸了摸,忽然一个激灵,好像哪里失禁了,热流涌出,沿着裤腿滴到地上,她想哭。
  姚燕云看见门开,便起身披了外衣下床。
  其他婢女睡得香甜,这些日子府里忙碌,每回夜里都能听到她们此起彼伏的鼾声,姚燕云早就受够了这种低入尘埃的生活。
  毫无尊严,毫无品质可言。
  “如何?”姚燕云声细如丝,刚一触到锦竹的胳膊,忽然缩了回去。
  “你掉进池子了?怎的浑身都是水。”
  “但凭你日后给的东西再好,我也不想做这种偷偷摸摸的事情了。”锦竹带着哭腔,一进门便朝着唯一的火炉奔去,沿途全是水渍。
  姚燕云心中虽然着急,可面上却并不表露出来。她从柜子里拖出一条被子,体贴的给锦竹脱下来外衣,又仔仔细细帮她擦净头发,裹好全身。
  这才坐在旁边,屋里的其他人睡得死沉,姚燕云拨了拨炭火,关切的问道。
  “他们欺负你了?”炭火冒出一缕青烟,呛得她微微蹙眉,自从到了定远侯府,她一直过得都是锦衣玉食的小姐日子,如何受得了这下等的炭火。
  锦竹只是闷不做声,她嘴唇暗紫,脸白的跟从水里捞出来一样,珠钗散乱,很是吓人。
  “哎,你脖子怎么了?”姚燕云瞥见那红肿的水泡,下意识的往后靠了靠,锦竹没看见她面上的紧张,兀自抱着膝盖不停地打哆嗦。
  姚燕云找出烫伤膏,用手指抹了涂在上面,一边安慰,一边替她整理了发丝。
  “都怪我,若是我现下已经入了东宫,必然不会叫人如此羞辱你。锦竹,你放心,只要我在,她们日后决不能欺负你。”
  “你倒是说得好听,打来到晋国,我都看清楚了,公主根本不把你当姐妹。从前在梁国,你是想要什么便有什么,吃穿用度样样不比公主差。
  可现如今呢,我都要被你连累着倒霉。
  你也别拿什么前途来哄我,往后你的事情我都不管了,安心伺候好主子,等年纪大了,银子攒足了,我自己寻出路。”
  锦竹声音粗哑,脖颈处涂了药膏之后,泛起凉意,稍稍缓解了疼痛。
  “且不说你攒足银子是什么时候,就算你将来嫁人,难道只想嫁给那些卑贱的下等人?
  锦竹,你不要只看眼前得失。”
  “你说的好听,自己都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了,还能管得了我?”锦竹哼了一声,两只手紧紧抓着被沿,恨不能把脑袋扎进炭火里。
  姚燕云从没被锦竹这样顶撞过,锦竹伺候她多年,一直温顺勤快,嘴如蜜饯。却没想到一朝落难,这丑陋的面貌穷形极相。
  “自然。”姚燕云坐直身子,锦竹见状,诧异的扭过头,一脸的不相信。
  “你明日去趟流芳阁,我保证,明日之后,文南公主会死的极惨。”
  如此阴狠毒辣的话从姚燕云嘴里说出,锦竹不由得打了个寒颤,她咽了口唾沫,压低声音问道。
  “公主若是遭难,我们会不会被连累。”
  姚燕云神秘兮兮的摇摇头,“非但不会被连累,还会因功受赏。”
  她挥挥手,锦竹下意识的低下头,凑上耳朵,方一听完,面色大变。
  “姑娘,你可真是高明!”
  姚燕云抿起嘴唇,拿出帕子擦了擦眼角,“只是你务必小心谨慎,别露出马脚。咱们把这事做好了,一来出了恶气,二来,也能挣个好前程了。”
  “我都听你的,姑娘。”
  看着锦竹谄媚的笑脸,姚燕云心里头厌恶到极致,偏偏面上仍旧温和柔弱。
  “瞧瞧你这一张俏脸,往后我还指望你呢。”
  锦竹松开被子,右手抚上脸颊,面上竟然微微发热。自小她就觉得自己长得俊,同乡的孩子没几个比过她的,要不是家里穷,何必被人使唤。
  这般想着,仿佛已经看到出人头地的场景,眉眼愈发得意起来。
  姚燕云心道,这个蠢货,还真是自不量力,异想天开。
  外头明晃晃的,鹅毛般大雪铺天盖地袭来,院子里亮着的灯被吹得四处摇曳,公主府内寂静安宁。
  而这份安宁,很快将万劫不复了。
  这夜顾衡是躺在东偏院秦望身边睡得,那人也不洗漱,裹了棉被跟个蚕蛹似的,一夜无声。
  晨起的时候,顾衡从房梁上面俯视秦望,那人就着一桶冰水,脱了衣服便没入水面,半天不露头皮。
  再出来的时候,是个白面书生的样子,退去那层焦黑的皮,他唇红齿白,捋了一把头发,嚯的地面到处都是水渍。
  他搓了搓前怀,又把大腿横到桶沿上,懒散的抬了抬眼皮,看的顾衡喉间一紧,连忙撇开眼睛。
  “你最好离我远点,我这该死的魅力说来就来。”
  顾衡翻了个白眼,忍下想要呕吐的欲望,双臂抱得紧紧的,淡声回他。
  “毛都没长齐,别说大话。”
  秦望翻了身,两手扶着桶沿,对着顾衡嬉皮笑脸。
  “你看见了?老夫今年七十有余,靠旷世神功保养容颜。这辈子身经百战,你敢说我毛都没长齐?”
  砰地一声,冷风乍然卷进屋内,贴着脖子引起一阵鸡皮疙瘩,秦望啐了一口,扭头,却见鸾玉神色未变,大有看热闹的嫌疑。
  “秦先生,顾衡不好男风,不管你是身经百战也好,初出茅庐也罢,不必逞强。
  还有,据我所知,你是冯先生的嫡传弟子,世代单传。冯先生元德二十三年病逝,不过四十出头,你何来七十有余?”
  顾衡从梁上下来,鸾玉穿着一身藕色对襟棉袄外衣,下面是百褶如意长裙。罩了一件软裘披风,青色的海棠花随着皎皎雪色愈显娇翠。
  这是要出门的意思。
  “格老子的,洗个澡都不安生。”
  秦望从水桶里噌的站起来,抱着前胸往床边疾步窜了过去。一条锦被裹住身体,他晃坐在床上,冻得龇牙咧嘴。
  “要放我走?还是杀人灭口?”
  鸾玉扫了一眼屋内的糟乱,转过头将顾衡拽到旁边。
  “务必看紧他,我去交定银,大约傍晚回府。”
  “要不然直接把他捆了,我送你过去。”那人仰着脖子,用力竖起耳朵,顾衡瞪他一眼,他不怒反笑,没有半分油腻感。
  “一般的绳子绑不住他,再说,你留下我放心,这人将来有大用处。”如意提剑走来,她穿了一身劲装,英姿飒爽。
  “公主,吃橘子。”手掌大小的蜜糖橘,却忽然让鸾玉心头一跳。
  “你从哪弄得橘子?”
  如意嘴里还在咀嚼,眼睛咕噜噜的转了一圈,朝着前厅努了努嘴。
  她抬起手遮住嘴巴,小声说道。
  “昨夜六皇子带来的,他说恰好途径浔阳郡,惦记着你爱吃蜜糖橘,便命人运了两箱过来。公主,甜似蜜糖,好吃的厉害。”
  果然,这种不安感迅速蔓延,鸾玉迫问。
  “前厅昨日是否放了蜜糖橘,又是否被姚燕云和锦竹看到?”
  自小一起长大,姚燕云知道鸾玉爱吃橘子。每回途径浔阳郡,李旦都会给她捎带,这已经成了一种习惯。
  晋国京城内,还未见人吃过这种蜜糖橘,尤其寒冬,此类水果更是极为罕见。姚燕云很可能知道昨夜的不速之客,就是李旦。
  晋梁局势远没有表面看起来那般风平浪静,李旦是梁国最有可能继承大统的皇子,若是被强行扣押,恐怕梁国将会处于极为不利的对峙状态。
  从小处来说,姚燕云又会做些什么?
  鸾玉低头碾了碾地面,秦望幸灾乐祸似的,晃得跟个筛子一样。
  “顾衡,看好他。如意,去北偏院悄悄叫过来青芜,别惊动姚燕云。”
  说罢,迅速转身,直奔卧房。
  青芜便是当初与锦竹撕破脸的丫鬟,性格耿直,是个硬脾气。当初有意将她安排在北偏院,也是为了看着姚燕云和锦竹。
  院中有人摔了杯碗,地面积雪太滑,几个人凑在一起,手忙脚乱的收拾残局。
  偏门的帘子打起,露出青芜那张警惕拘谨的脸。她个头比一般女子高,额高鼻挺,面上有股机灵劲。
  “奴婢有事回禀公主。”
  她跪在地上,露出一截小麦色的脖颈,衣袖滑到手腕上方,手背有些皴裂,说话倒是不慌不乱。
  “起来讲。”鸾玉指了指下手的椅子,青芜摇摇头,随即说道。
  “昨夜锦竹很晚回来,奴婢看她样子狼狈,浑身湿透。她与姚姑娘围在炉子旁聊了许久,我听不太清楚,隐约听到流芳阁,还有什么前程。其余的,因为声音太小,奴婢确实没有听到。”
  原来不光想立功,还想捉/奸。
  让太子拿下李旦,在晋帝面前崭露头角。顺便也让太子看看自己未来的太子妃,如何与男子独处一室,败坏名节。
  恶毒之人若是被看透伪装,所有行径便显得滑稽可笑,极易拆穿。可惜,前世的鸾玉,掏心掏肺的相信姚燕云,连这等愚蠢浅薄的把戏都视而不见。
  活该被其夺位,活活烧死。
  青芜回去的时候,手里端了一捧蜜糖橘,风雪肆虐,卷着残叶抖进屋内。
  旺盛的火炉边,姚燕云穿着粉嫩的锦袄,头上簪了两支宝石步摇,红唇微启,一双柔荑光滑软嫩,她拨弄着炉火,心事深沉,竟没听到青芜掀帘子的动静。
  橘子凑到她面前,姚燕云打了个哆嗦,随即一脸挑剔的看着青芜。
  “姑娘,尝尝,可好吃了。公主说吃不完,分给下人们尝尝鲜。这种好东西,我从没吃过,甜到掉牙。”
  青芜一边说一边看着姚燕云面部的变化,她拧紧眉头,嘴角却是勾起笑意,随手拿了个橘子,温柔回道。
  “多谢。青芜,公主在做什么?”
  “公主?她出府了,说是去办事。我打远看着一个人影,以为是顾衡,可经过东偏院的时候,顾衡恰好从里头出来,真是奇怪。”
  青芜按照鸾玉嘱咐的话,一字一句的不敢掉以轻心,姚燕云忽然破开笑意,浑身跟着舒展开来。
  有什么好奇怪的,等着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抓包,那才叫精彩。
  方出府门,鸾玉与如意便分开行事,她还是按照计划去交定银,买宅院。
  那处宅院地皮宽广,布局装饰简约质朴,与鸿鹄书院在一个街巷。原主人是个经商的,曾经富甲一时,后来经营不当,变卖了各处家产,用来抵债。那处宅院,因为着急出售的缘故,便宜了许多。
  交完定金,后头有人跑了上去,一把将她抱了起来。


第29章 
  “找我何事?”
  那人不松手,银铃般的笑声在悠长的巷子里,显得格外嘹亮。
  她抱着鸾玉转了一圈,扬起的雪花碎成沫子,看上去心情十分爽快。
  “四公主,我有事跟你说。”鸾玉握着她的手臂,往下用力一压,脚跟随即落地。那人喘着粗气,双手掐腰,皮鞭殷红,束成一团缠在腰间。
  “你说。”
  陆玉瑶的杏眼炯炯有神,如意过去找她,一听到跟陈文永有关,二话不说兴冲冲的赶了过来。
  惨淡的日头躲在乌云后面,时隐时现,硕大的雪片依旧下的纷纷扬扬,新宅院里面种了几株腊梅,开的如火如荼。
  不多会儿,一男一女相携离开。
  今日亦是顾宝坤的大日子,晋国的烧尾宴是个传统,京城内官员升迁,不管大小,都会大摆盛宴。
  何况顾宝坤一举升到尚书令的位置,又恰逢上元节,烧尾宴自然而然办的极其热闹隆重。
  请帖送出去之后,回礼便将几处库房堆得满满当当。账房忙了几宿没睡,好容易理清账目明细。
  正二品大员办宴,流程比寻常官员要复杂一些。宴席之上既要款待前来道贺的官场同僚,又要单独向晋帝献食,以表感激勉励之情。
  姚燕云头几天便知道今日的重要性,虽然与太子有了鱼水之欢,可终究没有名份。太子身边莺莺燕燕,美人环绕,如今她虽然还有些用处,可若是久了,拿不出太子想要的东西,难免会被弃如敝履。
  她思来想去,各个法子都有破绽。就在一筹莫展的时候,没想到天上会掉馅饼。
  李旦主动送上门来,这个机会,千载难逢,姚燕云觉得,是时候跟鸾玉彻底决裂了。
  锦竹已经去了一个多时辰,照理说应当往回走了。
  姚燕云透过厚重的帘子,看见两个婢女有说有笑,似乎从正院回来。她起身,悄悄撩起一条缝,风雪夹了寒意袭进眼睛,又冷又涩。
  “巧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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