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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门法则-第2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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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是全票通过。
赵然点头道:“那此事就由雷都厨负责了,老袁你可要多多支持雷都厨啊,把这一批流民安置好,重新挽回我红原的口碑。”
袁灏道:“方丈放心,我晓得。”
赵然满意地笑道:“咱们白马院诸位都很心齐啊,若是长此以往,何愁红原不繁盛!好了,老袁,下一个议题?”
第六十四章 福利问题
袁灏从袖中抽出一份文书,道:“申迎宾的调职文书下来了,这是川西总督府下发的,申迎宾将调往永镇,出任永镇县主簿。”
白马院中,迎宾和典造、贴库、账房这四个执事都是官府方面人选出任,调动也是通过川西总督府的渠道行文。调出去以后,仍旧回官府任职,故此他去的不是永镇灵蛇院,而是永镇县衙。
申迎宾是八大执事中最晚一个来到白马院履职的,但两年来,几乎无事可做,等于闲散了两年,唯一的好处,就是此番回到永镇县衙出任主簿后,因为松藩地区整体“高半格”的待遇,他的官职由从八品提升为正八品。
赵然上个月初来白马院,埋首于各种文书档籍,也见到了存档的那份申迎宾的《请调永镇笺》,以及当时白马院三都议事准行的议决记录。曾方丈履任永镇灵蛇院监院,申迎宾随调永镇县衙,这是很正常的事情,故此赵然看了之后也没有太过在意。
只听袁灏道:“申迎宾已于日前在典造房办好了手续,本想来拜辞方丈的,可当时方丈不在院中,故此没有来得及相见。”
赵然点点头:“未能与申迎宾彻谈,实属遗憾,不过永镇依旧在松藩,将来相见的机会不少。”
袁灏又道:“如今迎宾一职空缺,不知方丈和诸位有何建议?”
赵然有点诧异,按照白马院的特殊体制,道门这边四个执事房的职司由赵然考虑,官府那边四个执事的职司由袁灏提点,如今迎宾一职空缺,袁灏直接拿出建议人选,大家议决通过即可,可他却询问自己的意见,这是什么意思?
于是问:“老袁,你那边的建议人选是谁?”
袁灏摇头:“白马院迎宾一职,其实没什么事情可做,我这里难啊,暂时无人。”
哪怕没有什么油水的差事,但至少也是个正八品的官职,袁灏说他那头夹带中没有人选,其实不过是托词,赵然看着旁边的袁灏,有些不太敢确定,莫非这是对方在向自己示好?又或者想要和自己有所交换?
只听都厨雷善也摇头道:“咱们白马院清水衙门,也难怪没有人愿意过来。”
都管谷腾丰刚才没怎么说话,此刻却被勾起了话头,唉声叹气道:“申迎宾算是逃出去了,难怪他想方设法谋求调任,以咱们白马院的情形,恐怕很快就会有下一个上书调离的。”
赵然转过头来认真听谷腾丰发牢骚。
“我在玄元观的时候,每个月六两薪俸,还有食廪银二两、杂耗一两,一年固定一百零八两。再加上两节冰炭钱各十两,另外还有观里香火膏银的分余,每年一百五十两稳稳的。现在到了白马院,别看做了都管,银子反而减了大半,现在每年才九十六两,干干净净,竟无分毫余润!我这一家老小十多口,如何养活?我都是这样,更别说下头的执事、管事、道童们了,李知客、范高功、左巡照他们更少。赵方丈初来乍到,老李,你们几个都说说。”
李知客接口道:“是啊方丈,来了快三年,除了干巴巴的薪俸银子,其他什么都没有,以前我在都府客堂为门头的时候,除了薪俸,府宫每年分发的各种进项不下三、四十两。今日既然说到这里,我身为知客,也为客堂的同道们说句公道话,曾方丈连我们客堂正常的门包孝敬都不许收,真真是两袖清风了!”
范高功笑道:“你想收也收不着几个钱啊,这苦地方,谁给你门包?汉民没有钱,党项人给你?三部的头人给你?你这还算好的,我下去做科仪,经常自己往里贴钱!”
唯有左巡照笑而不语,赵然见状便问:“老左也说说?”
左巡照笑道:“我还好,比起从前,如今已经强很多了。听诸位刚才诉苦,我当真是又羡慕又嫉妒,不过呢,也就是仅仅如此了。当年我在松州庙的时候,每个月能有二两银子便很不错了,如今一个月拿到五两,我知足。当然,如果能提高一些,我自是更欢喜的。”
红原白马院底层的基干道士都来自以前的松州庙,松州庙被改建为天鹤宫后,这十多名道士便整体转到白马院,成为白马院第一批入职的道士。
左巡照便是原松州庙的庙祝,当年在叶雪关大议事时他也是参与了的,但和赵然不在一个分组,故此两人比较陌生。
不过这种陌生只是单方向的,左巡照曾听过赵然“不忘初心”的高论,当时也很是激情澎湃了一番,将票投给了杜腾会。所以,他对赵然能来做白马院的方丈,一直是十分期待的。
众人你一言我一句议论起来,谈的都是每年的进项问题。这个问题的确是很重要的问题,也是白马院目前迫在眉睫的问题,直接关系着白马院同道们的心气和干劲,关系到阖院道士的凝聚力和战斗力。
这段时间,赵然其实已经感受到了白马院同道们身上那股子懒洋洋的状态,身为白马院“一把手”,如果不能解决好这个问题,如申迎宾这样谋求外任的道士便会越来越多,大家都在想办法调离,还有谁会给你好好办事呢?
其实就初立的白马院来说,道士们的进益在红原绝对是高人一等的,如左巡照这等原先的“土著”就比较满意,但架不住六七成道士都是从内地调配而来,所谓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他们可真是被“伤害”得很彻底。
赵然又详细问了问灵蛇院、飞龙院、龟寿院乃至天鹤宫道士们的福利问题,发现都比白马院好不少,虽说不能和内地道院相比,但绝不至于如白马院这般“清汤寡水”。
其中待遇最好的是天鹤宫,同阶道士,天鹤宫要比白马院多拿五成左右。比如天鹤宫的执事,和白马院方丈、监院平级,每年的收入差不多可以达到一百八十两左右。哪怕是小河的龟寿院,也比白马院多两成。
第六十五章 一把手和二把手
听得差不多了,赵然咳了一嗓子,将话题重新扯回来:“诸位的难处,我已经知晓了,下面我谈两句吧。红原是新占之地,经历了多年战事的磨难,可谓一穷二白啊!地方穷,农田少人耕种、牧场无人问津,更没有像样的商铺酒楼,在教化上又是一张白纸,道门信众的覆盖少,党项人、部民几乎都不信道。这就是摆在我们每个人面前的现实,不论你承不承认,事实就是如此。”
顿了顿又道:“在这里呢,我要感谢诸位,能够在如此艰苦的条件下,为道门和大明坚守在这里,体现了诸位崇高的奉献精神和公而忘私的气节。同时,我也希望诸位能继续秉持和发扬这种精神,激励我们自己,激励道院的每一位同道,继续为道门、为大明辛勤耕耘、努力工作。”
“当然,只让马儿跑,不让马儿吃草,这种做法是行不通的,也是不得人心的,接下来,我和袁监院,以及诸位一起,同想办法、共谋发展,共同解决我们面临的难题。我也请诸位谨记,只有红原好了,我们白马院才能好,白马院好了,诸位才能好。让红原得到大发展、大繁荣,这是你我共同的事业!”
关于赵然的长篇大论,众人真正听进去的只有一句马儿吃草论,虽然赵然不曾许下具体的承诺,但这个论调还是令人颇为期待和振奋的,此次三都议事结束后便迅速传遍了整个白马院。
最后,赵然道:“关于迎宾的人选,下面我和袁监院再议一议,等考虑成熟后,再提请三都议事议决。老袁,你看?”
袁灏当即点头:“好的,我没什么事了。”
赵然又挨个问了三都,于是果断结束:“散会!”
三都议事结束,赵然起身出门,袁灏紧跟在后,道了声:“方丈有没有时间,咱们谈谈迎宾人选的事?”
号房迎宾这个职司,在白马院中是个边缘化的道职,远远不如当年无极院迎宾董致坤那么有分量,原因也很简单,白马院没有道产。
所以这个职司目前可有可无,并不是白马院最紧迫的要务,赵然见袁灏这么急迫的要谈此事,便知道他其实是想和自己好好谈一次。
话说赵然公推之后,白马院一把手和二把手之间还没做过一次深谈,当然,那时候谈话没有意义,赵然对红原、对白马院情况还不清楚,袁灏说什么,他都只能听着。如今履职一月,对白马院的情况有了大概掌握,也是时候与监院做一次深谈了。
“也好,到我那里,我有师门酿的灵酒,你我同饮!”
“求之不得!”
来到自家房中,赵然取出一坛酒,又让厨下弄了些咸肉、豆干之类,和袁灏对坐而饮。
袁灏接过酒盅,试着嘬了一口,咂摸咂摸,然后又滋溜一声干了,赞道:“生平头一次喝灵酒,果然极醇,如一条火线……哎呀呀,和赵方丈共事真是人生幸事!”
赵然又亲自给满上:“五花香云叶酿的酒,一般人来我是不给喝的,你老兄跟我搭班子,就便宜你了。”
袁灏笑道:“搭班子?这个说法有趣。那就多谢方丈了,今后下官我是有口福了,呵呵。对了,今日三都议事,说到了迎宾一事……”
赵然道:“你有什么人选拿不定主意的,说出来,我帮你参详参详。”
袁灏苦着脸道:“本来也有几个人的,但来了也无济于事,若不能为白马院折腾出些经济来,背后不定被同道们骂成什么样。方丈或许不知,申迎宾就是被骂走的,这两年被同道们议论得……我都于心不忍了……”
赵然点了点头:“如此说来,你是真没有人?”所谓没有人,是指没有能够建立起道产的合适人选。
袁灏道:“以白马院目前的困局,我是想不出谁能接任迎宾的。”
赵然知道戏肉来了,袁监院其实想说的,是“困局”二字。他也想听听袁灏的想法,于是直接递过话头去:“什么困局?”
袁灏道:“方丈,这还用问么?方丈上个月四处察访,想必已经看得很清楚了。”
赵然道:“白马院的难处很多啊,一时间也说不完,咱们开门见山,你认为破除当前困局的关键在哪里?或者说,最迫切应该解决的当务之急是什么?”
“党项人!”
袁灏斩钉截铁的回答,没有出乎赵然的预料,但赵然还有很多不解的地方,需要袁灏作答,或者说,他需要袁灏亮明态度。
“恩,你继续说。”
“要想真正将红原牢牢纳入大明治下,最重要、最基本的,还是人的问题。红原八万人,其中三部部民占了六万八千,剩下的一万多人,党项人又占了九千多千,真正的汉民两千多。人这么少,怎么确保红原踏踏实实入明?恕下官……嗯,恕我直言,白马山一战我们打赢了三年,这里却依旧不为我大明所有。”
“我们不是正在吸纳汉民么?”
“太慢了啊方丈!照目前的进度,十年之内恐怕都难以扭转,而且就算目前的这个进度,恐怕都很难保持下去。听说是到红原,不仅内地很多流民不愿意,连当地官府都无心于此。我前个月去了松州,好说歹说,才说动夏总督强行分配了二百多人过来。”
赵然沉默片刻,道:“到红原给党项人交租子,谁会乐意?”
袁灏一拍大腿:“说得是啊!想要吸纳流民,就得把这些田土收回来,当真给迁徙来我红原的百姓分授下去,否则来了红原分到的也不是自家的地,谁肯来?”
“所以,你的意思是?”
“强制收回党项人的土地,宣布他们对土地的文契无效,我大明不认!”
“当时不做,现在再做,会不会晚了?”
“亡羊补牢,犹未晚也!”
“如果他们再聚众闹事呢?”
“调兵平乱!杀上几十颗脑袋,这九千多党项人也就老实了!”
第六十六章 再做一个大饼
听了袁灏杀气腾腾的话后,赵然想了想,道:“你说的办法,上头是怎么考虑的?”
“总督府夏总督是支持的!”
“他怎么说的?”
“呃……他对我说过,对于叛乱的暴民,可以雷霆手段平之!”
“叛乱?”
“……”
“何谓叛乱?”
“……”
“扯旗造反,或者聚众夺城,这当然算叛乱。那么,围堵白马院算不算叛乱?对白马院下达的令谕阴奉阳违、慢怠不尊,算不算叛乱?又或者,破坏田地、偷割粮食,算不算?还有,制造事端,挑动械斗,这算不算叛乱?又比如,咱们白马院的人下去办事,被人打了黑棍,这又算不算?”
“若有此等歹徒,有一个算一个,全部抓起来流放!”
“你能把这城里城外小一万党项人全部抓起来吗?”
“这……又何尝不可?”
赵然不在这个问题上继续纠缠,他只是指出,夏总督的支持,是有限度的支持,如果当真施行袁灏的方略,最后的情况会不受控制,到时候夏总督完全可以轻飘飘一句话脱身。
袁灏显然也是有所准备的,沉默片刻,向赵然表明态度:“最后若是有何错责,袁某一力担之!”
“袁监院,你错了,这不是你一力担之的问题,身为一县父母,我们要考虑的不是如何去担责任——这本就是我们的义务,而是应当好好斟酌、仔细谋划,看一看究竟如何,才能避免出大问题。当然,如果真要到了担责任的时候,我扛九成,剩下的一成你老袁当之,哈哈。”
“……方丈……袁某……”
赵然摆摆手:“继续说,天鹤宫那边,杜监院怎么说的?”
“原本杜监院是同意的,但从去年之后,杜监院对此持模棱两可之态。故此我以为,只要我们能掌控住事态,杜监院当会默认。”
“去年之后?”赵然想起来了,是杜腾会和自己被招至庐山质询之后的时间,于是问:“是因为玄元观叶都讲?”
袁灏不得不承认,嘉靖二十年底,叶都讲开始巡视松藩之后,便一再敲打各县,要求各处道院以稳定大局为重,不可轻启事端,做好对各部部民、遗留党项人的优抚事务。而曾监院也正是以此为自己行事的依据,对党项人和三部部民格外忍让,就是为了怕引起地方不靖。
赵然也很无奈,于是道:“老袁,跟你说实话,若是嘉靖二十年的时候动手,党项人什么都说不出来,他们正逢战败,战败者就要有战败者的觉悟,我相信那时候的党项人,是压根儿不敢说出半个不字的,就算闹,他们也不敢闹大。但如今已经快过去三年了,白马院都认了他们的田契,咱们再强行收回,事情就没那么简单了。”
“咱们大军在手,怕他何来?”
“老袁,你说这句话是在试探我么?”
“下官惶恐……”
“我不反对在必要的时候杀人,但我们在杀人之前,是不是要多想想后果?多做做准备?而且,如果能够不杀人,那岂不是更好?”
“那……方丈的意思,咱们就这么认了?”袁灏十分失望。
“我的意思,红原的这块蛋糕……这张大饼已经很难下咽了,馊了,既然如此,能不能考虑重新做一张大饼呢?”
“重新做一张大饼?”袁灏没听过这种说法,当即深思起来。
赵然也不过多解释,道:“所以,我认为,当务之急不是别的事情,正是咱们谈的迎宾这个职司,选一个合适的人选,把咱们白马院的福利搞起来!”
袁灏有点跟不上赵然的思路了,眨了眨眼睛,干笑道:“呵呵……”
赵然道:“你不要看不起这个道职,对如今的白马院来说,很紧要!白马院阖院同道们能不能吃得好穿得好,就看这一出了。对了,你是真没有合适人选?”
“呃……没有……”
“那我提个人选,你看行不行?”
“啊……方丈举荐的,必是好的。”
“话可不能这么说,橘生淮南则为橘,生于淮北则为枳,叶徒相似,其实味不同。所以然者何?水土异也。因此我只是提议,能不能干,合不合适,也得干了之后才知道。”
“此言有理。不知方丈举荐的是?”
“现任谷阳县主簿,孟登科。当然,人家愿不愿意来,还是两说,这就需要咱们白马院多做工作了。”
“明白。”
“来,为你我达成共识,同饮一杯。”
“同饮,同饮……”
一边饮酒,一边畅谈,赵然对袁灏的行事风格,尤其是治政的态度有了初步了解,便敞开来说了许多。
“老袁,有个事情,别怪我提出批评,咱们红原的田土厘定,做得不好啊。我就问你一个问题,那么大的红原,究竟有多少亩耕地,有多少亩草场?你心里有没有数?”
“可耕之地超过五万亩,咱们红原城周围约两万八千亩,切瓦河谷一万亩、月亮渡六千亩、安曲村七千亩,但这后边三处耕地都被大军所占,能够耕种的只有咱们城周的这两万八千亩。另外草场当在八百万亩以上,不过有一百万亩在哲波山、羊拱山、海子山中。鹧鸪山……”
“现在叫大君山。”
“是。大君山中还有几万亩草场,不过都很零散。”
“可以啊,老袁,你心里是有数的嘛,看来是下过一番功夫的,和我估算的数目出入不大。那为何我在典造房报上来的田土册上,只看到两万八千亩耕地和四万亩草场?”
袁灏叹了口气:“一直想要丈量土地的,但在党项人、三部部民跟前屡屡碰壁,大伙儿心气都没了,这件事就停下了。”
赵然道:“老袁,该丈量还是要丈量的,哪怕丈量得粗一点也没关系,这件事情必须重启啊。我们先丈量我们的,丈量完了就登记造册,先收为官地嘛。我们不能再重蹈三年前的覆辙了,丈量一块土地还要跑去和党项人商量,还要去找三部部民刨根究底,询问这块土地的历史问题,傻不傻?”
袁灏深吸一口气,忍不住双手握拳:“方丈!你要早来三年,哪里会有这么多事!”
赵然一瞪眼:“你也别甩锅,白马院道衙合一,丈量土地登记在册,是你这个监院的事情,别往曾方丈头上推!所谓术业有专攻,曾方丈的精力都在布道上,哪里顾得过来这些事情?这个责,你得担!这个锅你得背!”
袁灏连饮三杯,顿时满脸通红,大声道:“这个锅,我背了!回头就安排人手丈量,三个月,不,两个月内,我就把这些田地和草场都登记上!”
第六十七章 方丈一号令
整个白马院,受牒道士四十多人,加上火工居士也才近百人,袁灏能够抽调的人选很少,他夸口说要两个月内完成全县耕地和牧场的丈量及登记入册,任务显然极为艰巨。赵然不能打击他的热情,只能从旁相助。
“人手够不够?能抽调多少人?”
“我让典造房、账房、库房都抽调人手,连上火工,大概能有十多个,少是少了些,但方丈放心,我和雷善一起上阵,晚上不睡觉,也要尽快把这件事情落实下去!”
“回头我找李知客和左巡照,让他们客堂和巡照房给你调二十个人。”
“那就更妙了!红原人少,地形也不复杂,丈量起来非常容易,两个月足矣!”
“那就祝你早日功成!”
袁灏想了想,又道:“方丈,你在谷阳县的作为,我是听说过的,尤其以开筑道路最为出名,当真是项了不起的成就。我希望方丈能够出一份公文给我,让我负责勘察红原土地,选址筹备,以作修筑官道之用。”
赵然很满意,赞赏道:“老袁想得周到,不愧为当年川西总督衙门大名鼎鼎的智囊。”
“一点小小伎俩,让方丈见笑了。”
从方丈房出来,袁灏感到有点头晕,一路向回走,一路仔细思量着赵方丈今日所说的每一句话,到得监院舍,就见都厨雷善已经等候在门外多时了。
雷善迎过来,小声问:“监院,如何了?”
袁灏揉了揉额头,叹道:“不简单,不简单哪!”
当下两人进了监院舍,袁灏将丈量田亩和调任迎宾的事情说了。
雷善握紧拳头道:“终于有一番新气象了!只恨不能将党项人的田土没收,赵方丈还是顾虑重重啊。”
袁灏道:“赵方丈说,当年收田绝无问题,但如今时机已过,不能这么硬来,他说得也在情理之中。”
雷善叹道:“只望不要又是一个曾方丈,曾方丈当年来时,不是一样雄心勃勃……”
袁灏道:“这位赵方丈,在谷阳主政的时候,风评极佳。”
雷善道:“曾方丈当年在安悦的时候,不是一样偌大名气么,结果如何?”
“察其言观其行,一步一步看吧。至少,让咱们丈量田土,登记入册,确为善政的第一步。”
“也是。赵方丈说的这个谷阳县孟登科又是何人?”
“此人我也不知,但既然是谷阳县出来的,想来是赵方丈用得顺手的,且行文川西总督府,向龙安府调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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