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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门法则-第2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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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方堂将阿奇老叔两口子尸体挖出来,连同那堆凶手的尸体肉浆重新检验记档,并形成卷宗之后,赵然将其报备玉皇阁,玉皇阁派了个人过来了解案情。此人是玉皇阁炼师云腾谟的师弟,名叫华腾明,今年五十多岁了,才入的金丹,属于修行上没什么前途的一类修士,他也是眼看进境无望,便息了苦修的心思,跟着师兄入了东极阁,作为东极阁常驻川省的一员,为道门尽点余力。
凶手储物法器中的一应物件都存放在了宗圣馆的库房中,华腾明来了之后验看一番,又和赵然前往事发地,在赵然对案件的叙述中勘察了一遍凶案现场。华腾明在毡包内外打了不少卫道符,但时间已经过去了好几天,卫道符所能观测到的法力波动非常微弱,几乎查不到更多的迹象。
陪着华腾明转了半天,赵然见了他查证的手段后便知,此人怕是看不出什么来的。结果如同赵然所料,他自己都没查出来,这位东极阁的新手更是一头雾水。
关心下属的东方礼也随同华腾明一起来到宗圣馆,案件由华腾明主办,他则从旁协助。临走的时候,见案件没有进展,东方礼建议将那方金匣收走,将查案的重点放在这方金匣上,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
这桩莫名其妙的凶杀案暂时没有告破,只是被东极阁收录备案,当然,其实是在玉皇阁备案。其后,玉皇阁便依据案情向全省道馆发出协查令,寻找此案的线索。
第一百三十五章 联合调查组(上)
大师兄魏致真将赵然找了过去道:“看来松藩也不太平,不如这两年让三师弟陪在你身边,随时看护着?”
赵然犹豫片刻,摇头道:“这样的话,太耽搁三师兄的修行了,不妥。”
魏致真又道:“总之无论如何,你要带点人手在身边,我跟蟾宫仙子说说,让她调配人手。”
魏致真直接出手干预,找到蟾宫仙子,让蟾宫仙子调配灵妖看护赵然。
本着不惊世骇俗而影响赵然日常生活和做事、不干扰大君山洞天正常事务的原则,南归道人和申姜子便被选上,从此以后跟随在赵然身边护卫。一个在天上随时飞着,一个则在赵然周围三里内等候,两只灵妖相互配合,能令赵然的安全系数大增。
赵然问蟾宫仙子:“仙子不是说让盘踞沼泽的雨阳过来见我么?咱们快一些,跟他交代几句话就好,我还要下山,很多事情要处置。”
蟾宫仙子撇了撇小嘴:“下次再说吧,本宫让那头淫鹿先回去了,他受了点伤。”
赵然好奇:“嗯?受伤?和谁斗法了?还是说你们几个揍了他?仙子,宗圣馆初立,对于臣服者,还是要宽容一些……”
蟾宫仙子小爪子捂着脸,嫌弃道:“他受的那伤……噫!好恶心,不提也罢!”
赵然眨了眨眼,不明所以。
二月初一,赵然将郑雨彤送至小河县龟寿院,站在杜腾会的身旁,看着她公推升座。在升座仪典上,郑雨彤当场起了个科仪,白日显圣,当即轰动了整个龟寿院及前来观礼的各方贺客,赵然知道,她这方丈的位子算是初步坐稳了。
二月底,距百花坡凶案发生后的一个月,就在赵然以为这件事情将要不了了之的时候,东极阁李钧阳天师亲自带队,包括东极阁邱长老、东极阁常驻玉皇阁的云腾谟、华腾明、三清阁卓长老、三清阁西堂堂主东方礼,一行六人来到松藩。
赵然接到消息,连忙赶去宗圣馆接驾,和魏致真一起,陪着东极阁、三清阁联合专案组再次开始了凶案的审查。
见这些高道趴在堆积着证物、卷宗的桌上翻阅、查找,赵然将东方礼拉到一边,问:“礼师兄,怎么又开始查了?是有线索了么?”
东方礼道:“这件案子原本很难侦破,上个月我和华师叔过来查案的时候,没有发现凶犯动手的证据,所以我们当时推测,凶犯不是要杀你。”
赵然点头:“我也是这么想。”
东方礼似笑非笑:“但现在不一样了,我们怀疑,你才是凶犯的目标,他是为了杀你才埋伏在党项人阿奇的毡包里。至于为什么他没有出手……我们不得而知,也可能你的斗法实力很强,凶犯根本没有出手的机会。”
赵然道:“礼师兄别开玩笑,呵呵……那现在为何又怀疑是对着我来的?”
东方礼道:“问题就在我们拿回去的那方金匣上,有人认出来了。东极阁将金匣的样子描绘成图,发往各省,被关圣阁的景大炼师认出来了。”
关圣阁是主掌贵州的馆阁,其中有一位长老姓景,大炼师境界,出身于思南府崇德馆,是景氏一门的偏支。这位景大炼师见了图形之后觉得眼熟,便忙向崇德馆求证,当即惊动了崇德馆大长老景云逸。
两位大炼师赶至庐山亲眼过目,证实了这方金匣的来历,此匣名为“幽府金针匣”,是失踪的景致武老师当年随身使用的法宝。景致摩的案子是东极阁挂了号的大案,于是东极阁会同三清阁,两阁一道组成专案组,前来松藩查案。
“这么说,很有可能,死的凶犯就是景致武?”
“说不好,只能说与景致武有关。或许的确是景致武,又或许景致武也是死于此人之手,一切都要待查。”
赵然看了看专案组,问:“怎么不见景家的人?”
东方礼道:“暂时不让他们介入,这是办案的规矩。不过崇德馆随时待命,等候我们召唤。”
因为有了侦破方向,那柄没有标识的短刀也被列入重要证据,由云腾谟携带,前往崇德馆求证,经过证实,这柄短刀很有可能是景致武失踪前所用。
虽然短刀这一证物同样存在景致武被人杀害夺宝的可能性,但案情的进展越来越清晰的表明,凶犯是景致武本人的可能性相当大了。
案卷和证物重新翻检完毕,赵然再次带着专案组一行来到事发地,原原本本讲述了当时的经过。这一次的讲述,在东极阁李真人和邱长老的不停追问下,比上一次要严谨得多,也细致得多,几乎完整的重现了当日的场景。
听完之后,邱长老就问:“致然刚才说,你是准备直奔大君山而回的,那你为什么又去毡包看望阿奇?”
赵然答:“也是灵机一动吧,主要是平时也经常去他那里了解一下民情民意。”
邱长老不满意这个回答,继续追问:“为什么会灵机一动?有没有什么事情促成你想去阿奇的毡包?好好想想,见到了什么?还是听到了什么?这一点很重要,不可漏过。”
赵然有点冒汗了,梅花易数是他学自龙阳祖师的本事,龙阳祖师叮嘱他不要随便乱说,他自己也觉得这门本事有点玄,本能的不太想提及,故此上回华腾明来查案的时候,既没有问过,他自己也不想往这上面扯——因为直到现在,他也分不清楚,凶犯的死亡和他的演算之间是主动还是被动的关系。
但在邱长老的追问下,他想不说也不行了,只得道:“是因为我用梅花易数占卦了,得出来的结论不太好,所以打算延迟片刻回山,躲过这个时间点。”
邱长老愣了愣:“梅花易数?”
李钧阳也大为好奇:“致然,你从哪里学的梅花易数?你和铁冠祖师是什么关系?”
赵然无奈道:“铁冠祖师我倒是见过,但没怎么和他老人家说过话。梅花易数我是从龙阳祖师那里学来的。”逼到这个份上,他只得将龙阳祖师招了,想必祖师会谅解他的吧?
李钧阳若有所思,道:“梅花易数极为高明,能学通、学会的修士极少,致然这是很有天赋了。不过听说这门道术很伤寿元,致然今后能不用还是尽量不用的好。”
赵然忙道:“多谢李天师,我平常也是不怎么用的,只是那天心血来潮,忽然用上了。”
邱长老抓住赵然话里关键,问:“什么心血来潮?致然说清楚,此事关系重大,言语间不可有遮遮掩掩。”
赵然再次冒汗:“是是是。嗯,我想想怎么说……起因是这样,我走在路上的时候,不小心被绊了一跤,就此心血来潮,忍不住占了一卦。”于是将所占的卦象也交待了出来。
第一百三十六章 联合调查组(下)
赵然把梅花易数的事情交待完,听得所有人大为好奇,在好奇之余,华腾明也很不高兴,埋怨道:“致然,我当日来查案的时候,这些话你怎么不说?”
赵然连忙赔礼道歉:“对不住了华师叔,我当日也没想过,这是侦破案件的关键,而且当时没想到凶犯很可能是来杀我的。这个的确是我的错,我向华师叔赔不是了。”
云腾谟转圜道:“此案的关键,还是那具金匣,没有找到查办的方向,致然当时就算说了也没什么大用。好了师弟,我们也谅解一下致然,毕竟这是他自家的防身道术,不说也正常。我记得龙阳祖师不允许别人说是他的弟子,也不愿轻易传人道法,说起来,还请致然多担待。”
赵然道:“多谢云师伯体谅。”
华腾明脸色和缓过来,点了点头,认真琢磨起来:“灰衣人死于阳山下?我记得对景致武的联名通缉中,说过他喜好穿灰衣,这么看来,此人是景致武的可能又近了一层,只是阳山是什么意思?”
赵然当即表示,自己已经发动白马院查询过所有党项人,也问过一些三部部的部民,整个红原都没有叫做“阳山”的山峰,但小河县有两处,永镇县也有一处。
阳山这个地名实在太过普通,不是红原的阳山都没太大意义。除了小河跟永镇的三座阳山之外,龙安府、都府也有,想必别的地方更多,查寻的价值不大。于是众人又开始考虑“山之阳”这个含义,但这个含义就更没法查了,所有的山都有山之阳,怎么查?
过了一会儿,邱长老再次道:“致然说绊了一跤,怎么回事?”
这真是打破砂锅问到底啊,赵然便将自己踩了块石头的事情说了,刚说完,邱长老和云腾谟同时发声。
云腾谟问:“在什么地方绊的?”
邱长老问:“石头在哪儿?快找!”
于是,赵然努力回忆着自己当时走过的方位,大致确定了一个前后百步、左右三十步的范围,大家一起,按照他对石头的描述,开始仔细搜索。
过了片刻,卓长老便发现了这块石头,将石头交给邱长老后,邱长老打了张高阶卫道符上去,石块上出现阵阵涟漪波动。因为时间过得比较久,故此波动十分微小,但在邱长老和卓长老这等专业人士的眼中,其实已经露出了端倪。
这不是石头,而是有人用法力将一些碎物挤压成的硬物。但具体是什么还不清楚,也没人敢随意去捏搓,万一弄坏了,可就把证物给毁了。
李钧阳小心翼翼的将石头放在掌心,转来转去看了一遍,问:“玄机、云峰,你们看出来这是什么了吗?”
邱长老道:“日头下隐有光泽,似有金石之物,但整体发灰,又似乎是骨肉烧灼之后的残余。”
卓长老道:“邱师兄眼光极准,佩服!应该就是这些东西了,但想要具体分门别类出来,怕是很难。我忽然想到一个问题,如果此物是景致武所发——我们姑且认为凶犯就是景致武,那么他为何要炼制这么一个东西出来?这个东西又为何那么巧,正好出现在致然脚下?”
卓长老这个问题一提出来,就令在场所有人都沉默了,因为凶案的起因就是这块石头,赵然如果没有踩到这块“石头”,他也许就直接回大君山了,不可能中途绕去党项人阿奇的毡包。
可如果这真是景致武刻意所为,那景致武又是凭什么做到的呢?这涉及到极准的预测能力,数遍天下,能够将事情预判得这么准,怕是连铁冠祖师也办不到。
所有人脑海中都浮现出两个字——天意!可如果真是天意巧合的话,那……
李钧阳忍不住抬起头来,望向了天空,对于他这种入了炼虚,距合道只差一步的修士来说,天意二字更加令人敬仰,甚至感到恐惧。
至此,整个案件已经浮出了一部分轮廓,死去的凶犯很有可能就是景致武,但无法百分之百确定。景致武为何要来刺杀赵然,推测应当与景致摩一案有关,但赵然表示很冤枉,景致摩一案的内在原因,自己知道得并不比别人多,景致武来杀自己做什么呢?有什么用呢?
接下来需要继续查寻的,是这块灰色的石头到底是什么,里面有没有藏着新的线索?但这个活儿很难办,必须带回东极阁去检查,甚至要联合器符阁、宝经阁的修士一起研判,估计难度很大。
第二个需要继续查寻的,就是关于赵然梅花易数中占卜出来的“阳山”的说法,虽说难度极大,查起来效费比很低,但毕竟也是一条线索。阳山到底在哪里?还是某座山的阳面?这就不是一朝一夕的工夫了。
对于东极阁来说,景致摩一案又有了很大的推进,这是令东极阁上上下下都很欣喜的事,但随着新的线索被找到,更多的疑问和阻力也随之而来,下面的任务依旧艰巨。
专案组赶回庐山,去分析石头的成分了,赵然则返回白马院,让人将保忠传到自己的书房,道:“老叔和老婶的后事,都料理妥当了?”
保忠道:“是,已经立了坟,他也没什么直系的后辈子弟,今后年节时,我和洗忠为他洒扫。”
“如此便好。阿奇老叔是个好人啊,我经常去他那里做客闲谈,不想竟遭此毒手。你们这边有没有查出什么线索?”
保忠沮丧道:“至今没有,他生前几乎没得罪过什么人,待人也和气可亲,更别提得罪什么修士了。”
赵然点头:“我的意思,老叔绝不能这么死得不明不白,你觉得和三部有没有牵扯?”
保忠看了看赵然的脸色,迟疑道:“我也曾想过去查这条线,但我这身份……很多事情查不了。”
赵然道:“你这一年的表现,我是看在眼里的,说实话,转变得很快、也很好,对道尊的虔诚,也是其他党项人所不及的,我很赞赏。”
保忠道:“小人早已不是什么党项人,就是一个向道之人,小人的向道之心,还望方丈成全!”
赵然点头,问:“愿入白马院为居士么?”
保忠大喜,连忙叩首:“愿意!”
“一生一世,奉受道门?”
“是!”
赵然从桌上取过一份文书,抛给保忠:“这是给你的,画押吧。”
保忠接过来看毕,深吸了两口气,郑重的在自己的名字上画了押,从这一刻起,成为了白马院方堂的一名火工居士。
第十一卷
第一章 几项治策
嘉靖二十四年的春耕,在白马院监院袁灏、都厨雷善的严厉督导下,赶在时令之前圆满完成。本次春耕共播种两万八千余亩,比去年多开垦一万两千亩,增长势头喜人。
同时,配售草场达到八十二万亩,比去年增加二十多万亩。
如此良好的局面,是因为人口的持续性涌入。尤其是正月二十三日的时候,都府威州一带发生大地震,连红原城中的白马院道士们都察觉到了震感。
地震波及三府十四县,倒塌和损毁房屋数万间,造成十余万百姓流离失所。
为此,整个川北地区都动了起来,在玄元观的主持下安置流民、运粮救灾,杜腾会代表松藩地区一口气认下了三万流民的迁徙安置。
都府人口几近两百万,正感人口太多、维持困难,得了杜腾会的承诺后,以陆腾恩为首的都府道门和官府当即大喜,全力动员灾民迁徙松藩,截止三月底,实际到位两万六千余人,白马院吞下了其中的一万两千人。
再加上身处兴庆的白庚一直在购买汉民奴隶,如今治下实际控制的人口已经突破了四万五千。
当然,如此跨越式发展,给红原带来的是沉重的债务,白马院为了给新迁百姓凑足口粮,从慈善金借贷了两万银子,使自身的负债达到了四万两,整个红原的总负债突破十万两。
不过,在赵然看来,这些新增的人口,将来全都是稳定的信力来源,只需要将每个人的年度信力贡献值提高到五圭,嘉靖二十四年的白马院信力值将妥妥突破二十万圭。
除了贡献信力值外,这些百姓同样在为赵然贡献功德值,信力值是被动接收的,需要百姓虔诚祷告,功德值却是主动吸纳的,只要做了好事,就能从百姓头上征收,两者并无矛盾和排斥,可以同时到手。
所以,赵然等春耕结束后,便立刻开始了道路和水渠的建设工程。
去年为了吸引党项人置换田地,白马院画了一份官道修筑路线图,将之张榜公布在了道院门外的白墙上。实际上,这份计划并非赵然拿出来恐吓威胁党项人的,而是实实在在要搞的。
在配售耕地和草场的时候,白马院就刻意将规划中官道路线附近的地都留了下来,没有配售出去,目的就是为了修路时不引起纷争。
三条官道,一条从西门出,勾通月亮渡红原守御所,总长三十里;一条自北门出,勾通切瓦河谷松藩卫中军大营,总长五十二里;还有一条从南门出,沟通哲波山、羊拱山、海子山和大君山,总长一百二十里。
松藩的地形比较平坦,所以筑路的难度比龙安府要容易得多,赵然打算在秋收前完成西线和北线道路的修筑,当然,为此他又让白马院向慈善金再次借贷了两千银子。
光有银子,粮食运不进来也是没用,除了鼓励各家商铺向红原输送粮食外,赵然紧急动员南归道人,依靠蓉娘赠送的大型储物锦囊,连续往粮食充裕的湖广跑了三趟,运回粮米两千四百石,这才初步缓解了红原的粮食危机。
首先动工的是西线的三十里官道,为此,白马院征募了一千五百人,还是老办法,通过修路换取粮食。赵然在开工的那天,特意做了一场田土科仪,他没有动用法符和灵果,用的都是普通符纸和普通果子,以及普通的酒水,前后花费超不过十两银子。
真要花个几千两银子,也未尝不能把土地和山神请出来,但土地和山神有那份职业素养和专业技能么?他们能够把道路直接修好么?赵然对此持严重怀疑的态度。如果只是搬运砖石、平整土地的话,赵然表示,用他们的成本太高——关于这方面,大君山洞天中有一批免费的专业人才。
于是,民夫们白天忙碌,挖掘泥土、规制路线、填充石子,睡上一觉之后,就发现昨天白天初步清修出来的路段已经完成了路面夯实,下一段路的碎石、松土等工程量最大的活计,都已经干完了,效率提高数倍!
按照白马院督工道士们的说法,这是赵方丈以科仪请神的功效。更有不少民夫们现身佐证,说是晚上起夜的时候,亲眼见到了赵方丈请来的各尊神祇,包括九天凤凰、东海龙王、昆仑麒麟等等,甚至还有人信誓旦旦,说是看见了老君所乘的青牛下界,一起帮忙修路。
这下子可就引起轰动了,民夫们晚上干脆不睡了,人人瞪着大眼睛通宵熬夜,就等着见识各路神灵。结果当然是一无所获,可就在人们疑惑之际,却发现前方五里外,又是一片新修好的路段!
许多人直接离开了工地,连饭都顾不上吃,跑回红原,径直去白马院上香祷告,白马院再次掀起了信众上香的热潮。
热火朝天修筑官道的同时,五月上旬,白马院发布了一道公告,公告宣布,为了鼓励生育,从当月起,凡是有三岁以下幼童的人家,按幼童数量,每户奖励十亩草场,这项政令从当月施行,持续三年!
整个红原都热闹起来了,人们奔走相告,纷纷来到白马院围观公告墙,等确实了消息以后,便立刻赶回家中开始着手准备。
有那没成亲的,忙着四处找人联姻;成亲了的,则夜夜努力,期望一举高中。三个月内,有八百九十户人家完成了婚事,有三百九十位女子传来喜讯,成功有喜。同时,白马院中的慈航道人神像前,更是挤满了信男信女,纷纷祈求慈航开眼,赶紧送个孩子过来投胎。
一桩一桩的事情累积,令百姓们、尤其是党项百姓们,对道门的信仰逐渐从最开始的抗拒到可有可无,再从可有可无,到现在的逐渐接受。他们发现,其实信仰三清,似乎还真是挺灵验的。
当然,凡事也不能太极端,否则过犹不及,白马院方堂于此期间三次得报,有三户人家在六月份办了白事,死者都是老头,年龄均已超过六十,当真令人叹息不已。
第二章 投石问路
就在白马院各项政策相继推行的时候,赵然将袁灏请了过来。
“这段时间袁监院辛苦了,如今官道的修筑,西线即将竣工,北线很快便要施工,想必七月中能够完成。”
“方丈说得是,有大君山各位灵君们大展神威,当真是快得难以想象!因此,北线一开始修筑,我就打算开始筹备南线。南线要绕行四大山系,路线比较长,我考虑再加征五百人。”
“巧了,你我想到一处去了,我也正要和你商量南线的问题。我的意思是,南线的人手,能否从三部部民中征募?”
袁灏面露难色:“这恐怕不容易。方丈来到白马院也已经是第三个年头了,当知三部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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