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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门法则-第1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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息,一盏茶没喝尽就说完了。
  说完自己的事情,赵然就问刘致广,刘致广却唉声叹气起来。
  董致坤担任无极院监院以后,将三都抛在一边,从未召集过三都议事,在处理院中事务上主要依靠陈致中和蒋致恒二人,其中,陈致中被他由典造转为了值司和地位都更高的知客,蒋致恒则由方堂的堂头直接提拔为方主——也就是赵然之前的值司。
  很多事情其实都可以大大方方在三都议事中议决,可不知董致坤怎么想的,几乎全部猫在自家监院房中,就依靠这二人偷偷摸摸开小会,弄得鬼鬼祟祟。
  如此一来,原本可以参与三都议事的三都,以及高功刘致广和巡照张致环都被排除出了无极院的核心权力圈子。
  刘致广当然对此满腹牢骚。


第二十二章 老都管
  牢骚归牢骚,现实归现实。现实就是,董致坤得西真武宫力挺,哪怕无极院其他人再不满,也只能忍气吞声干看着,一点办法都没有。
  刘致广向赵然发完牢骚以后,心气稍微舒坦了几分,又道:“赵师弟,若我是你,早就不在无极院待着了,一心一意在华云馆那等神仙所在,好好修自己的仙,享自己的福,多好!”
  赵然道:“师弟我就天生是劳碌命啊,不做点事情,心里就不踏实,修行的念头就不通畅。说到做事,正有一事要向师兄请教,还请师兄相助。”
  “师弟尽管开口,但凡我能做的,无有不从!”
  “师兄是知道的,我在君山出任庙祝,不仅要管道门十方丛林事务,劝人向教,还要兼顾民政。君山那地方实在太偏僻了,实在是穷啊……”赵然开始诉苦。
  刘致广问:“不是说新开了两万多亩良田,安置了两千户百姓吗?”
  “……师兄你也说了,新开的嘛,生地哪儿有熟田好?现在人丁也的确多了,但一半都是山民搬迁过去的,还有一半是灾民和流民,简直是身无恒产,穷得响叮当啊!”
  “原来如此……”
  “所谓要想富,先修路,多生孩子多砍树……”
  “此言虽然粗俗,但十分有理,却不知是谁说的?”
  “……恩,先贤说的,先贤……”
  “哪位先贤?师弟知道,我乃院中高功,有传业授道之责,似此类格言警句都是要记录编纂的。”
  赵然干咳了两声:“……咳……这个师弟我也记不清楚了,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我想好了,想要让君山百姓们吃得饱穿得暖,就必须从那处山疙瘩里走出来。只有将山里的特产拿出来卖,恩,交换,把百姓所需的盐和铁等等换进山里去,让山里的百姓走出来见见世面,让山里的孩子能够接受教化,才能从根子上解决贫困的问题。”
  结束了自己短暂的演讲,赵然用了挥了挥手:“想要做好这一切,就必须修路!”
  刘致广瞬间有些失神,继而揉了揉眉心,问:“赵师弟,想要修路的话,是不是应该找县里孔县令去谈呢?”
  赵然微笑:“孔县令那边已经谈妥了!”
  “那……是财力不足么?这个我也帮不了你啊,你或许应当去找董监院,看看他这铁公鸡愿不愿意拔毛。”
  赵然继续微笑:“钱也有,不需院里掏一个铜子。”
  “赵师弟你就明说吧,需要师兄我做什么?”
  赵然连忙从袖中摸出那幅谷阳县舆图,摊开在桌子上,将刘致广拉过来,手指点这规划中的路线,然后定格在一条小河边:“师兄,我的路要从这里搭桥过河,这附近都是师兄的田,我算过了,宽一丈、长半里,约等于一亩半,算你两亩地,师兄,卖给我吧?”
  刘致广一口茶水好悬没呛出来,瞪着眼珠子看向赵然,道:“师弟,那可是上好的水田,我刘家将来传家的,你用来修路,是不是太奢靡了?”
  赵然叹了口气:“我也是没办法啊师兄,不从这里开路,我就要绕三十里地出去。”
  刘致广连连摇头:“不可不可,再想想别的办法,我家水田被你从中间穿过,这算怎么回事?要传之子孙后代的啊……”
  “市价上好的水田一亩十六两,你家一亩半我算两亩,给你三十二两!”
  “师弟,不要难为师兄我了,这地是我好不容易攒下的……”
  “五十两!”
  “师弟啊,你为何就盯上我家……”
  “一百两!”
  “成交!”
  “师兄,你可占了大便宜,将来路修通了,你家可就方便了。”
  “哈哈,那还要多谢师弟费心了!”
  刘致广这边的事情谈妥,赵然也不想跟无极院里待着,有董致坤这帮人在,他感到无极山很压抑。
  为了庆祝合作愉快,临走的时候,刘致广送了赵然一个消息,罗都管病了。
  “什么病?严重么?”赵然问。如果只是头疼发烧或者哪里不舒服,赵然不介意出手,以法力帮助罗都管调养。或者干脆赠送罗都管一粒养心丹,给他加张中和的方子,让他泡开熬汤喝上一个月,保证药到病除。
  当年赵然以重金买通这位老都管,让他在自己受牒一事上帮忙,事后赵然知道了三都议事的过程,这位老都管在其中起到了很重要的作用,让时任监院的钟腾弘一时之间拿不定决心,才由老方丈史云乘拍板定下了录取的方式。
  你可以说这位老都管贪财,但赵然却觉得他人品很有保证,至少拿了钱以后真心为你办事,比大部分人都要强出太多。
  罗都管在无极院中数十年,深孚众望,当年老方丈史云乘过世时,全院道士打算向西真武宫陈情,要公推罗都管接任方丈“升座”,但却被西真武宫压了下来,理由就是无极院在张云兆一案上有责,此时不宜公推方丈。此后一压就是三年,始终没有下文。赵然怀疑,罗老都管的病情会不会与心疾有关。
  因此,赵然决定去看望看望他。
  罗都管住得不远,离刘致广的高功房也就隔着几个院子,刘致广便干脆陪着赵然前往。此刻院子里满是熬煮药汤的苦味,几个火工居士在忙前忙后照料着。
  罗都管躺在床榻上,正昏昏欲睡中,刘致广轻轻在他耳边唤道:“老都管,睡了没有?赵致然来看你老了。”
  罗都管缓缓睁开眼睛,看了看床前弯腰的两人,有气无力道:“你们来了?赵致然也来了?好啊,谢谢你们来看我老道。”说着,两手撑着床榻就要起身。
  赵然伸手扶着他的后背,将他半个身子搀起来靠在床头,顺便度让了一丝法力过去。法力不敢深入老都管经脉,只是在他后背处游走一圈,他脸上便露出了红光,精神头也恢复了不少。
  罗都管嘴角笑了笑:“果然是仙家的手段,赵致然,你如今已经是仙师了,老道我替你高兴啊。这两年,从我无极院走出去了三位仙师,你一个,诸致蒙一个,还有于致远,这是我无极山大兴的兆头啊。”
  刘致广和赵然都在旁边凝神倾听着,只见老头越说越兴奋:“……千年之前,无极山也曾是神仙洞府,传真大天师杜光庭曾在我无极山修道,咱们山门上那对匾,就是传真天师亲手所书……”
  老头滔滔不绝的说了小半个时辰,然后就渐渐眯上眼,靠在床头打起鼾来。赵然将他小心翼翼的放平,然后和刘致广一起轻手轻脚出了门。
  “怎么样?能治么?”刘致广问。
  “老都管今年高寿?”
  “六十七岁。”
  “这不是病,是走到头了。”


第二十三章 少年曲凤和
  不知不觉来到这方世界已经整整七年,赵然遇到了很多人,也经历了很多事,其中的有些人渐渐走完了生命的旅程,让人回想起来忍不住的唏嘘和感慨。
  罗都管也即将走完他的人生之路,而赵然则刚刚开始,他努力把这些伤感的情绪驱赶到心底最深处,继续着自己的使命。
  虽说是以市价的四倍才买到了刘高功家这一亩三分地,但赵然知道自己绝对没有挨宰,相反的,他应该承这份情。换个角度想一想,如果田地的主人换做赵然,别人要花一百两银子在他家的田地里开一条路出来,他肯定是不同意的。
  身为无极院的高功,刘致广肯定不缺钱,一百两银子和一两银子对他来说几乎没有任何分别。之所以选择这个价格答应,赵然私底下揣测,或许刘致广只想表明这些田土在他心里的重要性,以此告诉赵然,他卖了赵然多大的人情。
  刘致广的事情谈得很顺利,但曲家那头却没吐口。
  “没答应?”赵然想了想,问:“嫌银子少?那山脚下是片乱石滩,他家要来也没有什么用处,咱们把路从他家庄子旁边开过去,对他家的好处可不少,为何不答应?”
  金久皱眉道:“我也不知,但他家也不说原因,只说要面见庙祝,老乡宦亲自来了,就在外面玉皇殿候着呢。”
  赵然马上就明白了,曲家不是不答应,而是来谈条件了,而且肯定不是银子的问题。曲家祖上做过一省布政,同样不缺银子。
  老乡宦名曲仲衡,今年五十五岁,举人出身,任过云南某府同知,因为不是正牌子进士,所以官算是做到头了,他想想觉得没什么意思,便辞官回乡享受清福。
  曲仲衡这类致仕还乡的乡宦在谷阳县有五、六个,并没有什么稀奇之处,金县尉之所以不敢出头强压曲家,是因为户部侍郎甘书同。
  甘书同,嘉靖元年乙卯科探花,历任翰林院编修、左春坊左庶子,知滁州、扬州,迁浙江左参议、左布政,嘉靖十八年六月,入户部侍郎。
  曲家向来极为低调,若非金县尉这样的地头蛇,很少有人知道,这位甘书同是曲仲衡的表弟。甘书同自幼父母双亡,打小由曲仲衡抚养长大并亲自教导诗书,待表兄如父。
  金久三言两语说完曲家的情况,赵然便知道不能慢怠,连忙出去相迎。
  曲仲衡刚刚向玉帝神像敬过香,虔诚叩拜之后,起身与赵然相见:“见过仙师。”
  赵然稽首:“贫道有礼!”将曲仲衡引入后院亭中奉茶。
  寒暄已毕,曲仲衡道:“仙师自君山立庙以来,开荒救灾,收纳流民,赈济孤寡,活人无数,曲某比邻而居,常有所闻,心下敬仰不已。这两年也曾来过几次,都逢仙师外出,一直无缘一睹仙颜,殊为憾事。总算今日听金道长提起,说仙师如今正在君山,因此不告而至,还望海涵。”
  赵然道:“老乡宦客气了,贫道也曾听说老乡宦辞官归隐后,一直造福乡梓,能与老乡宦做邻居,这也是贫道的福分。”
  “岂敢岂敢,曲某听金道长说,仙师打算修路?”
  “正是,君山地处偏僻,若无道路沟通四方,恐坐困于此,不利百姓生计。贫道听说老乡宦平日里乐善好施,是个挂心百姓疾苦的,故此斗胆,想将道路经从贵庄之外通行,还望老乡宦鼎力支持。”
  曲仲衡当即表态:“义不容辞!”
  赵然和金久对视一眼,金久开口问:“老乡宦,我家庙祝就在此处,老乡宦若是有什么难事,不妨说给我家庙祝听听。”
  曲仲衡道:“如今正有一事相求。曲某四十岁上方得一子,因之便宠溺异常,疏于管教,如今十五岁了却依然顽劣不堪,请来的名师也有好几位了,却都被这孩子气走。曲某每每思及,常自夙夜忧叹、忧心忡忡。若是放任这孩子不管,将来也不知会成什么样子,故此斗胆,想让这孩子拜入君山庙里,也不求别的,指望这孩子将来能谨守礼节、知晓规矩,不至于将我曲家祖业败光了。”
  “老乡宦为何不让令郎入无极院?或者干脆走些路子,去往西真武宫,不比在我小小君山前景更为远大?”
  曲仲衡叹了口气:“原本是送过西真武宫的,但这孩子去了还没一个月,竟自己一个人又跑回来了。如今既然仙师在此,君山庙又在左近,曲某一想,放着近处的神仙不拜,却往他处找什么。”
  赵然明白了,君山庙离家不远,就算再跑一次,也不虞有什么大的危险。再则,自家头上这块“仙师”牌子,肯定是比十方丛林里的那些俗道更响亮的。
  于是点了点头:“若老乡宦有此意,贫道也无不可。只是无极院给君山庙的员额极少,令郎想要在君山庙有所展望,目下是做不到的。”
  “只要仙师答允,一切都好说,让这孩子先跟着庙里做事就好,也不指望他能做到哪一步,能学点好就成,待我百年之后,也好承继家业。若是这孩子有什么不当之处,任打任骂,一切全凭仙师管教。”
  赵然心说你家到底生了个什么样的熊孩子啊,把你折腾成如此模样,也罢,既然你有所求,左右不费多大点事,我就替你管起来。当下便答应了。
  此事谈妥,在曲家山林下开路的问题自然迎刃而解。
  隔了一天,曲家的管家便赶着马车将人送了过来。
  这位公子哥名唤曲凤和,上个月刚满十五岁,若是放在穷人家,比如君山地区,基本上也算家中的大半个壮劳力了。但因为自小锦衣玉食,在家中宠溺非常,曲凤和仍旧是个少年模样、少爷习气。
  下了车后,这少年斜着眼皮子左看看、右瞅瞅,双手负于身后,下巴高高扬起,翻着白眼只看天不看地。赵然心中一乐,好嘛,整个一龙傲天啊。
  曲府管家一个劲在旁边提醒:“大郎,这是君山庙的赵神仙,快些拜见仙师。”
  见曲凤和压根儿不搭理,管家无奈,嘿嘿冲赵然陪笑着:“仙师恕罪,我家大郎认生。”
  赵然笑了笑,冲那管家道:“不妨事的,管家辛苦了。”
  管家又告了两声罪,让仆役从车上将这少年的一应家什用具往车下搬卸,却被赵然制止了:“我庙中一切都有,这些东西,还请管家原样送回去。”
  曲凤和一听,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喝道:“凭什么?这些都是本公子的!”
  赵然冲关二和鲁进一挥手:“来啊,把他衣服拨了,换上庙里的工袍。”


第二十四章 做个懂礼貌的好孩子
  关二和鲁进大步上来,一个摁住曲凤和,一个上手扒衣服,三两下便将他身上那身花花绿绿的锦衣绸绫拽了下来,钟三郎拿着青色的素袍上前,望他身上一围,带子一紧,一个活脱脱的道庙火工居士便呈现在众人眼前。
  曲凤和哪见过这个,立马哭喊着跟地上撒泼打滚,口中乱骂乱叫,什么“牛鼻子”、“臭道士”、“我入你先人板板”之类,哭得惊天动地,骂得鬼哭神泣。
  赵然挥了挥手,鲁进胳膊挟着曲凤和就进了庙门。
  那管家和几个仆役在旁边看得眼皮子乱跳,管家得过曲老爷的吩咐,不敢说什么,只是命人赶紧把地上的箱笼又重新搬回车上,道了个别,忙驾车回去了。
  曲凤和被鲁进关到寮房的柴屋里,哭喊声传遍整个道庙,赵然也不理这茬儿,接着和金久等人商议动员人力、筹备工具、调拨银子等等事宜。
  商议了小半个时辰,大致妥帖了,金久和林双文便去忙活。此刻曲凤和的哭闹声也没了,赵然便吩咐钟三郎将他带过来。
  这少年倒是不哭了,也不骂了,但进屋后瞪着赵然,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
  赵然问:“知道你家大人把你送这里来,是让你做什么吗?”
  这少年鼓着嘴半天不说话,忽而将身上道袍扯下来使劲掼在地上,上脚不停的踩来踩去,一边踩,口中一边呼呼的运气。
  赵然问道:“气不顺?说明心火太热,烦躁过头,先去后院亭子呆着,看看山、看看水,什么时候把心气顺下来,什么时候再过来见我。”
  挥挥手,让钟三郎把他带下去,又吩咐钟三郎从村子里找两个壮汉,专司看守这曲凤和。
  到了晚间时分,许老伯将饭菜送到后院,两个看守的村中壮汉把饭吃了。许老伯端着餐盘又送到亭中,曲凤和一脚将餐盘踹飞,汁水饭菜溅得到处都是。
  入夜后,钟三郎办事回来,将曲凤和重新带回柴房,上了锁。曲凤和骂了钟三郎一通,见没什么效果,便住了嘴,只是恨恨道:“你这厮,快些给我倒些水来,口渴得紧。”
  钟三郎道:“赵仙师吩咐了,你什么时候学会说人话,什么时候给你水喝。”
  曲凤和怒道:“我怎么就没说人话了?我没说人话你这畜生听得明白?”
  钟三郎摇着头转身就走,曲凤和气得一头栽倒在干草垫子上,心里发狠,暗道本公子出去后一定要如何如何之类。
  又过了半个时辰,实在忍不住口渴得厉害,拍着门大声喊人。
  钟三郎的屋舍就在旁边,闻言走过来,问:“何事?”
  曲凤和道:“本公子口渴了,要喝水!”
  钟三郎摇了摇头,转身就走。曲凤和忙道:“那你要怎样?”
  “仙师说了,你什么时候会说人话什么时候给水喝。”
  曲凤和强忍着怒意道:“我说的不是人话是什么?你们家到底什么意思?”
  “仙师说,让你学会说‘请’字,还有‘多谢’。”
  曲凤和压着气想了片刻,心道爷爷暂时委屈片刻也不算什么,便道:“……请你……请你给我一碗水喝,多谢了。”
  钟三郎转身离开,须臾,接了一碗水过来。曲凤和咕嘟咕嘟一口气灌了下去,只感到舒爽无比。
  一碗清水下肚,曲凤和立马就感到肚子里空得难受,道:“我饿了,弄点吃食来,我要吃鸡腿……还有酱肘子……还有肉馅馒头,快去!”见钟三郎只是看着自己,丝毫没有取饭菜的意思,想了想,连忙改口:“请你给我送些吃的来,多谢。”
  钟三郎摇头转身就走,曲凤和怒道:“我都说‘请’和‘多谢’了,为何不给吃饭?”
  “你的饭菜都被你自己倒了,要吃等明天吧。”
  曲凤和气得把手中的水碗砸在墙上,顿时碎裂开来。趴在草垫子上翻来覆去,肚子饿得咕咕叫,实在睡不着。起身之后又想去拍门叫人送饭,却发现柴房门并没有锁上,心中顿时大喜。
  悄悄摸摸推开门,借着月色四处张望了一番,见周围没有动静,于是蹑手蹑脚一路从寮房往外走,一直走到玉皇殿外。
  将庙门上的大门闩小心翼翼的拨了下来,转身出去合上大门,曲凤和认准来时的方向,撒开丫子就跑了起来,虽说路不太平,跌跌撞撞了不知多少回,但心里欢畅已极。
  跑到后半夜实在是跑不动了,曲凤和脚步变慢,当仍是勉力往前迈步,一心只想着回家吃顿好吃的,睡个好觉,然后回来找君山庙这帮臭道士的麻烦。
  从晚上一直走到天亮,再从天亮一直走到日头高照,曲凤和不知不觉整整走了六个时辰,也是他从小吃得好,身体基础打得扎实,若是换做一般贫家子弟,早就晕倒了。
  到了下午时分,曲凤和实在走不动了,饿得眼睛发黑、脑门子冒汗,心里慌得难受,腿脚也酸软无力,只得坐了下来。
  刚歇息了片刻,就听马蹄声响起,扭头一看,吓得魂飞魄散,却原来是那个恶煞鬼一般的关二骑马追了上来。
  曲凤和转身就跑,奈何脚下软绵绵如在云中,跑了两步就跌了个狗吃屎,被从后赶到的关二拎着脖领提到马上,转身回了君山庙。
  曲凤和当真是欲哭无泪。
  回转之后,关二将曲凤和带去见赵然,赵然问:“昨晚不错嘛,跑出去整整三十里地,看来你的身体底子还是很好的。将来干起活来,未必不是一把好手。”
  曲凤和头晕目眩,也听不清赵然说什么,只是道:“我饿,饿死了……”
  “想吃饭么?”
  这句话曲凤和倒是听得极为真切,忽然想起昨晚钟三郎说过的话,用尽力气道:“请你给我吃些饭食,多谢了。”
  赵然道:“恩,学得还挺快,孺子可教。今后记住了,要做个懂礼貌的好孩子。来,先把你昨天扔下的袍子穿上,今天教你第二堂课,要做个爱惜东西的好孩子。”
  昨天扔在地上的道袍一直没收,上面还有数不清的脚印,曲凤和哆哆嗦嗦捡起来,套在身上,用浑身力气将带子系紧,双眼无神的望着赵然。
  赵然挥了挥手:“也到饭点了,带他下去吃饭罢。”


第二十五章 开工前的准备
  曲凤和躲在灌木丛中,将烧饼塞进嘴里,又伸舌头把掌上的烧饼沫子添干净,摘下腰间的葫芦,往嘴里小心翼翼的倒了一口水,然后将葫芦嘴使劲塞住,生怕漏了一滴。
  原地歇息了片刻,待体力恢复了一些,重新猫着腰在齐身的蒿草中穿行。露在外面的脸、脖子、手掌等处不时被蒿草划出一道道红印子,刺得肌肤上一阵阵生疼,但曲凤和丝毫不放在心上,全神贯注的警惕着四周的风吹草动,认准方向努力往前行进。
  这是个一心一意想要回家的少年。
  半个多月来,曲凤和逃跑了五次,平均三天一次,每一次都准备得比上一次更充足,每一次都逃得离家更近一分,但可惜每一次都被抓了回去,始终逃不出君山庙那座小小的牢笼。
  这已经是他逃跑的第六次了,只要穿过这片荒草丛,越过前面那道山沟,就可以从那些可恶的臭道士手中解脱出来,就可以吃上大鱼大肉,睡在温暖的被褥里,最重要的是,终于可以不用去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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