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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门法则-第2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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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云楼深吸了口气,问:“师兄,那你说,他们这么做是为了什么?”
  李云河呆立片刻,挥了挥衣袖:“开船吧,站稳了,莫乱了自家分寸……守好玄元观。”
  赵云楼的坐船启程,六七日后便抵达夷陵,由此而上,船行就不那么顺畅了。这里水势较急,单凭船力,是很难继续前行的。
  钱不够的人家至此就需要下船,改走旱道,富户人家可以雇佣纤夫拉纤,如赵云楼这样权势显赫的高道,船上备有一些道门炼制的专用法符,取出来后贴在桅杆上,可聚用风力继续前行。
  又过了几日,坐船行至涪陵水面,在经过一道急弯的时候,一只大船从后面远处追了上来,船帆鼓荡着劲风,行速甚急。
  见了这架势,赵云楼官船上的船头就知是江面上少见的修士坐船。正要避让之时,那船却猛然加速冲了上来,在拐弯处超了官船,掀起的大浪将官船推向一边。
  赵云楼正在船舱中看书,顿时坐立不稳,整个身子甩了出去,撞在舱壁上,顿时跌得七荤八素。甲板上当即一片凌乱,几个操船的船夫和两个火工居士立刻掉落江中。


第五十章 寻访
  等官船稍稳,船上玄元观方堂的几个护卫好手连忙大喊“救人”,有的牵着缆绳纵身而下,有的取出暗器向着对面大船上打了过去。
  就听对面船上一阵哈哈大笑,两个道人正立在船舷上捧腹,挥手间便将方堂好手们打过去的暗器扫落,一边笑一边道:“果然有趣!”
  这两位正是灵济宫观云道人和逍遥道人。旁边又冒出一位,叹道:“你们找错了,这是官船,船上没有船娘。”
  这边方堂护卫确认了对方的修士身份,已经收了手,但兀自满脸怒容,领队的堂头问道:“不知对面是哪家馆阁的修士,这是玄元观赵监院的坐船,你们行船之时怎么如此孟浪!”
  春风、观云和逍遥三位道人压根儿没搭理他,只顾着自己说话。
  “果然认错了,是官船。”
  “谁说官船上就没有船娘?很多监院和方丈走水路的时候都会招船娘相陪的。”
  “没错没错,我听说玄元观的叶云轩就经常招船娘……”
  正议论的热烈,“啪啪啪”清脆的掌掴声响起,三人脸上各自挨了一巴掌,脸披上泛起殷红的掌印。
  三位道人大怒,转过头来要和动手之人拼命,却见一位白衣道姑满脸嫌恶,正站在自己身前,这三位怒火立马消停下来,捂着脸期期艾艾道:“水师叔……这是何故?”
  白衣道姑喝道:“谁是你们师叔?别乱叫,贫道真是羞与尔等为伍!”训斥完后,脚尖轻点,纵身而下,在江面上疾行十数丈,将几个官船上的落水之人提起,抛回船头。
  救完之后,向官船行了个揖:“赵监院见谅,我船上的人行事不谨,给监院添麻烦了,还请恕罪,若是有何损毁,需要赔偿的,可以到游龙馆来。”
  说罢,飘身而回,催促大船继续前行。
  挨了巴掌的春风、观云、逍遥三位道人低着头去找王守愚诉苦:“损之兄,这娘们太过狠辣,咱们别再一路了吧?”
  王守愚大惊,低声道:“不要胡说八道!”连忙过去向白衣道姑和他身旁的青衫修士赔罪:“水师叔、顾师伯,他们几个口无遮拦,还请看在我上三宫的面子上,绕他们一遭。”
  白衣道姑冷哼一声,理也不理,掉头进了船舱,青衫修士也很是不悦,向王守愚道:“看在朱大炼师的份上,此事就算过去了,下不为例。”
  青衫修士进了船舱,来到白衣道姑居住的舱外轻轻敲门,门开后,进去道:“水师妹何故生那么大的气,不过一桩小事而已,玄元观一向不听号令,借机教训一下赵云楼,也不算坏事。”
  白衣道姑摇了摇头:“我生气的不是这个,我气的是他们竟敢当着我的面污言秽语,当真是……修行都修到狗身上了!”
  青衫修士道:“值此用人之际,还是要多包容些。”
  白衣道姑叹了口气,问:“他们自去延揽散修,何必非要请他们同行?还要忍到什么时候?”
  青衫修士道:“这也是始料不及的,谁想到是这等品性……不过王守愚还是值得栽培的,他修行甚速,体内浩然之气极为充盈,蓝炼师言道,将来此子可掌朝天宫……”
  白衣道姑打断道:“跟我没有任何关系,我也不想听,我就问,他们什么时候离开,看着令人生厌。”
  青衫修士苦笑:“那我找机会吧……”
  大船再行半个时辰,到了江上的一处分叉口,由此拐向南下,是彭水水道,将进入贵州境内。
  不用青衫修士和白衣道姑赶人,王守愚主动找了过来:“顾师伯、水师叔,我们打算下船了,一路上多承两位前辈关照,等回去之时,再到浙江登门拜谢。”
  白衣道姑冷着脸不说话,青衫修士笑了笑,抱拳道:“那你们一路小心。”
  四人下了大船,继续沿江而上,过了武隆,第二天便赶到了渝府。渝府是川东繁华之地,进了城中,众人便寻了个客栈歇宿。
  王守愚本待第二日就要启程继续向西直入都府,奈何逍遥道人林志彬乃是川省地头,虽然家乡不在渝府,但多次来过,对此处很是熟悉。在他的怂恿下,春风和观云二道便央求王守愚多停两日。
  逍遥道人带路,春风和观云二道在渝府青楼花巷中流连了四五日,在王守愚的催促下才继续前行。
  由渝府西进而入内江,这里是都府的最南端,由此向北,四人游山玩水,又拖了七八天才赶到都府。
  逍遥道人头前领路,带着王守愚和春风、观云来到小通巷,指着一处破烂的小院道:“就是这里。”
  观云和春风也纷纷点头,言道当日的确是在这里被人玩了仙人跳,不过这小院如今愈发破败了,对方应该没有回来过。
  王守愚推开院门,朝里面喊了一句:“上三宫王守愚拜见诸位前辈,不知前辈可在府中?”连喊两声都无人应答,这才迈步而入。
  在小院中四处察看了一圈,又打了两张卫道符,王守愚叹了口气:“三位前辈不在,这里至少两个月没有人来过了,他们应当是游历他处去了。”
  观云舔了舔嘴唇,回味道:“虽说是中计了,但中计的滋味实在是不错,现在回想起来,那小娘子的一颦一笑都历历在目啊,更遑论浑身柔软,皮肉紧凑,嘿嘿,若是有机会的话,道爷宁可再中一回美人计。”
  春风道:“你想得甚美,我是回想起来只觉浑身冷汗,后怕呀,当日若非人家手下留情,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观云嘿嘿道:“死了也值啊,一想起贫道玩过大修士,就激动得浑身颤抖!”
  王守愚制止道:“这些话私下说说就行了,陈天师说了,这三位前辈很可能都在炼虚之上,你怕不是昏了头中的幻术,莫要让人家当面听去了。”
  四人在这座破败的小院中守了三天,又向邻里邻外四处打听,却终究一无所获。王守愚叹了口气,打出一张飞符,向三人道:“我已告知黎院使,请陈天师不必赶过来了。”


第五十一章 花天酒地
  连续清守了三日的观云道人再也忍不住了,嚷嚷着要去放松放松,王守愚挥了挥手,道:“也罢,都去耍一耍。你们在京城不是说长乐楼如何好么?我也见识一番。”
  逍遥道人有些迟疑:“长乐楼可是供奉着散修的,咱们上回出了事,他们应当还记得……”
  观云不屑道:“这回是带足了银子的,怕他怎的?”
  逍遥道人又道:“就怕魁星馆的修士找咱们麻烦。”
  王守愚微笑不语,观云道:“咱们上三宫如今声势更甚,他魁星馆又敢如何?再说还有损之兄坐镇,今番再去,非拿银子把那老鸨的脸砸开花不可!”
  于是,四人再登长乐楼。
  春风、观云和逍遥三位道人上回在长乐楼闹得事情不小,如今再次露面,立时就被认了出来。虽然事情已经了结,但老鸨在两名供奉的陪护下,仍然是给了冷脸——不让进!
  观云道人大怒,正待发作,春风道人却扔出三张百两的银票,糊在老鸨脸上:“不要看不起道爷,上回事出有因,这回道爷是带足了银子来的!”
  见了银票,老鸨顿时转怒为喜,什么芥蒂疙瘩全部都消失得无影无踪,当即将四人奉为上宾。
  老鸨也知道这四人是修士身份,所以不敢敷衍,将长乐楼里四大花魁里正得空的两个都请了出来,分别陪侍王守愚和春风道人,又叫了几个红牌姑娘陪侍观云和逍遥二道。一时间曲乐鸣奏、歌舞翩翩。
  尤其那两个花魁,一个擅长鼓舞,鼓声隆隆中自有一番军阵肃杀之气,翩翩起舞间又腰紧臀翘,穿上甲胄之后显得英姿飒爽,巾帼不让须眉;另一位则雅擅洞箫,一曲《雁双飞》悠然而起,细腻深婉,又带着几分空灵,配上若隐若现的浅蓝色丝衣,直似天上的仙女下凡一般。
  到了晚间,另外两个花魁也终于得了空,刚刚梳洗已毕,眉梢间带着淡淡的倦懒,过来依偎在观云和逍遥二道身边,说起话来都带着喘息。刚调笑了几句,就把二道聊得心痒难熬。
  除了王守愚外,四大花魁与其余三道都不是头一次相见,用不着再来那套“小女子卖艺不卖身”、“奴家今天不适”、“奴奴与君再定佳期可好”之类的手段,只要银子使得足了,自是百般迁就。
  逍遥道人把持不住,当即抱起身边的花魁就要去歇宿,那花魁揽着逍遥道人的脖子低语:“当日一别,至今已有四载,道长不嫌弃奴家容颜衰老么?”
  逍遥道人一边抱着她疾步往旁边的宿处赶去,一边咬着她的耳朵道:“哪里老了?这叫熟,熟透了!”
  观云道人紧随其后,拉着花魁离开花堂:“道爷又学了几个新招,咱俩速去演来!”
  春风道人望向王守愚:“损之道兄,是否安歇?”
  王守愚闭目听曲,一边大赞一边道:“再听听,这箫吹的,当真快哉!”
  春风道人无奈,只得干笑着陪在王守愚身旁一同听曲,手指不停在身旁那位擅长跳鼓舞的花魁翘臀上捏来捏去,继而又嫌单手不够使唤,另一只手圈过去摩挲她的小蛮腰,心思也早已飞到了外头的床榻之上。
  在长乐楼享受了几天之后,王守愚将大伙儿召集起来,宣布离开都府,去办正事。春风和观云还待再玩几日,王守愚道:“诸位道友在京城忙碌和辛苦,这次带你们一起出来,让大家轻快一些,这原也是题中应有之意。但诸位算一算,至今已经快有两月了,咱们还一无所获,回去之后如何向上头交待?非要玩也不是不行,先把正事办了,办完之后再回来踏踏实实的玩不是更安心?”
  这三个道人无奈,只得勉强答应了,依依不舍的会账走人。
  见他们兴致都不高,王守愚又道:“办完正事之后,也不一定非要回都府,我知道一个地方更是其乐无穷。”
  春风和观云忙问:“损之道兄说的是何处?”
  王守愚微笑道:“便是湖广。我等到时顺江而下,途径江陵至德宫、武昌青元宫,都有妙处,你等怕是更挪不动脚了,哈哈。”
  二道顿时醒悟:“可是秀庵?”
  逍遥道人不明所以:“何谓秀庵?”
  观云嘿嘿道:“便是给咱们上三宫选送女弟子的道庵。”
  春风纠正道:“观云师弟莫乱说,哪里是给咱们上三宫选送女弟子,分明是给天子选送女弟子,咱们不过是代为引导,引其入修行大道而已。”
  观云不耐烦道:“你就别假模假样了,都是自家师兄弟,逍遥子师弟又不是没有玩过。”向逍遥道人解释:“咱们上三宫不是有女庵么?你这两年也去过的,玩得如何?”
  “甚妙!”
  “你道这些女修是哪里来的?今日告诉你,咱们有几处接引凡俗女弟子的隐秘所在,选出来后送至上三宫引其入道,这几处隐秘所在便是秀庵。”
  逍遥道人恍然:“原来如此,只可惜是些挑剩下的。”
  春风和观云拍了拍逍遥道人的肩:“有得玩就不错了,还挑来挑去,这几年你胃口也是养刁了,想当初你刚入灵济宫,那个猴急猴急的,哈哈……”
  王守愚微笑道:“此言大谬,你们真当挑剩下的就不好么?何况他们于房中术也调教通了的,唯一比上三宫女庵差些意思的,是这些女道姑没有入修行罢了。但如此才方显天然之色。”
  三人顿悟,喜道:“此言有理。那到时就有劳损之道兄引路了。”
  四人兴致高昂,离开都府,向着东北绵州而去。入了绵州地界,沿着涪水折向东南,在一处竹溪上溯,来到一座大山之下。
  逍遥道人介绍:“此山名南山,相传六十年前有修士自号南山道人,于此修行,道法精深,但其后不见踪迹,也不知去了何方。其后有位孟道友占了南山道人修炼之处,将草庐扩建为书院,在此定居,日日读书,也爱藏书。咱们转到此山之阳,那处便是孟道友的书院,取名阳山书院。”


第五十二章 阳山书院
  在逍遥道人的引导下,几人来到山阳,就见一处三面抱山的小坝子中,矗立着一座小庄园。庄园不大,白墙之内约莫十数间房舍,正门挂着个牌匾,上书“南山书院”四个大字。
  王守愚见了,点头称赞:“远离闹市,结庐读书,的确有儒门风范,当为同道中人也。”又向春风和观云道:“你二人不可造次,咱们恭敬一些,将这位道友请去京城,便算完结一桩差事。”
  春风道人正了正衣冠,答应了,观云则笑嘻嘻道:“损之道兄放心,我们一向对人才是礼敬有加的。”
  来到近前,逍遥道人上前扣门:“孟道友在否?”
  院门应声而开,孟言真身着灰色书生常服出门相迎:“今日早起,忽闻雀鸣于枝头,却原来是林道友来了,一别经年,道友登门,幸何如之……这几位是?”
  逍遥道人忙介绍:“孟道友,小弟如今入了上三宫,这位是朝天宫供奉王道兄,字损之,这两位是灵济宫供奉,春风道长和观云道长。”
  孟言真连忙施礼:“诸位大驾光临,真是蓬荜生辉,快请入内。”
  进了书院,就在草堂中烹茶待客,孟言真道:“敢问诸位来此何事?”
  王守愚道:“久闻孟道友大名,僻居川西,悠游林泉,一心研读圣贤之书,乃有济世之才。如今我朝大兴修士入世之风,简寂观下诏,令馆阁拣选修士出任道门方丈之职,不知孟道友可曾听说?”
  孟言真点头:“我虽在乡间荒野,此事却也得闻。如我川省,各州府均有馆阁修士出任道门方丈,我有几位熟人也下山入世了的。此策极好,可为百姓谋福,长此以往,以修士之能,百姓的许多急难都可料理得了。”
  王守愚笑道:“孟道友足不出户,却知天下事,果然高人也。实不相瞒,道门变革、天下震动,我上三宫身为大明修行界的举足轻重的一方,自也不甘落后,正努力参与。如今我们已在南直隶、河南拿到了七个县的方丈职司,明年还会更多,也算是为天下百姓尽一份心意,为我儒门的光大出一份气力。”
  孟言真赞道:“上三宫愿意为天下谋福,大善!”
  王守愚道:“说得不错,今日前来,便是想请孟道友出山的。”
  孟言真作难道:“这……我一心只读圣贤书,从未做过他想。”
  王守愚劝道:“以孟道友之才,屈居山林,当真可惜了。为黎民解难,为天子分忧,这不正是咱们儒门信士所擅长的么?没有这份以天下为己任的抱负,谈什么读书?读书又有何用?”
  孟言真又婉言推脱了几次,王守愚肃然道:“孟道友,如今国家正是用人之时,朝中又是奸党把持,天子政令不出京城,道友难道眼睁睁看着百姓受苦、天子蒙尘么?”
  逍遥道人在旁跺脚道:“孟道友不出,奈天下苍生何!”
  孟言真耸然动容,起身长揖:“若非几位分说,孟某险些铸成大错!也罢,便随诸位入京就是!”
  众人大喜,顿时热络起来。王守愚当即向孟言真介绍了上三宫拿下道院方丈职司的县份,又请孟言真挑选。孟言真便选了南直隶溧阳县宝藏院,愿意出任宝藏院方丈。
  围绕着今后入了上三宫的诸般事宜,众人又谈论多时,王守愚说,入了朝天宫后,将鼎力相助孟言真寄托神识,待将来入了大法师境,便在朝天宫为他授箓。
  天色渐晚,孟言真心情舒畅,道:“便请诸位留在此间用饭。”于是回到后园,不多时,带着一个手提食盒的丽人上来,笑道:“诸位道友请了,这是我刚纳的妾室婉娘,极擅烹饪,请诸位道友尝尝婉娘的手艺。”
  食盒打开,菜肴一道一道取出,桌上顿时香气扑鼻。婉娘轻声介绍:“这是绿堤香酥鸭,这是过油金田鸡,这是翡翠素玉豆,这是香合竹叶鱼……”
  春风和观云二道眼都看直了,看的却不是菜,而是婉娘。只觉婉娘这身段凹凸有致,圆润而不失风骨,窈窕而不失饱满,脸蛋长得更是俏丽,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透着勾人的诱惑。
  和婉娘相比,长乐楼的四大花魁根本不值一提,以蒲柳之姿来形容都嫌过分!
  不单春风、观云二道,王守愚、逍遥道人也同样目不转睛盯着婉娘发呆,草堂中顿时一片呼吸粗重之声。
  孟言真干咳了一声,道:“损之道兄?春风道长?观云道长?林道友?损之道兄?春风道友……”
  王守愚堪堪回过神来:“啊?”
  孟言真伸手相请:“用饭吧?”
  “好的,好的……”回过神来的王守愚连忙招呼春风等人吃菜,众人这才抄起筷著,一边往嘴里扒拉饭粒,一边还盯着婉娘离去的身影,个个食不知味。
  逍遥道人问:“孟道友好福气,敢问这原是谁家娘子?”
  孟言真自豪道:“我上月去庆云馆拜望道友,返回时,见涪水之上有小船倾覆,便过去救人,正好将婉娘救了上来。婉娘父母早亡,身世孤苦,感孟某相救之恩,愿意以身相报,孟某便纳为妾室了。”
  王守愚长叹:“这等奇缘,简直……恭贺孟道友了,孟道友真是三生修来的福气!”
  孟言真哈哈一笑:“婉娘还擅琵琶,等用罢饭食,便让她弹奏一曲,以助雅兴!”
  “甚好甚好!”
  “快快弹来!”
  “孟道友,还吃什么饭?先听曲吧?”
  孟言真大笑,便让婉娘取了琵琶出来,在草堂上弹奏曲目,以为佐饭之调。
  果如孟言真所说,婉娘的琵琶弹得极好,孟言真摇头晃脑,闭着眼睛沉浸其间。王守愚等人也沉浸其间,但却非沉浸于曲调之上,而在乎勾股之中。观云的哈喇子都淌了下来,自家却丝毫不觉。
  到了夜深,孟言真安排王守愚等人歇宿,一人一间,分别安置在客房之中。
  观云哪里睡得着,闭上眼睛,脑子里全是婉娘俏丽的身影、勾人的容貌,当真是辗转反侧,怎么躺怎么不舒服。


第五十三章 偷窥
  躺了一个时辰,观云再也躺不住了,起身出门,在书院中转来转去,转着转着,忍不住就转到了后院,一眼就看到主屋中亮着灯光,春风道人正靠在窗前使劲往里看。
  观云过去凑到他旁边,春风见了,立时拉着他闪身到远处,打出卫道符,低声道:“你也来了?”
  观云忙问:“道兄是来看婉娘的?”
  春风干咳一嗓子,道:“今日我见婉娘面容依稀有几分相熟,想不起来在何处见过,所以过来,嗯,问问。”
  观云嘿嘿贼笑:“我也看婉娘似乎相熟,莫不是以前哪个相好的?对了,师兄刚才看见什么了?”
  春风“嘘”了一声,拉着观云回到主屋床前,透过破开的小洞,观云眼前顿时出现一幅活色生香的场景:孟言真坐于大木桶中,婉娘浑身不着寸缕,正坐在他身后为他擦背!
  观云眼睛都看直了,忍不住血脉贲张,双手继续去开窗户纸,咔嚓一声,窗梁被他不小心直接掰断。
  孟言真转身就冲这边打出一掌,掌风凌厉,直扑窗棂,口中喝道:“哪里来的贼子?”
  却见观云直接从袖中挥出一片白云,将掌风消弭的同时打入房中,旋即纵身而入,以云团罩住孟言真,将孟言真从木桶中卷了出来。
  春风捂着脸哀叹一声,迈步跟了进去,双掌如同幻影,直拍孟言真。
  孟言真虽是金丹,但此刻身上不着寸缕,没有法器在手,哪里是观云和春风两个金丹修士的对手,又兼准备不足,三下五除二便趴在地上再也动弹不得。
  观云也不去管他,一把抱住婉娘直接送上床榻,就跟床榻之上做起了丑事。
  春风摇了摇头,见地上的孟言真须发皆张,圆睁双眼,死死盯着床榻上的观云,因为发不出声来,牙齿咬着嘴唇,数道血丝自嘴角淌了下来,其状极为可怖。
  叹了口气走到孟言真跟前:“孟道友,千不该万不该,你不该将婉娘请出来与我等相见。如婉娘这般佳人,哪里是孟道友你消受得起的?唉,孟道友,得罪了……”
  孟言真抬头瞪着春风,嗓子里“荷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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