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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色芳华-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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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妆儿,如若你姐姐不是贵妃,我们有可能吗?”
傅红妆看着云墨神情落寞,终是幽幽开口道:“也许吧!”
都说现代人早熟,看来古代人也是早熟得很!
正想着,二皇子的声音传来,“傅红妆,你不乖乖的在飞凤宫等我,看我这次怎么教训你!”
傅红妆抬眼望去,二皇子正步履匆忙的绕过花丛,气势汹汹的向这边走过来,后面还跟着一个身形瘦小的太监,那小太监正惊慌的喊道:“主子,您的手流血了”
等到二皇子走近,傅红妆跪下行礼,“小女子给二皇子请安,祝二皇子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翡翠手镯
“哼!”云轩瞪了傅红妆一眼,转脸对云墨说道:“皇兄也在这!”
云墨冲他点点头,神情复杂的看了傅红妆一眼。
傅红妆看着云轩受伤的手背,慌忙掏出一方粉红色的丝帕,丝帕的一角用红线绣了一个正楷的“妆”字,傅红妆一边用丝帕包扎伤口,一面嗔怪着说:“二皇子怎的如此不小心!”
旁边的小太监忙道:“都怪奴才没有照顾好主子,奴才有罪!”其实,二皇子手上的伤,是二皇子听闻傅红妆和大皇子去了御花园,一气之下锤在树上所致,可他又怎么敢说出口。
云轩怒道“有你这狗奴才啥事傅红妆,我以为你再也不敢进宫了呢!没想到,你胆子倒是挺大的!”
傅红妆用力绑了一下丝帕,疼的云轩咧了一下嘴,她不慌不忙的说道:“得皇上准许进得宫,为什么不敢,皇宫里又没有狮子老虎!”
云轩气的指着傅红妆张口结舌道,“你你”
云默“噗哧“一下笑出声来,小太监则满脸惶恐的看看傅红妆。
“傅红妆,你的脸?”云轩忽然指着傅红妆的脸惊问道。
“没什么,不小心撞了一下而已!”
“笨蛋!”云轩幸灾乐祸的说道。
傅红妆白了云轩一眼,没有搭理他,看看天色不早了,担心娘亲找不到她着急,忙对二位皇子说:“小女子该回去了,拜拜!”
云墨和云轩面面相觑,小太监也疑惑的望着傅红妆。这傅红妆现在,不仅脾气秉性与以前不同,连说话也越发的叫人听不明白!
傅红妆见此情景,慌忙解释道:“拜拜是外地人的一种方言,就是再见的意思!”
众人这才恍然大悟!
傅红妆兜兜转转的回到飞凤宫,颜氏和傅红莲正焦躁地等在屋里,见了傅红妆,都松了一口气。
临别时,傅红莲撸下了手腕上的一个翡翠手镯,给傅红妆戴上,那手镯浑体通透,翠绿欲滴,傅红妆甚是喜欢。
及至乘软轿,到宫门,又坐上了来时的那辆马车,颜氏才伸手轻抚傅红妆红肿的脸,心疼的问:“妆儿,痛吗?”
傅红妆摇摇头,粲然一笑,“娘亲,一点儿都不痛??姐姐送的手镯可真漂亮!”
颜氏静静瞧着傅红妆,欣慰的笑了一下,眼眶中渐渐浮起一层水雾。
马车渐行渐远,傅红妆撩起车帘的一角,看着阳光照耀下更显雄伟壮观,金碧辉煌的皇宫,深深的为宫中的女人感到惋惜,悲伤!再怎么华丽光鲜,锦衣玉食,也只不过是皇上养在笼中的金丝鸟,想起来了就逗弄一番,遗忘了,便任你青丝白发,年华老去!
天气一天天转凉,冷风裹着落叶肆意飞舞,傅红妆的房里生了火炉,倒也不觉得冬日怎样难过。平日里跟着傅将军给她请来的华师傅学些琴棋书画,华师傅四十多岁,时常捋着本没有几根的胡须称赞她有慧根,学什么东西都是一点就透。
闲暇时,傅红妆喜欢抱着青岩,依偎在颜氏身旁,一边逗弄青岩,一边和颜氏说说笑笑。青岩睡了的时候,她喜欢到后花园,爬上那一棵古老的,整日里郁郁葱葱的大榕树,大榕树里有她开辟的一个小天地,她用麻绳在繁茂的枝杈上编了一个小床,躺在上边听风吹树叶簌簌作响,看夜晚繁星熠熠生辉,只是这些日子,天气越发的冷了,她爬树的次数也很少了。
腊月二十,大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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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落无声
腊月二十,大寒。
从早晨起,雪花就一朵一朵,像柳絮似的在空中飞舞,及至午时,雪越下越大,又刮起了凛冽的西北风,狂风卷着雪花肆意狂舞,天地之间白茫茫一片。
申时,自宫中传来噩耗,贵妃娘娘突染暴病,殁。可怜她腹中胎儿已七月有余,却终不能来到这世上!将军府上下沉浸在一片悲恸之中,颜氏和傅将军更是肝肠寸断,痛不欲生!
傅红妆轻轻摩挲着手腕上的翡翠玉镯泪流满面,后宫就是一个嗜血的炼狱,多少冤魂积聚其中,年年岁岁,永不休止。
傅红妆披上白色披风,顶着漫天风雪来到了颜氏房里,紧紧抱着声泪俱下,痛哭不止的颜氏,不发一言,泪水肆意横流。
对于颜氏和傅将军来说,一切劝慰都是多余,白发人送黑发人,又怎一个“惨”字了得!
夜晚来临,风雪依旧。
青岩睡的很香,仅仅一岁多的幼儿,尚不知心痛愁苦,傅红妆紧紧依偎在一脸憔悴的颜氏身旁,静静的看着床上熟睡的青岩。丫鬟仆人都被傅红妆遣走了,毕竟明天一定还有许多事要做。傅将军和几个亲信正在书房里商量着什么。
昏黄的烛火时不时发出“嗞嗞”的响声,屋外寒风怒吼,雪落无声。
夜寂寥而肃穆!
深夜时分,傅将军卷着雪花,满身是血的冲进房里,急切的说:“夫人,妆儿,快快逃!”
傅红妆迷迷糊糊的睁眼,见得傅将军脸上,身上都沾满了血迹,惊慌的站了起来。
“将军,发生什么事了?”颜氏惊惧的问。
“别问了,再不走就来不及了!快,夫人,沈力他们正拼死阻挡,但也撑不了多少时候!”
傅红妆闻言,忙跑到床边,拉过一旁她的那件白色披风,利落的把青岩包裹起来,紧紧抱在怀里,跟着颜氏和将军出了房门,外面兵刃相接声,嘶喊声,伴着风声响成一片。他们一行人快速的向后花园的方向跑去,后花园的尽头有一个后门,傅红妆猜想傅将军肯定是想让他们从那儿逃出去。
颜氏自从听闻傅红莲已殁的消息后,滴米未进,再加上伤心过度,天气寒冷,跑不了几步,就虚弱的倒在雪地里。
“妆儿,你带着弟弟从后门逃出去,快,快走!”傅将军一面叮嘱傅红妆,一面弯腰抱起颜氏的身子。
“爹爹放心,妆儿一定带弟弟逃出去!”傅红妆也不知哪来的勇气,对着傅将军冷静的说。
“妆儿,一定要保护好弟弟,其实他是??”傅将军话没说完,便转过脸去和身后追来的一个黑衣人拼杀起来,这个黑衣人戴着面具,纷飞的雪花中,面具发出青幽幽的寒光。
“快走!”傅将军大吼道。
傅红妆抱着青岩一路跑向后花园,青岩许是吓着了,突然啼哭不止,傅红妆从袖中掏出丝帕,狠狠心塞在青岩的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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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鲜血洇红了积雪
及至跑到那棵大榕树下,猛听得前方后门处传来声响,像是大门被打开的声音,她急中生智,把青岩放到雪地上,使劲撕下披风上长长的系带,快速的用披风把青岩包裹结实,用系带紧紧绑起来,然后牢牢拴在她的腰后,一切妥当之后,她迅捷的往榕树上爬去,她刚刚带着青岩隐身于榕树上她的那一方小天地,就听得一阵“咯吱咯吱”的脚步声快速的从树旁经过。
傅红妆轻轻拨开繁茂的枝叶,从枝叶的缝隙处向外瞧去,狂风肆意,暴雪飞扬,转瞬间,雪地上的脚印就被风雪掩埋,由于紧张,傅红雪丝毫不觉得冷!
惨叫声,厮喊声越来越大,有几个惊慌失措的丫鬟仆人在后花园没命狂奔,却个个被随后追来的黑衣面具人一刀致命!飞溅的鲜血染红了地上的白雪,却又很快被飘扬而至的雪花渐渐覆盖,青岩好像又睡着了,安静的一动不动。傅红妆瞪大眼睛,紧紧咬住双唇,惊恐的看着这一幕,因咬得用力,下唇已经隐隐渗出血来!
渐渐的,嘶喊声越来越弱,兵刃相交声也渐渐停止,数个黑衣人拉起躺在地上的已经一动不动的身子向前院拖去,鲜血逶迤一地,又渐渐隐没于白雪之中。
一切诡异而恐怖!
“禀主上,四处都搜过了,还是没有发现那个孩子的踪迹!”突然,一个暗哑的声音传入耳中,吓了傅红妆一跳,她摒住呼吸,向树下瞧去,一个身形高大,身穿黑衣,同样戴着面具的男子不知何时立于树下,他面前还跪着一个身形瘦小带有同样面具的黑衣人。
“烧了!量一个孩童也逃不到哪里去!”
立着的男人,一摆手,语气冷冽,没有丝毫温度,仿佛那声音自地狱里传来。
纵是那一摆手,短短的一瞬间,傅红妆还是瞧见了那男人手指上戴着的一颗闪闪发光的绿宝石,绿宝石被镶嵌在一个金质的骷髅头里,异常的醒目,鬼魅!
“是,主上!”跪着的黑衣人站起来,飞奔而去。
眨眼间的功夫,前院火光冲天,火借风势,越烧越大,映红了一片天空!噼里啪啦的声响在雪夜里异常的刺耳,惊悚!
傅红妆呆怔的看着这漫天风雪,弥天大火,泪如泉涌!
树下的黑衣人如鬼魅般,不知何时已消失的无影无踪!
良久,傅红妆带着已经睡着了的青岩从树上下来,整个将军府除了风声,火烧声,白茫茫的雪地上竟不见一个人影,只有被鲜血洇红了的积雪,寒夜中,像一朵朵怒放在雪山上的妖艳红莲!
傅红妆看着这一幕,心如刀割!穿越而来,就是为了见证这惨绝人寰的一幕吗?
老天爷!她傅红妆好不容易有了一个幸福和睦的家,有了父母的疼爱,为什么幸福竟是如此短暂?
傅红妆解开绑在身上的系带,把青岩紧紧地抱在怀里,跪在雪地上,对着熊熊烈火磕了三个头,然后强忍着悲痛,抱着青岩转身离开了将军府。
☆、法明方丈
一个时辰后,傅红妆紧紧抱着青岩顶着扑天盖地的风雪,来到了前往紫云山的山路旁的一间废旧的茅草屋里。
茅草屋的屋顶已经塌了大半,但好歹能避开些冷风的侵袭。
傅红妆的双腿几乎失去了知觉,手也冻得麻木起来,她把青岩放在了一个稍微干净些的角落里,那里有一些散落的稻草,是整个茅草屋里唯一块沾染了少许雪花的地方。放下青岩以后,她的双臂好一会儿才能自由活动。
青岩发烧了,脸烫得吓人!傅红妆心里焦急万分,她一面用雪花摩挲青岩的小手,一面冷静地思考,以后该怎么办?
父亲那一句没说完的话,“妆儿,一定要保护好弟弟,其实他是??”他一定指的就是青岩了,青岩是青岩不就是她弟弟吗,还能是谁?傅红妆疑惑了!
她又想到了黑衣人的话,他们在找一个孩子,是指她,还是指青岩?贵妃姐姐毫无征兆的暴病身亡,将军府令人发指的杀戮!最后竟然还要放火焚尸!
这一切是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
思索良久。
傅红妆解开裹在青岩身上的披风,身子前倾,为青岩挡住些冷风,接着从头上拔下发簪,用尖利的一端在青岩的手臂上刻下了一个深深地“云”字,傅红妆本是想刻一个“F”字母,但她转念又想,“F”字母是傅字的第一个字母,难保以后不会招来杀身之祸,临时起意,刻上了她二十一世纪的姓氏。
青岩痛的哇哇大哭!迷糊的睁开眼,呢喃的叫了句“姐姐!”
傅红妆看着青岩手臂上溢出的鲜血,心痛得无以复加,青岩,不管姐姐做什么,一切都是为了你,为了傅家!
傅红妆颤抖着手又把打开的披风裹紧,泪眼婆娑的看着青岩因发热而难受的小脸,毅然决然的脱下她身上的百蝶穿花云锦袄,紧紧的裹在白色披风的外面,青岩被裹得只露出两只眼晴,懵懂的看着她!
傅红妆抱起青岩,走出茅草屋,又走进了漫天风雪之中。
飞扬的雪花像冰一样打在脸上,冷意沁入骨髓,傅红妆没有一丝一毫的退缩,她一定要在今夜赶到紫云山上的普渡寺,她还有许多事要做!
山路因着这风雪交加的夜晚是特别难走,好几次傅红妆抱着青岩跌倒在雪地里,她艰难的爬起来,又继续往前走,平常不到一个时辰的山路,傅红妆感觉今夜好像走了很久很久。
普渡寺的如林庙宇,宏伟殿堂,雪夜中更显庄严,肃穆!
面容慈蔼,白髯飘飘的普渡寺的得道高僧法明方丈,看着浑身披满雪花,面色冻得发紫的傅红妆,略微思索了一下,就慨然应允了傅红妆的请求,傅红妆记得法明方丈抱着青岩说了一句话:“这个孩子,面相富贵,命格清奇,长大后定是经纬之才!”
天色渐明,风雪渐止,傅红妆眼含着泪,俯身亲了一下已经退烧,睡的正香的青岩,拜别了法明方丈,蹒跚着向山下走去!
☆、悬赏一万两白银
来到中州城,已是辰时,街上的人们,交头接耳,议论纷纷,不时有骑着高头大马,一拨一拨的官员和侍卫面色凝重的经过。
“哎!真惨啊!**之间,傅大将军府共一百零三口死于非命!”
“不知是什么人干的!杀了人不算,还放火毁尸灭迹傅将军战功显赫,为官清廉,不想,竟遭此灭门惨祸!”
“朝廷已经贴出告示,悬赏一万两白银缉拿凶手据说,并没有找到傅家小公子的尸体”
······
傅红妆零零星星听得这些,心中沉痛,加上长时间的奔波,身体极是疲惫虚弱,她强撑着身体向前走去,希望能获得一些关于黑衣人的蛛丝马迹!
“堂堂北狄大将军,却是如此下场!唉”一个浑厚响亮的嗓音传来。
傅红妆下意识的转头看去,旁边茶寮下,靠边的一个方桌旁,一位身穿青色长袍的中年男子正坐在那里唏嘘的摇头叹气。旁边长凳上坐了一个大约十五六岁的少年,身穿白色长袍,披着一件华贵的软毛织锦披风,面色温润如玉,淡定自若的喝着茶。少年的身侧立着一位身穿黑衣,腰悬短剑的像是保镖一样的年轻人。
“不知是什么人下的毒手,就没有一丝线索可寻吗?”白衣少年问道。
傅红妆蹒跚着挪动脚步,她刚刚挪到那白衣少年身侧,就听得中年男子高深莫测的说:“唉!也奇了怪了,死了这么多人,竟然一丝可用的线索也查不到据说,有几具烧焦的尸体尸首分离,仵作对了半天都对不周正”傅红妆心胆欲裂,再也支撑不住,眼前一黑,晕了过去,旁边的白衣少年眼疾手快,忙欠身,伸手接住了她瘫软的身子。
“姑娘醒醒,姑娘”白衣少年晃动着傅红妆的身体,焦急的喊道。
中年男子走了过来,伸手摸摸傅红妆的额头,皱着眉头说:“这小姑娘发烧了,额头烫得吓人,得赶快找个大夫才行!”
“那还楞着干什么!马上找大夫!”白衣少年面色微愠。
“是!”中年男人回道。
旁边站着的年轻人走过来,弯腰把傅红妆抱在怀里,一行人急急向附近的医馆走去。
傅红妆也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当她醒来的时候,阳光透过雕花窗棂,带着一丝暖意,慵懒的照进来。
她又想起了中年男子说的那几个字——尸首分离!
纵是有天大的仇恨,也不至于如此残忍!
泪落无声!恨意如织!
傅红妆暗暗发誓,她一定要好好活着,找出真凶,为父母报仇;为雪夜中惨死的一百零三个亡灵报仇!
“水水”傅红妆口渴难耐,嘴里支吾着。
一旁的白衣少年已经静静的看了她好一会,闻言,端了一杯水走过去,一手扶起傅红妆的身子,一手喂她水喝,“慢点,别呛着!”
☆、赖上好心人
傅红妆抬眼,感激的看了白衣少年一眼,这白衣少年面容俊逸,眼神清澈,语声纯净,傅红妆对他顿生好感!
喝过水,白衣少年拿了枕头放在傅红妆身后,扶着傅红妆轻轻的靠上去。
“你昨日发烧晕倒了,已经服过药大夫说你的身体已经没有大碍,但需好好调理一番!”白衣少年看着傅红妆微笑着说道。
“多谢!”傅红妆有气无力的朝他点点头。
“姑娘,家住哪儿一会派人送你回家!”
家?哪里还有家!傅红妆闻言顿时红了眼眶,凄楚的回道:“小女子原是书香之家,只可惜两年前父母双亡,也没有一个亲戚可以投靠,三月前被坏人拐买到青?楼,昨夜趁着大雪,好不容易逃了出来那里还有家可回!”不是她不相信白衣少年,只是万事还是小心为好,一不留神,就可能招来杀身之祸!
白衣少年看了傅红妆一眼,沉思着,没再言语!
傅红妆强撑着身体从床上下来,“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可怜兮兮的抬头看着白衣少年,“多谢公子相救,云锦愿为奴为婢侍奉公子,求公子可怜,收留小女子!??小女子担心,若是被老?鸨找到,小女子小女子呜呜??”傅红妆心想,为今之计,还是先找个落脚之地,再从长计议,毕竟她还只有九岁!傅红妆这个名字不能再用了,那就叫回云锦吧!
看白衣少年一身贵气,心地善良,就——他了!不过,她心里着实有些愧疚,别人好心救她,还叫她给赖上了!
白衣少年刚想开口说话,中年男子响亮的声音传来,“公子,万万不可!多给她些银两便是,天下可怜之人多了去了!”
傅红妆心下一凉,转脸看着刚刚进屋的中年男子,恳求道:“这位大叔,云锦可以为你们洗衣做饭,擦桌扫地,不要银两,只求一日三餐温饱足以琴棋书画云锦也略懂一二,虽是不精,也可以为大叔排忧解乏!求大叔好心收留云锦,云锦必永不忘大叔恩德!”
“洗衣做饭,擦桌扫地,自有奴仆为之,排忧解乏可以请歌姬”中年男子不耐烦的说。
“福大人家中已有三位公子,夫人不正日思夜想的想要个小姐吗?看这姑娘眉清目秀,知书达理,何不认做干女儿,也好了却夫人一番心愿!”白衣少年笑着打断了中年男子的话。
傅红妆闻言,忙跪着对中年男子磕头,“云锦拜见干爹,日后定当尽心服侍干爹干娘,若有违背,必遭天打雷劈!”
白衣少年拍拍手,轻笑出声,“福大人,还不快扶令千金起来!”
中年男子看了那少年一眼,犹豫片刻,终是伸手扶起了傅红妆。
“谢干爹!”傅红妆站起来,福身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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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粉红色的桃花
花开花落,六年的时光飞逝而过!
元景王朝惠丰十八年,帝都阳城,兵部尚书福东海府邸。
风轻扬,粉红色的桃花瓣蹁跹如雨,缤纷瑰丽。一个身形瘦小,仆人打扮的少年手捧两个锦盒,在花雨中急匆匆走到西厢房的一个房门前,轻轻敲了几下。
雕花的的木门“吱嘎”一声从里面打开了,一位身穿藕荷色刺绣妆花裙,头戴羊脂兰花小簪,精致的瓜子脸,双瞳如剪的明丽女子,笑意盈盈的走出来。
“锦儿小姐,这是端王爷吩咐小的送来给姑娘的礼物!”少年毕恭毕敬的说道。
“小三子,这礼物你还是拿回去吧以后再也不要送礼物过来!”云锦闻言美眉微蹙,正色说道。
“噗通”一声,小三子慌忙跪下,面色惶恐的说道:“还请姑娘收下,上次姑娘没收礼物,王爷说小的办事不力,整整挨了十个板子小的肯求姑娘体恤,收下礼物!”
“你我”云锦有些不悦,不收礼物的是她,关一个仆人何事?这欧阳轻尘,真是!
小三子看云锦犹豫,忙站起身把礼物送进房间圆桌上,嘴里还报着,“南海夜明珠一颗,金镶玉茉莉花簪一支,七彩玲珑水晶玉一枚!”
云锦听着小三子话语,不由苦笑,六年前她被欧阳轻尘和福大人带到了阳城,她只是单纯的以为欧阳轻尘和福大人心地善良,穿着打扮非寻常百姓可比,却想不到一位是元景王朝身份尊贵的三皇子,一位是元景王朝身居高位的兵部尚书。
六年来,福大人一家待她视如己出,三个哥哥也都在朝为官。大哥福山,三十二岁,官至大理寺少卿,二哥福雷,三十一岁,鸿胪寺少卿,三哥福石,任国子监博士,都对她照顾有加。她心存感激的同时,却从没有忘却六年前的那个风雪之夜,也从没有忘记那血海深仇。
两年前,欧阳轻尘被封为端王爷,对她的心思也渐渐明朗起来,云锦岂会不知!可这款款深情,奇珍异宝,对她来说,只是一种羁绊,她怕她会沉溺在欧阳轻尘给她编制的巨大情网之中,不能自拔!
“姑娘,小的告辞。”
小三子的一句话把她从纷扰思绪中拉回,“小三子慢走,告诉你家王爷,以后不要再送礼物过来了!”
云锦转身,看也不看锦盒中的宝贝,就把它们束之高阁,对她而言,这哪是礼物,分明是消磨她心智,蛊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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