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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门法则-第1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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洋洋洒洒两千余字,以蝇头小楷书就,裁成一本薄薄的册子,看上去美观又大方。
满意的揉了揉手腕、搓了搓有些麻木的脸,赵然推开房门,习惯性的在提调署各处院落溜达了一圈,散了散筋骨。
几乎所有的房间都亮着光,瞳瞳窗影之后,是一个个奋笔疾书的模糊身影,白天里宾客往来的喧闹如同做梦一般,直到此刻才算恢复了正常。
溜达了一圈,赵然舒舒服服回房,美美的睡了一觉。第二天早上,日子似乎又回到了头一天的状态,赵然继续坐在房中会见宾客。等会见到庚3的时候,他感觉已经有些不对劲了。
前来拜访自己打算“偷经验”的人怎么会那么多?难道自己早就文名在外而不自知了?
向庙祝庚3侧面打听了一下,原来是“近日坊间传言,赵庙祝文笔极佳,才思泉涌,构想奇妙,文章值得一读”的说法喧嚣尘上,受此传言助推,赵庙祝在全省同僚间,算是打开了知名度。
赵然不解,询问此传言从何而来,庙祝庚3却答不上来,只是说“听他们说的”。
隐隐觉得情况有些不对,但哪里不对又说不出个所以然。仔细想想,如果自己文名传出去,倒也未必不是好事一桩,至少可以给上面的人提拔自己提供理由不是?
在自家屋里接待各方来客多了以后,赵然也感觉到无聊了,于是关上房门,出去走动走动。
最先来到的是宋致元的屋子,敲了敲门,走进去一看,宋致元正在书案前埋头苦思。
“师兄写得如何了?”赵然走过去问。
宋致元将堆在桌旁厚厚一沓写好的文稿递给赵然,自己靠在椅背上揉着额头。
文稿写了一半,大概有一千来字,赵然迅速看了一遍,心道这位监院师兄还真是用心了。
宋致元的策论中,针对整个松藩卫地区,包括红原三部,提出了自己的布道思路。他的思路还是偏向于求稳和务实,即先不改变目前的状况,新立道宫后,用三年时间巩固和理顺各处道庙的关系,建立起道宫、道院、道庙三级体系,待巩固之后,再徐图将来。
对红原三部的对策,则是尊重原定的协议,保留三部的自治权,也同样用三年的时间,先将佛寺清理干净,将道院和道庙建立起来。
很普通却很持重。
在这两条对策之后,是关于如何去做的详细论述。
策论写到这里,后面的尚未完成。
赵然问:“监院师兄,后面打算如何写?”
宋致元揉着眼角道:“三年以后怎么办,我至今没有考虑好,难啊……”
赵然道:“监院师兄想去松藩卫住持布道吗?”
宋致元摇头:“一则不可能。六年时间,我便从无极院巡照一路高升到了玉阳宫监院,委实有些骇人听闻了,若是再去松藩卫,就相当于玄元观三都的级别,如此之速,是绝无好处的。先不说李监院会不会这么做,哪怕他这么做了,师兄我也是要极力请辞的。”
“二则我也不想去。如今我也是五十的人了,五十而知天命,我知道自己的才干,一县监院已经是尽力而为,更遑论其他。如今到了一宫监院的位置,我才做了两个月,就感觉精力大不如前,更别提去松藩那么杂乱的地方。真要去了松藩,恐怕会少活不知多少年。”
看来这位监院师兄很有自知之明,也懂进退之道,这种人还是很令赵然佩服的。
想了想,赵然道:“若师兄是这么想的话,师弟我建议,这篇策论不要写下去了。”
宋致元笑道:“你这机灵鬼,与我所想一样,这也是我为难的地方,写多了、写好了,上头反而会头疼……也罢,就此收笔,乐得轻松一些。”
“唔,我以为,师兄后面可以不写了,但是前面要加一些。”
“哦?”
“建议师兄加一些关于整合松藩地区布道事宜,提高级别规格的文字,要强调其必然性,分析这么做的意义。”
宋致元疑惑道:“这不都议定了么?上头已经在和总观紧急联络,很有希望达成,写了又有何用?”
赵然道:“但上头也缺乏理论依据。李监院的确是已经开始这么做了,但他需要有人摇旗呐喊,为这项措施的实施统一思想、凝聚人心,摒弃杂音、铺平道路。师兄应当站出来,为李监院撑起这杆大旗,坚定的站在李监院的身边……”
赵然话里的重点是最后一句,宋致元稍一思索就醒悟过来,表情凝重了几分,点头道:“这个建议非常好,这的确是我应该做的,以报监院提携之恩。”
于是两人就在屋里讨论起来。关于在理论上如何阐述意义和必要性,如何鼓吹号角,赵然是行家里手,至于从大明朝政和道门布道的过往经验和实证中寻找依据,宋致元是强项。
讨论了一上午,宋致元终于将思路理清,道:“那你先回去吧,我下午把策论的前半部分加上,这篇文字就差不多了。”
赵然告辞出门,宋致元忽然想起一事,问:“关于松藩地区如何布道,你是不是有了成熟的想法?”
赵然道:“刚才本想和师兄谈谈的……”
宋致元挥了挥手:“算了,你的点子肯定是好的,也不用和我说了,我也没那心思,你自己把握好吧,我且专心把这篇策论写好就是。”
第六十三章 阅评
赵然无所事事,又溜达到白都讲的住所。白都讲和同为西真武宫三都之一的廖都厨住在一个屋子里,赵然到的时候,廖都厨正巧不在,白都讲说他去访友去了。
在赵然的认知世界里,廖都厨的存在感并不强,他原本打算的是,如果廖都厨在,就打个招呼便离开。此刻既然只有白都讲一人,他便踏踏实实进来,给白都讲的茶盏中添满茶水后,又大大咧咧给自己倒了一杯。
白都讲很满意赵然的“自来熟”,感觉很亲切,便笑问:“你的策论写得如何了?”
赵然道:“关于红原地区的布道事宜,倒是有些想头。”
白都讲点了点头:“那就好,文字中一定要显出朝气来,年轻人不要暮气。”
赵然真心实意点头:“是,多承老都讲指点。”
赵然和白都讲的关系不比宋致元,他和宋致元可以无话不谈,甚至直接给对方提出撰写策论的意见和建议。
但白都讲是高功出身,道经和治策的研究底蕴很深厚,文字功底也极其扎实,他如果这么做,那就是“狂妄”了。
白都讲大大方方的把自己的策论递过来,道:“这是我写的,但主要是从整个松藩卫地区着眼来讲,你且看看,如果有什么用得着的地方,拿去参详就是。”
赵然恭敬的接过来仔细看了一遍,心中大为赞叹,不愧是经堂出来的老前辈,果然作得一篇好文章,因道:“老都讲这篇文字,若是拿去朝堂上参加殿试,一甲头三不敢保证,前十是必中的!”
老都讲自得一笑,也不多说,手中环着茶盏慢慢啜茶。
这篇策论正好和宋致元相反,宋致元的文章偏重务实,所以赵然让他在前面加务虚的理论文字;白都讲的文章则务虚,刚好应和了赵然刚才向宋致元提的建议,鼓吹理论的居多。
见赵然翻到尾页,老都讲问:“如何?可有所得?”
赵然自是满口的赞叹,他过目不忘,扔下稿纸就能把其中的精彩句子一字不落复述一遍,再加点恭维性的点评,简直是挠到了白都讲的痒痒处。
赵然总结道:“这篇文字出来,应当是直指玄元观李监院的本意了。”
白都讲抚须一笑:“你能看出来,说明也是有水平的了,文字本身就要学会揣摩上意,不揣摩上意的东西拿出来,就是不讲大局,这一点务必要记住了。”
赵然忙不迭的点头:“是,今日看了这篇文字,心里多少有了些想法,回去还要把我写的那篇拿出来,好生考虑考虑。我那篇就是务实的太多,理论上少了些东西,格局气度就差了。回去后我也想想,看看怎么在务实中加入一些切合李监院思路的文字。”
赵然离开后,白都讲坐在书案前反复思量着赵然临走时的那番话,想了半天,又把自己的文章拿出来重新看了一遍,心中暗道:“在务实中加入切合李监院思路的文字……务实……务实……李监院喜欢怎样的务实呢……”
三天期满,提调署中的三百余名道士都上交了自己的策论,上交之后的当天,各处院落中又恢复了轻松热烈的气氛,相互之间聚在一处谈论、说笑着,互相恭维着对方此刻方才公布出来的策论建议。
外面全是一片“道友胸中锦绣”、“道友腹中自有韬略”、“道友大才,我怎么就没想到”的相互吹捧,而提调署内书房里,李云河、岳腾中、周峼和赵云楼等人正在一份一份认真阅览着三百多篇策论。
忽听赵云楼气道:“这是什么狗屁不通的东西?”
大家抬眼看去,就见他手上捏着一份策论,发起火来:“文字粗鄙不堪不说,写得内容也狗屁不通!你们看看,这哪里是谈布道、谈治政的?这分明就是在谈怎么做买卖!”
周峼接过来,一目十行看下去,忽然喷了一口茶水,呵呵乐道:“……以盐贩至三部,售价每斤三十文,可得利二十文,采买当地皮毛贩运回都府,或可翻倍……有意思,想法还不错嘛……”
重新翻到篇头,看了看,道:“原来是无极院的董监院,当年我为龙安知府时,他曾来拜过门贴……这字写得不错啊。”
岳腾中和李云河都接过来看了看,笑着摇摇头,不过也都承认,这字写得确实不错。
却不知刚刚称赞过董致坤的字,赵云楼立马又怒了:“什么好字?这里还有一篇,和董致坤那字一模一样,也不知谁帮谁誊抄的!唔,无极院龙山庙祝张泽,这字想来是张泽的了。”
几人都表示很无语,心说你们就算誊抄,至少也做得好看一点嘛,换一下字体会不会?岔开一点时间分别上交会不会?
抛下这个糟心的事情不提,几人继续阅览。岳腾中忽道:“这个潼川府的景致摩不错,写出来的东西大有可观。”
周峼接过来看时,念道:“……方堂配以甲兵,不臣者诛之,私设佛堂者毁之……以三部家佬入执,授道卷以诲,明文法者掩留,蒙者尽逐……看来景监院准备行酷烈手段啊,这倒与朝中严阁老所持意见相似。”
赵云楼看得很快,又道:“这里还有一篇,却有些文不对题,西真武宫都讲白腾鸣所作,说的是青苗钱的事,师兄看看?”
李云河接过来,认认真真从头到尾看了一遍,闭目思索良久,道:“确乎走偏了,且放到一旁罢。”说着,从身边拿起一篇,道:“这里也有一份走偏了的,但前面部分大有可观,诸位看看?”
周峼接过来看了,点头道:“不贴题目,但极有用的,回头我誊抄一份,发往应天,也让内阁过过目。”
岳腾中看了,也赞同道:“这个宋致元,还是有些功底的,文章极好,我也准备发往总观,可备参详。”
三人正在议论着宋致元策论中的文字,忽见赵云楼“咦”了一声,摇摇头,又点点头,道:“这篇有意思,简直匪夷所思!”
周峼接过来看完后,同样也是又摇头又点头:“君山庙祝赵致然?这不是那位山间客么?这字……果然是山间客。”
第六十四章 自荐和力荐
经过连续两天的大致浏览,三百多篇策论中被挑出来二十篇,列入上等之中,其中持激进观点的有十三篇,持稳重观点的有七篇。
与庐山上和朝堂中的争论一样,对于红原地区的布道思路在三百余篇策论中大致也分化为明显的两派。要么激进、要么持重。
激进者以潼川府监院景致摩为代表,主张以强势整固红原三部,除了保留三部名分外,几乎算是全盘撕毁了当初的协议。其优点是果断处理,不为将来留下后患,但缺点也很明显,容易激起三部民变,并给大明留下一个不守承诺的污点,将来再遇到类似的事情,对方很难接受投诚的选择。
持重派以夔州青羊宫监院薛腾宾为代表,主张持重以进,徐徐图之,建议用三到五年慢慢消化和吸收。其优点是谨守承诺,为后来者树立榜样,短期内能够起到安定人心的作用。缺点则是一旦时间久了,容易形成定制,恐为将来的治理埋下祸根。
其余还有七八篇写得不错,但要么偏了题、要么内容怪诞,但将来或有可取之处的策论,也被归为一类。其中就包括了宋致元、白腾鸣的文章。
赵然的策论得了个“奇谈怪论、不合旧制”的评语,但其中的思路还是非常值得借鉴的,因此也放在了这七八篇中。
两天时间看三百篇策论,哪怕只是看个大概,看完之后,以精力旺盛著称的李云河也感到了精疲力竭。
剩下的二十篇上等策论,无论如何是没有精力去仔细推敲了,于是几人便散去,各自休息。
李云河回到自己房中,见赵致星在门口守候着,便问:“致星怎么来了?”
赵致星道:“晚餐的饭点已过,见监院还没有用饭,便过来问问。”
李云河失笑道:“这还真是,都忘了吃饭了,这事儿赖我,刚才他们过来说要送饭,因正讨论得出神,便被我打发出去了。我自家饿着倒也罢了,却累得老赵他们几个没吃,实在是有愧啊。”
赵致星忙道:“无碍的,都知道事关重大,商议的是整个松藩卫三十五万人的死生大事,马虎不得,赵都管他们必不会介意的。我刚才已经跟厨下说好了,让人把饭菜端到各自房中。”
李云河点头道:“有劳你了,那么晚还不去歇息。”
赵致星道:“监院不歇息,我哪里好歇息。”一边说着,一边跟李云河进了房中,将挎着的食盒取下,从里面一层层盒中端出四样小菜和一碗粳米饭。
李云河在赵致星的伺候下洗了手、净了脸,坐到桌旁,抄起筷子便吃,赵致星则去给他冲泡热茶。
李云河吃饭很快,不到片刻就将饭菜吃毕,连带碗中的最后一粒粳米也伸舌头卷进了肚子里,打了个饱嗝,接过赵致星递来的热茶,问:“你知道松藩卫有三十五万人?”
赵致星道:“七万六千二百余户、三十五万七千三百余人,其中军户两万四千三,这是去年一月的数字,不含红原三部的六万八千九百人。”
“你去查过了?”
“是,去总督衙门询问过卷宗。”
“你想去红原么?”
“我听监院的,监院让我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李云河笑了,指着赵致星道:“这话滑头,该打!你就说你想不想去。”
赵致星也笑了:“我是想去的,倒不是为了提那半格,哪怕不提半格,我也去。去年十二月的时候,我就去总督衙门索要了松藩卫的一应卷宗。”
李云河点头:“有心了。松藩卫可不是那么好去的地方,为什么想去那里?”
赵致星道:“就是想做点事,真正的实事。在玄元观客堂里迎来送往,虽然也锻炼人,但毕竟不能一展胸中所长。我就想知道,自己到底会不会做事,能不能做事。”
李云河沉吟片刻,问:“那你觉得自己适合吗?”
赵致星想了想,道:“我也不知,毕竟只在谷阳县任过一段知客,资历不足、经验欠缺,这是我最大的短板,但我愿意做事,希望能为咱们玄元观出一份力。平日里,我也向宋师兄请教过在下面布道的方法和窍门,也有了些心得。”
李云河道:“资历和经验不是问题,谁也不是生下来就具备的,不历练,哪里来的资历和经验?我再问你一个问题,除了你之外,你觉得谁比较适合去红原主持布道?”
赵致星不假思索道:“赵致然,做君山庙祝那位。”
李云河愣了愣:“为什么是他?以他目前的职份,去红原主持布道还差得远吧。”
赵致星道:“是差得远,所以才可惜。但监院既然问我,我还是只能说,最适合去红原主持布道的,就是赵致然。不在于职份,而在于能力。”
李云河饶有兴趣道:“他的能力?你看中他的什么能力?”
“胆子大,敢做事,而且勇于担责。”
“是你在谷阳县无极院履历的那段时间,赵致然给你留下的印象?”
赵致星回忆道:“记得当时,赵致然身为方主,他的职责就是保境安民、铲除邪祟,这一点他做得很好,并无可以指摘之处。可是除了做好方主之外,他从一个慈善堂开始,渐渐掀起了青苗钱的改革,整个谷阳县的百姓都因此而受益,私底下称之为赵神仙。”
李云河开玩笑道:“他本来就是馆阁中修仙的仙师嘛。”
赵致星也笑了:“他的际遇确实好,可惜我辈无此福源。不过当时他还未入馆阁,也没什么修行可言,百姓们称他神仙,那是赞颂他的话语。”
李云河点头道:“我道门如果多出几个这样的‘神仙’,那大明就太平了。”
赵致星续道:“后来因张云兆之死,谷阳县要被追究罪责的时候,只有他和宋致元师兄站了出来,将所有罪责担下,力保其余人等不受重处,所以我说他是个能干事、敢干事、勇于担责的人。红原这个情况,正需要这样的人来主持。”
见李云河深思,赵致星补充道:“即便受了挫折,但他去了君山庙,一样做得非常出色。监院也看过总观下发的嘉靖十九年信力次序簿,君山庙在全川省一百多个乡庙中,吸纳的信力排名第一!”
第六十五章 第三条道路
赵致星除了自荐去红原主持布道外,还力荐了赵然,他的原话是:“如果能让赵然去红原协助我,我必能做到最好。”
一席谈话之后,赵致星不敢太过耽搁监院李云河的休息,将桌上的餐盘饭碗收拾干净,便离开了。
但李云河休息的时间都在夜里子时,此刻还睡不着,又加上刚吃完饭,便加了件厚衣服,起身在院子里溜达,一边松散腿脚,一边思考今日看过的二十篇列入上等的策论。
随着一篇篇策论在脑海中浮现,他的心思也在激进和持重两头不停的权衡着、比较着。
景致摩写的策论确实很好,但藏甲兵于庙,诛杀不信之人,如此雷霆手段,必然会在三部之中埋下仇恨的种籽吧?要消除这一隐患,需要多久?十年?二十年?还是永远?
若是不能消除,岂非要全部杀光?若是杀得一干二净……这……六万多部众,想到这个数字,连见惯了世间险恶的李云河,心里也不禁抖了抖。
再回想薛腾宾的策略,持重倒是持重了,但就怕三五年内不能解决问题,这么拖延个一、二十年,是不是会形成制度了?三部自行管理部众,这个例子一开,将来别的地方又该怎么办?
远的不说,松藩卫中还有北定部、阿思部、牟力结部等等,这十多个部族都是已经归顺大明近百年,完完全全遵循大明辖制的部族,若是红原三部的例子成为制度,这些部族会不会也眼馋呢?
想来想去,总是不设官府管辖的问题。红原三部仅仅设立道庙,没有官府镇压地方,缺少官府职能,如单腿行路,必然跛脚。
想着想着,李云河心中自动浮出几句话来,“取其法度纳于庙,授其诗书以明理,申官令于阶前,布教化于部中,此庙亦衙,衙亦庙者也!又曰:此谓不左不右,道法守中耳。”
李云河沉思良久,也不知道在院内溜达了多少圈,忽然走到门房,将值守的道士唤出来:“你速去节堂书房,将谷阳县君山庙祝赵致然的策论找出来,送给我,我现在要看。”
那当值的道士忙跑了出去,李云河就在院中等着,等的时间久了,略微有点焦躁。
过了好一会儿,那道士匆匆忙忙跑了回来,向李云河道:“监院,找了半天没找到,后来我又问了那边当值的刘师兄,他说赵致然的策论,半个时辰前被岳同署取走了。监院,你看要不要我去岳同署那边……”
李云河愣了愣,自失一笑,摆了摆手,道:“算了,让他先看吧。”背着手踱回房中。
第二天的提调署内书房中,四个人又坐到了一起,简简单单说了几句后,岳腾中道:“说来奇怪,我昨晚回去后,一直在思考处置红原三部的问题,在二十篇策论中比较来比较去,心里想的,却总是君山庙祝的那篇《红原布道疏》。”
就见赵云楼微微点头,似有所感,周峼也笑道:“不错,就是那篇文章,我昨夜让人去取了,后来听说被你捷足先登,哈哈。”
岳腾中看了看李云河,李云河颔首示意他继续说下去,于是道:“我让人又将策论取了回去研读,读来读去,竟然发现,除了‘奇谈怪论’、‘异想天开’这两句评语外,似乎可以加上‘详尽周密’、‘切实可行’两句,不知诸位以为然否?”
李云河道:“就请岳同署将此文再念一遍吧?”
赵然的这篇《红原布道疏》,前前后后两千余言,共分成三部分。
第一部分,讲的是红原地区的情形,这是他通过宋致元、白腾鸣、赵致星,以及这些天接触的形形色色人等口中所说的见闻或者说传言,结合自己在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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