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傲世九重天(风凌)-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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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孙家的暗器手法虽然高明，但其左轻右重的器械，却有一个制约。那就是孙家弟子每一个都有一个习惯性动作，对敌时，右眼通常是眯起，或者直接闭合。也就是说，只用左眼，来瞄准敌人的方位。换句话说，孙家子弟的左眼，是最重要的！因为若是没有左眼，他们的暗器基本就废了；左轻右重虽然让敌人防不胜防，但对自己的要求也高！而你……刘祖光，你被敌人打瞎的，正是你的左眼！但你的暗器手法，却还是左三右七很精准。这是为何？”
这句话一出，在座众人都是脸色一变。他们都明白，楚阳这一番话的意思。
刘祖光脸色一变，道：“正因为左眼被废，所以祖光才刻苦修炼右眼，以取代左眼；楚大人，难道人跌倒一次，就不能再爬起来么？”
楚阳没有理会他的辩解，阴冷的道：“但是刚才我探你经脉，你两只眼睛的经脉，都完好无损，你失去的左眼的经脉，整整齐齐！众所周知，不管是被刀所伤，还是被剑，或者被拳脚所伤，经脉的伤势，都会呈放射形状往外扩延；严重者，整个头脑的经脉，都会被摧残变形！”
“而你，甚至就连失去的左眼周边经脉，也是完好无损。而你在自己报备上说，是被平武应一拳砸在眼眶上，导致眼睛爆裂！嘿嘿，刘祖光，你的仇人对你还真是爱惜，只打瞎了你的眼睛，却半点都不破坏你的经脉，一个武师修为的平武应，竟然能有这样精准的操控能力，当真是令人佩服！我们的阁座成大人，乃是刀尊修为，而这样的精准控制……刘祖光，你且问问成阁座，他能不能做到？”
楚阳冷笑道：“皇宫大内，自有御医，而我们补天阁的大夫，就在这里，他们每一个都能清清楚楚的给你检查出来。刘祖光，你还有何话说？”
楚阳话说到这里，台上坐着的成子昂与陈雨桐都是脸色大变！
楚阳所说的，都是武道伤患基本道理，每一句都是实话；他们岂有不知？将人眼睛废掉，却不损及经脉……这样的伤势，莫说是一位武师，就算是刀尊成子昂，也绝对没有这个能耐。甚至刀皇也不行，能做到这一步，到了武君的修为还差不多！
刘祖光的伤势若真的是楚阳所说的这般，那么只有一个可能：刘祖光是奸细！这伤，是有意为之。除了这个解释，再也没有别的理由。
刘祖光退后一步，脸上全无血色，在楚阳身边，那位花白胡子的大夫已经站了起来，正要向他走过来。
刘祖光脸上现出绝望的神色，突然哈哈大笑：“不错，小娃娃，你很厉害，想不到，我刘笑成自毁一目前来卧底，居然也能被你看了出来！不错，爷爷就是刘笑成，真正的刘祖光，早就死在爷爷的手下了！哈哈，不过，你虽然揭穿了我，却也休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你为了做卧底，居然不惜自己废了一只眼睛，嘿嘿，用这样的苦肉计，自然会让人同情，而且，也更加不会查看你这只眼睛的伤势；毕竟，做卧底需要废一只眼睛，乃是匪夷所思的事，而你居然就利用了这个思想误区。”楚阳冷笑道：“但你却没有想到，在我面前，是任何误区都不存在的。”
刘笑成冷笑：“那又如何？不过一死而已！”
成子昂脸上掠过一阵鲜艳的红色，愤怒的站起来：“刘笑成？！混账！那么，那两次在城阳郡的刺杀，也是你泄密才导致功败垂成？”
刘笑成哈哈大笑：“送上门来的肉，焉有不吃之理？”
成子昂浑身都发起抖来，那两次刺杀大赵战将，所去的杀手，其中一人就是成子昂的弟子。想不到却是一切都在敌人掌握之中，白白的去送死。一时间不由恨得连眼睛都红了。
同时，一阵深深的自责，涌上心头；一个内奸就藏在自己的队伍里，而自己居然平常还很看重他，却将战友和弟子的命，拱手送到了敌人的陷阱里……
“我杀了你！”成子昂一声大吼，就要纵起身来。
“慢着，抓活的！”陈雨桐急急大喝。这当口，抓活的比死的要有用得多，谁知道在这八十多个人里，还有没有同党？
“哈哈，陈雨桐，你不必痴心妄想了。既然被识破，刘某就没准备活下去！”刘笑成哈哈狂笑，突然身子一震，仅剩的白眼一翻，嘴角流出黑血，竟然早已经在嘴里藏了剧毒的毒药！
砰地一声，刘笑成的身子摔倒在地。抽搐了一下，就没了动静。
成子昂怒吼一声，一脚踢在这“刘笑成”的尸体上，喝道：“查一下，这个刘笑成是什么人！老夫要灭他全家九族！”
成子昂心中又羞又愧。一个这样的奸细，在自己手下这么长时间，自己竟然懵然不知；而且接二连三的组织行动，不断地将自己的兄弟的性命，送进敌人的陷阱里。甚至，还赔上了自己最看重的弟子的一条命！
若不是楚阳今日里将这家伙揪出来，天知道自己还要在这同一个陷阱里面栽多少次跟头？
所有人看着楚阳的眼神都变了。这位新任的御座客卿可真是不简单啊；走马上任第一天，就将奸细揪了出来。这等于是救了自己等人的性命；谁知道下一次行动是谁去？说不定就轮到自己，但不管谁去，都是死路一条啊。
“慢着。”楚阳沉声喝道。
“楚御座还有什么吩咐？”成子昂对楚阳的态度已经来了一个三百六十度大转弯。自己严重失职，而楚阳却纠正了错误。虽然对方只是一个少年，而且功力低微，但这种敏锐的观察力和超卓的智慧，就让人不得不服。
第八十九章抽茧剥丝
心中虽然还是有些疙瘩，不过抵触感却已经轻微的多。
“刘笑成……不一定是他的真名字吧？”楚阳冷笑道：“这种死士，既然已经败露，而且当场自杀的人，又怎么会留下自己的真名字作为线索让我们去调查？调查来调查去，恐怕就被引导着又多了一批强大的敌人！这一点，要慎重。”
“御座说的是。”成子昂悚然一惊，认真地道。心中不由得对这个少年御座越来越是感觉佩服。
副阁主陈雨桐也是露出了一副若有所思的神色。
“我们要调查的，是此人的相貌，功夫家数；还有，身体上的特征；确认此人身份。口供，不可信！这是第一步。”楚阳道：“第二步，刘笑成这个名字虽然不可信，但有一个人却是必定可信的。那就是清泉县游侠平武应；这个人是一定要拿下的！”
“当时，调查这个奸细的时候，定然调查过平武应！而平武应，也定然给出了肯定的答案。也就是说，这个局，必然有平武应参与在内；虽然绝不是策划者，却绝对是敌人！平武应和他的家族，不容放过！”
“是。”陈雨桐道：“我立即安排人手，将平武应抓获归案，严刑审讯。”
“不必；一刀杀了就可以。审讯，是绝对没有什么结果的。”楚阳肯定的道：“像这样的两国之间的阴谋，凭着平武应这种人，想要参与其中机密，还不够格。估计抓到他的时候，也就是断线的时刻。不用有这种奢望。”
“总要试一试；说不定能够从中抓出一条大鱼，也未可知。”成子昂坚持道。这样大的失误，唯有将功折罪，才能弥补自己的过失。而平武应，就是最直接的机会，所以成子昂绝对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
“随便你。”楚阳淡淡地道：“还有就是，皖南孙家这个家族；也曾经给这个人出具家族证明！也就是说，孙家，也是这场阴谋的参与者之一。”
楚阳眼神一冷，慢慢地从在场众人脸上看过去，轻声道：“……菀南孙家，当拔除！”
他的眼神看到谁的脸上，那个人就感觉如被阴冷的毒蛇盯上了一般，禁不住浑身发寒。而当拔除这三个字，从楚阳口中吐出来，也是杀气四溢，让人不寒而栗。
“这件事，还是成大人要费心了。”楚阳向着成子昂点点头，客气的道。
口气虽然客气，但，却是差遣。这是楚阳在第一个动作之后的一次试探。要想全面掌握补天阁，成子昂的态度，至为重要。
成子昂的脸上现出挣扎的神色，脸色变幻了数次，才缓缓的低下了头，道：“包在老夫身上！”
楚阳满意的笑了笑，道：“关于找出来的奸细所在的那条线，从今天起，全面废弃，不得再用。”
“这个……我们是否可以利用那条线，给敌人将计就计……捞回一笔？”陈雨桐沉思着，问道。
“不行；我们无法保证剩下人之中还有没有内奸，但只要有，今天的清洗消息传了出去，那么，就是敌人同样利用那条线对我们将计就计。这是一条死路。”楚阳眼神一变，看来，这位陈雨桐还多少有点脑子，只不过嘛，看的短了一些。
“是，御座所言有理。”陈雨桐额头冒出一阵细汗。这一点，真没想到。
楚阳随手拿起第二份卷宗，阴沉的目光往下一扫，缓缓问道：“孟有德，是哪一位？”
台下第三排，一个络腮胡子的大汉顿时面如土色。
旁边的人纷纷扭头，向他看来。目光中都露出强烈的戒备之意。
楚阳清澈的眼神看在这名叫做“孟有德”的大汉的脸上，静静的问道：“孟有德，你是要现在自杀，还是等我揭穿了你再自杀？”
孟有德脸上的络腮胡子一阵颤抖，突然上前一步，厉声道：“小白脸，你不要以为拍好了太子的马匹，让太子殿下抬举你，你就真的是什么御座了。老子生平做事，问心无愧！补天阁前后数十次行动，成功的刺杀目标并能全身而退的，只有我一人！老子尽心尽力，拼死拼活，为了铁云，将命也豁了出去，你这小白脸竟敢说老子是奸细？”
他这么一说，众人也顿时想了起来。最初的七次刺杀，唯有孟有德的那一组人圆满完成任务，其余六组，都是全军覆没。而且那一次，成子昂和陈雨桐还专门为孟有德举行了一次庆功宴，将他的职位从小组长提升到了小队长。
他怎么可能是奸细？
连成子昂也是皱起了眉头；看着楚阳。这个孟有德，正是他想要提拔栽培的一把好手。若这个人真的是奸细，那自己可就真的丢脸丢到姥姥家了。
楚阳平静的看着他：“数次刺杀之中，在东南方向的那四组，纷纷失败；而唯有你孟有德，也是去的东南，却是圆满成功。而那里，正是刚才这所谓的刘笑成传递消息的密集所在。也是菀南孙家的势力范围；而你不仅完成任务，更一路平安的撤回，没有任何损失。我问你，别人都出了事，为何你们偏偏活着回来了？”
“其他的四组，武艺不比你低；人手也比你充足；而且，行刺的目标也要比你的目标弱得多。而他们无一例外，全部失手；你却大胜而回！难道这刘笑成，只知道那四次行动计划，而不知道你这一组？这，不可能吧？若是我记得没错的话；他和你，都是属于第二中队；而这些计划，都是你们第二中队接受任务之后做出来的。也就是说，刘笑成是清楚的知道这次计划的。”
在还没有确定那人的真实身份之前，楚阳也只好还是用“刘笑成”这个称呼。
楚阳森冷的看着他：“你的运气就这么好？”
成子昂重重的叹了口气，脸色一阵灰白。若是从这方面来说，这个孟有德还真的是非常可疑。
“难道，我个人能力超卓也不行？”孟有德摆出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眼底却悄悄的闪过一丝慌乱。
“不行！”楚阳缓缓摇头，肯定的道：“你是奸细！”
“你说我是奸细，拿出证据来！”孟有德大叫一声。
“我们这里虽然等于是铁云政权的一部分，但我却不是刑部捕头；”楚阳淡淡地道：“我只需要怀疑就可杀人，那里还需要什么证据？来人，给我拿下！”
命令一出，顿时有两个人纵身向着孟有德扑了过去。其中之一，便是成子昂。
成子昂已经怒发冲冠，他并没有想到，在楚阳下令，他在这么多的下属面前，应声冲了出去这一刻，便已经自己承认乃是楚阳的属下。这等于是无形之中，就完全确定了楚阳的地位！
成子昂的脸，已经变作了猪肝色。愤怒的脸上的肌肤都要爆裂！
若这个孟有德是奸细！那么，奸细就在自己眼皮底下，而且不止一个。而自己，还为奸细升官发财，将奸细视为心腹！
这是何等的讽刺？
第九十章清洗补天阁
“且慢！”孟有德大叫一声：“只是这个小白脸信口开河，难道你们就真的相信？为了这么一个刚来的小白脸，向立下汗马功劳的兄弟开刀？”
“孟有德，若你不是奸细，不管如何总能还你青白，你害怕什么？”楚阳冷幽幽的道。
孟有德一愣，突然哈哈一声长笑，道：“既然铁补天用这样的小白脸掌权，哪里还有我等的容身之处？孟某不屑辩驳，就此告辞了！”
突然身子倒射而出，向着窗子的方向，流星般窜了过去。
但却有一人比他更快，身子一晃，已经站在了窗口，正是副阁主陈雨桐。砰地一声，两人对了一掌，陈雨桐的身子猛地摇晃了一下，脸上泛起一阵青气，突然大怒喝道：“你分明是武宗修为，为何一直以来都装作武师？”
他一直将对方当做武师，这一掌只用了三成力；想不到对方的力量狂涛骇浪一般扑来，来不及催运真气，竟然险些吃了大亏。
这句话一出，原本被孟有德有些挑拨起来的气氛突然一片凝重。
只是这个隐瞒实力，就已经十分可疑。
孟有德的身子落地，踉跄了一下，突然惨笑一声，道：“罢了，罢了，既然你们都不相信我，那么我死了也就一了百了！连自己的兄弟尚且不能相信，这世上，还有什么可令我留恋？”
说着举起手掌，向着自己的天灵盖重重拍落。脸上，一片心灰意冷的神色。
“孟兄且慢！”在他身边的一个彪形大汉猛的往前一步，伸手就要抓向他的手腕，口中急急的道：“事情总有水落石出之日，清者自清，何必如此轻生？”
话音未落，孟有德手腕一翻，原本拍向自己头顶的手掌猛的抓了出去，一把扣住那彪形大汉的手腕，右手在腰间一抹，锵的一声，一抹光华闪亮，一柄长剑已经横在了那大汉脖颈上。
“放我离开！”孟有德狞笑一声：“否则，我临死也能拉一个垫背的！”
“宁可杀人要挟，也不愿意留下来解释。不是奸细，又是什么？”楚阳远远看着他，用一种奇异的韵律，带着一种飘渺的节奏，缓缓道：“孟有德，虽然是奸细，不过，我不得不佩服，大赵方面选择奸细人选，也是过得硬。哪里找出来的你们这一帮硬骨头？”
孟有德冷笑一声，持着利刃，目光闪动，缓缓向着门口挪动，口中无意识的回答道：“第五大人的麾下，哪里有贪生怕死之辈？”
一句话出口，突然脸色大变！
大殿之中，所有人同时怒哼出声！
这句话，就承认了他自己的身份！
“果然是奸细！”成子昂气的几乎吐血，一种无地自容的感觉蓦然升起，这一刻，几乎懊丧的要自杀谢罪！
陈雨桐却是诧异的看了楚阳一眼。这个孟有德心志坚毅，到了这种绝境还在挣扎求生，分明是一个穷凶极恶之徒，这样的人口风一般都很紧，为何在楚阳一句话之下，就露出了破绽？
楚阳脸上神色漠然，心中却是在冷笑。刚才说的这一句话，乃是他混合了冥灵大法，用全部的精神力，猛的说了出来。
而且，又是在这样一个节骨眼上，在孟有德神经绷得最紧的时刻；突然这样一句带着强烈的催眠意识的话问出来，孟有德全部的精神都还在注意着四周的动静，那里还来得及防备楚阳的精神攻击？自然是顺口就说出了心里的话。
但这一句话，却让他万劫不复！
“不必有顾忌！两个一起杀！”楚阳冷眼看着孟有德挟持着那大汉向门口挪动，冰冷的道：“他不挟持别人，反而挟持这个人，而刚才已经是彼此敌对之势，这人竟然凑上去让他挟持？还被这么容易的得手？这样的拙劣把戏，玩什么玩？统统杀了！”
这句话一出口，所有人都是一愣。孟有德和他劫持的那名大汉同时愣住，接着两人突然大吼一声，分了开来，刀剑齐出，往外闯去！
这样的举动，反而证实了楚阳的猜测；让本来是半信半疑的众人同时心中雪亮！怪不得这个大汉如此合作，怪不得一出手就抓了一个人质，怪不得……
孟有德两人也是迫于无奈，不得不拼命。楚阳这句话已然出口，那就说明他已经看破了两人的伪装。再者，楚阳之前那句话言犹在耳：我只需要怀疑就可杀人，那里还需要什么证据？
给了两人一种错觉：那就是无论如何，都是绝无生理。还不如放开手，拼死一搏！就算死，消息传回去，自己的家人也能保全。
更何况，自己未必就会死！
因为他们已经到了门口！
只需要再往前一丈，就能逃出生天；虽然还不一定准确能活命；但却要比限制在这大厅里要安全的多了。两人本以为得计，正在心中窃喜，却不料被楚阳一口喝破！
但距离也不远了，只要拼死一冲，未必就出不去！只要出去了这里，在铁云城之中，两人自然有接应。
成子昂一声怒吼，大厅之中突然多出来了一道雪亮的刀光！
刀光一闪，两声短促的惨叫，就在门口处，多出来了四片鲜血淋漓的尸体！成子昂手中一把刀，杀气腾腾的背对众人，站在门口。
两个奸细，被他一刀斩杀！
“御座大人，成某……领罪！”成子昂转过身，正面向着楚阳，却不抬头，艰难的说道。口音干涩。
成子昂心中已经是羞臊到了极点！就在刚才，自己竟然险些再一次被骗！若是孟有德利用同伙逃走，那么，他的同伙还是留在这里，对整个补天阁的危害，还是没有减少。
可恨自己竟然险些就上当了。若不是楚阳在这里，那么，就是肯定的会上当！
自己的队伍之中存在如此之多的内奸，自己昏庸不明，看人不清，被蒙骗的就像一个小丑一般，自己还有什么脸面，担任这补天阁的阁主？
“且慢请罪。事情，还没完呢。”楚阳冷冷的看了他一眼，看着手边的一叠资料，随手拿起来一份，漫不经心的念道：“谁是冯承志？站出来，是自杀还是被杀，选一条路吧。”
这次清洗到了后来，成子昂与陈雨桐两个人就差从地上找一道缝钻进去了。连两人在内一共八十七个人，居然被楚阳揪出来了九个！
不管是哪一个，都是证据确凿；就算没证据的，被楚阳连精神带心理的一番手段下来，也给弄得明明白白。
最厉害的是，等到了第九个的时候，楚阳还没念名字，只是双眼一扫，最后那一个家伙左右看了看，居然苦笑一声，竟然自个儿走了出来。
第九十章软硬兼施
这家伙向着楚阳翘了翘大拇指：“御座大人，您真行！就连我这个卧底的，也只知道一个人的身份，您居然一个不落的全拎出来了，更离谱的是，还是只看着资料就全部揪出来了；单冲您这份眼力，我服！”
“哦？”楚阳合上卷宗，挥了挥手。抬起眼来看着这个人。
这次，不等别人动手，陈雨桐亲自将卷宗捧了回去。只是这么一天，楚阳就树立起了绝对的权威！别的不说，这些内奸的存在，可完完全全能把这些人全部葬送进去，而且只要他们不出大的纰漏，他们还能继续卧底。
楚阳等于是救了他们全体人员的命，而且不止一次！
不管楚阳是不是年轻，也不管楚阳功力修为如何，单单就是这份眼力，也可说是独步天下！
楚阳甚至手指头都没动一下，也没有展现自己的武力修为，就把这一群桀骜不驯的补天阁成员，全员折服！
“你也是内奸？自己承认了？那好，省的我费事。”楚阳笑了笑，道：“或者，你可以告诉我一些什么？”
那人微笑，道：“前面那些人你都没问，我既然自己站出来，您就更不应该问了。”
楚阳了解的点点头，看到这个人平静的站出来的那一刻，他就没报什么希望。这个人分明就是做好的死的准备，才能这么从容。
楚阳用手指轻轻敲着桌面，缓缓道：“我明白。你们这些人，除了第五轻柔的死忠份子之外，就是家人孩子老人都在人家手里掐着；暂时来说，我们没有任何能力救出他们，也就没有了策反你们的条件，所以我不问。”
“既然如此，索性也不问你了。一个人若是想要自杀，还是挺容易的。”楚阳露出一个微笑。
“补天阁，的确是有了一个好的领头人。楚御座的心机手段眼力，都与传说之中的第五大人相差不多；其实我很想看着你们斗，看最后谁是赢家；可惜我看不到了。”那人微笑着说着话，但嘴角一缕黑血已经缓缓地渗了出来，他在站出来之前，已经咬破了口中的毒囊。
“其实我们都没见过第五轻柔……”那人眼神有些怪异的看着楚阳，就这么直挺挺的站着，没了呼吸；半晌之后，身体才扑倒了下去。
但他最后一句话，却似是意有所指。
整个大厅充满了血腥味，一片寂静。
成子昂等人都是有些呆愣。这些人都是奸细，但却没有一个人屈服。一个个的被揪出来，却都死在自己面前。有大多数，是自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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