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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白手套-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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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保护证人刘芸,他们住的是套间,刘芸住里间,晨光和小乌住外间。晨光将里间的窗户全部扣死,并要求刘芸任何时候都不准开窗,刘芸也害怕被灭口,自然十分配合,早早的就关上房门睡了。
此前晨光已安排老廖那一组返回省城,同时联系沈琴,要求她严密监控苏萍,待他回去就将其拘押并对赵恒住宅进行搜查。
一切安排停当,晨光站在窗前,吸着烟,怔怔地看着路边一辆丰田的霸道吉普车出神。
——
赖芳此时与刘芸的待遇是一样的,她做为受保护的证人已经在市公安局的招待所里过了一夜了,自从昨天找到国安部“白手套”专案组反映新情况后,就被安排到了这里。因为她和父母住在一起,住房面积很小,不便进行有效保护。这里的条件自然比刘芸那里的条件好很多,套间里外都有卫生间。一个女警陪她住在里间,两个男警住在外间。赖芳问为什么要这样,警察说为了保护她不受到“白手套”的伤害,她又问这种类似软禁的保护状态要持续多久,警察也不知道。
今天下午,甘诚和李循礼把赖芳带到一个封闭的小屋里,拿出一支非常专业的数字录音笔,『插』上耳机让赖芳听。赖芳听到的是几段男人说话的声音,都是比较低沉浑厚的嗓音。听完后,甘诚问她哪一个是晨光的声音,她准确地说出是第四个。其实她在听录音的过程中,一听到晨光的声音时,浑身就是一震,这也都被甘、李二人看在眼里。赖芳还再次确认很像那个“白手套”的声音,只是她的神情还是那么紧张甚至有点惊惶。
甘诚为此专门咨询了赖芳原来的主治大夫,想知道为什么她的神经总是很紧张,无法放松,在三个便衣警察的保护之下还是凄凄惶惶的好像还是没有安全感。医生说那是正常反应,精神病患者都是因为活在自己的精神世界里,对客观环境缺乏正确的认知和正常的反应,她可能觉得“白手套”随时都跟随着她,被自己营造的恐怖笼罩着。医生建议不要对她施加太大压力,否则随时有再次精神失常的可能,还专门为她开了『药』。
是夜,赖芳按照医嘱吃了安眠『药』,但还是在床上辗转良久难以入睡,当她终于觉得有点含含糊糊时,忽觉口鼻被一只大手捂住了。
她睁开眼睛,却看不见任何人,忙用手去掰捂在口鼻上的那只手,『摸』到那只手上竟然有一层类似棉纱的东西,她的头皮立即一炸——白手套!!!
她恐惧到了极点,眼球几乎瞪到了眼眶之外,掀开了身上的被单,两手拼命抓扯那只戴着白手套的手,双脚狂『乱』地蹬踢着床垫,发出嘭嘭的声响,但睡在邻床的女警竟然还是没有醒来。赖芳觉得自己吸不到空气,头脑开始晕眩,手足也变得酸软无力……
就在这时,她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和力量,竟然一下子坐了起来,看看四周,屋子里黑沉沉、静悄悄的,“白手套”不见了,被单依旧盖在自己身上,额头、胸口和背心上全是冷汗,心脏兀自狂跳不止。
邻床的女警翻过身来问:“怎么了?”
赖芳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说:“哦……没什么,做了个噩梦。”
女警说:“放松点,别那么紧张,快睡吧。”
赖芳重新躺下,可这下再也睡不着了,或者说她也不敢再睡着。她怕影响女警的休息,只是静静地躺着没有起身,眼睛盯着天花板,等着天亮。熬到次日早上五点十五分,天还没有亮,赖芳再也躺不住了,她转头看看旁边床上的女警还在熟睡中,便轻轻起身,蹑手蹑脚走进卫生间,轻轻关上了门。
她对着镜子出了一会神,才把牙刷了,准备洗个澡,刚低头去撩睡裙的下摆,突然,一只大手捂住了她的嘴。
赖芳大惊失『色』,向镜子里看去,只见一只戴着白手套的大手正紧紧捂在自己的嘴上,除了自己和白手套,其他什么也没有,但她分明感觉到一个强壮的身体正在她身后紧靠着她。
这又是噩梦吗?赖芳惊惶地期望噩梦赶快醒来,她紧紧闭上眼睛,希望再次睁开时梦就醒来了。
但这次并不是梦,当她的眼睛再次睁开,镜子里的一切并没改变,一张惊惧扭曲的脸和一只白手套。
这时,一个低沉的声音在她耳边轻轻说:“天没亮,你怎么就睁开了眼睛?”
赖芳的心脏骤然一紧,仿佛被人捏住了无法跳动,这声音正是她两个多月前在srbjx杀人游戏俱乐部里听到过的声音,那次说的是:“天黑了,你怎么没有闭上眼睛?”
求生的本能让赖芳挣扎起来,她希望能打碎镜子或摔掉杯子发出声响,叫醒外面的女警。终于她的手碰到了刷牙用的玻璃杯,玻璃杯翻下洗手台,向地面摔去。但她还没来得及听到玻璃杯碎裂的声音,她的头就猝然扭向了一边,幅度超过了九十度,只听“喀喇”一声轻响,赖芳哼也没有哼一声就软倒下去。与此同时,玻璃杯撞到了地面,“啪”的一声摔得粉碎,玻璃碎片四散飞绽,每个碎片里都有一只大小不一的白手套。
卧室里的女警立即惊醒,她一下子坐起身来,手里已多了一把手枪。瞥眼见邻床上没有赖芳的踪影,又见卫生间里透出灯光,便敏捷地翻身下床,赤足冲到卫生间门口叫道:“赖芳,赖芳!”
卫生间里一片寂静,没有回应。
女警去扭卫生间的门把手,发现被反锁了,立即退后一步,猛力一脚踹了上去。门被踹开了,但像是碰到了什么,又被弹了回来。
女警一手持枪一手推开门,探头进去一看,只见赖芳的身体趴伏在门后的地面上,而她的脸却斜向着天花板,面无表情,两只无神的眼睛定定地盯着卫生间的吸顶灯。
第十七章 2。铁证如山
黎明时分受保护的证人赖芳在警察眼皮子底下被害的消息震惊了甘诚,此时公安局的大部分部门还没上班,而国安部“白手套”专案组的人员都已忙碌起来。
赖芳的脖子被扭断了,这种杀人手段绝不是一般人能够用得出来的,凶手必然经过了专门的训练,手法干净利落、残忍无比。套间的门窗紧闭,没有破坏的痕迹,三位负责保护人物警员也都训练有素,不可能有人开门入户而不被他们察觉。而卫生间仅有一个五十厘米见方的气窗与室外相同,气窗上还有木质百叶。
房间内外各处均未发现可疑的指纹和脚印,唯一的收获是在赖芳的睡裙背后发现了一根寸许长的短发,已火速交付检测鉴定,希望这是一个有效的突破口。
套间里,李循礼还在详细询问三位负责保护的警员,甘诚则一个人对着窗外紧张地思索着。谁会杀害赖芳?赖芳的证词指证的是晨光,那么只有晨光具备杀人动机。但晨光此时还在彤县调查赵恒发疯的案子,不可能是他啊,那会是谁?“白手套”不是晨光的话,真正的“白手套”何必出手杀害指证晨光的证人?他们是一伙的吗?或者晨光就是“白手套”团伙的成员之一?且不管是谁干的,凶手又是如何潜入、如何脱身的呢?想到这里甘诚不禁摇摇头,觉得完全不得要领。他来回踱了几步,突然眼睛一亮,心想:关于晨光最后的消息是昨天晚上的,他昨晚在彤县,此时在哪里?彤县距省城也就四五个小时的车程。
甘诚犹豫了一下,还是掏出了手机,拨打晨光的手机号码,听到的是“机主关机”的提示消息,他不禁呆住了,晨光的怎么可能关机?他应该二十四小时保持通讯畅通啊。
这时,甘诚的手机响了起来,是专案组法证人员的小邢打来的:“组长,头发的检测结果出来了,请你赶快过来一趟!”语气郑重并且急促,甘诚又是一呆,急忙转身出门。
来到在化验室,小邢递给甘诚一张检测报告,但甘诚并不看,用询问的目光盯着小邢。小邢咬了咬下唇,说:“那根头发是晨光晨队长的。”
甘诚虽然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仍不由心头一震,问道:“你确信检测无误?”
小邢点点头说:“血『液』检测和dna鉴定都证明是晨队长的,绝对不会有误。”
——
沈琴家的厨房窗户正对着东方,一轮红日正从东方升起,沈琴将一只鸡蛋打在小煎锅里,鸡蛋的蛋黄红得就像窗外初升的太阳。这时,她听到了自己的手机振铃在响,忙回到客厅拿起来见是小乌的手机号码,边转身边按下接听键:“喂,小乌……”
耳机里传来小乌焦急的声音:“琴姐,晨队不见了,手机也打不通,你知道他在哪里吗?”
沈琴大惊,不由停住了脚步,急切地问道:“不见了?怎么会不见了?你说清楚点!”
“早上我醒来就找不到晨队了,他的包还在房间里,但衣服、鞋子都不见了,他的床也是冰凉的,肯定早就离开了……”
“刘芸呢?她还在吗?”
“刘芸还在,跟我在一起的。”
“昨晚晨队睡觉没?”
“睡了,将近十二点的时候我们就都睡了。”
沈琴秀美微蹙,紧张地思索着各种可能『性』:晨哥发现了什么可疑迹象,单独行动去了吗?但他为什么不知会小乌一声?难道晨哥遭遇了什么不测?“白手套”突然偷袭他的了吗?或者晨哥只是暂时外出,而手机正好没电了?想来想去心情烦『乱』起来,就听到手机里传来小乌的叫声:“琴姐?琴姐?”
沈琴定定神,问道:“你昨晚就没听到任何动静?”
“没有啊……”小乌的声音显得有点惭愧和内疚。
“晨队的车还在吗?”
“还在啊,我找不到他人,就去停车场找他的车,车子还停在那里,车上没人。”
沈琴沉『吟』了一会,说:“你先带刘芸和老侯的尸体回来,路上注意安全。”
“是!”
这时厨房里传来蛋白质被烧焦的刺鼻气味,沈琴竟似毫无知觉,愣愣地站在客厅里发呆。
——
上午九点,在市公安局陆局长的办公室里,有五个人或坐或立,他们是陆局长、刘副局长、伍队长、甘诚和李循礼,全都表情严肃地沉默着,气氛非常凝重和压抑。在陆局长的办公桌上摆着几份报告,分别是原交通厅厅长张超英的证词、赖芳的证词、赖芳凶杀案的现场照片和情况描述、那根短发的检测报告。
陆局长早已看完了甘诚带来的几份报告,一直沉默着没有说话,他突然对刘副局长扬起手,伸出食指和中指放到嘴唇边上,示意想抽烟。刘副局长略感诧异,他知道陆局要抽烟都是躲到他的办公室来抽,从不敢在自己的办公室里抽烟,此刻怎么敢公然犯规了呢?但他立时明白了,晨光是陆局的心腹爱将,一时间竟然有那么多不利于晨光的证据摆在陆局面前,陆局此刻的心情不知有多么复杂,哪里还顾得了他老伴定下的清规戒律?刘副局长掏出烟来递给陆局,顺便向甘诚和李循礼散烟,以期缓和一下目前压抑的氛围。
陆局点上烟,深深吸了几口,缓缓站起身来,对伍队问道:“还是联系不到晨光么?”
伍队摇摇头,双手抱胸,皱着眉没有说话。
陆局又吸了口烟,对甘诚说:“我陆某一生阅人无数,不可能对晨光看走了眼,我绝不相信晨光就是‘白手套’!”他的语气非常坚定。
甘诚看看桌上的几份报告,说:“我也不愿意相信,虽然和晨光合作的日子不长,但对他的为人还是极具信心的……但,法律讲的是证据,不能以我们认知为依据啊。”
陆局在烟灰缸里掐灭烟头,依然坚定地说:“是要讲证据,一定能找到更多证明晨光清白的证据!”
甘诚不想跟面前这个一身正气的老局长抬杠,说:“那么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
陆局毫不迟疑地说:“我们联合调查,此案已牵涉到本局骨干警员,我们有必要参与和协助调查。我会向省厅和国安局汇报的。”
李循礼『插』口说:“陆局,这样恐怕不妥吧。‘白手套’案是国安部特别行动小组负责,再说晨光是贵局的人,是不是还有个避嫌的问题啊?”
陆局冷笑一声,说:“伍队是晨光的直接领导,他不参与本案调查,我亲自参与,上级如果信不过我,就换人来查,可以连我一起查!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
——
午后一点四十分,刚刚从彤县赶回的小乌还没吃午饭,就被通知立即到小会议室开会,他匆匆将刘芸和老侯的尸体转交给小洪等重案组人员,却没看到沈琴和老廖,心里不禁犯嘀咕。他也不敢迟疑,随即来到了小会议室,只见里面坐着陆局、甘诚、李循礼、沈琴和老廖,他大感诧异,不敢说话,关上会议室的门,轻轻坐了下来。
接下来,以甘诚为主开始详细询问这两天他和晨光去彤县办案的情况,就像在提审犯人,小乌不明白这是为什么,见气氛十分严肃,也不敢问,只能一一详尽回答。在彤县的整个过程详详细细询问一遍后,又在多个细节上反复追问,陆局和李循礼也参与了提问,中间还让沈琴和老廖做了有关印证。
终于甘诚不再提问了,小乌松了口气,很想问问到底怎么了,这些盘问分明是在调查晨队啊,晨队失踪了,不赶快寻找他,怎么调查起他来了?小乌望望沈琴又看看老廖,刚想发问,盯着记录本的甘诚突然抬起头来问道:“你再把晨光进入刘芸和老侯房间时说过的原话复述一遍。”
小乌一愣,心里有点不耐烦,说:“当时晨队进来没有说话,先查看了各处,尤其是窗外,才对刘芸说:‘我没猜错的话,你就是刘芸。’,刘芸回答说是,晨队又指着老侯的尸体问:‘他是谁?’,刘芸说是老侯。晨队显得有点吃惊,看了我一眼,又说:‘你们怎么在一起?是谁把你捆在这里的?他又是怎么死的?’,然后……”
甘诚突然打断了小乌的陈述,问道:“他说‘是谁把你捆在这里的?’,是这么说的吗?”
小乌点点头,不知道甘诚为什么专门问这句话。
甘诚接着说:“你先进入了房间里,解开了刘芸的绑缚,晨光进来的时候刘芸处于什么状态?”
小乌说:“她用被单遮盖着身体,坐在床头角落上。”
甘诚双眼微合,点点头说:“也就是说晨光并没看到刘芸被捆绑……”他没有继续说下去,但很显然他说的意思是:晨光既然没有看到刘芸被捆绑在床头的情形,却如何知道她刚才是被捆绑着的呢?
坐在旁边的沈琴和老廖听了都是一惊,紧张地交换了一下眼神,只有陆局毫无表情,眼皮也不曾眨动一下。
第十七章 3。武断
就在甘诚为自己的推断自信满满的时候,不动声『色』的陆局说话了:“晨光没看见刘芸被捆绑,却知道她被捆绑过,并不能证明是他捆的或者他在小乌进入房间之前进去过。”
甘诚和李循礼不约而同地问:“为什么?”
陆局慢条斯理地继续说:“很简单,晨光虽然不是福尔摩斯,能从来客裤腿上的泥点就判断出他乘坐的是什么马车、坐在哪一边、路途的远近乃至从何处而来,但他从刘芸手腕上淤痕判断出她曾被捆绑,那实在是一件再简单不过的事情,何况还有地上的绳子。”
甘诚忙转头问小乌:“刘芸手腕上有捆绑过的痕迹?”
小乌很为陆局的话而高兴,不但推翻了甘诚对晨队的怀疑,还证明了晨队敏锐的观察力,他回答道:“有啊,还磨出了血迹。”
陆局接口说:“这很容易想见,刘芸一直是处于清醒状态的,老侯要强『奸』她,她会不挣扎吗?只要奋力挣扎,被捆绑处必然出现淤痕甚至磨出血。”
沈琴和老廖听了都点点头,面『露』欣慰之『色』。
甘诚不无沮丧地也点了点头,其实他并没有做实晨光就是“白手套”的想法,但他急于破案,圆满完成国安部交付的任务,手握铁证自然有些兴奋,做判断时难免有些草率。
陆局扶了扶眼镜,面『色』平和,说:“小沈、小廖和小乌,你们可以走了,没你们的事了,去继续赵恒案的工作,不要分心,暂时由小沈牵头吧。”
沈、廖、乌三人立即站起身齐声回答:“是!”
三人鱼贯而出,沈琴走在最后,她走到门边忽又停步,转身看着陆局,似乎有话要说。陆局温和地看着她说:“不用说了,你不能参与‘白手套’案,这边我一个人参加就行了,去吧。”
沈琴迟疑了一下,点点头,默默退出了小会议室。
陆局又转过头来对甘诚说:“你不要以为我在回护部下,在我陆某手下如果出现了黑警察,无需别人帮助,我也一定会清理门的,绝不放过一个坏人,但也绝不冤枉一个好人。”
甘诚郑重地点点头,虽然他坚信陆局是个刚正的老局长,但多多少少还是为刚才自己的武断以致丢了面子而闷闷不乐,便没有说话。
陆局笑了笑,接着说:“我只做参谋,不指挥任何行动,不过任何情报线索都要让我第一时间知道,这样可以么?”
甘诚有点不好意思了,忙说:“当然可以,我们确实还要多多仰赖陆局丰富的经验和对晨光特点的掌握,有了陆局,我们需要警方协同配合时也就更方便了。”
陆局接着说:“那我先给出第一个建议吧,立即请彤县公安局配合,调查昨晚车辆失窃的情况。”
坐在一旁一直没怎么说话的李循礼忍不住问道:“那是为什么?”
而甘诚已经明白了,兴奋地说:“对啊,晨光昨晚十一点过还在彤县,他是如何回来的呢?他自己的车又没动,必然是借用了别人的车!”
陆局又笑了,拍拍甘诚的肩膀,说:“你最好不要先将‘白手套’假想成晨光,否则那可能误导你的思路。”
李循礼似乎还是没想通,说道:“‘白手套’会飞啊,需要开车吗?”
陆局听了不禁哈哈大笑起来,说:“一队工蚁正在搬运粮食,排成长长的一列,这时,一只工蚁突然被某种可怕的东西抓走了。于是蚁后组织了一群兵蚁去侦破这个案子,那么它们只能在它们认知的范围内去调查,比如是不是蜻蜓干的。如果蚁后认为那是可怕的神鬼莫测的力量所致,它们就根本没有必要去调查了,调查出来了又能怎样?比如是一个小孩抓走了那只蚂蚁,它们能奈何得了小孩吗?”
李循礼听得似懂非懂,甘诚便接口解释道:“我们只能把对手当成人来对待,也许他在某些方面拥有超能力或高科技,但还是个人。如果对手是鬼神,我们查也没用,只能任其摆布了。”
——
下午三点过,晨曦完成了这一期的画稿,心满意足地自我欣赏了一会,将稿子整理好放进画稿袋里,然后张牙舞爪地伸了个懒腰,『露』出一段雪白的肚皮。她决定小小奖励一下自己,就从冰箱里拿出一盒冰淇淋,走到电脑前,边吃便联上了网络。像往常那样,她又用凌一彬的帐号登录到f2f8杀人游戏平台,在几个房间里溜达了一圈就进入了一个熟人较多的房间旁观。
这时,一个也在旁观的玩家用悄悄话给她发来信息:“玄哥,你来啦!”,那人的昵称是“雨下个不停”。
很多玩家都会这样热情地招呼凌一彬,晨曦见得多了,便回了两个字:“是啊。”
对方接着发来悄悄话:“昨晚你回去被女朋友审问了吧?”
晨曦一愣,这是什么意思?昨晚凌一彬说接待投资商,回来得比较晚,她没从他身上闻到酒气,也就没过问什么,继续画她的画。看了“雨下个不停”的这句问话,她心想:难道这人是凌一彬的同事,昨晚一起接待的投资商?但公事应酬,有什么可审问的?怎么问得那么奇怪啊?
晨曦回道:“没有。”
对方又问:“那你主动坦白交代没有呢?”
晨曦更加奇怪了,就用“感觉有点玄”这个帐号的特殊权限调出了对方的资料,见对方游戏只玩过一盘,『性』别为女。再点开对方的视频,一张清纯明秀、稚气未脱的脸庞出现在她面前,她的心里立即咯噔一下。
晨曦继续猜测对方是什么人,便没有回话,对方又发来一句:“玄哥,怎么不说话了?”
晨曦只得应付道:“哦,接了个电话。”
对方的视频里浅笑盈盈,继续说:“上午我去医院了,医生说我很快就会恢复,但要加强营养。”
晨曦的脑子里“嗡”的一声,不由自主地将美女、昨晚、隐瞒、医院、营养这几个关键词联系在了一起,难道凌一彬竟然和这个女孩……
晨曦如同坠入了北极冰盖的缝隙之中,全身的血『液』都仿佛凝固了,无法流动。呆了片刻,突然一股怒火直冲顶门,两只手在键盘上飞快地敲击:“你是谁?昨晚你和他在一起?你们是什么关系?”但当她要敲击回车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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