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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色芳华-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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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沉香心中轻笑,即便是元景送来十个公主,她也不放在心上,皇上对他的痴迷,连皇后都嫉妒几分呢?
翌日,风清气朗,霞光万道,云锦又登上了和亲的旅程,踏上了久违已久的北狄土地。
午时,到达北狄皇宫,云锦被安排住进了依兰宫,依兰宫处在后宫一处偏僻之地,宫内可以看出芳草被刚刚铲除的痕迹,虽不奢华,倒也算干净雅致。本来元景皇上赐给她一个丫鬟,云锦念她年幼,又思乡情切,就准了她随送亲的队伍回了元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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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太多
顶着公主之名,来到北狄被封了个正二品的锦妃,于她来说已算不错。皇后赐给依兰宫两个丫鬟,个子瘦高,面容清秀的丫鬟名叫绿荷,另一位胖乎乎,脸色圆润的丫鬟名叫红叶,两人年岁均是十六岁,看起来倒也机灵懂事。
“绿荷,红叶,你们过来!”云锦喊道。
“娘娘有何吩咐?”二人恭谨的走过来问道。
云锦轻声问:“你们二人原在何处当值?”
“回娘娘,绿荷原在淑妃娘娘宫中当值。”
“回娘娘,红叶原是皇上的掌灯侍女。”
一个是淑妃房中的,一个是皇上身边的,是对她照顾有加,还是怕她会掀起后宫风浪?云锦心中想着,笑意盈盈的对两人说:“你们既入了依兰宫,以后,就是本宫身边的人,在本宫这儿,自是比不得在淑妃娘娘和皇上身边,但本宫也绝不会亏待了你们!”云锦说着从一个紫色的匣子里拿出了两个翡翠手镯递给二人,那是茶话会上,元景的太后娘娘赏赐的,通体翠绿,成色极好,一看就是上品。
“娘娘,这怎么使得!”
“娘娘,奴婢怎能要娘娘的东西?”
云锦看着绿荷和红叶盯着手镯的双眼放光,却出声推脱,忙笑道:“这是本宫送你们的见面礼,收下便是!”
绿荷和红叶喜不自胜的收了手镯,异口同声的说道“奴婢谢娘娘赏赐!”
云锦轻笑着扫了二人一眼,道:“本宫初来乍到,这北狄宫中的许多规矩尚不清楚,以后你们要多多给本宫讲解一番!”
绿荷和红叶忙点头称“是。”
六年前,她随娘亲进宫看望贵妃姐姐,尚是一幸福孩童,六年后再次踏入这里,却是伶仃一人!云锦心中一丝酸楚!
夜幕降临,依兰宫门旁悬着的红色宫灯高挂,依兰宫内,红烛高燃,云锦一身大红喜服端坐在红色雕花的凤榻上,心中忐忑不安。
戌时已过,明月高悬,夜色阑珊,皇上的身影一直没有出现,依兰宫外,寂静幽深。
云锦淡漠一笑,站起身来,想是后宫美人太多,皇上是无暇顾及。本应是她的大婚之夜,竟然是如此不堪。于皇上来说,她只不过许多嫔妃中不起眼的一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笑话罢了!
看着绿荷和红叶哈欠连连,云锦遣她们去睡了。
依兰宫冷清静谧,被金钩挂向两边的大红帘帐被云锦轻轻放下,她躺在床上,和衣而睡,辗转难眠,明天她就会成为整个后宫茶余饭后的笑谈,可她丝毫不以为意,她想要的,在将来一定都会一一实现,何必在乎这一朝一夕。
翌日清晨,云锦换上了一袭葱绿色百褶如意罗裙,头上插了一支羊脂茉莉小簪,清清爽爽,却仍是出尘脱俗,清丽无双,绿荷和红叶对云锦频频注目。
“娘娘真好看!”红叶赞道。
“那是,咱们娘娘可是元景的公主呢!”绿荷笑着对红叶说。
云锦闻言,转眸看看她们,淡然一笑,没有出声。
☆、太后娘娘(求收藏)
在两位丫鬟的指引下,云锦去太后的慈央宫向太后请安。
慈央宫里,皇后,各宫娘娘早就到了,云锦进去时,听到太后一声不满的闷哼。
太后着一身碧霞云纹联珠对孔雀纹锦衣,头戴莲花金钗,精神矍铄的端坐在房间东首正中的紫檀木凤椅上,雍容华丽,贵不可言。皇后坐在太后的下首,一身广袖樱红色挑金丝软罗裙,天香国色,艳压群芳。两旁分别坐着七八位美人,其中一个身穿湖蓝色软罗裙的娘娘,云锦识得,那是德妃,六年前曾经见过一面,拧痛她脸颊的娇奢跋扈的德妃,此时正含笑注视着她。
“云锦给太后娘娘请安!”
云锦一边躬身向太后行礼,一边恭谨的说。
太后淡淡的瞥了云锦一眼,出声训斥,“锦妃,你既已嫁给皇上,在哀家面前,就应当自称臣妾,哀家不管你在元景身份如何尊贵,到了这儿,就要守这儿的规矩!”
“臣妾知错,臣妾谨记母后教诲!”云锦慌忙跪下,向太后娘娘赔罪。
“知错就好,起来吧!”
云锦起身,看着太后转怒为笑,心下暗想,太后这是给她立个下马威!
“云锦见过皇后娘娘,见过各位姐姐!”云锦接着行礼。心里却想,宫中礼节繁琐,想这太后,一天的时间,有大半都在众人的请安声中度过,当真不嫌累?
“妹妹快请起,以后都是一家人,用不着这么拘谨!”皇后仪态万分的抬手说道。
“锦妃,听说皇上昨夜去了贵妃姐姐哪里,妹妹**安好?”旁边的一位身材窈窕,面色娇媚的女子戏谑的问云锦。
“淑妃,此言差矣,妹妹初来乍到,旅途劳累,想是皇上体恤,叫妹妹好生歇息!”淑妃旁边的一位身材高挑,容颜明丽的女子出声笑嗔道。
“贤妃倒挺会疼人的!哈哈”
云锦忙福了下身回道:“多谢各位姐姐们挂念!皇上乃九五至尊,昨夜没去依兰宫,自有皇上的理由,可不是妹妹能揣度的!”
“妹妹倾城之姿,皇上若是见了,定会盛宠不尽,何必在乎这一夕风光!”贵妃娘娘邵沉香朗声道。
??
“哀家有些乏了,大家都散了吧!”太后娘娘金口一开,大家各自散去。
云锦走在最后,看着这莺莺燕燕,花枝招展的各宫娘娘,心中唏嘘,常言说得好,三个女人一台戏,这么多女人又会是几台戏呢?
整整一个星期,云锦连皇上的面也没见着。都说世态炎凉,宫里的奴才们最会趋炎附势,见风使舵,眼见得锦妃娘娘不受宠,平日里恭敬谄媚的嘴脸渐渐的变得难看起来。
夏日炎炎,各宫娘娘房里都送了祛暑的冰块,唯独依兰宫里仍是酷热难当。绿荷去要了几次,每次都是乘兴而去,败兴而归,分发冰块的小太监们不是说马上送过来,就是说没有了。云锦吩咐绿荷和红叶往室内撒了些凉水,淡淡的消了些暑气。
☆、层层克扣(求收藏)
北狄冬日刺骨严寒,夏季又酷热难当,云锦不由得有些怀念一年四季繁花似锦,温暖如春的阳城,想起了欧阳轻尘,心中难免有丝伤感!
“娘娘仙人之姿,若是皇上见了娘娘,定会宠爱有加,到时候,定要好好教训这番没眼力劲的狗奴才!”绿荷忿忿不平的说道。
云锦闻言,淡然一笑道:“绿荷,呆会去的时候带些银子。”
“娘娘这这不是平白便宜了那帮小人!”一旁的红叶不满的嘟囔。
“想这小太监也是些可怜之人,你们就不要斤斤计较了!”云锦宽慰着劝道。
“奴婢只是替娘娘冤屈!”红叶说。
“不就是些冰块吗?这是在宫中,寻常百姓家中没有冰块,不得照样过日子,凡事看开些才好!”
红叶叹口气,没再言语。
云锦不得圣宠,平日里除了给太后,皇后请安,与各宫娘娘鲜有来往,日子倒也过的清净惬意。闲来无事,云锦教绿荷和乐文玩些井字棋,井字棋就是一个方框中画个井字,每人一边,执四颗石子,或以别的东西代替亦可,以二打一,或以二打二都可,这是穿越以前,云锦经常和萧易寒一起玩的。经过这么多事,现在想起萧易寒,竟也没那么恨了。
古来男人三妻四妾常有的事,就如当今皇上,后宫嫔妃数不胜数!许多事,看淡了,也就泰然处之,何况,云锦认为,皇上也终究不是她的良人。
红叶和绿荷学得很快,井字棋下得越来越好,井字棋很快在宫中风行起来,一来井字棋不需要繁琐的步骤,简单易学,二来,材料易得,几片树叶,几粒玉米??都可为之。
转眼又过了二个星期,皇上依旧没有临幸云锦,依兰宫好像是被遗忘的角落,吃穿用度被层层克扣,日子过得越发的窘迫,好在云锦有些财物,平日里救救急,日子倒还过得去。
在宫中,皇上的宠幸就是一个女人地位的标志,没有这些,就算是你贵为一宫之主,奴才们都不把你放在眼里,更别说是各宫的娘娘小主们!
御书房。
皇上云逸飞正一身紫色锦衣,聚精会神的埋头批阅奏折,年近四十的太监总管高淳近身侍候着。
“高总管。”云逸飞突然喊道。
“奴才在。”高淳慌忙上前,躬身回道。
“依兰宫最近有什么动静没有?”云逸飞没有抬头,批阅奏折的毛笔稍顿了一下,问道。
“回皇上,依兰宫最近的日子寒酸得很,听说锦妃娘娘连娘家带来的首饰都当了些!”
云逸飞抬头,戏谑的说:“哦!那锦妃可说了什么没有?”
“回皇上,据红叶传来话说,锦妃娘娘性情淡泊的很,凡事看得很开,从不曾有过微辞。”高淳说完这些,又想起来什么似的,笑着说道:“锦妃娘娘教她们玩的井字棋,现在在宫中可是风行的很!”
“是吗?”云逸飞饶有兴趣的轻笑道。想不到这冒牌公主还挺沉得住气。自得元景的细作密报,这和亲的公主原是元景兵部侍郎之女,而且是自请代为和亲,他就对她极是不齿,甚至有些恼怒。若不是为了皇家颜面,早就把她打发回去了。
☆、花开堪折直须折
“皇上,今晚可是要到依兰宫就寝?”高淳问道。
“贵妃身体抱恙,朕要去飞凤宫,改日再去依兰宫吧!”
月上柳梢,夜风带来一丝清凉,御花园中繁华锦簇,亭阁幽谧。
云锦款步来到一片开满栀子花的僻静地方,空气中弥漫着白色素雅的栀子花发出的淡淡清香。云锦一袭月白色烟纱散花裙,头上随意的插着那支羊脂茉莉小簪,长长的秀发随风飞扬,站在栀子花丛中,沐着皎皎月光,说不出的温婉优雅,不染铅华。
云锦一筹莫展,心中说不出的落寞孤独,来到北狄后宫几个星期了,一丝有用的线索也没有寻到。
仰头望明月,前尘往事,历历在目,她不禁问自己,云锦,你穿越而来,究竟是为何?血海深仇不报,你对得起真正的傅红妆吗?对得起将军和颜氏的宠爱吗?对得起叫你一声姐姐的青岩,还是对得起被你辜负的欧阳轻尘?
云锦轻甩头,烦恼脑后抛,她自袖中掏出一方白色锦帕,弯腰,一朵朵的摘着盛开的栀子花,然后放到锦帕中,小心翼翼的包裹着。
依兰宫中发霉的花茶她早就喝腻了,趁着月色,采撷栀子花,也不负这大好光阴。她心中甚至有些遗憾,为什么没有早日发现这个好地方,不然,她现在可能已经喝上自制的栀子花茶了。
“嗨,偷花贼,偷花偷到御花园里来了,胆子不小嘛!”
一个戏谑,不屑的男声传来,云锦蹙眉,她缓缓站起身,循着声音望去,一位身穿月白色暗纹锦衣,长长的黑发用玉冠利落的束在脑后,细眉斜飞,星目明朗,潇洒魅惑,狂妄不羁的美男正向她走来。
“说谁是偷花贼呢?”云锦微嗔道。
云轩走近了些,见了云锦微微一怔,而后又狂笑道:“美人深夜在此摘花,难道本本人还冤枉了你不成?”
月华澄净,夜风徐徐,云锦站在花丛中,衣袂轻飘,莞尔笑道:“这位公子,北狄律法那一条规定深夜不能摘花,君不闻‘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么?”
云轩呆望着云锦,好一个仙姿佚貌,美憾凡尘的聪慧女子,他的心有着从未没有过的异样感觉,只是这神情,这语气
片刻后,云轩轻叹了一口气,怅然的说道:“你和一个人好像。”
云锦款步走出花丛,望着云轩,朗声说道:“哦?那人是你的朋友吗?如果有机会,当真要见上一面才行!”她何尝没有认出来,眼前的这个细眉凤眼的男子就是当年桀骜不驯,任性妄为的二皇子,他口中的那个人一定就是当年的自己——傅红妆了!
“她??已经不在了!”云轩神色黯然,语声落寞。云锦看着,心中不由得感到一丝温暖,有一个人还念着她,这种感觉,真好!
“她出远门了,还是出嫁了?”云锦明知故问。
☆、红叶受罚
“她出远门了,还是出嫁了?”云锦明知故问。
“她本,本人干嘛要和你说这么多,不该问的别问。”云轩突然变了脸色,正色道。
云锦敛眸,紧裹好包着栀子花的那方巾帕,对着云轩略一颔首,随即转身离开。
“美人慢走,还未请教美人芳名?”云轩紧走两步,扯着云锦的衣袖问道。
“公子自重!”云锦面色一紧,用力甩开云轩,冷冷的说完,快步离去。再也不复当初青涩年华,她现在是北狄皇上的妃子,与云轩自然身份有别,还是不作牵扯的好。
“明日这个时候,还是这个地方,咱们不见不散!”云轩看着云锦的背影,大声喊道。
云锦摇摇头,六年了,看来云轩的脾性还是一点没变。
云轩看着云锦渐去渐远的身影,嘴角浮起一丝放荡不羁的微笑,美人,只要你还在这宫中,本王就一定会找到你的!
翌日中午,云锦正站在紫檀木的方桌前提笔挥毫,一遍一遍的书写着“清风拂山岗,明月照大江。”这十个正楷大字。
六年来,她每思及那个风雪夜,心中抑郁悲伤时,就一遍一遍写着这十个大字,到如今,她的正楷已经写的相当不错,颇有些颜风柳骨的神韵。
“娘娘,不好了,红叶正在飞凤宫受罚。”绿荷慌慌张张的跑进来,眼中含泪的说。
云锦把毛笔放在白底蓝花的笔架上,抬头惊问:“怎么回事?”
“禀娘娘,红叶去给娘娘端银耳羹,不小心碰翻了贵妃娘娘的汤碗,那丫鬟仗势欺人,连搧红叶两个耳光,还不依不饶,叫人吧红叶拖到飞凤宫,由贵妃娘娘处罚。”
“去飞凤宫!”云锦说罢,便带着绿荷匆匆向飞凤宫赶去。
“打,给我接着打!”云锦还未走进飞凤宫,就听见一个尖利刻薄的声音伴着红叶凄惨的哭声传来,云锦的心不由得一紧,脚步走得更快了,及至走进飞凤宫,眼前的情景让她气愤难平。
红叶跪在地上,头发蓬乱,脸上红肿不堪,嘴角溢出血迹,满脸泪痕,一个年纪约有四十多岁的太监正狞笑着一下下抽打着红叶的双颊。
“住手!”云锦上前一步,一边呵斥着,一边奋力推开那个正在打人的太监。
红叶泪珠涟涟,求救的看着云锦。
那个太监还不善罢甘休,看了一眼神态悠闲的贵妃娘娘,便又恶狠狠的欺上前来,云锦气的对着他“啪啪!”连甩两个耳光,口中怒骂:“不知死的奴才,滚一边去!”
那个太监挨了打,用手捂着脸,悻悻的瞪了云锦一眼,不情愿的走到一旁,转脸看向贵妃娘娘,委屈的说:“贵妃娘娘,你可要给奴才做主呀!”
贵妃邵沉香面色难看,冷着一张脸,皮笑肉不笑的说道:“妹妹,你这丫鬟毛手毛脚,碰翻了本宫的莲子羹,本宫教训她一番,也好叫她长长记性,以后服侍妹妹时,也更加妥贴些!”
☆、得理不饶人
“多谢贵妃姐姐好心,依兰宫中的奴才犯了错,自有妹妹惩罚,就不劳姐姐费心了!妹妹稍后会亲自熬上一碗莲子羹,来给姐姐赔罪,姐姐大人不记小人过,权当给妹妹一个面子!”云锦对着邵沉香躬身说道。
“哈哈哈”邵沉香放声大笑,嘲讽的对云锦说:“本宫叫你一声妹妹,是给你一点脸面,你别给点颜色就开染坊。你入宫这么多天,皇上未曾临幸与你,严格地说,你还不能算是皇上的妃子,有什么资格和本宫这样说话?”
好一个骄奢跋扈的贵妃娘娘,云锦想了想,笑着说道:“贵妃娘娘,锦妃不管怎么说,都是皇上御封的依兰宫之主,北狄王朝的锦妃娘娘。不管皇上临幸与否,宠溺与否,都改变不了这个事实。若是贵妃娘娘想把此事闹大,那再好不过,上有太后和皇后娘娘,实在不行,可以请皇上御断,正好,本宫迫不及待的想见见皇上,本宫来北狄二十来天了,听说皇上气宇不凡,神明爽俊,锦妃可是想念得紧!正好借此机会,一睹圣颜!”
“你想不到你小小年纪,竟口出秽言!”邵沉香自凤榻上站起,伸手怒指着云锦,气急败坏的说。
“贵妃娘娘夜夜盛宠不尽,锦妃只不过是想念皇上,何以被称作秽言?既然姐姐不愿善罢甘休,那锦妃就等着面见皇上。姐姐为了一碗莲子羹,就得理不饶人,不知皇上知道后,心中会作何感想?”
反正撕破脸了,云锦心想,她与贵妃娘娘的梁子这下是结定了,再想想,也罢,横竖她早晚都会得罪这位恃宠而骄的贵妃娘娘。
邵沉香闻言,略作沉思,眼前这个锦妃娘娘年轻貌美,皇上见了,不知会不会心动?反正那个丫鬟也已经惩罚过了,这一次就遂了这臭女人的愿,以后再找机会报复不迟。虽然心中万般不情愿,邵沉香还是冷冷道:“本宫今日就买妹妹个人情,不再追究,妹妹最好严加管教房中的奴才,若有下次,定不轻饶!”
“姐姐宅心仁厚,妹妹就多谢姐姐了,告辞!”
一旁的绿荷闻言,上前一步搀起了红叶,随着云锦转身回了依兰宫。
依兰宫中,云锦吩咐绿荷端来些凉水,拿过脸帕在水中浸湿,轻拧一下,轻轻覆上红叶红肿的脸颊。
“红叶多谢娘娘,娘娘对红叶好,红叶感激不尽!”红叶眼望着云锦,眼中又溢出泪水。
“你和绿荷即来了依兰宫,就说明我和你们有缘,我的亲人都不在身边,现在,你们就是我最亲的人贵妃娘娘骄横跋扈,又睚眦必报,你们以后在宫中切记要小心行事,万事要以忍让为先!”
“谢娘娘,奴婢记着了!”红叶和绿荷恭声答道。
“绿荷,你从钱匣子里拿些碎银,记得多要些冰块,用来给红叶敷脸,那样肿消得快些。”
☆、笛声悠扬
“是,娘娘!”绿荷急忙拿了些碎银走了出去。
夜幕降临,红叶的脸冰敷后好了很多,云锦也放下心来,遣二人早早的去歇息了。想起昨日云轩之约,云锦暗暗叹气,她是不会去赴约的,可是,也不可能再去摘栀子花了。长夜漫漫,当真是无聊至极,云锦从枕下拿出玉笛,走到窗前,眼望明月,轻轻吹奏起来,笛声悠扬,清脆悦耳。
御花园中,云轩一袭月白色薄罗长袍,站在凉亭中临风而立,衣角随风蹁跹飞舞,他薄唇玉面,凤眸微眯,正看向昨日云锦离去的方向。
一如不见兮,如隔三秋,云轩的心充满期待,他从来没有如此的想念过一个女人。还是一个仅仅见过一面的女人。
月儿高升,三更早过,依然不见佳人身影,云轩心中微怒,失望,不甘,伤心,失落多种心绪纷扰,云轩抬手使劲向身旁的红漆鎏金亭柱锤去,手背上顿时鲜血殷殷,云轩想到了六年前,傅红妆给她包扎手背的那一幕,那娇俏的莞尔一笑,微嗔的语气,和昨夜遇见的美丽少女是如此相像,恍惚中,他真的以为是老天垂怜,六年后又让他们得以相见。
一切不过是个梦,云轩摇摇头,暗自苦笑,她早就不在了,而昨夜的那个少女究竟是谁?
清风吹,栀子花清香依然,那素雅清洁的花朵一如那少女清雅出尘的容颜,云轩眸色怅然,不禁幽幽轻叹!
御书房。
一身明黄锦袍的皇上云逸飞,正坐在御案前批阅着奏章,闻得隐隐约约,如泣如诉的笛音,不由得抬头问道:“高总管,这笛音是何人吹奏?”
高淳凝神聆听了一会,躬身回道:“回皇上,好像是依兰宫方向。”
云逸飞顿了顿说:“摆驾依兰宫。”
依兰宫外,皇上摒退众人,悄无声息的走进了依兰宫。
云锦身着一袭粉色的蜀锦如意月裙临窗而立,手执玉笛,淡然吹奏。一泻而下的长发轻轻随风飞扬,香肌玉肤,剪水双瞳,月色下说不出的魅惑动人,风姿卓越。
饶是云逸飞后宫美女无数,此时也止不住心中惊叹,一顾倾城,再顾倾国,有美人如此,夫复何求。他已经年逾三十,却如情窦初开的少年一样,怦然心跳,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迅速蔓延全身。
一曲完毕,云锦缓缓垂下双手,口中轻叹:“胭脂泪,相留醉,几时重?只是人生长恨水长东!”
“好个人生长恨水长东’,真是好文采!却不知为何如此心伤?”云逸飞上前一步说道。
云锦闻言,美眉微蹙,惊诧的转身看向来人。
云逸飞一身明黄锦袍,腰系玉带,身躯凛凛,气宇轩昂的站在那里,五官如雕刻般立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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