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矿仙(影·魔)-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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洒脱地笑了笑，萧问终于举步走向了茅屋。
茅屋的门上次他没来得及关，此时自然也还开着，不过里面的东西却都没动地方，除了那个被他落在了轻矾矿洞中的矿篓外……
萧问直接来到桌边，伸手便拿起了那本厚厚青灰色的《矿典》，深吸一口气后打开了第一页。
有字！
终于有字了！
萧问强压心中激动，凝神向那些文字望去。
“轻矾。性温和，多出产于气候温暖地域的山之阳面。蕴藏量及品质取决于温、湿、山势灵气走向等因素，其影响力又以灵气为最大。然则此矿尚需一因素诱发方能形成，便是突如其来之地热，时间以三十年到两百年为宜，短则不足以形成轻矾，长则将转化为其它矿物……”
“轻矾多与数种杂矿伴成，其提纯方式殊为不易，不过，若不惜成本，以萃取之法可得十成纯度之轻矾。其具体提纯方法为先与银析金混合融炼……”
“轻矾多用于铸造小仙境界仙器，其中又以铸剑为最佳，可极大提升剑器飞行、导灵之稳定性……”
洋洋洒洒的文字，通俗易懂，看似出自普通人之手，带给萧问的却是醍醐灌顶般的领悟！他虽然在器道上也是个菜鸟，却也知道，这些文字中的很多内容是在外界根本学不到的！像那提取十成纯度的轻矾之法，这他奶奶的拜师一百年，会有师傅舍得教给他吗？
有了石画，对萧问来说提纯矿物其实还是次要的，他现在最大的收获是，那些文字里赫然介绍了轻矾的多种用途以及使用时的要点！
这完全就是那些炼器大师们得以立足仙界的炼器经验啊，而萧问现在就这么轻而易举地得到了！
再往后翻，后面却只有炫紫铁的名字，对应的文字部分淡得几乎看不清！
再往后，则又变成了一片空白。
这时候萧问哪能还不明白怎么回事，炫紫铁的矿洞他只是参观了一圈，根本没带矿锄去，《矿典》上怎么可能显示文字？
静默片刻，萧问又是心中一动，立刻拿起旁边的《器典》翻开。
依然一片空白，但是萧问却是一点都不失望，因为他隐隐觉得，他或许已经找到了让《器典》里出现文字的方法！
《器典》里一旦出现文字肯定就是仙器的炼制之法了，那可是神通仙法啊，关系到一个器道修仙者的手段、实力！
第八章 器典
数息之后，萧问就再一次站在了那巨大的罗盘前，因为其背面刻着那篇名为《地气》的口诀，他就干脆以地气罗盘称之，也省得只是罗盘罗盘的叫着，无端降了地气罗盘的身份。
他可还记着呢，那个背起来极舒服的矿篓被他落在了挖轻矾的矿洞里，此时第一个要去的地方便是轻矾那里。
迅速找到轻矾二字，凝神于双目，他整个人瞬间加速，穿出茅屋，化为一道流光飞进了那昏暗群山之中。
光线恢复正常的一刻，只一眼他就看到了那小矿篓，提起来之后就想走，不过临了还是犹豫了一下。
因为他在考虑，是不是干脆马上多挖些六成含量的轻矾矿回去？
萧问又向矿篓里看了一眼，里面其实已经有一些六成含量的轻矾矿了，若是拿到外面交出去，足以抵得上五千来斤粗矿。
就这些得了，如果一次拿出去太多的话，恐怕要让矿场里的人起疑了。
萧问总算有了决断，而后心念一动便飞了出去，再次站在了地气罗盘前。
最外层环带上的矿物足有上千，接下来该挑哪一个？
目光开始游离，而后完全是凭直觉，萧问挑中了一种名叫白锷英的矿物。
走着！
进入矿洞后，萧问也是浅尝辄止，挖了两下就退回了茅屋中。
再去翻那本《器典》，里面还是没有字，不过《矿典》里倒着实又多出了白锷英一样来。
萧问也没仔细看，再次通过地气罗盘进入了矿洞中。
这一回他反反复复十余次，最后一次出来时，体内的地气之力已是所剩无几，不过矿篓里的矿物倒着实多出十几样来。
萧问连《矿典》都没看，还是直接去翻《器典》，手放在封皮上的一瞬整个人明显有些紧张。
打开！
有字！！！
“青阳剑！小仙境界飞行仙器，流行于天机仙界东北方月连山一带，速度上乘，高阶小仙方能自如运用。天机仙界炼制青阳剑者所用材料不尽相同，然青罗石、三阳铁、白鳔纹铁、钨金、白锷英、炎玉六种材料必不可少。实际上，若能得到较为纯净的此六种材料，则无需添加其它材料，炼制出的青阳剑功效亦是最佳。其具体炼制之法为……”
这一刻萧问当真看得如痴如醉，这他奶奶就是器道修仙者仗之行走的仙界的神通仙法啊！
青阳剑，萧问其实早就听闻过这一飞行仙器，成本低，效用却颇是不俗，在天机仙界东北方相当流行，甚至有些手头拮据的真仙也用它！其炼制之法虽不是什么大秘密，但是普通人要想学到，绝对要花上一定代价，要么拜师，要么花钱！
而现在，萧问一个子都没花就得到了！
萧问并没有将青阳剑的炼制之法看完，只因越到后面讲的越细，提了不少需要注意的地方，真要把这篇东西领会，绝不是一时半会可以完成的。而尴尬的是，就算真有把青阳剑在他眼前摆着，他暂时也用不上！青阳剑要高阶小仙方能自如运用，而他才只不过是个初阶小仙罢了。
再向后翻！
“赤地印！极品小仙境界攻击仙器，高阶小仙方能使用，若运用熟练，其威力直追下品真仙仙器。炼制此印所需材料为……”
萧问一下子就不淡定了，极品小仙仙器啊！放到些中小型的修仙宗门里，很可能就是不传之秘，只有那些大修仙宗门里的弟子才有可能轻易接触这种层次的仙器。
这本《器典》也太狠了吧，连这种层次的仙器都有，它不会记载了整个天机仙界所有仙器的炼制之法吧？
“我……”
萧问无意识地嘀咕了一声，好一会才清醒过来，然后继续往后翻。
没了！
但是萧问此刻当真是一丁点失望的情绪都没有，因为他是真的知道了《器典》是怎么回事！
那青阳剑和赤地印所需的炼制材料，他刚刚已经全都挖了一点点！这里有个很明显的因果关系，他先通过地气罗盘上挖到了那些材料，一旦仅通过那些材料就可以炼制出某样仙器，《器典》上马上就会显示出来！
萧问已经知道接下来要做什么了，多挖矿，直到《器典》中出现他可以用的仙器！
不过，眼下萧问体内的地气之力实在太少了，估计只是激发地气罗盘就能消耗光，当务之急还是赶紧恢复地气之力。
而后萧问直接到了屋外，往茅屋旁的草地上盘膝一坐，修行起那地气之力来。这项本事乃是地气罗盘强行灌入他身体里的，凭直觉就可以让其运转自如。没多大会，萧问心中便越来越平静，少得可怜的地气之力终于随着他的主动运转渐渐恢复起来。
修行过程中，萧问竟还能分心旁顾，他再一次体会起了画中世界的氛围，越来越觉得人若在这样的氛围影响下成长，兴许是一件大好事。
转眼又是十来天过去，新矿道的挖掘终于接近尾声，这时候萧问知道他已经不能再等了，终于第一次将六成含量的轻矾矿带出了一部分！
整个过程相当顺利，他只需在出来的时候用道力将那些轻矾矿裹住，出来后那些矿石便自然而然地散落在了他身边。
而后，萧问将其全部装在矿篓中，大步向外走去。
见着第一个监工之时，萧问直接走了上去，面带喜色道：“我今天挖到了些富矿。”
“富矿？”监工不屑地撇了撇嘴，而后伸头向萧问的矿篓中望去，一瞬间神情立变，“我操！真是！这得是五成含量的吧？你小子运气挺好啊？！”
和监工说话一向没什么表情的萧问今天明显挺高兴，依然带着喜意应道：“我也没想到。”
“真便宜了你小子了！”监工悻悻道。
这时候正是饭点，主矿道上有不少人，两人的对话立刻吸引来一波人。待那些人看到萧问矿篓中的轻矾矿，无不像那监工一样的动容。一些有经验的更是看出那至少是六成含量的轻矾矿，而不是那监工说的五成！
萧问有此大运，单纯为他高兴的有之，不过更多人却是妒嫉，甚至包括了那些原本对轻矾没什么需求的监工！
想想也是，在这个不见天日的黑矿场里，大家各司其职，一切井井有条，若突然有人撞了大运有脱离苦海的希望，谁不嫉妒？
“走吧，我带你交了去。”萧问主动找上的那名监工开口道。
“好。”
到了地方之行，那收矿的瘦老头果然是个行家，一眼就看出萧问带来的是六成含量的轻矾矿。略一计算便得出结果，这些轻矾矿竟可抵得上七千斤的粗矿！
再一核对萧问这半年来的总收入，若是再加上开矿道的所得，他总共竟已经完成了两万一千斤的份额！
寻常人挖六万斤粗矿要十年，他这才刚半年就挖了两万斤还多了，这效率连那收矿人都有些动容。
没人知道，这时候萧问已经把收矿人也划入了要整治的行列！他再清楚不过了，他带出来的轻矾绝对可以抵得上九千斤粗矿，到了收矿人这里，却成了七千斤，这缺斤少两还真不是一般的严重。而很显然的是，平日里此人也没少坑那些普通的矿奴！据说，这个看起来五十多的瘦弱收矿人其实是钱福原本的账房先生，这老家伙也不是家里穷才这么瘦，而是根本就是个守财奴，所有的钱都放着，吃舍不得吃，穿舍不得穿，一家人都跟着他受罪！
当天晚上，萧问挖了六成含量的富矿这一消息便在监工间传开了，矿奴们更是大部分都知道了此事。
一时间，萧问负责开的那道小矿道完全成了一个香饽饽，所有的矿奴都想和萧问换！可惜的是，他们却没什么门路。
那个叫张虎的监工竟然还惦记着萧问呢，得到消息后寻思着是不是明天把萧问调到别处去，不过带萧问去交矿的那个家伙却不合时宜地叫嚣起来，说萧问只不过是走了狗屎运罢了，看他明天还能不能再挖出六成含量的富矿来！如此一来，张虎倒不好意思再说了，另一方面，其实他也认为萧问只是走运罢了。
接下来的两天萧问果然没有任何斩获，那些议论声终于完全消失了。
第三天，新矿道当晚就会正式完工，钱福早早地带着人来到了矿场，只等着宣布这件喜事。而且，这一回他带来的可不仅仅是那几个高阶小仙，还有一批新的矿奴！
终于，锣声响起，所有的矿奴都出了矿道，前往那个大矿洞中集合。
监工们汇报了情况后，钱福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便按计划宣布新矿道挖掘完工，所有人参与者都将获得一万斤的粗矿份额，最后则是为那些新矿奴大致说一下矿场里的情况和规矩。
眼见已经搞定了一切，钱福这就要满意地离开此地，回家做他的发财梦，一个声音忽然在人群中响起。
“我挖到了一些富矿，如果不出意外，交上之后可能足够凑够六万斤的份额了。”
第九章 自由
这突然响起的声音虽然不大，但是竟敢紧接着钱福的话声响起，也实在太过突兀，所以一时间所有人都看向了发声处，也包括了钱福本人。
站在萧问身边的人全都感觉到了压力，不自觉地向外退去，很快，众人目光所聚之处已经只剩下萧问一个人。毫无疑问，声音正是他发出的。
此时萧问不管余人，目光完全停留在了钱福脸上，希望对方能够他一个满意的答复。事实上，他选在这样一个时机交够份额乃是经过一翻深思熟虑的，他相信在这样的情况下钱福根本不可能说个不字。
果然，那边的钱福饶有兴趣地看着萧问，在开口之前竟先点了点头，然后才道：“噢？你竟有这运道？拿来看看吧，如果真的可以凑够份额，那我马上就会让你离开。”
说完之后，钱福还向其他的矿奴环视了一圈，无声地在向他们表示着：看吧，我早说过的，只要凑够份额就会放你们走。
萧问大步上前的时候，钱福向身边的账房先生道了声“去取账薄”来，而后便微笑着看向了萧问。
萧问对钱福自然不会有丝毫的好感，哪怕钱福脸上笑出花来！到了钱福身前后，萧问直接将矿篓往地上一倒，那些富矿便倾泻了一地。
至少六成含量，成色好，分量足，仅仅这些只怕就可以抵得上四万多斤轻矾粗矿了。
钱福不动声色地看着，那些监工和矿奴们却全都傻了眼，一时间全都想起了三天前的事。
萧问负责的矿道果然是真有富矿，早知道这样，当初说什么也要争取一下和萧问换矿道啊！那个叫张虎的监工这时反而十分平静，仅仅是冷冷地看着萧问的背影讥笑了一下。
“不错不错，待会李账房来了，只要你的份额已够，马上就让你走。”钱福慈和地道，此人看起来也有四十多岁，和萧问这样的二十岁的小伙子这般说话倒并不显得别扭。
“多谢。”
萧问那一声应得既紧张又兴奋，但是实际上，他的心中却完全是另一种情绪。
新矿道完工，他以后不可能有单独负责一条矿道的机会，所以要想一下子拿出这么多的轻矾富矿还不让人起疑，只能是这在这个时机。
时间不等人，但是，矿是凑够了，仙器他却还没准备好！
既然是正常的凑够份额后离开，理应根本用不上仙器，但是，理应如何，现实就会如何吗？
黑矿场里的所有矿奴都相信凑够六万份额就会重获自由这一点，倒并不是这一点有多么可信，而是如果不相信，他们甚至就没了活下去的勇气。为了让这暗无天日的生活有意义，他们必须相信！
而事实上，这个黑矿场里总共出了几十个完成份额的矿奴，他们当真全都离开了这里，而且离开的时候揣着五千下品仙石，相当风光。
那几十人，便是他们的榜样，是他们活下去的动力。萧问却没将这几十人当回事，因为他从一开始就是铁了心逃跑的。及至突然得到石画，凑够份额轻而易举，他才再次有了向这几十人学习的打算……
毕竟，凑够份额离开是最正规的途径，不会像逃跑那样有生命危险。
然则，人是骗不了自己的，在所有矿奴的心里，都还有这样一层担心：那几十个人真的重获自由了吗？毕竟，他们也看不到那几十个人是如何在外面生活的，而且那几十人也从来没有回来看望过他们。
萧问同样也有这样的担心，在他看来，一举拿出这么多的轻矾矿来，迎接他的其实只有两条路：一条，真的重获自由；另一条，自然就是依然不自由……
两条路的可能性，应该以前者更大一些，因为据知情人说，钱福此人虽然坏，但是向来说一不二，当初开典当行时在信誉上就有一定的口碑。而且，还必须考虑到剩余矿奴的因素，如果凑够份额的人没有得到自由甚至被杀了，万一被剩下的矿奴知道，可想而知他们会发动什么样的暴动！
最为正常的情况，乃是钱福确实会放人，但是最后肯定要百般威胁警告，甚至让重获自由的人立下毒誓，绝不将这里的事说出去。
此时老账房早已拿着大秤和账簿跑了回来，当场称量计算，附近的每一个人几乎是眼看着帐簿上的数字在向上飞速蹿着。
三万二，三万八，四万三，五万，五万七，五万九……
六万一！
所有看见的矿奴都倒吸了一口凉气，看向萧问时眼睛里已经泛起了绿光，那是嫉妒到了极致的表现！
不过这时候还剩下一些轻矾没过秤呢，毫无疑问，萧问绝对是可以凑够份额了。
这时候还能不动声色的也就是钱福、李账房还有那些高阶小仙了，就连监工们都有些眼热了。
六万七！
最终，账簿上萧问的名下总共有六万七千多斤的轻矾粗矿！
多出来的七千斤是别想得到额外奖励了，就算再多也是人家黑矿场出的，不过现在至少所有人都确定了一点，萧问可以重获自由了！
钱福表情还是相当的和善，一点都看不出来不高兴，这时看向萧问，颇为感慨地道：“的确是够了，恭喜你，小伙子，你自由了！”
而后，钱福忽然加大了音量，向所有人都道：“大家都看到了，今晚这位小友凑够了六万斤的份额，钱某说到做到，马上就会还他自由。而且，那五千下品仙石一个子都不会少。你们都亲眼看到了，以后也应该以他为榜样，好好干活，争取早点拿着工钱离开这里，和家人团聚。”
这算什么？坏人以好人自居吗？
然而奇怪的是，那些矿奴们却很受用钱福的话，真的为之振奋起来。
直到这时，钱福才满意地点了点头，故意提高声音关心地道：“这位小友，山路陡峭，此时又正值深夜，只怕不益下山，不如再在这里休息一晚，明天再下山吧。”
“多谢矿主关心，还是不用了，这些日子来我日思夜想的都是早日出去，哪怕露宿于野外，也胜过继续在这里憋着。现在矿主既然以还我自由，我还是马上离开吧。”萧问肃容道，这一回倒是没说半句假话。
其他人显然都挺理解他，钱福也是笑了起来，还伸手亲切地拍了拍萧问的肩膀，然后道：“也好，年轻人就该如此爽快，绝不拖泥带水。”
“矿主谬赞了。”
“李账房，取五千下品仙石给这位小友吧。”
“是。”
那李账房中年时才觉醒道基，在修行上实在没什么天赋，不过使用储物戒指什么的还是完全可以的。此时扬起右手，便见那个墨绿扳指上荧光一闪，一个枕头大小的黑布袋子便出现在他手中，明显将他的手压得向下沉了沉。
李账房直接将黑布袋子递给萧问，然后道：“这里是五千下品仙石，数数吧。”
萧问伸手接过，直接道：“不用了。”
李账房皱了皱眉，不悦地道：“全都是码放整齐的，很容易数。”
萧问立时明白过来，这老头子其实是想让别的矿奴们看一看，当下应了声“好”，然后将袋子轻放在地上，打开了袋口。
天机仙界的下品仙石样式全都一个样，便是边长一寸的正方形的小薄片，也就指甲那么厚。此时袋口一开，那些码放整齐内蕴灵气的仙石便出现在众人眼中，每摞五百，总共十摞，看起来还是相当诱人的。
萧问匆匆数完，然后道：“没错。”
“那好，你既然执意今晚离开，那现在就走吧，我和大伙送送你。”钱福温声道。
钱福这句话却正合萧问的意，他之所以选在这个时机走，有一个重要原因便是可以同时被新老矿奴看到，钱福不不可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使什么手段。现在就更好了，钱福竟然说要和大伙一起送送他。
很显然，钱福是在利用萧问收买人心，不过萧问又何尝不是借“钱福必须收买人心”这一点而增加重获自由的胜算？
而后，钱福、李账房、萧问三人在前，被那些高阶小仙、监工还有矿奴们簇拥着从矿场的最大矿道向外走去。
整个过程中，萧问的心思几度变换，只因他知道，已经到了他有生以来最为重要的时刻。
自由，或者继续不自由，都将在今晚分晓！
他毕竟刚刚二十岁，他也不是没心没肺的木头人，这样的时刻，他不可能平静。
矿道越来越为宽敞，片刻后，一面淡蓝色的光幕出现在矿道的尽头处，光幕之后，便是山外的广阔天地！
看到那光幕的一瞬，矿奴们有激动兴奋的，也有黯然神伤的，而萧问，他的心中却是另一种情绪：庆幸。
那光幕显然是阵道禁制，不是那么容易冲破，而他如果选择逃跑的话，想过这禁制就得费上一翻功夫。阵道修仙者的禁制仅仅是维持运作就耗费不小，由此也可知钱福对黑矿场的防护确实是下了本钱的。
行进中钱福摆了摆手，立刻有人上前将禁制暂时解除，蓝色光幕一去，外面的夜空立时进入众人眼中，连空气都变得清新了些。
又是数息之后，钱福、李账房、萧问三人终于站在了矿洞出口处，借着外面的微弱月光，萧问已经能看到下山的路。
难道，这就要自由了吗？
第十章 云靴
“小友，我们就在这里目送你下山吧。希望你能在天机仙界有一番作为！”钱福大声地鼓励道，让后面的大部分矿奴都听得一清二楚。
“好。多谢矿主吉言，告辞了。”萧问拱手应道。
“路上小心。”钱福叮嘱道。
“嗯。”
应了最后一声，萧问转回身去，向着那些矿奴们真诚地挥了挥手，又笑了笑，而后转身大步离开，身影渐渐隐没于黑暗中。
几乎所有的矿奴都有着同样的想法：萧问就这样自由了？真是羡慕啊，恨不得能把整个人都寄托于目光中，随着萧问一起离开这里。
钱福和李帐房都在看着萧问消失处出神，也不知在想些什么；那些高阶小仙则是一如既往的面无表情，完全看不出他们的喜怒还有心中的想法；监工张虎低头看着手里的鞭子，嘴角依然带着冷笑……
终于，钱福率先转回身来，继续以萧问的例子教育那些矿奴们，尤其是那些新来的。
而与此同时，山路上的萧问正在黑暗中狂奔！
那一袋仙石早就被他连袋子一起抛下了山崖，可以在石画中随意挖矿的他，一旦重获自由，多少仙石得不到？五千下品仙石怎会入得了他的眼！
他只怕，那袋子或者仙石上被做了手脚，黑矿场里的人可以借此找到他！
今晚的月色并不明亮，萧问只能勉强看到山路，闷着头往下冲了没多久已经有好几次差点摔倒。这无疑相当危险，若是再倒霉一点，他说不定会和那袋子仙石一样直接冲下某个山崖，就此一命呜呼……
但是，哪怕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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