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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门法则-第1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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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然稍微明白点了,这疯子多半是个出来行走游历的黄冠修士,而且估计还属于那种愤青型的修士,不知哪儿听到了自己的名字,就好死不死跑过来要拿自己“证道”,真特么莫名其妙!
话说自己现在名气很响么?还是说自己干了什么天人共愤的事情了?
搞清楚了对方的来意,赵然的怒火倒是消下去了不少,这属于顶锅事件,凡是当细作的,基本都会有这么一遭,还好他用的是成安的假名身份,不然将来回大明真没法混了。
可是话又说回来,老兄你这么大大咧咧就闯了进来,还废话那么多,是说你太自信太目中无人呢,还是说你没经验没脑子呢?
一个黄冠境的修士,好吧,也许我赵然确是打不过,可你真以为夏国无人么?
第四十八章 愤青端木
望着眼前这个相当自信的修士,赵然心道,大哥啊,这里是谁家的山庄别院你打听过么?谁在旁边院子里睡觉你打听过么?堂堂野利部家的嫡长子,出了兴庆府城,身边没几个佛门散修高手护持着,他怎么玩儿?
就在此刻,小院墙上已经不知何时现出三条人影,一个鼻穿银环,一个秃顶挂着条小辫,还有一个脸上戴着红色的面具。
这三人赵然都认识,是野利家供奉的门客,野利怀德外出时常常跟随保护。
赵然听野利怀德介绍过,鼻穿银环的叫特斯藏,来自西域,秃顶挂小辫的来自北部草原,叫达斡马,两人都是沙弥境顶峰的高手,修为上相当于道门的黄冠。
戴着红色面具的那位,是正宗的夏国修士,开了鼻识界的比丘境修士,赵然推测其实力相当于道门的法师境。
一个黄冠境的修士,被两个相当于黄冠境、一个相当于法师境的围住,现在该怎么办?对此赵然无解,他现在连劝说这个叫端木春明的家伙跑路的机会都没有了,只得退到一旁,眼中如看死人。
却见白衣公子端木春明眼光瞟了瞟墙上站立的三位,凛然不惧,长笑一声:“来得好,今夜便一窝端了,方显我飞云剑的本事!”
说罢,袖中飞出一剑,瞬间暴涨丈余,放着夺目的光华,向特斯藏当头斩了过去。同时,端木春明脚下立现一座青木小鼎,鼎中散出袅袅烟云,将他裹在了其中。
特斯藏鼻子上的银环就是他的法器,向上飞起后硬接长剑,铛啷啷一声巨响,剑环相交,被劈得崩飞出去老远。特斯藏咦了一声,身形爆退,所立院墙为飞剑斩中,顿时轰然倒塌。
另一边达斡马同时出手,一张马头琴横在腿根处,手持琴弦就拉了起来。马头琴上没有发出任何声响,更别提曲调,但赵然在一旁观战,却感到心里异常难受,仿佛那根琴弦不是拉在琴上,而是拉在自己五脏之内,疼到了极点。
就在此时,一面红色纱巾飘到赵然跟前,在他头顶悬浮着,赵然的疼痛感才消除,向着墙上的红色面具拱手以示感谢。
不得不说,这位端木仁兄的本事当真了得,以一敌二,竟然不落下风,尤其是飞剑追着特斯藏猛斩,一时间令这位西域修士狼狈异常。难怪那么自信,果然是庐山来的修士,的确不俗。
红色面具没有出手,仍在默默观战。端木春明冷笑一声,从口中又飞出一柄黄色小剑,直取红色面具,竟是主动挑战,要以一敌三!
好吧,赵然不得不承认,端木春明这家伙果然是有独自闯入夏国境内的实力,而且可以说这份实力是相当惊艳的。以黄冠境的修为,独斗两名沙弥境和一名比丘境的夏国三位修士,竟然来来回回打了半天还在坚持——虽说已经开始有点狼狈了。
要知道,修为不等于斗法实力,而能被野利部延揽为一族门客的,都是擅长斗法之辈——人家对那种修为深厚却打斗弱鸡的修士没兴趣。
这场斗法展现在赵然面前,给他的启示很大,其中包括了怎样越级斗法、怎样应对围攻。赵然一边观看,一边琢磨,不知道这位端木仁兄到底出自庐山哪一家哪一派?
就赵然所知,庐山上除了道门总观——简寂观外,还有几家依附于简寂观的馆阁传承,包括纯阳阁、仙人馆等等。不过以他的所知,也就仅仅有个模糊的了解而已,详细情况他并不清楚,之前也不曾去打听过。
这位端木仁兄自称来自庐山,回头倒要飞符问问东方礼,庐山有没有这位所谓“飞云剑”的名号。
赵然又想,这位愤青端木虽然脑子不太好使,但的确斗法实力相当强悍,假以时日,必定会成长为道门中的一位高手,若是就此失陷在夏国,当是道门一大损失。
就在他琢磨怎么生想个法子把这位愤青端木放走之时,忽然接到一份飞符传讯,却是龙央大师所发。
龙央说请成东家放宽心,他和迦蓝寺住持乌兰大师都在左近,断不会让这位狂妄修士伤到成东家一个指头。
赵然扭脸四下踅摸,当然感应不到那两位高僧的气息,不过他收到飞符后也百分百确定,这位愤青端木今夜是别想跑掉了。
又斗片刻,端木春明忽然朗声道:“今夜鼠辈太多,爷爷改日再来!”脚下青木鼎燃烟大盛,浓缩成一团紧密的云气,将他紧紧裹了起来,同时放出斗法的几柄飞剑也猛然在空中划了一个圈,将身后院墙尽数捣毁,留出两丈多长的豁口。
赵然心道这是个傻子,想跑你就跑呗,瞎嚷嚷什么,闹得满世界都知道,那你还怎么跑?
不过赵然真走眼了,端木春明还真就跑出去了,他那口护身的青木鼎极为强悍,硬接了野利家三位门客诸般全力攻击,烟云竟然不散,裹着他从豁口冲了出去。
野利家三位门客脸上挂不住,当即追了出去,留下赵然在院里怔怔发呆:“这就是传说中的智商不够实力凑么?”
赵然的发怔也就是一眨眼,野利怀德就从外面冲进来了,身后乌央乌央跟着一大群人,大部分都是批铠持刃的甲士,其中夹杂着几位门客。这帮人刚才就在外院,赵然自是知晓的,这几位门客赵然也都见过,只不过他们修为实力都不如刚才那三人,这种程度的斗法他们插不上手。
野利怀德拉着赵然的双臂,关切道:“成东家,如何?没伤着吧?”
赵然摇头:“多谢小侯爷挂怀,在小侯爷的庄园,怎么可能伤着我。”
野利怀德恨恨道:“这奸贼居然敢行刺成东家,是我一时疏忽了,以致让他冲了进来。”
赵然道:“小侯爷无需自责,成某这不是没伤着吗?倒累得小侯爷好好的庄园毁成这样。”
这是黄冠境以上级别的斗法,虽然红色面具一直全力以红纱巾护持各处,但仍免不了一片狼藉。附近几个院子都遭到了波及,整座山庄几乎损毁了三分之一。
第四十九章 天龙院来人
过了没多久,就听外面一阵喧哗,特斯藏、达斡马和红色面具三位门客修士回来了,达斡马手上牵着根红绳,红绳的另一端绑着刚才逃出去的端木春明,这位愤青还是被抓回来了。
一听特斯藏的禀告,原来这位愤青端木跑出去没有一里地,忽然被一声“阿弥陀佛”的佛号给震倒在地,及时赶到的三位门客将晕眩中的端木擒拿了回来。
口喧佛号者没有现身相见,所以特斯藏等三人也不知是何方高僧相助,但赵然心中明了,必是龙央大师和乌兰大师无疑。
端木春明为禁制红绳所绑,功法和修为都无法运转,此刻嘴角渗着血丝,眼神中却隐隐有几分激昂,扯着嗓子不停叫骂:“你们这帮夏狗,爷爷早晚来把你们都收拾了炖汤!”又冲着赵然唾了一口,喊道:“成安奸贼,且让你得意一时,你背弃道门,早晚受三雷五霄之苦……”
野利怀德皱眉挥了挥手,有门客便上前冲着端木春明施展诸般手段,端木春明被整治得死去活来,实在是惨不忍睹,却兀自硬着脖子嘶喊:“来啊,有种直接弄死爷爷,爷爷要是怕了,端木二字倒过来写!”
赵然不禁有些佩服这位愤青端木的硬骨头,但佩服归佩服,对于这种做派,却完全不能理解,心道这莫非真是个傻子?
抓住的是大明的修士,野利怀德虽贵为一族继承者,却也不能说杀就杀了,因道:“让他禁声,移送天龙院,让天龙院来查他的根底。”
此事处理完毕,眼见山庄毁成这样,是不能再住了,所以野利怀德和赵然商量,打算天明之后便返回兴庆府。好在一切头绪都已布置妥当,也无需担心延误翠鸣山庄的工期。
赵然趁机将接纳迦蓝寺为大股东之一,在北边山上新建一座别院的事情和野利怀德说了。这事儿本身并无损野利家的利益,野利怀德当然不反对,至于再卖一座荒山出去——这可是好事儿!
野利怀德又安慰赵然:“成东家不要为此事忧虑,似此类宵小之辈世间多有,无须挂怀。你只是做生意的正经商户,哪里扯得上‘明奸’二字,我也会严令将此事压下来,不使误解传至大明。当然,若是成东家有意,干脆遣人回去,将举族老少接到兴庆来,从此做了夏人,咱们兄弟常在一处,岂不美哉?”
赵然苦笑道:“多谢小侯爷,举族迁徙,却哪里有那么容易,看来今后我还是低调收敛一些好,免得给族里惹祸。”
野利怀德叹息道:“原本我和高衙内还商量过,准备请柔安出面,替你在太后面前请封,既然如此,便也只能作罢了。”
一宿再无风波,天明之时,野利怀德便和赵然启程,返回兴庆府。路上野利家戒备森严,十多位门客修士环伺左右,上百甲士列队伴行,两个时辰便赶回兴庆府。
回到金波会所,见到高衙内、梁兴夏等人,又是一番你来我往,好在野利怀德没有四处张扬,赵然被刺一事仅限寥寥几人知晓,否则不定得有多少人赶来探望卖好。
有了这么一出,高家和野利氏都各自调遣了几名修行门客入住金波会所,以保证会所的安稳。
到了晚间的时候,赵然独自在书房等候,终于等来了东方礼的飞符传讯。赵然看完之后,不禁深感头疼。
东方礼还真知道这位端木春明。此君生于正德七十二年,至今三十岁,乃是庐山纯阳阁大长老、大炼师端木长真的嫡子,不折不扣的修二!这样一位背景来历不凡的修二,为何会只身进入夏国境内,并且干出如此奇妙的事情,对此,东方礼表示,他还不清楚,但已经飞报总观三清阁。
东方礼还让赵然密切关注端木春明的消息,一有情况立刻通报他。
关于赵然询问的“新成安”一事,东方礼表示,该员的确一个多月前已经启程赴夏,不知为何音讯全无,不过他已经派出了第二个“新成安”,应当月内便会抵达兴庆。
第一个“新成安”未能如约而至,赵然倒是很理解,明夏敌国,路上发生点小意外很正常,也许“该员”正在某处山间躺尸也说不定。
现在就等第二个“新成安”的到达了,赵然估算了一番,应该会在月底前来到兴庆,到时候自家便可远走高飞。
盘算了一番,赵然打算找人问问愤青端木的事,此君被移送天龙院,赵然自忖是无法救出来的,但想想办法,也许能得到一些消息也说不定。
只是不用等赵然打听,天龙院便来人了。
要说赵然在兴庆府厮混,最怕见的是什么地方的人,那么答案无疑是天龙院。
天龙院是什么地方?是夏国整合佛门力量的最高寺庙,不,与其说是寺庙,不如说是机构。天龙院本身并没有传承,不属于佛门任何一家流派,完全由各大寺庙派生出来。
如今的天龙院长老堂共有七位坐堂长老,均是证就菩萨的高僧大德,最低的也在菩萨境第二阶随顺智上。院中其余各堂的首座,不是在菩萨境第一阶行舍智上,就是罗汉境最高阶的审查随观智上。
这样一座寺庙,云集了几乎整个夏国佛门的精华,囊括了除佛陀以外国中近半的顶尖修士,可谓强手如林,称得上龙潭虎穴!
至于证就佛陀位的神僧,整个夏国也才五位,都在天龙院中挂名大长老,却是不用坐堂了——人家也没那工夫料理这些俗务。
赵然听说天龙院来人,心头就是一突,立马萌生去意。
跑,还是不跑,这是个问题。
可惜他没有决断的时间,天龙院来的僧人由梁兴夏引着,已经出现在了房门口——天龙院找人,基本上没有在门口等待的习惯。
梁兴夏将人引入赵然书房后,敬上香茶,便即离开。
僧人穿着天龙院特制的黄袍僧衣,年岁看上去四十多,面相极为普通,属于放在人堆里转眼就能消失的那种。
赵然干咳了一声,道:“不知大师怎生称呼?来找成某所为何事?”
第五十章 杀还是不杀
僧人面无表情,也不喝茶,就坐在赵然对面,双目凝视了过来。
赵然头皮发麻,心里砰砰乱跳,暗中大骂愤青端木:要不是你做事这般没头没尾,老子哪儿会被天龙院找上门来?
他看不透这位天龙院僧人,不知对方是不是正在以神通察知自己的真面目。按照最坏的预计,他已经做好了动手后出逃的打算。
僧人看了一会儿,眼皮微收,道:“贫僧性真,乃天龙院金针堂西堂衣钵,奉西堂虚谷长老之命,有些事情过来问问。”
赵然:“好说好说,大师有话尽管问,成某知无不言。”
性真点点头:“成东家本名成安?说说你的生平,我好记下来。”
于是赵然开始背诵东方礼给他的成安生平,包括出生年月、家室情形、籍贯营生等等各种资料。
性真听完之后,没有任何表示,又道:“成东家哪一年来的兴庆?”
赵然就讲述其他来兴庆一年的经过,又是好一番唇舌。
性真依旧不做任何表示,继续提问:“成东家过去认识端木春明么?你们之间有何瓜葛?”
赵然一脸茫然:“确实不认识此人,按说他堂堂一介修士,哪里会和我有什么瓜葛。”
“那你知道他为什么来杀你么?”
赵然沮丧道:“知道,他说成某是明奸。其实成某向来只专注于做买卖,来到夏国也是如此,从不涉及两国之间的事务,这一点,大师打听打听便知。成某既没有做过愧对大明的事,也没对大夏有过什么坏念头……大师,成某就是一个小小的生意人啊……”
或许是被赵然最后一句“深情表白”逗乐了,一直板着面孔的性真嘴角微微笑了笑:“成东家的生意,可不能算小啊。”
赵然打蛇随棍上:“一点小本买卖而已,也靠四方朋友多多照应才有如今的局面……大师辛苦跑这一遭,小小心意,还望大师笑纳。”
性真看了看那张面额一百两的银票,以手推还:“我要这个做什么,成东家不必如此。”
被拒绝没关系,重要的是对方领情就好。赵然收回银票,忙道:“大师需不需要乌参丸?成某有门路弄到一些。”
性真好笑的摇了摇头:“都说了,成东家不必如此。贫僧想问一下,对于端木春明,成东家要死的还是要活的?”
杀还是不杀?这个问题相当令人窒息,但赵然瞬间就回过味儿来,杀不杀端木春明是赵然区区一句话就能决定的吗?当此之时,赵然毫无疑问要表明态度和立场。
“若是可以的话,当然杀了好。呵呵……”
“真杀?”
“……唔,难道还能放他回去?”
性真赞许的点点头:“很好。”
赵然努力的想要从对方眼神中看出点什么,却只能是白费力气,干脆也不猜测了,想起东方礼的嘱咐,于是问道:“不知那贼子如今怎样了?”他生怕眼前这位起疑心,于是赶紧补了一句:“那厮不问青红皂白就要杀成某,成某思来想去至今心有余悸……”
性真道:“还能怎样,在红莲堂押着呢,唔,红莲堂乃我天龙院禁押重囚之所,有菩萨境的森罗首座镇守,堂中四位长老俱是罗汉境顶阶的修为,想要逃出去,难上加难!且红莲堂为金针堂、玄叶堂、菩提堂诸堂环伺,拘押之处又在地下,若是道门敢来劫人,必叫他有来无回!故此成施主放心就是。另外该犯修为虽然不高,但斗法实力却相当扎手,我金针堂怀疑其来历背景应当不凡……”
信息量有点大啊,大到出乎赵然的预料之外,简直是意外之喜,赵然连忙用心记忆。
听性真说到背景来历,赵然趁机追问:“如何?贼子可曾吐口?”
性真随意道:“眼下红莲堂正在加紧对该犯拷问,只是该犯口风很紧,骨头也硬,也不知受了多少罪,却依然硬挺着。不过请成施主相信我天龙院的手段,犯人撑不了多久的……这便是山间客的真迹么?”
性真忽然看着墙上那幅字转移了话题,简直堪称神转折,令赵然一时间很有些措手不及。
“啊?哦,对对对,这是我遣人回大明,专程求来的山间客真书……大师也雅擅书法?”
“谈不上擅长,一点喜好而已……每临大事有静气……嗯,好句!好字!”
赵然忙上前,将墙上挂着的横幅摘下,卷起来收好,塞到性真手上:“既然大师喜欢,便是缘法,拿回去赏玩就是。”
“这怎么好意思?”
“成某最好结交雅士高人,大师若是不弃,以后常来走动走动,成某荣幸之至,区区字画,当不得什么。”
“呵呵……那就却之不恭了……”
然后……然后这位性真和尚就走了……
这就走了?赵然有些不敢相信,这水平也太不……专业了吧?回忆着和东方礼打交道的那些日子,对比起刚才这位,不禁摇了摇头:“都是金针堂出来的,水平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呢?”
确认天龙院来的和尚走了之后,赵然把房门紧闭,立刻将刚刚得知的消息整理出来,以飞符发了出去。
依旧是青城山混元顶,第五崖下的槐溪水旁,一座简简单单的茅屋。道门执掌三清阁西堂的卓云峰正趺坐于茅屋之内,双手环印,入静多时。也不知过了多久,轻轻睁开微闭的双眼,道了句:“进来吧。”
东方礼弯腰钻了进来,环顾四周后向卓云峰道:“堂主,夏五飞讯又来了,这次他打探出了端木春明的具体关押点和天龙院看押修士的情形。”
卓云峰略显诧异:“怎么会这么快?”
东方礼道:“就是这么快。”
卓云峰道:“会不会太急切了?有没有可能暴露?”
东方礼道:“应当不会,那小子我了解,惜命得很。”说着,将一幅匆匆绘就的草图递给卓云峰。
“堂主,这是我依旧夏五飞符所绘。飞符中说,红莲堂为金针堂、玄叶堂、菩提堂环绕,我起初还有些不解。堂主知道,我在天龙院待了二十年,各处所在无有不知……”一边说着,东方礼一边手指着草图。
“……红莲堂本在外围,如今应当是和菩提堂互迁了位置,飞符中说拘押之处在地下,那么就是启用了原来菩提堂的一处玄功静室……入口在此间……”
第五十一章 奇葩的态度
东方礼将红莲堂及左近天龙院其他各处的情形详细解说一番,最后问卓云峰:“堂主,救不救人?”
卓云峰反问:“怎么救?谁去救?”
东方礼不答,他提出问题,只是为了催促卓云峰尽快做出决定,就他本心而言,是不愿意救的。想在天龙院中救人,不知得搭进去多少人命。就为了一个某长老的儿子,值么?肯定不值!
卓云峰想了想,抖手扬出一道白光,传讯飞符望庐山而去。
望着东方礼,这位三清堂西堂的堂主温言道:“选好你的符道了么?”
东方礼点头:“已经选好了,只是手上的事务一直放不下来……”
卓云峰摆摆手打断道:“没什么放不下的,回去后把手上的事情安排一下手尾,就把心思转到修炼上来。你资质根骨俱佳,当年你刚入黄冠境时我便说过,你二十年内必可以本命寄托元神。如今都过去二十五六年了,你却仍在法师境上蹉跎,让我这张老脸往哪儿搁?”
东方礼笑了:“也好,我回去就开始修行,三月之内必然破境,保证不给堂主丢人。”
卓云峰点点头:“有信心是好事,但不要刻意,修行破境无功法,不要刻意为之。你不在时,西堂的事务我会打理,不要有牵挂。早日入了大法师境,我也好安心把事务交给你。如今我感应越来越强,对虚实之道的体悟越来越深,恐怕等不到这场战事的完结了。等你破境之日,就是我闭关之时,你可不要耽误我的修行。”
这些话听上去似乎是在抱怨和发牢骚,但满是指点和敦促东方礼修行之路的关切,东方礼郑重拱手:“多谢堂主。”
东方礼修行天赋非常好,当年在玉皇阁时便是小有名气的天才,卓云峰当年见到他的时候曾经说过,此子二十年后便可炼神,将来入虚境也不在话下。
后来东方礼在二十二岁就体结丹胎,破境入了黄冠,比别人早了十年不止。
再然后,东方礼为了道门大业,毅然前往天龙院,一去就是二十年。在这二十年中,他黄冠修为圆满,丹胎也凝结为了金丹,由此迈过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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